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路少珩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她以为他去做什么?
黎婳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好望着天花板。
路少珩拿着睡衣进浴室,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做什么,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找黎婳,不过是很简单的来通知他,他的事他们都知道了,不用在他们面前再装得一副自己无辜的样子了。顺便提醒他该知道怎么做而已。
要面子的人和不要脸的人做法可不一样,前一类人会隐忍,后一类人才可怕,可惜了,他们家的长辈全属于前一类人。
路少珩出来之后,黎婳还坐在那里,也不知道生什么气。
他走过去,顺手就去
捏她的脸,“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黎婳郁闷。
路少珩打量了她好几眼,“哦,不说…就算了。”
黎婳更加郁闷,“喂…”
“这是打算要说了?”
“那你还是走吧。”
路少珩转过身来,将黎婳从沙发上抱起来,“要走我们一起走。”
她拍打着他的胸膛,“放我下来。”
“不放。”
“你很烦。”
“今天才知道啊,有点晚了。”路少珩一脸惋惜的将她放到床上,“来,做点让你更烦的。”
见他这摸样,她欲哭无泪,“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有流氓气质?”
他压在她身上,“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还没有洗澡。”
“那你瞎嚷嚷什么,吃亏的难道不是我?”路少珩下巴一抬,便去扯她的衣服。
这人…还真是…
☆、第六十川
苏絮怒气冲冲的从路少珩办公室走出来,恨不得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乱砸一通,当然,哪怕失去理智,她也不能这么干。真这样做了之后,她爷爷指不定怎么拉着她到这里来给路少珩道歉。刚才秘书对她好言相劝,她还以为是路少珩的托词什么的,走进去发现,他还真是不在。兴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却发现人家根本都不在,现在她就是一个被充满了气,却没有系气球嘴的气球,突的一下,气全没了,却让人浑身不爽。
走下楼时就发现路亦璟已经等在那里了,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口,“干嘛啊,和你二哥一副德行,只会让我生气,滚滚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路亦璟从车上走下来,“早给你说了,我二哥不在,你非要来。”
那意思是她自己活该,偏要迁怒他人。她才不管这些,“反正你们家的人都是混蛋。”
“是是是,全宇宙就你好。”说得是讽刺至极,偏偏带着满面笑容。路亦璟摸摸自己的鼻子,才不要把路少珩在家里的表现告诉苏絮,否则苏絮会更生气。
实际上吧,也没有多大事,这种事情发生在路枃盛头上过,路枃延也发生过,路亦璟自己也撞过,这次轮到了路少珩而已。听说唐安安和路政然得到消息,路少珩养了个小家碧玉。路亦璟觉得自己吧,确实不厚道,一连几天就待在家,就想看看这二哥回来被训的样子。他都计划好了,还专门买了一部手机,准备将自己二哥那被训的搓样儿给记录下来。一向只看到二哥那深藏不露的摸样,想象一下他有今天,得是多爽的事情。
然后吧,事情进展得和路亦璟想象中差不多的时候,路少珩回来了。路亦璟也期待着。结果吧,还不等唐安安发话,路少珩就自己开口,他今天和苏天灵约会了,所以回来晚了。
路少珩这一句话之后,唐安安没话了,路政然转换了好几个姿势,也没话了。
然后路少珩看一眼众人,“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他自己幽斋悠哉的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众人。
而在第二天,路政然和唐安安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想招路少珩说点什么。一夜过去了,大概觉得被自己儿子给糊弄了。好戏接连上演了,媒体的各大版面,全是关于路少珩和苏天灵约会的消息。路少珩刚下来,唐安安拿着那报纸就不解其意了,而路政然看看自己儿子再看看报纸,选择去部门了,把事留给自己的妻子。
“怎么回事?”唐安安这下是真糊涂了。
“就你们看到的那样,难道妈不想看到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路少珩望着
天花板,那表情叫一个无辜。
“你是真心的?”
“你不常说我是家里最有分寸的人吗?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
路少珩这话一说,唐安安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下了一半。她自然知晓自己的儿子是个有底线的人,人嘛,尤其是男人,哪里能不犯点错,只要愿意改正,一切都好说,何况这个儿子从来都让她放心。现在看路少珩这态度,肯定是知道她找过那个女人,知道他们知晓了,于是也就采取措施。他们的态度,路少珩肯定知晓,那种没有什么身份的女人,肯定是不能进入路家,路少珩和她早早断了也好,这也是唐安安找黎婳的主要原因。这种事请,归根到底,问题在自己儿子身上,外面那个女人只是外因而已。只要让自己儿子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那个女人根本不是问题,所以她也绝对不会给那个女人任何好处之类,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和自己儿子纠缠在一起。
唐安安仔细打量自己的儿子,见他这般…淡定,只当他是真明白了,“你知道就好,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是真对苏家这二小姐满意?你父亲也给我提过,上次你不是…”
“第一次见面,自然放不开,也没有说两句话。这次接触过之后,觉得不错,应该是你喜欢的儿媳标准。”
唐安安点点头,“好吧,哪天带回来我瞧瞧。”
路少珩点点头,自己站起身去公司了。
难为路亦璟了,一直想看戏,结果像被耍了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那路少珩是意气风发的回来,再意气风发的走开了。
现在想起来,路亦璟还是摸不到头脑。而苏絮在看到那些报纸之后,气到不行,路少珩这什么意思啊,敢情把黎婳当成玩具在玩?赶紧来算账,却没有看到人,只好对着路亦璟乱发脾气。
“我说你跟着我干嘛啊,路这么宽,你偏跟着我。”
“路这么宽,你怎么就知道我偏跟着你啊。”
“滚滚滚,老娘走那边。”
“哦,我正好也走那边…”
路少珩在机场接到秘书的电话,嘴角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黎婳吧,别的优点好像没什么,看人还挺准的,至少交到一个好朋友。他对黎婳和苏絮走近,一直保留看法,现在觉得好像也不错了。至少有一个人,愿意为了朋友而出手,也算难得了,尤其是在大家只扫自己门前雪的今天。
收起手机关机,然后去排队登机。
在家里住了两天,回去就看到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便条:出去旅游几天,勿念。
他拿起那张纸,看
了好半天才懂起了意思,也只是笑笑而已,没有太大感受。脑海里划过的念头也只是,她肯定看到了那些媒体的报道。
在飞机上休息了几个小时,便到了夏川市,这座城市以风景著名,有许多游客都喜欢来此观看景点。但或许是全靠旅游业,这里的经济不怎么发达。不发达有不发达的好处,环境舒服,空气清新,比在著名的商业城市走上一段路皮鞋就爬满灰的感觉好多了。
黎婳是跟团出来的,算算时间,大概在那两个景点,他想也没有想,便打车过去。
路少珩是在下一个景点看到黎婳的,她正站在一群人的后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听那导游在说什么,样子挺认真,像是个乖乖上课的乖学生。不过对路少珩来说,黎婳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是在装成乖学生上课,自己却在发神的一个学生。好像她曾和他提过,她初中的班主任很凶。她有段时间因为上课想睡觉被老师特意提醒过,然后为了不发生这种事,她悄悄的研究出一套看上去很认真,其实没听课的套路,而且很准。路少珩心情大好,甚至在想着,她现在是不是就在用那一套路?
路少珩悄悄的走过去,迅速的蒙住黎婳的眼睛,“小妞,你被绑架了。”
旁边的众人都诧异的转过身看过来,还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见路少珩笑成这样,而且黎婳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于是也知道了什么,只对路少珩露出友好的笑来。
黎婳去扯他的手,他没放,“说要钱还是要命。”
“要钱。”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
“我看你比较值钱。”路少珩笑得暧昧,咬着黎婳的耳朵轻轻开口,“要不,用点美人计,或许我就把你给放了。”
这人还真玩上瘾了,“容我考虑考虑。”
“先答应,否则不放人。”
“恩…”说得那叫一个勉强。
路少珩放开她,就把她往自己身上拉,也不问她为什么自己跟团来此旅游,只是拖着她一起去见导游,要求离开团单独进行。导游见到路少珩,自然也愿意常人之美,签了一些东西后就放人了。
黎婳对这里不熟悉,跟团就是觉得不麻烦,哪怕看不到什么景点。
“你怎么来了?”黎婳收拾着东西,他就光眼看,没点准备帮忙的自觉。
“你在这里。”说完之后,视线就偏向室外。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站在光中,五官似乎被光线也映得更加明晰,像是会灼了她的眼睛,立即收回视线。
他不问她为什么离开,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有些东西,大家知道
就好。
她也不算是离开,也不是准备离开什么。他猜得没有错,她是看到了他那些报道,只不过没有生气,也没有误会,更不会因为这个而离开。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考量,他母亲来找过她了,既然如此,想必他那边也有着压力。她待在那里,不能给予他半点帮助,她也不想每天去问他“你爱我不?”“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到永远”。很久以前,是想问这种问题。大概她自己也明白了,即使对方愿意说,自己又愿意去相信吗?承诺这东西,本就是你相信它就存在,你不信它就不存在。想要别人的保证,除了证明自己的不安以外,什么都证明不了。
只是一个小袋子,她正准备背起,路少珩就过来提到了手中,这么点东西,的确不像是离家出走。
他走在前面,“你昨天回家了?”
“恩。”去看了黎谋远,还有那个妹妹,“黎姌还问起了你。”
“说我什么了?”
黎婳笑了下,“就提了一下。”黎姌是抓着黎婳悄悄问,那个帅哥哥怎么没来。
那天是黎谋远四十七岁的生日,她回去也只是应应景而已。没有了恨,其实坦然很容易,只要你愿意。
路少珩站定,转过身看了她几眼,“就这样?”
“你以为怎么样?”她抬着下巴,有点和他对峙的气势。
“你妹妹很可爱,长大应该是个美女。”
黎婳白了他一眼,“只会想这些。”
“你妹妹很可爱,长大应该是个淑女。”立即换词。
“你以为你是算命的?”
“学过一点,要不要来算算?”路少珩含笑。
“收费多少?”
“因为算得太准了,一般人不给算,看在这位小姐准备以色伺候本大爷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为你算一挂。”
他刚说完,黎婳就追上去,拉着他的手臂就狠狠掐着,“你怎么就不为你自己算一卦,你完蛋了。”
☆、第六十一川
黎婳和路少珩所租的住所是一朴素到极致的店,这些地方有一些超越现实的感觉,像上几世纪流传下来的房屋,完整的保留其破损,不知为何,看着这些破竟然会觉得有几分感动,在商业化的都市里,现代化的建筑似乎越来越和这个世界的行色匆匆接轨,心灵的深处也许更期待这些破旧。
旅店外面是石板路,干净,清爽,走在上面,人的灵魂仿佛也能得到净化。每一个人家前面都有一条窄小的溪水,水流清澈见底,让人心生向往。
黄昏初下,黎婳拖着路少珩就走在这条小路上,两个狭长的影子偏在地面的另一端。小时候听《最浪漫的事》,出现在脑海的就是这样一幕,走在这样宁静的街道上,另一个人牵着自己的手,不用去想要去何方,也不去想会在哪里停止。
“我喜欢这里。”黎婳笑笑,侧头看自己的影子,甚至伸出手来比划着一些动作,地面也显出她手做出的动作,栩栩如生。
脚步声清脆如银铃在响,他勾唇看向她,不自觉漫出笑意。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想和她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是看着,永远都不觉得无聊的话,大概也就是了吧?
他们一同从长长的石板路这边走向那边,也不聊天说什么,心里像满满都装满了话就快溢出来了,可看向对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双眼一对视,又都心照不宣,似乎都能懂。这种无法言表的满足感,他们都懂。
超脱城市的喧嚣,来到这一座小城市,像一场暂时的逃亡。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一起?”路少珩很好商量的看着她,一切全凭着她做主。
她还没有完全享受完自然醒的快感,眯着眼睛看向他,“什么朋友?”
他怎么到处都有朋友啊,扯了扯被子,还没有打算起床。路少珩早已经穿戴整齐,“就朋友…有共同爱好,恩,他也留过学,听说当年在那学校很厉害,提前修完所有学分并且成功提前毕业的唯一一个。”
厉害精神了一点,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比你还厉害?”她灼灼的光线落到路少珩脸上。
路少珩眯了眯眼,笑得有点让人…惊悚。
厉害立即配合,“和你一样厉害?”
别的女人不管,自家女人崇拜的对象得是自己,“恩。”这还差不多。
厉害笑得不能自抑,但还是穿着衣服起来。男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有时候都和孩子差不多。
一起享受了清淡但回味无穷的早点之后,黎婳才跟在路少珩身边,一起去
见他口中的朋友。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拉着他的手臂也用力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决定来见你那朋友的?”她脸色有几分严肃,可惜了,路少珩没有瞧见,只是盯着手中的地址。
“前几天。”顺口回答。
黎婳咬牙切齿,“敢情你是来找你那朋友,然后顺便来看看我。”
路少珩反应回来,用手敲敲黎婳的头,“你可以当做我是来找你,顺便来看看那朋友。”
“这能一样吗?”
“当然一样,而且,我是先找你的。”
“那是你觉得一个人见你朋友太无聊了,拖着我垫背。”
“别这么了解我。”他笑得无比张扬。
她再次伸出手掐死他,笑成这样,讨厌。
黎婳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颓废”这两个字演绎到极致,全无做作,只一眼看到他,就会是这样的感觉。她拖着路少珩的手更加紧了,那个男人,让黎婳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发狂?大概就是这种不确定的因素,让人有些害怕。
黎婳吞吞口水,轻声在路少珩耳边开口,“他就是你朋友?”
看多了一会儿之后,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尤其是对方绝对称得上英俊无敌的男人,只是不知为何,黎婳失去了欣赏力,难道是老了,对这种新鲜帅哥失去鉴赏力?
她还在胡思乱想,路少珩已经放开了黎婳的手,走到那男人身边。
桌子上摆满了酒瓶,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
有一个瓶子还在不停的滚着,眼见就要落下地面。黎婳赶紧把耳朵堵住,等候着那酒瓶摔成粉碎。
于此同时,那男人长腿轻轻一勾,那瓶子竟然从下落的地方划了一个弧度,稳稳的立在桌子上。黎婳看得傻眼,像表演杂技似的,或许是她这傻样儿让人鄙视。至少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从她进来是瞟了一眼之后就不肯再将视线浪费在她身上。
路少珩微微蹙眉,“打算躲多久?”
男人继续斜躺在沙发上,一副不知今朝是何日的状态。
路少珩没有等到回答,男人也没有准备开口,取过另一边的酒,两下就把盖子给打开。男人准备喝时,路少珩突然也去拿那酒瓶,两只手拿着同一瓶酒,眼神相对,瓶子的液体在摇晃间竟然冲出来不少,洒到两个男人的手上。
黎婳走过去坐在路少珩身边,她一向知道他是一个坚持到底的人,于是用手拽了拽他的衣服。
路少珩把手放下了,那男人随即拿着酒瓶,直接往自己嘴里倒,酒水从男人的嘴里
漫出,滑进衣服中。
黎婳有些错愣,感觉这个人不怎么好相处。
“我哥让你来的?”男人放下酒杯,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低沉。
斜躺着,那对双眼异常明亮,尤其是他全身黑的衬托下。
路少珩点点头,取出一支烟,递给对面的男人,男人拒绝了。路少珩也不介意,将烟沾上桌子上洒落的液体,再用打火机点燃,烟燃出一小搓淡蓝色的火焰。
“梁成偐。”路少珩对黎婳开口。
黎婳对那男人点点头,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黎婳尴尬的收回眼神。
路少珩看一眼这些空着的酒瓶子,“你可以继续喝下去,喝一辈子,只要你愿意。只是你哥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能不能在你喝酒的空间回去看一眼你父亲,他现在在住院,运气好的话可以多活一年,运气不好,也许明天就是葬礼的日子。”
梁成偐的身体终于有了他们进来以来唯一的改变,似乎正在发抖,有着悲伤从他脸上显示出来。
“就这样?”
“那你以为你哥会对你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路少珩说完笑了笑,拉起黎婳便走开,和这种固执到极致的人,不需要多说什么。
黎婳却有点心不在焉,刚才那无意的一撇,让她看到男人左手上的一道疤。伤在那种地方,真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只是这样的男人竟然会自杀,那一定是真的生无所恋了吧?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样的男人变成这样?
“在想什么?”路少珩将黎婳的头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那个梁…好像有点熟悉,像某个男明星。”
路少珩揶揄,“帅哥你都挺有印象。”
“切。”还是有点好奇,“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一个女人?”
路少珩摸着鼻子,想了想,“你说痴情会不会是一种病?”
“啊?”
路少珩自己倒是笑了,“我觉得他们家的人都遗传了这种病…”
黎婳原本想笑的嘴角还来不及扯出,痴情在他眼里是一种病,那么聪明如路少珩,一定不会让自己得这样的病,就算病了,也会想马上药到病除吧?
黎婳有些郁郁寡欢,走了很长一段路,路少珩才察觉到。也不怪他,他一直在讲电话,先是处理公司的一些事,然后便是主动给梁成偐的哥哥打去电话,内容简单明了,话他带到了,至于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就不负责了。
“生气了?”路少珩将手机放下。
黎婳看着他的动作,刚想说话,舌头被自己咬到
了,还好不是很痛。
“刚才那人,自杀过?”黎婳突然想到。
路少珩扫了她几眼,“别人的事,那么好奇做什么?”
他的话成功阻止了她的下一个问题,你一定不会为一个人自杀吧?甚至这种行为让他觉得幼稚,不可理喻,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她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路少珩揉着她的肩膀,“怎么了?”
“我想去晚景瀑布看看。”
“恩。”
“我没钱。”
路少珩无语,“想用我的钱,该变脸色的人应该是我吧?”
黎婳去挽住他的手臂,“那我来讨好你。”
“就这样?”
黎婳咬咬唇,就让自己放肆一下,就一下,不去管什么了。
那瀑布挺有名,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有名。大多数人都是看一眼就走,毕竟这么小一个瀑布,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观赏的价值。
黎婳站在那里,看了那瀑布很久很久。
她的表情太过认真,路少珩有些不解,也发现了她情绪上的低落,拍拍她的肩,“别这样盯着下面,会让我以为你想跳下去自杀。”
黎婳却没有否认,“如果我跳下去自杀,你会陪我不?”
路少珩睨她一眼,“我比较倾向于抓着你不让你跳下去。”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人之常情,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这样做,只是听到他毫无顾忌的这样开口,还是觉得有些失望。失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自己太不知足吧,想要得到的太多,慢慢让自己越来越贪心。
她推了路少珩一把,不让他靠近自己。
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路少珩脸上现出不耐,转身就真走。
看着他的背影,“你爱我吗?”
路少珩没有理会她,还是向前走。
她咬着下唇,不明白自己的悲伤从哪里来,“你就是不爱我,不爱我…”她喊得很大声,也不知道想喊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