时间一点一点在静寂中流失,无忧楼里始终静静的,只有凌无双一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淡淡的飘散。
过往与如今的种种,一幕幕的从眼前闪过。
她想,拓跋飏一定很失望,很难过吧?
他曾经那么信任她,可如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说她有孕了,该让他如何再信任她?
这会儿,他去哪里?
她不禁担心起了他,她很清楚,背叛于他而言,是怎样致命的伤害。
今日之事,定是又让他想起了童年的噩梦了吧!
她心中正思绪纷乱,无忧楼外终于有了响动。
“都下去吧!”拓跋飏的声音,至楼下微弱的传来。
“是。”侍卫齐刷刷的应了声。
离开的脚步声,伴着无忧楼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随后,楼道里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一声接一声沉闷的声音,就好似践踏在她的心头。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她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
脚步声在门前愕然而止,竟是许久没有再响起。久得她差点就以为从来不曾有人来过,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幻觉。
她望着门的方向,刚要翻身而起,却听得“吱呀”一声,紧闭的门被推开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直直的奔着她的床铺而来。
她望着那道模糊的身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没有开口,甚至对于忽然起身的她,丝毫没有半点的惊讶,径自走到床边坐下。
“睡不着?”他语气凉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说话间,浓烈的酒气从他的口中散出,呛得她难受的一皱眉。
“嗯。”她只回了一个字,嗓子却是针扎般的疼,这让她想起了他白日里的暴虐。
“有话对孤王说吗?”他的声音又凉了几分,气息扫过她的脸颊,带着彻骨的寒。
“我是被人陷害的。”凌无双努力将每个字都咬清,生怕他听不懂自己丝丝拉拉的声音。
“被人陷害的?”拓跋飏嗤笑一声,声音蓦地拔高,“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与孤王说,你是被陷害的?”
凌无双刚要开口辩解,便又被他抢了话头去,“你倒是给孤王说说看,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收买了整座太医院的太医?”
他蓦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扑到在床上。
她被他扑得淬不及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床上,他的咆哮当头响起。
“凌无双,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愚弄孤王?”
“我没有,你听我说,我…”她刚一开口,唇却蓦地被封住,浓烈的酒气瞬间灌入他的口中。
“唔唔唔…”她惊慌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吻,向他解释。
可是,她不知,她的行为去激怒了他。
他以为,这是她的拒绝。
他眼中怒火迸现,大掌抓住她身上未脱的衣衫,用了蛮力,直接将她的衣衫撕得粉碎,随手扬到了帐外。
“放开我。”凌无双在心里不停的呐喊,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身上的男人在醉酒作用下,这会儿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他毫不留情的将她身上的衣衫一一扯落,大掌毫不留情的蹂~躏着她雪白的肌肤。
他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拓跋的女人。
凌无双在他粗暴的蹂~躏中,缓缓的落下眼帘,有泪从眼中滚落,顺着脸侧,滚落至发间。
她渐渐停止了挣扎,推拒着他的双臂跌落,一截跌出了帐外去。
这就样不抗拒的将自己给了他,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好。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感觉到她的变化后,也渐渐的停下了疯狂的动作。
他用双臂支起身子,沉默的盯视着身下的女人。
无忧楼上,轻纱晃动,半截藕臂搭出帐外,地上散落着女子被撕碎的衣衫。
帐内,他冷冷的盯着被自己压下身下的她,须臾后,如发疯的狮子一般低吼,“如果你和他没有任何苟且,就证明给孤王看。”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皆是怒意,以及不信任。
他真的再也找不到理由去信任她…
“大王想让无双如何证明?”她清冷的笑,明明觉得羞辱,却不能退让半步。
如果他有办法证明,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她比谁都想尽快证明自己的清白。
“用你的身子来证明。”拓跋飏出口的话,如沁了毒药的利剑一般,扎进她的心里,“孤王相信,你的身子会比你的嘴要诚实。”
“好。”凌无双眼中一片死寂的应声,双手微微颤抖着去扯他的腰带。
这个时候,是让他验身,还是将自己给了他,都已经没有区别了。她对他,本就没有一丝的二心,何谈背叛?
他眼中的鄙夷,即便在夜色里,依旧如锋芒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不愿看他眼中的鄙夷,刚想略微别开些视线,却被他扣住下颚,强硬的将她的脸颊掰正,与他对视。
“在孤王身下承欢,让你觉得耻辱,是吗?”
她咬紧唇,不肯开口,因为她怕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的痛。
只是,她越是这般,便越是激怒了他。
拓跋飏重重的点头,冷冷的笑,“不愿意是吗?孤王就偏要碰你。”
他一把扯开她为他宽衣的手,几下扯落自己的衣衫,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他的劲腰便用力的往下一沉,两具裸~露的身体,便连在了一起。
只是,却并没有他期待中的阻挡!她,并非处子!
他眼中本就不多的情~欲,瞬间消散的一点都不剩,只余足以结冰的寒。
他缓缓的起身,从她的身体里抽离,随手掐住她的脖颈,将她也从床上捞了起来,手上的力气越发的加大,让她因为窒息,脸色难看的如一张白纸般。
“你就这么想羞辱孤王吗?”他满含怒意的声音,轻轻的颤抖着,透着不甘,“是皇甫睿渊,那个破了你处子之身的男人是皇甫睿渊,对不对?”
是,这是羞辱,她竟是让他亲身来体会这羞辱。
凌无双的眼神微滞,唇瓣艰涩的动了动,却终是缓缓的落了下眼帘。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为什么”?难道老天也在耍她吗?
可是,没有人会告诉她为什么,只有这结果告诉她,她再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了。
他进入她时,除了因干涩而扯出的疼痛外,并没有嬷嬷口中所说的,初夜的尖锐痛疼。
到底哪里出了错?她也想问问他。可是,这个已经恨不得杀了她的男人,又怎么来管她的不敢置信,以及那撕心裂肺的痛…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他大力的甩开她,她如没有生命的布偶一般,跌落在床上,听着他残忍的话,灌入耳中,“还是说,你本就放~荡?曾有过很多男人?”
拓跋飏红了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不肯开口的她,“既然,你已经是残花败柳,那孤王从此后,也不必再珍惜你了。”
话落,他再次将赤~裸的她捞回,压在了身下,狠狠的贯穿了她的身体…
“呃…”凌无双痛苦的轻哼一声,心口的疼痛剧烈的蔓延开来。
她咬牙死忍,不想泄露了自己的脆弱。
她没错,她不该屈服,她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她已经分不清是泪水氤氲了视线,还是她的神志越发的模糊…
身上的男人,剧烈的撞击着她的身体,撞得她的身子如没有生命的娃娃一般,一上一下的。
她嗓子里刚刚强压下的腥甜,再又一次剧烈的撞击下,蓦地上涌。
她下意识的咬紧牙关,抿紧唇,硬生生的将那一口腥甜憋在了口中,却发出了一声闷哼。
在这样的时候,她参杂着痛苦的声音,竟是引来了他的一声冷哼。
“果然够淫~荡!”他无情的嘲讽,将她那一声当成了欢愉时,情不自禁的轻哼。
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只能在屈辱中咬紧牙关,盼望着这噩梦般的夜晚快些过去…
057
腥甜的血,透过齿缝,渗出唇角,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条惊心的血线…
她心口的绞痛越发剧烈,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可她却是不肯吭一声,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她的无声,在他烧红的眼睛里,成了漠视。
于是,她更加大力的吹残起了她。
“呃…”全身上下的扯痛,疼得她闷哼一声,心血再次蓦地上涌,她一歪头,一口鲜血对着床外喷了出去,血沫子喷洒在白色的帷帐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奋力冲撞的身体,蓦地僵住,有些费力的转过头,视线定格在那血迹斑斑的帷帐上,心里狠狠的一疼。
他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翻滚的血液瞬间冷却。
他的视线缓缓调转,落在她的脸上,如锋芒的刺一般,扎向她。
“你的蛊毒发作了?”他的声音凉得她一哆嗦。
她被那扎人的感觉,刺得睁开眸子,她想要勇敢的迎上他的视线,可泪水却在那一瞬间决堤,无声,却疯狂的滚落。
“是因为孤王碰了你,伤心了吗?”他发狠的声音里,夹着自嘲的讽意。
她动了动染血的唇瓣,她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
如果她这个时候说,她是清白的,也只能让他加的鄙夷她吧!
“说话啊!”他对着她嘶吼,蓦地拔高了声音。大掌抓住她的肩膀,死劲的摇晃了起来。
她柔弱的身子,如柳絮一般,随风飘零,却落不了地。
“疼…好疼…”她被血染红的唇瓣轻动,发出模糊的音。最后,便连那模糊的音都在帐内消失了…
“凌无双,你给孤王说话。”他死死的抓住她的肩膀,“孤王不许你为了皇甫睿渊有事,你是孤王的女人,你是孤王的女人…”
任凭他怎么嘶吼,床上的女人都不给他半点的反应。
“凌无双,你居然敢背叛孤王,你好样的…”拓跋飏狠狠的闭上眼,松了手。她的身体落回床上时,他从床上起了身。
他一拉纱帐旁边的绳子,楼下的铃铛立刻响了起来。
须臾后,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停止时,有人在门外请示道:“大王有何吩咐?”
“去将素月唤过来。”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沉静,辩不出喜怒。
“是。”门外的内侍领命立刻离开,很快素月就被唤了来。
发生这样的事,素月自是睡不着,可主子让她回去休息,她也只得遵从。是以,她一直衣着完整的等在房中,随时应变传唤。
“大王。”素月在门外出声。
“进来吧!”拓跋飏走到桌边坐下,才出声。
“是。”素月刚一将门推开,却被屋里的一片漆黑惊得顿住了脚步。稳了稳心神,她才抬步迈入屋中,便嗅到了屋里的血气。
她惊得警惕的向床铺的方向望去,借着月光,纱帐内一个人安静的躺在那里。白色的纱帐上点点红色,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她心里一慌,眼中一股寒意闪过,视线在屋里迅速的扫过,最后落在坐在桌案后的拓跋飏身上。
拓跋飏锐利的视线,穿透暗夜,迎上素月杀气腾腾的视线。
“怎么?想杀了孤王?”
素月被他的声音惊醒,对着他拜了拜,“奴婢见过大王。”
“嗯。”拓跋飏如常的应了声,在素月直起身的时候,她又冷飕飕的吩咐了句,“看好你主子。”
“是,大王。”素月提起心,驱步向床边走去。
待到她撩起纱帐,一整颗心都纠了起来。月光下,纱帐内,凌无双玉~体陈横,脸色惨白的吓人。
“公主!”她惊呼一声,颤抖着手,探上凌无双的鼻息。
在探到凌无双有一丝气息尚存后,素月不禁松了一口气,却在手指沾上了粘稠的液体时,心又是一沉,缓缓的翻过手,在看到手上刺目的红色时,惊得屏住了呼吸。
她颤抖着手,为凌无双盖上了被子,才蓦地转过身,愤恨的看着拓跋飏,“大王对主子做了什么?”
“你认为孤王对她做了什么?”拓跋飏不甚在意的问。
素月激动的向前迈了一步,却又生生的顿住,强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质问道:“大王为何要这般对公主?”
“呵!”拓跋飏一声冷笑,“你主子就这么教你与孤王说话的?还是你们当真有恃无恐得以为孤王不敢动你们?”
拓跋飏的声音略微有些拔高,夹着他再也无法压抑的怒。
素月因他的喊声,身子微僵了下,大概也猜到了拓跋飏因何而怒。
她绷紧身子,膝盖向下软了去。
“嘭!”
她的膝盖贴在地上,语气有些生硬的求道:“奴婢求大王请郁姑娘入宫为主子医治。”
“郁姑娘?”拓跋飏略带疑惑的反问,又好似带了一分难掩的希望。
“她是鬼医的传人。”素月如实以报。
拓跋飏的眸子在暗夜里一闪,“那就是和皇甫睿渊师出同门了?”
“是。”素月知道自己不能说谎。
“谁能保证她不是皇甫睿渊的奸细?”拓跋飏无情的反驳。
“大王就能保证现在这后宫没有顕帝,或是其他国家的细作吗?”素月激动的反驳,“若是大王当真想看着主子死,素月知道凭着素月一人之力,定是无法阻止。可是,大王就不怕在这个风口浪尖,若是主子出了事,会逼得顕国与翾国联手吗?”
“呵!”拓跋飏凉凉的失笑,“孤王平日里倒真是小看你这小婢了。”
“大王谬赞了。”素月唇角勾起轻蔑的笑。
她以前还以为,眼前的男人是什么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也不过如此。
拓跋飏眸光微沉,从腰间扯下一物,对着素月便飞了过去。
素月反应明锐的接住他掷过来的东西,便听他道:“带着孤王的令牌去找冀安,让她带你出宫。”
素月整个人一震,震惊的看向他。
拓跋飏被她盯得有些不耐烦,“不去?”
“奴婢这就去。”素月赶忙从地上爬起,向外跑了去。
门开启,再关上,视线再次恢复了静寂。而这静寂让拓跋飏觉得异常的心慌,他将自己沉进夜色里,却怎么都安抚不了自己内心的烦躁。
他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床的方向,黑眸在暗夜里闪烁着危险而纠结的光芒。
————————————满城烟火作品————————————
素月按着凌无双之前交代的地址,在城中寻了大半夜,也没能找到郁采珍的身影。她的腿不禁有些发软,近乎绝望的站在无人的街头,望着另一端。
冀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向来彪悍的女子,像今日这般的惶恐。单薄的背景,在清晨的街头瑟瑟发抖。
“估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天凉了,我会派人来找你想找的人。”他从旁出声建议道。
“不行,我必须找到她。”素月用力的摇着头,眼底却已经竟是绝望。
“天要亮了,凌主子还需要你伺候,还是早些回去吧!”冀安轻叹着劝。
素月的神色微怔,点了点头。
她若是不回去,主子身边就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了。
“走吧!”冀安说着,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素月走在他身旁,犹豫了下,求道:“冀统领,找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这个时候除了信任冀安,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在拓跋的人手有限,她还想派人再出去找找幻影,还要随时准备将凌无双带走。是以,她的人这个时候不能轻易的动。
既然拓跋飏已经准许了,就不如让冀安去办。
“你放心吧!明天我会多派些人少去找。”冀安也不多问,只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奴婢这厢谢过冀统领了。”素月停下脚步,对他一抱拳。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姑娘不必客气。”冀安憨厚的笑着回,伸出黝黑的手去扶她。
素月看着向自己伸来的手,不禁愣住,神色微窘的赶紧直起身,躲过了他伸来的手。
冀安的手落了空,也不恼,尴尬的笑笑,“我忘记了,你们中原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
素月低着头向前走去,耳根子有点发红。
冀安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快步跟了上去。
素月的步子很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皇城去。
“你不用走这么快,时辰还早,凌主子不会醒这么早的。”冀安快步跟着她,劝道。
素月转头看他一眼,眉宇纠结,却什么都没有说。
“凌主子是不是发生了事?”冀安瞧出了端倪,追问道。
“没有。”素月冷冷的回,又加快了些步子。
“哦。”冀安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识相的闭了嘴。
不过他再笨,从拓跋飏和素月的反应上,也大概猜出了凌无双应该是出事了。
————————————满城烟火作品————————————
素月回宫的时候,拓跋飏已经梳洗好,坐在二楼的棋盘前。
明明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却始终目不斜视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素月在楼梯转角处停下脚步,打量了拓跋飏的侧影一眼,才缓步走了过去。
距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他停下脚步,跪了下去。
“奴婢求大王救救公主。”素月已经没了办法,只得卸下尊严的跪求拓跋飏。
拓跋飏终于从棋盘上移开了视线,却只是淡淡的瞥了素月一眼,便起了身,向着素月的方向走了去。
素月提着一颗心,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见他目不斜视,直接从素月的身边走了过去。
“大王!”素月激动的唤出了声,却终是唤不停拓跋飏的脚步。
拓跋飏步履平稳的下了楼,吩咐内侍“上朝”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素月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望着三楼的楼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举步艰难的走了上去。
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救主子?
一段不算高的楼梯,却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推门而入,屋里的血腥味这会儿已经散去,床上染了血的纱帐还挂在那里。而纱帐内,凌无双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如同她离开时一样,没有半点的变化。
“公主…”素月哽咽一声,快步走到床边。
这会儿天光已经放亮,没有了黑夜的遮挡,凌无双更显狼狈。一头墨发凌乱的散乱在枕上,血迹从唇角一直蔓延过脸颊。
“公主!”素月跌跪在床边,“奴婢昨夜不该离开。”
冰凉的泪水,顺着素月的脸颊滑落,可是她却不给自己过多哭泣的时间,抹去脸上的泪水,她起身。
转过屏风,她将布巾放在水盆中沾湿,才转出屏风回到床边。
撩起纱帐,她放轻动作,拭去凌无双脸上的血迹。
她知道,公主定然不会希望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擦干净了凌无双脸上的血迹后,素月刚要收手,却蓦地顿住了动作。
她记得她离开时,主子的脸色是惨白的吓人,这会儿怎么红润了起来。
这会儿擦干净脸的凌无双,就好似睡着了一样的恬静,半点不像生命垂危的人。
素月不解的皱了下眉心,伸手探向凌无双的鼻息,又是一怔。
凌无双这会儿的气息很是平稳,并不像是她离开时那般的羸弱。
素月正在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嘤咛。素月一惊,便见凌无双的眼皮在轻微的跳动着。
“公主!”素月由惊转喜,小心翼翼的看着凌无双的变化。
凌无双的睫毛轻颤了颤,一直紧闭的眸子睁了开。
“公主!您醒了?”素月喜极而泣,这几个时辰,她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凌无双的视线无神的望着帐顶,唇畔滑过一抹苦笑,“我还活着?”
“嗯。”素月哽咽着应声。
“真好啊!”凌无双唇畔的笑意又扩散了些,只有活着,她才能为自己洗刷清白。
“公主,昨夜到底发生何事了?”素月见她这般,越发疑惑。
被她这般一问,凌无双眼中的思绪不禁有些僵凝。再忆昨夜的事,她的身子不禁瑟缩了下。
“公主,您怎么了?”素月察觉到她的异样,惊问。
凌无双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勇敢些,“本宫没事,扶本宫起身吧!”
“是。”素月领命,刚一上前,就见凌无双瑟缩了下,吓得她顿住了动作,“公主?”
“你先下去吧!本宫想再睡会儿。”凌无双抓住被子的边沿,神色紧绷的吩咐道。
“…好。”素月心里发疼,却不敢多做停留,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看着素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凌无双才深吸一口气,揽着被子起了身。
动作间,下体的扯痛,提醒着她昨夜的种种。
她忍下疼,抱着被子下了床,玉~足刚一踏上地面,腿却是一软,整个人向床上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