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国男人娶妾是不用拜堂的，新娶的妾室向新郎的长辈与新郎的正室夫人奉茶就算过门了。不给正室夫人端茶，说明正室夫人地位不受重视。
我笑容依旧：「你该不会以为代我喝杯茶，离血殇就有意思让你取代我的地位吧？真是太天真了！斩杀人犯是什么时候？历朝历代不都是午时？午时不是个吉利的时候，这么触霉头的时辰娶妾，不就代表这个妾早晚会死？还有你琉艳，离血殇让你替我，说不准，是离血殇让你替我死呢。哈哈…」
琉艳不相信：「不可能…王爷对我疼爱有加…」
「众所周知，离血殇变脸比翻书还快，冷血无情。就算疼爱，也是爱你的身体。」我变得幸灾乐祸：「你想想，我的相貌比你美多少？我又获得了什么待遇？你以为你下场得好了？」
琉艳脸色青白交错，似在说服自己：「不会的…王爷会一直珍惜我…」
「珍惜你？」我冷笑：「作梦呢吧你。有没有听说离血殇珍惜过哪个女人？」
琉艳面色惨白地离开，本来是向我炫耀来了，走时的步子摇摇晃晃，虚浮不稳，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古代的女人都这么胆小吗？
我笑靥如花。心里真是舒坦。
「巧言善辩，倾国倾城，身姿婀娜，聪颖过人…还有什么词能形容你呢？」一道好听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声音温柔，带着微微的磁性，是千恂的嗓音。
一转身，见染千恂向我绽开一朵艳绝无双的笑容，他的笑赛过繁花，是一种非常美的炫烂！
千恂很美，美得冠绝天下，美得憾动人心！
我被他所迷惑，目光无法从他身上抽回来。
「怎么了？」染千恂笑说：「我聪明可人的雨儿傻了？」
「没傻。」我回过神：「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方纔那堆形容词么？」染千恂想也不想地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那该多好。」我低叹。
染千恂蹙了蹙眉宇：「雨儿，你似乎对我戒心很强，从来也不曾相信我。真让我伤心！」
「你感觉到了？」我不否认：「先不说你这个人神秘难测，光凭你接近我的动机，你觉得我能对你完全敞开心扉？换成你站在我的角度，你能么？」
第105章
「不能。」染千恂亦叹。
我摊摊手：「那不就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没什么好伤心的。」
染千恂被我说得无言以对，默了几秒，关心地问：「雨儿，今天你有没有不开心？」
「你说呢？」
「应该…没有吧。」染千恂说得不那么确定：「面对自己的相公纳妾，女人即便是开怀，也是装着大度吧。」
「普通女人是这样。」我思考了下：「我从来不把离血殇当成相公，你觉得，我还有不开心的必要么？」
「真的？」染千恂的眼神变得闪亮。
「不然你以为我说假的？」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相信算了。」
「我信。」染千恂颔首。
「你呢？」我淡问：「身为离血殇的得力助手，离血殇纳妾的大日子，你不是该很忙吗？」
「这等小事，我从不插手。」
「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大事？」
染千恂深深地凝视我：「曾经来说，国家大事，是我生存的唯一价值。现在，又多了个你。」
千恂的眼神很认真，尽管我从不曾信任他，但此刻，我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见我不开口，千恂又说：「昨晚我被人点了昏穴，醒来发现你失踪后，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即使是面对要杀一个比我强的对手，即使是生死关头，我的心从不焦虑。你让我首次有了心焦的感觉。」
我不想跟他扯太多的感情：「我以为你贵为天下第一杀手，天下间应该没有几人是你的对手。」
「贵为？」染千恂自嘲地笑了笑：「这样的尊称我还真不想要。」
「你误会了。」我纠正：「我不是给你尊称，我是说，你是天底下最贵的杀手。」
「这个确是。」染千恂放下心来：「雨儿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这就好，我现在信你真的不在意殇王爷有多少女人，纳多少妃妾。」
我但笑不语。
染千恂又继续说：「现在放眼天下，确实没几人是我的对手，我的武功也不是生来就这么好，在杀手生涯中，慢慢的磨练，数经生死，武功才有今天的境界。」
「哦？」我感兴趣：「你的武功达到什么境界了？」
染千恂冥思了下：「应该是有机会与离血殇打成平手。」
「为什么要用离血殇做对比？」我凝眉：「还要加个应该，这不像你的性子，我看你杀人的时候很干脆，可谓杀人如麻。」
「你不明白。」染千恂眉头又次皱起：「离血殇的武功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
「你跟他交过手？还是你怕他？」
「两样都不是。」染千恂说：「他是一个让我尊敬的对手。」
对手？我不动声色。原来在染千恂心里，他与离血殇之间是敌对关系。不知道离血殇清楚这一点吗？
最好不清楚，让离血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才好笑。
「明白。武功高的人，有些人彼此间会惺惺相惜。」我接着无关紧要的话。暗中观察，染千恂是说漏了嘴才说出他与离血殇是对手关系，还是蓄意告诉我的？
我得不到答案，染千恂一直都保持着那种温柔可嘉的表情，令人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我想千恂是故意的，他不是那种会口误的人。
这么说，染千恂已经有点慢慢想向我交心的意思？
「雨儿，你很会绕开重点。」染千恂语气平和，他这话，肯定了我心中所想，他真的在向我透露关于他的事。
我哂然一笑：「我怎么觉得你开始喜欢我了？」
染千恂表情一僵，未否认：「或许是。」
「你就不怕你完不成离血殇交给你的任务，反而被我引诱？」
「若真是那样，我也只能顺其自然。」
我的视线朝前院那边看，贺客如云，下人忙碌：「你瞧，今晚多热闹。」
「热闹不属于我们。」
「对。」我侧首看染千恂：「去做些属于我们的事？」
「你是指？」染千恂未说完，我接话：「你勾引了我这么久，我们都没有肌肤之亲，今晚夜色如此美好，去试试如何？」
染千恂皱眉：「你知道在揽月山庄，我们初见那次，你没有成为我的人？」
「当然知道。我没有被碰过的感觉。」我回忆：「情调到一半，我失去了意识，应该是被点了睡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我们已经做过爱了，我就不清楚了。」
染千恂黯下眸光，说实话：「当时殇王来了，你的睡穴是他隔空点的。殇王留下一句，不许你真正成为我的人，便走了。事实上，我虽受命勾引你，殇王却不允许我真的拥有你。要诱惑你，却不能占有，这种尺度真的很难把握。」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恍然。
染千恂又说：「我认为殇王爷一直是对你感兴趣的，具体来说，是对从天啸山庄逃出后的你感兴趣。之前，殇王连见你一眼都不待见。」
我提出疑惑：「既是如此，离血殇为什么要娶我？」是为什么要娶真正的凌瑶雪才对。
「原因只有殇王爷自己知道，这点你该去问他。」
「好，我不问你。」我继续方纔的话题：「你还没回答，要不要去做些我们之间的事？」
「我很愿意。」这是染千恂的答案，他建议：「要不，我们离开殇王府，去找个清幽之处？」
「不必。」我说：「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今晚离血殇应该会在袁洛熙房里过夜，不会回殇楼，我们就去殇楼如何？」
第106章
「会不会太冒险？」染千恂不太同意。
「冒险有什么不好？」离血殇在殇王府里干别的女人，我就在他房里搞别的男人。我反问：「你不敢？」
「没什么事情是我不敢的。」染千恂嫣然一笑，笑靥艳若桃李。
我被他迷得两眼冒淫泡，送去一暧昧的秋波：「殇楼等你。」
千恂颔首，我与他很有默契地分头走，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先是在殇王府前院失魂落魄地荡了一圈，很多下人都对我抱以同情的目光，又无精打采地往后院走。
当然，我的失落都是装的。
我向着莫居的方向越走越偏，因为我住的莫居在殇王府里地处偏僻之地，越接近莫居，连半个下人也没见着了
路过一条石子路，忽然听到一旁传来女人高亢声，声音似痛苦，又是舒畅。
我侧首向声源望去，见左前方一棵大树下，离血殇正以站着的姿势托着袁洛熙。
真是精彩啊！
想看我难过？白痴！
我非常不介意，津津有味地观赏了十几秒，忽觉得不对，既然离血殇看我难过吃醋，我就悲给他看。免得他来找我麻烦。
所以，我一边露出悲伤的表情盯着离血殇与袁洛熙，心里暗爽，他妈的，这么精彩的活人交欢秀，老娘可是很久没见了！
嘿嘿，想来，我真系有点变态。
木有事，年代很疯狂，变态点没啥不好。
过了一两分钟，离血殇像是方注意到我一般，侧过头瞟了我一眼，见我悲伤的表情，他冷冰的紫瞳闪过一丝满意。
袁洛熙随着离血殇的侧首，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她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叫得更大声，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布。
大声就大声吧，她还时不时向我瞥来炫耀的眼神。
我一副悲伤欲绝的表情掩面假哭向莫居跑。我不知道的是，等我一走远，离血殇就冷寒地吐出一个字：「滚！」
袁洛熙突然玉体被丢在地，没搞清状况，吶道：「王爷…」
离血殇没再开口，一脸寒森邪气，袁洛熙虽欲求不满，却不敢再多问一个字，恢溜溜地提起裙子哭着跑了。
我走到莫居门口，没进莫居大门，见四下无人，悄悄往殇楼的方向而去，也许是年少的时候做惯了小偷，我避人的功夫还是上流的。
偷偷来到殇楼离血殇居住的卧室，方一进门，就被早已等候的染千恂在黑暗中拥入怀里：「雨儿，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染千恂嗓音有点急切，我也热争地开始扒他的衣服：「我这不是来了么。」
「怎么这么久？」染千恂有点不放心：「我好怕你不能来。」
「世上也有你怕的事？」
「我是担心你有事。避过殇王府耳目到这，不是容易的事。」
「你放心。」我伸手摸上染千恂白净无暇的脸：「我比你想象中的复杂。」
「雨儿真是个小鬼灵精！」染千恂语带一丝宠溺，将我一把拦腰打横抱起，欲往床边走，我指点：「别去床上，去柱子边。」
虽然房中一片漆黑，黑暗中，我隔染千恂的脸太近，还是注意到他眉头挑了挑：「你想怎么…」
离血殇都跟袁洛熙在树下做，房里没树，我就找根柱子代替树。
说来说去，我还是生出了报复心理。
真的不是在乎离血殇，真的只是想报复！
染千恂犹豫了少许，还是抱着我往房中的梁柱边走去，才将我放下地，他便以吻封住了我的唇…
我双臂环住他的颈项，饥渴地与他激吻，衣衫落了一地。
染千恂发觉我不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紧拥入怀：「雨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走？」
「放开我！」
「不放。」染千恂将我越箍越紧：「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你怎么会错呢？」我冷嗤：「错的是我！是我犯贱，明知道你嫌弃我的身体，还傻啦吧叽地送上门来。」
「雨儿怎么会这么说？」染千恂蹙眉：「我疼爱你都来不及，何时嫌过你？」
「少给我装傻。」我微瞇起眼瞪他：「上回，我被离…弄得全身淤痕，你说是离血殇派你来帮我上药，当时你眼里的厌恶是什么？刚才，你眼里闪过的恶心又是什么！既然嫌我，又何必委屈地装成想跟我共赴巫山云雨？我告诉你，老娘不稀罕！」
「雨儿是说殇王爷将你折腾得遍体鳞伤那回吗？」染千恂叹息：「雨儿，你的眼神过于锐利，我以为你不会发现的。」
原来染千恂以为他帮我上药那次，是离血殇把我搞的，其实是离浩天。这点，我没必要解释。
我冷冷道：「可惜，我发现了。现在，麻烦你放开，我被你抱着也感觉浑身不对劲。」
染千恂仔细盯着我的眼眸：「你，在说气话。你是喜欢我的怀抱的。」
「你的怀抱从来没让我觉得温暖过。」
「是我不好。」染千恂低叹：「让你对我误会如此之深。为何，你早就觉得我嫌你，却不告诉我呢？」
「笑话。」我反问：「如果你认为一个人摆明嫌你被别人搞过的身体，你还会问那个人为什么要嫌你脏？」
染千恂神色一僵，脸上又次盈起恶心的神情，颓然松开了我。
他的行为伤了我的心，一得到自由，我又次迈步，快走到门边时，染千恂幽幽地嗓音传来：「别走…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107章
声音很可怜，甚至带有一丝乞求的意味。
这样的千恂，让我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
我顿住脚步，未转身：「有什么话，快说。」
「十五岁，我初为杀手时，武功虽属上乘，却有太多的人武功在我之上。为求生存，我杀人从来不折手段。虽年仅十五岁，我的相貌却已出落得绝色倾城。若穿女装，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我是男儿身，对付喜欢女色武功又比我高强之徙，我会男扮女装，借美色完成任务，有极少人喜好男色，我…」
染千恂几乎说不下去，顿了顿，闭着眼睛道：「我出卖自己的肉身，也要将对方杀之。有一次，对方发现了我的意图，将我制服，我被他叫来的五个好男色之徙凌辱了三天三夜，他们折磨我，****、捆绑…我命大，竟然没死。」
我听得头皮发麻：「后来呢？」
「我被救了。」染千恂猛地睁开眼，目光冷暗，不复温柔：「他救了我。他可以永远生存在阳光下，我却只能活在阴暗之中。」
「这么说，你是潜伏在苍月国的…」
「可以说是奸细。」染千恂苦笑：「聪颖如你，应该早就猜到我非苍月国的人吧？」
「是。」
「六皇子离小飞对我紧查不放，也是疑心我别有所图。」染千恂笑得冷然：「是，确实是。」
「你曾说要将我送出苍月国。」我分析道：「足以说明你的能力绝非等闲。看得出，你并不愿意潜伏在苍月国，为什么要免强自己？」
「为了拓展南遥国的鸿图的霸业，为了得到血灵玉。」
我转过身：「因为以前血灵玉在离血殇身上，所以，你就设法混到他身边？」
染千恂点了点头，眼神盈满痛楚地说：「当我进了幽冥宫，成了一名杀手，才明白，生存的环境有多残酷，受尽煎熬，用尽心机，才有今日离血殇对我的信任。」
「你错了。」我淡淡提醒：「离血殇不会相信任何人。」
「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染千恂直视我：「血灵玉在你身上。」
「我真的想不起来…」对于这点，我无计可施，我不是真正的凌瑶雪，血灵玉被瑶雪放哪儿了，我不晓得。
染千恂表情变得温柔。「我现在不想问这个问题。」
不代表以后不问。我没说出这句话，说了也改变不了现实。
「有一点，我很想知道。」我问：「他是谁？救了你的那个他。」
染千恂摇首：「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你多知道一些他的信息，就多危险几分。」
「好吧。」今晚千恂向我透露得够多了，适可而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染千恂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撩了撩我颊边的一缕秀发：「说了这么多，我无非就是想你知道，我从不曾嫌弃过你。你曾有不堪的经历，我比你更不堪百倍、千倍！我岂有资格嫌弃你？」
我不语，染千恂接着说下去：「方纔，我是想起自己曾经被凌辱时的惨况，我曾被绑在柱子上任那几个禽兽用皮鞭抽，替你上药那次，我亦想到自己曾经满身耻辱的伤痕，所以，我嫌恶，嫌的是我自己。」
难怪，千恂为我上药那回，我觉得他似在嫌我，又不是在嫌我，而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的心，隐隐作痛，为染千恂这样绝美的人儿所受的伤而痛。
染千恂自嘲地勾起唇角：「我活了二十八年，生命中，除了满手血腥，就是肉体上的污秽。我不知道，我还剩下什么？」
我心疼地以手捂上他的唇：「别这么说。今夜…你有我！」
染千恂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动容：「你，知道我过往的污秽，还愿意跟我…」
「嗯，愿意。」我主动伸手抱住千恂，第一次觉得，离他的心很近，他的心，在温热地跳动着。
染千恂苦楚地说：「是，我们只有今夜，我会好好珍惜今夜！」他拉着我的手欲去柱子边，我明白他是愿意迁就我，就在柱子边。
因疼惜他之心，我反手拉住他的手腕，往床上而去。
千恂，千恂…
我低低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与他云雨巫山，彼此都带着无限地珍惜，尽情奔腾，尽情享乐！
一夜缠绵…千恂改而温存地抱着我：「雨儿，天快亮了呢。」
「喜欢你叫我雨儿。」
我的手指在千恂平坦的胸前无聊地画着圈圈，染千恂捉住我调皮的手指：「雨儿别闹，不然我又想要了。」
「一整晚还没要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魅力这么大。」染千恂在我耳旁轻呵着气：「我似乎永远也要不够你…」
温热的气息弄得我耳朵痒痒的：「下次吧，来日方长，再做，我可就下不了床了。」
「好吧。」染千恂在我唇上啄了下：「今晨就先放过你。」
我瞟了眼染千恂光洁的肌肤，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身上几乎没伤痕，有也是很淡的伤疤。」
「幽冥宫有一种专治疗伤疤的奇药，叫无痕膏，是宫主离血殇专用的奇药。」染千恂解释：「擦了无痕膏，普通的伤疤便能去除，若是很深的伤疤，也只会留下一点点痕迹。我就是擦了离血殇给的无痕膏，身上留下的伤痕不多，有也很淡。」
「原来是这样。」我淡笑：「看来离血殇对你不错，这么好的药都肯给你。」
「我宁可不要。」
「为何？」
第108章
「这种膏药光外擦没用，要与内服并用才有效果。外敷内用虽然可以消痕，却会使人的肌肤变得特别柔软，让男人更喜欢。」染千恂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离血殇从不用此药，给我用，也不过是为了我方便必要时，以色诱人。」
难怪，我碰触千恂的肌肤时，觉得他的皮肤比女人还柔软，摸起来特别舒服，竟是这么回事。我问：「你恨离血殇吗？」
「你说呢？」染千恂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染千恂的堕落生涯是从离血殇的幽冥宫开始的，换句话说，他受的耻辱，是离血殇赐予的，怎能不恨？
我开始佩服染千恂了。
他对离血殇的恨意掩藏得如此之深，让我丝毫瞧不出来，估计也没人瞧得出来。染千恂历经了太多的风霜洗礼，早就成了忍者神龟了。
要是没有一举消灭离血殇的把握，我笃定千恂不会轻举妄动。
「你不该太相信我。」我突然说：「你告诉我太多，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你不会。」染千恂肯定地说。
我以为他会说，他相信我一类的甜言蜜语，哪知，他却说：「我看得出来，你恨离血殇，在这方面来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我心里忽然觉得，染千恂即对我有意，他也不是个可以被感情而左右的人，或者说，他不信任爱情，却又渴望爱情。
说穿了，他是个可悲的男人。
其实，我又何偿不是？
以前不美也就罢了，现在一身美貌，我也不敢确定，哪个男人能爱我至死不渝。
「你说得对。我不会出卖你。」除非你对不起我在先。我起身，忍着腿间的酸痛开始穿衣服，染千恂侧着身体，一手撑着劲项看我着装：「雨儿，你穿衣服的举止真美，你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美的。」
「行了，你自个都美得冒泡。快起床吧，免得什么时候离血殇冒出来，我们可就死定了。」
染千恂不在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我懒得再废话，环顾了下满是血红色的厢房，心里有股快慰。也有点庆幸离血殇一夜没回房。
可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房里到处的红色布置，太血腥，不喜欢。我迈步出了房门，没注意，身后的染千恂见我毫不留恋的背影，眼里闪过浓浓的失落。
走到殇楼院里，我才觉得，我是不是太无情了？玩完了染千恂，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也罢，我跟染千恂也不过是肉体上的各取所需，依他复杂的背景，沾上他未必是件好事。
走在殇王府若大的院中，被清晨的冷风一吹，我疲惫的精神好了很多，一路走到莫居，因为有点冷，感觉身上的汗都干掉了。
进到莫居的厢房里，我关好门，走到床边，就累得直接躺下，没两分钟，就沉沉地进入梦乡，没留意，在我床的内侧被窝里，还躺着一个男人。
我闭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朦胧中，感觉有只讨厌的大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方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紫色的眸子，格外邪气。
除了离血殇，还能有谁？
我心里惊腾了下，离血殇怎么会一大清早就睡在我被子里？他的神色带着阴鸷与暴怒，像是一副等得不耐烦，想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