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阳也补充,“若是你身上的绣帕什么的,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对父皇不敬,父皇不跟你计较,本宫未必不会。”
“昭阳公主倒是说说,你能奈本郡主何?”上官惊鸿当真是无语,她招谁惹谁了,祁家兄妹就这么针对她。祁煜也就罢了,毕竟她设计得祁煜让天下人都骂他是个无能的废物,还赢了他黄金千万,记仇是应该的,倒是祁昭阳,她又没惹她。话说祁昭阳没被皇宫地下石室关着的那些铁笼子里的男人们活活搞死,她倒还有点惊讶呢。
祁昭阳面色窘迫,气得半露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两颗圆炸弹真是饱了在场男人的眼福,“本宫…本宫定然不会放过你!”
皇帝她上官惊鸿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区区公主。上官惊鸿眼里闪过讥诮,祁昭阳气火攻心,还想说什么,老皇帝突然说道,“够了,昭阳。”
皇帝说话,祁昭阳哪还敢再放屁,只得恼怒地咬着下唇。
老皇帝问,“上官惊鸿,你倒说说,你给朕备了什么贺礼?”
上官惊鸿说,“请皇上派人取一大幅空白卷,再抬张桌子来。”
“准奏。”
少倾,殿中央的桌子上就摆了卷空卷轴,上官惊鸿将空卷摊开,众人莫不好奇她想做什么,光要画卷不要笔墨,就是作画也没笔呀。
上官惊鸿从袖袋中掏出一支自制的水笔,类似于钢笔,不过材料有限,比钢笔效果差,用来书写也够了。
“她手里的是什么?”不少人议论,有人说,“好像是笔?这么小支笔,画画要画到什么时候去了?”
“一柱香为限。”上官惊鸿启唇,祁昭阳马上让人点了一柱香,“本宫倒看看,短短一柱香时间,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下笔挥毫,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轻纱遮面,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感,神情凝和认真,一袭白裳,洁净如千山暮雪中的仙子,这就是现下认真中的上官惊鸿。
大殿倾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上官惊鸿身上,就连祁昭阳,也没脸亦不敢来打搅。
君烨熙庸懒地坐在椅上,时不时饮一口红宝石酒壶里的美酒,举手投足邪肆无限,妖异的双眼盯着上官惊鸿充满了兴趣。
骧王祁煜冷峻的目光落在上官惊鸿身上,不知不觉泛起一抹柔情。苏盈月瞅着祁煜动情的模样,心里是又怒又不是滋味,暗暗捏紧了拳头。
面孔‘平凡’得不起眼的青衣男子,看着惊鸿的眼神温润如玉般温和,玉般的光华里,又显现出宁静心动的涟漪。
北棠傲算不得很帅,却刚毅如刀凿般的面庞蕴起宠溺,心中暗自发誓,今生再不放开上官惊鸿的手!
她能让所有人安静,所有人都注意着她,普通人不足为虑,殿里还有几个特殊人物,似亦对她倾心。燕玄羽第一次感到了压力。鸿儿,你的心,可不要被别人摘走才好。
祁昭阳暗忖:以前只有要她祁昭阳的地方,她祁昭阳永远是焦点,现下,所有的风头都被上官惊鸿抢光了,可恼可恨!
祁昭阳心里是嫉妒异常。倏然,她注意到南遥国使节不知何时居然站着了,那恭敬的态度,似乎‘他’也在场?心里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尽管席位的坐椅上,看不见任何人,可‘他’的能力,足够让在座所有人视而不见。几乎想出口唤出声…又感觉一股透心的冰箭朝她袭来,像是在警告她别多事。祁昭阳整个人顿时抖得腿发软。
圣尊…真的在场。
为了魔龙圣尊,这个她心爱的男子,这个爱之而不得的男子,她堂堂昭阳公主倾尽了一切。只要他一句话,不管是身还是心,她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出卖,就犹如在地下古室里当着他的面,被别的男人…
大殿里就这么静悄了一柱香的时间,当香柱燃尽,祁昭阳马上开口,“上官惊鸿,时间到了,本宫现在就看看,这么短时间,你能拿出什么杰作?千万别告诉本宫,你是画什么花鸟竹林人物肖像,这类的画,即便再出众,我东祁皇宫一摸也数百幅!”
017 将惊鸿乱棍打死【文字版首发VIP】
在香烬灭的同时,上官惊鸿落下最后一笔,一身清冷气质立于一旁,“本郡主画了什么,你长眼睛不会自己看?”
祁昭阳走到画卷旁,瞄了眼画卷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字体,视线又被上官惊鸿挡住了一半,只觉得这一团乱肯定成不了气候,于是故意好奇地说道,“这是…什么?恕本宫眼拙,实在看不出来。”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调侃,“惊鸿郡主不会画了什么都让人认不出来吧?这等东西也能当皇上的贺礼?”
上官惊鸿坦然说,“公主既然不认识,让太监拿着摊开画摊走一圈,总有人认识。”
“本宫就看你如何出丑。”祁昭阳一个眼神,立即有太监照上官惊鸿的话做。
非山非水,却也有山有水。画卷全部摊开,看似密麻的字其实有条不紊,每一个线条、波浪、圆圈都代表着固定的含义,如山、水、大城、小镇等等,而且代表着什么,在图的右侧整齐地罗列占了一小块地方,整副图精细豪迈、气势雄魂,又不失清雅别致,富含了难以想像的精华精髓,画卷的顶端写着苍劲有力、傲气凛然的四个大字:世界地图。
祁煜与燕玄羽惊了,青衣的他,亦是讶然。北棠傲刀凿斧刻般的刚毅面庞像是被惊了魂,她的才气,比曾经更加惊魂了。
君烨熙忘了喝红宝石壶中的酒,妖冶的脸庞蓄起深深的欣赏。上官惊鸿,不愧是他魔龙圣尊看上的女人!
燕玄羽轻摇折扇,笑着说道,“既然昭阳公主不认识这副画,本皇子不介意为你好好解释。每个国家画的地图表示都不一样,世上的冰川海洋、山川大漠,复杂万千,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人到过,即使有人到过,也未必绘得出地图。自各国有史以来,地图凌散,很多都只是一个局部地图。从来没有一张地图,能将世界绘得如此完整,并且是在没有照画,而是光凭记忆画出来,其难度登天,光凭这点,已经是无人能做到。”
祁昭阳不相信,“燕三皇子也说了,有些地方未必有人到过,上官惊鸿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又岂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燕玄羽说,“至少,在我了解的西靖国地图版块,无一错。”
“北齐地域也正确。”北棠傲沉稳的声音适时开口,东祁国的一名将军也说东祁图块准确无误,南遥使节亦说,南遥版图没错。
所有人都沉默了,为这样一个惊才绝世的女子而折服!
即便她蒙着面看不到容颜,虽然在场的大臣也有些人见过上官惊鸿的面貌,必竟是少数。
一种心里的叹服,不为容颜,只为她的倾世之才而深感震惊!
无数敬服的目光投向上官惊鸿,上官惊鸿淡然启唇,“本郡主闲暇时搜集了些地图随便看看,有些地图是错误的,予以了解纠正,把看过的拼在一起画出来,就成了一整副。”
“随意看看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画出来,莫非惊鸿郡主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祁昭阳妒忌心超重,在圣尊面前,她的风头岂能被上官惊鸿抢走?
“是啊。”上官惊鸿承认,“本郡主不止过目不忘,还是IQ高达二百的天才。”
“天才臣懂,何谓IQ?”有大臣不解,上官惊鸿随口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不是吹嘘,而是实事求是。
“原来如此…”众大臣恍然。
青衣男子清逸的目光突然闪过一抹黯淡,鸿,似乎并不属于这里。
老皇帝忽然急切地下令,“快把画卷图呈上来!小心点,这可是无价之宝,别弄破了…”
太监立即恭谨地拿画奉上,小心得手都抖得快抽筋了。
老皇帝接过图欣赏着,“妙啊!朕不能否认,上官惊鸿确是旷世奇才!这份贺礼,朕是相当满意!来人,将疗伤圣品‘血色妖莲’赐予上官惊鸿!”
一名太监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精美的方形木盒呈上。
盒子冰凉,似乎还冒着寒气。上官惊鸿微一打开木盒,只见盒中的壁面四周是用一种透明的冰玉围起来的,冰玉有作用保鲜,一朵血红色的莲花泛着微微的红光,独特异常,一瞧就知道非同凡物。
上官惊鸿取过木盒收入袖袋,对于她如此不重视宝物,老皇帝又开口,“‘血色妖莲’极品珍贵,世间仅此一朵。原本是为六皇子祁云所寻获,奈何,祁云对朕一直有点…‘误会’。既然朕将此宝物赐给了你,上官惊鸿,你当不要令朕失望。”
原来老皇帝的意思是借她的手将‘血色妖莲’交给祁云。上官惊鸿挑眉,可这宝物,她也需要得很呢。不过,老皇帝自身中了寒毒,像这么宝贵的疗伤圣物,他居然自个不享用,对祁云也真的不是一般的疼爱,甚至可以说,把祁云看得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见上官惊鸿不说话,老皇帝炯炯有神的苍老眸子微眯,若是上官惊鸿敢逆他的意…休怪他这个皇帝翻脸不认人。
上官惊鸿自然没错过老皇帝眼里的威胁,在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从不受任何人威胁。
陈妃适时开口说,“上官惊鸿虽然才华出众,不过在舞技上无疑是输于昭阳,本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谁的舞跳得比昭阳还要好,诸位说是不是?”
骧王的亲娘这么说,附和拍马的人自然无数,“那是当然,依臣等看,惊鸿郡主与昭阳公主是各有千秋…”
上官惊鸿冷喝,“不要拿本郡主跟祁昭阳相比较。”
众臣一愣,祁昭阳变了脸色,“上官惊鸿,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上官惊鸿脸色冰冷。一个女人,为了君烨熙那种妖孽自甘堕落,简直丢尽了女人的脸。
祁昭阳有一种被人赤裸看穿的感觉,心底生起一股不安,莫非上官惊鸿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能。但她也不会笨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兜下去,“若是你不当着众人的面献舞一曲,你将永远背着不如我祁昭阳的声名。”
“本郡主早说了不在意。”上官惊鸿面无表情。
陈妃讽道,“你当然不在意,昭阳乃金枝玉叶,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你即便仍是清白之身,也不过是煜儿的下堂妇。”
“母妃说得是。”祁煜冷峻的面庞也盈起不屑,“一个下堂妇,本王连看一眼都嫌,你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老皇帝并不喝止祁煜与陈妃对上官惊鸿的羞辱,上官惊鸿这个狂妄至极的女子,是得该有人治治她。
“骧王不屑,那可真是有眼无珠。”燕玄羽一派斯文地说,“本皇子对鸿儿,可是朝思暮想呢。”
“本王以为燕三皇子的眼光长在了脚底下,燕三皇子也就这点品味。”祁煜潇洒地喝了一杯酒,“专捡本王不要的女人。本王倒是很感谢燕三皇子愿意替本王收破烂。将来本王若是再有什么不要的女人,定然慷慨赠予燕三皇子。”
“骧王这话未免太有失分寸。”北棠傲插话,“世人皆知上官惊鸿虽为下堂妇却冰清玉洁,真正的破烂…”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意有所指地瞄了苏盈月一眼,未把话说完。
苏盈月面色一白,心里吓了个半死。左丞相苏景山同样心里发颤,久经官场,还是保持着镇定。
“北齐皇帝什么意思?”祁煜冷下面孔,“别以为你贵为东祁国的上宾,就可以随意侮辱本王的女人。”一把将苏盈月搂入怀,“谁人不知,本王的侍妾苏盈月是堂堂东祁国左丞相苏景山之女,身份高贵,嫁给本王为妾,实属委屈了她。若非本王之前早已与上官惊鸿有了婚约,本王又何需委屈她为妾?”
“本帝是什么意思,要不了多久,相信骧王你会明白得很清楚。”北棠傲爽朗地笑三声,一副十足的正人君子。实际上说了半截的话,引得祁煜心生疑虑,众位大臣也是好奇得要死。
苏盈月将脸埋靠在祁煜怀里,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原故,她总觉得北棠傲知道她被两名下人轮jian的事,莫不会,北棠傲就是‘万象’杀手组织的幕后首脑?那她岂不是被北棠傲玩弄于股掌之间?
察觉怀里的苏盈月娇躯忍不住地瑟瑟发抖,祁煜低首,“月儿,你怎么了?”语气是十足地轻柔。轻柔得有点刻意,像是故意为之。
苏盈月抬起梨花带泪的面庞,哽咽道,“妾身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北齐皇帝,若是月儿有得罪之处,”泪颜瞧向壮硕魁梧的北棠傲,“还请北齐皇帝不要跟妾身计较。妾身有错自当改正。”话里表面是很无辜,实际上是暗请北棠傲放她一马,北棠傲要是有什么需求,她可以设法满足。
北棠傲不再说话,粗犷精明的面孔瞧不出在想什么。苏盈月稍稍放心,起码北棠傲现下似乎无意揭穿她。
祁煜又岂会看不出苏盈月的小把戏,冷寒的眸光闪过一缕精光,“没事,有事交给本王。”
“谢王爷替妾身作主。”苏盈月吸了吸鼻子,泪水仍难抑止。
祁煜怜惜地抬起大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疼宠无尽地哄道,“月儿别哭。”
“王爷疼怜,妾身让您费心了。”强行忍住眼泪,苏盈月是娇弱无限。
祁煜冷冰的目光扫过上官惊鸿,她一派淡然,似乎根不在意他疼爱苏盈月,倒是汝南郡王上官宗桓身边的上官燕鸿,见他对苏盈月的怜爱,散发着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眼光。为何同出自郡王府,上官燕鸿与上官惊鸿差这么多?
“小鸿儿,本尊想看你跳舞,若是你不跳,本尊可就将簪子捏碎了。”一道极其妖冶的嗓音,诡异地回响在上官惊鸿耳边。
上官惊鸿发现殿内的其他人并无特别的反应,似乎只有她听得见君烨熙说话?
魔龙君烨熙拿起手中的翠色玉簪,作势威胁。
上官惊鸿眉宇微蹙。
骧祁煜却误解上官惊鸿是吃醋他怜悯苏盈月,不由又伸手撩拨了下苏盈月鬓边的发丝。
君烨熙对面的众席间,一身青衣的男子指尖弹出一枚精细的暗器,正好击中君烨熙手中的玉簪,簪子瞬间断成两截。
上官惊鸿朝青衣男子望去,见他眸光沉静如水,眉宇间是淡淡如莹玉般的光华,那么宁和。
看不出,像祁云这样的男子,竟然也有这般的原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明白,祁云是不愿意她受君烨熙胁迫,所以宁可出手毁了玉簪。
君烨熙妖邪的红瞳微眯,泛起阴幽的红色光泽,太低估祁云了,想不到祁云竟然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清脆的玉簪断裂响声,引得众人的目光都瞧向君烨熙的席桌,众人所见,席桌上除了一桌未动过的酒菜,桌上竟然多了一支断掉的女子发饰玉簪,而南遥国使节有位置不坐,站在一旁,态度还十足的恭谨。
一种阴冷的诡异气氛氲氤在大殿中,众人都觉得空气变得阴冷莫名。
老皇帝率先打破僵凝的气氛,“南遥国使节,为何有席位不坐?”
南遥使节拱手回道,“东祁皇帝七十大寿,微臣是受南遥圣上之命前来,在微臣的心目中,等同于圣上也在,是以,微臣恭敬在心,站着便成。”圣上就坐在席位上,他哪敢坐啊。
“原来如此。南遥使节可真是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可惜不是我朝臣子。”老皇帝祁晋下令,“来人,给南遥使节添一张桌位。”
“不不…”哪敢跟圣上平坐?南遥使节赶忙摆手,“为表达微臣对我南遥圣上的敬意,微臣站着就成了。”
“也罢。若是站累了,南遥使节尽管坐下便是。”老皇帝也不免强。
南遥使节忙道谢,“多谢东祁皇帝关心。”
“那桌上的断玉簪子是哪来的?”老皇帝问话。南遥使节忙说,“是…是微臣的家眷…是为臣代别人保管的。”圣上似乎对惊鸿郡主别有心思,还是不谎称惊鸿郡主是他的家眷,以免惹圣上不悦。
“朕怎么觉得这支簪子是上官惊鸿方进殿时戴的发簪?”老皇帝祁晋也不是好糊弄的,能稳坐龙椅,自然非一般的精明人物。
魔龙君烨熙又兀自庸懒地喝着红宝石酒壶里的美酒,动作是既邪气又优雅,事不关己,惬意十足。
上官惊鸿接话,“就是我让南遥使节代为保管的,实际上南遥使节说他的妻子喜欢这款式的玉簪,方才大家都在看‘世界地图’的时候,我就让他转赠他的妻子了。”
“是这样么?”老皇帝显然不太相信,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不就是煜儿不要的女人的一件小小饰物。”陈妃满脸假笑,“即便上官惊鸿才华横溢,也总有不足。就说这舞跳得不好吧,难怪煜儿不要她。煜儿最喜欢女子舞蹈时的优美身姿。连煜儿的侍妾苏盈月,本宫记得她也是舞技非凡。”
被婆婆夸赞,苏盈月谦虚中又不免有些得意,“妾身的舞技跟昭阳公主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陈妃娘娘过奖了。”
“哪呢。”陈妃说,“上官惊鸿不如人意的地方多了,还好,煜儿早就将她休了。”
这回可没人敢再接陈妃的话说下去,一副世界地图,全殿震惊,惊鸿郡主非一般的人物,众臣们觉得不太得罪得起。
上官惊鸿心里明白陈妃肯定恨死她害得祁煜身败名裂,倒是老皇帝一脸精明,让人不太好揣测他是怎么想的。最起码,老皇帝在她设计祁煜这事上,没有明确过态度。据探子得到的消息,老皇帝以前任由祁煜的势力无限蔓延,近期似乎有抑制祁煜势力增长的趋势,不过,祁煜已经丰满的羽翼,也不是那么好压了。
“陈妃娘娘,你儿子休了个宝,他自己还不知道,可怜你也跟着玉眼不识珠。”燕玄羽摇首叹息,态度冒似陈妃是个白痴。
陈妃面子挂不住,“本宫这双玉眼识不识珠,与燕三皇子何干?”
燕玄羽深情地凝视着上官惊鸿,“只要是鸿儿的事,就与本皇子有关。”
陈妃还想说什么,老皇帝制止她,“燕三皇子来者是客,切莫失礼。”
“臣妾知道。”陈妃说,“本宫只知道上官惊鸿与燕三皇子暧昧不清,一个下堂妇还勾三搭…”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警告性的目光从好几个方向朝陈妃射去,分别来自一不起眼的青衣男子、北棠傲、燕玄羽,还有上官惊鸿,像是她敢再多说一句,就让她死无葬身之身,陈妃害怕地吞了吞口水,老脸僵笑,赶忙改话“一个下堂妇,多交些朋友也是应该的。”
“母妃,有儿臣在,你不必畏惧什么。”祁煜冷峻的面庞勾起冷笑,“没人能伤害您。您要知道,这是我东祁国的地盘。”
东祁?魔龙君烨熙唇角浮出讥诮的笑,一脸的邪气狂傲。待时机成熟,东祁必将全踏归他魔龙圣尊脚下!
陈妃化了浓妆的老脸充满感动,“还是煜儿孝顺。”
“是啊,”祁昭阳也说道,“陈妃娘娘您放心,万事有二皇兄呢。惊鸿郡主算什么!不就一勾三搭四的婊子,您不敢说完,昭阳代您说。”
啪!一响亮十足的耳光。祁昭阳被狠狠甩了一巴掌,跌趴在地,唇角渗出血。
上官惊鸿在手掌上吹了口气,“打你,都是脏了本郡主的手。本郡主警告过,陈妃识趣,昭阳公主你非要挑衅本郡主的耐性,只好成全你。”
殿内的众人全都惊了,瞧瞧惊鸿郡主做了什么骇人的举动?居然在皇上的寿宴甩了昭阳公主一巴掌!要知道,昭阳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也是骧王祁煜疼爱的妹妹,又一向与八皇子祁轩关系不错。惊鸿郡主不要命啦?
想到祁轩,众臣才觉得今晚的八皇子祁轩似乎特别安静,要知道祁轩可是人人都怕的捣蛋小魔王啊,皇上都拿他没办法。
有人朝祁轩看去,见祁轩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上官惊鸿,脸上是玩味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祁昭阳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气得美丽的五官极度扭曲,恨不得将上官惊鸿千刀万刮。可她还是冷静的。上官惊鸿既然如此有恃无恐,必是仗着燕玄羽与北齐皇帝撑腰,想让父皇下旨杀她也没那么容易。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手里的筷子都吓得掉到了地上,心里直呼完了!旁侧的上官燕鸿嘴角浮起幸灾乐祸的笑。上官惊鸿这回死定了,她就等着给‘好六姐’收尸,再吞了她名下的无数钱财,想想都快意。
祁昭阳强迫自己冷静后方哭着说道,“上官惊鸿竟然敢打本宫!本宫贵为天之骄女,又是在父皇寿宴上,她将父皇颜面放于何处?可有将我东祁朝廷放在眼里?求父皇、求北齐皇帝、求燕三皇子及各位大臣,为昭阳主持公道!”
皇帝大怒,拍桌而起,“好你个上官惊鸿!朕几番纵容你,你不但不知感恩,竟然连朕最宠爱的昭阳也敢动手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给我将上官惊鸿拖出去乱棍打死!”
018 凤舞九天【手打VIP】
老皇帝倒是真的为祁昭阳做起‘主’来了。至于什么昭阳求的北齐皇帝、燕三皇子与别的大臣,全都把祁昭阳的恳求当成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