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股热流流进她体内。
他停下动作,她在她胸口低低的哭。
吻着她流下的泪,她流一滴,他就吻一滴。
她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眼睛看。
他的眼神,坚毅非常。
下面,又开始耸动,她诧异的睁大眼睛。
他抱起她,就这样,溶为一体一般的倒向铺着的地毯,他被镶嵌在她双腿间,这似乎让他更好的做坏事。抓住她的双腿,腰身便狠命的撞进,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热切。她双手抓不到支点,随着他的弧度不停摆动。摇曳在地上,身体上朵朵红色花朵开得格外炫丽。
柔滑的液体,缠绕在彼此的身体上,似乎真不分彼此。
终于,他爬到在她身上,将她压在身下。
眼睛灼灼的看向她。
他的眼里,不是热烈过后的平静,反倒有一丝哀悯。
她无法动弹,只是盯着他。
这般亲近,好像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便不再是陌生人。
他只是看着她,只是看着。
手却慢慢滑向她的腹部。
她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僵硬起来。
腹部,那里有一道疤痕。
☆、第三十川
黎婳躺在那里不敢动,听着彼此的呼吸逐渐转向了平静,而他的手还在她腹部轻轻抚摸,手反复的滑动着。她看着天花板,巨大的痛袭击而来,身体也痉挛。路少珩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将她放进怀里,安抚,但还是没有开口。而她也只是卷缩在他的怀中。在感觉到她好了一点后,才抱起她去浴室。
汗水贴在身体上,很容易感冒。
洗完澡的两人,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或许是累极了,都将时间全贡献给了周公。
他并没有问,而她也没有主动开口。
天已经亮,她还在沉睡,他睁开双眼。有些人喜欢清晨,因为这代表着新的一天,有无限期待;有些人不喜欢清晨,因为这代表又要逼着自己去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有说不尽的烦闷。或许之前,他应该属于前者,而现在…他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黎婳,他属于后者了,而且这个巨大的麻烦是他自己找来的,还怨不得别人。
轻声穿着衣服,穿好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不是不想去问她,只是想到既然决定要在一起,那么就应该给她足够的信任,让她能够主动告诉自己关于她自己。不想去强迫的去问她,在她不想说的时候。
路少珩在外面一向温文尔雅,即使是心情不好时,也可以做到淡笑,不过今天他的不耐烦或许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了。进办公室报告的下属平均说话速度是平时的1.5倍,好像都能体会到这位总经理眉宇间的那点不耐烦。路少珩自己倒是没有察觉,处理完一系列事务后,又接连开了几个会议。
出了会议室,就接到了唐安安的电话。内容很简单,主题很明确,他似乎好久都没有回倾世了,还是回家去看看,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今天回倾世。
如果他知道回去会看到卓翼庭,大概会在说“好”时犹豫两秒钟,当然,也不会改变决定。他喜欢顺其自然,也愿意看到由顺其自然得来的结果。
把车停下,就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来了这么多人。那一排排车,让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是不是又被利用了一回?
刚走进去,便被唐安安抓个正着,不由得开始怀疑今天的运气了。
唐安安将他给拉到一边,“一会儿,你自己也好好瞧瞧。”
他促狭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难得看她这么开心。又看了一眼,另一边,似乎正有着什么好戏上演,只是主角换成了另一个人。
“不用这么急吧?”路少珩扶额,“还真怕你儿子当孤家寡人?”
“乱说些什么。”唐安安拍
了拍儿子的肩膀,“快上去换一件衣服,免得失礼。”
路少珩摇头,却并不反驳。看来,是路枃延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大伯才会借着什么理由在家里弄这么个宴会,主题嘛随便想一个就行,只要大家都清楚,这是变相的相亲会。现在作父母的想法似乎也开始与时俱进了,在联姻的基础上,如果能让儿子选一个家世相当而且又满意的女人,那不是皆大欢喜?
路少珩换了一身衣服,唐安安便监视在他左右,拉着他去和一些人聊天,很是“顺便”的将他给介绍出去。
路少珩在心里暗笑,自己现在这摸样,真有点货物的意思。
看一眼处于水深火热的路枃延,一点不同情,谁让他闹出来的事,还殃及无辜。
只有路亦璟笑嘻嘻的瞧着两位哥哥,榜样噻,乖孩子噻,就他先结婚,还最让家里人满意,那些大名在外的人啊,说不定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于是笑得更欢。幸灾乐祸这种优点,既然保持了几千年,当然得一直继承下去。
路少珩好不容易才从唐安安手中逃出来,立即抓到和一位美女聊得很欢的路枃延。
路枃延自己倒霉了,当然不肯放过自己的哥哥,“这位是向小姐。”
路少珩只好和这位向小姐点头示意,“向小姐好,听闻你哥喜得麟儿,改日必当登门沾沾喜气。”
向晨打量着路少珩,这路家的少爷,都一副摸样,不过竟然对向家的事也能了解一二,看来还真印证那句耳听四方眼观八方了。
向晨心下一顿,又瞧了眼路少珩。这厮…一开头就提到她哥哥,表明了他对她没有什么意思,而他母亲正站在另一边。摇摇头,这些人啊,连说个话,都那么的麻烦。
向晨一走,路少珩才看着路枃延笑,“怎么?你的‘永远都没有’,这么快就有了?”
竟然这么记仇。
路枃延瞪了一眼自己二哥,“就算你对我不表示同情,也请稍微别那么幸灾乐祸。”
“那应该恭喜你,井家二小姐真是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如果娶得如此美人,你该三生有幸才对吧?”路少珩仍旧笑,就差端酒庆祝了。
“你少说两句不会死。”
看来心情真是不爽到了极点。
路少珩转开脸,话题中的女主角也在场,只是没有走过来,但看向路枃延的次数不在少数。
“你秘书?”路少珩心情特好,大概看到别人倒霉了。
“以前真不知道。”路枃延蹙眉,以前是真不知道,井依涵会是井家二小姐。
“
不错啊,来个办公室恋情,对方既能在工作上帮助你,又能在家世上帮助你。”
“你再加一句能生下高智商的孩子就可以当我妈了。”路枃延被路少珩弄得心情更差,叶晴还真是像路少珩这样说的,井依涵那孩子要什么就有什么,让他多考虑考虑。
路少珩也不好再闹他,只好轻言,“就算你这里顶得住,别忘记还有别的突破口。”
“我不会走大哥的路。”路枃延坚定。
路少珩捏了捏路枃延的肩膀,算表示支持吧?
他走到这边,主要是看到卓翼庭的父母拉着唐安安和路政然在说些什么,两方的表情,看上去都有那么点“合作愉快”的感觉。
“他们在聊什么?”路少珩还是开口。
路枃延没有想到路少珩过来主要谈什么,“有点合作…不过,二伯究竟给了他们什么方便,愿意牺牲这么多利益?”
路少珩摇摇头,既然得不出答案,还是得靠自己了。
路枃延也向那边看了一眼,碰巧看到了卓翼庭,有些感叹,“如果你也去找个那样的女人,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吸引了他们的焦点,估计就不会将我当成犯人一样看起来了。”
路少珩原本想走,听到这句话又打量路枃延几眼,“如果我愿意为了你牺牲自己的形象,真去找个让他们不喜的女人替你分担点焦点,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路枃延睨他,“你要真做出来,只要你开口,我定当义不容辞。”
路少珩笑,“记住了。”
是让路枃延记住。
唐安安原本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这么多大家闺秀找一个满意点的女儿,路家的这几个孩子也真是让人称奇,老四都结婚这么久了,这几个哥哥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好感?”不由得焦急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刚才见你和向家小姐聊得不错啊。”
就说了两句话也能叫不错,路少珩摇头,重点不在这里,“伯父伯母来这里做什么?”
这种场合,按说没有他们的事才对。
“说到这个,他们主要来感激你的。”唐安安的自豪感明显显示出来了。
“什么?”路少珩自己相当莫名,他记得自己可什么都没有做。
“就是翼庭的事啊,他们二老怎么劝翼庭都没有劝下来,听说上次找你去劝翼庭,还真是管用,翼庭真和那个女孩子断绝了来往。他们说怎么都得感谢你,又见不到你人,就在你做的z项目上主动降价…”唐安安也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劝的?给老妈说说看,我儿子有什么
秘密招数。”
路少珩眉头都快打结了,要真说出来,估计她也就笑不出来了。
于是也笑笑,“妈,男人的事,少管。”
唐安安也笑,“说说看。”
“秘密。”
和卓父卓母聊了一会儿,路少珩才走到卓翼庭面前,两人面对面坐在院子最边缘的亭子中。上次他们还一起在这里喝酒,不过已经物是人非了,至少心情上已经大变。
“有话对我说?”路少珩为他倒酒。
卓翼庭没有接。
“你对她…是认真的?”卓翼庭盯着路少珩的眼睛,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卓翼庭想了很久,路少珩应该不是那种人,黎婳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怎么会…怎么就会混在一起了,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需要被告知。
“你希望呢?”路少珩也放着酒,并不喝,“希望我是假的,然后去揭开其中的阴谋诡计?”
卓翼庭看不透他,“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很好,他们都认为这属于男人的事,女人不必介入。
路少珩也看着他,一字一顿,“真不真,假不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年前她便为我生过孩子。”
卓翼庭发笑。
真行,一句话,能让他从一个理所当然的身份变成挤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第三十一川
路少珩一连在家中待了两天,这两天,他的名字在家中出现的频率格外高,尤其是出现在大伯大婶口中,张口闭口就是路枃延怎么不像他学习,这让路枃延头疼的同时也让路少珩自己头疼,所谓被捧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看到这种现状,路枃延也不抱希望让路少珩给自己减轻负担了,只让路少珩少回来就行,省得一对比,一差距,一哀伤。路少珩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路少珩在两天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公寓,才进去就觉得不对,感觉不到人气,当下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连鞋子都没有换,直接走进去。站在房间门口,看到床上躺着熟悉的人影儿时,才放下心来,也不知道是在瞎担心什么。
站了一会儿,走进去。
黎婳还是躺着,没有动。路少珩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该吃饭了。用手去拍她的脸,才发现她有些发烫,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一下温度,神色又严肃起来。带着点无奈,打电话让医生来。
这样一去一来,又折腾了老半天。
许久才褪下烧来,路少珩看着她半点脾气都没有了,咧着嘴笑,“还真能干。”
黎婳本来头都晕,看他这样子,歪过头不理会他。路少珩却不满意,又将她的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这次没有笑了,“多久没有吃饭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其实很久了,头一直晕晕的,只想睡觉,也就忘记那回事儿了。
看着她发懵的样子,他失笑,转身走出去,将之前叫来的外卖端进来,看着她吃完才满意。
屋子里很安静,盐水一滴一滴的滴下进她的身体,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液体,添了添嘴,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他,“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她看着他专注的脸,竟然有点伤感,很久都没有这种情绪了,“我生了你的孩子?”
他是希望她能主动说出这件事,可看她的样子,并不开心,抑制住内心那点迫切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至少,一开始他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否则不会接近她一丝一毫。不过对于女人而言,如果她很爱你很爱你,或许不介意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她在左右,可一旦她不止想爱你还想你爱他时,便开始介意起你接受她的原因了。不想说出让她失望的话,只好缄默。
“我是生下了那个孩子。”她看着他,眼睫毛不停的抖动,抖出一大串珍珠,“可也害死了他…”
路少珩的心莫名一顿,前一刻还没有来得及表现的喜悦在这一刻化成了悲伤。他不由得抬手,擦掉她眼中流出的眼泪。
有很多女人都在他眼前哭过,有的是因为他无情的态度,有的是因为对他太过失望,有的或许只是难过…可他都不怎么在意,他是个讨厌去管别人事的人,或许身体里的冷漠细胞太多了吧。可他擦着她冰凉的液体,手竟然不停的抖动起来。
他是想她生下了那个孩子,可并没有去想象过那个孩子,没有去想那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他,怎么抚养那个孩子,他都没有想过,或许还来不及想,已经宣告不可能了。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多。
很早的时候,外婆曾笑说,女人的眼泪少流比较好,少流眼泪的女人才比较幸福,而且女人的眼泪越多,男人就越不珍惜,认为那廉价了。
她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
她伸出手拿掉他的手,太过猛烈,手上的针头掉落出来,她的手瞬间冒出一股血。路少珩眼神一凝,将她的手抓住,她又挣扎,他按住她不准动,也不管干净与否,扯过被子白色的地方将向她流出血的地方按着,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她挣扎不过,倒在他怀中哭泣。
他抱紧她,用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动作轻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是我自不量力,要生下他…”她的身体不停的发着抖,自从他摸着她肚子上那块疤痕时,过去的一切就在她脑海里反复的上演。说好了不去回忆不去回想,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
她自己都无法养活自己,却想在那个时候,将一个孩子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她知道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母亲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无论他们分开的原因是对还是错,至少她不再是他们最重要的那个人,她的喜怒哀乐,不再成为他们心中最大的念想。她在心底,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人了,把自己归为了孤单的个体,竟然寄情于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让他成为支撑自己努力生活的信念。
错误的开始,终究会有着不如意的结局。
路少珩没有开口,只是小心的看着她那只手,还好,血已经不再流了,针头滴出的水在床上晕染开来,他也没有去理会。
她生下了他的孩子,可那个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阐述这一切,只能够抱住她。她的悲伤,她的痛楚,至少他应该去参与,那个孩子,有他一半的骨血。
就是这样。
她停止了啜泣。
医院的那一幕,是她的梦魇,苏絮劝她不要生那个孩子,生下来做什么,让她自己变成单身母亲?让那个孩子生活
在单亲家庭?她不能那么自私。
可她还是自私了,还是想生下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该怎么劝自己活下去。
宠爱她的父亲,不但成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丈夫,还成为了另一个孩子的父亲。和她关系不如父亲的母亲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另一个孩子的母亲。这个世界再大,好像就她变成了多余的那个。
她就是这样的自悯自怜,将自己放进一个黑屋子之中,不愿意走出来。她想有属于自己的坚定和勇气,想要生下那个孩子,她会给他一切她能给的东西,保护他,关爱他,让他得到应有的一切。她愿意这辈子都为那个孩子活着,愿意守着心中的这一份坚持。
她只是简单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不离开自己,不抛弃自己。
想法,太过奢侈了,才会接受上帝给予的惩罚。
那个冬天特别的冷,她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站在一边的苏絮,“我的孩子呢?”
她要见他,那是她唯一能留住的亲人了,“孩子呢?”
苏絮只是抱着她,不停的抚着她的头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她一把推开苏絮,“我要去见他,我要自己去看他…”
苏絮蹙着眉头,“黎婳…你不要这样…孩子死了,生下来就没了呼吸…”
“你骗我,怎么会,他在肚子里都是好好的。”她从病床上爬起来,“我不信,我要自己去看,你一定是和我开玩笑…”
“黎婳,你别这样…”
“你是不是怕我养不活他,所以悄悄把他给送人了,是不是,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你告诉,是这样的,对不对,告诉我,你把他送给谁了。”她不停的摇晃着苏絮。
苏絮就让她摇晃着,眼睛悲悯的看着她。
她终于松开了苏絮,嚎啕大哭。
孩子生下来都没有哭声…没有哭声…
“他在哪里,让我去看看他,让我去看看他…”她抓住苏絮的双手,“我求你…带我去看看他。”
“黎婳,不要看。”苏絮将她抱在怀中,“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的,是这个宝宝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你要尊重他的决定…”
“不对,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他才会抛弃我自己走到…”
“黎婳,你怎么了?”苏絮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你别吓我。”
苏絮看着她的样子,一咬牙,还是带她去看那个不幸的孩子…苍白得吓人,没有丝毫气息…她站在那里,一下子便晕倒了。
苏絮一直陪
在她身边,怕她做傻事。
苏絮本想让她母亲来照顾她,但那时杨蔚然还在生黎谋远的气,认定黎婳和她父亲关系比较好,让黎婳自己去跟着那一对狗男女。苏絮不敢将这些告诉黎婳,只能陪着她。
那天开始,黎婳便不言不语。
苏絮不知道,她的悲伤,她不能分担。
她的孩子没有了,她只能怪自己,只能埋怨自己。
而现在,她的悲伤她的难过,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她的悲伤和难过,可以和这个男人分享,他应该去分担一半她的伤痛。
她死死的抓住路少珩的衣服,身体抖得越发的厉害,“是我自己太过贪恋,才会遭遇惩罚…”
如果她不那么强求,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孩子,是被冷死的,活活的冷死的…他待在她的肚子里,都不能取暖,她配当人的母亲吗?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连孩子都嫌弃她。
“不是,你很好,真的很好。”他将她抱在怀中,揉碎似的的用力,“是我没有这个福分,得到他,他是在惩罚我这个做父亲的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和你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关系。”
那一年,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冰天雪地,城市还停了一星期的电,不少人都在那时被冷死了。他们的孩子,在最差的时机来临,有了最坏的结果。
这一刻,他抱着怀中的女人,才终于能回答卓翼庭的话了,他不知道自己对她认真不认真,他只知道,自己放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
☆、第三十二川
第三十二川
她卷缩在他的怀中,像一个婴儿一样,任何伤害都能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他的手,有节奏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直到感到她在自己怀中沉沉的睡去。他用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脸上,肌肤上真实的温度,让他证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需要他的温度去温暖,甚至带着不可分割。
她的悲伤有一半是因为他,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的骨血,可一切由她一个人来承担了。那些心底的陌生感,全因这个事实被打破。无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被人认为多么卑微多么低贱,他都知道,他只能这样了。并不去管她会是一个好女人还是坏女人,他自己本身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好或者坏,就这样吧。
他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被窝中,将她抱在自己怀中,一同睡去。就是这样吧,有一个人能扯着自己的心,时时刻刻去担心,有一个人想要抱着她睡觉,哪怕一句话都不用说,管它是不是爱情,自己喜欢这种感觉就好。
黎婳睡得很沉,她的过去多半都掺杂着晦暗,无论回忆中有谁,似乎都是留下伤痕的烙印,于是不愿意过多去想,把自己弄成失忆的状态,活得没心没肺。长久的自我暗示下去,似乎自己就真的不记得那些东西了。她不去记仇,不去想那些不平,努力的让自己过得更好,一边压抑着,一边假装快乐着。可路少珩的出现,像打开了一条通往她过去的道路,她一次又一次通过这一条道路看到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