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一抬头就看见卓翼庭斜靠在那辆宾利前。他姿态随意,身材修长,这样看着也是一幅美景。
心里暗暗的笑自己,哪里有资格去嫌弃或者抵抗什么,别人的身世可比她好多了。
他会是一个好的丈夫人选,她应该把他牢牢的抓住。
“等久了吗?”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卓翼庭认真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上去很亲昵,“没有多久。”
她抬头看着他,“今天不用工作?”
“不用。”他眼光灼灼的看着她。
有些人,好像真的说不清为何会被她吸引住,但他就知道,她就是自己等待着的那个人。
他没有恶劣的花边新闻,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她想不出自己对她心中那一点说不清的隔阂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因为看过更美的风景,就瞧不上旁人了。
黎婳,你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要努力看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要不,上去坐坐?”
说出这句话,她和卓翼庭同时都愣住了,她是因
为自己对自己的妥协,而卓翼庭则是因为她第一次邀请他上她的住处,莫名的觉得心温暖。
“好。”
黎婳走在前面,卓翼庭跟在她身后。
“我一个人住。”她突然开口,“我父母很早以前离婚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再像过去那般感到刺心了。
看《非常了得》的一期,被猜测者的题目是女孩父亲拿她当挡箭牌拍美女,猜测的那个女孩也是一位美女,她很开心的猜测着,然后问那个被猜测者的父母有没有离婚,她自己的父亲也常常拉自己当挡箭牌,和美女秘书等有联系。美女一直笑着,笑着说自己父母早没有在一起了。孟非说,瞧她多欢乐。
黎婳看着那位美女笑着的脸,却突然难过得落泪。
第一次知道,看别人笑得这么灿烂,自己也会如此的难过。
卓翼庭跟着她走进电梯,轻轻的将手放到她的肩上。她这样告诉他,他并未感觉到她是在刻意提醒什么,而是欣喜她终于愿意将心扉打开,告诉他属于她的事。这样的她,不再是隔着千山万水。
他伸手就能触及。
“房间有点乱,不要太介意。”她轻描淡写的提及,走出电梯。
他只是跟着她,没有想太多。
他并未想象她住的地方会如何,不失望,也不欣喜,只是感受到她浓浓的气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屋子不大不小,有着女子的隽永,墙面整洁素朴,一股儿清新之气。
“喝什么?”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涩着声音开口。
“随便好了。”
她淡笑,为他接了一杯开水,放到茶几上。
“一个人住,不怕吗?”他转过身看向她,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屋子再小,他也读懂了属于她的孤单。
电视,冰箱,空调…应有尽有,却缺少了那一份温暖。
她坐在沙发上,努力的装着很好,“以前睡觉的时候总要开着灯睡觉,否则会睡不着,总会觉得床上坐着什么东西。现在回家就倒头睡觉,再也不会胡思乱想。突然回忆起来,真怀念开着灯才能睡觉的日子,还会感到害怕,其实也不错。”
他坐到她的对面,“让我照顾你,做你心里的那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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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眼神极为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气息。
脸色也如此的平和。
她有点紧张,低下了头,“你父母找过我。”
她的表现,很糟糕。原本可以不那样,生活的磨砺,早已经让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却为何忍不住?如果不是那一天,那个时候,她可以却忍受的,为何要逞口舌之快,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我知道。”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看着他时发出灼热的光,“他们一定说了让你很难受的话。”
“我自己也说了很难听的话。”她话音刚落,觉得自己这话,怎么那么假,多像小说中有着心计的女配角,大抵就是在男主角面前说着这样好心中带着委屈的话,“我能理解他们,真的。”
“你不用担心他们,我会处理好,我只要你好好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他有点没有把握,一向镇定的自己,心跳竟然跳成这样,“可以吗?”
他脸上的笑,终于在她的点头中绽放。
☆、第八川
和卓翼庭的这番对话让黎婳很是轻松,心中某处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心情理所当然的好了起来。这才是属于她的生活,摸得着,看得着,不会时常担心它会随时凋零。或许是心情好,这一天,她睡到很晚才起来。阳光肆意的闯进来,洒在她的被单上。
拿出电话,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随时分享自己的喜悦。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的人才接起来。
“大清早的就来吵我。”苏絮的声音软绵绵的,有点像小孩子的嘟嚷。
她躺在床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宣布,我要和卓翼庭在一起,从今天以后,全心全意,患难与共。”
“啧啧啧,你以为是结婚的致辞?”苏絮轻哼,“你以前不是也这样说吗?这次来个正式的仪式?”
“以前或许只是自己对自己说,对某些东西,并没有死心吧。”
苏絮沉默了半响,懂得黎婳说的那些是遇到一个让自己真正心动的人,可以为他奋不顾身,可以为他不顾一切,可是真正的生活从来都需要妥协。不是十七岁,可以肆无忌惮,不是二十岁,错了还可以从来。
“我最近迷上了暗恋的小说。”苏絮笑着开口,“无论女主角如何,只好一心一意的爱着男主角,无论男主角有没有相爱的女友,最后都会成为女主角的裙下之臣,其实你也可以试试。”
黎婳对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她目光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如果让我写一部小说,我一定以暗恋为主题,让那个女子很爱很爱那个男子,为那个男子做了无数事。然后在最后,男主角对女主角说‘但凡你有个性一点,也许我就接受你了,我要的又不是保姆,对我言听计从’。或者也可以是‘我喜欢的是乖巧美好的女生,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简单,你喜欢他,他就一定会喜欢你?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喜欢他,很喜欢,他除了得到一个你喜欢的名声,其实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吧。他凭什么就脑袋发热的爱上你?虽然大家都喜欢暗恋成真,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很多人,暗恋更多的是失败,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所以啊,暗恋这话题,更需要反面题材。”
“我倒不知道你对暗恋这东西这么反感。”苏絮幽幽的开口,“黎婳,你当初,暗恋着路少珩吧?”
现在,终
于连心中这点小火苗也要浇熄。
“是。”黎婳承认,脸上的笑意不减,“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爱着你,中间少了个“过”字。
又或者,我爱过你,曾经。
嘴角漫出一丝笑,终于解脱了吧。
虽然卓翼庭不喜欢她的这一份工作,可至少这工作是她靠自己的双手,不用背负靠别人养的罪名。如果她有幸能与卓翼庭走到最后,自然不可能做这一行,她总得为卓翼庭着想。
现在的她,在事情没有落实前,都有一份隐忍的不安。
哪怕她相信自己不会动摇,也相信着卓翼庭,还是会有不安的情绪。
晚上,来到“魅力”,兰姐一把拉住黎婳。兰姐对黎婳特殊,自然是因为黎婳有这个分量,漂亮的女孩不少,可能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不那么多了,这一点来说,兰姐欣赏她。
兰姐拿一张包厢的卡给黎婳,“快过去,她们可早就盯上了那间房,知道又是你去,不知道心里多吃味。”
黎婳将房卡放到手心,自然知晓,这些贵公子自然有随心所欲的资本,看上个陪酒的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些贵公子背后的家世,真要闹上来,“魅力”也许就真没了,所以兰姐不得不权衡一二。
虽然那样的事,发生几率有点小,可总要防着不是。
黎婳画了一点淡妆,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推开包厢的门时,看到的便是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士,看样子极为的绅士,这个世界当然有衣冠禽兽这种动物,可也不能怀疑有家教良好的绅士。
她走过去,他们正在打着麻将,女人在这充当的不过是点缀气氛的玩意儿,偶尔笑下,夸奖下,没有多大的用。
不过这些纨绔子弟倒都是些熟人,她走到裴振宇身边,“裴少倒好久不见。”
裴振宇勾唇一笑,“这话该我说吧,黎小姐。”
黎婳安静的坐在裴振宇身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拿着牌。
“你说打哪一张?”裴振宇突然开口问着。
黎婳指了指一张牌,裴振宇竟真听她的,不过这次输得很惨。
“美女一言,输瘪荷包啊。”坐在裴振宇对面的男子突然开口。
“美人一笑千黄金,有什么不值得?”裴振宇不当回事。
而对面的男子,勾唇笑着,这种笑,极为的邪魅。黎婳也认识这位路家无法无天的小少爷路亦璟,父亲早亡,只剩下一母,使他性格桀骜不驯,和他那几位哥哥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或许是感受到黎婳的打量,路亦璟也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黎婳的外表,挺能欺骗人,一副清纯的摸样,这是苏絮给她的评价,有点“装处”。
路亦璟状似对她很感兴趣,已经看了她好几眼。实际上,路亦璟喜欢女人的类型还真的是她这样的,看上去清纯无比,至于在床上什么样子,当然是越荡越好,清纯的长相,加上淫靡的表情,多震撼。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女人也坏,不是更有趣吗?
旁边的男士随意的开口,“怎么老是输,四少,不介意换个位置吧?”
路亦璟表面玩世不恭,可不是个笨蛋,笑着接受对方的好意,“也好,我也想转转运。”
路亦璟和身边的男士立即换了座位,离黎婳的距离不足十厘米,“听说黎小姐酒量不错?”
“四少赞誉了。”她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有点假。
路亦璟没有看她,继续开口,“改天出来一起切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我赞誉了。”
她淡笑,手摸向路亦璟的一张牌,“我大胆建议,打这一张。”
她的手抚过路亦璟身前,留下淡淡的清香,路亦璟蹙了下眉,却鬼使神差的真打了那张牌,结果,又输了。
“黎小姐真是我们的财神。”另外三位男士笑着。
“我看你们是一伙的吧?”路亦璟笑得不亦说乎。
气氛还不错,直到一局结束。其他三位男士都对着黎婳露出暧昧的情绪,黎婳也幸不辱命的陪着路亦璟出去,路亦璟也笑,不当一回事。
出了门,路亦璟转过身看她,“名牌大学出来的?”
话语中带着一点可惜。
她点头,并无害怕。
路亦璟状似笑了下,给了一张支票,黎婳没有推脱的接受。
“不用跟着我。”路亦璟头也没有回。
她紧绷的弦终于割断了,也许她和世人都错了吧,以为路亦璟就是一个纨绔公子。转身向洗手间走出,用水浇着自己的脸,补了下妆,这才走出去。
才
走出去,就看到裴振宇站在那里。
“离路家的人远点。”裴振宇淡淡开口,进了一边的男洗手间。
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看来是善意的提醒。她勾唇一笑,似乎都觉得她是个擅于爬上男人床的女人似的。
她的运气却不怎么好,才走了几步,就遇到了裴振宇所警告她要离远点的人,还一次是俩。
“有多久没有回家了?”路少珩的声音永远都是在一个调子上,突显不了半分情绪。
路亦璟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忘记了。”
“你的记性全用来喝酒玩乐?”
“二哥既然知道,就不用来问了吧?”路亦璟对这个哥哥,不怎么买账。
“江老爷子今天提起了你,为什么会提起,你该知道为什么吧?”路少珩目光灼灼。
路亦璟收起了笑,带着几分尴尬,“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路少珩没有打算放开他。
“带江知语回去给他老人家扮演子孙满堂,夫妻和谐,够了吗,我亲爱的二哥。”路亦璟轻嗤笑。
路少珩慢悠悠的看他一眼,“别让我再看到你待在这种地方。”
“你们都只会州官放火。”路亦璟转身离开,个个都只当他不懂事,而他们全都是懂事的好儿子,只有他什么都不是。
路少珩没有叫住路亦璟,突然转身,恰好与看好戏的黎婳对上视线。
她扯了扯嘴角,想保持一个最好的弧度。
笑还没绽放,他已经转身离开,她的笑半僵着。
☆、第九川
路少珩回家几月,一直住在家中,并未向路枃延与路亦璟那般在外面有着固定的居住处,他本身就无什么特别的隐私,住在家中也算对父母的陪伴。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天,路枃延也往家中跑。真是怪事。
倾世的别墅都互通,路家有一点让人羡慕的地方在于,自己家的孩子,从来不回内斗,可以记入史册的优良品格。
路枃延坐在巨大的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视线盯着远方。
路少珩走过去,对这个弟弟露出这种凄凉的摸样表示…欣赏。
坐在路枃延的身边,“为什么发愁?”真难得一见,一向被称为没有死穴的三弟,能这般犯愁。
“二哥,你说,女人的脑袋里,究竟装些什么?”路枃延吐出嘴里的草,手又折磨着另一撮小草。
“你是不是问错人了?”路少珩没有办法回答这种他自己都回答不了的问题,“出什么事了?”
“她走了。”路枃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你找不回来?”
“不是。”路枃延突然躺下,“我只是很犯贱的希望她这次主动回到我身边。”
路少珩突然觉得没有趣,站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听说之前你和纪家小姐的婚事不了了之?”
“恩。”没有准备叫回路少珩。
“听说大叔大婶最近对井家二小姐非常满意。”路少珩脚步一顿,“这井家小姐还是你的秘书?还真会给自己找事。”
路枃延冷着脸,“二哥。”
路少珩笑,还以为真的打算自己解决。
“帮帮我。”
路少珩抬脚,没有说帮,也没有说不帮,另一边似乎来了客人。
卓父桌母的到访,路少珩并不太意外。这么多年,交情也在那里摆着,虽然还有几个月路政然便要换届了,谁能坐到这个位置还不好说,可只要现在还处于这个位置上,说话就有底气。
难得的是卓翼庭竟然也被拖来了,或许是想和自己的父母搞好关系,毕竟还是自己的父母,不可能真的僵化,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卓父桌母既然来这里,定然有事情想要帮助,这些原本就是私密的事了,靠着路家这棵大树的确好乘凉。
正事说完后,必然会说点题外话。
唐安安陪着自己的丈夫笑,瞧了眼一边和路少珩谈笑的卓翼庭,“翼庭都长这么大了,让我们都不服老不行。”
卓母瞧一眼自己的儿子,眉眼中带着无奈,“是啊,大了,都管不住了。”
唐安安看似极为感兴趣,“翼庭很乖啊,你们做父母的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卓母摇头,“是挺乖,从小到大也没有做出什么让我
们不满的事,可他…哎,竟然会被一只狐狸精给迷住,怎么劝都不听,最近为了这事,我和他爸晚上觉都睡不好。”
唐安安点头,“这些孩子,老不省心。我们做父母的,注定为他们担心一辈子。”
一边听着的路政然突然开口,“男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何必管那么紧。”不当回事的语气,让卓父苦笑。
“要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好了。”卓父叹息。
路政然摇摇头,“你们听我的就不要去管。也许正因为你们去管,去逼迫,让翼庭产生逆反情绪。不去管他们,反倒失去了在一起的意义。何况现在的小女孩求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将翼庭的卡断几天,对方得不到好处,自然也就不会花什么心思了。你们只要一直不同意,他们也没有办法。”
卓父卓母对望了一眼,眼下似乎也只有这样了。
卓父盯着路少珩,“要是翼庭能像少珩这样省心就好了。”
儿子被夸,当母亲的自然开心,唐安安谦虚的开口,“这小子就会在长辈面前装乖,指不定以后给我闹出些幺蛾子。”
路政然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摇摇头,“真到那时候,看你还笑出来不。”
长辈们谈论着自己的子女,而后辈们也一起谈论着自己的长辈。
坐在小亭子中,卓翼庭相当的无奈,父母简直把自己的那件事当成毒瘤,恨不得马上切除掉,“你以后结婚是选择一个父母心中的儿媳,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我们这样的人,有选择的余地吗?”路少珩不当回事,转开目光,发现另一边的路枃延还坐在那里。真挺好奇了,如果不按照父母安排的道路,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和路枃盛一样送到国外?或许更惨?
路少珩很不厚道的表示,很期待路枃延的下场。
“总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吧?”想说才不枉此生,听起来太矫情了。
“你父母不会同意。”路少珩断定这一点。
卓翼庭看上去很是苦恼,将石桌子上的茶杯端起,里面的茶水还有温度,抿了一小口,“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路少珩耸耸肩,不发表看法。
卓翼庭却有点希望路少珩能说点什么,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总之不要这样。
“我父母看不起她的职业。”卓翼庭只好自己又打破沉默,这一点很头疼。如果他主动要求黎婳离开“魅力”,显得他很介意她的职业,可她一直做下去,依旧会成为父母心中的最好反对理由。
做人,可真难。
“没有几个人的父母能看得起。”路少珩终于抬头。
卓翼庭沉默了。
“你很认真?”
路少珩目光清明的开口问。
“这辈子从没这样认真过。”
路少珩莞尔。
路枃延却在这个时候以手当口哨,吸引他们过去。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路家三少心情不好,需要人作陪,方式很简单,喝点酒就好。
路枃延大概也知道卓翼庭的状况。
都是为了女人,路枃延和卓翼庭有着一定的默契,男人啊,遇到了同样的人,跟知己似的。
有了知己,自然会忘记掉兄弟。
路枃延喝了不少,卓翼庭也喝了不少。
就路少珩喝得很少。
“真不够义气。”路枃延笑自己哥哥,“看在我们都这么狼狈的份上,二哥,你说说看,你怎么就没进入红尘。”
说着像他成仙似的。
“喝醉了就去躺着睡,一会大叔回来定要发脾气。”路少珩去拉路枃延。
路枃延甩开他,继续和卓翼庭喝,知己最重要。
路少珩有点无奈。
卓翼庭喝了不少,也很好奇,“少珩,你以前也交过一个女朋友啊,怎么莫名其妙分手了…”
“都陈年往事了。”路少珩不是个喜欢回忆的人。
路枃延大笑,“原来二哥也当过凡人啊,说说看,chu男之身在什么时候丢的?”
其实路枃延没有想让路少珩回答,只是随便乱问,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九月二十九日,可以了吗?”路少珩脱口而出。
三个人都同时愣了。
路少珩摸着自己的额头,难道自己也喝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第十川
黎婳坐在电脑前,想着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总不能真靠喝酒喝一辈子,人家不嫌弃,她的胃可受不了。已经没有人在身边可以随时提醒她关心她了,自己还不对自己好一点,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打开网页,找着工作,看着那些写着的工资数额,额头轻微的痛起来。这么点工资能做什么?叹了叹,总要适应这样的生活吧,菜米油盐酱醋茶,少一样都不行。
把简历做好,挨个的发给各家公司。真正工资高的工资,定瞧不上她,大学毕业都好几年了,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就算她自己也觉得真要找到一份好工作,运气也不知道会多好。
揉了揉额头,随意翻翻近日烟川市出现的大事件。
她该适应每一天都平凡无奇简单到极致的生活,而不是去追求所谓的“轰轰烈烈”,不是没有看过别人的下场。“魅力”就如同一个被缩小了的世界,不能看透整个社会,至少也是冰山一角吧。那里从来不缺美人,当然也不缺镀金的男人。前不久的喻美人,自从跟了梁家大少之后,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每天笑得眉飞色舞。其实黎婳很喜欢看到喻美人这样笑的,只是这样的笑没有持续几天。根本轮不到梁家大少父母出手,梁少爷就把事情摆平了。听说喻美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女人总是无法想象男人的冷情,每一次记住他对自己好的对自己的笑,却不知道男人转身都可以把你当成陌生人。梁少爷将喻美人送给某合作商,明明知晓那人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