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子溪气结。还真被她当成了个捡破烂的。
“还不去捡?”见他没动,她催促。
魏子溪沉下面孔,高傲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挫败,“君无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样?”
“不可理喻!”他狐疑地眯起眸子,“你不是很温顺,气度很优雅吗?”
“再温顺的猫咪也有脾气。”君无菲微笑,“魏公子只是不了解真正的我。”
“本公子确实读不懂你了。”他不是滋味地道,“就因为我不答应嫁你,你就生气了?”
“有什么好气的?”她似乎觉得他的话有点不可思议,“方才皇上来看本小姐,魏公子应该躲在院子里挺久了吧。本小姐不缺市场。”
他嘴唇动了动,“你以为皇帝欧阳澈会真心待你?”
“魏公子觉得呢?”
“他不过…”并不晓得无菲即是无晗,他想反驳,又无话可说。君无菲一个下堂弃妇,还带了个不知与谁生的儿子,欧阳澈能图她什么?
看了看小宝漂亮绝伦的小脸,又瞥了眼君无菲,忽然有点羡慕小宝的亲生父亲。能得此绝世佳人,又生了个聪颖异常的儿子,有福气。
“那个人是谁?”有点嫉妒地问。
君无菲有点明白魏子溪的问题,还是反问,“你指的谁?”
“小宝的亲生父亲。”他说。
“死了。”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无所谓又坦然的态度,看不出她心中究竟在不在乎那个男人,他有些相信她的话,“拜堂的那天,你不是说过,小宝是我的儿子么?”
“我记得魏公子不止一次公开场合说小宝是野种。”
小宝眼眶里浮起水雾,表情可怜兮兮的,“魏叔叔,我不是野种…”
将小宝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轻声诱哄,“是叔叔不好,叔叔那是瞎说的,以后不会再那样说小宝了。叔叔会很疼小宝…”
“真的吗?”嫩嫩的嗓音怯生生的。
“真的。”
“魏叔叔真好!”小宝在魏子溪脸上波了很响的一口,魏子溪受宠若惊,呆了下,立即对小宝喜爱得不得了,心潮澎湃不已,“小宝,我做你的父亲好不好?”忍不住问了与欧阳澈一模一样的问题。
“要问娘亲哦,”小宝想了下下,“小宝的父亲也是娘亲的相公,要娘亲喜欢才行。只要娘亲愿意,小宝就很愿意。”四两泼千金,把问题打回原形。
小家伙没有拒绝,魏子溪心情还算不错,“无菲,看在小宝这么喜欢我的份上,你不该再同我闹别扭了。”
君无菲一头雾水,“我与公子有闹过别扭?”
“何必非要纠结于谁娶谁嫁。”
“那公子嫁给我。”她漾开灿烂的笑容,水瞳清澈,洋溢着淡淡的温馨,似驱走了所有的阴霾,惊艳的美。
魏子溪的心一阵悸动,一颗不曾燥动的心狂跳不止,几乎立即就想答应她,嫁!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嫁!
差点冲出口的话被理智堵回,“男子嫁人,还是我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会被笑掉大牙。君无菲,你存心为难我。”
“魏叔叔,你说话好凶…”小宝漂亮的小脸浮起几份惧意,眼神有些怯生,似被吓着了。
“是叔叔不好,”魏子溪立马软下态度,神色也变得和气,不悦地对无菲说,“看吧,吓着孩子了。”
说话语气硬点也能吓到君小宝?君无菲瞄了眼儿子,见他趁魏子溪不注意,大眼调皮地眨了眨,哪有怕的痕迹?逗魏子溪玩儿呢。
“小宝,去做功课。”君无菲淡淡地说了一句,小宝只好拍拍魏子溪的肩,“放我下来。”
魏子溪依言放下他。
“魏叔叔,我先走了哦。”挥挥小手,那走的是一步三回头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魏子溪的感情有多深。
魏子深心里升起浓浓的不舍,“小宝乖,魏叔叔改天会来看你的。”真想一直陪着这么可爱的小人儿。
“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君无菲脸色淡逸无波,“我曾说过,你若不愿,就别再相见。来人,送魏公子出去。”
丫鬟绿梅从院外走进,比了个请的手势,“魏公子请…”
“你就如此不讲情面?”魏子溪脸色是又失望,又气愤,“本公子对你已是再三忍让。”
“自找的。”君无菲已有些不耐烦,“滚吧。”
“你…”魏子溪赫然瞪大眼,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滚。”她红唇吐出个清晰的字,不轻不重,嗓音清雅怡人,如天簌般的好听。
魏子溪恼了神色,脸色铁青,“还没有人对本公子用过一个滚字!你竟然敢!”
“有何不敢?”她唇角盈起讽笑。有点装累了,总是装得温柔可人,温雅端庄,懒得装X,原形毕露,小事。
几个箭步,魏子溪已欺近她前面,巴掌高扬,面色狠戾。
她清雅端庄地站着,水瞳清然,没有一丝惧意,眼神里盈着一丝轻蔑。只要他的巴掌落下,还没碰到她的脸,就会叫他偿偿什么叫断掌之痛。
瞪着她美绝尘寰的脸,看似温和无害,无形中有一股威严的震摄,魏子溪心中蔓延开一股惧意,一是下不了手,再则,有点不敢下手。
对,不敢。他竟然不敢对她下手。
又一次,魏子溪震惊了,“休弃了你之后,第一次见你,惊为天人。原以为你温柔端庄,知书达礼,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我看错了,不仅如此,你端庄淑雅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另一层面具。你,再不是曾经的你。”这样的她,似乎更有吸引力。
“那得多谢拜堂那天老天爷的垂怜,没把我撞死。”她的面色又恢复温文尔雅,“你该滚了。”嘴里吐出伤人的话,她的表情却在笑。
他放下高扬的手,目光里盈满复杂。终是迈步出院。她唤住,“等等,把你上次送的夜明珠捡走。”
“丢弃了的东西,本公子从来不回捡回去。”他步子顿了顿,“唯有你。”深情低哑的三个字,有些无奈,有些感伤,有些动容。
走远了,魏子溪忍不住回头,见她淡然地站在庭院中,衣袂随着风轻飘,静逸尔雅,似欲乘风归去,本就不属于凡间。
魏子溪的心又一次动容,像是一株芽苗儿滋生在心田。数十步路,他回首了数十次,她怡然地站着,不曾看向他的方向。
有一种错觉,似乎一生,他的目光都会驻足于有她的地方。而她,却不会多看他一眼。
“魏公子,您是喜欢小姐的吧?”丫鬟绿梅小心翼翼地说道,“您方才的表情,真的是看得出整颗心都在小姐身上。”
“是么。”魏子溪心思有点恍惚。
“若是您真那么喜爱小姐,就依了小姐,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绿梅把问题想得很简单。
“本公子不愿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自问为了一个女人,还没有到连尊严都不要的地步。
“魏公子…”绿梅心酸地摇了摇头,“可惜公子喜爱的女子不会是奴婢,奴婢也不配得到公子的爱。不然,奴婢愿意嫁给公子,哪怕是为妾、为婢,只要能陪在公子身边,奴婢都会很高兴。”
魏子溪灵机一动,“既然你这么爱本公子,那就替本公子办点事。”
“公子请说。”
“以后关于君无菲的一举一动,都帮我盯着,暗中向我报告。”
“这…要是给小姐知道,饶不了奴婢。”
“当心一点,就不会知道了。你说的爱本公子,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奴婢听公子的就是了。”…
吃过了晚饭,君无菲换了身男装又去了睿王府,经过王府大厅时,睿王欧阳煊正在用晚膳,陪同他一起进餐的,还有曼雅公主。
楚曼雅右颊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她正帮欧阳煊拨虾壳,将虾仁放到他碗里,“王爷,请慢用。”
欧阳煊虽然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比起往常冻得死人的表情,还是柔和了许多,“有劳曼雅公主了。”
楚曼雅眉目含情,羞涩不已,“承蒙王爷不计前嫌,与本宫共进晚膳,本宫感激之至。”
“公主要是喜欢,以后本王都可以陪你一同进膳。”
“真的吗?”楚曼雅双眼雪亮,神色兴奋,“王爷对本宫真好!”
你侬我侬,情素暗藏,浓情密意,一对狗男女。
当没看到两人,君无菲目不斜视地走过,欧阳煊唤住她,“站住。”
无菲停步,没有转身,“睿王有事?”
“见到本王,礼数呢?”面色有点臭。
“王爷你好。总行了吧?”话音方落,人已没了影子。
“王爷,君二少大约还有事,走得急了点,他一时无礼,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曼雅温柔地帮着君无晗说话。
“到睿王府,他能有什么事。”欧阳煊薄唇微抿,“是公主太善解人意,还帮衬着他。”
要的就是欧阳煊赞赏的效果,何必与君无晗明面上对着干?“以前是本宫的错,本宫已经悔改了,敬王爷一杯。”方举杯,欧阳煊人已起身,“晚膳用得差不多了,本王先行一步。”
“王爷…”不甘心他就这么走了,起身跟上。
夜幕深浓,像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星星光闪烁,月儿斜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披了一层银白。
君无菲在卧房里方准备就寝,院子里传来一阵娇笑声,“王爷好坏,都取笑人家。”
“何谓取笑,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本王?”
“曼雅愿时刻都陪着王爷,只是怕君二少不同意…”
“他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有数。不必理会。”
谈笑间,欧阳煊携着曼雅公主一道进门。楚曼雅的身躯像没骨头一样瘫软,几乎是挂在欧阳煊身上。

 


059 玩三披

环顾一眼雅致的房内,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说明欧阳煊与君无晗每晚都同榻共寝,一抹嫉妒划过楚曼雅眼底,面上客气地向君无菲说,“君二少还没睡呀。”
君无菲当没听到,也不理会。
楚曼雅面露尴尬,将脸贴靠在欧阳煊的胸膛,“王爷,这么迟了,会不会打扰君二少?”
“不会的。”欧阳煊坐于连着卧房厅中的桌前,长臂一伸,一把捞过楚曼雅的细腰,曼雅一屁股跌坐在他大腿上,“王爷,您的动作好粗鲁,吓着曼雅了。”
“帮本王倒杯茶。”薄唇微动,欧阳煊面无表情。
“是,王爷。”动作优柔地斟了杯水,递到欧阳煊面前,“王爷请用。”
“喂本王。”
曼雅脸颊盈起一抹娇羞,“是…”将杯沿凑到他嘴边,他泯了一口,漆黑深邃的视线透过垂帘,不着痕迹地瞟向卧室内的大床。
君无菲刚刚躺下,根本没朝厅里瞅半眼。
他目光闪了闪,“时辰不早,是时候歇着了。”
“那,曼雅先行告退?”凝视着欧阳煊英俊非凡的面孔,目光有点留恋不舍。
“本王没让你走。”
“房里只有一张床,曼雅没地方睡。”
“本王睡哪,你就睡哪。”
美丽的脸蛋羞涩不已,身子更凑近他,高耸的胸脯似不经意在他平坦的胸前磨蹭,隐隐地勾引。
欧阳煊身子一僵,脸色有点发白。
她没注意到他异样的反应,娇嗲地问,“王爷,您今晚准备睡哪?”
指了指君无菲躺的床。
她脸色微变,“君二少已经睡在那了。”
“床够宽,睡三个人没事。”
“这…”楚曼雅脸露为难,要她一个女子同两个男人睡一块儿…心里有点承受不住。
“怎么?不愿意?”他一把推开她。
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神情难堪委屈,嘤嘤地哭了起来,“王爷,曼雅…曼雅只是心仪王爷,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又岂能同君二少同床共枕?”
“不愿意就滚!”他神情冰冷,妖冶的眸子一片凉薄,看不出一丝情份。
当今三国鼎立,分别为天启国、洛月国、大宛国。其余国家皆是附属小国。她要嫁的男人是得完全有能力保护她,出身皇家贵胄,将来能继承大统。洛月国帝君已届老年,就算嫁去洛月国,也不会有前途,且洛月国的继承人局势尚不明朗。而自己身处的大宛国,一个她恨不得永远逃离的地方。
去处,只有天启。天启皇帝是废物,睿王实权在握,推翻傀儡皇帝指日可待。天下间的男子,唯有睿王欧阳煊是最好的选择。
何况,欧阳煊曾有恩于她,又是她的心上人。
就不信,凭她的美貌智慧,会得不到欧阳煊的心。
万不愿惹恼欧阳煊,曼雅眸眶中的泪滑落,“曼雅…愿了。有个不情之请。”
“说。”欧阳煊走到床边,坐于床沿。
“曼雅睡在王爷身侧,君二少睡在王爷的另一侧。”这样,她就不必睡在君无晗旁边了。
君无菲笑着坐起了身,“公主真是大度,连睿王想玩三P,你也肯?”
“何谓三…披?”欧阳煊冷冰的眸子泛着不解。
“就是三个人脱了衣服乱‘搞’。”她很好心地解释,食指划了个‘P’的形状。
欧阳煊一挑眉,“真新奇的词儿,本王倒是想。今晚就来个三P吧。”
“以王爷的身份地位,别说3P、只要你吃得消,10P、100P都没问题。”她很理解。
他脸色不好看,漆深的眸子里盈起不悦,“你就那么要将本王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你的女人来了。”指了下走过来的楚曼雅。
欧阳煊一把扯过曼雅的胳膊,与她一同倒在床上。
“哎呀!”曼雅娇呼一声,面色羞得嫣红。比他们快二秒,君无菲站起身,转瞬间已坐在了五步开外的椅子上。
无菲本来就是和衣躺着的,衣着整齐,未有一丝凌乱,摇开折扇,潇洒自若。
欧阳煊面色冰冷地瞄向他,“君无晗你什么意思?不是玩三P吗?”
他点点头,“好的,我帮王爷再叫一个人来,没说要亲自上阵。”
“本王就要你。”
“我嫌脏。忘了跟王爷说,我有感情洁癖。”她面色浮起浅浅的微笑,“但是,看别人的活春宫,还是满养眼的。君某就坐这儿观赏。”笑容和悦,眸光如碧波般清澈,似是完全不在意现下发生的事儿。
欧阳煊的心猛地下沉,虽然她表面不在意,他却有一种,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不相信她会完全无动于衷,“既然你想看,本王就让你看看!”
大掌在曼雅娇躯上粗暴地游移,没有一点怜悯,是狠劲地搓揉,曼雅疼得拧起了秀眉,“啊…王爷轻点…好疼…”
嘴里喊着疼,小手却环住他的背部,在他背上轻磨。
君无菲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吹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啊噢…还不够精彩,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哧啦一声,楚曼雅身上的衣服被撕开,暴露出如雪白的肌肤,玲珑有致的娇躯不断扭动,春光乍泄,诱人的风情无限,“王爷…”娇音呢喃,款款侬情。
欧阳煊手下的力道更重,面色却开始发白,隐隐的冷汗冒出。
“王爷不要!”楚曼雅被弄得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她愿意委身给他,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感觉羞耻,最主要的是,有人盯着,不方便伪造落红。
欧阳煊不顾楚曼雅的哀求,将她的衣服退尽,看到她裸躯的那一霎,明明是一副娇美的女性躯体,窈窕有致,前凸后翘,他胃里却升腾起一股恶心,反胃。快受不了了!
再观一眼君无菲,只见她饶富兴致地在欣赏,完全没有一丝吃醋的表情,欧阳煊不由深感挫败。寒着脸对楚曼雅说,“你先走吧。”
曼雅也觉得欧阳煊今晚的反应有点反常,犹豫了下,拉笼衣服,又不甘心,又似松一口气般离开房间。
“恶…”欧阳煊拿起角架上的花瓶,吐进瓶里,额际冷汗滴落。
君无菲讶异地看着他,“你…怕女人?”
“不是怕。是讨厌。”他袖袋里掏出一方白绢帕擦了擦嘴角。
她觉得好笑,“既然讨厌,干嘛还跟曼雅公主亲密无间?”果然是喜好男色的的主,碰个绝色美女,居然会吐。
“你真不明白?”他俊庞怒气正盛,“你就那么不在乎本王?”
“敢情王爷是为了让我吃醋,故意与曼雅公主亲密来刺激我?”
“哼哼。”他鼻子里哼了声气,那表情是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样。
“幼稚!”她冷嗤。
“你说什么!”他欺近她,他站,她坐,他居高临下,眸蕴森森的寒气,脸上的愤怒像是要将她撕成碎片,“你敢说本王幼稚?”
“不然为什么会做这么白痴的事?”她一叹,“我又不喜欢你。”
“你说过看得上本王。”
她抬首,这个角度要仰视人,不舒服,身影只是闪了下,就走到了他后头。他惊异于她身手的敏捷,按刚才那么近的距离,她站起身肯定要碰到他,她动作又快又柔韧,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王爷倒是把这句话记得很牢。”是看得上他,看得上的是他与黎煊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长相。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既然决定忘记黎煊,那么,就不会停留在过去。
七年了。活在失去黎煊的阴霾中七年,是时候走出来,早就该解放自己的心。
“本王很生气。”他的语气很沉重,“准确来说,是深深的失望。看到本王与楚曼雅言行亲密,你没有一丝嫉妒、没有一点不开心,像一个旁观者。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本王。”
“看得上是一回事,爱与不爱,又是另一回事。”
“本王说过要你的心。”他面色凝重,“何时,你才会爱上本王?”
“王爷真的很可笑。”她觉得他不可理喻,“我得到的消息,你爱的人是洛月国云府世子——云漓。你已经有了深爱的人,应该想办法让你爱的人爱上你。何必纠结于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心属谁?”
“好个不相干!”他冷冷地笑了起来,瞅住她的眸光复杂万分,像是盈了深深的情意,“你就真的一点儿都感受不到本王的心意?”
“没有。”她无所谓地摊摊手。
他不再说话,身上的冷汗越冒越多,几乎汗湿了衣裳。步履有些虚浮,俊美的五官因过度隐忍痛楚而变得有些扭曲,“你走。”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紊乱的气息,面色苍白中泛着紫气。君无菲当然清楚,他毒发了。他身上的毒每隔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她到君府的时候老早过了半个月,他应该毒发过好几次了,只是毒发时没有在她面前而已。
她转身往外走。毫不留恋。
他颓然地倒在椅子上,手抓握着椅把手,‘咯嚓’一声,连椅把都不自觉捏断。身体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抽搐的痛苦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狠狠撕碎。骨头咯咯作响,像要断截分裂。
“唔…”他隐忍不住,发出野兽般低吼的shen吟声。
劈哩嗙啷一阵声响,君无菲站在院外,不用看也知道,房里的家具尽毁。
别的下人被吩咐过不得进院,欧阳煊的贴身小厮守在房外头。
楚曼雅回自己房间换了身整齐的衣衫,听到响动赶紧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说道,“王爷身子不适,还请公主回避。”
世人只知道欧阳煊身体不太好,给他看过病的大夫全被悄悄灭了口,以防泄露他中了无解之毒的消息而引起人心涣散,权位不稳。
“王爷究竟是患了何病?”楚曼雅一脸关心,“为何不马上去请御医?”见那小厮长得眉清目秀、斯文白净,不由多看了两眼,“你是何人?”
“小的是睿王爷的贴身小厮宋亭雪。”
“一个小厮名字倒是不错。”
“谢公主赞赏。”
宋亭雪态度很恭敬,“明天王爷就没事了,王爷若需要大夫,自然会命人去请。曼雅公主无需操心。”
“本宫怎能不操心呢。”楚曼雅向欧阳煊所在的卧房走去,“这种时候,本宫应该陪在王爷身边。”
“公主,王爷此时身子不适,脾气也不太好,以前有次,一名仆人刚开门,就被王爷错手杀了。公主真当要冒此险?”
楚曼雅踌躇了,看向一旁的君无菲,“君二少,你是大夫,为何不去为王爷看诊?”
“不关你事。”她淡然赏月,心情甚好,“闲事少管,命都会长点。”欧阳煊痛苦,她觉得舒畅,快乐凌驾在他人的苦痛之上,不晓得算不算变态?
“你…”楚曼雅气不打一处来,“本宫看,你是治不好睿王爷吧?要是你医术不行,本宫大可以禀报我父皇,让父皇从大宛国派最好的御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