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觉得它像你,本是要猎杀的,就没舍得弄死。”
白若兰打了个冷颤,这人动不动就要弄死谁!
“送给你,可好?”黎孜念认真的看着她,从未有过如此希望一个女孩破涕而笑过。
白若兰抿着嘴吧,心知她也较劲不过李念,不如就接台阶后退一步,双方暂时讲和?况且他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在她的眼泪攻势下总算没有继续戳她脸……这是不是说明有效果?
她很有“心机”的想了半天,开口道:“你这是和我道歉吗?”
……
黎孜念愣住,道歉两个字似乎在他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
“为你掐我戳我,所以道歉的礼物?”白若兰强调!总要把彼此的对错关系敲定再谈其他。这样日后就算跑到父亲面前,她也不理亏!
黎孜念觉得白若兰好像说的有些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最终在白若兰倔强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若是她可以不哭了,那么他道歉就是。
白若兰吸了吸鼻头,望着可爱至极的小狐狸,说:“好吧。只要你保证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就暂且原谅你。”
不知道为何,黎孜念突然觉得这个保证很难。
此时此刻,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再碰她。这种感觉特别奇怪,碰一下她,他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白若兰催促道。
黎孜念犹豫片刻,说:“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白若兰挑眉,不要脸的人果然还是不要脸,她还没原谅他呢,他就开始得寸进尺。
“你说!”谁让她弱势。
黎孜念舔了下唇角,突然低下头附耳道:“你每日都要陪我……”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说了什么。
白若兰脸颊莫名一红,结巴道:“陪你……干什么?”
黎孜念也红了脸颊,他盯着白若兰,胡诌道:“下棋……好了。”
白若兰如释负重,说:“好,我陪你下棋!”
这什么烂要求,黎孜念心底如同小鹿乱撞,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一定是病了,难不成是水土不服。他浑身燥热,感觉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他随手将小狐狸塞进白若兰怀里,匆忙离去。
白若兰蹙眉,小叔叔怎么了?
她要早知道答应陪他下棋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他早说啊!
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连哄带骗威胁逼迫吗?她一定会痛快答应的!

☆、第26章

李念走了,白若兰长吁口气。她感觉到怀里的小狐狸似乎在发抖,小眼睛露出可人疼的目光,一时间心生怜悯,她急忙抱着它回到屋子里靠着暖炉取暖。
一会,绣宁拉着神色木讷的绣红走进门,问道:“姑娘,您为何让她在门口傻站着!”
白若兰顿时心里暗叫不好,主子那么丢脸,她可不想让下人们知道!
她目光威胁似的看向绣红,锈红双颊红晕,低着头,说:“都是奴婢的错!”
绣宁还想问什么,却忍不住大叫一声,指着白若兰怀里,说:“这毛茸茸的……”绣宁怕狗,连带着怕所有带毛的动物。
白若兰一怔,眉眼挑起,说:“李念叔叔送的礼物。”
绣宁纳闷,前阵子姑娘不是犯病似的把东西都还给人家吗?
她回身看到院子里晾着一只湿漉漉的白马,对绣红喊道:“大冬日的您给它洗澡干什么。还有,刚刚李公子来过吗?”
说起这件事情绣红就想哭。她本是留在院子里等姑娘回来,谁晓得李念堂而皇之的进来不说,还吩咐她给白白洗一洗,尤其是把头上那缕毛梳理干净。
他们以为她乐意给马洗澡呀!
绣红郁闷坏了!
白若兰抱着既往不咎的心态,说:“李念叔叔的事情,就不提了!”
主要是她揪着不放也没有用处。
对方是贵客,她惹不起,再加上这终归是名节有失的事情,张扬出去并无好处,还平添让爹娘着急上火。不如就真当李念是长辈,她有晚辈的姿态,对方也不能如何吧?
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人动不动就拎刀出来晃悠,她着实拿对方没办法。暂且忍到年后,李念不能赖在她家一辈子,早晚和灿表哥去南边投军,她也算解脱!
年三十,白家各房年聚在一起吃顿晚饭,便各回各家,各自伺候自己的老太君。
饭局是由族长负责筹办宴客。
白家族长自来是长子继承,但是掌管家族难免会涉及银钱,庶务,庄租,以及一些不易拿在台面上的生意。所以白若兰大伯自从儿子考过县试后,便将生意方面的事物交给三房老爷打理。
大黎民风还算开明,放在前朝,商人和军户子是不允许参加科举考试的。
白大老爷受够二房脸色,一门心思希望自个儿子做官。白家二老爷官运亨通的原因除了六房靖远侯府的姻亲以外,还因为有个好岳家。所以,白大老爷和邢氏非常看重子嗣姻缘,不打算给儿女在漠北寻亲。哪怕把闺女多留几年,也要必通过邢氏娘家也好,靖远侯府世子妃也罢,寻个能提携儿子前途的人家!
大年初二回娘家,白若兰外祖父一家不是漠北人士,所以他们日子过的清闲。
过节时候,边城很热闹,南边是赏花灯,北边则是看冰灯,对对联,解哑谜。
骆熙宁心情不好,骆家大哥决定带她出去溜达一圈。她给白若兰和夏楠都下了帖子。
白若兰闲得无聊,立刻赴约。
三个有段时日没见的小伙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八卦近来的新鲜事儿。
白若兰发现骆熙宁虽然依旧心事重重,却不像最初那般眼底一片死寂,问起原因,她嘲讽道:“我父亲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这不有眉目了么。”
骆熙容是骆熙宁的嫡亲妹妹,对这件事情最义愤不平。她见姐姐因为此事儿变得阴阳怪气,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白若兰,道:“你大伯近来没去你家吗?”
白若兰摇摇头,说:“大伯是族长,年关最是繁忙,初一的时候他曾登门给我祖母贺年,午饭后便匆匆离去,可是我二哥又出事儿了?”
骆熙容低声道:“不是你二哥,而是那位你二哥敬重的左澈心,实则是个品行不端的女子。她在京城和五皇子暧昧牵扯不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外祖母是镇国公府李氏,五皇子是贤妃李氏所出唯一的儿子,两个人本是表亲,打小就认识,咱们的左家大姑娘可是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会做皇子妃!”
白若兰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向骆熙宁。
她眼底很是不屑,仿佛多提一句左澈心都是脏了自己的嘴巴。
骆熙容继续说道:“若是她自爱,依仗娘家势力就算娘娘不喜欢她也没准可以去做个侧妃。偏偏她是贱人性子,提前和喜欢的表哥皇子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左大人大怒,她是嫡长孙女儿,下面还好多孩子没说亲呢,左家怕因她毁了其他孩子姻缘,毫不犹豫的寻个由头把她送出来了。”
夏楠和白若兰都是震惊无比,难怪她迫切的和白家二哥有首尾,原来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她也太不自爱了吧。这还是名门闺秀三品官员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夏楠吐了下舌头,说:“她有什么脸看不起咱们边城小镇呀。”
“呵呵,她自视清高呢。我估摸着敬宁哥是真被她算计,现在怕也悔不当初吧。”
白熙容说完看向姐姐,道:“熙宁姐,我知晓你因此恨上敬宁哥哥,可是娘亲有句话没错,女人这辈子,怕是都要经历爱人变心的事情!或是年老色衰的时候,或是身怀六甲的时候,这世上能让夫君一生就守着自己一个人的女子简直是凤毛麟角!”
白若兰心底微微被触动,右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她头一次认真的看向骆熙容,发现这位和自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很有想法。至少在上次大病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些。
骆熙宁没接话,目光却看向白若兰。
夏楠也望着她,说:“白家叔叔真好,家里一个小妾都没有。”
白若兰脸上一热,道:“其实这不是应该的吗?”
三个女孩同时无语,瞥了下嘴巴说:“和你无法交流!”三妻四妾才是当下世风。
尤其是富贵人家,不都有得瑟姨娘的糟心事儿吗?
“兰姐儿又说什么了,他们都欺负你!”身后响起一道男声,是徐乘风和骆家嫡长子骆安文。
白若兰回头,喊道:“乘风哥哥,骆大哥。”
骆熙宁没好气的扫了徐乘风一眼,说:“谁都没说什么,何谈欺负她了!”
徐乘风脸上一热,看向白若兰,眼神呆呆的,看在别人眼里只觉得好笑。
“我也觉得夫妻之间,彼此相守,是应该的。”他生怕白若兰听不见似的,盯着她一字字郑重的大声说道。
噗……骆熙容笑了,说:“话不好说的那么早,很多少年郎最初都这么说,然后呢?还不如上来就让妻子明白,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儿,做个坦坦荡荡的小人呢。”
白若兰再次对骆熙容另眼看待!这话不就是说的她那个梦境吗?
仔细回想起来,那女子也确实需要检讨自己。不应该太信任深爱的少年郎,把自己完全托福,真把夫君当成爹爹不成,什么都可以容忍她!
女子的天真,造作,胡闹都是男子宠出来的,但是时过境迁,男人走的太快,她追不上他。
终有一日,她的天真会变成蠢笨,她的造作成为虚伪,她的胡闹就是不识大体,难堪皇后重任!
男人心会累,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白若兰神色莫名,徐乘风感觉到什么,以为她是不信他的话,急忙发誓似的说:“日后若是我可以娶到喜欢的人,我就走官立下契约,若是我对不起她,是死是活全凭她的一句话。”
“总之若是无法和心爱的人厮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白若兰微微扭头看过去,眯着眼睛柔声说:“徐老二,你是个好人。”
徐乘风微微一震,此时的白若兰仿佛是另外一个女子。
她目光清明,看向远方,仿佛置身于凡尘世外。
夏楠似乎感受到什么,以为白若兰因为他们的话有些灰心,想到兰姐儿尚是赤子之心,急忙安慰她说道:“你也看到,世间还有像你爹一般的男子愿意守护心爱女子度过一生,咱们换个话题吧。”
徐乘风攥了下拳头,却是特别想将眼前看起来有些难过的白若兰搂入怀里。他的胖丫头,总是一副很有心眼的样子,实际傻透了,一点情绪就会挂在脸上……
“熙宁姐姐,熙容姐姐,夏楠姐姐,若兰姐姐……”一道柔弱的嗓音突然想起,吓了众人一跳。
两个姑娘站在茶社雅间门口,吓了大家一跳。
徐乘风愣住,蹙眉道:“你们怎么跟出来了!”原来骆家大哥寻他出门的时候,还被人跟踪了。矮个子的女孩是徐乘风的嫡出妹妹,另外一个么……是徐乘风的娘家表妹。
也难怪徐乘风继母处处为难于他,他的母亲去世尚早,又有一群极品娘舅亲戚,这表妹来了就贪恋上徐家富贵,根本不愿意回自个家。
徐乘风继母一直想祸害乘风的婚事儿,别有用心的留了好几个表妹,有自己娘家的亲戚,也有徐乘风亲生母亲娘舅家的亲戚。
徐家是漠北首富,官家子弟或许不觉得什么,在一般人眼里,那也是非常高不可攀的存在!所以大家出去玩的时候,银两方面都是徐乘风来花销。
徐老爷爹贪恋美色,身子都快被小妾掏空,徐乘风厌恶继母,早早就开始替父在外面行走,手头富裕,大手大脚。他从不愿意白若兰受屈,带她出门的吃玩都是用最好最贵的。
相较之下,骆家虽然是大户人家,但是近些年朝中无人,持家方面喜奢侈却不会理家,所以骆家嫡长子骆安文才会和徐乘风关系如此之好。在金钱上,徐老二没少帮衬骆大少。
白府内,黎孜念才从边城外面的驻军处回来,吩咐墨雨去兰姐儿院子寻个口信。
就是……他想找她去“下棋”。
墨雨一头雾水,主子什么时候喜欢上下棋了!
还是要和人家姑娘下棋……
约白若兰下棋,她都有些说不出口,主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小孩吗?

☆、第27章

墨雨去寻找白若兰,不出意外扑了空。
丫鬟说他们家姑娘去看冰灯了。大白天的,冰灯有什么好看?必然是先和小伙伴们出去玩一下午,然后傍晚的时候才开始逛街吧。
墨雨斟酌半天,琢磨措辞。回想起方才主子难得的一脸期待的笑脸,仿佛一切都会顺利应当,不会横生枝节,她莫名有些不敢回话。
黎孜念洗了个澡,束起发冠,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手心里把玩着一个玉连环,是他在军中见一个小士兵玩的,还挺难解开,想扔给兰姐儿玩。他是不大喜欢说送她东西,好像上赶着似的。
黎孜念踏出房门,见墨雨发呆似的站着,面有所思。
“怎么了?”
墨雨一阵,急忙低头应声道:“白姑娘出去玩了。”
……真是出师不利!
大过年的不在家呆着有何可外面疯的?黎孜念心生不满,问道:“可知道是去哪里了?”
“好像是接了骆家姑娘的帖子去夜市看冰灯。不过现在天色尚早,兴许是小姑娘们的聚会吧。”
黎孜念没说话,脸色却彻底冰冷下来。若不是骆姑娘他还心里踏实几分,上次就是骆家姑娘把白若兰骗去见徐家二少爷。
“冰灯在闹市,晚上肯定人多,不安全……白老爷知道吗?”
墨雨一怔,暗道人家闺女的事情人家亲爹知道不知道,奴婢怎么会知道。她沉默片刻,说:“奴婢这就去确认。”
“不用了。想必是很有危险的,我去寻兰姐儿回来!”黎孜念给事情定性。
墨雨垂眸,说:“奴婢晓得,立刻去查白姑娘的路线!”
黎孜念点了点头,眯着眼睛令人看不出情绪。真是一刻都闲不住的臭丫头,这才几天!
他有些生气白若兰不老实家里待着等他!
此时白若兰一行人也有些烦闷,本是青梅竹马们的聚会,偏偏多出什么表妹。徐乘风对表妹夏卿卿躲的唯恐不及,坚持坐在白若兰和骆安文的中间。
白若兰本想挨着骆熙宁,最后夏卿卿挤过来,坐在她另外一边,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个不停。至于徐乘风的嫡出妹妹徐晗,则坐在夏卿卿的另外一边,声音柔弱,看起来比表妹还没底气的样子。
白若兰无语的和远处骆熙宁彼此相望,因为外人在的缘故,左澈心那贱人是没法聊了,想过嘴瘾的几个姑娘们还挺郁闷。偏偏此时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白若曦和白家三房的白若纷连同左澈心都来到这座白鹤茶社。
白若兰和侍者一打听,这才晓得茶社过年间新出了好多花味的喜饼,堂食满多少银两,每一种味道都可以免费赠送一小盒。
徐乘风见白若兰感兴趣,急忙命人各种花味儿的都称一小碟子,介绍道:“过年送礼的念头还是我一个手下家妇人想出来的。这喜饼配方也是她媳妇的,我允许他们入了股。”茶社本身就是徐家产业,所以他们才经常来惠顾。
“不错的手段,我说大过年的茶社生意比一般酒楼还好。”
“恩,这座茶社地理位置和闹事儿近,其实并不是适合做茶社,现在也在开发甜点冰糕什么,若兰你好吃这一口,我把老板叫来,你多提意见。”
“算了吧,我只能吃,动脑筋的活儿还是交给其他人吧。”白若兰推辞道。
“乘风表哥,我也爱吃,我来你提意见吧。我觉得那个玫瑰花儿味道的特别香……”
徐乘风视若无睹的拿过一块特质喜饼,外面是包着一层绿色叶子,他亲手包开,递给白若兰,温柔的说:“来兰姐儿,这个饼,你尝下。”
白若兰见他用手拿着,凛然是想让自个把嘴巴伸过去去咬的意思。若是以前,她不是没做过,但是大家年龄小么。她现在要做懂礼节的大姑娘,于是伸出手掐下一下快放入嘴里。
徐乘风眼里露出一抹失望,轻声念叨:“大姑娘了,跟我都这么客气。”
白若兰置若罔闻,咀嚼一会,说:“好奇怪的感觉,刚开始吃的时候不觉得如何,但是越往后咀嚼反而有一种说出来的茶香。”
“恩,这是茶饼。越咀越好吃,而且放了蜂蜜,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不错,清香带甜,一会我买几盒回去给娘亲尝尝。”
“兰姐儿想吃还要花银两么?”徐乘风故作不快的说:“我送到府上便是。”几盒喜饼,白若兰不愿意和他计较,便应了他。
夏卿卿媚眼流转在白若兰和徐乘风身上,暗道果然如家里人所说,徐家表哥心有所属,应该就是眼前的白家姑娘。
近来白家在边城风头可不小呢,世子妃回娘家,好大的阵势,饶是夏卿卿这种内宅姑娘也是听说过的,否则她干嘛宁可冒着回去被表哥训斥的机会,也要跟出来见见白若兰?
她还真是不看不知道,家里冷漠如冰的英俊表哥原来是个软柿子热心肠,从始至终眼睛就没离开过白家姑娘,恨不得掏出一颗心给人家看似的。不过白家姑娘不知道是真无心,还是故意吊着表哥,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很是客气。
白若曦身后跟着左澈心,白若兰便没主动去搭话,反而命人把雅间的门关上。
谁晓得茶社生意太好,白若曦没预定雅间,竟是和下面的侍者发生不愉快了!
徐乘风好心讨好白若兰,说:“若兰,你堂姐在楼下呢,不然让他们也上来?”关于骆熙宁和白敬宁的事情,骆大少自然不会和徐乘风念叨,所以徐乘风不清楚他们的过节。
白若兰考虑到熙宁姐姐的感受,摇摇头,说:“算了。咱们这人多,他们丫鬟跟着加起来那么多人我看着眼晕,别招惹他们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乘风瞥了一眼妹妹和夏卿卿,心里认为兰姐儿定是介意的这两货出现。
“这怎么合适呢。兰姐儿,那是你堂姐嘛。”骆熙宁开口,眼里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
骆熙容戳了下她,小声道:“别这样么……”
骆熙宁蹙眉,附耳道:“没关系,我倒是挺想见见左澈心。”在座众人,唯独她竟是没有直接和左澈心见过面。
骆熙宁眯着眼睛,冷漠道:“我也想看看她是否有胆子进来!”
白若兰和骆熙容对视一眼,心里去念叨着,就冲左澈心大过年敢和白家姐妹到处晃荡,这姑娘脸够大呀。
骆熙容担心姐姐,她认为只要左澈心在京城失节事情是真,白敬宁和她姐姐的婚约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她姐姐没必要和左澈心较劲,有失身份。
可是被背叛的人是骆熙宁,她心如刀割。外人站着永远体会不到坐在地上的人是多么冰冷。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痛苦亦然。
骆熙宁是真的很生气,他气的是白敬宁好歹认识七八年,居然因为醉酒做下错事儿,不想办法弥补解决问题而是第一时间寻骆家退亲!
就为了保全其他女人的名声!
那么他们七八年的感情算什么?未出阁的女子在成亲半年前被退亲意味着什么?他到底有没有为她想过一分,哪怕是对待一位老朋友,难道不会心存不忍吗?
白若兰不想招惹白若曦,白若曦却听下人提起在后院看到了熟悉的马车,判定白若兰必然在呢。她心情大好,拉着妹妹和左澈心往楼上走,边走边说:“瞧瞧我这个记性,这家茶社是徐家的,只要找到兰妹妹,咱们还怕没雅间吗?”
左澈心愣了下,说:“徐家和若兰有什么关系?”说起白家人,白若兰怕是她唯一想要真正结交的女孩子。眼前这茶社摆设,也是难得的簇拥风雅,否则她才懒得留下待着。
“徐家二公子和骆家大少爷是拜把子的兄弟,骆家妹子和若兰是手帕交么。”白若曦顾及白若兰的名声,自然不会胡言乱语说她和徐家现在在外行走的二少爷是青梅竹马。
“对啦心心,前阵子骑射比试的头名就是徐家二少爷,边城第一少!”
左澈心一怔,想起了什么,道:“原来是他,我有些印象。”那男孩生的不如敬宁哥哥好,但是身材么……非常强壮有力,骑射技术又高超,很难让人记不住。
但是骆家……
白若兰从侍者口里知道白若曦寻她,总不能闭门不见,便让徐乘风去领他们过来好了。
白若曦自然欢喜应声。左澈心跟在她的身后,才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所有女孩的目光好像都落在她的身上。
白若兰担心骆熙宁意气用事,说:“熙宁姐,咱们吃的差不多,不如去街市看看?这地方都腾给若曦姐姐他们吧。我听说南城新开了家剪裁店,还有首饰铺子,样式花样特别新颖,店主是番外人,刚刚从官府办下的特别开铺文书。”
熙宁姐三个字,让左澈心浑身一震!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里面的柔美姑娘,她盯着自个,目光仿佛带了毒的利刃,刺得她不舒服。
左澈心急忙垂下眼眸,罢了,反正姑姑回信,让白家族长去退亲,她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