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纥奚沅紫这会儿已经哭倒在了拓跋飏怀中,再没有了往日的娇蛮,骄纵。
拓跋飏视线微垂,遮去眼中的神情,却掩不住难看的脸色。
潇纯则是站在拓跋飏的另一旁,时不时的又帕子抹一抹眼角,视线游移间,正好看到了门口的她,立刻出声,伤痛的道:“公主也过来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伤痛中的纥奚夫人听到。
前一瞬还哭喊的纥奚夫人,蓦地哽住哭声,视线阴厉的向门口瞪去。
随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起身向她冲了过来。
素月毕竟是受过训练,一见她冲过来,就已经挡在了凌无双面前。
这种情况下,她自是不能伤纥奚夫人,只能这般挡着,不让她伤到凌无双。
“你给本夫人让开。”纥奚夫人怒视着挡路的素月,命令道。
素月也不答话,也不让开。
“素月,你让开。”凌无双从来不是躲在别人身后的孬种,更何况这事也不是她的错。
素月迟疑的看了凌无双一眼,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让开。
纥奚夫人一见她让开,离开冲了过去,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凌无双的脸上,“凌无双,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康儿是你害死的。”
紧跟着,又想上前去撕扯凌无双。
凌无双扣住她向自己抓来的双手,平静的看着她,“夫人,刚刚那一巴掌,无双挨得心甘情愿。可是,那并不代表无双就觉得自己错了。不过是无双体谅夫人的心情,所以做晚辈的不得不让您撒气。”
“将夫人扶回来。”拓跋飏这个时候出生,也算是替凌无双解了围。
立刻有两名粉衣宫女上前,扶过不停挣扎的纥奚夫人。
凌无双得了自由,才走到拓跋飏的近前,欠身拜了拜,“大王,无双先回去了。”
“恩。”拓跋飏从嗓子里迸出一个沙哑的音,对她点点头。
她刚想转身离开,视线滑过纥奚沅紫的时候,便听她歉疚的小声说:“无双,对不起,刚才我姑姑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的,她是长辈,教育晚辈是应该的,没有委屈一说。”她安慰的凝纥奚沅紫一眼,才转了身。
她还以为,纥奚沅紫也会恨她呢!可没想到这会儿竟是会与她说歉意的话。
她转身之际,正好对上潇纯的视线,那眼中明明带着看好戏的神彩,没有多少湿意。
凌无双心想这人还真是无情,这样悲戚的地方,她还在想着算计。
她没有心情理她,与素月快步出了康王的寝宫,正要迈出院门之际,却看到了急急赶来的拓跋焰烁。
凌无双心中忽然灵机一动,拓跋焰烁参加过皇位之争,那他会不会知道当年的那些往事?会不会知道为何寒雨宫会闹鬼?
只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会不会告诉她?
拓跋焰烁主动停下步子,视线淡淡的一扫凌无双被打红的脸颊。
“明知道会挨打,又何必要来?”拓跋焰烁叹了声,无奈的问。
“总要来看看的。”凌无双语气淡淡的回,并未将那一巴掌放在心上。
“公主不觉得辛苦吗?”拓跋焰烁忽然没头没脑的问。
凌无双倒是也听懂了,笑笑回,“人活着,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倒也是。”拓跋焰烁笑着点点头。
“王爷…”凌无双刚一开口,拓跋焰烁便打断道:“公主的问题,臣恐怕回答不了。”
一句话,化开了两人的距离,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本宫倒是没想到,王爷也会有如此不好事的时候。”凌无双讪笑,抬步从他身边而过。
既然拓跋焰烁不想说,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一直追问他,毕竟里边去了的人是他的亲侄子。
凌无双领着素月回了无忧楼,就再也没有下楼。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康王寝宫那边,应该没有人会欢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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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凌无双毫不睡意,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室内忽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开门的动作很轻,如果不是她毫无睡意,也不会注意,这人便是上楼时,也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她微皱眉心,揽着被子起了身,便看到拓跋飏高大的身影正好将门关上,转身看向这边。
他看她起身,快走几步,来到床前,掀开帘幕,问道:“睡不着?”
“恩。”她点点头,轻喟着问道:“纥奚夫人和沅紫还好吗?”
“这事不怪你,你无须自责。”他在床上坐下,抱过她。
“子慕,你猜这事是谁做的?”她在他怀中昂起头,不安的问道。
“你觉得呢?”他俯头,认真的看着怀中的她问。
“无双猜不出。”她摇摇头,她不好乱猜,那人到底是谁。
这后宫的人,都有嫌疑。
只是,这手法对一个孩子,未免也太狠了。
康王的死,只能激化了她与纥奚家的矛盾。
不管那个凶手是谁,目的都是为了离间她和纥奚家。
这心机,太歹毒了。
我想得周身发冷,不禁往他怀中缩了缩。
“别怕,孤王不会让人动你的。”他抱紧她,肯定的说。
“这深宫比战场还要可怕。”她闭上眼,心口一阵的闷痛,“战场上,我们尚且还分得清谁是敌人,可这深宫…”
她的声音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这深宫有多可怕,她不是不知道,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才不想成为正斗中的一员。
“这事孤王想交给你来调查。”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她睁开眼,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过了会儿才点了头,“…好。”
她心里是感激他的,感激他给了她这个机会,亲自洗清自己的清白。
她若是想在这深宫中生存,就不能逃避一辈子。
她可以不害人,却不能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这事儿你就放手去做,不必请示孤王,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命令冀安去做。”拓跋飏又嘱咐道。
“好。”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启齿,“子慕,谢谢你。”
“不要谢孤王,这事可是个苦差事。”他揉揉她黑亮的发,宽慰道:“早点睡吧!”
“恩。”她点点头,刚想躺下,看他没有动的意思,便问:“那你呢?”
“舍不得孤王?”他一挑眉,笑问。
“又乱说话。”她羞得红了脸,他只好不再逗弄她。
“孤王回寝宫去,康王刚过世,若是孤王就留在你这,纥奚夫人只怕会更怨恨你。”拓跋飏看着她的眼神柔柔的,温和的声音里夹着关怀,听得她心窝不禁泛暖。
只是,这样的美好,她总觉得不真实。
“别胡思乱想,早点睡吧!”他说着起身,大掌揉了揉她的发,便转了身,向门口走了去。
一直他的身影消失在屋里,凌无双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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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几乎一夜没睡,只等着天明后,想办法还康王一个公道。
不管是什么理由,就这样吓死一个孩子,她都没有办法容忍。
素月像是知道她会睡不着一样,早早地便过来,给她梳洗。
一切收拾妥当后,凌无双领着素月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寒雨宫。
既然,一切起因是闹鬼,那她就先从鬼查起吧!
她相信,白天的寒雨宫,应该不会闹鬼了吧?
两人熟门熟路,很快来到寒雨宫。
凌无双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那天忽然拍打开的窗户,问身旁的素月,“那天晚上是这扇窗户忽然开了吗?”
“回公主,是。”素月肯定的回。
“走,我们过去看看。”凌无双抬步走到窗子旁,从外抬手去拉窗子,却没能拉开。
“公主,我来吧!”素月主动请命,也伸了手去拉那窗户,还是没能拉开。
“难道里边是插上的?”凌无双思疑的反问了句,“走,我们进去看看。”
“是,公主。”素月领命,往前走了两步,走在凌无双身前,以便护着她。
素月拉开门,查看了一眼房中属实没人,才迈了进去,让凌无双进来。
凌无双进门后,打量了一眼四周,这里和别的宫的装饰应该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如院落一般,虽然破旧,但却很是整洁。
一张八仙桌摆在地中央,桌旁有三把椅子,桌面与椅面竟是一尘不染。
“走,进室内去看看。”她指着内室的方向,说道。
那夜忽然闪开的窗子,就是内室里的窗子。
想到这,她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
她才一走到内室门口,便见围在帘幕后的火炕上放在整齐的被褥。
她见此情形,越加的确定,这里肯定有人住。
只是,到底是谁住在这里呢?又为何要装神弄鬼?拓跋飏又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个人?
她的视线一转,落在那紧闭的窗子处,心下一沉,抬步便向那窗子走了去。
只是,她才走出没几步,便听素月惊呼一声,“公主,小心。”

010
凌无双反应极快,在素月的一声惊呼后,立刻急急的向后撤了两步,险险的稳住身子。
“公主,您看。”素月走到她身侧,一指地面。
凌无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仔细的看了片刻,才看到离地面半寸的距离,有一条极细的线。
素月走过去,蹲下身,伸手一挑,那条细线便断了。
“看来这条细线,也是夜里装神弄鬼用的。”凌无双叹了声,继续道:“若是夜里有人绊倒这条线,必然会向前摔去。等到回头再一查看,线断了,就会发现什么都没有,以为是鬼怪作祟。”
“公主,奴婢去查看下窗子。”
“恩。”凌无双点点头,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过去。
“果真插上了。”素月伸手将将插上的窗户打开,从里边推了开,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拉回来,本宫看看。”凌无双吩咐道。
“是,公主。”素月将窗子拉了回来,凌无双仔细的从上到下的查看着窗户。
蓦地,她瞳孔一缩,视线锁在一处,伸手一指,“素月,你看这里。”
素月当即看向她指的方向,仔细辨认,“公主,这里应该是被坚韧的细线勒的。”
这窗子虽然很旧,油漆掉的差不多了,但窗框上被勒出的细痕,仍旧很是明显。
“看来,这窗子忽然大开,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所为,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利用几条细线控制着门窗。”凌无双总结道。
“恩。”素月认同的点点头。
凌无双又在屋里打量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领着素月离开了。
直到走出寒雨宫一段距离后,凌无双才吩咐道:“素月,你去将冀统领传唤来。”
“是,公主。”素月领命离开,去请冀安,凌无双便一个人向无双而去。
无忧楼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她若是想见冀安,自然要换个地方。
她刻意绕开康王寝宫的位置,就是不想再与谁遇见,再起了冲突。
只是,事与愿违,还是遇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只见远远的,身上裹着一件白色裘坳,神色匆匆的周清漪,正与她迎面走来。
她回宫时,听说周清漪出宫去住了。想必,今日是听闻了康王的死讯,才会如此着急的赶回来吧!
既然碰到了,她也不能再回避,只好向前迎了两步,侯在一旁,等距离近些了,便拜了下去,“见过王后。”
“…起来吧!”周清漪凝了她一眼,才叫了起,眸色沉沉的,忽然吩咐身旁的宫人,“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王后娘娘。”一众宫人赶紧都退到了一边去。
凌无双始终微垂着头,恭敬,却又不卑不亢的模样。
“康王的事情,本宫听说了。”周清漪直入主题。
凌无双并未接话,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别太放在心上,纥奚夫人不过是因为丧子之痛,才错怪了你。”周清漪宽慰说。
“恩,无双明白。”凌无双闻声回,对于周清漪的话并不惊讶,她向来视人的都是大度。
“本宫听说,大王将这事交给你查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来问本宫,本宫也希望快点找到凶手,为康王报仇。”周清漪甚有诚意的嘱咐道,
凌无双听她如此说,不客气的道:“无双正好有一事不懂。”
“你是想问本宫,寒雨宫是不是真的闹鬼吗?”周清漪了然的问。
“不是。”凌无双摇摇头,“无双不相信寒雨宫会闹鬼,无双只是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闹鬼的传言?”
周清漪仔细的想了想,才回道:“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的。”
“那最开始说寒雨宫闹鬼的人是谁?”凌无双继续问。
“是寒雨宫中,曾经伺候过那人的宫女。”周清漪知无不言的回。
“那人?是何人?”凌无双知道,周清漪口中的“那人”绝对不是拓跋飏的母亲。如果是,她也不会那么不尊不敬的叫“那人”了。
周清漪下意识皱了下眉,好似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般。
“王后若是不方便,便不必回答无双了。”凌无双也不想强人所难,便如此道。
“倒不是不方便。”周清漪对她笑笑,“只是本宫也在想,她到底是谁呢?”
“此话怎讲?”凌无双不解的问。
“本宫听说,人是大王带回来的。”周清漪若有所思的看向凌无双,虽然没有直说,但那话显然是意有所指的。
“女子?”凌无双笑着一挑眉,立刻又道:“看我这问题问的,能进后宫住的人,必然要是女子。王后见过她吗?”
“没有。”周清漪摇摇头,“只怕整个后宫的人,都没有见过她,便连大王也很少过去。”
“那之后呢?她自己离开了?还是仍旧住在寒雨宫?”凌无双不禁也对这个女人生了好奇心。
“不知道。”周清漪又摇了摇头,笑言,“寒雨宫的破败,使得它从来不被关注。那女子一开始被接进宫的时候,大家还关注一下她。可是后来大王都不去了,她又从来不会迈出寒雨宫一步,时间久了,自然就没有人关注她了。直到传言寒雨宫闹鬼,那伺候她的宫女疯了之后,宫里的人才再次注意到了寒雨宫,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只是,她毕竟于宫中其他人而言,就是个不相干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人在意她的来去了。”
“倒真是个神秘的事情。”凌无双沉思着想了想,复又问道:“在康王这次之前,大王也罚过别人进寒雨宫思过吗?”
“公主不觉得这问题有些直指大王了吗?”周清漪笑笑,若有所思的看了凌无双一眼,“大王并无子嗣,宫里也只有康王一个孩子,自是不可能再罚其他人如寒雨宫。至于那些犯了错的夫人们,寒雨宫又不是冷宫,也不会罚她们过去。是以,康王是第一个被罚入寒雨宫的人。”
凌无双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周清漪淡笑。
“好了,本宫还要去凭吊康王。你若是有事,随时再找本宫。”周清漪对她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那些退开的宫人一摆手,那些宫人立刻跟了上来。
“走吧!”她对靠近的宫人吩咐一声,对凌无双点头笑了笑。
“恭送王后娘娘。”凌无双欠身行了礼,一直恭送到她离开后,才直起身,陷入与了深思。
周清漪告诉她这番话,到底是知无不言?还是别有目的呢?
她一想到这件事情,有可能会牵连到拓跋飏,便觉得头皮发麻。
她赶紧收起凌乱的思绪,快步向无双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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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宫依旧整洁,显然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便连那块“天下无双”的牌匾在阳光下,都亮堂得一尘不染。
她过去没有多久,素月就领着冀安回来了。
“见过公主。”冀安一进门,就给凌无双见了礼,微低着头,似乎有些尴尬。
凌无双看他如此客套,倒也一愣,随即想起纥奚沅紫的话,便明白了冀安为何忽然间变得如此客套了。
“起来吧!”她声音温和的回,看他起身后,才道:“本宫想,冀统领应该很清楚,本宫为何会传你过来。”
“大王说过,让属下协助公主,查办康王一事。”冀安微颔首,回道。
凌无双满意的点点头,问道:“那本宫问你,寒雨宫闹鬼是从何时开始的?”
“一年前开始的。”冀安当即回。
“那最先是何人传闹鬼的?”凌无双故意将问过周清漪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冀安。
“是一个打扫寒雨宫的宫女传出的,她当时就被吓傻了,一直叫嚷着有鬼。”冀安仍是没有半点犹豫。
凌无双很清楚,不管冀安说的话是真是家,他都不会犹豫。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会传他来问话。
“那宫女一直都是负责打扫寒雨宫的吗?”凌无双狐疑的问。
“是。”冀安果断的回了一个字。
“可曾与宫中什么人有过过节?”凌无双又追问道。
“这个属下并没有听说。”冀安认真的摇了摇头。
“本宫听说,大王曾带回来过一个女子,住在寒雨宫中,是吗?”凌无双想,既然这事情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冀安若是知道,也没有必要否认,只会欲盖弥彰。
“公主真信这样的传言?”冀安淡定的看着凌无双,反问道。
“难道这不是真的?”凌无双故作惊讶的问。
“公主可曾问过说这话的人,是否见过这名女子?”冀安仍旧不答反问。
“看来这事只是传言。”凌无双笑着点点头,微弯的唇角含着一股意味不明,“只是,本宫却也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公主想说什么?”冀安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
凌无双始终注意着他,自然不会错过他的神色变化。
冀安这人的毛病就是太过的忠厚,老实,想让他说谎说的天衣无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事,本宫只是想问问,为何当初会传出了这样的留言,引起了如此的误会。”凌无双佯装没看出冀安的异样,笑着解释道。
“这个冀安也不清楚。”冀安略微松了一口气,回道。
凌无双对他点点头,吩咐道:“好,那你下去吧!若是有事,本宫再传唤你。”
“恩,属下告退了。”冀安恭敬的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素月拧眉看着离开的冀安,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对凌无双道:“他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公主?”
“本宫觉得是。”凌无双肯定的回。
显然,寒雨宫的事情,冀安并没有说实话。
他是抓住了大家都没有见过那女子这一点,才不肯说实话的。
如果他说那事是真的,与别人说的效果自然不一样。
看来,是拓跋飏不希望他说。
“要不要奴婢去查查?”素月请示道。
“不必了,这事是大王的隐私,既然他都不许冀安说,若是我们执意把事情翻出来,只会惹怒了他。”凌无双摇摇头,心思沉静,却有些压抑。
“公主,那康王的事情,会不会与大王隐瞒的事情有关?”素月提出合理的质疑。
“按理说不会,纥奚家部落一直忠于他,他没道理挑起这样的祸端。”凌无双冷静的分析,最后做了结论,“或许,他只是想隐藏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吧!”
只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如果按原本猜测的那样,绮罗并非拓跋飏所爱的女人,那曾在寒雨宫住过的女人,是否就是拓跋飏爱的女人呢?
如果不是他甚为在意的人,他也不至于让她住进寒雨宫吧!
只是,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那康王的事情,我们现在从何查起?”素月沉着的问。
“本宫也不知道从何查起了。”凌无双叹了声,一时间所有线索再次都断了。
她不想去碰触拓跋飏的私隐,想从鬼查起也就难了。
看来,只能从人查起了。
人…
凌无双蓦地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一年前疯了的宫女,不知她是否还活着。
即便她不在了,她一定也有交好的朋友,相信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
“素月,去帮本宫查查,当初声称寒雨宫有鬼的宫女。”凌无双果断的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素月领命,刚要离开,便听凌无双又吩咐道:“还有,去通知大王一声,为了查案方便,本宫就暂时住在无双宫,不回无忧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