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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错过了市一中的招手,她心情不好,但没有人会关心。妈妈只会每天在土里忙着,除草、种植、挖土,永永远远劳作着,至于父亲也和母亲差不多,他们的目光都只会放在弟弟身上,似乎只要聂初仁好,那么一切就会好。
初中毕业,聂树全就开始到处托人给聂初语找工作了,希望她早早的出社会,赚钱来贴补家里。是何嘉莉亲自找到家里来,和聂树全开始谈判,何嘉莉不止愿意负担聂初语高中的一切费用,还愿意每个月都给聂树全五百元钱的费用,聂树全这才勉勉强强的同意。
那天聂初语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他们在外间谈论着,当聂树全终于同意后,何嘉莉这才敲开了她的房门。
“初语,你可以继续念书了。”何嘉莉脸上有着慈爱的笑容,走过去摸着聂初语的头发,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
“何老师,谢谢,真的谢谢你…”她抱住何老师,她除了这句话,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对何老师不只是感激,那时何老师的工资并不高,何老师的儿子才一岁而已,并且何老师还在县城里面买了房子,每个月得支付房贷,她知道何老师出的五百元钱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的聂初语,无比的激动,她不止是在激励自己以后努力学习,还在告诉自己,以后得赚很多很多钱,然后报答何老师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很快,聂初语就念高中了,她念高中是在何老师以前念高中的学校,县城里面的一中,周末的时候何老师会让她过去,她会陪何老师出去散步,两个人就像母女一般。
高中的两年多,是聂初语最幸福的时光,直到有一天,老师开始给高考生报名,那一刻的聂初语,才是真正的绝望。
高考报名需要身份证或者户口本,但聂初语没有,当年吴淑兰生下一个女儿后,让聂树全十分不喜,想把聂初语直接送人,还是吴淑兰哭着不肯,终于让聂初语留下了,只是聂树全怎么都不肯给聂初语上户口,如果给聂初语上了户口,那么再有小孩,就得交罚款了,所以直到现在聂初语都没有户口,但聂初仁却在出生时就有了户口。
高考报名,没有户口绝对不行,聂初语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聂初语主动退学了,任由老师怎么劝说都没有能改变主意,甚至她没脸去找何老师,因为她努力到现在,还是选择了放弃,没有像何老师当年那样坚持。她知道,何老师的丈夫对于每个月给她家里五百块钱的事已经很有意见,如果她告诉何老师自己的事,说不定何老师会直接愿意多交钱给自己上户口,那会让何老师和她丈夫有更深的矛盾,他们已经因为自己吵过好几次架了,这也是她后来不愿意去何老师家的原因,她不愿意让何老师为难。
聂初语回家了,回家来的第一天,聂树全看到她,冷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要念书吗?还不是回来了,白白浪费时间,你看你的小学同学都开始赚钱了,每个月好几千…我就知道养你来一点用都没有,你说你这两年浪费了多少钱。读书有什么用,你反正都要嫁人,有个屁用。”
聂初语沉默的坐在一边,母亲也坐在一边,看看自己,又看看父亲,什么都没有说。聂初语往另一边看,看到自己的弟弟正在玩着手机,并且似乎玩得正开心,脸上都还有着笑。印象中的父亲,永远只会让弟弟夹肉,弟弟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从来不会看自己一眼,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她莫名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何。
当天夜里,聂树全就出门去了,家里只剩下她和母亲,还有弟弟。聂初仁玩着游戏,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和姐姐。
吴淑兰走到女儿房间,看着女儿,脸色竟然有些拘束,“初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突然退学?”
“没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念书了。”聂初语没有看自己母亲,她对母亲的心情很复杂,早年的时候她渴求母亲对自己的爱,到后来,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后,就开始没太大感觉了。只是每次看到农忙的母亲,她都会再一次告诉自己,自己的人生不能像母亲那样度过,一辈子在丈夫面前低声下气,一辈子都在干着农活儿。
吴淑兰看了女儿好久好久,终于叹气,“你爸爸想让你跟着梁晓晓一起出去打工赚钱。”
聂初语看了眼母亲,没有说话。
梁晓晓比她大一岁,初中都没有念完就直接出去了,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但每年回来都穿着极好的衣服,还给她父母买了一大堆东西。前几天梁晓晓又回来了,村里很多人都去了梁晓晓家里,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捧糖果,大家都说梁晓晓的父母生了个好女儿,会赚大钱,现在就开始享福了。梁晓晓这次,可是开了车回来,村里修的土路,第一次被车压过,大家都去看了热闹,大家都知道,梁晓晓出去发了。
聂树全也跑出去看了热闹,看到别人家的女儿如此有出息,再想到自己女儿除了念书啥也没有,现在连念书都没有了,越想越生气。现在聂初语也回家来了,聂树全就想去问问梁晓晓,能不能带着聂初语一起出去赚钱,好歹都是同村的,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发财。
聂初语拧着眉头,却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权。村里的人虽然表面都在夸梁晓晓会挣钱,但背地里都说梁晓晓的钱来路不正,不知道在外面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那些人也只是背地里说说,在看到梁晓晓开车回来后,脸上更多的也只是羡慕。
而聂初语心里清楚,就算聂树全知道梁晓晓的钱来路不正,他也不会在乎,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给他拿回钱来。而她宁愿出去赚钱,也不愿意在家,继续在家里,她知道聂树全就会联系另一个村的人,直接把自己的婚事办了,而对方愿意给好几万块钱,这对于聂树全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诱惑。
聂初语躺在床上,有些悲哀的冷寂。她一心想靠学习改变命运,最终土崩瓦解,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努力了最后都成功了,而她是在证明不是每个人努力了就会成功,至少她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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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第二天,聂树全就告诉聂初语,让她跟着梁晓晓出去赚钱。聂树全藏不住对梁晓晓家里的羡慕,说老梁那两口子生了个好女儿,现在在村里好生威风,不仅出现发了财,还买了辆车回来,多神气。聂初语就是那个参照物,赚钱比不上梁晓晓就算了,非要哭着闹着去念书,现在好了,念书也没有下文,整得鸡飞蛋打。聂树全告诫她,出去好好赚钱,他们养了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她赚钱给他们,自己在外面记得节约,把钱都拿回来,敢在外面乱花钱,他一定会去打断她的腿,而且他会让梁晓晓监督她的行为。
聂初语在这个家生活了很多年,小时候她最怕聂树全发脾气时吴淑兰念叨,因为妈妈一旦念叨起来,爸爸就会发更大的脾气,让家里如同战场一般。直到后来,父母说的话对她越来越没有影响力,甚至比不上何老师,想想又有那么些可悲,最亲最亲的亲人,比不上一个对她关爱的班主任。
现在的聂初语,只想要逃离这个家,所以她没有拒绝聂树全的提议,当然了,她也没有资格拒绝。她不过是个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岁的女孩,对外界一片空白,唯一的目标就是不想一辈子待在家里,一辈子种庄稼。
聂初语是坐着梁晓晓的车离开的,离开前,聂树全一直和梁晓晓说着话,而吴淑兰则让聂初语在外面努力工作,多学点本事,别像她那样什么都不懂,连字都认不全,聂初语一直不停的点头。
梁晓晓和聂树全说完话就坐进车里,打着方向盘开车出去。梁晓晓小时候和聂初语还一同玩过,那时候还是玩家家酒的时候,谁扮演丈夫,谁扮演妻子,谁扮演孩子,各种角色应有尽有,现在想起来觉得无比幼稚,那时候却觉得好玩极了。
聂初语的目光落在了梁晓晓的指甲上,梁晓晓做了美甲,指甲的图案非常漂亮,下面是透明的色彩,上面则是西瓜红,那一片红很是显眼,“以后你也能这样。”梁晓晓冲聂初语眨眨眼睛。
聂初语立即低下了头,虽然她不曾为自己身上的一切自卑,但看到梁晓晓穿着时尚的服饰和自己洗白了的牛仔裤,心中有着很莫名的情绪,她没有说话,而是闭着眼睛睡觉,她很少坐车,如果不睡觉会晕车。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她被梁晓晓推醒了,她跟着梁晓晓下车。
“你等会儿就跟着我,我让你叫人你就叫人,放聪明点。”梁晓晓小声的冲着聂初语嘱咐着。
聂初语立即点点头,她左看看右看看,脸上全是迷茫和怯怯感,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了。相对于她的青涩,梁晓晓就是轻车熟路了,打扮成熟的梁晓晓和聂初语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只比聂初语大了一岁而已。
梁晓晓带聂初语进的是一个装修华丽精致的会所,里面装修豪华,地面纤尘不染,每一个角落都似乎能够照出自己的影子来。聂初语打量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屋子可以装修成这样,原来灯也能如此漂亮,原来画可以如此有动感,她看到梁晓晓的眼神,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对于梁晓晓而言,或许就是刘奶奶进入大观园时的模样了吧!
还是白天,这里的人很少,梁晓晓直接带聂初语穿过很长很幽静的一条走廊,这条走廊像是某种界限,划开了前面和后面,如今她们处于后面,这里应该是居住的地方。
梁晓晓在一间房门前站定,然后敲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梁晓晓在门打开的瞬间,立即笑颜如花,“哎,穆姐,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有,当然有了。”
梁晓晓把聂初语拉到自己面前来,“穆姐,这就是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人,怎么样,漂亮吧?你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她。”
聂初语立即向穆姐问好,然后穆姐的目光一直在聂初语身上打量,穆姐的目光没有半分隐晦,像是凭着眼神为她估价,而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后,穆姐才点点头,“我当然会尽我所能。”
聂初语看看穆姐,又看看梁晓晓,虽然梁晓晓表现得和穆姐很熟悉的样子,但穆姐对梁晓晓似乎并不是很重视。到了最后,穆姐只说她会看着办,梁晓晓则高高兴兴的把聂初语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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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初语过去听说到了社会这大染缸,所有的为人处世,便能够明白几分了,这些东西远非是学校所能给与的,过去她并不懂为何把社会比喻成为大染缸,如今她似乎能够懂了。她到的这个地方是本市有名的会所,名为晚阁居,这里是不少名流人士来玩乐的场所,虽然说只是玩乐的场所,但其也隐含着不少潜规则。虽然它不提供男女之间的某些交易,但却为很多人提供了认识的机会,同时还有一些在夹缝中的行为,只是一切单凭自愿,这里从不强迫人。
这里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她不懂那些已婚人士竟然也会来这里,还会在陪酒小姐身上随意掐几下,有时候还会故意挑逗人。她的一切不懂,都被梁晓晓嘲笑了一番,又不是旧时代的人,这些行为都很正常,难道真的坐在那里喝几杯酒别人就原意给钱?真当那些男人钱多人傻。
梁晓晓说那些只愿意陪酒的女人,别以为她们都清高,真清高怎么可能原意在这种地方,她们是在自抬身价,遇到个不错的男人,再一下子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聂初语第一次被这里的昏暗颠覆了三观,这一个月以来,她被穆姐从头到脚的装饰了一番,只是穆姐并未教她该怎么应付客人,穆姐说她的青涩在某种程度来说也是最好的武器,她不太懂那话,只是她想出门时,穆姐并未反对,甚至没有让人跟着她。
她几乎是逃跑般的离开了晚阁居,她跑出了很远,回头看,后面的确没有人。她这才嘲笑自己想多了,现实和电视剧完全就是两回事,她不想待在晚阁居,不想听那些女人每天眼里嘴里想的都是如何攀上有钱人。她们都说很正常,说那是生活的真理,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她在外面待了两天,自己去找工作,她没有身份证,别人问她问题,她也傻兮兮的说实话,两天下来,她没有找到一份工作,更是饿着肚子走了很多很多的路。她一个人坐在街角,不远处就是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步伐匆匆,或许去工作,或许只是逛街,这一切都让她陌生,这座城市如此大,却也同样的陌生,她只是一个人,永远只是一个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
她最终还是回到了晚阁居,对于她两天没有回来,穆姐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她准备了食物,让她自己去吃饭。她看了好久穆姐的眼神,突然有些明白了,她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也不是第一个在挫败后回到这里来的人,穆姐大概在她出去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她在穆姐的眼里只是个稍微有些倔强的小女孩罢了。
她吃饱饭后,亲自去找了穆姐,和穆姐谈论了一番,她委婉的表示自己只陪酒,她会练习酒量,但别的事她不会去做,穆姐笑着点点头,依旧是什么也不说的模样,甚至连劝都没有劝一下。
聂初语彻底的安定下来,她知道光喝酒就能赚钱,还是有点小小的开心。只是她还是因为练习喝酒被折腾得够呛。
这天她想休息一下,路过一间屋子时,听到了梁晓晓和朋友的聊天。
“听说穆姐带的那个新人是你带来的?还是你同村的人,有你这么推人火坑的吗?”
“推火坑,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如果不是我带她出来,她的命运是什么,是每天去种地,然后没有多久就变得人老珠黄,然后被嫁给一个庄稼汉,她该感谢我让她脱离那样的生活才对。而且啊,那可是她爸爸求着我带她来这里的。”
“啧啧,得了吧,敢说你没有私心。我看那小女孩长得可水灵了,是不少男人的菜。”
“比我小一岁而已,什么小女孩。在我被人说得乱七八糟时,我们那里的人都会说她多好多好,我就看有多好,还不是会和我一样…”
“哎,我听说她去找了穆姐,说只陪酒…”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就是傻,好不好?穆姐现在是越发的世外高人了,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都逼得人往她希望的方向走。我们也是那么单纯走过来的,还不明白穆姐的如意算盘?什么只陪酒啥的,赚那么点钱,看到别人大把钞票进账不会眼红?何况我们这一行,原本就喜欢排挤那些假清高的,前不久那个女的还不是跟了人…我们不是还当笑话看么?”
…
聂初语默默的走开了,别人说的什么她都知道,但好像又完全无法理解似的。就好像在看一篇文章,字她都认识,好像意思也懂,只是让她说个所以然来,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个月来,自从她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后,和梁晓晓见面的次数很少了,见到了也只是随便打个招呼而已。因为在这里能做主的只有穆姐,以及晚阁居背后的那一位大老板。
聂初语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了一番就直接睡觉了。她计划着自己的人生,赚一些钱,自己为自己上户口,然后去照身份证,她无比羡慕那些有身份证的人,虽然别人在谈论身份证时,永远都是吐槽有多丑,如果能让她有一张身份证,即使再丑,她也会愿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也在这里逐渐适应,在这里只陪酒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几个兼职的大学生,她们成为了好朋友,她常常会去问她们关于大学里的生活,她们还约她去她们的大学看看。而她是唯一住在这里只要求陪酒的人,她的所有生活开支都会在小费里面扣,虽然偶尔会面临很多人不屑的目光,但她还是如常,虽然钱少一点,但自己拿得至少很安心。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下去,或者短时间内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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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引人入胜的传言和八卦,晚阁居也有,晚阁居最令人唏嘘和追捧的八卦便是关于陆湛江,这也是聂初语第一次听到关于陆湛江的传闻。陆湛江便是晚阁居背后的大老板,在本城拥有者晚阁居和夜阁居,听说在夏明市里只要说出陆湛江的名字,大部分人都会卖那个面子,但对于大多人而言,只知道他是晚阁居和夜阁居的老板,并不知道他还做什么事让人如此敬畏,毕竟只是两个会所的老板应该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人忌讳。
在聂初语眼中,陆湛江的地位有点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大哥,只是这些传言不知道有没有被夸大,而且她觉得陆湛江能够取到这样的成绩,应该有些年纪了,并且应该像很多暴发户那样挺着一个啤酒肚然后从头到脚都穿着名牌。
但却被她们告知,陆湛江相当的年轻,只是很少说话,显得有几分高冷,而且他很少会到这里来,除非出现什么大事件,他常年到处跑,回到夏明市时,也只会去夜阁居。
在聂初语兴致勃勃继续问着关于陆湛江的事时,她们却告诉她,不要对陆湛江这样的男人费心,因为大多数前辈都铩羽而归。聂初语有些无语,她压根儿没有想得那么远,她只是觉得这样传言中的人,像电影和漫画中的人物,她觉得连现实中都不怎么可能出现,何况是去幻想和陆湛江怎么样了。
但她们告诉她,那些前辈们是如何带给了她们血的教训。听说在陆湛江来晚阁居为数不多的几次,就有不少女人想去攀上陆湛江,大多数都只被陆湛江丢出一句——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些人了,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传说中她们都得罪了陆湛江,于是下场很惨烈,只是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却越传越神乎,总之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去打陆湛江的主意,即使他是个极品男人。
聂初语在听说了陆湛江的一切,还是觉得这些都是被夸大的说辞罢了,而且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觉得自己和陆湛江的名字,永远都不可能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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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初语被穆姐抓着手直接拉开的时候,她正和李习翎聊着天。李习翎是一个在校大学生,长相清秀,自从和朋友一起来晚阁居玩了一次后,便认识了聂初语,从那以后,就经常来找聂初语了。他当然知道找她需要付出代价,每次来这里都会点最贵的酒,然后和她聊天。聂初语很喜欢李习翎这样的客人,不会像别人那样动手动脚,而且李习翎去过很多地方旅游,她喜欢听他说很多关于旅途上的事。
而且因为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她也开始有意识的挑选客人了,尽量低调,然后尽量选择一些学生,这样不容易出现一些难堪的事,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并且效果不错。只是穆姐看向她的神情越发的玩味,待久了她也能看出穆姐的意思,但她假装没有看到,仍旧我行我素,照旧把得的小费大部分交给穆姐,让穆姐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穆姐从未如此粗鲁的强迫过她,她本能的感觉出了什么事,她想问穆姐怎么了,穆姐却是看了她一眼,穆姐的眼神很具有威慑性,她连自己想要说什么话都忘记了。
她被穆姐推进了化妆间,让化妆师快速的为她化妆,不能浓妆艳抹,尽量往清纯路线画。一个小时候,她终于被从头到脚装饰了一番,穆姐又拉着她去了晚阁居的五楼。
晚阁居有五层楼,但客人们都只安排在一到四楼,五楼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和穆姐站在电梯里,电梯里照出她精致又清纯的面孔,这样美丽的自己,却没有让她有半分愉悦,她的眼神不停向穆姐的方向打量,“穆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
平时从不用穆姐亲自出马,还专门在五楼,这明显的不合常理。穆姐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她只能绞着自己的手,暗自在心里打着鼓。
五楼相对较高,竟然能看到城市里一些很特别的建筑,而且这里不同于下面的热闹,相对安静,连装潢也很是不同。下面几楼的装修风格属于第一眼就能看到华贵精致,五楼的装修却是低调的奢华,让人感到华贵得内敛。走过走廊时,她越发的紧张了,心里有着很强烈的不安。
“穆姐…”
“初语,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不该问。”穆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她突然想到梁晓晓和别人的谈话,说这里哪里有那么简单,穆姐做事总要有回报,她很害怕,有种想要逃离的情绪。随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她竟然在算计着自己现在存的钱够不够自己在外面生存,她未来得要靠什么生活…
她还没有想出答案时,已经到了包厢门口了。
她这才发现,五楼竟然是长长的阳台和三个房间,很简单的格局,而她们就停留在第一个房间外面,穆姐轻轻的敲着门,直到里面传来了声音,穆姐这才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