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没有不是从旧文《妻控》追过来的新读者?
(给从旧文追来的小可爱狠狠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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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
漆漆和陶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霍玄。他们原本怕死了,以为闯了大祸,这下说不定要被赶出去。却没想到会听见霍玄这么说,他们两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折釉表面上还算平静,心里也同样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霍玄接过归刀递给他的一沓信件。他离家许久,堆积了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他一边看着信,一边随意问:“打输了还是赢了?”
肖折釉低着头,小声说:“今天这事是我们错了,还请将军责罚……”
霍玄重复:“输了还是赢了?”
肖折釉滞了滞,才说:“算是赢了吧……”
霍玄将手中那张信笺扫过,这才抬头看向一身狼狈的三个孩子。三个孩子身上的衣裳都脏了,脸上还沾着点泥。肖折釉下巴上一道红色的划痕,漆漆袖子撕破了,陶陶的头发乱了,脖子上还红了一大块。
霍玄的目光落在陶陶的脖子上,那里的红印子竟像是掐出来的。
肖折釉瞧着霍玄脸色,忐忑解释:“漆漆和陶陶没见过雪,在院子里玩雪,不小心将雪球打到表少爷身上,后来起了争执。”
三言两语解释到这里,肖折釉就不说了。她晓得他们三个身份尴尬,可不能指望霍玄撑腰。她只想把事情揽下来,至少做出态度来。就算被责骂几句,总比被赶走要好。若霍玄想知道细节,他总会知道,不必从她口中得知。
当时陶陶明明已经很诚恳地道歉了。可是那位表少爷还是抓住他口疾的短处嘲笑,甚至将他摁到雪地里。漆漆看弟弟被欺负了,才撸着袖子上去揍人。漆漆别的本事没有,邻里间打架却是极少输的。肖折釉小跑着赶过去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打成了一团。纵使她想劝,却有个八岁孩子的身子,不仅没把人拉起来,反倒是被府上的三姑娘抓了一下。
霍玄转而问归刀:“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禀将军,二少爷的手被咬伤了,三姑娘的脸挨了两巴掌,表少爷磕断一颗门牙。”
漆漆和陶陶小脑袋低得不能再低。
不知道是不是肖折釉的错觉,她竟然在霍玄嘴角看见一闪而过的笑意。
“哪来的表少爷?”霍玄又问归刀。
肖折釉再次仔细打量霍玄,他的脸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定是她刚刚看错了。
“是三奶奶娘家那边的亲戚。”
霍玄点了一下头,他上半身略向后倚,靠在椅背上,看着三个孩子,说:“这次就算了,下次直接找归刀,不要自己动手,不成体统。”
“是……”肖折釉低着头,心里有点难受。她当然晓得这样和别人打成一团不成体统,可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宫女、嬷嬷簇拥着的公主了。逼到这步田地,如果不撸着袖子冲上去,那就是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别人骑在身下掐着脖子欺负。丢人吗?丢。可就算是丢人,她也得冲上去拽人。
漆漆和陶陶也仍旧低着头,他们两个不懂那么多。只知道自己闯祸了,他们害怕惹霍玄不高兴。
霍玄盯着低着头的三个孩子,突然有点茫然。他又没有责备他们,这怎么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正气氛凝重时,丫鬟进来禀告:“将军,三奶奶带着三个孩子过来了,说是要把是非曲折理一理。”
这是人家找上门了?
肖折釉对这个三奶奶还是有点印象的,这个三奶奶与她同一年嫁入霍家。她这个人脸上永远挂着笑,看着挺和气,其实心里最是计较。肖折釉的心又悬了起来。这里距离南青镇可远着呢,倘若现在被赶出霍家,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霍玄将三个孩子的不安看在眼里,他随意地摆了下手,道:“拿两张银票打发走。”
“是。”小丫鬟领了令悄声退下去。
肖折釉惊讶地望着霍玄,她这才明白霍玄是在给他们撑腰!片刻的发怔过后,肖折釉惊觉自己这样望着他有些失仪,急忙低下头不再乱看。
漆漆和陶陶就没那么淡定了,脸上、眼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霍玄这才满意。
“下去歇着吧。”
肖折釉谢过,领着欢喜的弟弟妹妹往外走。他们还没走出去,就听见霍玄吩咐归刀:“把云大夫请来给他们瞧瞧伤,再让烟升挑几个丫鬟、小厮送过去……”
肖折釉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然而下一瞬,她又愣住了。
烟升?
烟升是她原本的侍女,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侍女,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侍女!她……居然还留在霍府?那云卷呢?云卷是不是也还留在这儿?
刚回到小偏院,漆漆乐得直蹦。
“哈哈哈,早知道有霍将军罩着,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她撸了撸袖子,“后悔了!当时就应该多咬几口,多打几拳!”
陶陶仰着头看她,咧着嘴笑。
肖折釉看着漆漆这个样子,有心想要劝她日后若非形势所迫,不可再像在南青镇时那样与人打架。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肖折釉心里很明白漆漆可以听全天下所有人的话,偏偏不会听她的。甚至,漆漆会故意反着干来气她。
趁着漆漆转过身去,肖折釉弯着腰对陶陶耳语两句。陶陶点点头,去拉漆漆的袖子,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姐,还、还是不要打……打架了……霍、霍……将军会不、不高兴……”
漆漆拧着个眉,嘟囔一句“知道啦”,她又笑嘻嘻地拉着陶陶进屋换衣裳。
肖折釉暗暗盼着霍玄早些找教导嬷嬷。她打定主意,若再等几日霍玄还是没动静,她只好再去说一回。
却说三奶奶看见丫鬟捧上来的银票,脸上火辣辣的。
小丫鬟伶俐地说:“三奶奶,将军刚回来特别忙。一会儿还要出去,所以才抽不开时间来见您。将军说了,几个孩子伤了他也心疼,让奴婢捧了银票送来给孩子们诊治。哦对了,我们将军把云太医请来府中做家医了,若是需要,一会儿让云太医瞧瞧。”
小丫鬟把话说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霍玄拿银票打发人的事实!
三奶奶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说:“既然二哥忙着,那我也不打扰了。”
她连银票也没接,扯着三个孩子转身就走。她也没回住处,直接去了和安堂找老太太。一进了屋,她伏在老太太腿上一阵呜咽。
“祖母,您可得给几个孩子做主呐!”
三个孩子低着头,跟着哭起来。
“这是做什么,不像个样子!”老太太皱了眉,让张妈妈把三奶奶拉起来。
“二哥的心太偏了,这些年他和家里人就不亲。如今带回来几个孩子,将文聪、文慧还有良儿给打了!文聪的手被咬得鲜血淋漓,文慧的脸肿得不成个样子,良儿更是被摁在地上,让台阶磕断了牙!媳妇儿想要问一问情况,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二哥居然闭门不见,还拿银票来打媳妇儿的脸……”三奶奶捂着脸,啼哭不止。
几个孩子打架的事儿,老太太已经知道了。霍玄从小地方带回来三个孩子的事儿,老太太也早就知道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护短
肖折釉刚刚换了衣裳,就从窗户看见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正往偏院来。肖折釉很快猜到三奶奶定是跑到老太太那里告状去了。她略一寻思,急忙跑到后面找到漆漆和陶陶,让他们换回刚刚脏兮兮的衣裳。
“为什么呀?我那衣裳都被霍文聪那个王八蛋扯坏了!”漆漆拧着个眉,不高兴地瞪着肖折釉。
肖折釉没时间解释,也晓得漆漆不会听她解释,只故意唬她:“不听话一会儿被赶走了可怪不得我。”
漆漆念叨两句,看着肖折釉也换回脏衣服,这才不情不愿地换衣裳。
肖折釉一边换衣裳,一边嘱咐:“一会儿若不是逼不得已,都不要开口。”
“好!”陶陶很乖地点头。漆漆没吭声,虽然她讨厌死肖折釉了,可是也习惯了有事躲在姐姐身后……
老太太身边的兰儿已经在院子里喊人了。
肖折釉火速换好衣裳,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下巴上的红印子已经消了,一狠心,自己用指甲划了一道。
还好陶陶脖子上红肿的地方暂且没消,肖折釉只将陶陶刚刚梳好的头发抓了一把。然后她又抄起剪子将漆漆袖子上撕破的地方划得更大一点。因为有点急,剪子尖儿扎到了漆漆的胳膊肘,虽没破,却红了一道。
肖折釉愣了一下,漆漆也愣住了。
兰儿进来的时候,正好漆漆张大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肖折釉急忙将漆漆搂到怀里,带着哭腔地劝:“别哭了,一会儿就不疼了。霍家少爷不是故意的,忍一忍,忍一忍……”
漆漆想说话,肖折釉摁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嘴脸紧贴在自己身前,害她吃了一嘴肖折釉衣裳上的泥土。
进了和安堂,肖折釉装作不懂富贵人家的规矩,只怯生生地拉着弟弟妹妹站在一旁。
老太太打眼一扫三个孩子,最后目光落在陶陶的身上。她皱着眉,满眼不赞同。她本意并不是让霍玄收个嗣子,而是想要用过继之事逼霍玄再娶。她老啦,盼着多子多福,更盼着霍玄成家,有个可心的人照料着。老太太每次看着家里其他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总想起霍玄形单影只的样子。
这孩子命太苦了。
老太太总是忘不了霍玄一瘸一拐从雪山走回来的样子。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一想到那一幕,她直接落了泪。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三奶奶也不哭了,做出心疼的奉承模样来。
张妈妈跟了老太太半辈子,老太太一落泪,她就明白了。她忙拿着帕子给老太太擦眼泪,温声宽慰:“老祖宗,都过去喽。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对,你说的对,都过去了。”老太太笑了一下,朝陶陶招招手。
陶陶看了姐姐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给……给您问、问好。”陶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这般说着。
老太太点了下头,问:“叫什么名字,家里可还有人?”
“我叫肖、肖文陶,家、家里还……还有两、两个姐姐和、和嫂、嫂嫂……唔,还有刚、刚出生的侄子侄、侄女……”
老太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若说肖文陶第一次开口可能是紧张,可这第二次开口却明显是有口疾了。
“曾祖母,他是个小结巴!”霍文慧插嘴。
老太太的目光一扫,霍文慧立刻紧闭了嘴,讪讪低下头。
不过老太太重新审视陶陶的时候,心里就更堵得慌了。本意是让霍玄再娶,退而求其次让他暂且收个嗣子。他不在霍家孩子里挑就算了,怎么还挑中了这么个从小地方出来,又患有口疾的?
她怎么可能同意。
沉默间,三奶奶坐不住了。她这次来可是告状的啊!老太太怎么一句也不问孩子们打架的事儿,反而揪着这个孩子问不相干的问题?
三奶奶也不由打量起陶陶来。出事儿之后,她只晓得这几个孩子都是霍玄从小地方带回来的穷人家孩子。大抵是霍玄见着可怜,捡回来当丫鬟、小厮的罢?
三奶奶琢磨了一下,忽然琢出了点不对劲。她隐约想起丫鬟说这几个孩子是和霍玄乘坐同一辆马车回来的。霍玄的马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再说了,霍玄可不是个心善的人……
之前老太太有意让霍玄过嗣之事是府里人都知道的,难道……
三奶奶脊背挺了挺,不可思议地望着陶陶。难道这个孩子是霍玄挑中了当嗣子的?她心里暗道一声“坏了”,不由多了几分忐忑。可是紧接着,她又放松下来。就算是霍玄的嗣子怎么了?嗣子还能大得过府里的亲少爷?
哼。
三奶奶打定主意,反正现在谁也没说这个孩子是霍玄准备收为嗣子的,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压一番。他日就算他名正言顺记在了霍玄名下,也抹不掉今日的羞耻。她悄悄给霍文聪、霍文慧使了个眼色。
这一对龙凤胎姐弟,急忙哭着上前扯老太太的袖子,委屈得不行。
“曾祖母,您看孩儿的手!”
“曾祖母,我的脸现在还红着,您说会不会留下疤啊?呜呜呜……”
老太太这才收回思绪,看向曾孙子、曾孙女。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孩子毕竟是她的亲曾孙子、亲曾孙女。看着霍文聪小手虎口处渗着血的压印,霍文慧脸上的巴掌印,她也心疼了一下。
“为什么打架?”老太太沉声问。
三奶奶急忙说:“不过起了几句争执,可是这几个从小地方出来的孩子竟是对主子不敬,下手这么狠!又不懂礼数,又心思歹毒!这么小就这个德行,长大了还得好?不愧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坏到里子了!”
陶陶急了,急忙说:“不、不……是、是这样的!”
他刚说完,又想起姐姐的话,有些无措地望着肖折釉。
肖折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色,才向前走了一步,对老太太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不急不慌地说:“我们是从小地方来的贫家孩子,可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未必坏到里子。”
老太太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她身边的张妈妈却露了一丝笑。
三奶奶剐了肖折釉一眼,转头望向老太太。没过多久,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老太太的出身可不怎么好,正是从小地方出来的……
这……
三奶奶轻咳了一声,略收敛了点:“是媳妇儿说错话了,英雄不问出处,出身不代表什么。只是这几个孩子太不像话了!”
老太太这才开口:“我明白你心疼自己的孩子,可这几个孩子也伤了。既然是小孩子起争执,那就罢了。”
一听这话,三奶奶直接拿起帕子蹭眼睛,呜咽咽地哭:“祖母,文聪和文慧可是您曾孙子、曾孙女呐!而这几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左右不过来府里当丫鬟、小厮的。不管怎么说,总得让他们给我的文聪、文慧赔个不是。还有我姐姐家的良儿,良儿还这么小……呜呜呜……”
老太太脸上露出了点犹豫的神色来。她是不会同意霍玄将一个有口疾的孩子收为嗣子的。这样说来,事情就简单了。不责罚这三个孩子已经是给霍玄留了颜面,让肖折釉他们赔礼道歉,把事儿给结了就成。反正不能坏了规矩。
“这事儿……”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小丫鬟挑帘子进来,禀:“二爷来了。”
小丫鬟话音刚落,霍玄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老太太一怔,急忙让丫鬟换清茶。她和盛国大部分人一样都吃点茶,只有每次霍玄来的时候才让丫鬟沏清茶。
霍玄大步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他朝着陶陶说:“过来。”
陶陶虽然平日里有些怕霍玄,此时却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走向他,并且亮着一双眼睛,喊:“将军!”
霍玄“嗯”了一声,轻轻一拎,就把陶陶抱到腿上。他抬手掰了一下陶陶的下巴,让他脖子上的伤露出来,冷声问:“这是想掐死你?哪个没教养的东西干的!”
霍玄是个将军,还是个冷面将军。此时发话,用的是训兵时的厉色语气。
陶陶先是抖了一下双肩。他眨巴着眼睛望着霍玄,心里想着:原来将军这段时日跟他们说话都算是温声细语了?
肖折釉是连霍玄杀人都见过的,对他的脾气一点都不意外。让她意外的是霍玄第二次为他们站出来。她原本觉得只是道歉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她悄悄看了霍玄一眼,又匆匆垂了眼,将眼中的惊讶藏起来。
三奶奶何尝不是吃了一大惊?她微微张着嘴,连想要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霍文聪、霍文慧还有六岁的良儿都吓着了,畏惧地向后退了退。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陶陶的身上,显然是没想到霍玄会这么在意这个孩子。
“嗯?”霍玄略冷的目光缓缓扫过霍文聪、霍文慧和良儿,最后落到三奶奶的身上。
三奶奶讪笑了一下,说:“二哥,不过是小孩子起了争执,小事情,小事情……”
她笑得尴尬,整张脸都涨红了,脸上还有先前硬挤出来的眼泪,不是一般的难看。
霍玄本想事情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这个蠢妇居然还敢找到老太太这里把事情闹大。行啊,那就拿到明面上罢。
他的目光仍旧落在三奶奶那张难看的脸上,等待着。他连重复问话都吝啬。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三奶奶才尴尬地问霍文聪:“文聪,不过是你们几个小孩子玩闹而已。你们怎么能让下人出手去掐那个小弟弟呢?”
她这是想把事情推给仆人。不管怎么说,总比传出去说是她亲儿子想要把别人掐死强。
霍玄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嘴角,他看着三奶奶,却喊:“折釉!”
“将军。”肖折釉走到霍玄身前,清澈的皎眸望着他,口齿伶俐地说:“原本是陶陶不好,将雪球打到了良儿表少爷身上。陶陶去道歉,良儿表少爷揪着陶陶口齿不清的毛病嘲笑,更是把陶陶摁在地上,口口声声说也不知道是谁上辈子倒了霉有这么个不会说话的儿子。更是要把雪泥塞进陶陶的嘴里,‘教’陶陶说话。陶陶挣扎,良儿少爷就把陶陶压在身下,掐着他的脖子,说是要掐死这个没爹教说话的野孩子。”
肖折釉的声音好听,即使是告状也好听。
霍玄望了一眼她皎皎的眸子,转而看向一直缩在角落的良儿,道:“这名字起的不好,即日起改名恶儿。”
三奶奶急忙说:“这怎么能行,名字这事儿得他父母说了算。他父亲鲁……”
霍玄直接打断她:“劳烦三弟妹跑一趟腿,让鲁旭光明日来见我。”
三奶奶愣了好一会儿,身子慢慢软下来。她怎么忘了,那鲁旭光的官职在霍玄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我和祖母还有些话说,不留三弟妹了。”霍玄别开眼。
三奶奶使劲儿咽了口气,勉强笑着站起来:“是,我就不打扰祖母和二哥了……”
她讪讪领着三个孩子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听见霍玄的声音。
“慢着。”霍玄将陶陶放下来,“小孩子做错事得罚。文聪和文慧去跪两个时辰祠堂,鲁家那孩子送走。”
三奶奶身子一晃,好半天才缓过神,艰难扯着三个孩子往外走。
看着三奶奶有些摇晃的背影,肖折釉嘴角不由翘起来。她突然发现,比起之前霍玄拿银票打发人的举动,这才是真正的撑腰……
他们刚走,老太太“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跟她计较什么,她是个什么出身,又是个什么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七出都有什么来着?”霍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老太太怔了怔,变了脸色。她想了想,才说:“不覆,这事儿不至于……”
霍玄笑了一下,道:“祖母多心了,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管是不是随口一问,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早晚会传到三奶奶耳中。
老太太刚想问一问嗣子之事,丫鬟禀告大老爷霍丰岚回来了。老太太看了一眼霍玄的脸色,才忙让张妈妈去迎。
大老爷霍丰岚是霍玄的父亲。他前几日有事外出,这是刚回来。他一进来,先是规矩地给老太太行了礼,喊了声“母亲大人”。然后望向霍玄,有些讨好地说:“不覆回来了,这回走得可真够久的……”
霍玄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起身对老太太告辞,带着肖折釉、肖折漆和陶陶往外走。
肖折釉刚迈出门槛的时候,听见身后老太太和大老爷霍丰岚同时重重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老太太:不过是个结巴,咋这么在意?
老霍:不,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个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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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解
肖折釉知道霍玄与他父亲关系不好,甚至这么多年霍玄从未喊过霍丰岚一声父亲。
至于缘由嘛?据说当初霍玄的母亲曾被匪子掳走,机缘巧合之下被当初的三王爷现在的皇帝救下。而又因为种种原因,她被送回霍家时已经是三四个月以后了,还大着肚子。霍丰岚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任谁被亲爹怀疑不是亲生的,又是堕胎药、又是打骂赶走的,都不能太喜欢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