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就喜欢去采摘这些花,还喜欢捉蝴蝶,或者用一个杆子顶端放上蜘蛛网捏成的颗粒去沾蜻蜓。
她的童年,现在想起来也不只是暗淡。
可她最喜欢的是那萤火虫,如果说她觉得念大学有那么点意思,就在于夏天时能看到飞着的萤火虫,虽然不是一大片一大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萤火虫特别珍惜,以至于一个同学捉了一只萤火虫不打算放它自由,她一直说那个同学一直说,让那个同学最后禁不住她念叨把那小动物给放了。
“给你说一个事,你不准笑我。”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着他。
他耸耸眉,让她直接说。
“有一天我把太阳认错成月亮。”
孟津维下意识笑了下,“早晨?”
她撇嘴,“黄昏。说了不准笑,你还笑。”
“我又没说我答应了。”
“可在我心里我当你答应了。”
他笑得更起劲了,“那你就当做我没笑,反正你一向这么干。”
她,无视他,讨厌他,鄙视鄙视鄙视鄙视…

第四十一季

那一天的旅程如果不算上晚上,一定可以算是很美好。他们的话题一向很轻松,只要不涉及对方的敏感点,通常都是相安无事。而这敏感点,孟津维自认自己当然不存在,因此只要他不想破坏这和谐的一幕,这一天就可以画上完美的句号。可事情的发展,从来都不在计划之内,就像他明明已经很克制,不去问她同程沂哲究竟是什么关系,不去问他们是不是还有联系。
那些他自己都嫌弃说辞老套的话,忍住不言。
还是没能让这一天结束在轻松的话题下。
白诺言的酒量不怎么好,一两杯酒下来脸色绯红。
孟津维坐在她对面,摇了摇头,“就算知道我打算付账,也不用故意多喝点让我付款吧?”
白诺言盯着那细细的酒瓶,突然眸子直直的看他。
孟津维感到有些奇怪,白天她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这会儿又是闹什么别扭了。
他等着她主动开口,也觉得她定会说点什么,至于为何这么笃定,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她的手指动了动,“是不是你们男的都喜欢那种温温柔柔,看起来就一副贤妻良母的女的?”
孟津维眉梢轻动,拇指和食指拈了拈,“怎么心血来潮问这个?”
他不想延伸这个话题,他的内心有着本能的抗拒,可是在抗拒什么呢,那一团幽深的暗黑无限的将他吞噬,他明明都知道,可却不想去承认。
她没有注意到他有些不耐的表情,“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江桑榆那款?”
“不是所有。”他的声音志定,手却捏成一团。
他猜到她想说什么,可她真往那上面引时,他宁愿自己什么都猜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原来很辛苦。
她却含糊的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用词太过,“那就是大多数。”
而他那句“不是所有”背后的深意,她从未延伸。
他的不是所有,原本也只代表他自己。
他看着她,心中的那火气慢慢消散,“别人我不知道。”
她的呼吸却重了一点,“为什么程沂哲就那么喜欢江桑榆呢?”
他沉默的看着她,那脸色就是她在无理取闹。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她不想约束自己,“你说程沂哲为什么喜欢江桑榆?”
他还是沉默。目光变得幽深。
她嘴巴有些干,喝了一口酒,吐了。她原本就不喜欢喝酒,这味道,真的真的很难喝,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
别人说这东西好,她只觉得是花钱买受罪。
真符合她性子,总是自虐。
“江桑榆有什么好的?”她语气里的酸气太重,他忍不住挑眉。
她见他不说话,又接着开口,“他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江桑榆。”
孟津维深呼吸了一下,站起身叫人过来结账。
而她仍旧直直的看着他。
“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平缓,让她却恼怒。
“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的一只手抓着她的肩,“有些人只是在你眼里不好,她在别人眼里也许是最好。”
她咬咬唇,那就是她在嫉妒在无理取闹?
事实上也是,然后她还想别人能认同她的观点。
她挥开孟津维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为什么不假装附和她一下,告诉她其实她也很好,为什么不可以?
当白诺言站在“云城”,她发现自己体内真有无数命贱的因子在生长。她原本就脾气不好,尤其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够坐着她讨厌的公交车来到这里见一个让她非常不满的人。可正因为这是程沂哲主动叫她来,她便压住那些种种不满,乐颠颠的跑来了。是啊,她脾气多不好,只将坏脾气发在那些她觉得可以“欺负”的人身上,难怪朋友那么少,果然是她自己不厚道。
她推开门,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很委屈,这样的委屈不知从而而来,但也不知道因为找谁安慰让它离开。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一个泼妇一样,也不想那么的没教养,而程沂哲肯定也不会有时间有心情来哄她这样一个人。
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或许这样就不会一直失望。
程沂哲没在书房,而是在房间。
她站在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在叠衣服,放进他身边的小箱子里。
如果是旁人,她肯定觉得这场面挺那啥,她内心深处有点点喜欢大男子主义的人,当然不是绝对的大男子主义。可偏偏她自己也没有当小女人的自觉,比如她就没有想着要去帮忙。
很可恶的是她觉得他叠的衣服一定比自己叠得好,她的衣服如果不是汪檀肯定全揉着一团随便乱放着。
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走过去,“难得主动想起我。”
她语气轻松,多好,只要自己加装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会有人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事。
这是不是属于虚伪的一种?
他只拿了几件衣服,将箱子放到一边,很是悠闲的拿起杯子喝水。
她特别喜欢他这个样子,袖子微微卷起,露出小臂,这个时候的他潇洒不羁,让她心悸。
她有一种,想要扑到他怀中的欲望。
她想,这种感觉或许就是男人特别想那啥啥的感觉。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狐疑的睨了她一眼,“自己也能玩得那么起劲?”
“我有自娱自乐精神。”
他嘴角微微翘了下,不置可否的态度。
她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她,“你还没说叫我来做什么?”
“我哪次有说叫你做什么?”他的眉向上凝了凝,有点不怀好意。
她看了下他的旅行箱,“出差?”
“还不是很笨。”
嫌弃她智商。
“去哪里出差?”
“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嫌弃她话多。
她深呼吸了一下,走上去将他给抱着,“那我不说话,只做。”
他将她的手颁开,“我这次去得有点久。”
看出来了,难得的会拿衣服。
她眨着眼看他。
她的手从他衣服的下摆伸进他的胸膛,“然后?”
他捏着她的手笑了下,然后抱着她就倒进旁边的大床,他压在她的身上,摸着她的脸,“要用这样的方式对我送行?”
她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不好吗?”
回答她的是他的手,将她的裙子扯掉,然后一室的缭绕。
激情退却,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上还腻腻的。
可除了身体,还有另外让他更不舒服的地方。
她推了推他,“你出差也不错。”
他睁开眼睛,眉心不悦,恬噪。
她却没有自觉,“你和江桑榆近来关系有进展吧?”
他不回答,头枕在自己手上。
她继续,“你想想,如果江桑榆真在乎你,你出去这么久,她一定会忍不住给你打电话。你也好确定她对你的心意啊,多好。”
就算江桑榆想打电话,她也让她不打。
她果然有当坏人的潜质。
破坏人家的姻缘。
这样是不是不好?
程沂哲眯了眯眼看她,“真有经验。”
她被堵了一下,“你不觉得很有道理?”
“你不会觉得你也会有有道理的时候吧?”
打击。
“你想想,你忍住不给江桑榆打电话,也不联系。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她当然会忍不住给你打电话。”
他在意的却不是她话里的内容,“你对这与你无关的事这么积极做什么?”
她郁闷,“你英俊潇洒,江桑榆温柔美丽,我特善良的想把你们凑成一对,这么才能为我国的下一代提供最优良的基因。”
程沂哲笑了笑,“连你自己这基因都管不好,还有空管别人。”
“我关爱他人,不行啊?”
他捏捏她的脸,“每当你脑子里有什么坏水的时候说话就特别快。”
她撇嘴。
他仍旧笑,“得了吧,你不会因为不喜欢桑榆而连带的想诅咒我?我想想,在水里下毒?在饭菜里下泻药?用东西堵住门?…”
“你错了。”她翻身趴在他身上,“我是想要你精尽而亡。”

第四十二季

白诺言站在江家别墅的客厅里,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无措,可是当看到李晴心里不舒坦却又因为身为长辈不得不对自己加以“关怀”,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满足。李晴现在过得多么幸福啊,有着一个好丈夫,还有一个好女儿。一个普通女人想要拥有的一切全都有了,但她的母亲呢,却已经长眠地下了。她不想报复什么,可如果能让李晴因为自己而有不舒坦,她很乐意。
李晴这个位置,她的母亲从未拥有过。
她将屋子都打量了一遍,屋子不大,却那么的温馨。
虽然她离这温馨这么的遥远,她记得白雯将自己抱起坐在院子前的空地上,一起望着天空的星星。她并不喜欢星星,可是在白雯的怀抱中,她很温暖,她想念那个怀抱。
李晴将她打量了一下,“你爸爸等会儿就回来,我刚给他打了电话。”
白诺言笑了下,“阿姨看起来真年轻。”
李晴一愣,“都这岁数了,还什么年轻不年轻的。”
白诺言在李晴对面坐下,看着李晴身边那一幅巨大的十字绣,“阿姨最近都在绣这个?”
“闲着没事,就找点事来做了。”
果然是母女啊,都一样心灵手巧。
白诺言看着自己的手,她自己像的是谁?
“桑榆不在吗?”
她的话音刚落下,另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谁在念我?”从门外刚走进来的江桑榆看到白诺言似乎一愣,随即欢快的跑了过来,“刚听到声音还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白诺言将江桑榆握着的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着痕迹的问道,“出去做什么了?”
“给那些小朋友派发礼物了,你不知道多有趣,看着他们欢快的笑,我觉得好开心。”江桑榆顺势就在白诺言身边坐下,还不放心的问道,“爸爸马上就该回来了,一起吃饭?”
白诺言很明显的感到江桑榆眼中的期待,她这次来了也本就没有打算就这么回去,“好。”
李晴听到白诺言这样说,也笑笑,“那我去看看他们今天准备做什么菜。”
江桑榆在李晴走后笑,“妈妈肯定是去亲自做菜了,你看你面子多大,她很少亲自下厨的。”
虽然,李晴不是单为了让白诺言高兴,更多的是想让江博远释怀。
白诺言看了看江桑榆,“也许吧!”
江桑榆蹙了蹙眉,对白诺言这态度有些莫名,可还是对她能来此感到愉悦,“爸爸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能够去公司正常上下班,早上的时候还会约几个人一起打太极,晚上回来还会和我下下象棋之类。”
白诺言不太感兴趣,可除了江博远这三个字,她似乎没有别的理由来此,“那就好啊。”
江桑榆见她没太大兴趣,便拉着她上楼,“我房间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们一起去看看。”
江桑榆有着许多的玩具,她有收集玩具的乐趣,并且又十分珍惜那些小玩意儿,所以整个屋子一大片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江桑榆兴奋的讲述着那些玩具的由来,有些是她从非洲带回来,有些是美国,有些是法国…这些东西都有着奇异的历程,有着属于它们奇异的经历。
白诺言想,江桑榆也许并不完全了解自己,否则怎么能在自己面前这样提及这些玩具。
很明显她就是一个嫉妒心特别强的人。
她小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大一点的布娃娃,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在白雯离开自己后,她也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至于孤单,不至于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不知道这些玩具的名字,很多她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不能拥有的这些,江桑榆都能拥有。
她嫉妒,很嫉妒。
可又不想表现出来,否则她只会觉得自己差江桑榆很远很远。
她不想看到这些玩具,走到另一边,当做很无意的开口,“对了,听说你和‘环艺’的那谁走得很近?”
江桑榆没有她思维转得快,对于她突然提及这个,消化了好几秒,“听谁说的?”
“那就是真的了?”白诺言一手撑在窗台上,装作无意。
江桑榆揉着自己的指尖,“我们还没有达到别人想象中的关系。”
白诺言莫名的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因为江桑榆的态度还是那话的内容。
“听说程沂哲出差去了,要很久才回来。都说情侣之间的话会很多,总是说不完,你们打电话都会说些什么?”白诺言一副好奇的状态,眼睛直直的看着江桑榆。
“他出差了?”江桑榆显得有些诧异,随即开口,“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嘉恋’的代言人,对于老总的动态多少还是知道的。”这理由,还算充分。
“可他没有告诉我他出差。”
白诺言心底暗笑,程沂哲还真不给江桑榆打电话啊,这事实怎么就让她那么开怀呢。
“也许他忘记了,太忙了吧!”乱说的,她希望他最好一直都不打。
江桑榆眉心凝着,似乎有些不解。
“他不给你打电话,那你给他电话啊,他一定很开心。”白诺言看着江桑榆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可是,女生主动不是很…”
白诺言嘴角轻扬,“也对,女生一旦主动了,男的也许就不那么珍惜了。”
江桑榆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关系。这样打电话也太贸然了,感觉不是那么好。”
白诺言点点头,“对,这种事还是男方主动比较好,所以你一定要坚定立场,否则程沂哲觉得你放低了态度,也许就不觉得你不那么…”
江桑榆凝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程沂哲出差很久却一个电话都不给她打来,这让她感到有些发酸。
白诺言心情一下子便好了,可当她转身看到那些江桑榆的画,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她拿起那一张张素描,心中百感交集。
江桑榆走过去,“那个,还是放着,不要随便拿着。这种纸很容易脏,脏了就擦不掉了。”
白诺言看她一眼,将画放下,心中不想承认却又忍不住开口,“全是程沂哲画的?”
江桑榆羞涩的点了点头。
白诺言觉得自己很好笑,就像一直想去偷别人的东西,终于以为自己快要偷到了,却在最后关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拿走。
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哪怕骗自己一下也不能。
这一顿晚饭,气氛还不错。
江博远对白诺言来此比较兴奋,还将收藏的酒拿出来喝,李晴拦也拦不住。
桌子上的话题也轻松,白诺言敷衍得还不错。
她并不想待在这里,哪怕这些人可以算成她的“亲人”。
可她骨子里冷血,对亲情从来都没啥概念,她能记住的只会是出现在她生命中那些让她温暖的人事,从来都不会是亲情。
可她也不能敷衍江博远,对他有问必答。
她觉得自己心狠,只是想象中而已。真正面对有些人,又狠不心来。
在最后时刻,江博远想让她留下来,但她坚持走了。
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的关系,这样的人,她觉得很压抑。
很多时候她都会想,为何自己这么的没用。很多人对着自己不舒服的人可以笑可以平常的做自己的事,她为何就做不到,面对不喜欢的,真还假装不成是喜欢。
回到“轻云”,她一下子就坐到沙发上去。
汪檀见她这样子,有些好奇,“去哪里疯了?”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喝酒了?”
她打掉汪檀伸过来的手,“会不会?”
汪檀见她挺认真,敷衍的开口,“会啦会啦。”
白诺言显得十分满意,点了点头,至少也不是真的就没人在意她吧。
“我要去B市。”
汪檀显得很吃惊,甚至很感动,她竟然主动提及她的去向。
“什么时候?”
白诺言笑得开心,“等一下。”
汪檀无语得白眼。
这就是白诺言想要的效果,上楼收拾几件衣服立即就赶往机场,她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一想到什么事就得马上做,否则她就什么都不想去做了。
当到了B市后,她找了个好点的酒店,痛痛快快的洗澡,然后直接狠狠的睡一觉。
她要睡好,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到了第二天,她就去找程沂哲的行程,那谁谁是程沂哲的助手来着,拐弯抹角的打听了一番,她才想着该如何出现在程沂哲面前。
她觉得自己真有当坏女人的天分,可为何自己觉得很是激动呢?难道她骨子里就喜欢这样的方式?
反正程沂哲又没结婚,她也算不得道德败坏吧?
那些人也别拿着什么三观来教训她。
可电视中,那些想抢人家的那啥啥的女人好像都是这样干的。
她自娱自乐了一番,然后才将自己打扮了一番。
程沂哲今天晚上会出席一个饭局,她决定自己就出现在那里。
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感动?
惊悚?
不过,肯定很精彩。
来到那酒店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程沂哲的。
无论他出席什么样的饭局,或者什么宴会,过一段时间,他一定去洗手间,有时是发一会儿呆,有时只是为了洗洗手,偶尔是为了吸烟。确定的是他一定会离开那现场几分钟,这是他的特点。
所以,她不用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只需要站在洗手间附近,一定可以看到他。
她想了无数种看到他的样子,可真实总比想象来得…震撼。
她确实看到程沂哲了,只不过这情景可真人遐想。
程沂哲走了几步,后面便跟上了一个女子。
女子揉着额头,然后突然叫着,“哎呦。”
女子故意向程沂哲倒去,基于绅士应该有的作风,程沂哲一只手将女子扶住,脸上看不出表情,“走路小心点。”
接着,他立即收回手。
女子似乎不太甘心,“谢谢哦,我喝太多了。”
白诺言看不到程沂哲的表情,这场景只觉得好笑。
走了几步,女子又故技重施。
程沂哲顿了顿脚步,“需要我给你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电话?我记不得了。”
“手机总有记录。”程沂哲的语气还是无波动。
女子揉着额头,我见犹怜状,“手机?找不到了…”说着扭动了□体。
程沂哲没管她,拿着电话就打出去。
女子有些好奇,“你给谁打电话?”
“110,他们总该会管你这样手机掉了又‘醉酒’的漂亮女子,否则出事了怎么办?”
女子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看着程沂哲,抿了抿嘴,“不用打不用打,我手机在包里呢,我是来上洗手间的。”
程沂哲放回手机,“看来你酒醒了。”
女子脸色更红了,直接冲进洗手间。
白诺言觉得程沂哲真不厚道,现在有没有人,其实他真想那个啥也没有人看见…她把自己忽略了…
程沂哲点燃一支烟,这次站了很久,以至于那个女子从洗手间出来后看了他许久才很不甘的跺脚离开。
白诺言比他站的更久。
她轻悄悄的走过去,正想从程沂哲身后去抱住他,结果他头也不回的将手挥了一下。
真疼。
他不是没发现有人在靠近她,只是不允许,或者不屑。
他竟然连转身都不曾,这事实让他不甘。
她这次直接抱紧他,低低的开口,“程哥哥,好久不见。”
程沂哲准备使力的手停下来,似乎很意外,转过头看着她,目光带着疑惑。
她揉揉自己的肩,“很疼呢!”
他哼了一声,“活该。”
怜香惜玉一下会死啊。
“真的很疼,疼死了。”
程沂哲故意把手放在她肩上用力揉了一下,她轻呼了声,他笑了下,“不是还没死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