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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睿翀在街上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朵画。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再回客栈去看看。
他快步上了二楼,在她的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门。
“朵画,你在吗?”
须臾,门被拉开,脸色略苍白的她,出现在门前。
“皇甫大哥。”她打量他一眼,见他浑身几乎已经湿透,便不解的问道:“你出了?”
“恩。”他颔首,只字未提是出去找她的。
“皇甫大哥找我有事?”她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虚弱,少了几分平日的热络。
“没事,就是来告诉你,快到晚膳时间了。”他随便扯了个借口,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好,我知道了。”她扶着门扉的手不禁紧了紧,丝毫没有让开,让他进门的意思。
“你怎么了?不舒服?”他关切的问。
“没事。”她摇摇头,眉心略微一紧,蓦地将门关了上。
“嘭!”的一声,木门将两个人阻隔在了两端。
他被惊得愣了愣,心里生起了一股不好不好的预感,“朵画,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唇角染血,身子已经摇摇头,却还是尽力让声音清晰。
“真的没事?”他显然不信。
“恩。”她模糊的应了声,将涌入口中的血强制咽了下去,“我昨夜没有睡好,想再休息会儿。”
皇甫睿翀仔细辨认她的声音,发现已经没有了什么异样,才道:“好,那你休息吧!”
将将抬步,她又有些不放心的说:“你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叫我。”
“好。”她扶着门扉,勉强站稳,只是唇角的血却已经顺着唇角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
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隔壁的门开启,再被关上,她这才敢跌跌撞撞的走向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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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翱如游魂一般回了拓跋焰烁的府邸时,拓跋焰烁正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美美的喝着酒,赏着雨。
从冷君翱一进门,就已经有下人禀报冷公子回来了。
只是,他眼见着冷君翱从他眼前经过,却半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老大的不愿意。
“你过去,将他给本王拎过来。”他很不爽的吩咐身旁的小厮。
“是,王爷。”小厮赶紧领命,冲入雨中,拦住了冷君翱的去路。
冷君翱这才回了身,看向来人。
“冷公子,王爷请您过去。”小厮赶忙道。
“好。”冷君翱这会儿才想起来,他还有事情要找拓跋焰烁,被幻影的事情搅和的险些什么都忘记了。
于是,他赶忙跑到亭子里。
“这是怎么了?被女人给伤了啊?”拓跋焰烁上下打量着他,非常觉得,只有女人才能有这个杀伤力。
“王爷怎么猜到的?”冷君翱惊讶的问,随即想想不对,又补充道:“她没有伤我,伤的是她自己。”
“啧啧啧。”拓跋焰烁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倒真是痴情。”
冷君翱尴尬的抽抽唇角,没有接话。
“来,坐下,陪本王喝两杯。”拓跋焰烁倒是半点不客气,冷君翱一身湿漉漉的,他也不让人家回去先换衣服。
“是。”冷君翱听话的坐下,偷偷的打量着拓跋焰烁,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问康王的事情。
他一向不善于打听别人的事情,又怕自己问不好会连累姐姐。
“冷公子,你若是再这样偷看本王,本王会觉得你看上的人是本王。”拓跋焰烁语出惊人。
冷君翱哪里禁得起他这样的逗弄,顿时红了脸,很气愤的说:“王爷怎么连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也敢说?”
“呵!”拓跋焰烁无所谓的笑笑,“只要有情,天理怎会不容。”
冷君翱偏着脸,坚持道:“反正那样就是不对。”
“得得得。”拓跋焰烁阻止他的正义,“再说下去,估计你真会以为本王喜欢男人。”
与老实人玩笑就是这点不好,说什么他都容易当真。
冷君翱这会儿也想起来了,拓跋焰烁这人就喜欢口没遮拦,不禁轻舒了口气,又开始犹豫起来怎么问康王的事情。
“你这小子,一个大男人怎么吞吞吐吐的?”拓跋焰烁笑骂道。
被他这么一骂,冷君翱终于提起了勇气,问道:“我想问王爷,康王真的是被吓死的吗?”
“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本王想问你个问题。”拓跋焰烁波澜不兴,依旧那副没有正经的样子。
“王爷请问。”冷君翱恭敬的回。
“你为何要问本王那个问题?”拓跋焰烁环胸,打量着他。
“我…”冷君翱下意识的不想说冷心凝的事情,恰巧这个时候,下人已经取了酒杯回来。
“既然不想说,便陪本王喝酒。”拓跋焰烁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杯饮下,看着冷君翱也饮下一杯酒后,才又道:“看在你陪本王喝酒份上,本王可以告诉你,康王不是被吓死的,是被一个中原女刺客杀害的。”
冷君翱一惊,刚倒满的酒杯一晃,有大半酒洒在了她的手上。
“冷公子为何这般惊讶?”拓跋焰烁不解的看着他。
“没事。”冷君翱压下心间的震惊,自认为平静的说:“我只是觉得,有人居然下手残害一个孩子,真的很不应该。”
“你说的是,本王也如此觉得。”拓跋焰烁附和一句,狠声道:“如今已经全城戒严,那女刺客就是插翅也难飞,待抓到她,定然有她好受的。”
冷君翱的呼吸略微加重,心里已经慌了。
“既然冷公子也觉得她可恨,到时候本王可以向大王请命,由我和冷公子一起剑斩那女刺客。”拓跋焰烁语气又狠辣,又阴嗖嗖的,听得冷君翱不禁毛孔悚然,再加之一身淋透的衣服,不禁哆嗦了下。
“冷公子怎么这副表情?难道觉得那女刺客不该死?”拓跋焰烁狐疑的又问。
“没有。”冷君翱下意识的摇摇头,犹豫着,又试探着问道:“如果她肯悔改呢?”
“她是杀害康王的凶手,就算是她肯悔改,也定然要一命抵一命。除非她命大能逃出皇城,否则就有等死的份。”拓跋焰烁顿了顿,忽然又感慨的道:“不过还好,刺客一般都无亲无故,若是她有亲人,这种刺杀皇亲贵胄的罪名是要诛九族的。”
冷君翱越听便越觉得心惊,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情绪。
“冷公子怎么这副样子?”拓跋焰烁不解的打量她一眼,忽然恍然顿悟的拍拍额头,“你看本王,也没注意冷公子一身的湿衣服还没有换下来,就拉着你在这喝酒。冷公子可是大王的救命恩人,若是冻病了,本王可担待不起。冷公子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与本王喝酒。”
“王爷,我今儿有些不舒服,不如改日吧?”冷君翱说得有些急,他想赶紧去找姐姐,问问她这一切是不是她所为。
毕竟血浓于水,若是她所为,他可以帮她赎罪,却不能看着亲姐姐去死,再连累了爹娘。
“也好。”
拓跋焰烁笑眯眯的点点头,目送冷君翱走出亭子,在雨中疾行,眼中的笑意越发的变深。
小无双啊!若是本王帮你过了这一关,你该如何谢本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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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决定见见周清漪,从她那着手查这件事情。
但,她被禁足出不去,便只能让素月过去请。
为了防止她不来,凌无双可以吩咐素月,让她与周清漪说,她查到了一些线索是关于她的。
她相信,这样的情况下,周清晰不管做没做过,都会过来把事情搞清楚。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素月却是一个人而归。
“王后怎么说?”凌无双问。
“王后说,一切事情都交给大王去查吧!公主如今正被禁足,她过来不合适。”素月简单,清晰的将周清漪的话转达了一遍。
凌无双微愣,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后当时的神情很冷漠,依奴婢看王后是想置身事外,不会再插手这件事情了。”素月分析道。
“难道,她就不怕本宫查到她的头上?”
“宫里的主子,都总是有自己的办法的。”素月随口接话。
这话倒是点醒了凌无双,周清漪如此半点都不好奇她查到了什么,不是已经有了办法片叶不沾身,就是在强装,等待着那个结果。
再联系到拓跋飏的话,她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公主,您怎么了?”素月见她神色不对,逐问道。
“没事。”她回神,忽然问素月,“你猜到底谁是凶手呢?”
“奴婢猜不到。”
凌无双沉凝片刻,走进寝殿,从梳妆台上的抽离里拿出一个羊皮做的荷包来,复又走进花厅,在桌边坐下。
她打开荷包,从里边摸出那日在康王口中找到的丝线,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才放回荷包中,递给素月。
“素月,你拿着这丝线,出去找一家丝绸店,去查查这丝线多数会用来做什么绸缎。”
“是,公主。”素月接过荷包,赶紧出门去办。
其实,在这塞外之地,想通过一根丝线查出是什么布料并不容易。
如今,她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若不过塞外商人从中原贸易来的普通丝绸,这还是无法当成一根线索。
除非,那是一块特殊锦缎上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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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之人虽然大多对丝绸不甚了解,但好在这里是拓跋的皇城,有太多的达官贵人住在这里,像贩卖丝绸,中原物件这种店铺还是必然要有。
两个时辰后,素月就收到了派出的人带回来的消息。
“公主,有店家说,那丝线有可能是云锦所用的丝。”
“云锦?周国皇室专用的云锦?”凌无双微惊。
“没错。”素月点头,“不过那店家也是一知半解,不太能肯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丝必定不是普通丝绸上的。”
“好,本宫知道了。”凌无双神色凝重,“素月,你去请潇纯夫人过来,就说本宫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她。”
“是,公主。”素月应声,赶紧去办。
凌无双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落下眼帘,遮去眼中的神色,在心中坚定了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周清漪置身事外的。
如今塞在的形式摆在那,皇甫睿渊九成已经与鲜于联合。
这样一来,周景澜的位置就变得十分尴尬了,而拓跋自然就会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若是他与拓跋飏联合,拓跋飏便可以以帮周国复国为借口攻入中原了。
当初灭了周国,翾国也有份。是以,她怎么能让周国有机会复国?
她不想残害无辜,但若是康王一事,周清漪有份,她是定然不会让她脱身的。
大约一刻钟后,潇纯果真没有让他失望,被素月请来了无双宫。
“真没想到,公主这个时候倒是想到了妾身。”潇纯唇畔挂着一抹和善笑,却未达眼底。
凌无双挥退了下所有宫人,才道:“无双也是觉得,这宫里只有姐姐一人能帮无双,才斗胆试试请姐姐过来。”
潇纯“咯咯”的笑出了声,似很愉悦,“公主有什么忙需要妾身,就请说吧!”
凌无双明白,她的愉悦都不过是表明上的。
“姐姐请坐。”凌无双做了请的手势,与潇纯一同落座,拿起荷包,捏出一套细线,递给潇纯,“姐姐轻看。”
“公主给妾身看丝线做什么?”潇纯面上不解,心里却明镜的清楚定然与康王的案件有关系。
“这丝线为云锦所用,从康王口中发现。”凌无双语气肯定的说。
“云锦?”潇纯大惊,“难道公主怀疑康王的死与王后有关系?”
“不,无双只是觉得,康王的死必然与云锦有关。”凌无双紧盯着她的神色,回道。
“周国都已经被灭国了,那云锦只怕早就已经流到了民间,公主认为这能作为证据吗?”潇纯笑笑,反驳道。
“周国被灭后,云锦早就成了顕国御用之物。至于战乱时期,无双相信也没有人敢去买那象征周国的锦缎。”凌无双语气锋芒,初步不让。
潇纯有她的镇定,而她有她的气势逼人。
“公主说得到是也很有理。”潇纯附和的点点头,“那公主希望妾身做些什么?”
“据本宫所知,并非王后一人拥有云锦,她也曾将云锦赠予过姐姐和沅紫。”凌无双并不急着说自己的目的。
“公主这是何意?”潇纯冷笑着反问。
“姐姐无需激动,无双并无恶意,只是怕若是本宫将这件事情说出,会连累了姐姐而已。”凌无双刻意将各种利害关系分析给她听,就是想打破她心底的淡定。
“既然拥有云锦的人,并非妾身一身,大王自然也不会那么不辨是非。”潇纯面上仍旧淡定。
“沅紫是纥奚家的人,又生性单纯,姐姐觉得大王,亦或是纥奚部落会怀疑她吗?”凌无双反问,一步步的攻击着她心里的防线。
“还有王后呢!”潇纯提示。
“王后的哥哥已被招为鲜于的驸马,想必姐姐已经听说了吧!”
潇纯也是个聪明人,当即明白了凌无双暗指的意思,但嘴上却还是抱有迟疑的态度,“仅凭一条丝线,妾身不认为可以定了谁的罪。”
“丝线是定不了任何人罪,但传言可以纥奚的郡王看清谁是凶手。”凌无双唇角滑过一抹狠戾的笑,“若是王后之位悬空,无双觉得姐姐是最有机会坐上那位置的人。”
“公主还真是个可人。”潇纯眼底渐渐有笑意晕开,她的心意已经不需要再说。
“那妹妹就等着姐姐搭救了。”凌无双说着一欠身。
潇纯伸手去扶她,“妹妹,姐姐早就说过,我们是最适合联手的。”
凌无双回以潇纯志同道合的笑,却知两人不过是面和心不合。
这深宫中,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除了潇纯,便没有人够资格与周清漪斗了。
也只有她们斗起来,才会有人露出马脚,她才能坐收云翁之利。
本来冷君翱的姐姐也算是一条线索,但剩下的短短三天里,想抓一个武林高手太难。
她只能先让案子出现疑点,来转移纥奚郡王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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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晦暗,康王出事的悲痛之情似乎已经飘散在了空气中,挥散不去。
纥奚沅紫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没有点灯的寝殿中,往日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已经被伤痛蒙上。
安静的寝殿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须臾后,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面前仅有的月光。
他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声,问道:“找孤王来,可是有事?”
“飏哥哥。”她轻唤了声,才抬头看向他,“为何你们都变了?”
“沅紫…”拓跋飏唇瓣轻动,后边的话又哽回了嗓子里。
“飏哥哥,到底为什么?”纥奚沅紫的声音不高,却透着绝望,“我是那么相信你们,那么崇拜你们,可是你们…”
拓跋飏又重重的叹了一声,才再次开了口,“丫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活得一身清白的。”
“我很想告诉姑姑,可是我知道飏哥哥一定不想我那么做。”
晶莹的泪,从纥奚沅紫的眼中滚落,她第一次哭得如此的安静。
“丫头,孤王知道难为你了。”拓跋飏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抬手去拭她的泪水。
“我每次看到姑姑那个愤恨的眼神,我都好恨我自己。”纥奚沅紫忽然抱住他的脖颈,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若是难受就哭吧!孤王陪着你。”拓跋飏一下一下轻顺着她的背,温和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格外的动人。
“飏哥哥,我好想出宫回家。”纥奚沅紫哭得越发委屈,对这深宫生活已经绝望。
“别说胡话。”他语气尚算温柔的低斥她一句,立刻又安抚道:“别伤心了,明儿孤王让冀安陪你出府走走。”
“…恩。”她微一迟疑,才抽啼着应声。
拓跋飏不禁在心里轻叹,有种悲从心生。
他看着纥奚沅紫长大,承诺过会好好的照顾她。
可如今,看她一夕间好似看清了人生的灰暗处,如此伤痛,他不免悲痛。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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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纥奚沅紫,拓跋飏才离开。
只是,这样的夜,他的心格外的孤单,全无半点的睡意。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寒雨宫门前。
他看着那扇门,忽然自嘲的笑了声,眼中划过一抹痛,那痛划过了千年的冰,夜色中那不为人知的情绪忽明忽暗。
只,他却忽然转了身,快步向前冲去,像是在急着寻一个出口般。
一路疾步,尽是不知不觉的冲来了无双宫。
他今夜不想一个人去无忧楼冰凉的大殿枯坐,他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对无双宫门前的宫人一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许通传,几步来到她的房门前,伸手推开,便走了进去。
厅里点着烛火,却静静的空无一人。
于是,他便抬步向同样凉着灯的内室走了去。
他步入内室,淡淡的香气顿时沁入他的呼吸中,闻得潺潺的水声…
他的视线从空无一人的床上滑过,落在挡着浴室的屏风上。
此时屏风上正映着她的影子,有袅袅的水汽从屏风后散出,夹杂着他刚刚闻到的那股子香。
她在洗澡…
他面色窘迫,正进退不得,却听屏风后的人忽然慵懒的唤道:“素月,过来给本宫捏捏肩。”

016
凌无双闭着眼,靠在木桶上,缓解着一身的疲惫。
这两日,她可当真是身心俱疲,也就是这会儿能轻松一下。
她的声音没有落下多久,一双带着厚茧的手落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揉捏起来。
她并未生疑,素月是练过功夫的人,指尖自然也是有厚茧的。
而且,这会儿“她”拿捏的力气刚好,她舒服的轻喟一口气。
“素月,你说大王这次会生气多久?”她细语轻喃,一想起这事就觉得头疼。
原本她还想着,她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大家都高兴了。
毕竟,他心里没有她。
可是,这会儿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偶尔便与她生气一次,她挖空心思的去想,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真的满意。
她的声音落下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手上动作僵了下,却没有回她。
她不禁叹了声,“看本宫,怎么会问你这些问题。”
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出声。
她不禁思疑,抬手握住在她肩膀上按压着的手,不禁一愣。
这手怎么这么大?
她下意识的转身,被身后的人吓得顿时瞠圆了双眼。
“你…怎么…啊…”
凌无双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会儿为着寸缕,惊叫一声,当即捂住胸口,便躲进了水中。
拓跋飏就是有再大的气,这会儿看她慌乱的小模样,也不禁失笑。
只是,眼见着水里已经冒出了泡泡,凌无双还没有自己上来的意思。
再这么下去,这丫头非呛水不可。
他赶紧伸手,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她一接触到空气,赶忙急促的深吸两口,意识到是他将她拉上来的时候,她赶忙伸手去推他。
“你放开。”她是真的急了,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这会儿被人看了个遍。
他无奈的叹息,伸手扯过一旁的外袍,裹在她的身上。
“好了好了,不看就是了。”拓跋飏承诺的有点违心。
身子被裹住,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素月呢?”她不解的看着他。
“孤王还要负责给你看着侍女?”他白她一眼,抱着她转出了屏风。
凌无双瘪瘪嘴,心里气闷,面上却不想再惹他。
“你也有学乖的时候?”拓跋飏将她放在床上,很新鲜的问。
她赶忙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是你自己让孤王过去给你揉肩的,这会儿倒是害羞起来了。”他在床边坐下,说得很是委屈。
“你…”凌无双气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