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燕玄羽两眼泛光地叹道,“鸿儿,你真有生意头脑!这两事情也能想得到。虽然道理简单之极,可若是不点通,常人也想不到。想到了也没胆子做,若是生意亏损,怕难补救了。”
“做生意自然是有赚有赔。”上官惊鸿不以为然,“只要能顾全得了大局便罢。世人既然相信本郡主把钱存进锦鸿钱庄,本郡主自当尽力维护客户利益。”
“鸿儿,你跟本皇子说这些,就不怕本皇子也效仿么?”燕玄羽朝她眨了眨眼,“本皇子到时回西靖国,也可以这样开钱庄集资。”
“你的事与我无关。”
燕玄羽兀自说,“本皇子不需要这么做,因为西靖国的官家钱庄,本皇子就能控制。再怎么样,官府的钱庄,还是比私人的有威信。”
“废话。”上官惊鸿翻个白眼,“不然本郡主去搞来东祁皇帝的御笔亲提‘锦鸿钱庄’的匾额干嘛。当然就是要取得百姓的信赖。”
“本皇子记得你取得这块钱庄开设的匾额已经有段时间了,钱庄怎么才会现在才开业?”
“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
燕玄羽点头,“我知道你命了大批人手重新打造了个银库,这个费了好多时日你觉得你的钱庄银库比之官家钱庄银库如何?”
“过之无不及。”她淡然说。
“真是猖狂。”骧王祁煜一脸冷峻地上楼梯走了过来,“官家钱庄每打造一个银库需要耗时起码一年,你的钱庄银库不过短短二个月就峻工,坚硬度根本没法比。”
上官惊鸿也不赶他,而是冷哼,“目光短浅。”
“本王深谋远虑,”祁煜冷笑着停步,站在栏杆边向下望,“就看看你锦鸿钱庄能开多久。”
“本郡主请了二十个女人轮流在台上‘走秀’。骧王觉得请她们上台表演,是赚是赔?”上官惊鸿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祁煜撇了撇嘴角,“虽然她们工钱低廉,一共也要不了几个钱,总归是花钱请了她们,光按这个算,当然是赔。”
“那就请骧王睁大眼睛看清楚。”上官惊鸿不再说话。
楼下‘锦鸿钱庄’门口的舞台上又换了一轮男子走秀,接着,走秀的男女各二十名站在台上,一名年轻男子走上台,示意众人安静,“今天是惊鸿郡主名下的‘锦鸿钱庄’正式开业,欢迎五湖四海的朋友们存钱,存钱有利息啦!皇上御笔亲批的钱庄,安全无虑,钱还越存越多,这么好的事儿去哪儿找。钱放在家里不安全,放在‘锦鸿钱庄’,绝对的安全第一…”
“哗…有这么好的事!”百姓间一阵议论,很快,无数百姓排着长龙开始进锦鸿钱庄存钱。
年轻男子又开始说道,“大家认为台上这些男女的衣服好不好看?也是惊鸿郡主亲自设计的哦,钱庄隔壁的成衣店就有台上这些款式,喜欢的赶紧买啊…”
人群拥挤地开始购买衣服,倾刻间,就销出去了数百件,现场还有不少护卫在维持秩序。
“鸿儿,你这生意做的,钱庄开个幕,还能卖出去不知多少件衣服,”燕玄羽眼里闪过钦佩的光芒,“简直不是日进斗金可以说的。二十件衣服的销量应该就够那些‘走秀’的人的工钱了。”
上官惊鸿朝祁煜冷然一笑,“骧王还要说本郡主目光短浅吗。”
祁煜寒着面孔不作声。
燕玄羽刻意说道,“鸿儿,你都没派人拦祁煜,让他就这么轻松走到这了,你不是不愿意看到他嘛。本皇子与他,相信你更不待见他。”
“今天不一样。”上官惊鸿脸上突然浮起一道兴味,“要是不让骧王过来,本郡主可会错过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
燕玄羽也泛起兴趣,“怎么说?”
026 东窗事发【手打VIP】
“呶!”上官惊鸿纤指朝楼下的人潮一点,燕玄羽顺着她指的方位看去,只见苏盈月带着一名丫鬟正往此间茶楼走进来。
燕玄羽的视线在祁煜身上扫了扫,“骧王前脚出现在这,后脚苏盈月就跟上来了,真是气管炎呐。”
丫鬟素儿瞪大眼,“骧王爷有气管炎?奴婢怎么不知道?”
“咳!”燕玄羽轻咳一声,“本皇子方才发音不标准,应该是妻管严才对。”
“原来如此,”素儿笑开颜,“燕三皇子真是幽默。”
燕玄羽却垮着俊脸,“幽默都逗不笑鸿儿。”
祁煜脸色铁青,“上官惊鸿,主子们在说话的时候,你的下人都能随意插嘴的吗?”
素儿小脸一白,上官惊鸿不在乎地说,“素儿在本郡主的眼里,可比骧王你也好,什么西靖国三皇子也罢,都高档多了。她有什么不能说的。”
祁煜眼神冰冷,“你的仆人可真有家教。”
燕玄羽也说,“鸿儿,你这就伤本皇子的心了,一个下人,即使你们感情再好,怎么能同本皇子相提并论?”
“小姐没说让燕三皇子跟奴婢相提并论。”素儿有些得意地纠正,“小姐是说奴婢比你们要高档。”
祁煜冷扫素儿一眼,那冷森的眸光,似乎在警告她再多说一句,就要她命。
素儿害怕地缩缩脖子,躲到上官惊鸿身后。
燕玄羽眸光也变冷,“鸿儿,你的下人该约束了。”
“就是本郡主贯的,约束什么?”上官惊鸿冷笑,“燕三皇子看不过眼,可以马上就滚。”
燕玄羽极其夸张地叹口气,“本皇子坐在这里这么短时间,椅子都没怎么坐热,鸿儿都叫本皇子滚两次了,你于心何忍哪!可怜本皇子一片真心…只要鸿儿你高兴,随便你怎么样糟蹋都行。”
“你要是现在就滚,本郡主更高兴。”
“听到第三个滚字了。”燕玄羽折扇猛摇,似要煽走火气,“本皇子就要坐在这看着鸿儿。”
祁煜讥诮地勾起唇角,“燕三皇子,你好歹贵为西靖帝王最宠的儿子,为了个女人,你连国体都丢了。”
“本皇子再怎么丢国体,也比不上骧王你。”燕玄羽讽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锅里的得不到,就开始嫉妒本皇子能接近鸿儿。你看看你,别以为本皇子不晓得,鸿儿坐在这,你就是故意寻上来的,鸿儿无意于你,还不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
“你…”祁煜眼瞳微眯,有发怒的征兆。
“怎么?”燕玄羽丝毫不将祁煜的怒气放在眼里,“本皇子有说错么?没错就不要瞎放屁。你觉得本皇子有失国体,本皇子可认为只要能跟鸿儿简单地坐同一桌,都是种荣幸。”
上官惊鸿喝茶的动作一僵。燕玄羽令她感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燕玄羽!”祁煜冷冷警告,“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若是惹怒了本王,本王可管不得你是不是本国贵客。”
“本皇子在鸿儿那受了气,正好也想找点‘事情’。”燕玄羽斯文一笑。祁煜,他还不放在眼里。
气氛变得有点僵凝,上官惊鸿哂然,“事情不用找都会出来。苏盈月在一楼大堂这么久,估计忍不住要上来了。”
话音方落,苏盈月在婢女的掺扶下走上楼,停在几步开外,朝祁煜与燕玄羽盈盈一福,“妾身盈月,见过王爷、燕三皇子。”
苏盈月脸上蒙了一层黄色轻纱,遮挡住了挨过打仍旧红肿的右颊。
祁煜皱眉,不吭一声。
苏盈月兀自解释,“月儿正好到这家茶楼喝茶,听掌柜的说王爷您在楼上大堂,月儿觉得应该上来打声招呼。”
“是这样么?”上官惊鸿淡淡地说,“本郡主方才见你一路跟着祁煜,又在楼下踌躇了很久,还以为你跟祁煜一道来的。你二人知道本郡主在此,要上来给本郡主秀恩爱看?”
祁煜找了张旁边的桌位坐下。
燕玄羽乐呵呵地说,“苏侍妾免礼啊,本皇子听说你怀孕了,怀了骧王的小世子,真是恭喜骧王,贺喜骧王。”
祁煜还是不发一言,冷峻的面孔却变得有些寒森。
苏盈月有些发抖,目光却暗中瞥向上官惊鸿,见她居然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府里的眼线听到探子向祁煜回报说上官惊鸿在这家茶楼,料到祁煜会来找她,所以,跟来了。上官惊鸿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不是至少该难过,该羡慕,该气愤,该失去理智么?
控制住心绪的起伏,苏盈月温婉地说,“妾身也是昨晚才发现有喜了,想不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连燕三皇子都知道了。燕三皇子怎么知道侍身怀的是小世子?万一是女儿呢?不过这事儿也说不准,指不准就真的是小世子了…”刻意围绕孩子的话题在转。就不信上官惊鸿还是坐得住?她暗恋了祁煜十多年,肯定会在心中酸死。
燕玄羽摸了摸鼻子,“你们骧王府全都知道,消息一传出去,现在估计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了。”
苏盈月双瞳含羞,又暗暗投给上官惊鸿一个胜利的眼神。
上官惊鸿好笑地问苏盈月,“苏侍妾的目光怎么老往本郡主身上瞟。要看也是看你的骧王夫君。想必你怀了孕,他非常疼你吧。”
苏盈月脸上微露委屈,露给祁煜看,“王爷…确实很疼本夫人。多谢惊鸿郡主‘如此关怀’。”
祁煜冷冰的目光也瞧向上官惊鸿,“怎么?本王的侍妾怀孕,你似乎很感兴趣?”
“无聊嘛。”上官惊鸿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夫妻要送点乐子给本郡主,本郡主就看看喽。”
“本王何时说过要送你乐子?”
“你一到本郡主这里来,你的爱妾就过来向本郡主炫耀示威,她怀了你的小世子了,希望本郡主吃醋,也在明示本郡主,她即将母凭子贵,是夺不过她的。没资格跟她争。”上官惊鸿笑得玩味,“本郡主就看你们夫妻这么演猴戏,你说是不是乐子。”
祁煜沉默。他确实想看看上官惊鸿的反应,才装作不知,任由苏盈月跟过来。
苏盈月俏脸一白,“惊鸿郡主,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夫人不过正好到这间茶楼巧遇你们罢了,何以说得月儿如此不堪?”眼眶儿一红,泪水在明媚的大眼里打转。
燕玄羽不高兴了,“姓苏的骧王侍妾,注意你的言词,鸿儿可是樱桃小嘴,长着一张血口的是你,再瞎说,本皇子就撕烂你的嘴,让你知道什么叫血口。”
虽然燕玄羽一副斯文潇洒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特别有威慑力,苏盈月一时不敢造次,“燕三皇子说得严重,月儿只是气不过惊鸿郡主这么侮辱月儿。”
燕玄羽偏心地说,“鸿儿就算骂死你,打死你,你也是死有余辜。何况,只要鸿儿愿意,本皇子可以直接就‘料理’了你。”苏盈月个贱人,在祁煜与鸿儿新婚那晚,派了三名莽汉想轮jian鸿儿,被他正好撞见。要不是鸿儿看起来暂无收拾她的意思,他早就让人将苏盈月给杀了。以鸿儿的能力,不动手,自有她的打算。
上官惊鸿挑了挑眉,未作声。
苏盈月一哆嗦,疑惑震惊地看向燕玄羽,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肯定是上官惊鸿那个贱人说的!
祁煜脸色寒得发青,让人无法掩饰地清晰感受到了他的怒气。
苏盈月突然觉得她这一趟想叫上官惊鸿死心,想炫出一口恶气,是来错了。
燕玄羽与上官惊鸿都留意到了祁煜的脸色,心中都认定,祁煜肯定有所察觉。
只有苏盈月还不知死活,“燕三皇子,妾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盈月,本皇子好心提醒你,你可以逃了。”燕玄羽摇着头说,“不过逃也没用,你逃不出你夫君的手掌心。”
到逃的地步了?未必吧,不管怎么着,她可是身怀有孕。苏盈月装作一头雾水,一旁的侍婢香兰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转而看向祁煜,见祁煜眼中泛着杀人的寒光时,差点站不住脚,“王爷…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月儿?”
“你个贱人,给本王滚回骧王府。”祁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既然这个贱女人没办法让上官惊鸿吃醋,留着何用!
“是…”苏盈月抖着腿要走。
上官惊鸿抚了抚耳后的青丝,“何必急着走,骧王要处理你的侍妾,也得在本郡主面前。王爷应该还本郡主一个公道才是。”
祁煜眼里闪过痛心,是为上官惊鸿而痛,“惊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本王这件事?”
上官惊鸿刚饮了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一时给他的唤声呛到,不停地咳嗽,“咳咳…别叫本郡主惊儿。你第一次这么叫本郡主时,本郡主都觉得超级怪。现在又叫,害本郡主差点没抖掉一地鸡皮疙瘩!”
燕玄羽也附和,“就是嘛,惊儿是你叫的吗?骧王写的休书天下人都知道,别叫得这么亲昵,鸿儿不喜欢。”
祁煜未理会二人的话,依旧心痛地说,“若是你早跟本王说苏盈月那个贱女人竟然派了三名莽汉在我们新婚夜想lun暴你,本王当晚就杀了她!”
苏盈月惊骇地瞪大眼,祁煜果真知道这事了!
“为什么拖这么久,竟然连说都不跟本王说?”祁煜神色满是不理解。
“你觉得处理苏盈月这么个贱货,”上官惊鸿不屑地撇唇,“本郡主还需要劳你动手吗?本郡主就是喜欢看苏盈月寝食难安的样子。这四个月来,她可是做梦都好几次被吓醒,以为本郡主随时会向她索命。”
苏盈月震惊了,她作梦被吓醒的事,上官惊鸿如何得知?目光瞥向一旁的侍婢香兰,“只有你在本夫人睡觉时还在侍候,你出卖本夫人?”
“奴婢只是看不过您的做法。”香兰老实承认,“惊鸿郡主出重金收买奴婢,奴婢家中贫困,无法拒绝重金,又基于正义,奴婢没有拒绝惊鸿郡主的理由。”
苏盈月颓然地摇晃了身躯,“原来本夫人的一切生活作息,甚至一切主意,都在上官惊鸿的掌握中。”难怪她不急着报仇。这么说来,甚至她爹派人暗杀她,又请动‘万象’组织的人,上官惊鸿全都知道。祁煜,他知道多少?
颤颤地瞅向祁煜,“王爷…”
“你没资格再这么称呼本王。”祁煜脸色冰冷无情。如果苏盈月不派人暗中想jian杀上官惊鸿,他虽然会晾着上官惊鸿,却不会这么快休了她,等他知道她不傻,反而还如此聪颖美绝,又岂会下休书?苏盈月的狠辣使得上官惊鸿方过门就被逼离了骧王府,某种程度上,是苏盈月害他失去了她。想到此,冷瞳里又蓄起滔天怒焰。
苏盈月吓得不敢再吭一气。
祁煜眸光注视起上官惊鸿,怒焰稍退,“告诉本王,你想本王怎么处置苏盈月?”
027 沉冤【手打VIP】
“你看着办呗。”上官惊鸿满不在乎地说,“你要是处理得不满意,本郡主再来处理一次。”
“凌迟处死怎么样?”祁煜冷冰地问。
苏盈月苍白着面孔,可怜兮兮,“王爷,你与上官惊鸿新婚那晚,那三名壮汉是妾身的父亲安排的,妾身怀了您的子嗣,妾身尽管有所错,最多也只是知情不报的错。看在孩子的份上,您放过妾身…”本来不想承认这事,可父亲说昨天清晨来找她的其中一名壮汉的妻子被救了,祁煜要不是已经查到了此事,是断不会想处死她,唯今之际,只好委屈爹背个黑名了。
燕玄羽叹息一声,“骧王啊,这就是你宠了三年的爱妾,看清楚了没?有难之时,责任居然往她爹身上推,连家人都出卖,此等女人真是下作之极。”
苏盈月哽咽地说,“妾身说的是实话,有什么事情是能瞒过王爷的?妾身现下已不是一个人,肚子里怀了王爷的宝宝,妾身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又岂能枉送一条命?”
祁煜脸色阴寒,“燕三皇子说得对,这等下作女人,竟然睡在本王身边三年,简直是奇耻大辱。”
苏盈月身子颤抖,却不敢再冒然辩驳一句。
上官惊鸿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怡然品着,“所以喽,本郡主觉得以骧王的人品,就该配这样的女人,于是乎,本郡主也不急着报仇,很大方很宽心地让她继续陪你睡了四个月。现在骧王要想继续睡她,本郡主也可以再容你们点时间。”
祁煜冷哼,“本王是否该多谢惊鸿郡主的好心?”
“你要谢本郡主,也是应该的。”上官惊鸿点头,“毕竟,我是真的大度嘛。”
言谈间,侍婢凤舞勿勿走上楼,在上官惊鸿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上官惊鸿立马站起身,吩咐青龙与素儿先回府,人已火速赶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留下几人在二楼大堂不闻不问。
皇宫凝华宫,上官惊鸿走入后院,见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摆了几十具,看尸体的衣着,应该全是天魔教徒。
后院柴房的的地道已经被人挖掘开,入口处有多名侍卫蒙着面在不断地往地道里煽着浓烟。
“鸿儿,烟有毒。”北棠傲沉稳的嗓音在上官惊鸿身后响起,一把将她扯到一旁。
“怎么会这样?”上官惊鸿心里不是滋味,“本来今天本郡主的‘锦鸿钱庄’开业,悠闲地在茶楼里喝茶。侍婢凤舞告诉本郡主,说宫里的凝华宫发现了一条天魔教建的地下暗道,当今皇上经过研究,决定往地道里灌毒烟,地道里冲出几十名天魔教徒,不是给毒烟薰死,就是被杀了。”
“朕也是收到消息,特意进宫来看一趟。”北棠傲说。
上官惊鸿冰冷的眸光落在北棠傲身上,满是探究。
“鸿儿,你的眼神,伤了朕的心。”北棠傲刚毅的面庞盈起不满与落寞,“你是在怀疑,是朕泄露了此处有地道的秘密?”
“你曾看到我从地道里出来,我在地道的柴房外昏倒,是你所救。”
“如此说来,你真的怀疑是朕泄了密。”北棠傲眼神起了愤怒,“你在意吗?你在意这处天魔教隶属的血族地下槽穴被东祁皇帝铲除?”
在意吗?上官惊鸿有点被问倒了。只是看到这样的场面,突然就有一点难过。在难过什么呢?魔龙君烨熙应该早就死了,他的尸体就在地下暗道的深处,那间石制的卧室里,里头有个大而华美的衣柜,衣柜里装满了君烨熙让南遥国最好的裁缝为她准备的衣服。
一切不是应该很宁静?东祁国皇宫地底下那千年前就被建成的地底如蜘蛛网般的暗道不是应该随着君烨熙的死就此尘封?
是谁把地下暗道抖了出来?她不高兴,她在介意。介意大肆往地道里灌毒烟,会打扰了死人的安宁。
君烨熙已死,为什么一想到他死了,心会变得沉重?
“惊鸿郡主,咱家可是找了您好长一会儿呢,本来是要出宫去您府上的,听人说看到您往这儿来了,咱家便寻过来。”老太监刘公公气喘嘘嘘地赶来,“咱家奉了皇上的命令,请您前去御书房。”
上官惊鸿收起思绪,“走吧。”
皇宫御书房里,东祁皇帝祁晋端正地坐在御案桌后,声音威严,“来人,给上官惊鸿赐坐。”
“皇上不必客气,有什么事说吧。”
老皇帝不计较她的无礼,“凝华宫地底下有暗道的事,要不是你命人悄悄通知朕,朕还蒙在股里。你没事进凝华宫做什么?不知道凝华宫是禁地吗?朕下过命令,谁敢擅闯,杀无赦!”
上官惊鸿凝起眉宇,“本郡主什么时候派人通知皇上这事的?本郡主怎么不知道?”
“今晨一早。你身边的侍卫青龙前来秘报于朕这件事。说是你让转达。”
上官惊鸿微眯起眼,青龙今天早晨确实出了郡王府一阵子,才随她去茶楼喝茶的。可青龙不会知道皇宫地底下有密道。
老皇帝又说了,“你也不必害怕承认,虽然擅自闯入凝华宫是死罪,但你举报地道一事立了大功,将功赎罪,功大过罪。皇宫地下居然有暗道,朕也意外。命人放毒烟进地道后,熏死了百余名天魔教逆党。即使地道再深,毒烟在地道内不散,相信没死的也会给熏死。朕会再命人将地道填了。若非你举报有功,等天魔教哪天从地道里向皇宫发出突袭,后果不堪设想!朕要好好赏你!”
“皇上且慢!”上官惊鸿冷然说,“不是我暗中通知你。”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无需因怕天魔教的报复而不承认。你办了这件事,乃我东祁国的功臣。保卫了我东祁皇宫与疆土的安宁。不必再推却。来人,赏上官惊鸿府宅五座…”
“不必了,我会查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冷地留下这一句话,上官惊鸿拂袖而去。她原想再回凝华宫现场看一看,忽闻一阵悠远的笛声,声音很远,飘飘扬扬,绵延萦绕,仿佛令人看到了眼前有一片平静的湖,湖水没有一丝涟漪,就像一汪死水,清澈透明,冰凉沁人。
悠扬的笛声宛若天籁般动听,却又飘荡的淡淡的忧伤,闻着不自觉地沉重了心情。
祁云…
上官惊鸿心中蓦然闪过那个宁静如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