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皱了下。
“女人还是不用做这些,你不用管我爸妈说什么。”
“可我想去。我早晚要学会做这些事,难道让你将我养在家里,你愿意这样养着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躲过了她探寻的眼神。
她哭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关于今天的订婚,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个交代。”
她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请不要说这个,我不想听,如果你真想和我讨论这些,那就在那个融资案之后,慢慢告诉我吧。”
她一步步走回屋子,如果案子成功了,那他就欠她。
她手握了握,闭紧了眼睛。
程沂哲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身子在夜风中显得更消瘦,仿佛下一秒都会被风吹倒。

第七十八季

白诺言对着镜子不停的练习动作,尤其是那舞蹈老师夸她进步大,肯努力,人勤奋,别提多骄傲了。可她这一系列行为让汪檀惊吓到不行,总感觉白诺言会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因为不了解白诺言下一步会做啥,她的一切反常都让人不安。
汪檀给白诺言递过去一杯奶茶,白诺言郑重交代,奶茶里必须看到一颗一颗的冰浮着,在炎热的季节里,她喜欢一切冷东西。
白诺言全身都冒汗,也不顾形象了,随意的擦着汗水。
拿过汪檀递过来的奶茶,一口就喝了一大半。
别人喝水是解渴,她是当饭吃一样,只顾让嘴巴爽。所以她喝水喝得很快很快,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自制的小风扇对着脸,样子十分滑稽。
汪檀不由得感叹,“真难得,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如此努力。”
“我一直都很努力,只是努力得不明显。”白诺言哼了两声,“你们这些讨厌的人,只知道看我的缺点,都不知道应该努力看我的优点,讨厌。”
汪檀捂着嘴笑,“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你自己说你有什么优点。”
“我善良美好,乐于助人,不过这些都是我的内在美,你们都看不见。”
汪檀“切”了一声,“话说,你受什么刺激了,还打算在演唱会上跳舞,终于有点进取心了。”
这两天,白诺言练舞受了不少伤。而且白诺言伤了也不会大喊大叫,就是抿紧唇不说话,让人不知道她伤得重不重。
“进取心一直都有,故意留到现在,吓死你们。”
汪檀摇摇头,“为什么我有种回光返照的错觉?”
白诺言嘴里那最后一口奶茶可怜的被吐到地上,“你才回光返照呢!”
演唱会的票早已售罄,白诺言通过汪檀拿到了两张VIP票,她过去从不做这种事,让汪檀心里一直有着疑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诺言这次是动真格的,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但白诺言却说了句让汪檀想吐血的话,“VIP票啊,这么多钱,拿去送人真肉疼。”
汪檀只好翻白眼,这票可是免费给白诺言的,叫什么屈。
不过,白诺言还是决定要肉疼一次。
她穿着一身白衣,难得的穿的牛仔裤,而不是裙子,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她约定的地方。
她并不太喜欢这小店,饭菜贵死人就算了,还特别难吃。花钱是小事,买罪受就是大事了。
在打那一通电话时,她心里也没底。
上一次在天台,她似乎把程沂哲气得够呛。他也该生气,不生气才不正常。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说,订婚典礼被人破坏,还是用的那种下三滥招数,真够恶心人的。她拒绝承认,自己干过那么丢脸的人。那个在天台哭着闹着要自杀的人一定不是她,她平时最鄙视这种人了,怎么可能自己会做。
她一定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就回到原点。
她到的时候程沂哲已经到了。
那店真不尊重人,她都还没到,怎么就直接上菜了,难道程沂哲的面子就那么大。
真过分啊。
她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在程沂哲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上了的两碟菜,难得的觉得这清淡的菜色似乎还有点胃口。
程沂哲脸色很平静,抬着眸子看她,手指在桌子脚轻轻的敲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一顿饭我请。”她先开口,笑意大了一点。
程沂哲蹙了下眉,“老板已经记我帐上了。”
“哎,钱也用不出去,上天真厚爱我。”她故意叹了叹。
程沂哲敲了个响指,那店员接着上菜了。
之前的两碟只是凉菜,没多大价值。
他不太想说话,白诺言注意到他的眉头似乎一直紧锁着,似乎陷入了困境中。
她心底叹了叹,他再怎么样,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不适合她,和她不适合他,原来意义很不同。
“我真心想请你吃饭,可惜没这个机会。”她尤自感叹。
“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咬咬唇,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不好奇我约你出来做什么?”
“都已经出来了,反正你也会说,不是吗?”他咧咧嘴角,笑得有一点僵硬。
她突然不想说话了,希望这顿饭能安静美好,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可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变了太多。以前的她,一定会想着,好好骂他一顿,无论谁错,让自己舒爽了才最好。可现在的自己,却想着不要给彼此留下坏的印象,好聚,好散,回忆起来也没那么遗憾。
她吃得很少,他吃得更少。
他一直紧锁着眉,放下筷子,突然开口,“我和江桑榆的订婚…”
她没能注意到“桑榆”的前面有一个刻意的“江”,径直打断他还未说完的话,“我也是为了这个才约你出来的。”
他抿紧唇,等着她的下文。
“本来想请你吃饭,亲自向你道歉。对不起,打扰了你的订婚典礼,希望没有给你和你的未婚妻带去伤害,我为我做的事诚挚的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程沂哲的脸色白了白,“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
她点点头,“对。现在想想好傻,我怎么会干那么愚蠢的事,或许当时觉得好玩。我还真没玩过跳楼的戏码,以前总听人讲述这类事,一直好奇着,现在不好奇了,那个一点都不好玩。我当时一定抽风了,多给我五分钟,不对,五秒钟,我都不会给你打电话将你骗出来。我一定让你很困扰,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任性。”
她带着一点笑,可惜笑太薄弱,不过她化了一点妆,脸色看上去倒不错。
程沂哲将她反反复复打量了几遍,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觉得你一句抱歉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忍不住胸口剧烈的起伏,将一边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他以前最不喜欢喝这种味,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低了低头,“那我应该怎么做?需呀赔偿吗?我还有点钱。”
程沂哲的脸色开始发青。
“那你给我发那些信息是怎么回事,也是为了好玩?”他盯着她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期待什么。
那些短信,全都是她一个字一个字编辑的,代表她的心情,心思,心绪,以及她的爱恋。
每一个字,都是她最本真的心情。
她想,也许这辈子,她也找不到那一刻的心情了,全盘托出,让他知道自己的内心。
有些事,一辈子只做一次,因为一辈子只有一次勇敢。
可他这样说出来,她始料未及,低低头,“也许吧,我忘记我当时的心情了。”
程沂哲胸口剧烈得更厉害,张张口,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他真的很想,骂死这死女人,总是这样,搅乱一池春水,拍拍手就准备走人。
她见他沉默,将票从自己包里面拿出来,推到程沂哲面前,“这是我演唱会的票,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虽然我知道你很忙,但再忙也会有点空闲时间吧?”
他直直的看着那两张票。
她咬咬牙解释,“如果你怕你未婚妻误会,可以一起去,我准备了两张票,不会让你为难。”
他深深的闭闭眼睛,“只是暂时…”那个身份,只是暂时,“是未婚妻,可…”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她点点头,笑了笑。
现在的未婚妻,不久后的妻子,她了解。
“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唱歌,可总给个面子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记住带上你未婚妻,她好像觉得我唱歌不错。”
程沂哲黑了脸,“既然知道我瞧不上,那就收回你的票,我不会去。”
原本打算心平气和的白诺言心中突然升起一团火,“票给你了就是给你了,我给出的东西,就是不收回。”
“我不会去。”
她咬咬牙,“不会耽误你多久。”
“对于我而言,每一秒钟都很珍贵。”
那就是,看她演唱会是一件太过于浪费时间的事了,太有损他身份了。
她忍住自己想发脾气的心,“真的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不去。”他坚定。
她终于忍不住,自己这些天,这么努力的练舞,只是想在最后,留一个好的印象。
为什么这个机会都不肯给她?
她恨透了。
她将桌子上的两张票揉成团,扔到垃圾桶,“抱歉,打扰了,我说过我不会收回。”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心口气得闷疼。
程沂哲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住她,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他现在破事一大堆,不想将她拉进来。
白诺言快走到门口,停下步子,想回头看一眼。
可她只是顿在那里,没有回头。
如果她回头,一定会笑起来,一定能看到程沂哲将她扔掉的票从垃圾桶中捡出来,将其中一张票展平,默默的放到衣服的口袋中。
可惜,她对着自己说,要坚定,坚定的人一直向前,不会回头。
最终停留的短暂犹豫,只是犹豫,没能改变那样的坚定。

第七十九季

程沂哲这些天已经被徐素青念了N多次,但他果然欠虐,每天还是回这里来住,于是徐素青便变本加厉的念他。主要内容在一天无精打采,对工作热情不够,再就是太忽略了她未来的儿媳了。
本着徐素青念第三个的次数最多,程沂哲终于陪同江桑榆一同出去了。
一向波澜不惊温和的天气,下起了零星的小雨。他坐在车里等着的时候,目光柔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精神处于紧绷状态。这感觉有点像去赴一个饭局,一同吃饭的是他心底最恶心的官员,可处于某种目的,他必须参加。于是在去之前,在告诉自己,忍一忍,结束时就好了。这种知晓自己一定会难受的感觉,让他心里堵着慌。
他知道,他今天一定会让别人心里堵得慌,而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得不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可他不愿意再去想,无限的复杂加复杂,那感觉太不爽了。
江桑榆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扯出一个笑,这才钻进车里。
“去哪里?”他主动打破沉默。
她看着他,笑颜如花,报上了一个地名。
如果程沂哲知道,那是一个著名的婚纱店的地址,也许开车的速度会放慢很多。
下了车,江桑榆直接走进那家婚纱店,程沂哲蹙了蹙眉,却还是走了进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很期待,有一天可以跟着自己喜欢的人走进这里。”她转身看他,通过他的方向,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下,可是,没有彩虹。
谁说风雨后一定有彩虹,那只是属于少数人。
程沂哲眸子拧着,没有接话。
“我喜欢各种各样的婚纱,总觉得它就是幸福的体现,代表安稳,代表美好。当一个女子从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注定她是全世界最美的人,然后从女子变成女人,华丽的变身。而她也会从一个环境跳跃到另一个环境,继续她的人生。可在这婚纱的洗礼下,有着各种各样的祝福,还有自己对生活的期待。”她的语气有些低,显得比平时更加的柔和。
程沂哲扫过那些婚纱,很世俗的想到,穿着肯定麻烦,光看着都麻烦。
新郎肯定不喜欢这厚重的婚纱,晚上难得脱。
可大多数女人,对婚纱总有着期待。
她顿了下,歪着头看他,“你喜欢哪种类型?”
“我对这个没有什么考究。”他淡然回应。
而一旁的解说员,则开始解说着各种各样的婚纱和代表着什么样的寓意。
程沂哲对此不感兴趣,坐在一边发呆。这些婚纱,多半是租出去,这感觉可真够膈应人,被人穿过无数次了…就想到了酒店,本能的会想到这地方之前被无数人住过,他太讨厌那种感觉,所以一般有固定的住所。他对地方不怎么挑,可一定要有一个属于他的地方,这样才会少了束缚。
江桑榆只是听着解说员说,不太搭腔。
她通过那镜子,打量着程沂哲的表情,他没有一点兴奋。
一点都没有。
她长长的叹息了声,手摸着那一件又一件的婚纱,丝绸般光滑的布从她手中滑过,像摸着柔滑的水,沁凉心脾,将她带进一个奇异美好的世界。
她喜欢童话故事,喜欢美好的结局,无论中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依旧希望看到男女主角最终能在一起。
她对结局,总是那么的执著。
程沂哲低着头,想拿出一支烟来吸,摸了摸,好像忘记带烟出来了,于是放弃。
他回头看了看江桑榆,她伫立在一件婚纱前,摸着那裙摆,似乎极爱那款式,而解说员也在尽力介绍那一款如何如何特别从国外哪里哪里带回来。江桑榆脸上洋溢着一丝幸福,嘴角的那一抹笑格外炽热。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安静的时候娴熟,就连走路时也亦步亦趋带着美感。
他到现在,也几乎说不出她哪里不好。
她还在笑,这样的笑真的很美好,也足以让人心动。
可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悲悯,破裂感随之而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想毁掉这美好了。
他摇摇头,另一个人也常常翻一些杂志,看着一些梦幻的婚纱,然后问着他哪一个好,哪一个很漂亮。好像他当时很可恶的回答“哪一个穿上都比你穿上好”,于是白诺言就絮絮叨叨的说他没眼光了,明明某一件她穿的话一定比那模特好看。
但白诺言对婚纱没有别的追求,不是她目光太高,是因为她追求太低。
她最开心的好像是结婚证降价的那天,拉着他兴奋不已。不过好像他当时又打击了她,结婚证降价了,所以离婚的人更多了。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不知道开心个什么。所以他当时很诧异的问她,“你准备结多少次婚来节约多少钱?”
她伸出手指算了算,“多结点好,一辈子都睡在同一个男人身边,多腻味。”
此刻的他,再想起她当时的话,竟然有些酸涩。
多腻味。
可他当时竟然觉得多有道理,人都贪新鲜。
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新鲜。
他再回忆到那个场景,越发的酸涩。
结婚证才几块钱的东西,白诺言会在他面前念这么久吗?她不过是带着点小心思的在试探,试探着他有什么反应,关于结婚方面的反应。她的有些情绪展览无余,可有些东西却总是隐晦着试探,而他竟然只以为她只是和平时一样闹着好玩,只不过一时兴起。
他没能给她想要的答案吧?
他咬着嘴唇,自己竟然越发的难受。
江桑榆走到他身边,指着她刚才看中的那件婚纱,“你觉得好看吗?”
另一个人,一定会说“那件很好看吧?”“你竟然说不好看,没眼光。”“一定要说很好看”。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的脸,张着口,却发现说着残忍的话的确需要勇气。
她见他不开口,以为他不怎么喜欢,客气的让解说员离开,她自己慢慢看。
她摸着那一件又一件的婚纱,带着幸福感和期待感。
“我们解除婚约吧!”终于还是说出口,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人总需要勇气来做冲动的事。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她摸着婚纱的手顿了顿,只是看着镜子中一脸阴沉的他。
“我们解除婚约吧!”他见她不说话,再次的强调。
“为什么?”她扬扬头,将手伸回来,“你曾说过我让你心动。”
沉默,还是沉默。
她竟然还可以笑,“那她呢?她让你怎么了?”
他平静的看着她,“她让我心痛。”
可他知不知道,此刻痛的人是她。
她闭了闭眼,还是不可以,是不是?
她看着他,“那一件婚纱很美,我很喜欢。”
他也看着她,说不出话来,的确很美,可他不能给予。
她走到那婚纱旁,对着另一边的人员开口,“给我包起来。”
他直直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
“我自己买给自己。”就当给自己最后的祭奠,可祭奠的是什么,她不知晓。
她眼角滑过一滴泪,晶莹透彻。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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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这一章太过唐突,可以在八十一章后看,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具体情况请看下一章的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最后一章,别伤心…具体更新看以后…不知晓后面有木有

第八十季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上一章提前放出来的事。原本的设定和大家说的一样,白在经历了某些事后,程才对江说那番话。可我在学校的时候,写着写着就脑抽了。总觉得凭什么一定要女主受到伤害之后,男主才表现出一副觉悟的摸样。所以我就提前写出来,我希望男主的觉悟不是用女主的伤害换来,虽然后面的情节也有着伤害,但总觉得换了顺序后意义非凡了。如果不能接受的,可以将前一章放到后面来看,也差不多。我写着写着就会冒些别的想法,而且总是矛盾,别介意。我以前做作业的时候,总是推到明天,永远的明天,直到推无可推,才马虎的做作业。我现在写文也沾染上了这个坏习惯了,我老实交代,我所有的后面章节,全是昨天一天写好的。写着写着我就想吐血,十分的郁闷。因为是一天写的,所以大家对我要求不要太高才好。恩,大概两万多字,直接写到了完结,所以大家放心,最近几天能够看到完结的内容。
但我要提醒一下,正文里的一些小细节,需要在番外中解答,但大方向正文是没有问题的。昨天把我自己写伤了,过几天再写番外了,对番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考虑…
最后还是那句话,感谢你一路相随… 程沂哲下楼的时候,正看到家中的阿姨将切成一小块的西瓜放在拼盘里。他看着那红色妖冶的西瓜,揉揉额头。昨天没有睡好,脑海里好像装着无数东西,可什么都抓不住,空空的一片,却又堵得他难以承受。厚重沉闷感侵袭入内,比宿醉还无力,话不想说,甚至,连动也不想动一下。
他一步一步走下来,保姆喊了他一声,他只是盯着那西瓜,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徐素青看到他这样,蹙着眉头看他。
程沂哲在徐素青的对面坐下,用手拿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很冰,却不怎么甜。
今年的西瓜,普遍都这样,不甜,却多水分。
心里的什么地方缺了一角,今年的白诺言,每一买过一个西瓜,因为天气似乎一直不是特别的热,只是这个热也是相对而言。本城一向被称为火城,可今年却被告知不会继续往年的热。是因此,才没有看到她积极的买回西瓜。她吃西瓜的时候,总是将一个西瓜切成两半。拿着一个勺子,就这样挖着吃。她极喜欢这样吃,动作迅速又快,在吃完后满足的打一个饱嗝,十分的没有气质。
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西瓜,多么想念那一个个半圆的西瓜皮。
“你怎么了?”
程沂哲看着这西瓜块,又拿起一块,看了又看,却终是没吃。
徐素青咳大声了一些,“问你话呢!”
程沂哲这才将西瓜块放下,眼神迷蒙的看着徐素青,“什么?”
徐素青叹了叹,摇着头,也不计较了,“昨天回来就这副样子,你怎么了?和桑榆吵架了?”
听到了江桑榆的名字,程沂哲眉头耸着,“我和桑榆分手了。”
徐素青眼睛睁得极大,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程沂哲躺在沙发上,“请你什么都别问,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和桑榆无关。”
他说完,拿起外套,又直接出门,不理会徐素青在后面的喊叫。
徐素青气得不行,难道她想多问什么吗。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好意思让她别多问。要是他老爸在这里,他指不定被怎么骂。她越想越起,却不敢给自己丈夫打电话说这回事。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们一时生气而已,过两天关系就融洽了,最好是这样,否则…
这怪天气就奇特在这里,每一次让人燥热得难受,以为接下来就会是一段漫长的炎热后,又立即下一场雨来证实你的想法多么愚蠢。
程沂哲将车开出去没多远,雨就哗哗的下起来,敲击在车窗上,溅起无数水雾。
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急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一向喜欢在做某事之前制定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奋斗努力,花上自己多少精力也无所谓;结果也无非是他得到或者得不到。可没有人告诉他,也许这个目标就是他根本不想要的,他即使得到了也不会开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努力在追寻自己想要的一切,按着固定的轨道一路向前,这样没有什么不对。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会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于是理所当然的比别人优秀比别人受累,长大后更是懂得其中利害,看着别人花天酒地时也知道自己必须适度。在很小的时候他便清楚自己会娶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他在对女子的选择上也会只选择不让自己为难的那一类。 避免自己会麻烦,他从不希望自己和某些人一样会遇到一个特别的女人,为此和家族对抗,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