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阵一阵凉凉地吹过,沁爽而怡人。
“景色真美。”叶雪依出声赞叹。
“没有你美。”冷铭寒的嗓音带着些许沉醉。
叶雪依回过身,见冷铭寒漆黑的双瞳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眼里深情无限,她不由微微笑了。
冷铭寒摊开手掌,掌上是一个打开着的漂亮的精美红盒,盒子里一枚钻戒奢华尊荣,耀眼的钻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同一时间,脚下忽然一路井然有序闪出粉红的光芒,定睛一看,拇指粗的灯线管亮出一个大大的心形,心形的中央也是同样亮写成:雪依我爱你!
轻缓悠扬的歌声从冷铭寒的手机里传出,冷铭寒深情认真地单膝跪下,对叶雪依说,“雪依,嫁给我!”
虽然凭叶雪依敏锐的观察力,早就发现铭寒可能会向她求婚,直到这一刻,他真那么做了,她却难掩高兴与激动,脸上漾起了最美的笑容。
她的笑容是如此美丽耀眼,夺人心魄,冷铭寒嗓音沙哑地启唇,“雪依,答应我好吗?”
她羞涩地点了点头。职业杀手生涯多年,这一刻,她有了女人的娇羞,有了女人该有的期盼,有了对婚姻的向往,有了永远脱离‘血百合’杀手组织的念头,有了坚定的信念要好好爱铭寒一生一世…有了太多太多的感想。
求婚戒指套在了叶雪依的左手无名指上,冷铭寒抱着叶雪依高兴得在原地转圈圈,笑声愉悦爽朗…
谁能想像,这样美丽的爱情,却送了她的性命。
或许冷铭寒也喜欢她,只不过,爱情在他眼里,不值三千万美金,不,应该说是一文不值。
杀手本来就不该存在感情,虽然冷铭寒不是杀手,却是国际恐怖组织‘死神’的头目,与她是同类人。她犯了太讲感情的错,以为自己都能够为了爱情脱离组织过平静的生活,冷铭寒一样可以为她放弃与付出一切。
她错得离谱。如果学不会教训,那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何况她本来就是冷心冷肺,不容易动心的人。
收回飘远的思绪,上官惊鸿惊觉魔龙君烨熙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妖森的瞳光不知审视了她多久。
丫鬟素儿吓得在一旁直发抖,“小姐,怪…怪…怪物…”
君烨熙妖冷的线视扫过素儿一眼,素儿只觉得全身都给冻冰了,就像被死亡抽走了魂,吓得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君烨熙僵白的脸上闪过极快的不满,妖异的目光又落在上官惊鸿身上,“你刚才在想谁?是谁曾为你杀了下‘单’的顾客?你还爱他?”
“一连三个问题,这不像你魔龙君烨熙的作风。”上官惊鸿神色恢复平静。
“合并成一问。反正也是同一人。”君烨熙再次开口,“他到底是谁?”若说是‘万象’幕后首脑,又不可能。据他所知,‘万象’从没杀过‘顾客’。
“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认识,也不会知道。”上官惊鸿冷然一笑,“可惜他没在这个世界上。”
“你是说他死了?”
“他是死了。”
“他不在,你可惜,你心里有他?”君烨熙妖冷的眸子微眯,若是她敢说是,他就把那男的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
上官惊鸿奇怪地盯着君烨熙僵白却美得惊人的面孔,“什么时候,你的反应力变得这么迟钝?”
君烨熙蹙眉,“你什么意思?”
“本来我不想解释。不过也借这次说出来,顺便告诉自己。我对他的爱已经彻底灰飞烟灭。我这次故意想起他,灭情水之毒没发作,足已说明这点。”
君烨熙不大相信,“那你方才手又捂着心口。”
“那是我为自己而痛心,痛心自己曾经的白痴与错付。”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君烨熙却听得不是滋味,魅惑的嗓音启唇,“小鸿儿,不管你曾经历过什么,本尊都不会让你错付。”至于她的以前,他会查个一清二楚,放眼整个天下,还没有他血族圣尊查不到的事!
“没有必要。”上官惊鸿淡淡说道,“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你会爱上本尊。”妖异的语气充满肯定。
“那你慢慢去幻想吧。”上官惊鸿站起身,朝室内迈步走去。她没有赶君烨熙走,而是清楚地知道君烨熙这种人,若是他不想走,根本没人赶得走他,何不眼不见为净。
至于素儿那丫头,胆子太小,也该历练一下了,她要装昏随她去。
君烨熙妖红的身影站在原地,妖冶地笑了,“本尊不必幻想,就等着你爱上本尊的那一天。”
上官惊鸿不屑地勾起唇角。
君烨熙僵白的面孔白得更加晶透,身体有些摇晃不稳。该死,在死亡之道里受伤过重,不能再硬撑了。
“小鸿儿,本尊有事离开,你就不留我?”妖魅的嗓音荡荡漾漾飘散在空气中,邪气十足。
上官惊鸿没有回身,“最好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
君烨熙抿着唇不再说话。
风,肯肯地吹,院里没有了任何动静。
上官惊鸿知道君烨熙走了,素儿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身边说,“小姐…”
“什么事?”
“奴婢其实昏了一下就醒了。”
“我知道。”
“这么说刚才那个怪…刚才那个红衣服的…”
“他叫君烨熙。”
“那君烨熙肯定也知晓奴婢早就醒了。都没说奴婢,肯定是不把奴婢这号小人物放在眼里。”素儿庆幸地说,“还好他走了。不过奴婢看到他走前,嘴角挂着血迹呢。真是怪吓人的,那么白的皮肤,那么红的血,那么恐怖的人,吓得奴婢差点没又晕过去。”
君烨熙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上官惊鸿想起在皇宫地下石室里,他有能力控制她的行动,说明他根本没受伤,武功与特殊能力都不是一般的深不可测。她虽然用计冲破了他的控制,却不至于伤害得了他。
难道他在后头追随她重走了一遍死亡之道造成的?死亡之道她在走回头路时已是艰难万险,她几次都差点丧命,每通过一遍,机关变得更凶险无数倍,等到他再闯关时,基本无活着走通死亡之道的可能。
“会不会是你看花眼了?”上官惊鸿问。
素儿摇头,“不会,那个红衣怪…君烨熙不止嘴角流血,连站都站不稳,奴婢肯定他受了重伤。”
世间恐怕还难找出人重伤君烨熙。这么看来,君烨熙确实为了她上官惊鸿追闯了遍死亡之道而受了伤。上官惊鸿的心微微一堵,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很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燕玄羽如他所说的没来打扰上官惊鸿养伤,魔龙君烨熙也没出现,只有北棠傲来过郡王府几次,也只是找上官惊鸿喝茶谈天。上官惊鸿出于欠北棠傲人情,并未拒绝。
第十天下午,上官惊鸿在郡王府无心阁的书房里处理帐目,丫鬟素儿走进来禀报说,“小姐,宫里派了人前来传话,今天是皇上七十大寿,命您前去参加寿宴。”
“不去。帮我推掉,就说我病了。”上官惊鸿头也没抬,阅帐的速度快得惊人。
“小姐,您多数时间都在府里,听说宫里今天热闹得很呢,各个王孙贵族都到齐了,一些有名望的小姐闺秀都巴望着这次能进宫参宴,借以机会希望能觅一门好的亲事。奴婢也希望您前去瞧瞧,指不准会碰到您喜欢的人。”
“不会有我喜欢的。”
“可是…”
“没有可是。”
“好的,奴婢这就去替您回了。”过了会儿,素儿又折了回来,“小姐,传话的公公说,皇上早知道您会如此反应,如果您肯前去参宴的话,皇上愿意赐‘血色妖莲’做为交换。”
原来青龙与凤舞为了救荣妃走遍千山万水都没找到的‘血色妖莲’竟然在老皇帝手里。老皇帝连她对‘血色妖莲’感兴趣都知道,肯定清楚‘血色妖莲’能救荣妃的命。
老皇祁晋不是很宠爱荣妃么?竟然眼睁睁看着荣妃死,而见死不救。
上官惊鸿眉头微皱,对老皇帝是越来越没好感。
素儿又接着说,“还有,六皇子安王爷来找您呢,正站在院子里等您呢。”
“你说什么?”上官惊鸿问,“祁云‘站’在院子里等我?祁云的脚好了吗?”
“是啊。”素儿颔首,“六皇子长得真是好看呢,奴婢忍不住看了他半天,都差点忘了来禀报您了。不过,六皇子都没理我。”
上官惊鸿向着院子里走去。
院中的大树下,祁云一身青衣站在大树下,身影清俊颀长,清越的目光正温和地注视着书房的方向,宁静的神色像是安然地等待着一个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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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想亲你【手打txt】
隔着十余步与祁云对望,祁云的眉目清晰得像秀山水涧中的温玉,双瞳乌黑润泽,眉如墨,绝美的唇形,五官是一种极致的美,他的绝色已经不是那种简单的外表来形容,而是氲氤的宁静安适,那种举世无双的气质,世间再无人可比拟。
见到祁云,总是能令上官惊鸿很安心。
今天的鸿一身白裳,体态轻盈,五官依旧是那般美仑美奂,长发飘飘,宛若会乘风归去的仙子,超凡脱俗。
祁云静静凝望着她,目光清和柔然。
上官惊鸿淡然一笑,“你的腿好了?”
祁云颔首,“嗯。”为了你,即便不好,也得好。
“值得庆祝。”上官惊鸿鼻子用力嗅了嗅,有点兴奋地说,“‘暗香疏影’!”侧首望去,见院中的石桌上已摆了一壶幽香淡淡的美酒,迫不及待地走到石桌前坐下。
祁云望着上官惊鸿美丽的背影,眼里隐含着宠溺,“鼻子挺灵。”
上官惊鸿开始斟酒,“你可真懂我的心意。‘暗香疏影’这么好的酒,自从上次你送了我两壶带回来,我喝完了之后,怀念了好几次呢。”
祁云收起眼中的宠溺,走过来坐于上官惊鸿对面,“这些日子,我加急酿了二十坛。”
“只可惜要十年才能喝。”上官惊鸿有点遗憾,“不过也无所谓,希望十年之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把酒言欢。”
祁云眼中隐匿过一抹黯然,并未接话。
上官惊鸿笑问,“怎么?不愿意?”
“又岂会不愿。”祁云并未对这个问题深谈,上官惊鸿说道,“是啊,十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测。很多时候,友情,往往比爱情还要长久。”言下之意是她与祁云的友情会天长地久。
祁云眼中泛起淡然的笑意,“有些感情,不会被岁月磨灭。”就如他对她。
上官惊鸿同意,素手点了点下巴,“你不是说‘暗香疏影’的酿制要采集繁花的精华,你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才酿了一坛吗?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内就酿二十坛这么多?”搞得像是现在不酿,将来没机会酿似的。
“以前采集花的精华是我亲自为之,这次是派人做的。希望在十年之后,若是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品偿‘暗香疏影’时,还能想起我。”嗓音淡然无波。
上官惊鸿瞧着祁云恬淡宁静的眉目,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她心里却莫名地隐痛,“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祁云唇边泛起浅浅的笑意,“没什么,一时有感。”
“真的没什么?”上官惊鸿不放心。
“嗯。”祁云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方形檀木盒打开,里头是一支精致的碧玉发簪。
“送我的?”上官惊鸿刚想说不要,仔细看了玉簪一眼,“这簪子好眼熟。”
“是你前段时间在皇宫里我住的无心阁里掉的。”祁云和缓地说,“我找了一名巧匠将它拼接了回去。”
上官惊鸿拿起玉簪仔细观赏,“当时玉簪断成了两截,想不到竟然能衔接得一点缝都看不出来,真是不可思议,是谁有这么好的手艺?”
祁云笑而不语。
上官惊鸿盯着他的表情,“你这神情,该不会是指你自己吧?”
“无聊时我喜欢亲手绘制研究一些东西。对于玉的衔接修补略有所通。希望这支玉簪重新拼接了,你能满意。就如你冷了的心,希望能再温暖起来。”
上官惊鸿面色一僵,“很喜欢你替我将断簪修补好。只是我的心,根本是天生冷情。不会再有温暖。”
“你不是。”祁云摇头,瞧着上官惊鸿的目光,似是能看透什么。
上官惊鸿不喜欢被人看穿的那种感觉,将披散的长发一挽,以修好的玉簪子固定好,“喝酒吧。”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祁云眉宇微蹙,“鸿,不要这样。我是为你好。一个人的心冷,人就会很孤独,而我,不希望你孤独。”因为早已偿够了孤寂的滋味。
上官惊鸿忍不住看他,“你也很孤独,你也是心如死水,又何谈劝我?”
“其实,我的心,已经渐渐温暖起来了。”祁云一笑,“从认识你以后就开始了。”
他的笑容清雅温润,很能安人心。
上官惊鸿也笑了起来,“跟你这样的人,简直是舍不得生你的气。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你明白后果的。不会得到我任何感情上的回应。”
“我从一开始就明白。”祁云替上官惊鸿添了杯酒,动作优雅自然,仿若天然就该这般。
“那就好。”上官惊鸿放心了,“‘暗香疏影’味道甘香醇厚,真不是普通的好喝。要细细品酌,刚才一次就牛饮一杯,真的太浪费啦。你亲手酿的好酒,万金难求呢。”
祁云淡笑,“这酒年限是越长越好喝,十年等不了,我可以酿些别的酒,还有一种酒叫‘暖心’,月余就能喝了。”
“‘暖心’?真好听的名字。有空一定要偿偿。”
“好。”无言的宠溺又自祁云清越的瞳仁中隐过。暖心,为她而暖了心。
时间过得挺快,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夕阳西下,彩霞斑斓,霞光万缕,大地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一阵风拂过庭院,吹乱了祁云鬓边的一缕发丝。
祁云面容温雅清俊,眉目间透着一股极具灵气的清越,夕阳的光辉洒耀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安和。
静人心,也有点乱了人心。
也许是酒意的作用,也许上官惊鸿终归是女子,对于祁云这样清越绝色的男子,总有无法抗拒的时候。她迷醉地盯着祁云好看得无法用笔墨形容的面庞,忍不住抬手轻撩他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呢南,“祁云…”
祁云心念一动,瞧着上官惊鸿的目光情意再难掩。
“我好想亲你…”上官惊鸿忆起差不多半个月前的那次吻,虽然那个吻只是给祁云喂药,滋味却是非常美好。水润的目光停在祁云薄淡的唇,喉咙变得有点干涩。
祁云微微一愣,清俊绝美的面庞闪过一丝可疑的红云,只要她想,他愿意…近些天的午夜梦回,他梦到的不再是母妃受虐惨死时的情况,取而代之的是与她谴绻缠绵的吻。他更想吻她,只是怕今生都再无机会。
深深地情动,祁云平静无波的心湖犹如投入了一枚石子,漾起了一圈一圈诱惑至深的涟漪。
此刻的上官惊鸿娇唇微张,眼波流转,迷离的神情妩媚多情,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如此诱惑人的媚态,何况初识情滋味的祁云?
“鸿…”祁云轻然启唇,极致好听的嗓音温和,情素怡人。
一股淡淡的温暖浅浅地勾动了上官惊鸿冷硬的心,上官惊鸿情丝一动,心开始浅显地痛,不适的感觉令她皱起了眉头。
“鸿,怎么了?”祁云起身来到上官惊鸿身边,关心地注视着她。
因心变得疼痛,上官惊鸿蓦然惊醒了意志。该死!刚才她说了什么话!她竟然说想亲祁云!
这一次的心痛与上次不一样,上次是情绪陷入绝望里的那种痛,这次却分明地是毒发的那种毒药引起的痛。这么说,她为祁云心动了?
望着祁云关怀的眼神,上官惊鸿的脸色越来越沉。她不愿被感情所束缚,即使对方是祁云。
祁云清越的眸光闪过一丝焦急,“哪儿不舒服?”
“我头有点痛。”上官惊鸿抬手抚摸着额头,第一次在祁云面前撒了谎。
祁云伸手贴在上官惊鸿的额上,“没有发烧…”
上官惊鸿身体微僵。祁云的手,好温暖。
“会不会是生病了?”祁云又伸手欲替上官惊鸿把脉,上官惊鸿避开他,目光闪了闪。看到祁云打破了平日的沉静,却是为了她的一个谎言,上官惊鸿心里升起罪恶感,“我没事,现在又不痛了。”不能让祁云把脉,不想他发现她中的灭情水之毒方才发作,不愿打破她与祁云之间朋友的温馨友谊。
只是,她与祁云的友谊,还那么纯粹吗?她已经开始怀疑。
“今天是皇帝七十大寿,我接到圣旨要进宫贺宴。先走一步了。”上官惊鸿仓皇站起身向院外走。
祁云瞧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明晰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解。她怎么了?依他的观察,她说头痛应该是在掩饰什么。之前他明明见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那才是最真实的反应。会不会是…她心动了?
想到这个可能,祁云的心狠狠一震,淡逸的心湖充斥起了浓浓的喜悦。倏然,愁绪又上心头。在他找到灭情水解药之前,不希望鸿为任何男人心动,免得受毒发之苦。奈何,从未听说灭情水之毒有解药。但他,不会放弃。
上官惊鸿走在街道上,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吹得她异常清醒,本来还有三分醉意,现竟已消失无踪。
京城的夜晚很是繁华,道旁店铺林立,摆摊的小贩高声吆喝着推销生意,人多得难以计数,有行色匆匆的,有闲聊散步的,有表演杂耍的,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又适逢老皇帝大寿,举国同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喜悦之气浸染了整个京城。
一袭白裳的上官惊鸿走在人群中,所过之处,惊艳霎时,行人莫不目瞪口呆,都在惊叹,竟有如此美赛谪仙的女子!
早已习惯众人的惊艳目光,上官惊鸿面无表情地向皇宫的方向走。本来,即使是老皇帝拿‘血色妖莲’作饵,她也不想免强自己去参加老皇帝的寿宴。可方才情急之下,为了避开祁云,她以此为借口,已经骗了祁云一次,不想骗他第二次。
拔下头上的玉簪,将碧绿的簪子坚握在手里,体会着簪子沁凉的触感,上官惊鸿喃喃启唇,“祁云,其实,你将簪子为我续接好,我是感激你的细心的。”
将簪子又插回发间,一路而行,她的容貌隐起的骚动过大,甚至有人认出她惊鸿郡主的身份,于是上官惊鸿从袖袋中掏出一块白色半透明的绢帕蒙面,疾步一闪,佳人芳踪已然远去,只余众人在原地空思切。
皇宫内的宣德殿是宫廷御用的为皇室办喜寿宴的殿宇。有些特别有功,或特别受宠的大臣也能让皇帝指定为其在宣德殿摆贺宴,以示龙恩。
今夜的宣德殿热闹非凡,大殿左、右宴席数列,整齐地排列了数百桌,文武大臣、皇室贵胄纷纷到贺,座无虚席,只有一处特意留出来的位置。
老皇帝祁晋坐于正前方的豪华庞大宴桌后,面向着左右两侧宴席的贺客。
八皇子祁轩在席位上时不时朝大殿门口翘首顾盼。小碌子站在祁轩的坐位旁边,低首问,“八皇子,您在看什么?”
“本皇子在看上官惊鸿那个臭女人怎么还不来。”祁轩一脸愤愤不平地说,“她害得本皇子尊贵的腿被压断也就算了,居然还害得本皇子被父皇数落了一顿,简直气死本皇子了!父皇真是长她的志意,灭本皇子的威风。灭吧灭吧,父皇的寿宴都快开始了,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父皇派人给她下了请柬,她连个鬼影子也没见。”
“就是,她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小碌子仗着大殿里人多说话声较吵,别人不会留意到他说的话,他的言词完全迎合八皇子祁轩的心意。
右侧靠近老皇帝的第一张桌宴,北棠傲坐于桌前,虎背熊腰,身体高大如山,其压迫势的强劲尤为突出。
右侧第一排宴席主要是其它各国来的使臣的宴桌,北棠傲身为皇帝来贺,当然是坐在离老皇帝最近的第一桌,第二桌坐的则为西靖三皇子燕玄羽,第三桌则是南遥国使臣,第四桌是其余小国的,然后再到东祁本国的皇族。
左侧第一桌的位置空着,第二桌是骧王祁煜。祁煜边上的桌位是八皇子祁轩,基本越靠近老皇帝的桌位,说明权位越高。
老皇帝祁晋两手一抬,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大殿中立即安静了下来,他威严地开口,“今日朕七十大寿,感谢各国使节、诸位爱卿前来贺寿。”
众臣齐声道贺:“祝皇上万寿无疆!”
老皇帝祁晋端起酒杯,对北棠傲说道,“北齐国皇帝御驾亲临来贺,我东祁国蓬荜生辉。朕这第一杯酒,就敬北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