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闻到香,你回家再洗个十次八次。”
“那得洗脱几层皮啊,娘亲,您还说我是你亲生的…”
“你不肯承认是我生的,我也不逼你。”
“我认、我认!娘亲别不要小宝…”要哭的表情。
“你的假哭对我不管用。”
“我真哭的…”
“我没看见也没听见…”越走越远。
一直悄悄跟在他们母子身后的云漓听着二人好玩的对话,唇角勾起了清淡的微笑。
皇宫,乾和殿
欧阳澈温文儒雅的身影站在院子里,清澈的目光望着南郊的方向,喃喃启唇,“朕收到消息,他进京了。”
护卫莫问眼里浮现一抹担忧,眼前的帝王一袭白衣,目光清雅高洁,透过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如仙似幻的白衣男子,“皇上,您…”嘴唇动了动,将要出口的话,终是咽了回去。
“朕已经等了很久很久。”欧阳澈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了笑魇,“朕以为他不会离开大宛国。朕不知再见他,是何年何月,以为遥遥无期。现在…他来了。”

 


第六十九章 动情

莫问不知该如何应话,眼里的担忧更明显了。
京城南郊山脚下,君无菲在马车边站着。小宝圆骨碌的眼睛仰望着她,“娘亲你干嘛?”
“你不是说云漓很快会下山,等等看呐。”
嫩嫩的手指,指向山道,“瞧,他不是来了。”
一袭白衣,眉宇间笼罩着月般的光华,眸光淡然若水,似透世的清澈,无波无痕,无怒无哀,美丽清雅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
光是看着他,就是一种享受,整个人的心情都能平静下来。
眼前的他,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曾经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微微一点头,云漓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消失在了转角。
“哇!”小宝赞叹了一声。
君无菲低首瞅着儿子,“哇什么?”
“云漓哥哥跟个神仙似的。小宝要是像他一样就好了。”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放心,你漂亮得不得了,长大肯定像他一样帅。”
“我是说他的本事。”君小宝小大人似的一挥手,“男儿的相貌不必那么注重。”
无菲挑眉,“你看出来他什么本事?”
“娘亲没注意到吗?山道泥泞得很,云漓哥哥衣不沾灰,连鞋子都干净得一泥不染。”
“注意到了。”
“娘亲,我想跟他学轻功…”
“好吧,要是有缘再相见,随你了。”
“谢谢娘亲批准。”小宝露出可爱的笑空,“缘份是要人为制造的。”朝姜河使个眼色,姜河立即会意地朝云漓的方向跟了上去。
“你把姜叔支开了,谁驾马车?”君无菲进了马车厢,躺进被窝里,摆明了不愿动。
“小宝是个劳碌命,为娘亲当车夫,也算荣幸。”小宝坐在车厢外头,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策马一鞭,“驾!”马车平稳地驶动。
儿子还会驾马车,比她想像中厉害嘛。美美地闭上眼,“到君府了不要叫醒我,等我睡到自然醒。”
“是,娘亲。”嫩嫩的声音很恭敬。
一个五岁的小车夫,穿着华美精致,漂亮得像个搪瓷娃娃,一路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看,那么小个娃儿就会驾马车…”
“那小娃儿长得可真俊,马车还驾得很好呢!”
“也不知是谁家的娃儿。”
路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为了多看小宝几眼,还跟着马车小跑了一段。
“嗨!大家好,我是君府的小少爷君小宝。”小宝朝路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可爱无敌,立即博得路人一片好感,“哗!原来是君府的小少爷,不就是天下第一公子的下堂弃妇君无菲的儿子嘛,原来她儿子这么可爱。”
“娘的名气还真响。”君小宝朝路人眨眨眼,“告诉大家哦,不是魏子溪不要娘亲,是娘亲不要魏子溪。”小模小样儿挺认真,不像说谎,路人都想相信了,可惜,事实就是事实。
马车绝尘而去,还有人在叹,“君家小少爷真是我看过最漂亮的娃儿了…”
“要是我有这么可爱的娃儿就好了,瞧他多懂事。小小年纪,马车驾得那叫一个漂亮…”
魏府大厅,小厮阿远恭敬地禀报,“京里现在有流言,君府小少爷马车驾得可好了…”
“不是我不要他娘亲,是他娘亲不要我。”魏子溪脸色难看地重复,“君小宝当真那么说?”
“百姓们是这么传的。君家从君无晗出现起,慢慢变成了京城里的大热门,有关君府的事情,都被传得沸沸扬扬。”
魏子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小娃儿信口雌黄,只有我不要他娘亲的份。”
阿远小心翼翼地瞄了魏子溪一眼,“公…公子,小的有一事想说…”
“讲。”
“一出门就听说君小宝是您的儿子,您不负责任,不要他,小的曾暗中见过君小宝,真当是聪颖好看得紧,要是他真是您儿子,您不如让他认祖归宗。”
“不…”是字没出口,又住了嘴。觉得让人误会没什么不好,小宝那娃子要真是他儿子,该多好。魏子溪脸色阴晴不定,“小宝怕是也怪我弃了他娘亲。”
“公子,血浓于水,只要您肯认小宝少爷,小宝少爷会原谅您的。”阿远马上拍马屁。
魏子溪沉默着不说话,半晌,微叹一声,“以前,我总以为楚曼雅才是匹配得上我的女子,然而,曼雅公主走了好些天了,都不曾想起过她。”
“公子,曼雅公主血统固然高贵,只是她心地歹毒,想栽赃陷害君府二少君无晗,陷害不成,又想整垮君府,不过是披着美丽外壳的恶妇,灰溜溜地被睿王遣送回大宛国了。此等恶妇,公子娶她,也会沦为天下笑柄。反倒是君无菲母子,本来就是您的人,再次接纳她们,世人只会道您大度。”
“你以为我不知道?”魏子溪眸光里升起烦躁,“也要君无菲肯才行。”
“她有什么不肯?小的以为,她不过是拿拿乔,过一阵子想通了,肯定会主动求您的。”
“但愿如此。”…
小宝驾马车从后门驶入君府后院,跳下车,也不叫醒君无菲,而是乖乖地守在一旁。君无菲睡醒了,小宝撩开帘子,“娘亲,饿了吧,儿子已命人准备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恩。”打了个呵欠,咕哝,“有儿子真好。等你再大点,我就可以做米虫了。”
“儿子也想快点长大,好让娘亲安心当米虫虫。”
“乖。”习惯性地摸了摸小宝的脑袋。
等君无菲用完了餐,在一间厢房里指导君小宝医术,小宝认真地学习。两个时辰后,房门才打开。
等候在门外已久的姜河一行礼,向君小宝回禀,“小少爷,云漓公子的落角处就在咱们府隔壁。”
“哦?”君小宝说,“隔壁是京城一赵姓富商新建的大宅,云漓怎么住他家去了?”
“云公子花巨资五十万两白银把宅子买下来了,取名——漓园。”
小宝朝君无菲眨巴了下水润润的大眼,“娘亲,云漓哥哥明显是冲着您来的,一来就把咱家隔壁买下来了。”
君无菲凝眉说,“为了欣赏隔壁的建筑风光,我曾去观赏过隔壁的院子,根本不值五十万两,十万两最多了。五十万两,云漓是个傻子么?还是钱多得没处花?”
“娘亲,你睡觉的时候,儿子派人打听过关于云漓哥哥家的事了,云漓哥哥家的生意遍布大宛国,几乎控制了大宛国百分之七十的经济。钱还真的是多得没地方花。”
“我晓得。我是说他太浪费了。”
“那倒是,买贵四十万两,还真是被当成猪头宰了。”君小宝遗憾地说,“早知道他出这么高价买宅子,我先把隔壁买下来再卖给他,赚出来的钱,娘亲您能提前退休了。”
“孺子可教也。”
“罢了,人家的事情,关我们鸟事。”
“娘亲,您怎么能说脏话?”
“我能说,你不可以说。”
“好吧,谁让我是儿子你是娘。”小宝很听话地点点头。
夜里,皓月当空,明月分外皎洁。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星儿闪闪,俏皮地眨着眼儿,光芒美丽璀璨。
沉香榭庭院中的一株大树下放着精美的桌椅,君无菲靠在躺椅上赏月,时不时品茗,日子好不惬意!
一阵清风拂过,动听的琴声袅袅响起,隔得有些远,几不可闻。
细细倾听,那琴声悠远而宁静,引人入胜。
君无菲不禁站起身,往声源寻去,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君府围墙边。琴声是从隔壁的漓园传来的。
驻足倾听,琴声缓缓流淌,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似能洗涤人的心灵,清清和和,温暖淡淡。
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无菲被琴声所感染着。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弹奏出如此动人的天籁之音?
轻松翻过围墙,她一路七拐八弯,走过亭台楼榭,小桥流水。
琴声明朗。悠扬中蕴着一股隐隐动人的情韵,像是久而寻觅,情窦初开,淡淡的愉悦与思念。
君无菲听得醉了,随着琴韵感受到那份似有若无的喜悦。
曲径通幽,精致的石子小道,花木扶疏,古色古香。
十步开外,一座朱红色的古亭里,琴案前,一名白衣男子正悠然抚琴,眉目如画,十指白皙修长,游走于弦上,动作优雅怡人,就像一副绝世的风景画,让人连看一眼都觉得奢侈。
已经能猜到,抚琴之人,应该是云漓。
约莫只有他那般的人,才能配得上如此胜过天籁的琴声。
然,真的看到。
竟觉得他本不属于凡间,他就像天上的仙,遥不可及。
注意到她的存在,他眼里升起淡淡的光华,似见到了心仪之人,雅而润泽,浅浅的欢喜。
清澈的情素,纯挚的喜欢,不功利,不带丝毫亵渎,只是淡淡的喜欢着。她读到了他眼里的信息。
黎煊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男人,她曾经与煊的感情,也是那么忐忑,怕他出事,她从来不安。
现下,她感受到了一股安心,一种不必担忧任何事情的安适。
有一种错觉,似乎,他的这一曲,是为她而弹奏,他心仪的是她。

 


第七十章 漓对钱沒概念

心里盛着温暖,隐隐的心动,像是干涸的心田滋润了雨水,又如已枯了的木重新长出嫩芽。
一瞬不瞬,无法抑制。
一曲终了,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他清澈的目光望过来,直直撞进她的心,她才猛然醒过神。
“君姑娘。”他微笑,目光沉静如水。
不喜欢这个称呼,太生疏了。君无菲皱了皱眉,有点被自己惊住,她…居然心动了!
该死!
看出她的不悦,他的目光里盛了担忧,“怎么了?”
她一言不发,生气地说,“谁让你弹琴的?”摆明勾引人。
他微一愣,“姑娘若是不喜欢,在下以后不弹就是了。”
想到再也听不到方才赛过天籁的琴音,她又不干了,“不行。”
他眼神里浮现出宠溺,“姑娘要在下如何?”
“我让你弹就弹,不让你弹,就不弹。”她有些霸道。
“好。”他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见他答应得这么自然,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瞧她在做什么?闯入人家的地盘,还对人颐指气使。反常了!
转身就走。
能感受到背后那道淡然若水的目光一直跟随,却没有追上来,亦没挽留。
她有点失落。也很气愤。
气自己可恶的心动。
往回走,三两下又翻墙回了沉香榭里。
“小姐,您…翻墙?”丫鬟绿梅盯着君无菲,目光有点不可思议。小脸不是一向很斯文么。
“是又怎么样。”
“没。”绿梅说,“小姐应该是翻到漓园去了吧,没碰到小少爷?”
“小宝去了漓园?”
“恩。”绿梅颔首,“小少爷说要去跟漓园的主人学轻功。”
她转身往回走,绿梅在背后喊道,“小姐,小少爷是从正门去的。”
漓园一座屋宇转角,君无菲望着院中一大一小的身影。大的宁静若仙,小的漂亮之极,相处的极为融洽。
小宝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从小宝的眼神,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欢云漓。
一个陌生人而已,才认识。
小宝就对他这么好,有点嫉妒。
也不阻拦,君无菲又一次回了沉香榭。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进窗台,君无菲起床洗漱,丫鬟绿梅在一边悉心侍候着,“小姐,小少爷让奴婢同您说一声,他到漓园学轻功了。”
“恩。”她点头。有姜河教小宝武功,云漓教小宝轻功,多会点武艺也好,自保能力都强些。
走到院子里树下备好的桌椅前,在椅上坐下,开始看帐目,半小时不用,帐就审核完了。
伸了个懒腰,在古代的生活还真他妈有点无聊。
想儿子了,儿子在隔壁。去找又会见到云漓,还是算了。一个魅力让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男人。与他接触,怕是会陷下去。
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小姐,您有心事?”绿梅很担心。
君无菲摇首,“是很无聊。你说古代的女人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绣绣女红,看看书,弹弹琴。小家碧玉在家里做些活计帮补家用,偶尔也会做些绣品卖。至于穷人家的女儿,只能做做农活,或为奴为婢。”
“也就是说没有娱乐活动了?”
“有啊。每年的七夕,或大小节日,街上都很热闹。可以出门逛逛。小姐去寺庙祈福吧。”
“祈祷君家一帆风顺?我比较相信事在人为。”
“向观音娘娘拜求赐给您一位如意郎君。小姐您如花的年华,应该趁着年轻,找一户好人家。”
“我不靠男人。女人要靠自己。”
绿梅眼里蕴起崇拜,“奴婢佩服小姐的才学聪慧,也只有您能撑得起濒临破产的君府,也只有您有过人的赌技。只怕是男儿,也没您的本事。只是,女儿家,终究还是要嫁人。”
“再说吧。”不由得想起了云漓绝色的面庞。甩甩头,郁闷了。
感觉有点对不起黎煊。
她不应该再喜欢上别的男人。
“走,去巡视服装商场。”君无菲率先往院外走。
“小姐,您不换男装?”
“不用换了。君无晗现在太热门,一出门给人像猴子一样围观,还是女装方便。”
“您说的都对。”绿梅赶紧跟上。
君无菲带着绿梅出现在街上,引来无数道惊艳的目光,议论声四起。
“看,那就是君家大小姐君无菲。”
“不就是魏子溪的下堂妻吗?一点儿也不像生过孩子的,简直就是未婚少女嘛。少女都没她一根头发漂亮。”
“原来君家小姐这么漂亮,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要上君府提亲。”
“我也去…”
君无菲也不理会流言,一路走进君家服装商场,跟进数百号男人。
“君二少来商场,一堆女人跟着进来购货,大小姐前来,好多男人又跟来了。”店员小声说,“老板两姐弟可真招财。”
长得太漂亮也是错,君无菲觉得有点烦人,悄悄从后门溜了。
另一条大街上,一家新开业的绸缎庄里,掌柜的在拍蚊子,顾客一个也没有,伙计还不断往店里搬货。
仰首瞧了眼招牌:漓园绸缎庄。
五个醒目的大字。
字体苍劲有力,又带着一股优雅的清越之气,刚柔并济,似得了日月清华,说不出的好看。
字,让人联想到人,云漓那般的人。
漓园绸缎,又是新开的,做生意的消息总是很灵通。姜河之前已向她禀报过,是云漓开的店。
云漓来了天启国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云家的生意都在大宛国,听闻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扩张生意,把生意在天启国也做起来。
一大排门面,数了下,十五间连在一起,互通的,有点壮观。
十五间门面里,一个顾客也没有。
生意太差了点。
“慢点慢点…”掌柜对一名搬了两匹布进店的伙计说,“这可是上好的丝绸,价钱贵着呢,小心点儿。”
“是,掌柜的。”伙计颔首。
君无菲一挑眉,走进店里,摸了摸伙计放在柜台上的绸缎,“上好丝绸?”
“是啊,”掌柜的点头,“我们店新开张,童叟无欺,姑娘买点?价格便宜,一两银子一尺。”
“一两?”君无菲随便指了几款丝绸,听了掌柜的报价,不由翻了个白眼,“难怪你店里连只苍蝇也没飞进来。别说一两银子一尺,就是一两银子整匹布都没人要。还有,一堆一堆的陈年旧货,也好意思摆出来。”
“姑娘开玩笑了,我们店卖的都是上等货。进价可贵着呢,非一般的丝绸可比。”
“睁着眼睛说瞎话。”丫鬟绿梅说,“我家小姐是君家服装商场的大小姐,行家。会不懂你丝绸的好差?”
“原来是君小姐。看来也不是来买东西的,你自家都有卖的。走走走。”掌柜的开始轰人。
“有你那么做生意的吗?”绿梅不满了。
“你管得着?”掌柜的还很有火气。
云漓请的店伙计怎么这样?君无菲转身就走。逛了一圈回君府时,看到很多商人进了漓园。
君无菲也不当回事,进了君府。姜河向她禀报,“小姐,您不在的一天,有四十八位媒婆来提亲,都是替各家公子向您说媒来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您没在府里,小的去隔壁问了小少爷。小少爷说回答得出‘拿鸡蛋撞石头,鸡蛋为什么不会破?’这个问题,才有资格提亲。就把媒人都挡回去了。”
“恩。”君无菲点头。
“小姐,还有一事。”
“说。”
“云漓世子一进京,马上开了绸缎庄,而且进价特别贵。小的查到,他根本不懂做生意,还准备着手开茶叶店、饭店、茶馆、瓷器店、古玩店…等等,只要说得出的行业,他都想开设。估计是云家在大宛国有那么多产业,他想一下就在天启也扩充产业。隔壁的漓园价值最多莫过十万两,他以买贵四十万两的价格买下,传遍了京城。今天城西的刘老板手中积压已久的陈年布匹,听说有一千匹,试着低价卖给云世子,哪知求见云世子,刘老板看出云世子不懂行,把价格抬高了三倍,云世子竟然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他的亲戚一知晓,又将手中的新布匹以高于市价五倍的价格卖给了云世子。消息被下人走漏,越来越多的布商高价倒卖手中的布。往往开出的价,装出亏一点点,云世子就觉得很便宜地买。云世子还要开设那么多别的店种,现下是知道情况的商人,不管哪行哪业的,都想与云世子洽谈生意。”
“云漓请的伙计也横得很。别说进价高,就是价格低,那种看伙计脸色的店,也没人愿意进去买东西。”
“现在有不少商人都偷偷说云世子长得跟仙人似的,其实白痴得很呢,那种人就适合吟诗作画,养在深闺。听说云世子多年来都深居简出,莫怪乎没一点经验。”
君无菲问,“小宝知道云漓生意上的事吗?”
“小少爷尚未知晓。云漓世子除了教小少爷学习轻功的时辰不见客,别的时候都忙着做亏本生意。”姜河询问,“小的看,小少爷与云世子关系挺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我们也将货品能卖的,全部高价卖给云世子?”
“算了。”君无菲摇首,“好说他也是小宝的师傅,这么做不妥。”
“是。”姜河感觉有点遗憾。
一连半个月,进出漓园的人愈发的增多。云漓大约是觉是烦了,见客的人数指定为每天十人。
漓园大门口还是从早到晚几乎都堵满了人。太阳刚落山,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笑着走出漓园大门,马上有人围了上去,“张老板,赚了不少吧?”
“当然,十年都不用干活了。”姓张的老板也不掩饰,反正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门内一名小厮说道,“各位都请回吧,我家少爷今日见客已满十位,其他有生意要谈的,都明天再来。”
门口的人一个不动,打算排队等到明早。
排在后面的一个老板向前面几位说,“各位,谁肯让个前面点的位置给我,我给一百两。”
“切,一百两算什么?见云世子一面,卖掉手上的货,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就是。我还嫌排在第十一位,要等到后天呢。”
“我想花一千两买个前头点的位置都不成。别说一百两。”
“我出五千两,谁给让个位?”另外一名老板开价。
“我出八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