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珩脚步一顿,转身向她跑过来,抓着她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扯着她一同跳下瀑布下的水潭。
溅起巨大的水波,两人同时落进水中。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他给。
瀑布下面的水潭,远没有想象中平静无波,有着一股儿大的水流,任何东西落进水中,都能被马上冲到岸边。
黎婳还处于惊恐中,诧异的看着他。
路少珩嘴角微微一勾,“我要真要跳,也拉你垫背。”
不要把他想成什么好人,要是他真活不了,也要有人陪。
那种为了别人幸福牺牲自己的伟大永远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黎婳看着湿淋淋的他,突然泪流满面。
路少珩感到无奈,将她扯进自己怀中。湿衣服会沾染许多的泥沙。
“我又没有骂你,哭什么?”他抱紧她。
不知道,不知道。
她是知道这水潭的秘密,但很多人不知道。现在的旅游区不准人碰这些水,因此也没在宣传这水潭的特色了。
她心底那最后一份不安,被完完全全的压下。
“刚才你在想什么?”她特想知道他那决绝的表情下面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想。”
想太多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两个人的衣服都湿得不成样子,黎婳各种愧疚,又不太好意思,“看,让你享受了一次刺激,是不是?”
路少珩懒得理她。
“像不像电视剧里面演的男女主角从悬崖下面跳下去,然后怎么都不会死?”
路少珩只是扯着衣服角,将水甩掉。
“怎么不说话?发表一下感想?”
路少珩扯过她,将她裙角牵起,把水挤掉,“感想就是你比较适合写小说,下次准备实践时,能别拖我下水吗?”
黎婳更加愧疚,想了两秒,反应回来,“是你拖我的…”
路少珩瞪她一眼,她适时的闭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新文:
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文就是“女人有毒”后持续更新的文,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与鼓励,下一个文也要不见不散


☆、第六十二川

成为落汤鸡之后并没有发生美好的事件,这里既不是山野丛中也不是原始森林,上演不了一曲钻木取火晒干衣服的戏码,又或者借此增进感情。黎婳老老实实的跟在路少珩后面,这摸样其实又狼狈又滑稽。可她就是想笑,尤其是看到路少珩也这么狼狈的时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在哪里都是说得通的事,没有见过他这样,所以才觉得稀奇。
她以前听说过有这样一种关于喜欢和爱的说法,喜欢上一个人一定是因为他的某些优点,可当你喜欢上了,再遇上他的缺点,接受或者能将这些缺点当成可爱,你就爱上了。因优点而喜欢,因喜欢而接受,于是爱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哪怕是一见钟情,也是建立在对方样貌的基础上吧?
路少珩走了一段距离,忍无可忍,“有什么好笑的?”
他眼睫毛上还沾着水,说这话时故意的凝着眉。她盯了他一会儿,笑得更开了,“你说你这样子像不像落难王子?”
“那你就是给我制造千难万险的巫婆。”路少珩确实没有好气,可真发脾气也发不出来,心里有些无奈。
“那你觉得有巫婆好还是没巫婆好?”
路少珩扫她一眼,“白雪公主会觉得没有的好,至于王子嘛…不知道。”
拖了老长的音,却回一句这样的话。
他们这副样子,只好找到这里的管理者。而那些人员看到他们这样,也不好直接开口说碰了那自然区的水应该罚多少钱。人嘛,在处于自己能做主的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也会选择做个有人情味的人。
他们送来了吹风和烘干机,路少珩连连对他们道谢。这里的人都比较热情,还为他们找了一间屋子。
路少珩把上衣给脱下,扔进烘干机里,又将黎婳脱下的衣服放进去。这才把下半身的衣服也给脱下来丢进烘干机,和黎婳一样钻进被子中。他的头发短,没有太大问题。黎婳就不行了,用干帕子垫在头发下面,用吹风不停的吹着。两个人自然有过亲密接触,不过像这样还是第一次。黎婳一边吹头发,一边将被子拉上来遮住自己的胸前。
路少珩睨到她这个动作,笑得很不避讳。
黎婳不看他,自己吹自己的。
在头发吹差不多的时候,才完全的隐在被子中。
路少珩也没有闲着,用吹风将已经进水的手机吹干。
黎婳扫了眼他的动作,好像看了某一期的节目说不能这样吹手机。不过都到这种时候了,这是最快捷方便的方法了,哪里还去考虑这种方法是不是最好。
>“如果手机不能用了,会不会很麻烦?”她小心的询问,里面应该有着各种信息吧。
她好像闯了大祸,愧疚。
“会。”摸了一下手机的里面,“打算拿什么来赔?”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要不要?”
吹风机的机械声夹杂着,他又吹了好半天才开口,“不要会怎么样?”
她从被子中钻出来,贴在他后背上,“就这样。”双手缠在他的脖子间,掐死他,十足的威胁。
路少珩的手一顿。
柔滑的浑圆就抵在他的背间,肌肤间的亲密相抵,难以言说的诱惑袭上心头。路少珩闭了闭眼,原本准备开口说一句“现在就准备赔了?”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心里阴暗的希望保持这种姿势,那种介于想要又不会要可心里有期待的诸多矛盾感全夹杂在一起。
吹风的声音完全遮掩了他那点异常。
黎婳见他不说话,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怎么不说话?”
恶作剧的朝他耳朵吹着气,这人偏淡定如钟,硬是什么话都不说。黎婳的眉头皱了皱,这人不是当真的吧?
路少珩嘴角扬起笑,可就是不说话。
黎婳有点急了,用手去抓他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讨好的说着,“我帮你吹头发。”
“好。”轻松又愉快的回答。
他将手机一放,便回过头将吹风递到她手上。
拿着吹风正准备站起身,终于察觉到不对,又钻进被子里,双眼盯着他看。
路少珩就一言不发的看她。
她被盯得犯囧,“还是你自己吹吧?”
“你这行为…”
“我是女子也。”黎婳将吹风甩到他面前,便将自己的全身都盖在被子中,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忍不住用手摸自己的脸,烫得不行。
路少珩摇摇头,随意的吹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又下床去看烘干机里的衣服。衣服已经被烘干,他取出,又把衣服给丢上床。他顺手就把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
黎婳一边穿衣服,一边瞧着他,适应能力真强,这么顺手…
一切收拾好之后,便把一切东西又物归原主,这一天的谢谢估计都是这一年之前的总和了。
回到住所之后,黎婳已经疲倦极了,倒在床上便想直接见周公。偏偏某人要和她作对,将她从床上给拉起来,“去洗澡。”
黎婳蹙着眉头,“干嘛啊。”这也要管。
“快去。”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拿着睡衣去浴室,走进去之后才发觉到不对,“你跟进来
干嘛。”
“你说呢?”
黎婳承认,在浴室里,就这样看着路少珩关上门,以及他不同以往“正经”的笑,确实能让人立即联想到不单纯的画面,偏偏不觉得猥琐,反而觉得诱惑至极。她是不是被洗脑了?
脸又忍不住发红了。
刚才的睡意,突的一下,消散不见。
她半天说不出话来,而他已经将衣服给全脱下。
“需要我为你服务?”路少珩直直的走过来。
黎婳呆呆的站着,这场景太太太…限制级了。
吞了吞口水,“我自己来。”
话一开口,路少珩便微微勾唇。这种默认,更让他感到满意。
黎婳仰仰头,自己都说了什么啊。
路少珩直直的望向她,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目光太过唐突。之前心中那点火苗再次被引燃,在体内噼噼啪啪的燃烧起来。那点激动从新动荡起来,让他热血沸腾起来。
君子是做给别人看的,关上门之后,没有必要还虚伪给自己看。
尤其是在定义为自己的女人面前,没有必要那么“君子”,不是吗?
他揉上她胸前的浑圆时,像一个想要吃蜜桃却偏偏没有吃到的小孩,此刻终于如愿所尝了。那感觉,完全符合自己之前的期待。
他站在她的背后,下巴抵着她的头,双手不停的揉着,听着她嘴里发出的细微呢喃。
“在晚景时,我就想这样做了…”说这话时,与之相对应的便是他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那顶端,微微拉着。
她咬着自己的唇,“你…”
在她胸口不停的捉弄一番,这才将手又向下滑动着。
她浑身都忍不住颤抖着。
花洒的水哗哗落到地面,像一场暴雨的声响,急切的节奏如同浴室中两人的心跳节奏。
路少珩收回自己的手,将她转过身正对着自己,让她的身体靠到墙上。
黎婳的身体抖得越发的厉害,这画面让她震撼,甚至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她像失去了动作的木偶,呆呆的靠着墙面。而他则像一条蛇一般,吐出长长的舌头,在她身上不停滑动。
他的舌尖,从她脖子间缓缓向下滑,所到之处,惊起无数寒栗。
她的手向两边的墙面滑过去,什么都抓不住,墙面很滑,她的手无处可放。
终于,他停止舌尖的移动,在她小肚子上游移不定。他的手,轻轻分开她的腿,另一只手则小心的伸进去,在外围揉搓了几下。
“不要…不…”她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全身都在发软。<
br>不过他可没有客气,在食指刺进去的那一瞬间,缓缓开口,“那是希望在屋子床上?”
屋子的设计可没有这浴室这么现代化,全是竹子的结构,动静稍微大一点,便能让隔壁的人来个声音的现场直播。
她嘴里依依呀呀的叫唤着,也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
而他已经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缓慢的节奏,微微进,退出之后又用力的刺进,控制着节奏。他并非很重(欲)的人,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极为的兴奋,眼眸闪出无数光来。
指尖进出越来越容易,丝丝滑腻的液体在指尖清晰可见。
她低下头的瞬间,恰好看到他将手指放进嘴里抿的动作,眼眸瞬间放大。而在他站起身那一刻,她理所当然的配合,将腿分得更开。
但还不够,他用膝盖用力将她双腿间一顶,腿便不由得分开到极致。她终于忍受不住,全身酸软,脱力而无助,像他的方向倒过去。他顺势接过她的身体,双手将她的双腿一抱,将她身体一抵。便直直进入她体内,双腿缠在他腰间。水滴在身体上如同擦了一层润滑油,她不停的下滑,而他则不停的将她捞起,在下滑去上滑之间,身体的摩擦更甚。
男人体内天生就有着征服欲,看到她脸上那抹示弱,心中的那点自豪感便越发的强盛。
她的呜咽声和(呻)吟声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如同情人的呢喃。
男人不知疲倦的律动和女人迷人的声响,奏成一支和谐的笙箫曲。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要记得去支持哦!


☆、第六十三川

  “你就留在这里。”路少珩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他将衣服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这才看向还躺在床上的黎婳。
他准备回烟川市了。
黎婳抬起头,有点疑惑的眼眸睁大,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你就留在这里。”不准备让她回到烟川。
“什么意思?”黎婳蹙着眉头瞧他。
“你就在这里多玩几天。”
只是几天吗?
“你说什么?”
知道她已经听懂,他抿了下嘴,坐在床头,摸了摸她的头。什么都不再说,便又走了。而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还有他走之前那复杂的眼光。她不知道他要准备做什么,而且他也没有打算让她参与。
可她相信他。
微博上有人问,比爱还要爱的是什么?
答案揭露是相信。
路少珩才下飞机没有多久,便看到苏天灵就站在不远处对他招招手。路少珩脚步顿了下,还是向苏天灵走了过去。
“怎么样,我很尽职吧?”苏天灵脸上堆满了笑,讨好的望着路少珩,“不会是觉得感动吧?虽然像我这种尽职的女友越来越少了,可也不要露出这么‘受宠若惊’的表情。”
说着便要去拉路少珩的手臂,路少珩微微把手一偏。苏千灵没有拉着,笑意却没有变,更加用力的去拖路少珩的手臂,“我只是在如你的意。”
在他望向苏天灵的那一瞬,立即有无数道快门闪过。路少珩并未回头看那些偷拍或者明着拍的人,压低了声音,“你请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抬举我?”苏天灵哼了一声,“只是透出了一点风声,他们就不请自来了。”
路少珩没有露出什么脸色,“看来你藏得够深。”媒体一向都报道苏千墨是如何如何聪慧过人,对这位二小姐却极少报道。
“怎么?爱上我了?”苏天灵自嘲的笑,反正别人都看不到她的努力,她的一切,只会将目光放到她姐姐的身上。
“你准备移情别恋?”路少珩睨她一眼。
真是冷漠的男人啊。
“移情别恋也不错啊,反正那男人从来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路少珩摸出车钥匙,听到这话认真的看着苏天灵,“谁也没求你去他做那么多。”
“果然男人都一样无情啊。”
“那不是女人期待的吗?”只不过省了是这男人的妻子所期待的,既希望这男人对自己深情不移,又希望这男人对别人冷酷无情。
“好吧,是这样
。”苏天灵坐进路少珩的车中,“不介意共进晚餐吧?”
路少珩将苏天灵送回家之后,才回到倾世别墅区。才进门,便被路亦璟神色异常的拉到一边,“二伯和二嫂,一直在不停的吵架,很厉害,连盘子筷子都砸完了,更别说二楼那些名贵的花瓶了…”
路少珩点了点头。
路亦璟眉头紧锁,“我说,吵架的是你爸妈。”
“我知道,你刚才说过了。”
“那你还这么的…”一脸平静。
路亦璟都觉得应该举办一个淡定大赛,他这位二哥,一定能得到冠军。即使天塌了下来,也一定能眼睛也不眨的看着。
“我应该怎么?”他好笑的摇摇头,拍了拍路亦璟的肩膀。
路亦璟推开大门时,佣人正在收拾着地上的碎屑。
“二少,你等会儿再进来,现在这样子…哎。”张嫂苦着脸看着这一地的狼藉。
路少珩站着,没有说话。
张嫂走过来,“二少,你还是去安慰一下夫人吧,她现在真的很伤心。”
不过,张嫂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安安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栏杆前,目光深远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眸通红,一看就是哭过。只是出现在人前的唐安安依旧端庄妩媚,气质宜人。
“少珩,你上来。”
路少珩沉默不言,看了一眼唐安安,自己仍旧一副颓然状。唐安安见他缓缓走上来,一点笑意都没有,心里越发的凉。
路少珩跟着唐安安走进书房。
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教训一向很少很少。哪怕受到训,也是在路政然手下。这个母亲,几乎没有打骂过他,从来都是以他为傲。想到这些,路少珩的眼眸也有些酸涩。父母养儿子才真是亏本吧?小时候怕他没有出息,长大了却要将他交到另一个女人身边。也许父母还会将这儿子当做自己的全部,可儿子再也不会了。
他的手捏成拳。
谁说他很淡定?
他的心,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今天这么受伤。
陪黎婳看“非诚勿扰”,那男嘉宾和自己的女友一起私奔,因为女方的父母不同意。他们到了另一座城市,生活很好。男嘉宾却回到了家,再也没有回到女友的身边。主持人问男嘉宾原因,他说他看到自己父母牵着手过马路一起来找自己时,看到父母头发已经花白,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父母老了。很小的时候,会以为自己的父母一直是自己的靠山,却发现,父母已经老了,只能让自己当靠山了。
男嘉宾陪在了父母的身边。
主持人问男嘉宾,知不知道他做出这样决定时,在另一座城市,也会有一个女人在那里哗哗的流眼泪?
路少珩想到那一幕时,就会狠下心来面对今日的状况。如果,只能这样才能保全,机会稍纵即逝,谁会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坐到了唐安安的对面。
“妈。”
唐安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去哪里了?”
“从夏川市回来。”他诚实的开口,没有任何的虚假。
唐安安点点头,看着自己儿子这眼神,“然后和苏小姐一同吃饭?”
她没有再多问自己儿子去夏川市是做什么。既然他还会回来和苏千灵吃饭,那就表明他愿意接受这一份联姻。他从小就乖,尤其是在大的决定前,从未和自己做过对。她也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那么这次去夏川市,和还那样一个女人待这么久,那一定是去谈分手了。
路少珩点点头。
唐安安声音有些嘶哑,为自己儿子的懂事,同时也为自己。她自己也是联姻,生活了这么久,今天才想来问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得到了什么。究竟自己身边还剩下着什么。
“你三弟回来了,你知道他吧?”
路少珩再次点点头,“我不是他。”所以不可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从国外回来时,不止带着自己的信仰,身上还包含着无数人的信仰。他带回了一大批人才,这些人对国内的局势无比的失望。是他历尽所能的劝说,会愿意去试,给他们一个机会大展宏图,而不是将自己的能力奉献给美利坚共和国。
他不能洒脱的对着自己父母说一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让我娶我想娶的人。
他不能违背那么多人的信仰,同时也不能够违背自己的承诺。
于是,他还是只能做这个二少,历尽所能。
唐安安听到他这样说,眼眸更加的红了。路枃延的事,几乎让大哥大嫂老了十岁,谁会知道这个孩子会这么的决绝?
可唐安安听到路少珩这样说,却更加的伤感,她更希望他能够像路枃延那般大吵大闹,像路亦璟那样,不舒服了就翻脸,谁也不认。
可她也知道,她不会。
“我会和苏家小姐订婚。”路少珩眉头也没皱的开口,然后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就赌这一局。
唐安安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以为自己叫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劝他娶苏天灵吗?还把那个女子送到那么远,直接言明他的态度。这不是害怕他们会对那女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吗?
不被自己儿子信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尤其是,他明明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却不肯给自己任何安慰。连佣人都对他提及了,她今天和他父亲大吵了一架。他却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也不曾询问着自己为何和他父亲吵架。
他一定是在责怪自己吧?
唐安安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丈夫没了,儿子也没了。
这怎么可以?
她突的站起来,绝对不可以。
路少珩站在门外,轻轻的对着门内的人开口:对不起。
路政然是午夜时回来的,和唐安安又大吵了一架。
唐安安就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丈夫。每个人都羡慕她,说她嫁给了一个好男人,不曾有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宠她,爱她。她知道,别人看到的不过是自己最光鲜亮丽的那一面,她自己也并不介意。哪怕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丈夫,最爱的是他的仕途。
她也认了,至少他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
不同?哪里不同?
私生子都摆在那里了,这么大一个私生子,这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还记得这里是你的家?”她双手抱胸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用着悲凉的语气开口。
“白天还没发够脾气?”路政然也动了怒火。
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吧?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沾染什么桃色新闻,去看看他的同行,外面的世界那才是缤纷多彩。何况他当年,年轻气盛,有过一段时间的声色场所又有什么稀奇?
年纪一大把了,却来算这里的帐。
唐安安却只是冷笑。她一向唾弃当小三的女人,娱乐圈有一个当小三几乎全城皆知最后仍旧嫁入豪门的女明星。别人都夸那个女明星如何如何聪明。她还不以为意,一心觉得当小三的人都该鄙视。可现在觉得那个女明星的确聪明啊。她的前任,多么的富有有钱,甚至只说最爱她一个人。哪怕分手后,也是对她最为特殊。可那女明星还是主动了离开了那富豪。
只因,最爱她一人,不是只爱她一人。
不可能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
唐安安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难道我不该发脾气?我老公在外面有一个我和儿子一样大的私生子,你还能让我笑着去接纳?”
她为什么会接纳他,为什么会愿意嫁给他。
不就是因为当初那一句:我最爱你。
“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
瞎嚷嚷什么。不怕别人听见笑话吗?”
“笑话?谁笑话谁啊。”
“妇人之见,你就是这么狭隘的女人。”
“我还就是这样狭隘了。”唐安安气得发抖,“当然比不得你宽宏大量。当年给你介绍美人的苏家,你还能让自己儿子娶他们家女儿,巩固他们的实力,同时也给自己的仕途添砖添瓦。”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路政然,你真以为我是一个没有长脑子的女人?不止在外面养私生子,还敢让我儿子娶他们苏家的女儿,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我儿子和苏家有任何联系。”
路少珩的态度,她已经清楚了。哪怕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如果他们逼迫他,他会愿意。可也会对他们失望,心底再也没有那么尊重她这个母亲了。
如果在她心中,已经对这个丈夫失望了,那她不能让自己被儿子所失望。
唐安安睡了一觉之后,心底又开始犹豫了。她是对路政然所做的事感到失望,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何况那件事的确发生了那么久。她的确是一个小女人,会介意这些东西。可少珩的婚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她不该为了自己一气之下就做出危害唐家和路家的事。
她显得犹豫不决。
“夫人。”张嫂走过来,眉头蹙着。
“怎么了?”唐安安揉着自己的额头。
“你看这…这是在二少房间外的垃圾篓里面发现的,你说这…”张嫂纠结不已。
唐安安接过那单子。
很简单的一张单子,唐安安却抖了一下。
一张怀孕的证明,名字是黎婳。
“你先下去吧。”唐安安有些无力的吩咐。
处在她这个地位,她自然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事。儿子和外面的女人有了孩子,家长不同意,于是孩子没了。儿子和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的不占少数,更有甚者,再也不回这个家。就算不是那么决绝的人,大概也会心生间隙,而且再也弥补不了。
唐安安将那单子看了很久很久,再没了犹豫。
她不能失去这个儿子了。
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订一张去夏川市的机票。”
唐安安去将黎婳亲自从夏川市接回来的消息传回别墅时,一脸颓然的路枃延拉着路少珩,“二哥,你这招,真是用得好啊,佩服之极。”
故意和苏天灵拉近,根本不是让她成为挡箭牌,而是在今天有着作用。一旦唐安安知道了那件事,定然对苏家反感。又恰到好处的给予唐安安一张怀孕的单子,在这个关头…算计少一秒都不成。
“因为我不是你。”路少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他不是路枃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家人作斗争,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一切。
但让他按照父母的意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吗?
他不愿意。
那怎么办呢,只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办法一定有,只要你愿意等。他善于抓住一切机会,创造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很微小,他也会去试一试。
“你比我厉害。”路枃延真心的笑,只是笑得很微弱,这是他病没有好全的表现啊,“那我要准备红包了。”
路少珩这才真心的笑了起来。
路枃延走了好远了,却还是将刚才路少珩说的那一句话放在了心上。
“我如果真爱一个女人,一定让她正大光明的进入路家。”
时间回到那一天路少珩和黎婳一同在一家小店吃饭时看见一张报纸,报纸上报的是一个贵公子为了一女子不惜一切代价。
路少珩当时说,“我不会是那种男人。”
他真的不会是。
他没有撒谎。
而在夜里时,他抱着黎婳,轻轻的开口,“可我愿意试一试。”
那是她听过最动听的话。
原来有时候动听的承诺不是我要爱你一辈子,我要爱你一生一世,我要爱你到永远,仅仅只是:我愿意试一试。
直到后来,黎婳也没有问过路少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安安亲自接她回路家,而且百般照顾。路家和苏家联姻的风声慢慢消散了,人家都把儿媳给接到了身边,还传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而苏天灵也只是在记者问道是开口,她和路少珩只是朋友而已,是大家的想象力太好了。
唐安安将黎婳接回了倾世别墅不久,就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这一切的事件发生得如此巧合。不过也并未就此多说什么。
黎婳站在倾世里的大院子里,手中抱着一本书,慢慢的看着。
路少珩从她身后,将她给抱住。她永远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天,做出了多少努力。以及心中对母亲永远的愧疚。不过他了解自己的父母,父亲现在已经收敛了在外面的行为,对母亲也是真心的,只是人确实过于古板。同时也对自己的职位非常在意,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真闹出什么来。而母亲又那么心软,父亲只要服一个软,母亲就狠不下心来了。
而纪祎庭,就更不是威胁了。别说路政然根本没有想过认那个孩子尽父亲的责任,纪祎庭也断然不愿意和路家沾染上任何关系。
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抱住她的身子,才觉得一切落实了,心里这一块也踏实了。
黎婳将路少珩的手给颁开,眼神示意桌子上的东西,“这都是你母亲让人端来的…每天都几大碗…你说你干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干。”他无辜的双眼盯着她。
“少来。”黎婳瞪着他,“你妈妈说我怀孕了…”
路少珩蹙了下眸子,勾着她耳边的发丝,“是你妈妈…”
“你…”她还是红了脸,“你故意欺骗他们的?”
她多少知道,肯定和孩子有关系,否则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没。”没有故意,是别人发现的。
她伸出手,他被她掐习惯了似的,知道她想做什么,赶紧将她给拉住,“反正都会怀孕。”
“你又知道了。”黎婳甩他的手。
“管他有没有怀孕,我多努力一下,肯定可以…别掐了,我又没有说错。”
他抓住她的双手,脸上全是满足。
她将他的手往下拉,放在她的肚子上。
其实他也没有骗人。
他确实很努力,所以怀孕了也不稀奇,是不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全文完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知道为何,不怎么想写文,确实没有感觉。昨天写不出来,所以没有打算更新的。放了学之后,又提笔码字,于是写了这些。写着写着,就觉得,干脆写了结局吧。这个故事,我想不出什么好的结局方式。总感觉路少珩和黎婳的相处方式应该是细水流长,源源不绝。
路少珩的行为,我一直在想他这样会不会很过分,确实伤害到了他的母亲,可这是可以两全其美的一个方法,在当下是最好的了,所以路少珩选择了这样。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为了爱一个人轰轰烈烈,但让他按照父母要求也不可能,所以适合这种两全其美。
也许我在行文中很多差错,也不知道他最后的行为会不会让人感到反感。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不知道会不会让大家感到匆忙。他们不适合你爱我我爱你的戏码,就把这细水流长的生活留给他们吧,只要幸福就好。
感谢陪我一路走过来的你们,希望下一个文能见到你们。


我所知道的幸福


我想我会注定生活平凡,至少在我自己的时候,我常常会这样来想自己。我有一对平凡无奇的父母,当然哪怕他们在别人心中是不平凡的一对男女。传闻中,我的父亲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字——路家二少。听上去也好像没什么,可能在烟川有这样一种名号,足以证明家世和地位了。而我的母亲曾一度被报刊上称为“灰姑娘的传奇”,她为何能进入路家,直到现在也是一个谜。当然。他们在我心中,不过一对很普通的夫妻。甚至没有乐趣,没有激情,因为他们连吵架都不曾。

我总觉得,大人们其实很可笑,总觉得孩子就是孩子,而我的父母也不能免俗。比如,我十四岁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我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和母亲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电视剧中出现了吻戏的桥段,母亲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我真不想破坏她心中的我,连真人版都看过,何况这电视剧的借位等了,我还和同学一起看偶像剧里的这种镜头,当然我的评价是唯美。我的父母一定不经常看报,报刊上的那破专家不是整天在说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吗,其实我觉得这是那些专家吃饱饭后说得最正确的事。

至于我自己做过真人版的事,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了。早恋不稀奇,对方还是一个大我三岁的高中生。不过没有持续多久。我就是想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

母亲老说在这个家里,最像父亲的人是我。我笑而不语,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那无聊境况。我老觉得母亲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了,能摊上父亲,所以她一直是个贤妻良母。而父亲,也不会是一个什么好的男人,他这样的身份,在外面做点什么出来,谁又会知道。我和他们不太亲,因为我想过的生活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我想去踏遍千山万水,和我爱的人遨游世界,甚至我爱的人绝对不能套住我。

我有一个哥哥路延川,听说他是父亲唯一的笑话。在母亲被推入手术室时,父亲的腿都在发抖,然后大叔三叔四叔一致不屑的对父亲开口“没出息”。直到现在,那是四叔一直打击父亲的话,父亲对四叔嗤之以鼻,老说那是因为他只有这一个丢脸的事,才被咬住不放,而四叔丢脸的太多,他都懒得去记。四叔最喜欢我,而四婶最喜欢我母亲,老把她诱拐出去。

我的不厚道也像父亲,母亲的温柔评定。因为我在家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看父亲教训哥哥,那是我最乐意干的事,总觉得一本正经的父亲训人事也帅了几分,和平时那雕像般的样子有了差异,我看不得别人一脸没表情,而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哥哥常常被训,哪怕他一直很优秀,不过总是不够,父亲就是那个严苛的老人,甚至封建。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管他,让他幸福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什么家业,什么责任都是屁话。当然我的想法大多都不被认同,所以我也不会说了。

哥哥比我大十岁,除了会给我买许多女孩子应该喜欢的东西外,没什么交流,大我十岁呢。我也不想和他交流,他最尊敬的人便是父亲和母亲,我永远记得我说父亲坏话时他冷着的脸。在我的认知里,无论那个人是谁,至少自己有发言权吧?知道我和哥哥不会是一国的后,我也不理会他了。

而且后来导致我对这个哥哥没有一点好感。

我的同学任卿卿一直被称为大美女,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或许是在班级上太特立独行了,和我在一起的人几乎没有,而任卿卿是唯一和我做朋友的女孩子。她很漂亮,非常,几乎可以看到她长大后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样子。虽然我也不差,可在娇媚的任卿卿面前,我就显得冷了。

任卿卿被我带回家去过几次,和哥哥遇见过几次,两人很健谈。任卿卿常常会拉着哥哥说些有的没的,在我这个亲妹妹面前,任卿卿更像路延川的妹妹。

任卿卿走后,我看着路延川讥讽,“她和你亲妹子同龄。”

我看到路延川的表情变了。真是奇怪,我不喜欢这一家子,受约束,受控制,可偏偏能读懂他们表情的含义。如果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都能下手,这个二十四岁的哥哥在我心中那和禽兽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我对这个家的不满,对这个社会的不满,对教育的不满。我想我是能明白那些人为何选择自杀,生无所恋。活着的人努力避免自己和灾难相遇的概率,倒霉的人痛哭。到处都没有一个头。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被母亲揍。我不出国,不高考,不念大学。母亲用手打我的背,不停的发抖。我比哥哥让她操心,可她说不出一个“要知道你是这样,当初就不生你”的话。她终究舍不得给我一个耳光,难怪哥哥老说母亲心软。

我被关在房间两天,不改自己的初衷。第二天夜里,门被打开了。父亲站在门口,没有开灯,只能看到他的黑色阴影,如果我记忆中的那雕像。

“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能花家里一分钱。”

“好。”

我背着行囊出去的时候头也没回,我知道母亲在哭,也知道父亲肯定定定的看着我的背影。父亲劝慰着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一年,我十八岁。

现在的我二十四岁,站在机场的大厅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全国各地奔波,去过九寨沟,去过丽江,去过贵州偏远山区,去过四川最高山的那破落小学…我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在衣服店卖衣服时认识顾客和毕业没有工作的大学生,在烧烤店卖烧烤时认识不少在校的中学生,去偏远山区认识的不少书本衣服稀少的学生…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校舍的偏远…还有那贫瘠土地上佝偻着身体耕作的农民…

我爬过最高海拔的山,看过大海,徒步走过最茂密的森林…这些年,我走遍了各个地方,看过各种人,做过各种事。

而现在,我回来了,回到这烟川市,我的故乡。

六年了,我出去了六年。

听过很多的山歌,听过很多的自然风光,却没再听到父母的叮嘱。走过许多大山,走过许多平原,却不曾走到父母的心田。

而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世界的丑陋,一直存在,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别国,要么屏蔽自己的双眼,要么专注于自己的幸福。

等的时间并不久,但却觉得是几个世纪过去了。

开车来的是父亲,我一直是倔强的,父亲亲自打的电话让我回来。而母亲每个月悄悄给的打的钱,我一分未用,母亲的小心多余了,没有父亲的默许,她肯定不行。

今天是哥哥的婚礼,三十四岁的男人,终于决定结婚了。

父亲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我坐进车里,这个男人依旧英俊不减当年,只是发间的那一根白发让我突然湿了。我的父亲终究不是雕像,他也会老,是我将他想得太过坚毅了。

父亲偷偷看我,“高兴一点,你哥哥知道你要回来,想亲自来接你,他是新郎,哪里能缺席。”

“看来还是我面子大。”我笑着打趣,却发现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

哥哥的婚礼质朴,并不铺张浪费,温馨适宜。他娶的女人是任卿卿,那个小他十年的女孩,他等了她十年,终于等到她长大,等到她成为了他的新娘。

看着那一对新人,我突然湿了眼眶。

其实幸福真的存在,只要愿意相信,它就是有。

雪白的婚纱在任卿卿的身上,她对着英俊的新郎甜甜的微笑。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专注看着男子谈着钢琴的女孩,她微微红了脸颊,而钢琴前的男子一个转头,从此一见钟情。

哥哥无疑是优秀的,每一个长辈都笑着夸奖他,他只会是父亲教育得好。我站在一边微笑。

哥哥陪着众人喝酒,寻了空才站到我的身边。他看着我笑,里面全无六年的空白。他拉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坐着父亲和母亲。他们像一对小情侣那样,坐在窗口外面巨宽的地上,下面便是层层的高楼。夕阳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电影里唯美的剪影。母亲将头轻轻靠在父亲的身上。一双人,一生一世。

“知道我为什么能这样坚持吗?”哥哥喝着一杯酒,面孔也父亲很像,可比父亲要柔和,他微微眯着眼,“我想像他们那样幸福,不留余地的,一直坚持着。”

看着哥哥,我突然明白了。

家里那圆圆的桌子上,永远有着一桌菜。

家里的钟表在七点敲响前,总有一个男人拿着公文包回来。

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定义有很多很多种,其实有一种是女人做好饭,男人每天都按时回家。

平凡的,才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