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有什么好怕的,我是医生,给人开膛剖腹都正常。”君无菲淡睨了他一眼,他说像别的女孩时话中断了下,似乎是有不便说的话,特意拐成了另一句。
“所以说我的小晗特别。”楚昱也穿好了鱼饵,将饵钩往水中远处一扔,坐在椅上耐心地等鱼儿上钩。
君无菲也将饵钩扔向另一处水中,安静地等起来。
慢慢地,楚昱将椅子挪近她一点,再近一点,最后,椅子与她并在一起。
“你干嘛?”她问。
“想在你身边。”他将鱼杆插在泥地里,伸手将她抱住,“小晗,我想亲你…”
嘴刚凑过去,小宝大喊,“娘亲…我的风筝飞不上天,你来教教我”。
“来了!”君无菲站起身,“我去放风筝。”
楚昱斯文的俊脸飘过一丝阴沉,转瞬,又笑容满面地跟上,“小晗,小宝,我也来一块放风筝。”顺便交待马车夫,“阿福,你看着钓鱼杆,看有无鱼上钩。”
“是,王爷。”马车夫恭敬地道。
有了君无菲与楚昱的加入,风筝很快就飞上了天,小宝执着风筝的线,在草地上奔跑,“娘亲,你看风筝飞得好高!”
“是哦。”君无菲与楚昱也各自放起了风筝,三个人玩得不益乐乎。
“看谁的风筝放得高…”君小宝不停地放线,“看,我的风稳最高呢。”
“我的…”君无菲边放线边小跑起来,笑逐颜开,笑容像花儿一样娇美,又似阳光般灿烂,为她本就绝色的姿容更凭添了亮丽。
楚昱呆在原地,目光痴痴地看着她,瞳仁里尽是惊艳。
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君无菲跑到他跟前,“呆啦?”
他捉住她的手,“是看呆了。小晗,你好美!”
“贫嘴。”她笑容依旧。
他将她的手放到唇上,“你摸摸就知道是不是真话了。”
“楚叔叔,你的风筝快掉地上了。”小宝在远处呐喊。
楚昱应声,“来了…”在君无菲脸上亲了下,“你歇会儿,我去跟小宝玩。”
“去吧。”君无菲摆摆手。
不远处,楚昱与小宝在开心地玩着,一大一小时不时说着话,看起来很温馨的一幕。
岸边的桶里,马车夫阿福钓起了好几条要大不小的鱼。君无菲与楚昱、小宝三人进旁边的林子里捡柴烤鱼。
楚昱在前方陡一点的地方捡拾更多的干柴。
君无菲与小宝在一起,见小宝拿着干柴,有点闷闷不乐,“怎么了,儿子?”
“娘亲,我想起爹爹了。”小宝脸上盈起要哭的表情,“爹爹前段时间很用心地教小宝捡柴升火,还有,爹爹烤的鱼好好吃,爹爹煮的粥好香…”
“你爹杀点杀了你。”她说。
“爹爹那把匕首击中我,最多只会伤了我的肩膀。他肯定能用别的暗器击落匕首。我觉得爹爹不会伤害我…”
“小宝乖,”君无菲将儿子抱起来,“娘亲跟你爹是不可能的。我们要跟楚昱叔叔过一辈子。所以,以后你尽量别在楚昱面前提你爹与你师父,好吗?”
“好。”小宝懂事地点头,“儿子不会让娘亲为难。”
楚昱捡了一大捆柴回来,见小宝红红的眼眶,关心地问,“小宝怎么了?”
“没事…”小宝淡定地说,“我眼睛进了灰尘,娘亲帮我吹吹。”嫩呼呼的嗓音纯真无邪,怎么也不会有人怀疑是撒谎。
“嗯。”君无菲装模作样的帮小宝吹几下。
“哦。”楚昱点头。
三人回了河边,开始烧烤。烤鱼的香味在河边飘散,见楚昱拿着串好的鱼在火架上烤的动作,君无菲也不禁想玄溟烤鱼时的样子。
很安静、很冷酷、很邪气,却很认真。玄溟…
君无菲甩了甩头,手抚上额际,有点烦恼,怎么跟小宝一样,想宝爹了。
“小晗,烤好了。”楚昱将烤鱼窜递了过来,君无菲接地木窜,拎起一点金黄的烤鱼肉放入嘴里。
“味道怎么样?”楚昱一脸期待。
没玄溟烤得好吃。这句话她不会说出口,“很好。你也偿偿。”
他偿过后,说“淡了点盐。”又加了些盐上去继续烤。
午餐三人就吃烤鱼了,在外头玩了一天,到傍晚时,三人才回轩王府。
接下来的十几天,除了睡觉之外,楚昱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君无菲。而小宝平常要练武功、学习医术、读书等等,时间排得比较满,都由云漓陪着,只在有空时,才跟无菲与楚昱一块儿玩。
“楚叔叔,你看小宝画的这副画怎么样?”书房里,君小宝拿着一画给楚昱看。
楚昱微扫一眼,见那是一幅山水画,笔峰、线条、神韵各方面都很到位,堪称是上乘之作,“真的是你自己画的?”
“嗯。”
“不错。”没多看的兴致,楚昱冷淡地点个头。
“不足之处还请楚叔叔多指点…”
“没空。”
小宝不作声地瞧着他。楚昱似乎察觉态度不好,故意拿起桌上一本公文翻看,“叔叔正在忙正事。没时间,要么…”
“那不打搅叔叔了。”小宝悻意澜澜地走了。
等他小小的身子出了书房门,楚昱将手中的公文丢在桌上,儒雅的俊庞闪过不耐烦。
思晗居厢房里,君无菲将小宝画的画收了起来,顺口问,“儿子,你刚才去哪了?”
“去找楚叔叔看我画的画。”小宝回答。
“他怎么说?”
“没空指点。”
“或许他很忙。毕竟是王爷,日不理万机也得理千机…”
“娘亲,”小宝小脸上升起了些许愧疚,欲言又止。
君无菲走过来,蹲下身,直视他,“儿子有心事?”
“这段时间你一直让我与楚叔叔好好相处。我都有听娘的话。但是…”
“小宝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怕是跟楚叔叔培养不好感情。”
“你的心偏向你爹爹或师父?”
“虽然不否认更喜欢爹爹与师父,可儿子已经放正心态了。”小宝委屈地说,“我有想跟楚叔叔打好关系,可是刚才楚叔叔说忙着看公文,没空指点我的画是假的,因为我看到他手上那本公文已经批阅过了,还有桌上的,全都批好了。楚叔叔是个办事很细心的人,批过的公文全都放在书桌右边。从右边拿的。”
君无菲眼里闪过诧异,“看不出儿子这么细心。”
“娘亲相信小宝?”
“当然信的。你是娘亲的乖儿子。”她忍不住在他粉嫩的小帅脸上亲一口。
小宝又说,“前天,我见楚叔叔有空,想让他带我上街去玩,他说没空。大前天,我买了李记的梅花糕给楚叔叔吃,楚叔叔笑着收了,我就自个去玩,折回来想跟叔叔说,他要是喜欢,我再去买,却正好见他将我送的糕点扔了…”
君无菲听着,默不作声。
“娘亲,在你面前,楚叔叔对我特别热情,特别好。可是背后,叔叔不但不冷不热,似乎不喜欢我。”小宝想了想,说,“可师父就不一样,不管娘亲在不在,师父都对我好。而爹爹…”
“他怎么样?有虐待你吗?”
“没有。刚好相反。”君小宝怀念地说,“娘亲不在的时候,爹爹特别宠小宝,小宝要做什么、吃什么,爹爹都给办到,没有一点不耐烦。而且爹爹还将小宝扛在肩上,在院子里跑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皱眉。
“是在曲园别苑的事。娘亲经常爱睡懒觉,有时候你自己在看医书,爹爹就跟我玩。”
“那段时间你不是不理他吗?”
小宝心虚地低下头。
“说,有什么事瞒着我?”君无菲一脸严肃。
“娘亲不怪我,我才敢说…”小宝表情怯生生的,模样儿可怜兮兮。
君无菲心里柔软,语气却不善,“还敢给我来这一套。你说就说,我不谈条件。”
“儿子不是故意的。”小宝说,“是爹爹跟小宝打了个赌,输的要做一件事。小宝赌输了,爹爹说故意在娘亲面前要杀我,让我帮着演戏,不许戳穿爹爹。爹爹又说还是让娘亲以为我跟他感情不好,免得娘亲以为我会被他抢走。所以,故意跟爹爹在娘亲面前保持生疏。”
君无菲心里生气,“才五岁,你翅膀就长硬了。”
“小宝不想说话不算数,不是有意欺骗娘亲的。”
“你跟他打的什么赌?”
“赌娘亲当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肚兜。我说绿色,爹爹说粉红色。我记得头一天娘亲是穿绿色的,应该没那么快换下来的。”小宝挠着小脑袋瓜子,“怎么会错呢?”
君无菲额头闪过三道黑线,“什么不赌,赌老娘的肚兜?”那天她是穿了粉色肚兜,玄溟看她在溪边洗澡,当然不会猜错,想起赤身裸体被玄溟看见,又想到马车内他吻遍了她的全身,一股羞臊染红了她的双颊。
“娘亲,你的脸怎么红了?”君小宝瞪大眼,“给小宝气红的?”晃着她的胳膊,“小宝知错了,娘亲别生气…”
面对儿子的撒娇,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要哭不哭的,像个小可怜虫,真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何况,小宝输了赌约,也算情有可原,不是存心欺骗,“以后不准再打这种赌。跟你爹之间的事不许再瞒我。”
“娘亲,得看什么事吧。”君小宝小大人似地说,“爹爹说我有十五岁小孩子的智商了,不能什么都听娘亲的,要懂得明辨是非,要有自己的主见。”
“你…”君无菲气也不是,辩驳也不是。百味陈杂啊。真让儿子做个乖乖的应声虫,也不是她所愿,可儿子真的懂事,有些时候不能完全听话,却又有点失落。娘可真难当,“也罢。我君无菲的儿子,确实不能做傀儡。”
抱起小宝,她一阵感慨,很难想像,一个五岁的娃儿却有十五岁的智商,老天竟然给了她这么个天才儿子。
“娘亲真好。”小宝主动在君无菲脸上亲了口。
君无菲抚着儿子细细的头发,“小宝,娘亲有话跟你说。”
“儿子听着呢。”
“娘亲跟楚昱不是普通的故人,而是有很深的感情,很多的年份累积。他对你的行为,娘亲明白。但娘亲不能因为这点就抛弃他。毕竟,曾经,他守候了娘亲很多很多年,然后,他又等了娘亲七年多。娘亲可以对别人坏,对他,却不能做个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人。”
“儿子明白了。”小宝点点头,“儿子无法打心眼里喜欢他,但也会与他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
“这就够了。”她不要求小宝真心喜欢楚昱,毕竟,喜欢一个人得发自内心,做不到,表面上关系过得去,也就算了。
“娘亲不要烦恼。”君小宝水亮亮的双眼里蕴着担忧,“儿子希望娘亲开心。”
“嗯。”她点头,觉得没有什么比小宝更好了。
又过了一天,君无菲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上睡着晒太阳,小宝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练武,云漓则在亭子里弹琴。
近几天楚昱公务繁忙,思晗居里经常只有小宝、无菲与云漓三人。当然,几名下人是另码事。
悠扬的琴声响在院子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又如叮咚的泉水缓缓流淌,清清泠泠,宛如天籁般动听。
听不出弹琴之人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宁静的,像是清风般拂过心田,安抚了躁动的心。
君无菲却能感受到宁和之下隐去的几许幽愁。
云漓并不开心。
君无菲向他望过去,只见他一袭白衣坐在琴案前,修长的手指在弦上拨动,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
如画的眉目,如星却深邃清幽的瞳眸,似聚光华之灵,不似人间所有。
他抬眼回视过来,清澈的眸光中蓄着深深的感情,不能言,不以说,琴声曲调放缓,他弹得随意,曲韵中的情感却越来越浓,掩,也掩不住。
想不看他,他太美,在那弹琴,就像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让她移不开视线。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一袭宫装罗裙的女子出现在院门口,看向院中的云漓时,痴了。
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子!倾世韶华,独一无二!
察觉陌生人靠近,云漓只是向院门口瞥去一眼,又继续弹琴。
君无菲也看了眼来人,有点意外。楚曼雅来做什么?想到楚昱是楚曼雅的二哥,来这里也正常。
站在原地,楚曼雅连呼吸都紧了,深怕打扰了男子的弹琴雅兴。好在他只是扫了她一眼,接着抚琴。心中不免又有点失落,他那一眼太随意,太短暂,连多停留一秒都不曾。说明,他对她,似乎没兴趣。
欣赏着胜过天簌的琴声,曼雅心里感到特别的平静。回了大宛国好长一段时间了,在天启国受辱败给了君无菲,她灰溜溜地被遣送回国,回国后又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怨愤难平。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般的宁静。
都是因为那名弹琴的男子。不,更正确来说,是仙。
天仙。
即使遥不可及,即使困难重重,她也要博一把,她要豁出所有。不止因他的身份,更因为,仅是一眼,她已深深为他所倾倒,为他所震憾。
一会儿后,琴声停了。君小宝跑了过来,将手中的茶杯端上,“师父,你累么?喝口热茶。”
云漓心头温暖,“你应该端给你娘的。”
“她边上不是有茶几茶杯么。自个伸手倒就是了。”小宝话还没说完,君无菲飞来一句,“混帐小子,自己倒的与儿子孝敬的是两码事。”
“可是师父这段时间这么用心教导儿子,又弹琴给娘亲欣赏作乐。先端杯茶给师父是应该的。”
“哼哼。”君无菲从鼻子里吭气。
云漓清澈的目光里漾起淡淡的宠溺,“小宝,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论何时,都要听她的话。”
“可是…”
“君小宝,你没听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君无菲有点得瑟地说,“你师父都说所有的话听我的,以后不许听你爹的。听娘的。”
“娘,你才答应我,小宝要自己讲道理的。”
“忘了。”
“娘亲赖皮…”
“赖又怎么样?过来给娘我端茶倒水。”
“好吧,娘亲。”小宝小小的身子跑了过来,一边斟茶,一边拍马屁,“其实能为娘亲服务,是小宝的荣幸。看儿子这么勤快,娘亲赏儿子一个吻。”
“不赏。也不喝你倒的水。”
“要赏,水可以不喝。”小宝把水杯放回茶几上,凑起小身子要亲无菲的脸,无菲用手里的书挡住,小宝干脆爬到她身上挠痒,她回敬,一时间,一大一小欢快的笑声充满了院子。
云漓的视线一直落在无菲与小宝身上,清越的瞳仁里蓄着淡淡的温柔,像在看至爱的人。
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云漓喜欢君无菲。楚曼雅心里升腾起恨恼,为什么又是君无菲?上次,她要嫁给睿王欧阳煊,君无菲从中作梗。这次,她要嫁给云漓,又是君无菲从中阻挠!
美丽的瞳里划过一道狠毒,整了整脸色,楚曼雅迈着莲步走到云漓跟前几步,福了福身,嗓音娇甜,“曼雅给云漓堂兄请安。”
云漓没出声,淡然如水的目光移到她脸上。
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他在看她!楚曼雅心如雷鼓,顿时觉得格外荣幸,“方才堂兄几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曼雅是休了三辈子的福气,才能听到堂兄的琴声。”
“让开。”他启了唇,嗓音清越中带着微微的磁性,好听极了。

 


第九十六章 的毁你的容

楚曼雅脑袋一时没转过弯,神情有点茫然。
“别挡着。”云漓脸上依旧没表情。
曼雅往旁移开几步,见他温和地凝望着君无菲母子,视线压根儿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一秒。敢情刚才他会看她,是因为她正好站在这个位置,他刚好要看那个方向?
犹如被人浇了一兜头冷水,曼雅表情有点僵,还是扯开笑颜,“雅儿也会弹琴,想请堂兄指教…”
话还未说完,云漓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曼雅眼里闪过不可置信,若嫡仙般的堂兄竟然会对她说出这种话,“堂兄…”委屈地娇唤,美丽的眸仁中已蓄了泪水。
若是一般男人,早就悉心诱哄,变着法儿的想赢取她欢心了,云漓的目光始终望着那对玩得甚是开心的母子,没把她当回事。
越是得不到,楚曼雅心中越想夺到,双眼一眨,泪珠滚落脸庞,“党兄…”嗓音比前一声更柔弱可怜。
美人垂泪换不来云漓一顾,只见他手上一个动作,云初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恭敬地对楚曼雅比了个手势,“曼雅公主,世子不希望受你打扰。”
“你!”楚曼雅有点生气,“云堂兄从没说让我走。”
“主子是懒得同你废话。”
“怎么可能?”
“若是公主不走,就别怪属下不客气了。”
“你一个下人敢对本公主不敬?”
“请公主别让小的为难。”
楚曼雅本想教训他一顿,但又想在云漓面前维持淑女风度,一个下人敢对她这么无礼,云漓也不阻止,显然是默认了他的做法,于是,她轻声说,“既然云堂兄还有事,雅儿先行告退。”
走出了院子,曼雅忍不住回头看云漓,那如画的眉目,绝色的面庞,恬淡而安适的气质,无一不令她怦然心动。
比起睿王欧阳煊,她更喜欢云漓这等风华倾世的男子。
云漓明明是她的堂兄,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命运弄人,为何现在才看到他?在她身败名裂,成了败家之犬被人从天启国遣送回来之后。
想与云堂兄匹配,像是痴人说梦。可是云堂兄连带了个拖油瓶的下堂妇君无菲都看得上,说明他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此点更显云堂兄品质可贵。
说不准,云堂兄也不会在意她声名狼藉。再怎么样,她贵为大宛国的十七公主,总比君无菲金贵吧?
走了一小段路,曼雅因有心事,撞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楚昱,连忙行礼,“曼雅见过二皇兄。”
“免礼。”楚昱手持折扇,用扇子虚扶她一把,“十七皇妹似乎有心事?”
看着眼前面带关怀的二哥,曼雅心里升起感动,“皇兄,是否是臣妹有哪里不好?”
“世人评价皇妹为天下第一美人,又岂会不好?”
“那为何,云堂兄连看曼雅一眼也不曾?”
“因为他要跟本王竞争君无菲。自然要装着对君无菲深情厚爱,否则,如何赢本王?”
“早知道君无菲能住在轩王府,之前二皇兄又派了那么多人找她,是心仪于她。”曼雅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二皇兄,臣妹不知君无菲到底有什么好?你们都喜欢她?”
“别人,本王不知道。”楚昱望向思晗居的方向,尽管看不到,眼里还是有着留恋,“但本王,与她有着极深的感情。”
“恕臣妹斗胆,有个问题想问皇兄。”
“问吧。”
“天下人都知道君小宝并不是魏子溪的儿子,臣妹听传言说,二皇兄与君无菲认识很久了,那君小宝,是否是二皇兄的…的私生子?”
“不是。”楚昱摇首,“若真是本王的儿子就好了。”
听到肯定的答案,楚曼雅放心不少。若是二皇兄的儿子,君小宝岂不是还要叫她一声小姨?那个小杂种不配!却也有点忧心,“那,会不会是云漓的儿子?”
楚昱若有所思,“据本王所知,也不会。”
那就好。不管是哪来的野种,只要不是云漓与二皇兄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二皇兄…”一双美丽的眼瞳看着他。
见他面如冠玉,一双眼睛乌黑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泽,眉毛浓密,鼻梁高而挺,唇角浅淡的勾起,挂着微微的笑意,整个人瞧起来格外斯文潇洒。
见二皇兄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觉得二皇兄懦弱无能,七年前他突然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一鸣惊人,成为父皇最宠爱的儿子,连大皇子楚辄也比了下去。对他就多了分关注,只是终归是她的皇兄,不至于存别的非份之想。
如今看来,二皇兄似乎很好说话,很善良。
见楚曼雅犹豫的眼神,楚昱笑问,“十七皇妹似乎有话要说?”
为了幸福,她决定向并不熟悉的二皇兄求援,“不知,能否帮臣妹一个忙?”
“你要本王搓和你与云漓?”他率先说道。
曼雅眼中闪过讶异,但也了然,若不是那么聪明,怎么得到父皇器重?“二皇兄真是个透彻的人。云漓堂兄家的产业渗透了大宛国的经济,父皇有意拉拢云家,想让一位公主嫁给云堂兄。然而,十多位公主中,虽然大多数已出嫁,仍有五六位待字闺中,曼雅的名声在天启国尽毁,胜算并不大。若是二皇兄肯帮曼雅一把,就有把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