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订婚已经向宾客发出邀请了,突然推迟让别人怎么想?而且,这样会让桑榆承担多人流言蜚语。这次的订婚办得如此盛大,你不会不知道原因。”
程沂哲嘴唇抿得更深。
“环艺”的资金链暂时出现了一点问题,各环节的项目都启动,将资金拖住。最大的这个项目前景非常看好,但需要巨大的资金,并且此项目在短时间内还无法收回成本,不少投资者都处于观望态度。江家之所以能有今天,和江博远这些年在人脉上有着重大关系,和许多银行都有往来。之前,和江家讨论过此项目,对方在这样的关系上自然愿意投资,并且暗示着会说服一些人。
这订婚哪里是两个人的,是做个别人看的,以求更多人看到他们关系巩固,同时让处于观望态度的投资人动心。
这项目,他已经计划了很久。
他嘴里发干,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负气的话,“能有今天,还真得感谢爸你。”
程志峰喜欢钓鱼,并在喝醉后和一些渔友夸海口要建一座“钓鱼者天堂”,醒后便开始提议。程沂哲反对过一段时间,并非这个项目好与不好,无非就是开发出一个旅游区,按照现代人的消费习惯,不愁拉不动顾客。可这项目,会将他预留的资金动用。
但徐素青说得好,父母年龄都大了,还能享受多久,做子女的妥协一点也是应该。
现在,那些妥协,全都会付出代价。
此刻,他就像被绑在了什么东西上,那绳子很紧,他觉得自己能撑开,可撑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比如手会伤得很严重,可他如果不强制出来,那他便不会受伤。
他可以硬撑着逃脱,可却没有让他义无反顾的理由。
程志峰脸色冷了冷,“自己回去准备。”
他转身出去,心里却堵得慌,差点什么,就是还差点什么,只差那么一点了。
第七十二季
杨佳是江桑榆的大学同学,以前常常一起吃饭,一起出去逛街,一起出去玩,关系一直都不错。只是杨佳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留学,很
少回来。到了国外,思想肯定会变很多,将国内的不好慢慢忘却,毕竟人都有一颗思乡的心,可真正选择起来,还是愿意待在国外那片
更公平一点的社会,虽然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公平。
这次杨佳回来,只为听说江桑榆快结婚了,这真是一件让人庆贺的事。
江桑榆对杨佳的到来,也显得很兴奋。李晴和江博远也将杨佳当成贵客对待,希望杨佳能陪着江桑榆,让她刚开怀一点。
她们在院子里不时的谈论起在大学里的趣事,偶尔揶揄一下,偶尔感叹下过去的岁月,再来憧憬美好的未来。
晚上的时候,她们也睡在一起,很多东西你不会告诉你父母,却愿意同朋友分享。
杨佳毫不拘束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你会不会有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恩?”
“你想想,在大学的时候程沂哲追你,你严词拒绝,可到了现在,你却要嫁的人是他。”
“只是订婚。”
“这是重点吗?”
江桑榆笑笑,用手将杨佳的头发揉乱,“你想说这是不是有点‘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你爱我的时候我不爱你’的味道?”
杨佳挥开她的手,“这都什么和什么。我只是想说,你当初没有想到自己会嫁给他吧。转来转去,还是这个人,不是很微妙吗?你怎
么会那样想。”
“我最近老胡思乱想来着。”
“想什么?”
“想过去,想现在,想未来,然后我都不知道我究竟要什么了。”
她情绪很低落,杨佳摇摇头,从床上起来,很是好奇的去翻她那些收藏起来的东西,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的确是江桑榆的作风。
当杨佳将一个盒子拿起来时,江桑榆本想阻止,却什么都没做。
杨佳将那些画全都拿出来,一张一张的摆好,“这全是程沂哲画的?”
江桑榆想到这些画,心里一暖,“对,刚好一百张。”
杨佳“啧啧”了两声,“你就是被这些画给感动了?”
“还好,不能这样说。”
杨佳毫不避讳,“画得真丑,一点都不像你,你看看这画,随便找个女的对号入座上去说画的是她,估计也不得否认。”
“哎呀,那是你要求太高了。”
“是啊,你要求低,这种画也保存得如此紧,藏着做什么。”
知道杨佳在揶揄自己,她也只的淡淡的笑。
突然,杨佳拿起一张画,“这张画得不错,虽然只是个背影,可却能感到画画人的用心。”
江桑榆一愣,也看向画。画中的女子半躺在沙发上,只有几笔就勾画出大抵的轮廓,衣衫也简单,她自己没有看出任何特别。
杨佳却有些纳闷,“这也是程沂哲画的?”
江桑榆蹙着眉,“怎么?”
“这画感觉像半成品,好像还没完成,只是好奇,他怎么会将没有完成的画送给你。”
江桑榆绞着手指,这画是夹在书里面,并非是程沂哲送给她,可她当时的确以为是程沂哲送的。
她现在看着那些画,开始恍惚,的确不是很像自己,看什么东西都和心情有关,可那些画不会让自己排斥。杨佳手中的这幅,她越看
着,越压抑。
尤其是现在,她的视线被画上女子脚踝上的一串小铃铛吸引。
她咬咬唇,这的确不是她。
她好像一直忘记了一件事,人在处于某种环境时,总会下意识的排斥掉那些不美好的东西,那些细节只有等到自己怀疑美好的时候才
能想起。之前,她同程沂哲去逛街,在某条人多的小街道,程沂哲突然有些不大正常,他一直在找着什么东西,不停的找。可当她问他
是在找什么的时候,他又摇头。
江桑榆清楚的记得,最后程沂哲的目光停留在一串小铃铛上。
让她诧异的是,这里人多,也很喧嚣,这铃铛被风吹着即使有声音,但一般人真的感觉不出来,可他怎么就能听得那么清晰。
看吧,很多疑点,总要开始怀疑后才选择去串联。
杨佳将画放好,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别人是婚前恐惧,你不会订婚前就开始恐惧了吧?”
江桑榆坐在床上,“我现在有点乱。”
“怎么了?”
她又笑笑,不想让对方太过担心自己,“我最喜欢的一本小说里面,男主和女主是青梅竹马,女主的父亲是救了男主而殉职,从此之
后男主便一直照顾着女主了,那个时候女主还只是一个小婴儿。然后他们彼此扶持对方,在彼此最难过的时候给对方温暖。女主有过男
朋友,男主也有着无数的女朋友。再之后,男主遇到女配了,交往了,甚至男主也认定了女配会是他的妻子。这个时候,男主突然发现
以前和女主有过619。于是男主想和女配分手了,女配心里也知晓,拖延了一段时日。男主和女主继续纠结,到了最后女配自愿放弃了
,男主和女主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了。”
“我也看过那本小说,怎么?”杨佳知晓,她绝不是无意提及。
“我看到很多评论,都说这女配真好,很善良。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个女配,我知道她性格不错,也知道她很善良,可就是不喜欢
。在我眼中,她就是在想偷男主和女主的幸福。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喜欢的不想女配这个人,我只是不喜欢她的存在。”那种夹杂在男
女主角中的存在,让她每次看这小说都自动跳过女配,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重点只在于男女主角,至于女配坏不坏,善良不善良根本就
不重要,好不好都注定是女配,都是那个不讨喜的存在。
杨佳又躺在床上,“我看这部小说的时候,就在想,女配为什么要退出呢?她不退出,男主就真会娶她,然后也过着细水流长的生活
,这不是很好吗?”
江桑榆半天没有回答,她想到那书的作者说过,如果在生活中男女主角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可那是小说,所以男女主角在一起了。
终于她开口,“那是因为女配突然发现,自己只是男主心中以为的理想妻子,那并不是爱情,甚至到后来连理想妻子都不是了。就算
结婚又能如何,丈夫心中永远想着另一个人。”
杨佳突然笑出了声,“得了吧,有什么能比得到更重要,而且你把人想得也太好了吧,哪里有那么痴情的人。如果那女配嫁给了男主
,朝夕相对,总会产生感情吧,男主对女主的感情也会转淡。痴情的人只是想象出来的,大家都要跟在环境变,谁能一直不变呢?”
是啊,李寻欢那么爱林诗音,最后还是和孙小红结婚了。
江桑榆突然笑笑,“我突然很期待,如果女配没有主动退出,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男女主之间的错过,还是男主女配的一生牵手
第七十三季
孟津维斜靠在一边的墙上,逆着光看向对着镜子不停排练的白诺言。用白诺言的话说,她开演唱会,就是为了圈钱,她想有钱花了。能够让人从荷包里将钱淘出来,那可算一种本事,所以她白诺言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她可以用一种轻蔑的语气提起她挣的几百万钱,也会因为偶尔算错了五块钱在那里纠纠结结半天。
白诺言自然是从镜子里看到了孟津维,她不认真的时候居多,可认真的时候也特别认真。
现在她特别的苦恼,她妄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十分聪明),但真到要做什么事来的时候,怎么就又蠢又傻呢。
而且她特别不喜欢别人骂自己(肯定也没人喜欢),而当别人想教训她的时候,她先就摆了脸色,于是那指导老师便很心领会神,这位是个大牌,教训不起。
白诺言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没跳舞天赋的人。
最后坐在地上,看着镜子中那个同手同脚的人无奈,那汗水从脖子上一直流下来,她连擦都不想擦。
孟津维咧咧嘴角,走到她面前蹲□子,手中那瓶冰矿泉水因接触了空气而形成无数水珠。
白诺言有点被诱惑了,喉咙咽了咽,还不等孟津维将水递过来,已经先一步拿过来,揭开盖子就狠狠的喝着。
她别的没本事,花钱不算的话,喝水算一种本事,一瓶水她能两口喝完,虽然不喜矿泉水,可这会儿她都不挑食了。
孟津维看她将水咽下去,才挺挺眉,“我有说这水是给你的吗?”
“难道不是?”白诺言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要不要我还你?”
说着还真准备吐出来。
孟津维向后跳了一步,“你能别这么恶心吗?”
“你应该说‘你敢不敢再恶心点’才符合时下的流行语。”
孟津维摸摸额头,显得有些无奈,“我妹妹常提起你,一定要见见你。”
白诺言思索了一会儿,“让你这个做哥哥的买票啊,我这次的演唱会绝对美轮美奂,不来看的人终生后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准备买什么票?贵宾吧,才符合你身份,买多少张,要不要我给你点方便?”
孟津维伸出手按了按她的额头,“世俗。”
“世俗的女人才活得长。”
“你不是说你只想活到四十岁吗?”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也许我到了四十岁就不想死了呢!”
孟津维踢踢她,让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去吃饭。”
白诺言这个没骨气的,吃饭肯定不用自己花钱,屁颠屁颠的爬起来,换衣服出去。
她的协调一直有问题,所以每次开演唱会都不会有舞蹈,总是以慢歌为主;也会有部分粉丝私下埋怨她的演唱会没有什么新意,但因为每次的票到卖得不错,在她的拒绝下,公司也不会为难她。可这次是她自己主动提及,公司方面虽然耍太极的让她不要勉强,实质却希望她能够在此次演唱会上满足歌迷的心愿,多互动,多跳舞,最好是说唱。
而她自己对这次的演唱会也前所未有的重视,已经亲自看过几次舞台了,要是她以前,多待一秒都觉得烦。
因为她这种懒人个性,孟津维也显得好奇。
白诺言很累,也吃不下什么,可下午要接着去排练,那支舞蹈对她而言,很有难度,再不想吃也得吃点。
她喜欢喝稀饭,尤其是凉稀饭,喝下去的时候胃都凉凉的,这种感觉太爽了。
在她喝了第三碗稀饭时,孟津维终于开口了,“听说你这次定的票价特别贵,不少歌迷都闹情绪了。”
白诺言对此没有什么感觉,“贵就别来啊,我又不逼着人家。”
“瞧瞧你这态度。”
“我觉得我这态度很好。”
孟津维笑笑,也不再提这个,“你这次好像认真了不少。”
“我以前也认真来着,只是你们都没发现。”
“谁让你认真得不明显?”
“谁让你们一个个近视得严重,都不能发现细节。”
…
白诺言的确很认真,难得的听着舞蹈老师的说辞,注意每一个细节。她是个怕疼的人,摔了好几次也没吭声,脚好几个地方都摩擦严重,伤的地方倒不疼,遇到汗水,那猛的疼痛让她真想尖叫。
无论做什么,都得付出代价。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很多时候,不希望自己太过在意太过追求某些东西。
这一次,她只想为自己而认真。
放下真的很难,离开也真的很难。
她想到看《任季节随意思念》里面女主说过的一句话:你以为我做不到是不是,我做得到的,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很久而已,我说我会放下就会放下,只是你们都不肯相信我而已。
最终,那个女孩说到做到,真就放弃了那个她从小一直喜欢的人。
白诺言很是恍惚,恍惚到孟津维又陪了她一个下午也没有察觉到。
到了晚上,看到孟津维后,也只是很平常的吃饭,然后他送她回家。
她很疲惫,闭上眼睛都能睡着。
孟津维从后视镜中看她,“你看上去不正常。”
白诺言睁开眼,笑得莫名其妙,“怎么才算正常?”
沉默许久,僵硬许久,打破这窒息,“程沂哲和江桑榆过两天订婚。”
白诺言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在看什么珍奇玩意儿,“我应该哭…应该闹,至少也应该伤心欲断肠,这样才看起来正常那么一点?”
孟津维低头一笑,“不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他们的订婚,你应该出席。”
“所以?”
“愿意当我女伴吗?”
“我能说我那天很忙吗?”
“当然。”
“你可以勉强我的。”
“你不是很忙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将那对准新人的仪式拍下来,转达给你。”
“谢了。”白诺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闭上眼睛,看上去是真的累极了。
为什么不放过她,她都快要忘记这回事了,总有人来提醒她。
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世界上的人都怎么了。
孟津维的车刚开走,她还没走两步,就又碰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全世界都要来和她作对。
“言言。”江博远撑着拐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样子他已经等了很久。
她蹙了下眉,真的很想直接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可她又做不出来,和这个老人撕破脸皮,“爸。”
江博远向着孟津维离开的方向看了眼,“那好像是孟家小子。”
白诺言不想打破江博远心中现在“也许孟津维和言言的关系不一般”的想法,只想快快走开,“爸,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有话快说来着。
江博远咳嗽了下,“上次是你阿姨性子太急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用了。”不对不会再联系的人,道歉或者感激之类的空话,最好能少则少。
江博远看到白诺言这样子,显得有些无力,“言言,我不知道你心里难受。”
那为何还要来让她继续难受。
她抿进了唇,没有说话。
“要知道,你和桑榆都是我的女儿,手心和手背,都不愿意受到伤害。”江博远叹了叹,抓住白诺言的手,“你永远都是我的乖女儿。”
白诺言咬咬牙,“其实我并不乖。”这话说出口,又太尴尬,“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
她真的只想睡觉,程沂哲和江桑榆也可以滚一边去。
“桑榆订婚,我希望你出席。”
白诺言笑了,还希望她出席,这要求真够新颖。
“为什么?”
“我会在那天当众宣布你是我江博远的女儿,永远都是江家的一份子。”
她蹙了蹙眉,这身份,我一点都不介意。
“可我并不怎么在乎。”
江博远摇摇头,“孩子,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请你也给爸爸一个可以补偿的机会。”
“怎么补偿?”
“我和你阿姨商量过了,桑榆婚后会搬出去住,所以你可以住进来,到时候我们应该会住得比较愉快。”
白诺言心脏扯了扯,潜台词就是她不能去和程沂哲纠缠半分,对方可以怜悯的给她江家人的身份。
真大方啊,她应该开怀才是,毕竟有机会当千金小姐了。
真可笑啊。
怎么这么可笑的事就会发生在她身上。
“好,我会出席他们的订婚典礼。”至于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可,她现在难受了,那能不能让有些人陪着她难受下?
江博远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
白诺言在江博远走了后,睡意少了很多,拿出手机,拨打了孟津维的号码。
“怎么了?”孟津维显得诧异。
白诺言看着乌黑无月光星光的天空,“我突然想起我那天好像没事,我当你女伴吧!”
第七十四季
华灯初上,公路两旁的路灯闪出淡黄色的光,行人在光晕下形成一个个相似的轮廓。外面滑过无数辆车,牌子最前方代表省简称的字体各不相同。前几天出现了一个报道,在大学报道处停着无数来自外省的车,从车的省市来算,开到本市,光油费就会花几千。那一排又一排的高级车,像展览似的停在大学校门口,学校里面的车位早已经被沾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在念高中的时候就曾听过,某某市重点只要到了周五下午,校门前就会停着无数来接孩子的车,交通因此严重拥堵,不少车甚至停在一些破巷子里。
每一次,白诺言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口就下意识的紧一下。父母接孩子回家,这样平常的报道,总会让她感叹,她从来都是自己去学校报道,从来都是放假后自己回家,从来没有谁会送她去学校,也不会有人在校门口等着她回家。
可人和人,本就不该来比。
她在转移话题,通过一个足以让自己伤心的事,转淡另一个让自己压抑的事实。
前方堵了车,白诺言这时长长的感叹了下,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你妹妹高考成绩怎么样?”
“还好。”孟津维注视着前方,如果是出了交通事故,就不知会堵多久了。
还好,只堵了一小会儿。
白诺言不想自己安静下来,这样会胡思乱想,“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她带着埋怨看着他一身黑,男人的衣服说白了也就那几个颜色,自然比不上女服装的千色万颜。
孟津维斜斜的看她一眼,“那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他当然知晓,她在抱怨他们今天没有默契,穿得一点不搭调,可她将过错放在了他身上。
白诺言一愣,转过身,不理会他了。
到了酒店门口,白诺言挽上孟津维的手臂,小鸟依人般对着孟津维娇笑。
她不太喜欢一切繁重的礼数,在看到孟津维将请帖放到门卫似的的人手上时,眼里闪过一丝轻笑。有钱人的作风就是如此,排场大,庸俗有加,能让你第一眼都知道,这是有钱人,啧啧。
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路的时候刻意挺着胸,微微抬头,这样的她显得更为精神。
来此宴会的人,多半都是上流社会,再丑的人西装革履一套,也会像那回事,气质这东西还真得靠衣装。
白诺言随着孟津维走了一圈,听着他和不同的人打招呼。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神色,不同的姿态,都显示着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人果然都是现实的生活,懂得讨好对自己有利的人,疏远对自己不利的人。
“商场上的人是不是都是些变色龙?”白诺言看着这些一副交谈甚好的人,实在想不通怎么能笑得出来。
对一个等同于陌生人笑,得多痛苦。
“就跟女人看到不同类型的帅哥一个心情。”
“这能一样吗?”
“当然能,女人喜欢帅哥的心情就跟商人看到能从别人口袋里骗钱的感受一样。”
这比喻,白诺言啧啧两声,想到最近最火的《画皮》,这电影证明了一个男人如果不在乎女人的外貌,除非他瞎了。多深刻的电影啊,让女人认清了事实,当然有不在乎女人外貌的男人存在,可惜是瞎子。
女人肯定没有男人那么重外貌,如果对方够有钱,多实在。
孟津维拉了拉白诺言的手,示意她像另一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