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骧王想赐婚的不是你,而是惊鸿啊…”二夫人掩嘴偷笑。
上官燕鸿不信,“怎么可能?皇上下旨赐婚,将我赐为骧王妾时,惊鸿明明还是骧王妃。骧王就是看中了我!”
“还不是个妾命。”三夫人泼冷水,“你的未婚夫骧王今天不但输了大钱,还欠着我们鸿儿一百万两黄金的补偿款呢…”
“是啊。”众女人除了五夫人梁若素,其她都点头,终于,二夫人发现,“惊鸿呢?”
门口哪还有上官惊鸿的影子?
上官宗桓冷着老脸,“鸿儿早就进府里了。哪有心思听你们瞎扯。”
上官燕鸿俏脸郁闷不已,不管是爹还是这些姨娘姐妹,现在眼里除了上官惊鸿,就没别人!鸿儿鸿儿的,他们早忘了,她燕鸿也是鸿儿,只是他们说的全是她!就连骧王祁煜,指不准请旨赐婚,真的是要娶上官惊鸿,有没有可能,祁煜之前真的不知道惊鸿就是骧王妃?外头人都传得火热,说近来轰动京城的女子根本不是她上官燕鸿,而是六郡主上官惊鸿。害她上官燕鸿颜面尽失,上官惊鸿实在可恶!
三夫人讶异,“我们都堵在门口呢,鸿儿她是怎么进府的?”
二夫人与四夫人也意外,“是啊,这大门都给咱们占得水泄不通,她怎么进去的?”
“回各位夫人,”看门的守卫说道,“小的看到六小姐翻墙进去了。六小姐翻墙那个轻松啊,如履平地,真是厉害啊…”
“鸿儿…鸿儿,我们来啦!”三夫人率先朝上官惊鸿居住的无心阁走,一堆女人除了上官燕鸿与五夫人,其他人都跟上。
上官宗桓厉喝,“都给我站住,不许去打搅鸿儿。”奈何他的声音淹没在这票女人杂乱的声音里,不起作用。
无心阁外头,护卫青龙挡住了一票女人的去路,“主子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各位夫人小姐请回。”
三夫人等女人在门口张望,由二夫人开口说,“我们就是想进去跟鸿儿说会话,你行个方便…”
“不是属下不肯,而是惹怒了主子,下场,想必各位夫人小姐都很清楚。”
一票女人面面相觑,都不肯善罢干休,她们可是等了上官惊鸿一个下午了。催债的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了,鸿儿要是不替她们还债…
“放肆!”三夫人怒喝,“青龙,你不过是个下人,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我们怎么说也是郡王府的主子,你一个区区下人,还牛上天了?信不信本夫人找人将你绑了?”
“三夫人请便。”青龙不为所动。郡王府哪还有这些贱女人说话的余地。这些女人巴结主子无非就是为了钱。
“你…”三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上官雅儿安慰,“娘,您别生气。青龙护卫可是六妹的心腹,您这么跟他说话就不对了。”马上又娇嗲着嗓音向青龙抛了个媚眼,“青龙大哥,您就行行好,要么,放我一个人进去?”
嗲死人的嗓音搞得青龙差点没抖掉一地鸡皮疙瘩,“二郡主别为难属下。”
上官雅儿突然跑过去就抱着青龙,青龙一时不察,给她抱了个正着,其余女人马上往院内跑,都在想今天非得缠着上官惊鸿吐点钱出来不可。
三夫人见女儿如此不要脸,居然抱个护卫,想到自己欠下的巨债,还是先找上官惊鸿搞到钱再说,于是乎脚步顿了下也马上走人。
青龙欲挣开上官雅儿,怎料上官雅儿抱得他太紧,两团软绵绵的胸脯还在他身上蹭啊蹭,青龙脸色涨红,“二小姐,你再不放开,休怪属下无礼了!”
“别嘛,青龙护卫!”上官雅儿一娇,怎知,下一瞬身体竟被青龙使力甩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你!”上官雅儿怒瞪着眼,“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怎么说我也是郡王府的二郡主,上官惊鸿的胞姐,我这就去告诉六妹,你轻薄我!”
“不用麻烦了。”上官惊鸿淡绿的倩影出现在院子内,神色清冷至极,“二姐方才是怎么勾引青龙,我都看到了。要是二姐想嫁给青龙,跟妹妹我说声就是,妹妹我愿意成全你。”
一票女人见上官惊鸿出现在院子里,眼里冒起贪财的光,像是要将她的财产统统瓜分了。
上官雅儿鄙夷地瞄了青龙一眼,“想让本郡主嫁给一个下人?怎么可能!”
上官惊鸿不理会上官雅儿,禁自问青龙,“你喜欢上官雅儿么?若是喜欢,本郡主就做主让她嫁给你。”
上官雅儿瞪大眼,三夫人等一瞟女人也惊了,刚想反对,岂知青龙直接摇头,“要属下娶上官雅儿,属下宁可一辈子独身。”
“哎呀我的二姐,居然连个下人都不要你,”上官燕鸿娇笑着出现,“你可真是个没人要的东西。”
“上官燕鸿,你不要得寸进尺!”上官雅儿怒火中烧,“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你什么时候被骧王抛弃。”
“只怕你等不到那天了。”上官燕鸿乐啊,“跟来看热闹,看你们怎么个碰壁法,看来我还真来对了呢。”
上官惊鸿眉宇微蹙,“你们这些女人欠了钱自己想办法还。不要主意打到我身上。再扰了我的清静,就给我滚出郡王府。别以为巴结我,说好话,我就会心软。告诉你们,我上官惊鸿赚的钱,你们一分也别想要!我既然有本事恢复你们的郡主身份,就同样有本事废了你们!滚!”
一票女人面色发白,她们绝对相信上官惊鸿能说到办到。毕竟,听说她现在可是唯一能救皇上的人。皇上哪能不给她面子?
三夫人不死心地说,“鸿儿,你不能不管我们,三娘欠的是高利贷,若是不还钱,会抓我们卖去当妓女的。”
上官燕鸿可笑开了,“三娘,您一把老骨头当妓,谁要啊。卖了您两个女儿还差不多。哦,我想起来了,你的两个女儿上官雅儿跟上官楚楚也欠了高利贷,卖身还自个的债都不够,可是没办法帮你还了。”
“都够了。”上官惊鸿冷笑,“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一次。”
清冷的面孔,无情的眼神,像是一种冰天雪地的冷寒,冻得人直发颤。一票女人全都噤了声。心中那点想着再怎么样,也是她至亲的念头忽然觉得可笑。上官惊鸿的心根本是铁打的!
上官惊鸿走回屋内,那票女人满含怨念地离开。
素儿跟在上官惊鸿后头,“小姐,您真的不管几位夫人跟小姐的死活吗?据奴婢所知,她们欠下的高利贷已经利滚利,滚到八十万两了。”
“素儿,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
“奴婢听清了。”
“那就行了。”上官惊鸿看着素儿还算漂亮的面孔,“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太冷了?”
“不的。”素儿说,“至少您对奴婢挺好。对青龙与凤舞都好。比如说刚才青龙护卫,您说让雅儿小姐嫁给他,也是在为青龙出气。”
“人的贪婪欲望是无限的。”上官惊鸿冷淡地说道,“只要本郡主帮她们一次,她们就会指望着二次,三次,无数次。何况,依她们从前怎么对我,我不杀她们,已经是仁慈。”要不是顾念这些烦人的女人确实是傻惊鸿的血亲,她还真想将她们全杀了。
“小姐说得对。”素儿点头,“小姐,您还没用晚膳的,奴婢已让厨房准备好了吃的,这就让他们端上来。”
“恩。”
吃过晚饭后,上官惊鸿屏退下人,坐床上开始调养生息,她闭着眼,理顺气血,一个小时后,猛然睁开眼,漆黑晶亮的瞳子全神贯注,功力凝聚,房内的花瓶、梳妆盒、茶杯、桌椅等家具统统慢慢悬空飘浮起来。
上官惊鸿缓缓勾起了唇角,灭情水对于她恢复特异功能相当有效。从沾了灭情水到现在,功力一直慢慢在增强,她感觉特异功能已经恢复了她在现代时功力的一半。
傻惊鸿这副身子实在太没用了,根本不具备特异功能的潜质,她明显觉得她的特异功能是灵魂自带过来,因为进了没用的身体,而发挥受阻。
不过也没事,有灭情水助于贯通,起码这具身子已经受用特异功能一半。
窗外,一抹高壮挺拔的身影盯着房中的一切,如刀凿般深刻豪迈的脸庞泛起一丝惊喜。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谁!”上官惊鸿冷喝,哐哐啷啷…一连串响声,悬浮的所有家具落地,一片狼藉。
未有动作,上官惊鸿静心聆听,窗外方才站着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青龙与凤舞听到动静后焦急地在门外,青龙喊道,“主子,您没事吧?”
凤舞急说,“主子,怎么了?”
“没什么,让人进来收拾屋子。”上官惊鸿凝起眉,这么快的速度就消失,刚才的不速之客武功极高。对方什么目的?似乎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莫非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有人单纯地好奇她上官惊鸿何许人?
青龙与凤舞推开房门,见一地凌乱,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点累,先睡会。”说罢,上官惊鸿躺下,盖上棉被。
“我来收拾就好了,你先去歇息。”青龙对凤舞说。
凤舞认真注视了青龙英俊的面孔一眼,莫非他…
青龙别开视线。
凤舞默默转身离开。
青龙一边收拾着房间,目光时不时注视着上官惊鸿绝美的睡颜,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痴。即便会被凤舞警觉什么,他也要争取这样能跟主子独处的时刻。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能偷着多瞧上主子一眼。
房门并没有关,凤舞站在院子里,远远地望着房内的青龙,脸色微微泛白。
过了一个时辰,青龙才收拾好屋子关上房门离开,直到他走后,上官惊鸿睁开了眼,叹息一声,又次睡去。
夜色深沉如墨,星儿都躲到云层后头,夜空阴霾,空气里透着一种沉闷,似乎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若大豪华的宫殿大厅内,灯火通明,照得厅内宛若白昼,一尊庞大的木马刑俱尤为骇人。
老皇帝的脸变得年轻,只是神情满是痛苦。一名美丽至极的女子赤luo地被人拖着往刑俱走,女子浑身肌肤是一种不正常的红嫣,眼神凌乱迷惑,神情退去清雅,极致的妩媚。
女子目光迷魅,浑身颤抖,忽然惊惧地大叫起来,“不…不要!我不是yin妇!我不要受刑…我不是淫fu!我不要!…求求你…不要在云儿面前!…求…别在云儿面前…”
“啊!…”凄厉得震天的女子惨叫,女子双目瞪直,鲜血不断地涌,在地上汇成一滩…
皇宫里的无心阁卧房内,祁云满头大汗,从恶梦中惊醒,强撑着坐起身,身躯清瘦,神情已恢复如玉般的沉静,对于这缠绕了他十七年的梦魇,习以为常。
清越的目光环顾房内,漆黑一片,一室清凉。
两天后,上官惊鸿正在郡王府的无忧阁院子里悠闲地喝早茶,丫鬟素儿前来禀报,“小姐,六皇子安王身边的小厮夏至前来,说安王爷病了,希望您能进宫看看安王。”
上官惊鸿眉头微皱,“祁云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已经病了两天了。”
005 以嘴喂药【手打】
“祁云现在哪?”
“夏至说是在皇宫的无心阁里。”
素儿话音方落,上官惊鸿便走了出去。
大厅里,夏至焦急地等候,见只有素儿一人折返,眼里满是失望,语气有点怨愤,“惊鸿郡主呢?我家公子病了,也不见郡主人。”
“我家小姐…”素儿刚要说实话,见夏至一脸埋怨的表情,是在怨小姐绝情吗?素儿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生气地说,“我家小姐去哪关你什么事?”
夏至有点恼,“郡主不是说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吗?公子需要她的时候,她怎么可以不出现?”
“真好笑。”素儿冷哼,“你家公子需要,我家小姐就得出现,你以为你家公子是什么人呐。真是!”
“我家公子是世上最好的人!”夏至争辩。
素儿抢白,“我家小姐才是最好的人!”
“你家小姐冷血无情,没血没泪…”
“再说我把你赶出郡王府!”
“我还没空在这里跟你耗呢。”呜,可怜的公子,要不是因为惊鸿郡主,身子也不会病弱成这样。
夏至气呼呼地出了郡王府,素儿一伸手,“哎…”走这么快,她话还没说完呢。小姐老早就进宫了,哪有空来见你这个小厮呀。
皇宫无心阁,内里的玄门机关在上官惊鸿眼里并不生疏,她驾轻就熟,没一会儿就到了挂有无心阁牌匾的楼宇前。
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在门口转来转去,老脸上满是焦急。瞧见上官惊鸿,老者惊讶于上官惊鸿的美貌,随即说道,“您是惊鸿郡主吧。”
“我是。”上官惊鸿点头。
老者自报名姓,“老朽孙长鹤,是大夫,专司替公子治病。”
“原来是孙神医。”上官惊鸿说道,“听闻三十年前孙神医医术冠绝天下,博得神医美名,十七年前隐退江湖,不知所踪,想不到竟然做了公子的专属大夫。”
“老朽也是受故人所托。”孙长鹤提到故人时,眼里闪过深深的怀念,“但求能为公子尽点心,可惜…”
“祁云怎么了?”
“公子腿脚不好,腿骨易僵硬。每过月余则需针灸用药治疗一次,每次治疗完,七天内骨骼相当脆弱,一走动不止奇痛难忍,一个弄不好,可能腿骨断裂,公子的腿骨不同于常人一接便能恢复,他的腿骨若是断了,很难续接,可能终身都无法走路。老朽千交万代,让公子治疗后七天内别乱走动的,以前他一直都遵医嘱,不知今次为何未到七天就…”孙长鹤心里疑惑。
上官惊鸿想起在风云赌坊里,祁云慌乱地从起身从轮椅走向她,只是短短几步,她发觉祁云的神色似乎苍白了好多,总觉得虽然只是几步路,祁云却似乎走得异常艰辛,所以,那时她莫名地就掺扶了祁云一回。
原来祁云为了她连自己的腿都不顾。
见上官惊鸿不语,孙长鹤叹息,“在赌坊里公子为了郡主你不顾腿伤走动一时,老朽都听夏至那孩子说了。郡主有所不知。当天回来,公子的腿骨便脆裂三处,老朽用了续骨奇药——黑玉续骨膏,费了一整晚为公子接骨,郡主可是老朽是如何为公子接骨的吗?”
“先将裂骨打断,再能接骨。”
“看来郡主也是懂医理之人。黑玉续骨膏此药,使用者是奇痛,药一敷上,伤口是赤生生火辣辣极痛,常人根本无法忍受,公子却硬是一气不吭。这种痛会持续两天才会稍有减缓。待疼痛减缓,用药者便会开始发高烧,烧退了则好,若高烧不退,重则至命。”
上官惊鸿凝眉,“退烧药给他喝了吗?”
孙长鹤颔首,“喝是喝了,可惜都吐出来了,公子两天前的夜里又着了风寒,病情是雪上加霜。”
“现在怎么办?”
“老朽要是知道怎么办,也不用在这干着急了。”孙长鹤头疼地抚着额头,“公子自幼吃过太多药,身体已有抗药性,药的效果本就收效甚微。偏偏他不喜生人,哪怕是在昏迷中,要是有生人接触他的身体,他身上的内力便会自动挥发,将人弹开。除了夏至那孩子稍微能接近他,其他人是想靠近他都难。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夏至那孩子也不知道哪去了…要是夏至在,起码再给公子喝一副退烧药,不管有没有效果,总得再试试。只是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夏至都无法接近公子。公子高烧这是第三天了,再不想办法为他退烧,恐有性命之忧…”
“马上去准备退烧药。”上官惊鸿往无心阁室内走,孙长鹤跟在后头,“药一直都备着,放在厅里的桌上,没办法让公子喝啊。”
上官惊鸿端起桌上的药碗,踏入里间的卧房,孙长鹤失声,“郡主…您这样会给公子身上的内力弹开,会受伤的…”
话未说完,他讶然地瞪大眼。惊鸿郡主居然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走到公子睡的床边坐下,然后,她伸手摸了公子的额头,居然还好端端的?
祁云面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着,肤色不正常的泛着晶透,像是随时会消逝于世间。
上官惊鸿皱眉,感受着祁云额上的温度。好烫。高烧到四十多度了。
木马上的绝美女子下身都是血,凄厉的惨叫,“我可以死…求你们…不要让我的孩子看到这一幕…求你们…晋…你是皇帝…晋,我求…求你…”
年轻的老皇帝祁晋神情悲痛,却满是麻木。
小小的祁云被一名玄衣男子点了穴道站在阴暗的角落动弹不得,他想叫,想让他们不要这么对母妃,可是被捂着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望着娘亲屈辱的痛苦,小小的他无能为力,娘亲身下的血让他好心痛,好焦急,好害怕,好恐惧…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承受惨无人道的痛苦,看着父皇为了一己之私,一脸麻木。
小小的他心扉痛彻,哭喊全化作了泪水,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他不要这样被人控制,这双脏污的手为什么要捂着他的嘴!
为什么要这样对母妃,为什么要这样对这个世上待他最好,最美丽的女子?为什么要残忍到让他亲眼观看…
母妃一定生不如死,母妃是那样的高贵美丽,他们都好脏,他们都不是人,他们的手怎么可以沾到母妃的身体?还可以用行刑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要拦着他,他要救母妃,不要捉着他,捉着他的这双手好讨厌,好脏!
木马腹中的转盘被人无情地转动,一上一下,母妃惨痛得叫声越来越微弱,他不要看,却被人硬生生扳正脸,强迫他睁着眼…
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神情已是痛彻到木然,都不要靠近母妃,也不要靠近我…
好难受,好难过,好痛苦…微凉的小手探到了他的额际,犹如一缕阳光照进了他晦暗的心,成为救赎,好温暖。
是谁的手暖了他的心?为什么又移开了?不要走!
上官惊鸿收回手,却反被祁云突然一把抓住,道力极大,抓得她生疼。
昏睡中的祁云嗓音暗哑,“不…不要走…”
听清祁云在说什么,上官惊鸿放柔表情,“你先放开,我喂你喝药。”
奈何祁云抓着她手的力道更紧,就像溺水中的人抓到浮木,死死不愿松开。
“祁云,这样我没办法喂你喝药。”一只手给祁云握住,另一只手端着药碗,又不忍心挣脱祁云,上官惊鸿有点无奈。
她是知道的,前些天,骧王祁煜的侍妾苏盈月让他爹苏丞相找了一批杀手,想要她命。早就知道苏盈月不可能让她活着,她正等苏盈月下手,哪知那些杀手还没对她动手,便被另一批人消灭。经过追查,发现那批人是祁云幕后控制的。
也就是说,祁云暗里派人帮她搞定了苏丞相请来杀她的杀手。她伤了八皇子,祁云也是悄悄替她摆平,就连祁煜想赢垮风云赌坊,祁云也撑着并不好的身子一直陪着她。而祁云暗中为她做的这些,却从未向她提起只字半语。
既然把祁云当朋友,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助。所以,她并未拒绝祁云为她做的这些。
“不要走…”祁云暗哑地再次呢喃,声音里有着恐慌与脆弱。
是什么令祁云在昏睡中还惊慌?祁云是多么安适而又冷静的人,怎么会似乎被困在一个逃不脱的梦魇里?
上官惊鸿微眉轻蹙,嗓音难得地带了一丝温柔,“好,我不走。”
轻柔的嗓音像是有魔力,祁云慌乱的神情逐渐恢复平静,又恢得一种让人舒心的淡逸宁和。只是抓着她手的力道并未松开。
祁云的手好烫,全身高热不退,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会没命。
上官惊鸿端碗就口,喝了一大口药,俯下身,唇凑上祁云薄淡苍白的嘴唇,唇瓣相触的一刹那,上官惊鸿微躯微僵。
昏睡中的祁云眉宇舒展,只觉得唇上异常的柔软舒服。
从来没用嘴给人喂过药,上官惊鸿到这一刻才发现,用嘴喂药还得翘开对方的嘴,只好香舌微顶,舔入祁云的唇里。
祁云无意识地接受着柔软缠绵的感觉,似置身于云端,飘飘然地舒畅,却又莫名地渴望更多,一种从未有过的极致甜润、美好…
药的苦涩令祁云皱眉,下意识地索取那芬芳地甜润绵缠。
上官惊鸿双瞳瞪大。祁云竟然在吻她!
要不是知道祁云昏睡着,这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她真想给他一刀。
小厮夏至来到祁云的卧房外,见孙长鹤看什么,看得老脸愣住。刚想抱怨上官惊鸿绝情地不来看他家公子,目光扫过公子的睡榻,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上官惊鸿居然在以嘴给公子喂药!
还反复五次,直到将药碗里的药喂光!
天啊,地啊!这什么奇景啊!公子身上的内力居然没有将上官惊鸿弹飞。
给祁云喂完药,上官惊鸿无视孙长鹤,瞟了一脸呆愣的夏至,“把碗拿走,顺便去打一盆冷水来给你家公子擦身,他体温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