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里了。”蒋子潇率先走了进去,云玦和心芫一左一右跟着。
四处都是参天的古树,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偶尔站在枝头叫唤两声,又“噌”的一声飞远了。蒋子潇在一棵异常粗壮的大树前面停了下来。
这种树树干异常粗壮,又是白色。凌翔蛇更喜欢在这种树的树根间活动。久而久之,这树原本的名字竟不被人知晓,反而称它凌翔树。
“你想怎么做?”云玦问。她想帮忙,但不想随着莽夫冒险。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凌翔蛇特别惧怕醉毒草,醉毒草比起凌翔蛇的毒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但是万物皆有所克。这凌翔蛇偏偏惧怕醉毒草!”蒋子潇说着拿出了几个玉瓶,又道:“这是我采集了许多醉毒草酿制而成的毒粉,份量应该足够了。”
一直垂着眸静听的云玦在他说完后抬眼瞅他,“古书?应该?也就是说你也是猜的?”
?

玉衡弟子

?蒋子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又觉得面前的云玦和当年那个逞强的云玦不太一样了。
“有人来了!”心芫用眼色暗示了某个方向。三人立刻向后退了些许地方,寻一处枝叶繁茂的丛林遮住身体,并且掩去了气息。
“师兄,应该就是这里了。”
“嗯,凌翔蛇这东西不好对付,被咬一口就会立刻染上剧毒,治疗的可能性很渺茫。一会儿我和二师妹出手的时候你们离得远一些。”
一个飒爽英姿的少女扬着脖子一脸骄傲,应该就是刚刚提到的二师妹。其他七八个少年都是谨慎地点了点头。
“是玉衡宗的人。”心芫略惊讶的低声说道。
“玉衡宗……”云玦轻声重复了一遍。
“嗯。”蒋子潇点了点头,她以为云玦不清楚,就对她解释,“这玉衡宗也是七宗之一,七宗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看来这凌翔蛇是弄不到手了。”
心芫也附和,道:“我们怎么也抢不过他们的,不过依我看啊,这也是好事,本来就是冒险的事儿!”
云玦也不接话,侧首仔细看向那十来个玉衡宗的弟子。
为首的那名玉衡宗弟子拿出一支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当第一个音自他嘴边响起时,除了之前那名女弟子其他人都向后退了十多步。过了一会儿,那名女弟子也拿出玉笛吹奏起来。原本低沉的音调立刻加上了清丽的味道。
这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乐曲。
远处的云玦、蒋子潇和心芫都自觉递为双耳填一层屏障。半支曲子吹到,就看见密密麻麻的凌翔蛇自不起眼的地方爬过去。凌翔蛇越来越多,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其数量竟然能过百。
蒋子潇和心芫皆吸了口凉气,他们知道凌翔蛇喜欢聚在一起,但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这么多,若刚才贸然出手,也许后果不堪设想。他俩甚至松了口气,有了种幸好没出手的侥幸敢。
两支玉笛仍不停歇,不断朝他们两人涌去的凌翔蛇皆是陶醉状,一点都没有想要发起攻击的意思,好似沉醉在乐曲中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乐曲变了调子,而这些沉浸其中的凌翔蛇也没有发觉,仍旧向着发音地凑过去。
男子已经放下了玉笛,只留那名女子仍旧吹奏。悄悄的,有着银色光影在他的手腕间流窜。只见他突然之间迅速出手,近处的几条凌翔蛇竟是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就丧了命。他又是手腕连连翻转,几个呼吸间,就有无数凌翔蛇一命呜呼。两个人配合默契,一个吹奏乐器迷惑凌翔蛇的神智,另一人就趁机下手。就这样进行了小半个时辰,远远近近几百条的凌翔蛇竟然全部被杀!
这手段看得躲在暗处的云玦、蒋子潇和心芫一阵阵心惊。乐曲沉底停了下来,原本那些离得远远的子弟们这时候冲了过来,将满地的凌翔蛇装好。可惜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凌翔蛇就这么像枯草一样被这些修者装进袋子里。
他们收拾好这些凌翔蛇也不做停留,就朝着来时的方向退去。
“哎,我们也走吧。看来这一次是白跑了一趟。”蒋子潇叹息。
心芫安慰他,“子潇师兄,这些凌翔蛇都是剧毒,而且数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也没有把握。若不是玉衡宗这些弟子们收拾了他们,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有危险。”
蒋子潇点头,知道她说的也对。
蒋子潇和心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他回头望着云玦,诧异道:“咦?你怎么不走了?”
云玦垂着眸,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
蒋子潇急忙问:“有什么事?是要采仙草?还是对付妖兽?我们也可以帮忙。”
越是深山老林的地方越多仙草异兽,修者们也常常会去这样的地方碰运气。蒋子潇自然而然以为云玦也是如此。
“不用了。”云玦一口回绝。
蒋子潇还想说什么,心芫却拉了他一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然后就在心芫的拉扯下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十分担心云玦。
直到两人离开,云玦才朝着玉衡宗离开的方向走去。
“师兄,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我们?”玉衡宗一名弟子疾走了两步在他师兄耳边问,却看见他的脸色十分严肃。想到他已经有所觉察了。果然,就见他师兄已经停下了脚步,厉声道:“跟了我们这么一路,就那么不愿意露脸?”
云玦一步步从后面的阴影里走出来。
“凌枢?”玉衡宗弟子中已经有人惊呼出声。
就连他们的师兄都脸色严肃,他皱着眉问:“不知道摇光宗宗主有什么吩——”
一句话没有说完,瞳孔已经睁大,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见鲜红的血液自脖颈处汩汩淌出来。他心中一慌,急忙调动体内的元力保命。可却不想,他在抬手的瞬间,双手已经自手腕处被砍断!
“师兄!”
“师兄!”
玉衡宗其他弟子惊恐地看着自己崇拜的师兄就这么呼吸间的功夫被人宰杀!紧接着而来的是浓浓的恐惧,他们不停地后退,生怕自己的性命就这么丢了!
可是他们逃跑没多远就被云玦追上,甚至分开跑也没有用处。不大一会儿功夫,十名玉衡宗弟子全被云玦宰杀!
云玦确定他们十人无一存活后,才开始翻起他们的东西。十枚精灵剔透的玉牌被云玦握在手里,她犹豫了一下又将他们先前得到的凌翔蛇取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在,出来吧。”
果然见蒋子潇和心芫走了出来,其实刚刚玉衡宗觉察到的人并不是云玦,而是蒋子潇和心芫。云玦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发现,他们是不会发现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你现在好厉害……”蒋子潇结结巴巴,脸上的复杂之色越来越浓。
云玦手一推,将凌翔蛇推到蒋子潇面前。她说:“这些给你,算还你当年救助之恩。”
“你这是什么话!”蒋子潇原本复杂的脸色逐渐演变成愤怒。
云玦却面色不变,丢下一句“不要再跟着我”,就一跃而起,消失在蒋子潇和心芫的视线里。直到确定蒋子潇和心芫没有再跟着她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放缓了脚步。
云玦的脸色又是突然一变,毫不手软地朝着空无一物后方射出全力的一击!
元力相碰的声音十分刺耳,来不及云玦再发出第二道攻击却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笑声,这笑声略熟悉。
云玦便把手放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小云玦,你的尾巴没了?”凌枢居高临下睥着云玦,声音中的高傲毫不掩饰。
云玦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张开来,“癸戌,请叫我癸巳。”
?

今日云玦

?玉衡宗宗主孟泽成今日格外高兴,今天不仅是自己三千岁的寿辰,还是自己突破造化境的日子。于是他今日的寿辰宴就格外的隆重。
“宗主,西望门下的一行弟子前几日去寻凌翔蛇制药,至今未归。今日是宗主的寿辰,他们几个一向做事稳重,一定会在今日赶回来的。但是……”玉衡宗一名绿衣弟子趁着无人悄悄禀告孟泽成。
孟泽成略一思量,说道:“你且吩咐些人手悄悄下山去打探,今日各宗的人都会来,人蛇混杂,且不可宣扬了。”
绿衣弟子领命下去,孟泽成笑着迎向几位前来祝寿的仙人。
“子潇师兄,你快瞧!七宗的人!”心芫仰着头望着浮桥上的酒宴,一脸的羡慕。虽然她和蒋子潇一同拜入的悬剑宗是比较强势的宗门,不过其实力还是不能跟七宗相提并论的。人人都以进入七宗为傲,他们的师父师祖都是这样的期盼,更何况是他们。
“咱们要加油,总有一天可以进入七宗修炼!”蒋子潇挺着胸,一脸的自豪。不知道看痴了多少少女修者。
子树道人摸了摸胡子,打趣子钟道人,说:“瞧瞧,你徒弟可比你有出息多了。”
子钟道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要真是有出息,等下的比试,可别给为师丢脸。”
“徒儿一定尽心尽力!”蒋子潇一脸肃然。
西渊之地,以修炼实力为尊,所有庆贺的节日或者宴席都必有比试的环节,而且会有东道主以修炼秘籍或者上好神兵利器为奖筹。而这种比试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都默认了是给修真界的晚辈的机会。比试的时候,并不会有实力高超的仙人出现。

各宗送过寿礼,便到了这晚辈比试的时候。
孟泽成拍了拍手,自有宗门内弟子拿上来一个长长的古木盒子。孟泽成微一用力,盒子的盖子就被推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宝剑。
下方各小总的人早已跃跃欲试,仰着头想要将这一次的奖品看个清楚。
“不要急。”孟泽成大笑一声,手掌上扬,一震,原本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宝剑就飘了起来,浮在半空。“这把青焰剑锻造了七七四百九十年,集北寒之地的惊凉之气,又集漠南沙漠之处烈日烤煮之效,更妙的是剑尖沾染数千种顶级的□□。若近身见血,毙命不过瞬息。”
一片哗然。
这把青焰剑当初出世的时候引得无数英豪争夺,可谓沾染了无数仙者的鲜血。沉寂多年之后,想不到今日又重新面世!这玉衡宗宗主孟泽成今日可真是大方!
一时间,多少年少的眼睛变得明亮,争夺之意溢于言表。就连那些前辈也有不少动了歪心思,奈何今日是玉衡宗宗主孟泽成的寿辰,七宗之人几乎尽数到了。这默认的规矩谁也没有那个脸去打破,唯有希望自己宗门的后背子弟有那个本事得到这把青焰剑。
“师父,师叔,我去了!”蒋子潇朝着子树道人和子钟道人抱了抱拳,一个转身就已经登上了斗武之地。
孟泽成今日寿宴特别设了一处宽敞的圆形比试之地,拂去原本的花草植被,再用广博的内力护着这整个场地,让人一进入其中就能感受到被一种温良的内力包裹着。
仙者比试随死伤不过家常便饭,但今日毕竟是孟泽成的寿辰。
所谓的比试,最开始便是参加比试的所有晚辈一起进入场地,然后各显身手,瞧着谁能站到最后。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场地中的小小修者们已经被送出去了大半,而再过一炷香的时辰,场地上的人不过寥寥十七人。
蒋子潇抹去嘴角的血,强忍住心里的气血翻涌。他知道自己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接下来恐怕是撑不过了。望着那把悬浮在半空的青焰剑。蒋子潇目光灰了灰。他每时每刻都在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在在意的人身陷为难中时可以及时的伸出手,而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云玦倔强的样子不由的浮现在了蒋子潇的脑海,他咬咬牙,再拼一拼!也许就能撑一阵呢!
“什么人躲在暗处那么久,”孟泽成笑了笑“若是对这青焰剑感兴趣何不亲自下来试一试?”
闻声,比试场地中剩下的十七个晚辈修真都皱了皱眉,四处查看。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就站在了比试场地的正中央。在这一群汉子当中,这年轻瘦肉的少女显得格外纤细。而那一脸的漠然,配着这一身白衣更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蒋子潇愣了下,不自觉就叫了出来:“云玦?”
浮桥之上的七宗之人目光闪闪,最后都落在了摇光宗宗主的脸上。明明是倾城的容颜,偏偏满满都是狂傲的杀气。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比试场地当中凭空出现的少女有着和摇光总宗主凌枢一模一样的容颜。
此时天玑宗九子看向云玦的目光有些捉摸不透。
“孟宗主的意思是晚辈也有比试求取这青焰剑的资格?”云玦挑眉,望着孟泽成。
“哈哈,当然!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孟泽笑着回答,又悄悄地去探测云玦的实力。
咦?
孟泽成脸上的笑逐渐淡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云玦轻笑一声,悠悠转身,环顾了一圈对自己虎视眈眈比试者,说道:“这比试你们赢不了,若不想徒增伤害,自己下去罢。”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我闽言才就来会会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本领!”一个极为消瘦,脸色充满戾气的男子大喝一声,举着手中染着无数鲜血的红斧就朝云玦劈了过去。
云玦面色平静的轻轻一个转身,轻易地就避开了这一斧。
闽言才愣了一下,他虽说拿的是重斧,但是宗门被一直以“快”著称,怎么瞧着这个丫头竟是极轻易就避开了?闽言才摇了摇头,又是转身一斧头,云玦还是轻易的避开了。几次三番下去倒是引得下面的人哄堂大笑,真像是……斗牛,还是一头蠢牛。
闽言才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心里也暗暗明白了这个丫头恐怕真是有两下子。
“够了”云玦轻轻皱了皱眉,在闽言才又一斧头砍过来的时候,她伸出手轻易的握住斧子。
只见云玦轻轻扭了一下身子,一阵风拂过,她身上的白衣也跟着漂浮起来。而下一瞬间,闽言才整个人就猛地向后倒去,直接摔下了比试台。而他的胳膊还举着那把曾让他出名的斧头,而那把斧头依旧我在云玦的手里。
云玦将手里的斧头扔下,转过身,又问:“你们还有谁要试,嗯?”
场上的修者们开始向后退去,因为刚刚那一瞬间云玦将自己体内磅礴的元力尽数施展。这些修者们虽然并不知晓云玦究竟已经到了那种境地,但是深刻的知道这远比自己高了太多!
“你!你!你!”孟泽成指着云玦的手指不住地发颤,“你竟然到达了造化境!”
孟泽成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他苦苦修炼了三千年才到达造化境,怎么今日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就到达了造化境!!!
?

容拾出事

?“你今天可是大显威风,就不怕引来麻烦?”甜凉如溪的声音自腰间响起,不过瞬息之间,一道紫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云玦面前。 
明明是个妙龄少女的脸庞偏偏身为男儿。“玉灵,你知道的,我没时间了。”云玦目光闪了闪,划过留恋和痛苦的神色。玉灵心疼得皱了皱眉,呢喃着:“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云玦摇了摇头,道:“我不怪少尊,他造我于世我应当感谢他给予我的生命,即使这份生命有期限。”“我知道你想怎么做,”玉灵有些发颤的手握起云玦的手,“保存魂魄,寻匹配之人的肉身造一个轮回。可是……你毕竟不是仙人,甚至连凡人都不是。傀儡的能力上限永远不能超越制造他的人,少尊的虽然已是七宗翘楚,可是也远远没有达到上神之境。而你所要的事情非上神境不可为……”
“好了。”云玦笑着反握玉灵的手,在他的手背拍了拍,“不要担心这么多,在我的身上已经有了太多的变数,如今我倒是不信什么不可能了。”
“呦,手拉手干什么呢!”一道气鼓鼓的苍老声音响起,云玦愣了一下,脸上才慢慢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弃桐,好久不见。”“哼!”弃桐冷声一声,蹲在一旁生着闷气。玉灵好笑地看着弃桐,挖苦道:“啧啧,阿玦破落的时候离开她,现在瞧着我家阿玦变厉害了又跑回来了是吧?”“你胡说!”弃桐猛地站起来,在袖子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根枯树枝就朝玉灵身上扔过去。
玉灵轻笑着躲在云玦身后,云玦轻易抓住那枯树枝,笑着对弃桐说:“别介意,玉灵没有恶意的。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弃桐“哇”的一声哭出来,一下子扑到云玦的怀里哭诉:“我就知道小阿玦最好了!”云玦愣了一下,问道:“你叫我什么?”之前可是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凌枢,弃桐都不相信一口一个“凌枢”“凌枢”的。“容拾那小子都告诉我了,你不是凌枢。”弃桐摸了一把眼泪,“可是容拾现在快死了!你快去救救他吧!不要跟这个玉里头生出来的虫子在一起了!”“喂喂喂,你说谁呢!”玉灵从云玦背后走出来,那娇滴滴的巴掌大笑脸满脸的不乐意。 
“容拾他怎么了?”云玦皱着眉问。“还不是摇光宗那个假凌枢害的!容拾那小子也是的!明明知道摇光宗里那个凌枢是假的,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上她的当!现在是害的自己命都快没了!”弃桐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给云玦解释起来。原来在云玦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七宗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七宗之间几次三番因为一些冲突大打出手,虽然有些人隐约猜到了是有人从中作梗,可是事态还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尤其是原本力量最为强大的天玑宗更是接二连三跟其他宗发生剧烈冲突。而在上一次天玑宗、摇光宗、天璇宗和开阳宗这四宗乱战时,原本就是十分强大的天玑十子更是大显神威。尤其是容拾那小子,天呐,他居然早就是涅槃境的力量。可是却让摇光宗宗主凌枢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脉,这使得原本实力强大的天玑十子变得毫无威胁,与此同时天玑宗宗主一口血喷出,竟是不知不觉中中毒久矣。那一役,天玑宗大败。 
云玦恍然,这七宗最是古怪,明明暗中斗个你死我活,可是聚到一起的时候明面上却要仍旧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来。若不是听弃桐说了这些,她单凭刚刚所见七宗和平共处的样子还真是不敢相信。“容拾究竟怎么样了?”弃桐挠了挠头,“从那天以后,天玑宗宗主和容拾那小子都躲在山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概事情都是其他天玑九子处理。你说容拾那小子会不会已经死了呀?呀呀呀,他死了可不好!我可是答应了凌枢保护他的!”弃桐说着又开始“呜呜”哭起来,然后拉着云玦的手就不放,“你!你快去救救容拾那小子吧……”云玦摇头,“容拾本事那么大不一定会出事,更何况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不管不管,你就是要救他!”弃桐开始耍无赖。 
玉灵皱眉,说:“那么大的老妖怪了还一副小孩子模样,真丢人!”
“你你你!”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云玦立刻拉着弃桐说:“好好好,就算我想帮他也得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呀?我长的这张脸估计是进不了天玑宗的,要不然你先去打探打探容拾怎么样了?”
“哈哈哈!就这样!我这就去!”前一刻还在哭的弃桐一下子笑起来,又是瞬息间已到了千里之外。玉灵撇撇嘴,“真是蠢的可以了……”云玦皱眉,心里那些原本的怀疑一点点得到了证实。 
·重新回到隐宫,云玦不由心里就沉重了几分。她将青焰剑递给癸辰,癸辰惊讶挑眉,道:“倒是迅速。”“碰巧。”癸辰沉吟片刻,说:“这是少尊交给你的任务,你亲自送过去给他吧。”听到少尊时,云玦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道了一个“好”,便朝着最隐晦的方向走去,脚步也是越来越沉重。
少尊坐在玉床上,握着剑,低着头。“少尊。”云玦轻唤了一声,然而并没有反应。 
“少尊?”云玦这才仰头诧异地去看。 
只见不杀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昔日冰冷的眸子此时已经是一片赤火。然而,他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云玦吓傻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不杀一片血色的眼睛逐渐有了丝戾色的光亮,他看着云玦,然后双眼中所有的光亮都凝在她身上。 
“过来。”不杀的声音仿若是从地狱里传过来一样,让云玦整个人如置冰窟。云玦还在犹豫的瞬间,自己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移到了不杀的面前。不杀的手扣在云玦的腰间,猛地一拉,将云玦整个人拖在玉床上。 
“你不是想要力量吗?”不杀扯了扯嘴角,然而那个笑只让云玦觉得可怖。“服侍我,是获得力量最快的途径。”云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杀的意思。“不!”云玦惊呼出声,慌张着想要下床。然而脚趾还没有着地,她已经被不杀重新摁回玉床上。然后不杀上身前倾压在云玦的身上。背下是冰冷的玉床,面前是不杀火一样的温度。云玦甚至可以感受到不杀吞吐的气息。这些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云玦都可以无惧,然而一想到自己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创造出来的,面对他,她就由衷的战栗。“不?你有资格说这个字?”不杀手下用力,云玦的外裳就被撕开了露出白皙的臂膀和锁骨。“少尊,不要!”云玦伸手去推他,然而并不难推动他分毫。云玦伸脚去踹他,然而换来的却是不杀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抹胸被撕开,露出大好春光,直到大腿感受到凉气,云玦才发现自己的裙裤已经被扯坏了。面对不杀近在咫尺鬼魅般的脸庞,云玦心里怕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