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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圆帕落红洞房夜(4)
不是她不想与幕秋水和平相处,只是她很清楚,这个女人注定不可能与她和平相处。若是她今日示弱,只能让她气焰嚣张地越发欺负她们主仆。
“你…”幕秋水咬牙切齿地瞪大双眼,脸色憋得发白,却未找到一句合适的话反驳。
特别是她唤她那一声“幕侧妃姐姐”更是恨得她全身血液倒流,怒火攻心。
若不是她孟灵曦,她幕秋水怎么会从震威王府的正妃变成侧妃?
她的双拳攥出“咯咯”的骨节声,俨然一副随时会冲过去一掌拍死孟灵曦的架势。
她身后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拿起小桌上的茶杯,递给她,趁机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劝道:“小姐,您不能冲动,来日方长。”
幕秋水闻言,才觉失态,紧攥的拳头慢慢泄去力气。
是啊,来日方长。今天她若是一掌打死这个女人,不但她落不下什么好,怕是还要连累她爱的人。
孟灵曦见状,也或多或少了解了对手的脾气秉性。
“幕侧妃姐姐的丫鬟真是聪明伶俐,体贴备至,甚得妹妹的心。偏巧,妹妹身边又没有个可心的人照顾,不知幕侧妃姐姐可否割爱?”她眉眼含笑地望着幕秋水身后的丫鬟,一脸欣赏之色。
不难看出,那丫鬟在幕秋水心里的地位。想来,她是不会给她的,那她就该识相地把翠儿还给她。
大夫人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激烈,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不悦地紧了紧眉心。
“灵曦,那丫头是秋水的陪嫁丫鬟,秋水已经习惯她伺候了,你就别跟她争了。你若是需要丫鬟伺候,就让李妈在府里再给你选一个可心的。”赵茹惠这话听似好心规劝,但任谁都听得出她站在了幕秋水那一边。
孟灵曦此举是因为翠儿,再笨的人都看得出。大夫人作为当家主母,不但不主持公道,反而护着生事的一方,显然是在让下人们认清主子。
孟灵曦的嘴角微微弯起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冷笑,这样的局面她并不意外。
毕竟,她不受那个男人欢迎,自然就会被这府里的其他人排斥。
只是,她们真的以为她就这么好欺负?她们似乎忘记了一点,她孟灵曦已经家破人亡,孑然一身。她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会怕几个女人家的钩心斗角吗?
“母亲说的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孟灵曦点了点头,很是受教的样子,“既然姐姐需要这丫头伺候,灵曦也不好勉强。”
幕秋水只觉这话异常刺耳,什么叫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不是摆明了在骂她是小人吗?
孟灵曦见她已是双眼喷火,却接不上自己的话,满意一笑,看向李妈:“李妈,既然母亲说让你帮我选个丫鬟过去伺候,你就现在帮我选一个吧。一会儿也好直接跟我们回文澜院伺候。”
孟灵曦的嘴角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目光温和地看着李妈,一副静待佳音的模样。
既然大夫人都说了让李妈选,那就只能交给李妈。她也好借此看看李妈到底站在哪一边。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她屋子里的人也必须站在她这边,不能公然下了她的面子。如若不然,她要如何在王府立足?
幕秋水闻言,眼中的怒气顿时化成了嘲讽,鄙夷一笑。
李妈做事向来谨慎,她不信李妈会笨到与她和大夫人为敌。
在她看来,孟灵曦这一举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真以为李妈过去伺候她一天,就会忠心于她了?
只是,毕竟事事无绝对…
“大夫人,既然幕侧妃身边已经有了个贴身丫鬟银铃儿的伺候,老奴就调回翠儿伺候王妃吧。”李妈脸色平静,好似并不懂两个主子之间的角力。
幕秋水嘴角那抹嗤笑,还没有弯到完美,就瞬间僵住了。
一时之间,幕秋水甚至连愤怒都忘记了,满眸皆是震惊。
“这…”孟灵曦犹豫一下,看了李妈一眼,为难地道,“可是,幕侧妃姐姐早上刚调走翠儿,现在就调回来,怕是不大好。”
“王妃请放心,侧妃本就是个大度之人,怕是之前调走翠儿,也是因为太喜欢翠儿这丫头了。既然现在王妃身边没有个可心的人伺候,侧妃定会体谅王妃的。”李妈不卑不亢地继续道,丝毫不受幕秋水此刻怨毒的眼神影响。
“既然这样。”孟灵曦看向大夫人,“灵曦就在此谢谢母亲和姐姐的爱护了。”
她语气委婉,却已经把话说死,不容大夫人拒绝。
话落,她对幕秋水微微一笑,看向她身后的翠儿:“翠儿,还不过来,是不是幕侧妃姐姐对你太好了,你舍不得了?”
翠儿委屈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刚要抬步,就听幕秋水忽然道:“等等。”
第十六章 圆帕落红洞房夜(5)
屋子里的人一愣,却也不奇怪,幕秋水深得萧白逸宠爱,又岂会甘心轻易落了下风?
“人你可以领走,但领走前要给我一个说法。”幕秋水直了直身子,大有大战一场的架势。
“什么说法?”孟灵曦顿感不妙。
“翠儿今早打碎了王爷赐给我的白玉花瓶,你说该怎么办呢?”幕秋水一抬眼,表情明显带着挑衅。
“小姐,我没有。”翠儿惊慌失措地道。
孟灵曦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向幕秋水:“姐姐,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幕秋水轻笑,“我屋里的人都可以证明。还是你想看看被打碎的白玉花瓶?”
孟灵曦心一沉,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白玉花瓶是幕秋水昨夜恼怒下自己摔碎的。至于她屋里的人,哪个敢站出来说明真相?
是她大意了,幕秋水既然调走了翠儿,又岂会轻易把人还给她?
“不管白玉花瓶是不是翠儿打碎的,姐姐若是喜欢,我买一个给姐姐便是。”孟灵曦的话有些底气不足,她很清楚,幕秋水答应的希望渺茫。
“我知道妹妹家有的是钱财,但是这样教导奴婢可不行。”幕秋水得意地一笑,转头看向大夫人,“母亲觉得呢?”
“行了。你们也不必为了个下人争执,家有家规,奴才犯了错必然要罚。”赵慧茹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就小惩大诫,赏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吧。”
大夫人的语气倒是云淡风轻,可是二十板子对一个女子来说,可以直接要了半条命。
“母亲,这事是不是要调查一下再做定论?”孟灵曦不禁急了。
“家和万事兴,难不成你情愿信个下人的话,也不信自家姐妹的话?那以后你们要如何一同和睦地伺候逸儿?”赵慧茹冷了脸,“这事就这么定了。用完刑,灵曦便可将翠儿领回去。来人!”
门外的婆子立刻冲进来领命,便要将翠儿架出去。
情急之下,孟灵曦脱口喝道:“都给我住手!”
两个动手的老婆子被她吼得一愣,顿了顿动作。
赵慧茹脸色一黑,幕秋水趁机煽风点火:“妹妹这是想忤逆母亲吗?”
孟灵曦与她对视一眼,却不想与她争执,转首看向赵慧茹:“母亲尚未调查,就听信一面之词,不觉得有失偏颇吗?”
孟灵曦就好似急于护着小鸡的母鸡,张开翅膀,立起眼睛,陷入战斗模式。
“大胆!”赵慧茹在府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质问。她一拍桌案,怒而起身,正要发难,便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她眸光微闪,忽然捂上胸口,跌坐回椅子上。
“好哇。老身是惹不起公主,连个犯了错的奴婢都无权处置,不如这个家以后就交给公主来当。”赵慧茹痛心疾首地道。
见她如此,孟灵曦刚刚的急怒也退了去,正欲解释自己并无冒犯之意,只听背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本王的王妃,难道你想嫁入震威王府的第二天就因犯七出之条,不敬父母,而被休吗?”
孟灵曦一惊,循声望去时,一脸冰寒的萧白逸已经跨进了大厅。
“师兄!”幕秋水第一个奔过去,挽上他的胳膊,一脸崇拜之色。
萧白逸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闪了闪,心疼地问道:“昨夜哭了?”
幕秋水本来带笑的脸,猛地垮了下来,委屈地没有回话。
“水儿…”萧白逸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转首看向孟灵曦,“王妃一大早就摆这么大的阵仗,是威风给谁看啊?”
“王爷就不先问问前因后果吗?”孟灵曦不禁又竖起了身上的刺。
“本王不需要知道因,本王只看到你对长辈不敬。”萧白逸的脸色又沉了沉,“李妈,你带王妃去祠堂,罚跪一天。今天不许她吃饭,让她好好地思量一下,怎么才能尽好自己的本分。”
孟灵曦双眼冒火,刚欲反驳,就听萧白逸又道:“水儿,本王听说,昨儿晚上从你屋里扫出来不少瓷器碎片,怕是屋子里的摆设也砸得差不多了,一会儿本王再让人给你送些过去。但你这性子可要好好收敛一下。”
幕秋水原本得意的脸色一窘,动了动粉唇,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得尴尬地别开视线,不敢与萧白逸对视。
孟灵曦心口一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萧白逸,未料到他会帮翠儿。她眼中的火气顷刻退去。只要不伤及翠儿,她跪两天又能如何?
她又打量一眼面色一如既往冷沉的男人,转身跟着李妈退了出去。
萧白逸冷冷地一扫愣住的翠儿:“还不跟着你主子?”
“谢王爷。”翠儿惊喜交集地谢恩,小跑着追了出去。
“师兄!”幕秋水气得一跺脚。
“行了。”萧白逸沉了声,“她到底是皇上送来的人,若她能安分守己,便不要去招惹她横生是非。”
话落,他直直地看向大夫人,问道:“母亲觉得呢?”
赵慧茹尴尬地笑笑:“逸儿说得有理。”
幕秋水委屈地撇撇嘴,话说到这份上了,不甘心也只能闭嘴。
“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们用早膳了。”萧白逸随口扔下一句话,抽出被握住的胳膊,便转身离去。
大夫人望着萧白逸离去的背影,渐渐眯起了眼睛,遮住眼中的情绪。
“娘,您说师兄为何那么护着那个女人?”幕秋水一开口,便满含怒火。
“他们昨夜不是洞房了吗?”赵慧茹摸着中指上的戒指,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是啊!可是…师兄不是恨孟家的人吗?”幕秋水拧紧秀眉,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美人在怀,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赵慧茹嘴角的冷笑渐渐扩大,眼中一抹精明的算计稍纵即逝。
幕秋水的心情彻底跌入了谷底。难道,她就不美吗?
第十七章 圆帕落红洞房夜(6)
翠儿被屏退在祠堂外,李妈领着孟灵曦一人进了门,先一步在蒲团旁站定。
“王妃,请吧。”
孟灵曦神色淡然地走到蒲团旁,从容地跪了下来。
李妈走到桌案前,点燃三支香,递给她:“王妃拜拜吧。”
孟灵曦接过香,抬头看了眼桌案上的牌位,在最下边一排找到了萧天正的牌位,而萧天正的牌位旁边,居然诡异地摆放着一块无字牌位。
“王妃?”李妈从旁提醒。
她连忙收神,举起香,拜了三拜,却不是以儿媳的身份拜萧家的祖先,而是真心在拜为国捐躯的英雄萧天正。
李妈接过香,插到香炉中。
“王妃,老奴还有事要忙,就不在这里陪王妃了。”
说罢,李妈向祠堂外走去。
孟灵曦直直地跪在蒲团上,看着堂上的牌位,不禁叹气。才嫁入王府第一天,她就被罚来了祠堂跪着,还真是出师不利,只怕以后的路更加难走。
这事她倒是不怪萧白逸,若非他出面,只怕今儿的事情会更僵。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大夫人执意要打翠儿,她就请出黄马褂。只是这样一来,大夫人就会更加怨恨她了。如今,跪着饿一天,倒真是最好的结局了。既给了大夫人颜面,也保住了翠儿。
祠堂里倒是清净,只是可怜昨儿一天就没怎么吃东西的孟灵曦,今儿早膳还没用,就被罚来了这里。
她倒是真羡慕堂上的那些牌位,闻着香火就能饱腹。
天色渐暗,眼见着一炷长香就要燃尽,她便想起身再点一炷。哪知道腿已经跪得发麻,才一起身,又向下摔去。
“小心!”一双有力的双臂稳稳地扶住她。
她一惊,抬头看去,撞进来人眼中。
“之…”
后边那个“轩”字,在没有成音之前,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萧然生微微一笑,扶着她在蒲团上坐下,打开带来的食盒。
“我给王妃带了些吃的来。”
孟灵曦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仔细地在这张脸上找着与秦之轩不一样的地方。
“王妃?”萧然生试探着轻唤,似怕惊了她。
孟灵曦的瞳孔微微一滞,迅速别开视线,淡淡道:“不用了,被你家王爷知道,指不定还会连累了你。”
“王妃不必顾及然生。”萧然生扬了扬嘴角,唇边挂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孟灵曦被他的笑容吸引住视线,一时间愣住。这一次,她终于找到了萧然生和秦之轩的不同之处,那就是秦之轩从来没有笑得如此没有负担过。
秦之轩很少在她面前笑,即便笑了,也总是笑得有所保留,仿佛有很重的东西压着他,让他连好好地真心笑一次的权利都没有。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跟勉强的人在一起,便也笑得勉强吧!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下,她缓和了半晌,才能强作镇定地对萧然生道:“我不想吃,如果你是为我好,便离开吧。”
她不想再给大夫人和幕秋水小辫子抓,更不想连累了萧然生。
萧然生见她态度坚决,只得道:“既然如此,然生就不勉强王妃了。”
他默默将食盒的盖子盖好,站起身,走出祠堂。
夜,渐深。呼呼的风吹起,吹得祠堂中的纱帘不停地摆动,映衬得祠堂中的气氛恐怖异常。
孟灵曦用双臂环紧上身,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恐怖的事情。只是,越是努力不想,脑中越是纷乱,吓得她心慌。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箫声徐徐响起,竟莫名安抚了她躁动的情绪。
她稳了稳心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蓦地瞠圆了眸子。
《相思引》,这曲子是《相思引》…
她激动得全身不停地颤抖,右手拄着地面就想要站起身。
末了,又沮丧地跌坐回蒲团上。就算是他来了又能如何?覆水难收,他们注定回不去了。
她的眼底不禁泛起泪光,往事涌上心头。
一年前,她闯了祸,爹爹罚她跪,她也是在昏暗的厅堂里被吓得瑟瑟发抖。
后来,之轩来了,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只对她说了两个字:“别怕。”便出了厅堂。
须臾,她就听到了这首曲子。那夜,她为这首曲子赋名“相思引”,来纪念她和秦之轩间的甜蜜回忆。
那之后,每当她要秦之轩为她吹奏一曲时,他总是以各种借口推托。让她甚至怀疑,也许那夜吹箫的人并不是他。
只是,当她疑惑丛生时,他又亲口承认,那夜确实是他。
往事如洪水一般吞噬着她,在箫声的安抚下,她再无恐惧,却心如刀绞…
第十八章 王府深深美人斗(1)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妈和翠儿就来了祠堂。她们过去时,孟灵曦整个人已是虚软无力,要让两人搀扶着,才能站起身。
翠儿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一夜没睡。她看着憔悴的孟灵曦,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姐,是翠儿连累了你。”翠儿哽咽着道。
“怎么会是你连累了我。”孟灵曦轻叹,幕秋水和大夫人显然都是在针对她。她动作温柔地抹去翠儿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她这么一哄,翠儿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了。
“你这丫头就别哭了,让你主子回去歇会儿,吃点东西,还要过去给大夫人请安。”李妈从旁提醒。
“今儿还要去?”翠儿不悦地反问。怕自家小姐再受委屈。
孟灵曦微微拧眉,心里下意识地抗拒。
“王妃听老奴一句劝,在这深宅大院里最重要的就是忍辱负重。王妃虽然身份尊贵,表面上没人敢奈何王妃,到底是暗箭难防。”李妈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到时候就算是皇上,也不会追究王府的家事。”
孟灵曦赞同地点点头,把李妈的规劝听进了心里:“李妈说得是。”
李妈轻轻一叹,略显无奈地道:“可能于王妃而言,全王府只有王爷一个人是豺狼虎豹。但是老奴想告诉王妃,女人若是狠起来,绝对比男人更胜。”
孟灵曦打心里感激李妈的提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道:“谢谢你,李妈。”
“你无须谢老奴,老奴也是希望家和万事兴。”李妈依旧淡然,并不邀功。
孟灵曦回以温和一笑,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李妈对她虽然多有提点,似乎却是与她保持着距离的。
转念一想,这才两日光景,有距离倒是也正常。
她转头望向祠堂门口,“忍辱负重”四个字再次萦绕上她的心头。李妈说得对,她必须学会忍辱负重。
孟灵曦回到文澜院,梳洗一番,简单填了填肚子,来到大厅时,萧白逸正与大夫人坐在厅中喝茶。母子俩之间一点热络、亲切的气氛都没有。
“灵曦见过母亲,见过王爷。”孟灵曦俯身一拜,态度谦恭。
萧白逸睨了她一眼,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倒是第一次见。
赵慧茹一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起来吧。都是自家人。”
孟灵曦看得出,大夫人很不待见她,只是忌惮萧白逸,才不愿再为难她。看来,她若是想在这王府站稳脚,与萧白逸表面上的和睦很重要。
“为何水儿还没过来用早膳?”萧白逸看向门口的方向,问道。
“水儿病了。”大夫人阴阳怪气地回道。
萧白逸微微拧眉,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总算是有了点变化,带着几分质问地看着堂下的下人:“为何没有人通报本王?”
“不是没通报,是通报的时候被你的侍卫给拦下了。说你有军务要处理,什么人都不见。”大夫人悠然地说完,端起茶杯,自在地轻啜一口。
“母亲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萧白逸将目光落在她那没有什么同情表情的脸上,脸色沉黑得吓人。
赵慧茹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不是我消息灵通,而是你的侧妃实在是通报不了你,只能来通知我这个做娘的。”
萧白逸的瞳孔微微一缩,站起身,连句道别的客套话也不说,就往门口走去。走到李妈身旁时,他顿了下脚步,吩咐道:“李妈,带王妃回房用餐,以后都不用来前厅请安和用餐了。”
孟灵曦一怔,这算什么?她堂堂震威王府正妃,早餐却让她在自己的屋子里用。这不等于直接告诉震威王府的下人,她这个正妃全然没有地位吗?那她以后想调查些什么,岂不是更难?
显然,萧白逸并不打算与她商量。话落,便阔步离开,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
“恭喜儿媳了,居然能在进门第三天就让逸儿金屋藏娇,给收到后院去,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得宠。”大夫人嘲弄一笑,转首对丫鬟吩咐道,“去通知厨房,准备一份饭菜送到王妃房里去。”
“是,大夫人。”小丫鬟应声刚要下去,又听大夫人吩咐道:“还有,王妃正在守孝期间,想为父亲多积点阴德,好早登极乐。不宜开荤,饭菜要清淡些。为避免浪费,一个素菜就够了。”
孟灵曦微微一笑:“谢母亲为灵曦想得如此周到。”
人家虽然摆明了难为她,但表面上也不宜再撕破脸。
从前厅出来,孟灵曦抬头看着广阔的天空,不禁在心里叹息。想在王府立足,并查出真相,远比她想象中要难。
这日后,由于不用再去请安和用膳,孟灵曦倒是落了个清净。
她知道萧白逸此举是为了提防她,她自然也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有动作。索性每日足不出户,看书写字,好不悠闲。
至于报仇和寻母一事,外边有安远在查。王府里,她想等萧白逸渐渐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再着手去查。否则急于动手,只会适得其反。
只是,日子虽然清净,却并不好过。
每日一碟青菜不说,有时候还可能是凉的,显然厨房是有意为难她。
翠儿和厨房吵过一次,厨房的理由是幕侧妃病了,王爷吩咐一切以伺候幕侧妃为主,厨房没那么多时间顾到这边。
难不成幕侧妃病了,王爷和大夫人都不吃饭了?显然这话是为了难为孟灵曦说的。
孟灵曦不但不在乎,反而掉过来安慰翠儿,让她以后不要再和别人吵。父亲入狱时,她已经见识到了人情冷暖,又岂会不明白这些奴才的所作所为是为何?
幕秋水虽是侧妃,却是风光无限,成了王府名义上的女主子。不过,她听翠儿说,幕秋水与大夫人虽然表面上和睦,暗地里却相互较劲。这样一来,王府的焦点就都落在了这两位主子身上,方便随时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