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坏了事,所以便一直忍着。
“你认为问题出哪里?”凌无双压下所有情绪,仔细思量着拓跋飏指责她的事情。
有些事情,伤过痛过了,便够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一直窝在壳里,伤痛下去。
就如莫邪所说,有些事情,并不代表不是她做的,便不是她的错。
是以,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她一定要知道一切到底错在了哪里。
“若问题出在公主这边,那便只能是伤药和食物。”素月当即回道。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思量。她能想明白,她的主子又怎么会想不通?
她想,主子不过是想借她的口说而已。因为不管是哪个可能,皇甫睿翀都脱不了干系。
“他不会这么做的。”凌无双肯定的回。
皇甫睿翀对她的情谊,她又怎么会看不到?
而且,他又认定了她和拓跋飏在一起不会幸福,试问他又怎么会给拓跋飏下春~药?
“公主莫要望了,皇甫公子身边有一个用毒高手。”素月是暗卫出身,洞察力自然是敏锐。
“幻影生性坦荡,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凌无双提出合理的质疑。
“为情。”素月肯定的回。
“那更不可能了。她是真心爱睿翀的,定然不会轻易做让他怨恨的事情。”凌无双当即否定,沉吟片刻,又道:“而且,她是本宫的妹妹,本宫不信她会有歹意。”
“公主问问她,不就知道缘由了?”素月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事还没搞清楚。
再者,大概是因为凌灏离的原因,她也不认为幻影是什么坏人。
“你说的对,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坦诚相对。”凌无双点点头,微一思量,“不过这般看来,幻影应该在府中才是。”
想到这,凌无双蓦地一惊,“遭了。”
她当即下床,“素月,给本宫更衣。”
“是。”素月不敢怠慢,当即走向衣柜,取了干净的衣衫给凌无双穿上。
整理妥当后,凌无双也不敢怠慢的向外走去。
从她出事开始,皇甫睿翀便没有出现过。
这院子本就不大,只怕她之前的遭遇,这会儿已经传开了。
若是皇甫睿翀是自由的,没有理由不来看她。
拓跋飏既然说了会放过皇甫睿翀,便不会突然反悔。
是以,只有一个可能,皇甫睿翀和他们一样,怀疑幻影在府中,寻了去。
即便这事让她受了屈辱,但她仍是愿意相信幻影没有歹意。
她怕只怕皇甫睿翀会一时冲动,伤了幻影的心。
千金难换一人心,她希望看到他们幸福,切勿因为她的事情,再生了什么误会。
凌无双这厢刚一推开门,便感觉一股冷气向自己而来,还不待她反应,素月已经将她扯到身后,躲到了一侧去。
她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幻影,她居然手持宝剑,又一剑向她这边刺了过来。
素月刚要抽出腰间的软剑接招,便听凌无双一声怒斥,“素月,让开。”
“公主!”素月不解,却还是一个闪身,让到了一边去。于暗卫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听从命令。
幻影没想到素月会忽然让开,泛着寒光的宝剑,便直接向凌无双扎了去。
凌无双很清楚,既然素月不躲开,幻影若是想杀她,也不是难事。
这天下间,还会有人的武功,高过幽冥教的教主吗?
若是她不让躲开,素月定然会毙命在幻影的剑下。
因为素月于幻影而言,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但,她不同,她与幻影血脉相连,她愿意赌她不会伤她。
突然的情况让幻影眸光微窒,刚一收招,一个人影已经闪到了凌无双的近前,剑尖已经没入了来人的身体中。
在场的人,皆瞬间愣住,只听得来人冷声对幻影道:“闹够了吗?”
幻影紧紧的握着剑柄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就如她眼中纠结的情绪一般,好似在挣扎着,要不要一剑刺进皇甫睿翀的身体里。
凌无双读懂她眼中的挣扎,立刻从皇甫睿翀身后走出,对他道:“睿翀,你误会了。”
若不是幻影早已经收招,皇甫睿翀这会儿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哪里还有力气在这里指责幻影。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生性顽劣,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皇甫睿翀声音冷硬,语气肯定。
他可没忘记,刚刚不久前,幻影亲口承认,拓跋飏所中的春~药是她下在金疮药里的。
他才怪罪她两句,她便满眼杀气的对他说:“既然你那么在乎她,我现在就去杀了她,看你如何在乎。”
皇甫睿翀生性本就善良,即便幻影这会儿针对的不是凌无双,他亦是接受不了。
更何况,这个人换成了凌无双,他的怒气便更胜了。
幻影闻言,眸色一冷,握在手中的剑,便是往前一送,原本已经扎进皇甫睿翀身体里的长剑,便扎得更深了些。
“幻影,我信你。”凌无双蓦地出声,在幻影手上动作一顿的时候,又立刻道:“幻影,姐姐信你。”
幻影眼中的冷意微滞,并未看向凌无双,而是始终直直的盯视着皇甫睿翀。
她想要他信她,即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妖~女也没关系。
可是,她的凝视,却只唤得他一声冷笑,他侧头看向凌无双,“你信她?”
“对,我信她。”凌无双肯定的回,“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皇甫睿翀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剑挡得有点可笑,人家姐妹情深,他倒是成了挑拨离间的那个。
于是,他不甘的质问凌无双,“好,你信她。那你说说看,她为何给拓跋飏下药?”
凌无双一时间被问住,便听得皇甫睿翀嘲讽一笑。
幻影长睫微垂,挡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蓦地抽了剑,血珠子便从皇甫睿翀的伤口处溢了出来。
皇甫睿翀下意识的抬手,刚一捂住伤口,便见幻影用染了他鲜血的长剑,直指她,冷飕飕的扬言,“皇甫睿翀,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后我会来抓你回去与我生娃娃。”
凌无双本来正在担心皇甫睿翀的伤势,这会儿听了幻影的扬言,所有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便是刚刚满脸怒意的皇甫睿翀,也有片刻的傻眼。
随即,一张白皙的俊脸,青红交加,脸色可谓是精彩。
“幻影,你…”皇甫睿翀已经忘记了伤口的疼,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哼!”幻影不屑的一声冷哼,收了剑,飞身而起,瞬间已经消失在院中。
直到幻影离开,凌无双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不禁喷笑出声。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
“好,我不笑。”凌无双强忍住笑,对素月吩咐道:“素月,帮皇甫公子巴扎一下伤口。”
吩咐完素月,凌无双还不忘再次看向皇甫睿翀,真心的道:“蝗虫,有幻影那样一个女子炽烈的爱着你,你很幸福。”
“她只是需要一个孩子…”皇甫睿翀试图解释,却被凌无双打断,“她不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对你的心思。”
皇甫睿翀不再辩解,他与幻影朝夕相处几个月,他又岂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留下照顾你家主子吧!”皇甫睿翀对素月吩咐了一句,捂着伤口,抬步离开。
素月自是不会听从他的命令,便看向自家主子。
“不去也好,免得一会儿幻影去而复返,看到你给她孩子的爹爹包扎伤口,还不得杀了你啊!”凌无双强忍笑意,调侃道。
皇甫睿翀转头狠狠的瞪了凌无双一眼,真恨不得遁地,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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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小筑,此处是这宅子里,最为幽静的一处。
一排排杨柳后,一间茅草屋,室内的摆设甚为的简陋,想来前身不过是间下人房。
但,拓跋焰烁今日行至此处时,却忽然相中了这里。
大战过后,难得喘息的当口,人的心情却无法得以平静,烦躁,却找不到出口发泄。
本想一个人,在这里避世两日,莫邪却忽然找来了。
虽说,莫邪平日挺不屑他的,但对于莫邪的到来,他仍是不惊讶。
因为他早就想到了,莫邪今儿定然会为了凌无双的事情纠结。
在凌无双和过往之间,徘徊着,怎么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他也只能找他这个深知他们那些过往的人喝闷酒了。
他打量着一杯接一杯喝酒,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莫邪,好笑的问道:“你确定你是来找我喝酒的?”
莫邪顿住动作,这才发现自己从坐在这里开始,便开始自斟自饮,完全忽略了对面的人。
拿起酒壶,给拓跋焰烁斟满酒,举杯,“王爷,请。”
拓跋焰烁拿起酒杯,一仰而进,方看向莫邪道:“其实莫邪将军大可不必庸人自扰,凌无双也好,那位也好,要谁,选谁,都是大王的事情。大王的想法,一向没有人可以左右。”
“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救她回来。”莫邪不认同的回。
“你有能力救她,她不见得愿意与你回来。”拓跋焰烁轻笑,怎么这些所谓的聪明人,一到关键时刻,就非要拧着呢!
在他看来,莫邪之所以纠结,便是看懂了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对他看懂的。
可不面对又如何?一切还会朝着那个你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拓跋焰烁轻笑,笑世人的痴,笑莫邪妄为名将,情愿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笑什么?”莫邪眸色刹那间变冷,他一向讨厌这样的拓跋焰烁,好似永远都能洞悉这世上的一切,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可笑的。
都道翱王**多情,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真的知道拓跋焰烁的无情。
不曾为任何女人动情的人,又怎会不无情?
“莫邪将军何必明知故问?难不成将军就喜欢别人用刀子,将将军的心一刀一刀的刨开?”拓跋焰烁又自己斟了杯酒,笑对着莫邪冰冷的眸子,“还是将军认为,那位的智慧真的蠢笨到看不懂大王的用意?也只有凌无双才会那么天真。”
莫邪闻言,嘲弄的勾唇,眼中的冷意渐渐退去。
他们一起长大,他这会儿怎么糊涂得连她的秉性都忘记了呢!
“无双公主不是笨人,她只是…”莫邪的话顿住。
“你都看懂了,可惜她还没懂。生在乱世,任凭她再聪慧,善良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拓跋焰烁对着莫邪举杯,一杯酒饮下后,才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她少些心机,真实些,日子还好过点。”
“大王…”莫邪刚一开口,便被拓跋焰烁打断,“你若是想帮她,就不要去猜测大王的心思,更不要去管她和大王之间的事情。”
莫邪动了动唇瓣,却终是没有开口,再次闷头喝起了酒来。
“虽说情之一字,从来都是变幻莫测。但,将军应该很清楚大王的性子,所以本王奉劝将军,还是离凌无双远些。免得他日对峙,将军为难,她也为难。”拓跋焰烁觉得自己今儿有点反常,忽然说了这么多废话,搞得自己跟指路明灯似的。
端起酒杯,才送到唇瓣,他便是一勾唇角,想起了今日凌无双算计他的事情,小丫头还真是有仇必报。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各饮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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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凌无双睡下还没有一个时辰,便听素月在门外禀报道:“公主,出事了。”
凌无双几乎是一个激灵的坐起,随即回道:“进来说。”
“吱呀”一声,素月推门而入,来到她床边,压低声音禀报道:“公主,拓跋王发兵攻打鲜于了。”
“什么?”凌无双大惊,没想到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但,若是拓跋飏昨日听到了她的话,断然不会没有理由的攻打鲜于,污了自己的名声。
她抓住这一点,随即追问道:“攻打鲜于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昨夜有鲜于奸细行刺拓跋王,拓跋王怒鲜于不遵守十五日的盟约,故而发兵征伐鲜于。”素月将这已经传开的消息,给凌无双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行刺?是何人?”凌无双话一问出口,脑中忽然闪过一双如小鹿般的眸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若真是大举动的行刺,她昨夜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除非,所谓的行刺,不过是拓跋飏自己传出去的。
“是昨天那位姑娘,听说当场就被护驾的侍卫刺穿了心脉而死。”素月将事情交代情绪后,复又道:“奴婢觉得,那位姑娘并不会武功。”
她武功造诣也算是颇深了,一个人会不会武功,她还是能看出的。
“拓跋飏需要一个理由攻打鲜于,她自然便成了牺牲品。”凌无双微昂头,靠在床柱上,轻轻的瞌上眼,脑中再次闪过了那双惊慌,却又带着期待的眸子。
在这样的乱世,在这被敌军占领的纳威阿拉城中,谁都知道这府中住着怎样的人物。
那姑娘彼时定然以为昨夜会改变她的命运,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会在夺了她的清白之后,还让她承担下了行刺的罪名,就此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大概闭上眼前的那一刻,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有家人吗?”凌无双忽然问。
“听说是这城中一户商贾家的小姐,昨夜事发时,拓跋王先是将消息压下,随后秘密出兵,直到刚刚不久前,冀安带了人去抄家,这消息才极快的传开。”
“瞒的还真好,我们住在一个院子中,都不知道这事,更何况是外边的人了。只怕是消息传开时,拓跋飏已经带领人马,兵临锁阳城下了。”凌无双嘲弄的说道。
“按时辰算,两座城池离的这么近,这会儿大概已经开战了。”素月附和道。
“多精妙的连环计啊!”凌无双又赞又嘲,语气矛盾,“他不只是有了发兵的理由,更加将那户商贾家的钱财,尽收于自己的囊中。虽不定是什么大数目,但这事于他而言,只有好处,并无半点的弊端。”
素月闻言,不禁着紧的问:“公主,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什么都不必做,既然难得清闲,又何必庸人自扰。再者,那战场本也不适合我们。”凌无双不禁感叹,相比拓跋飏,她当真是嫩了些,心也不够狠。
只是,她倒是好奇一件事情,鲜于英珠征战沙场十几年,所谓兵不厌诈,她当真会信守十五日的约定?
是以,这场仗的胜负,如今还看不出结果来。
“素月,你下去吧!本宫想再睡会儿。”
她昨夜一共才睡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头还有些疼。
心里搁着太多的事情,虽知自己已然睡不着了。但,她没有资格任性,熬着精神头。
她要养足了精神,好应对随时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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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真被凌无双不幸言中,鲜于英珠虽然没有派重兵过来把守,却留下了那支之前囚困莫邪,以偷袭见长的军队。
因为莫邪之前吃过那支军队的亏,与拓跋飏在军队布置上兵分两路。
而那支军队人数不多,自然不可能两边都顾及到。是以,最后选择了围剿拓跋飏。
若是他们能拿下拓跋飏,这场仗,他们便剩了大半。
是以,在他们的全力围剿下,莫邪攻占锁阳城的时候,拓跋飏却被困在了锁龙坳。
而曾经先王,便是在锁龙坳中伏,受了重伤,不治身亡的…
历史又一次戏剧性的重演,凌无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那里成为拓跋飏心里永远的结。
即便,她已隐隐的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但她还是不愿意过多的猜忌。
或许,于她而言,被囚在锁龙坳中的人到底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想让那个人活着。
听完素月的禀报,她半分没有犹豫,当即吩咐道:“素月,去将大王送本宫的铠甲拿来。”
“公主,素月觉得这事有诈,拓跋王向来运筹帷幄,走一步算计三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那么容易就被困在锁龙坳中呢!”素月担忧的看着凌无双,阻止道:“更何况,公主的身子也不能再折腾了。”
“如果锁龙坳中的人不是拓跋飏,那便是莫邪将军。”凌无双又怎么会想不到素月所想到的猜疑呢!
只是,难道因为那个人有可能是莫邪,她便可以不去吗?
“公主,拓跋王既然已经拿下了锁阳城,他定然会想办法救莫邪将军的。”
别人的生死,她不关心,她只是担心护主子不周。
“不,你错了。如果锁龙坳中的人拓跋飏,莫邪将军就算是全军覆没也会救他。但若是被困的人是莫邪,拓跋飏是不会救他的。”凌无双肯定的回。
拿下锁阳城,便等于拿下了一般鲜于。因为塞外地大人稀,哪个部落自然都没有能力像中原那样,百里之内必有一座城,重兵把守。
是以,鲜于西侧只有纳威和锁阳两座城池,攻下这两座城,拓跋的军队便可以在毫无阻拦的广阔土地上,推进几百里,直攻鲜于的内城了。
而锁龙坳只有一条极窄的通道,四周灌木杂草高过人身,有多少人藏于其中,根本无法预计。
那里又是鲜于的地界,想必那支鲜于英珠特别培训的军队,对那里定然很是熟悉。
即便将两万全领去了,胜算也不大。
更何况,这会儿锁阳城中只怕连一万兵马也没有。
去救人,不只要丢掉好不容易攻来的锁阳城,很可能还会全军覆没。
战场从来都是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既然他拓跋的将军,他们自己都不救,我们凭什么去?”素月不禁冷声道。
“天下人这个时候都看着本宫呢!本宫怎能不去?更何况本宫曾对莫邪将军说过,视他为亲人,本宫若不去,这话便成了一句空话。再者,这事本宫即便不主动去,拓跋焰烁也会提议,让本宫去的。”
她若是死在锁龙坳中,鲜于必亡。
她太了解皇甫睿渊了,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毁掉他想要的。
皇甫家的男人,素来有情痴的美名,她与他的那段情又世人皆知,这便也是当初鲜于英珠不伤她的原因。
那一次,若不是她答应休战十五日,允了鲜于英珠一件事情,她也不会放她和莫邪回来。
可若是有第二次,她即便不杀她,也定然不可能再放她回来,定然会抓了她,换取鲜于暂时的安稳。
拓跋飏的野心,拓跋飏的睿智,拓跋飏的手段,都已经预示了鲜于的灭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可是公主的身子…”素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公主,翱王有急事请您过去。”
凌无双对素月笑笑,才回门外的人,“本宫知道了。”
“拓跋人分明就是一直在利用公主!”素月不禁怒言。
“可本宫只能心甘情愿的被他们利用,不是吗?”凌无双苦笑,“若是拓跋不能称霸塞外,翾国便没有足够的能力与顕国抗衡。周国刚刚被灭,无论是顕国,还是翾国,都需要休养。所以,中原如今才看似合同。可是,睿…”
凌无双的声音忽然哽住,该改口了。
“顕皇有一日,定然还会在中原大举兴兵。只有拓跋强大了,这天下三足鼎立,才能制衡住他的野心。”这是她来这一躺的目的,她不能忘,也不敢忘。
“若是公主与顕皇在一起,说不定他也会像主子对皇后一样。”素月虽未经情事,但她却亲眼目睹了凌灏离对颜若歆的爱。
“傻素月,即便是皇兄那般爱皇嫂,他也依然不会为了皇嫂放弃天下,更甚是皇甫睿渊了。当一个男人的肩上扛起了一座江山,他便注定了无法像常人一样的爱。”
她不是没动心过,只是在最后的关口,皇甫睿渊让她看懂了这个事实。
他想要天下,亦想要她。
可那怎么可能?若是这一切可以两全,顕国先皇也不会退位了。
“奴婢去给公主取铠甲。”素月声音低低,心间发疼。
她曾以为,自己身为暗卫,没有了自由。
可如今她才明白,真正没有了自由的是凌无双。她亲手用枷锁,锁住了自己的心。
沉重的铠甲,落在凌无双单薄的肩头,素月的眼眶微湿。
“公主!”素月蓦地跪下,“素月愿意易容成公主,自缢在锁龙坳中,只要传出公主身亡的消息,奴婢相信顕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凌无双俯身将她扶起,心头有暖流滑过。
身边有素月这样一个愿意替你去死的人,她怎能不感触?
只是,事情又哪里有素月想的那般简单啊!
即便,她薨了,顕国,翾国,鲜于,拓跋也定然会争夺她的尸身。
不管最后落入哪国手中,假扮一事都定然瞒不过,不过是白白赔上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