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如今的势力和实力自然远比不上陆湛江,可金浩父亲的威信还是能震慑不少人,大多数人也愿意给那位老人一些面子,毕竟作为老一辈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那批人,金老绝对算得上金字塔顶端的那批人了。
“陆兄,好久不见啊!”金浩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陆湛江。
陆湛江仍旧面无表情,只是轻漫的看了他一眼,至于别人,连多于的眼神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并不愿意见到我。”
果然是仇人相见,如此的不客气。陆湛江的话中有话,大部分人都听懂了里面的具体含义,上一次两个人“见面”,金浩输得如此之惨,如今竟然还要和陆湛江见面。
金浩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见陆湛江沉着冷漠的神色,心底又扬起了一抹嘲讽,这陆湛江摆的什么谱儿,如果聂初语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又何必做出这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来,越这样才越有鬼。
“看来陆兄对我有所误会,”金浩拉了聂初语一把,“小语,来敬陆少一杯,希望陆少能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将那些前尘往事全都翻页。”
陆湛江眼神一凝,却并不说话。金浩则看着聂初语,示意她倒酒,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倒了一杯酒,然后看向陆湛江,然后陆湛江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就让她尴尬的站着,似乎根本不领金浩的情,也不打算和金浩化干戈为玉帛。
气氛立即变得无比尴尬起来,人群中有人咳嗽了一声,笑着对金浩开口,“难得见你带人出来,也不和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这便是在为金浩化解尴尬了,只是也并不扫陆湛江的面子,陆湛江可以这样噬无忌惮的不给金浩面子,他们可不行,想在这一行里站稳脚步,自然不能得罪某些人,否则日后出现了某些纰漏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金浩轻笑一声,只是沉默的看着聂初语,聂初语只好把酒杯收回,自己喝掉杯子里的酒。
一位老者想化解金浩和陆湛江之间的恩恩怨怨,毕竟金浩已经主动求好了,陆湛江只需要摆个态度就行,根本不会损失什么,陆湛江没道理一直摆着这样的高姿态,“小浩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也不知道替这位美丽的小姐喝酒,应该多学学陆少才是,多多怜香惜玉。”
这话则是把陆湛江刚才的行为变化了含义了,不喝聂初语的敬酒,只是怜香惜玉而已。
有人则附和起来,“看来你们还是不够了解陆少,他那哪里算什么怜香惜玉,他是喜欢看别人为难,坏人都让别人去当,偏偏他自己还得了美名。”
旁边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气氛稍微得以缓解。
金浩看着陆湛江,“的确不够了解,否则不会在生意场上老是吃亏,还望陆少在日后多多手下留情的好。”
陆湛江这会儿看了纪年一眼,纪年立即端上了一杯酒,陆湛江接过酒,冲金浩示意,金浩眉眼一挑,还是和陆湛江干杯。陆湛江的这动作,也算是给了大家面子,也给了金浩台阶下,至于未来会如何,就不是大家需要想的了。
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的聂初语,脸颊绯红,金浩想拿她来试探陆湛江,真是太高看她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现在金浩也看到了,她的出现不会对陆湛江造成任何影响,应该会放过她了吧?
陆湛江很快走开,金浩捏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已经看到了,他对我没有任何感情,而我也不可能影响到他什么…”聂初语试探的看向金浩,只觉得此刻的他很是危险。
“有没有,不需要你来评价。”金浩嗤笑一声,随即冷冷的看着她,“你该对你的外貌有信心才是。”
很快聂初语就懂了金浩的含义,因为杨老板走了过来,金浩对杨老板又热情了几分…

聂初语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她竟然在考虑真陪杨老板后,金浩是不是就会放过周瑾峰,她和周瑾峰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她是疯了,而且这个念头让她全身冰冷,遇到这样的事,她难道不应该想到最坏的结果,然后想要一死保全自己的清白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发现实,越发的世俗,真正的感受到人除了活着外别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垂着头和金浩站在大厅外面,杨老板的目光越发□□裸,而金浩假装毫无所觉,于是杨老板更加噬无忌惮,甚至已经伸手到了聂初语身上动手动脚。
这会儿陆湛江也从大厅走了出来,金浩和杨老板停下谈话,并向陆湛江走了过去。
“陆少。”杨老板彻底收敛了神色。
陆湛江点了点头,却没有收回视线,而是打量着他们,目光快速的从聂初语身上划过,她垂着头,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这样的她让他看着很不舒服,她应该是青春充满了生命力,而不是这副认命的模样。
金浩似乎捕捉到了陆湛江的目光,眼睛微微眯起,一把将聂初语拉上前来,“这位是聂小姐,陆少觉得她怎么样?”
如果是旁人,杨老板或许会对金浩有所不满,换成了陆湛江,也只能等陆湛江发话了。
陆湛江收回目光,“你看女人的目光应该提高了,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就不怕别人怀疑你的眼光?”
“谢谢陆少的提醒,不过女人这种生物,只是玩玩而已罢了。陆少太过认真了。”他笑看向杨老板,“杨兄,你说是不是?”
杨老板见陆湛江对聂初语不感兴趣,此刻立即点头,“自然是这样,女人嘛…”他做了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出来。
陆湛江没有看他们,“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先走一步。”
“陆少日理万机,我们是万万不可耽误。”金浩说着便退后了一步。
陆湛江直接带着人离开,金浩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他对聂初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留着有什么用。他看向杨老板,示意杨老板想做什么就做,杨老板得到认可,立即准备拖着聂初语上车,聂初语自然是反抗。
金浩没好气的捏住聂初语的下巴,“你不想管周瑾峰的死活了?”
看着聂初语被杨老板带走,金浩用力的踢了一下眼前的树。这杨老板的名声可很不好,喜欢玩女人,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人。至于聂初语,就凭她曾是陆湛江曾经的女人,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和陆湛江有关的人,通通都该死。
他绝对不会忘记谢馨是为何而死,自杀,呵呵,这样的结论不过是骗那些傻子罢了,一定是陆湛江搞的鬼,陆湛江我要你为谢馨陪葬。

陆湛江走在前面,纪年和陈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还是陈平忍不住开口,“陆少…”
似乎知道他们准备说什么,陆湛江在拉开车门的瞬间,微微停顿,“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既然走了,就该走得远远的,为何要回来。
陈平和纪年不再说什么了,陆湛江不能有什么把柄和死穴,准确来说是他们这样的人都不能有,于是选择舍弃好像也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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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车垂直的行驶在车道上,黑色流线型的外观,显示着主人的地位与神秘。突然之间,中间的那一辆车突然急停下来,一前一后的两辆车也同时停了下来,前后车中的陈平和纪年戴上蓝牙耳机,一时间不解陆湛江突然停下来的含义,在他们疑惑不解时,陆湛江已经把司机赶下车,他亲自开车,迅速改变车道冲了出去,陈平和纪年一愣,随即也跟了上去。
是原路返回,陈平对着电话开口,“陆少他还是…”
“嗯。”纪年明白陈平的意思。
陆湛江行驶的速度很快,并且从下面人那里很快得到了某辆车的行驶轨迹。陈平立即开始超车,开在了陆湛江车的前面,并快速的追赶杨老板所在的那辆车,直接横在那辆车前,强制性让杨老板停下来。
与此同时,陆湛江已经停了下来,后面的纪年停下车后,立即从车里走出来,然后走向杨老板的车,敲了敲车窗。杨老板正怒气冲冲,还想斥责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敢拦下自己,简直是不想活了,在看到纪年后,一张原本怒火的脸憋得通红,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来,“不知道陆少有什么吩咐,尽管提,我保证鞠躬尽瘁也在所不惜…”
纪年自然不至于让人这么害怕,但谁不知道纪年是陆湛江的人,能让纪年亲自出马,那必然是陆湛江亲自吩咐的事。
纪年笑了笑,对杨老板比了个打开车门的手势。
纪年拉开车门,看向里面脸色惨白的聂初语,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吓到了,“聂小姐,下车吧!”
聂初语这才抬眼看向纪年,她抓着自己的裙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金浩很快从杨老板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得逞的笑笑,陆湛江你还是忍不住了。他就知道,聂初语的出现一定能够影响陆湛江,从聂初语离开后,陆湛江还费心的掩盖聂初语的痕迹,这样变相的保护,如果不是真的看重怎么会愿意如此花费心思。何况就算如聂初语自己所言那般,陆湛江是因为聂初语长得像倪妍才对她那么好,总而言之,聂初语也算特别了不是。
金浩坐在包房里,手里拿着手机轻轻转动着,脸上是异常危险的气息。
齐生站在一边,刚才电话里的话他也听见了,此刻有些不解,只是金浩现在的表情似乎看不出情绪来,于是也不敢说什么。
“有话就说。”金浩看了齐生一眼。
“少爷,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如此笃定聂初语能够影响到陆湛江,又为何亲自将聂初语送到陆湛江身边,这不是…”
金浩摇摇头,“你以为陆湛江是什么人?就算我不亲自出手,但凡聂初语出现,不管他对聂初语态度如何,一定会让人将聂初语的一切查出来。既然如此,何必那么麻烦,就让他知道我别有所图,让他知道聂初语身后的人是我,或许这样还能让他少些防备。”
齐生这才明白了,“还是少爷聪明。”
“对上陆湛江的这样的人,只有逼着自己聪明了。”金浩停下转动手机的动作,“把U盘交给聂初语了吗?”
“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只等着她按照之前我们的要求联系我们了,一旦联系上,就照我们计划的那样要求她去做。”
“嗯,别忘记了让她熟悉陆湛江过去的‘罪行’,该怎么做,你该明白。”
“这是自然。”
很简单,聂初语背下了,才让她与周瑾峰通话,否则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以聂初语对周瑾峰的重视,大概不会舍得周瑾峰受苦。
金浩笑了起来,陆湛江你多可怜,身边唯一的女人,竟然为着另一个男人才肯回到你身边,只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聂初语站车前,她知道里面必然坐着陆湛江,她伸出手,却没有去开车门。他为什么要出现呢,就放任她不好么,这样他不用遭受着危险,她也不必那么痛苦,为何又要出现。她咬着唇,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纪年直接上前,把车门拉开,然后将她推上了车。
车开始行驶着,她坐在车里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只能看到他的头,她可以想象到此刻他面无表情如同雕像般的脸,“为什么?”
车内很静,她的声音仿若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陆湛江从观后镜中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是想跟着杨老板?那真是抱歉,打扰你赚下一个一百万了。”
聂初语动动嘴角,他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我…”
她很想让他小心点,金浩没安好心,但她就是那个不安好心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何况周瑾峰还在金浩手中,她可以堕落也可以出任何事,但周瑾峰不能,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条件对自己好,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把自己当做最美好的女子来爱的男人。
陆湛江却冷笑起来,“既然离开,就该离远一点,为什么要回来?”偏偏回来趟这一摊浑水,“别露出那么失望的脸色来,难道你觉得我能给的比不上杨老板能给的?”
她偏过头,不愿意承认,时隔多年,他说的话还能对自己有影响,“谁知道你有没有杨老板那么大方呢!”
陆湛江闻言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将车靠边,“滚。”
“滚”,这个字落在聂初语的心上,她拉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去。前后两辆车中的陈平和纪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随着陆湛江停下车,也停了下来。
陆湛江听到后面的关车门声,脸色更加难看下来,他闭了闭眼,手微微的捏紧。陆湛江,别去管她,她想要的一切,你过去给不了,现在同样也给不了,什么都不要做,这对所有人都好。他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手放在方向盘上,却没有动,视线落在后视镜上,上面的人影背对着他,穿着晚礼服的身影在风中越发的萧条。
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满脸都是泪水的女孩在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喜欢吗,一点都没有?你对我有没有一点认真,哪怕是一点点?
几乎下意识的,他打开车门下了车,直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聂初语的手臂。她反应过来,对上他的眼睛,有些许不解,同时又想从他手中挣脱,但他却没有让。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不大方?”他缓慢的吐出这句话,原本揶揄的内容,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增添了几分郑重。
聂初语放弃了争执,只是不再看他,“你放开我。”
他却没有动,而是看着她,即使她不看,也知道他那束无法忽视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脸上,她挣不开他的手,只能惨淡的笑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或者说,从来没有一刻有现在这样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湛江,你会后悔的。”
后悔留下她,后悔把她放在他身边。
后悔?也许吧!
“我等着。”
陆湛江拉住她的手,这次直接把她拉上车,塞到了副驾驶位上。聂初语还在剧烈的呼吸着,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她偏过头看着他,哪怕在这种时候,也得承认他是个帅气逼人的男人,能引得无数少女疯狂的那种男人。
陆湛江却没有看向她,只是开着车,外面浅浅的光线照进来,竟然让人有几分恍惚。车内太过安静,而他们原本是两个多年不见的人,却又好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是还是有些不同。如果是在过去,她会说着很多很多她自己的事,她喜欢说她小时候的事,在小河沟捉螃蟹,去河里摸螺蛳,还有利用蜘蛛网的粘性去沾蜻蜓。那时候他只是沉默的听着,当做无聊时的消遣,却不知道原来记得如此清晰,连提醒都不用,便能够清晰的回想起那些她曾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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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江再次看向她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斑驳的光影偶尔闪过她的脸,让她多了几分沉静之感。他停下车,并未去喊醒她,而是默默的看着她,已经过了三年了,她的面容并没有什么改变,依然年轻,依然美丽,只是气质却变化很强烈,而他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想过会再遇见她。如今她再次出现了,并且很显然的目的不纯,他如果聪明的话,好像该不去理会任何关于她的一切,但心里又隐隐的有一个念头在期待着,似乎如果他真的放手,就再没有机会了,原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就像他从不曾刻意去想起她,但那一张满是眼泪的脸,却偶尔出现在午夜轮回,提醒着他曾经那样伤透了一个女孩子的心。那是她第一次哭得那么惨烈,也从她的眼泪中明白了,自己伤她有多深,而她想要的毫无杂质的感情,从一开始,他就给与不了,因为他永远无法否认,一开始的特别,的确是因为另一个人。
好一会儿后,聂初语才转醒,陆湛江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下车。”
聂初语还有些懵,似乎反应了一会儿记得都发生了什么,她看了他几秒,这才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与此同时,陆湛江也下了车。
眼前是一栋别具一格的小别墅,屋子不大,外面的院子却很宽敞,院子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植物。陆湛江走在前面,聂初语就走在后面,她死死的跟着他,然后打量着这个地方,他似乎是经常住在这里,只是也不完全一定,像他这样的人住处太多了。就像以前,他带她去游玩时,好像无论在哪里,他都有住处似的,连酒店都不用订。
陆湛江进门后,佣人们便很恭敬的喊着陆少,陆湛江让聂初语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他们,只是却没有介绍她的身份。她跟着他上楼,他随意推开一间房间的门,“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聂初语看他一眼,沉默的点点头,陆湛江看了她一会儿,“那你休息吧!”说着他就转身离开,聂初语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喊住他,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陆湛江回到书房时,陈平和纪年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二人对陆湛江今天的行为很是不解,因为陆湛江几乎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明明对聂初语的出现表明了让她自生自灭的态度后,又用行动狠狠的反驳了自己之前说的话。
陆湛江坐在书桌后,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说吧!”
纪年上前一步,“金浩来到安川市后,就开始四处拉拢人,借着他父亲的人脉,倒是和不少人有着往来了。前段时间,他似乎秘密见过一些人,但一直没有查到那些人的身份。所以我想,或许金浩有着什么轨迹,陆少得小心一些。”
陆湛江左手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那边。”陆湛江想了想,“但不用花费多少人力。”
纪年倒是一愣,随即又明白了,派人盯着金浩,是让金浩知晓他们一直盯着他,这样金浩做事,也不敢明目张胆了,人力花费太多想必是觉得浪费了,这样是不是说明陆湛江已经想到了反击的办法?
“是,我会去安排。”
陆湛江点点头,“你去休息吧!”
陆湛江站起身,似乎准备出门,陈平立即跟上了陆湛江。当陆湛江出门时,他们二人必须有一个人跟着陆湛江,一是处理突发状况,二则是保护陆湛江的安全。既然陆湛江让纪年去休息,那自然是陈平跟上去。
出门的时候换了一辆略显普通的车,由陈平亲自开车,陆湛江则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到了目的地后,陈平停下车后,立即下车为陆湛江拉开车门,陆湛江这才下车。
陆湛江径直走进会所,陈平则跟在他后面,当陆湛江进了包厢后,陈平则隐在某处,并不进去,也并不守在门口。
陆湛江走进包厢时,周承业已经到达,见陆湛江如约赶来,脸上带着几分和善的笑,“真难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陆湛江坐到周承业对面,对周承业的这番言论显然有些许不满,“原来你是希望我不来。”
“你自己说说看,我们有多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周承业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不满,站起身为他倒酒。
陆湛江拿起已经倒满酒的酒杯,表情平和,“说吧,这次你又想说什么?”陆湛江一脸笃定的表情,“或者说,这次他又有什么指示。”
这样的态度,让周承业蹙着眉头,“你对大哥始终有些想法,但你这些年的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却一直放任你的所作所为。”
陆湛江哼笑一声,并不搭话,顾长夜的确放任了,但那个前提难道不是因为他做事一直没有出格吗,一旦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顾长夜还能够这样淡定?他拿起酒杯自顾自的喝起来,对于周承业的说法根本不放在心里。
他的态度让周承业有些不耐了,但周承业也没有办法,他们两个作为再婚家庭里的不同父不同母的兄弟,关系一直不错,只是陆湛江很多时候性格有些偏执,比如对待顾长夜这件事上。当年他们的父母出事,所有的亲戚见他们两个还是半大的孩子,俨然想瓜分掉所有财产,是顾长夜出面,保住了父母留下来的财富,甚至还暗中给与了不少帮助。因为顾长夜的这些恩惠,周承业一直对顾长夜心存感激,也愿意在“皇城”需要的时候出面。只是陆湛江却不那样认为,在陆湛江的眼里,顾长夜的所作所为显然不是因为仁慈之心,而是为了别有所图,让他们二人日后为了顾长夜拼命。就像老四安亦城和老六项天逸一样,就因为顾长夜给与了恩惠,于是愿意为顾长夜做任何事,陆湛江并不想自己和周承业变成那样的人。
周承业幽幽的叹一口气,不想和陆湛江就这些事谈论,毕竟谁也劝服不了谁,“的确是大哥让我来的。”
陆湛江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早已经猜到了,于是没有半点惊讶之感。
周承业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最近天逸有些不正常,你有察觉吗?”
陆湛江这才放下酒杯,“什么意思?”
“大哥好像得到了一些消息,有人盯上了天逸。”
陆湛江挑了挑眉,知道周承业并未说完全,“所以?”
“不只是是天逸,还有你。天逸那边,大哥会派人时刻盯着,而你自己,多加小心。因为这一次,似乎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