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本王有什么好处?”
未料到他会这么说,楚曼雅又次惊诧地瞧他,“二皇兄想要什么好处?”
“你跟大皇兄楚辄的事本王全都知道。”他说得轻松自在。
她脸色刷白,语气严肃,“臣妹不明白二皇兄在说什么!”
“从你十二岁起,就被楚辄破了身,沦为楚辄的玩物。”
“别说了!”楚曼雅脸上浮起惊惧,“不…不是的!”
“否认有用吗?”楚昱泰然地说,“本王与楚辄是政治上的对手,他在做些什么,本王岂会不知。你表面上是个高贵的公主,挂着天下第一美人头衔,实则,比个妓女更不如。你为了摆脱楚辄,想远嫁他国。你认为睿王的权势能护你,可惜,睿王不要你,你算计君无菲落得个惨败欠下一屁股债的下场回了大宛。回来了,楚辄更加变本加利地对你,发展到将你赏给他拉拢的大臣亵玩。你逃不开楚辄的权势,在大宛国,除了嫁给云漓,才能助你脱离魔掌,一世受庇护。”
楚曼雅面色恢败,见他了如指掌的神态,心知辩解也没用,心头突然有点恨,“既然二皇兄早就知道,为何不帮臣妹?”
他反问,“本王曾经也受尽欺凌,怎么不见皇妹伸出援手?”
她哑口无言,“生在皇室,能明哲保身,已相当不易。臣妹不怪二皇兄了。”凄楚一笑,“甚至要感谢二皇兄,起码,二皇兄没有把这事说出去,起码,二皇兄没要求臣妹…”
“谁说本王不要求?”他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美丽的面孔,眸光深邃。
她心思一紧,“难道二皇兄也想要臣妹的身体?”
“本王没楚辄那么变态,连至亲血源都下手。”他脸上浮现温和的笑,笑不达眼底,“本王只是觉得十七皇妹太可怜。依皇妹国色天香的容貌,嫁给云漓是个好去处。”
“多谢二皇兄。”她心头一喜,“二皇兄是愿意帮臣妹了?”
“帮归帮。但是本王要做什么,你得照做。”
“臣妹一切都听皇兄的。”曼雅赶紧应承。
“今晚本王会安排你去赵将军府,好好陪赵将军。”
楚曼雅瞪大眼,“二皇兄…”
“要怪就怪你长得太美,大宛国不少男人惦记,想偿偿你的滋味。一个月前赵将军弄过你的身体,对你迷恋不已。”楚昱撤回折扇,若无其事地扇着风,“楚辄让你用身体收服赵将军,听从楚辄的指挥。你现在的任务是悄悄让赵将军归顺于本王。”
想到赵将国那张近六十岁的老面孔,楚曼雅有点想吐,“臣妹有的选择么?”
“你说呢?”
“好。但臣妹不甘心一辈子做傀儡。等我嫁给云漓之时,就不再为二皇兄办事。”
“那是当然。”楚昱皮笑肉不笑,“本王也没必要与云漓做对。”
当天傍晚,楚曼雅的私人物品被下人搬进了思晗居。
现下是君无菲的厢房隔壁住了云漓与小宝,云漓的隔壁住着楚曼雅。
夕阳西下,火红色渐渐从天边退去,薄幕轻垂,大地渐渐被黑暗笼罩。
君无菲在卧室中的窗前欣赏着月亮,月儿像个圆盘,散发着淡雅的光辉,今晚又是月圆满之时。
院中的小亭里,云漓遥望着窗前月下,那抹绝美的身影,清越的目光里蕴起淡淡的苦涩。
楚曼雅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进小亭里,福了福身,“云堂兄…”
没得到云漓的回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见君无菲。楚曼雅心生郁闷,主动来到他坐的石桌前,执起桌上的酒壶,欲帮他倒酒,斟了半满一杯,红唇轻启,“堂兄,你的酒…”
云漓不为所动,曼雅端起酒就想喂他,岂知云漓广袖一掀,直接掀落了她手中的杯子,“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
曼雅脸色一白,心跳漏了一拍。他好像知道她的事?不可能。他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事情,不会知道,是她多想了,免强维持着笑脸,“堂兄不喜欢,曼雅不碰便是。”
他站起身,走到亭子边,静然地站着,清风吹动着他的衣袂,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飘然。
“堂兄,陪曼雅说说话好么?”楚曼雅走到他身后,大着胆子想装着正好摔到他身上,岂知他后面像长了眼睛一样闪了开。
她扑了个空,没站稳头撞到了柱子上,又摔倒在地,“哎呀!”痛呼一声。
云漓恍若没听见,朝君无菲先前站的窗台望去,发现她已关了窗,清俊的面庞不由盈起失落。
泪水在楚曼雅眼眶里打转儿,她干脆就跌在地上不站起来,“好痛…”咬着下唇,伤心地道,“堂兄,我怎么着也是你的堂妹,你就这般的不待见我?”
“没有。”云漓总算是淡然地应了声。
“那堂兄是生气曼雅没跟你说一声就搬进思晗居?”
见他不出声,她解释,“是二皇兄安排我住在我,我只是个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我以为这点小事,曼雅也不是个闹腾的人,堂兄当不会介意…”
“我不会生一个不相干人的气。”他的嗓音宁静若清水,没有半丝波澜。
她眼眶中的泪泠泠滑落,“不相干…堂兄,你好让我伤心。我是你堂妹啊。天可怜见,曼雅自幼丧母,与别的姐弟姐妹也不亲,以前更是连堂兄都无缘得见。不料想,堂兄竟是此等天人之姿,曼雅心生爱慕,却不敢对堂兄有非份之想,曼雅自知声名不好,配不上堂兄…”表情楚楚可怜,饶是铁石心肠的男子,也该心软地上去哄一把,疼惜地说不会在意她的名声。
“知道配不上就滚。”声音清逸无痕,无情无绪,但字上的意思却满是不奈,很难让人想像是出自云漓之口。
楚曼雅惊得忘了哭,“堂兄…”
“你今晚不是还有事?”他淡然问。
她猛地瞪大眼。心里惊得呼吸都快窒了。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知道她要去陪赵将军?可二皇兄不可能将这事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难道这轩王府暗处,布了他的耳目不成?
“你的主意不要打到我身上。否则,后果——你受不起。”若天籁般的嗓音飘散在风里,空气中似乎还余着清雅的余韵。
楚曼雅却觉得一阵阴风刮过,冻得她莫名地环抱住了双臂,“曼雅…先…先走了。”话都说不完整,她踉跄着离开院子。
轩王府书房外,楚曼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楚昱先打开了房门,“找本王有事?”
“二皇兄,今日你我之间的谈话,你可有让第三个人知晓?”
“没有。”
“那云堂兄怎么知道我今晚还有事?”
他眼里闪过疑问,“说详细点。”
她将与云漓的对话说了一遍,他给了她一道白痴的眼神,“云漓不过顺口那么一说,你就怕成这样。一个内敛的人,即使是在谎言面前,也不会心虚。何况,估计他只是不想被你缠着找个借口。”
“可是…”
“即便他知道又如何?”楚昱不在意地道。
“他要是知道,我还有何脸面嫁给他?”
“以你的手段,假以时日,还怕抓不住云漓的心?何况他连君无菲带个孩子都不介意,你那点破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是么。”她不太肯定。
“不管怎么说,嫁给了云漓,你只要侍候他一个人,但你现在…你自己想。你还有无第二条路可走?”
“曼雅…明白了。”楚曼雅眼里又涌现出泪花,“二皇兄…”
“还有什么事,说。”他面色温和儒雅,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
瞧着眼前俊秀非凡的男人,她哽咽着扑入他怀里,“我能不能不去陪赵将军?”
他以单手勾起她的下巴,“这么楚楚可怜,引起本王的同情心了。”但他是个无心的人。
“皇兄,我求你!”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大皇兄已经不把我当人,我不要你也这样对我,除了叫我去陪别的男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雅儿…”
她脊背一僵,为他温存的称呼,心一醉,“皇兄,别这么温柔。”
“楚辄不把你当人,本王却仍把你当皇妹。”他柔声说,“赵将军手中的兵权必需归本王操控,听话,帮本王搞定赵将军。本王答应你,仅此一次,好么?”
望进他温柔多情的眼中,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无害,那么的温和,仿若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
她不由点头,“就一次。”
“好,就一次。”
她转身,迈出的步子有些沉重,走了十来步,又回首,见他依旧含笑望着自己,心头不禁一暖,“倘若你不是我的皇兄,我宁愿嫁给你,也不选择云漓。”二皇兄有不输给云漓的相貌,又是大宛国最可能的未来储君,又比云漓平易近人多了,云漓就是再好,她也触不到。还是二皇兄真实多了。
他摆摆手,“依本王下午说过的,有下人会安排你从偏门出府乘轿。”
“皇兄说话算数。”她叮咛。
知道她指的是只让她陪一次客,他点头。
她的心情复杂万分,随着下人的安排而去…
将军府后院的一间厢房里,伸手黑得不见五指。楚曼雅一人坐在床沿,听到门吱呀地响了声,又关上了。
然后,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室内倏地亮了起来,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打开一个小盒,里头是一颗夜明珠,是明珠的光芒照亮了室内。
那男人虎背雄腰,脸上留着络腮胡,目光锐利,气势慑人,一看就知道非池中物。
“末将参见公主。”赵岳走到床前,恭敬朝楚曼雅行礼。
“赵将军何必多礼。”她唇角漾着苦笑,“本宫来这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坐在床沿,如猿般的铁将她一揽,据在怀里,“礼不可废。”声音豪迈粗犷。
“将军手握重兵,深得父皇器重。曼雅能服侍将军,也是种福份。”她移动身子,面向着他。
他叹息一声,“公主,本来末将很敬重你。自从第一次见到公主起,公主的倩影就在末将心中生了根。”
“那为何…要本宫的身子?”她痛苦地道,“将军不知道这样对本宫而言,是一种伤害吗?”
“说到伤害,不及公主伤末将深。”他一把撕烂她的亵裤,巨掌探索她身体的秘密,“公主受辱回国,欠下数十万两巨债,末将带了些银票,原想帮助公主还债。到了公主的宫殿,发现一个下人都没有,公主与大皇子竟然光天化日…”
“别说了!”她听不下去。
“为何不说?”他松了裤腰带,在她痛呼一声中,与她合为一体,“你与大皇子就在花园里苟且,末将见公主就像一条母狗一样。末将心都碎了。你说,你喜欢末将,还是大皇子?”
“喜欢…将军。”她咬着下唇,吃力地吐声。
“你与大皇子丧尽人伦,你贵为公主,怎能做出此等下贱之事?”
“本宫是…被逼的。本宫好痛…将军…”他的身体几乎是她的两倍大,健硕强壮,她怎堪承受?
“贱人!”一巴掌下去,打红了她的身,“还撒谎!末将看到你与大皇子不仅一次,看你享受欢娱得紧,还说被逼!”
“啊!”她痛叫,“别打我!”
“还以为大皇子多珍惜你,有求于末将,还不是把你像物品一样送到本将军的床上!”
“呜呜…”她嘤嘤地哭泣,他怒撕了她身上的所有衣衫,“哭什么!越哭老子越想虐你!”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呤哦声几乎响了一整夜。
天将黎明时,楚曼雅被轩王府下人抱着悄悄送回了思晗居卧房。
睡了一上午,楚曼雅腿软地下不了床,只得称身子不适,在房里休息了一天。到傍晚时分,她总算能起身走动,见着自己肌肤上青紫交错的痕迹,摸一下都疼。
赵岳那个变态疯了般虐她,打她,唯独不碰她的脸,免得给人看出来。
让下人弄来热水,洗干净身体,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门,见院中只有君无菲一个人,她像个懒虫一样睡在躺椅上,睡得很熟,那睡容美绝尘寰,毫无心事。
心头顿生嫉妒与怨恨。
要不是君无菲在天启国害她名誉扫地,害她欠下巨债,她哪会像今天这么惨?以前就算大皇兄强迫她欢好,可从不曾让她陪别的男人,是坏了名声后,大皇兄才那么做。
都怪君无菲!
忍着身子的不适走过去,盯着她美丽的睡颜,越看越刺眼,伸手拔下手中的发钗,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要是她的脸花了,云漓就不会喜欢她了。
拿着发钗的手有点颤抖,四下环顾了一眼,没发现别人,她握紧发钗,尖的那一头猛地朝君无菲白皙的面庞刺下去。
原本睡梦中的君无菲像是不经意地转了个身,由平躺变成侧着睡,刚好避开了毁容一击。
楚曼雅不相信她运气居然好到这个地步。

 


第九十云七章 赶走云漓

扬起的匕首又要落下,岂知君无菲突然睁开了眼,“你在干嘛?”
楚曼雅心虚地将匕首收到身后,“本…本宫…”一时想不出借口。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想毁我容?”
“不…不是。”二皇兄与云漓都喜欢她,认了怕是没好果子。
“那你拿着刀朝我脸划过来是想给我剃眉毛?”一副不在意的态度,睡眼惺松地打了个呵欠。
怎么看,君无菲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庸懒的美,楚曼雅冷哼,“本宫没那个雅兴。”
“嫉妒我,想毁我容,就直说。敢做不敢认,向来是你的做风。”
“谁说本宫不敢认?”楚曼雅马上反驳,“反正也没人看到,本宫也没伤到你。认了又何妨?你一介平民百姓,还奈得何本宫?”
君无菲耸耸肩,不解地瞄了她一眼,“哎,我真搞不懂你,我跟你无怨无仇,干嘛老找我麻烦?”
“你还好意思说无怨仇。在天启国的时候,要不是你破坏本宫的好事,本宫早利用陈坚赢了个盆满钵满。本宫早就嫁给睿王了!”
“你要嫁给欧阳煊我不管,也不关我的事。但你所谓的赢钱,是你先来惹我,你设了圈套让我父亲钻,想赢得我君家破产。我不过是还以颜色,你还好意思指责我?至于嫁欧阳煊,你无非就看中睿王欧阳煊当初的权势,没嫁他算你运气好,没看到他现在倒台了不知所踪?你应该感谢我。”
“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你,本宫也不会欠了你巨额借债,害得本宫拮据度日…”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楚曼雅瞪着她,“就算以前的事你撇得清,那现在呢?你不断地抢本宫的男人。以前要抢欧阳煊,现在又跟本宫抢云漓!”
“首先,欧阳煊白送给我也不要。第二,云漓不喜欢你,我也没抢他。”
“你的意思是你要将云漓让给本宫?”
“我是不是在听什么笑话?”投给楚曼雅一个白痴的眼神,“云漓又不是物品,没有人有资格说什么让不让。”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让。”楚曼雅冷笑着说,“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下个没人要的下堂妇,配得上云漓吗?”
“我配不上,难道你配得上?”她啧了两声,“突然觉得你很可怜。”
“本宫哪里可怜!”楚曼雅气愤。
“有本事就去把男人的心抓了,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本宫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有哪点好?云漓跟二皇兄怎么都看上你?你不过是一个…”话突然说不下去,她喉咙里痒得不得了,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想止痒,“你…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我不喜欢听到一条疯了的母狗在我面前叫。”君无菲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你不是想毁我的容么?那你就也偿偿毁容的滋味。不过,不用我亲自动手,你自己动手就成了。很痒吧?”
随着她话落,楚曼雅脸上一阵奇痒,忍不住用手挠,“你…你对本宫下毒!”
“慢慢地,是那种由里到外的痒,痒得你忍不住抓花自己的脸,可是抓也没用,越抓越痒,最后你会把自己抓得像个猪头。”
“你好歹毒?”
“哪毒得过你?”她笑容甜美,“我可是很善良的。”
“本宫会告诉二皇兄,你的真面目!本宫要进宫向父皇告状…”
“尽管去就是。”君无菲不在意地说,“不用等到别人制裁我,你手里不是有刀么。”
“本宫要杀了你!”再次扬起匕首向她刺来。
君无菲本来想好好教训楚曼雅一顿,眼角的余光瞥到来人,立即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狼狈躲闪,“公主不要!”
楚曼雅表情狰狞,“要你命!”
“你在干什么!”一声严肃的厉喝,是楚昱的声音。
同时,曼雅手腕被暗器击中一麻,手中匕首落地。
曼雅转身,见楚昱与云漓同时从院外走了进来,楚昱是一脸愤怒的表情。
云漓面色淡然,清越的瞳光里却盈着一股杀气,那一眼直躲过来,曼雅顿觉被阴寒笼罩,来自地狱的恐怖气氲倾袭全身。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明明云漓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甚至连怒容都没有,她却觉得见到了鬼魅般恐怖。
“不…不要…”曼雅下意识地启唇,不知是喉咙太痒说不全话,还是怕得不敢开口。她要说的是不要杀她。
“小晗,你要不要紧?”楚昱没理会曼雅,禁自走到君无菲身边。
云漓快楚昱一步,伸手搭上君无菲的脉搏,确定她没事,瞳里的阴寒才退却。
君无菲尴尬地抽回首,对楚昱说,“我没事。”
楚昱介意云漓的举动,有点气结。心中明白曼雅不会武功,自然是伤不了她,“没事就好。发生了什么”
“她…她…”楚曼雅喉咙与脸上痒得难受,实在发不出声,不断地抓脸,一张俏脸抓出一道道血痕。
楚昱看了曼雅一眼,问无菲,“你对她下毒?”
君无菲不否认,“是。”
“为什么?”楚昱又问。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她觉得好笑,连解释都不想,一抹失望划过眼底。
“本世子相信君儿做事,总有她的理由。”云漓清澈的瞳里瞧着君无菲时满是关怀,“只要君儿没事便好。”
云漓对无菲的维护让楚昱心里很不是滋味,“曼雅贵为公主,若是不说清楚,怕是难以同父皇交待。”
“区区一个楚曼雅,就算君儿杀了她,也不必轩王多费心。本世子自会摆平。”云漓环过君无菲的肩膀,温柔地说,“别怕,一切有我。”
云漓无条件的庇护让君无菲感动,望向楚昱的目光却满是复杂。
楚昱心里却充满醋意,“事情是在本王府里发生的,本王自然要讲个公平。何况,曼雅是本王的皇妹,本王岂能让她枉死?”
心,一点点冷却。
望着眼前的楚昱,君无菲备感陌生。
在现代时,他宠她,爱她,对她相当的好。以为他对她的爱是无条件的。
现在想来,不是这样。在现代,黎氏集团表面风光,实则年年亏损,全靠黎爷爷暗中经营杀手组织,靠杀人换取的酬劳注入,黎氏集团才能维持下去。黎爷爷老了,一切都交给了黎煊。她曾劝过黎煊结束杀手组织,与她做对平凡的夫妻,即使黎氏集团倒了,她依然会与他在一起,她会设法挽救他的公司。
他说要过几年,涉及太广,一时结束不了。
十五岁时,她就跟他说过这事。到她二十岁,他依然在干暗中杀人的勾档,最后,他去杀别人,反而被对方保镖枪击成重伤逃回,死在了她怀里。
她无力救他,除了伤痛,还是伤痛。
望着楚昱那温文和气的样子,英俊的面孔下不知藏着几多肮脏的心?
她知道他不是善类,一直明白,但只要他对她好,她什么也不管。
现下她突然觉得,有点像阴谋。她家的家底是实打实的,他一直不肯结束杀人组织,不可能是没机会,而是要等到她毕业后正式掌控家族企业,她才有能力帮助黎氏集团不倒闭。在她没毕业时,他只能靠杀人的资金强撑着?
君无菲清冷的眸光几乎要将楚昱看透,楚昱的心忽然就悬了起来,想问问她在想什么。似乎在想不相干的事?
“轩王此话言重了。”君无菲淡笑着启唇,话又在正题上,“你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就是。我在睡觉,楚曼雅拿了匕首要划花我的脸。我给她下了点痒粉,算是还以颜色,她又受不了要杀我。就这样。王爷觉得我过份吗?”
楚昱当即怒瞪楚曼雅,痛批,“君无菲是你未来的二皇嫂,你怎么可以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