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素月扶住她,担忧的道:“奴婢去请军医过来。”
“不必了。”凌无双摇摇头,“你将饭菜撤了,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本宫想歇一会儿。”
“是。”素月担忧的望她一眼,扶着她走到床边躺下,收拾好桌上的碗筷,退了出去。
凌无双平躺在床上,视线茫然的望着帐顶,脑中一片空白,任时间流逝,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不被命运愚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素月急切的声音,“公主,刚刚有人来报,大王出事了。”


066 强暴,残花败柳

凌无双大惊,当即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天都已经蒙蒙黑了。
她立刻穿了鞋子下床,快步来到门前,拉开门,神色凝重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不知,只听说大王是在与翱王和莫邪将军商量要事的时候出事的。”素月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军医去过了吗?”凌无双便往外走,边问。
“去过了。”素月点头,“但大王的具体情况,来禀报的人并未说,只说是翱王派他来请公主的,大王这会儿在翱王那。”
凌无双的眉心越皱越紧,拓跋焰烁又想搞什么鬼?
她带着疑虑,猜疑,直奔拓跋焰烁的院子。
须臾后,她迈进拓跋焰烁的院子,便见莫邪面色沉重的站在大厅门口处,正望着院门的方向。
是以,她一进门,便迎上了他的视线。
只是,他却下意识的回避了下。
凌无双不禁又是一惊,莫邪与她的感情,她心里是有数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竟是让他如此的为难?
她走到院子中央的时候,拓跋焰烁也看到了她,随即侧头对莫邪道:“我们走吧!”
莫邪微一迟疑,并未动。
“这事你帮不了她。”拓跋焰烁语气少有的冷硬。
莫邪闻言,垂在身侧的手,蓦地紧攥成拳,攥得骨节“咯咯”作响,却还是随了拓跋焰烁出门。
两人在与凌无双擦身而过时,拓跋焰烁微顿脚步,轻笑道:“无双公主,我们都低估了你。”
她听惯了他没个正经的话,这会儿听他这般语气,又唤她“无双公主”,不禁轻皱了下眉心,说:“王爷有话不妨直言。”
“呵!”拓跋焰烁嘲弄的笑,“不过,公主莫要忘了本王与公主说过的话,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凌无双不想再听他的冷嘲热讽,侧头看向莫邪,问道:“大王在里边?”
“…恩!”莫邪的声音明显哽了下。
凌无双对他笑笑,又转头对素月吩咐道:“素月,在这里等本宫,本宫进去看看。”
话落,凌无双抬步,向室内走去。
一进大厅,空落落的,半个人都没有。
她的心不禁一沉,抬步又向内室走去。
这次,她寻到了拓跋飏的身影,不算远的距离,她看到他双目请瞌,面色潮红,眉宇纠结,好似很痛苦一般。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声唤他,“大王。”
拓跋飏闻声,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赤红,汇成了欲望的海洋,吓得她不禁心头一颤。
“无双,真的那么想做孤王的女人吗?”他声音轻喘,明明从下向上的望着她,却给了她一股极大的压迫感。
她有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刚一轻动唇瓣,便见他拄着床,起了身,蓦地扣住她的下巴,冷冷的嘲弄道:“你当真以为,孤王动了你,皇甫睿渊就会为了你,杀得孤王片甲不留吗?”
她拧眉,迎视着他怒火交织的视线,刚要开口,他却蓦地将她按倒在床上,大掌毫不留情的向她的衣领扯了去。
“既然你那么有自信。孤王就让你看看,皇甫睿渊到底会不会为了你这个残花败柳,大兵进犯我拓跋。”他不屑的冷嘲,满眼鄙夷的盯着身下的她,曾经温柔的眸,这会儿却化成了利剑,直直的扎入她的心中。
她还来不及疼,他已覆在她的身上,疯狂的啃咬起了她裸~露的身子…
*
(拓跋飏为什么会忽然失了常态呢?他会否一逞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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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凌无双虽然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拓跋飏为何突然这般待她,但也明白了这其中定然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误会。
“我可以解释。”她尽量冷静的出声,想要唤醒他的理智。
可肩膀上,被他啃噬的痛,很明显的在告诉她,他已不想再听她所谓的解释。
凌无双望了眼门口的方向,心中不禁大急,若是一会儿惊动素月,她定然不会饶了拓跋飏,到时候只怕误会就没有机会说清楚了。
她不敢再犹豫,摸索着握住头上的金簪,对着他的肩膀便咋了下去。
拓跋飏吃痛,动作略一松懈,凌无双便瞧准时机,全身用力,将拓跋飏从身上推了下去。
为了尽快避开拓跋飏,她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下去。
裸露的肩膀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凌无双一咬牙,还不待她从地上爬起,就听门外响起了素月的声音。
“公主?”
“本宫没事。”凌无双立刻回,生怕她闯进来,看到自己的丑态。
床上双眼赤红的拓跋飏,如猎豹盯着猎物一般,死死的盯着狼狈的凌无双,不急不缓的抬手,握住肩上的金簪拔下,蓦地用力拔下,鲜红的血瞬间从那一处喷出。
他随手丢掉手中的金簪,赤脚下床,走到刚坐起的凌无双面前,蹲下身,睨着她,冷嘲道:“既然耍尽手段的想要做孤王的女人,这个时候,又装什么清高?”
“我没有。”凌无双强忍下眼中的泪水,一口否定他的指责。
再坚强,她也不过是个才十七岁的女子,刚刚险些被他强~暴,她怎能不后怕?
“没有?”拓跋飏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有人给孤王下了春~药,别告诉孤王,那个人不是你。”
凌无双闻言,只觉得讽刺,他凭什么一口咬定这样的事情是她做的?
“大王口口声声的让无双信赖大王,那大王可曾信赖过无双?”她隐忍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朦胧了她对他的嘲讽。
面对她的指责,拓跋飏轻笑,“孤王为了快些回来见你,今天一整日,连口水都不曾喝多,只有午膳时,在你那里进食过。孤王听说,那些饭菜,可都是你亲手所做。那你说说看,孤王体内的春~药是谁所下?难不成是你那婢女?”
“不可能,素月不会那么做的。”凌无双当即否定他的猜测。
“那会是谁呢?和你一起在厨房做饭的厨子?”拓跋飏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冷,“要不要孤王将他抓来严刑拷问?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纵使所有证据都指向我,那我想问大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我想,白日在房里的时候,我便可以…”
后边的话,她一个女子说不出。
“可以什么?勾~引孤王?”拓跋飏替她把没说出的话说完,讥讽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羞辱。
她一时间脸色煞白,还不待说话,便听他继续嘲讽道:“你既然很清楚皇甫睿渊是为你而来,就岂会猜不到孤王不会碰你呢!”
凌无双的身子无力的晃了晃,自嘲的轻喃:“原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所有的亲昵,不过都只是试探和羞辱。
拓跋飏眸色微闪,他强压下胸腔内躁动的火气,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无双,这不像你。”
“那什么样才像我?”她忽然便不想再隐忍,打掉他替他擦泪水的手,哽咽着反问:“是,我是爱皇甫睿渊,我是为了翾国,才埋下真爱,远嫁塞外。可是,我也只是个女人,我也想与我的夫君一辈子相扶到老。可是,你从来没有看懂过我的心。你明里暗里的防着我,试探我,你可曾给过我一丝的信任?”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紧紧的抓住被他扯破的衣衫,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顾及,藏开心里的爱与恨,与他对峙。
拓跋飏本是满心的怒火,这会儿却因她的质问消去大半,只余丝丝的疼。
看着这样真实的她,他不禁哑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既然,他仍是不信任她。
“你们男人最想争的明明是天下,为何非要拿女人做借口?”她抽哽着,已是泣不成声。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皇嫂一样的幸运,有一个愿意为她放弃皇位的父皇。
她没有退路,她只能走上这条充满荆刺的路。
红颜祸水,倾国妖妃,也许这场战争后,世人的责难和指责会不绝于耳。
可他们真的是为了她而战吗?若是她早在嫁来拓跋之前便薨了,他们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了吗?
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为了掩饰野心的华丽借口。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理智的分析下,拓跋飏仍是觉得“春~药”一事,凌无双定然脱不了关系。
但,这会儿她哭得这般痛彻心扉,他不禁想起她的遭遇,便也就心生怜悯了。
强压下想要将眼前泪人扑到的冲动,他哑声警告道:“让他尽快出府,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孤王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筹码。“
凌无双眼神微滞,立刻镇定的回:“无双不懂大王在说什么。”
拓跋飏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企图骗他,他被她气得不禁咬牙道:“皇甫睿翀!”
“你怎么知道的?”凌无双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飏,她敢肯定他没有见过皇甫睿翀,如若不然,皇甫睿翀不会不易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若是他没有见过睿翀,他是如何知道的?
“想知道他是谁,并不难。”拓跋飏伸手,刚要将她扶起,却见她一缩,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手。
他眸色微沉,看着她紧攥在手中的破碎衣衫,心里有股不适滑过。
“为什么放过他?”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孤王做事,不需要理由。”他站起身,背对着她,哑声冷道:“如果不想孤王失去心智强要了你的话,就立刻离开。”
他越是这般不说,她心里便越是生了异样的感觉。
如今天下混战,单凭皇甫睿翀私闯拓跋官邸的事情,就可以将他视作间隙,抓起来,以便作为筹码。甚至,可以换回那个女子…
睿渊即便再无情,也不会不顾睿翀的生死。
只是,她不懂,既然他已经看穿了一切,为何还要放过睿翀…
她缓缓站起身,望着他的背影,染了泪花的眸子,一片的迷蒙。
这世上的事,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总是估计错误他,越是努力想要看清,越是看不清…
但,不管那理由是什么,她仍是在心中对他说了声“谢谢”。
在他的隐忍下,她转身离去,凌乱了脚步,仓惶而逃,夺门而出。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懂。
“公主!”素月看着如此狼狈的凌无双,满眼惊色。
凌无双却顾不得她的反应,快步向院外而去,只想逃出这让她“害怕”的地方。
只是,才一出远门,她急促的脚步便生生的僵了住。
不远处,冀安领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快步而来。
她瞬间便懂了,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强要了她。那一瞬的所谓失控,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再自作聪明。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不信她,一心防备着她。
冀安与女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已经看清了冀安眼中的怨恨。
这会儿她越是聪明的话,就该快步走开。
可人一辈子,谁又不能不犯几回傻呢?
她攥着破碎的衣衫,就这样看着两人越走越近,看着冀安眼中的怨恨变成鄙夷。
她这般狼狈,任谁都能想象得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侧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她,如小鹿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愧疚,好似在抱歉她抢了她的男人。
多么讽刺的一眼…
凌无双眸色清冷的盯着她,吓得她一缩,赶紧收回视线,加快脚下的步子,低着头跟在冀安的身后。
冀安的视线如利剑一般,从她的脸上扫过,难得一次没有出言讽刺她,领着女子快步从她身旁走过。
可这种漠然的敌视,却更加让她不禁觉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素月狠狠的瞪了冀安一眼,小声对凌无双道:“公主,我们走吧!”
凌无双闻言侧头,声音轻颤的问:“素月,你说本宫错了吗?”
“公主?”素月一时间有点没明白凌无双这没头没脑的是在问什么。
还不待凌无双开口,身后便传来了冀安不高不低,却足够她们听到的声音。
“大王,人找到了。”
“恩,带进来吧!”拓跋飏沉稳的声音,与往日不同的略微有些嘶哑,好似被烤干嗓子一般,带着一股子压抑的烦。
“吱呀”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凌无双蓦地屏住呼吸,门扉关起的声音,从她的心头碾过,她的身子不稳定的晃了晃。
“公主!”素月一惊,刚忙扶住她。
“我们走吧!”凌无步履艰难的抬步,前方的路,被苦涩的泪水模糊。
任由素月扶着向前走去,距离身后的屋舍越来越远。转了个弯,她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去。
原来,人一旦走进了弯路,便看不见身后的人和事了。
“公主。”耳畔忽然响起一道遥远的低唤,带着沉重的无奈。
她微愣,回头望去,便见莫邪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个转弯处。
他们静静的对望着彼此,莫邪的眼中带着无法隐藏的纠结。
须臾后,他先抬了步,走到她近前,痛惜的凝着她,“先回去吧!”
“大哥,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凌无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哽咽着问她。
她在他眼中,一向坚强得让他心生敬佩,这会儿满眼泪水,柔弱的样子,不免让他更心疼了几分。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也了解她的固执。
是以,他给了她答案。
“无双,大王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睿智。大王从十二岁登上王位开始,只败过一次。那天,族人的血染红了我们的衣衫,大王对天发誓,不会再有下次。果真,便没有了下一次。”莫邪顿住话,微昂头,望向远处,似陷入了回忆,“为了胜利,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所以…”凌无双动了下唇瓣,声音微哽了下,“所以,便连他爱的女人,也可以牺牲,对吗?”
他的身子微僵,收回视线,看向她,“无双,如果你想回到皇甫睿渊的身边,大王或许…”
“大哥!”凌无双蓦地打断他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故意引大王去听你和翱王的对话,你在厨房见了皇甫睿翀。”莫邪微一迟疑,才简单的将她今日做的两件事情点出。
凌无双闻言,忽然笑出了声。
当真是她自作聪明了,她原以为引他去听她和拓跋焰烁的对话,便能挑拨了他和拓跋焰烁,让他从她身边调走拓跋焰烁。亦能让他不再怀疑,她去见了皇甫睿翀。
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就这样看着她在他面前,上演着一出虚假的戏。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无双很虚伪?”她都不禁觉得自己虚伪了,更何况是别人。
“个人有个人的无奈。”莫邪轻喟着回。
在他看来,拓跋飏与凌无双之间,不过是一场智谋的角逐。
至于夫妻之间的情分,没有爱,说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苍白无力。
她在他的眼中,看懂了他心中所想,却还是摇了头,倔强的说:“大哥,我不会离开的。”
莫邪并不惊讶,似已经猜到了答案,轻叹一声,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其实,大王对你也不是全然无情。今日翱王本提议拿下皇甫睿翀的,可大王说,若是拿下了皇甫睿翀,即便你是幻影的亲姐姐,她也定然不会医治你。”
凌无双眼中的泪,瞬间凝结,她没想到拓跋飏不动皇甫睿翀,竟是这样的原因。
是啊!幻影的脾气强硬,从不受人威胁,若是拓跋飏抓了皇甫睿翀相要挟,幻影即便陪着皇甫睿翀一起死,也定然不会任由拓跋飏摆布。
可真的是为了她吗?
走了这一步,他不会后悔吗?
“扶你主子回去休息吧!”莫邪看她脸色越发惨白,不忍再说,便对素月吩咐道。
“是,将军。”素月扶着凌无双,将将抬步,凌无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顿下脚步问:“大哥,你信我吗?”
她没特指哪件事情,但莫邪却懂了。
他轻叹一声,回她,“有些事情,并不代表你做了,才是你的错。”
“我懂了。”她吸吸鼻子,勾起唇角,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一瞬间便都想通了。
“大哥,谢谢你。”她眼中含泪,却坚强的对他笑着道了谢,才对素月道:“素月,我们回去吧!”
有种错,叫百口莫辩,即便不是你做的,但若是你没有能力洗清自己的清白,那便只能是你的错。
权力争斗,本就残酷的。没有人会因为你喊冤,便煞费苦心的去查。
只有将你搁在心里的人,才愿意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不惜代价的去查证真相。
不是在乎你的错与对,只是不愿让任何污秽染了你的清白。
她想:拓跋飏放过皇甫睿翀,让幻影医治她,不过是不想欠她的。
她是为拓跋而伤,所以他以此相还。
但,春~药一事,他却不愿意去查证,也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他只想借此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清她的愚蠢。
今儿这参杂着心伤的一课,当真是受教了。
“是,公主。”素月领命,扶着凌无双从莫邪身边而过。
莫邪转身,目送凌无双的背影离开,才抬步而去。
他不知道告诉她这些是错是对,莫名的便走到了这里,似已预想到了她的痛。
人生似乎与他们开了一场很大的玩笑,让他们在爱恨情仇之间奔忙,找不到出口…
————————————满城烟火作品————————————
素月将凌无双扶回房,微垂着头,迟疑了一下,才心疼的道:“公主,奴婢为您更衣吧!”
“好。”凌无双看着素月的黯然神伤,勉强自己勾了勾唇角,“素月,你不必为本宫难受。两个人在一起,本就磕磕碰碰,其实真的没什么。”
她说得好似很轻松,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今儿这事只怕会将拓跋飏推得又远了些。
感情有时看似坚不可摧,在磨难勉强总是能绚丽的绽放。
但,感情却经不起猜忌…
素月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帮凌无双退下外袍,却见她监视有血迹染过她雪白的亵衣。
“奴婢去找伤药。”素月刚要转身,便听凌无双叫住她,“不必了,这伤就留着吧!也好提醒本宫长些记性。”
“那奴婢去给公主拿换洗的亵衣来。”
“好。”凌无双走到床边坐下,侧头看着肩上,锁骨上的一片淤青,血痕,不禁想,“拓跋飏倒真是嘴下不留情啊!”
想起他刚刚那赤红着双眼的样子,她心里便又是一阵的难受。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是谁给拓跋飏下的药?
她身边有可能下药的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不愿意去怀疑的人。
想起他今日的禽兽行径,她本是恨他的。但,莫邪的一番话,却让明白这事其实给她上了很好的一颗。
真相如何,拓跋飏并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即便不是她,也是她身边的人做的。
若是她管不住身边的人,那这个错,理应由她担着。
而早在找她去之前,冀安已经出去给他物色女人了。
从头到尾,不管他是何目的,他没打算碰过,却是事实。
想起那个女人,她本就微皱的眉心,便又紧皱了几分。
他们这会儿在…
“公主,更衣吧!”素月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不禁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素月觉得主子这反映有点奇怪,却没有多问,动作麻利的帮凌无双更换了新的亵衣,安顿她在床上躺下后,刚要退出去,便听凌无双声音低低的道:“素月,别走,留下来陪本宫说说话。”
从中原到塞外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凌无双褪去一身的天真洒脱,一直都很安静,活在一个人的孤单中。
她将自己的心上了锁,别人走不进,她自己亦走不出。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需要有人陪她说说话。
“是,公主。”素月顿下步子。
“坐吧!”凌无双靠坐在床边,吩咐道。
看着素月坐下后,凌无双才再次出声,“素月,今日本宫与大王在房中的对话,想必你都听到了。”
“恩,奴婢听到了。”素月点头,只有一门之隔,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她几次恨不得冲进去,生怕凌无双出了事,她没有办法向主子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