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索索了许久,他仍旧是一无所获,叹了口气,颓然地靠在床边。
其实,单凭钟励炎在A市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派人去帮他搞定户口本和身份证的这些麻烦事,大不了去民政局里疏通疏通,结婚这事也好办得狠,但这样一来,他的所作所为必定会传到钟建恩的耳里,到时候证没领成,还很有可能会彻底激怒了他这个食古不化的父亲,那便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唯一的办法便是投机取巧,悄无声息地拿走户口本,明天天一亮就赶去民政局与甄惜先把证给领了再说。
坐在床边,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新增的保险箱上,他很清楚,钟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家具摆设,他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够熟悉,可唯独这个保险箱,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所以说,这定是辛丽萍自己买回来,添在她房间里的。
钟建恩和辛丽萍向来对于钱财的戒心不大,再加上他们的大部分财产都存放在固定的银行,以及有专门的律师替他们打理,根本不存在什么怕家里遭贼被人给偷了,因此,他们好端端地放了个保险箱在家里,不是明摆着在告诉钟励炎,那些他想要的东西,都存放在这个保险箱里吗?
这么想着,钟励炎立马蹲□子,第一个输入的密码是他母亲的生日,结果显示错误,第二个输入的是他父亲的生日,结果仍旧是显示错误,他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心道:难道是他太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了?但按照他们那刻板无趣的生活模式,也只可能将某个特定的日子作为保险箱的密码啊?
想着想着,钟励炎脑中灵光一闪,十指开始微微颤抖,在保险箱上输入了一连串的数字——他的生日,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咔”的一声,保险箱开了……
他的心开始猛烈跳动,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或许,他的父母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在意他这个儿子,至少,他们还记得他的生日,不是么?
结果可想而知,他的身份证以及户口本,都安安静静地躺在空荡荡的保险箱里,除此之外,保险箱内再无他物。
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钟励炎关上保险箱,便猫着腰,从父母的房里走了出来。
如今,他最担心的是父母晚上睡觉前会检查保险箱,于是,他在此之前,就和宋妍商量好了,今晚宋妍会留在钟家,以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身份,与钟励炎的母亲睡在一间房里,闲扯家常,以此来转移辛丽萍的注意力,让她至少等到明日他与甄惜登记完毕后,再想起保险箱的事情。
本以为这样的做法会有些突兀,或是引起辛丽萍的反感,毕竟,宋妍虽是他们钟家的家庭医生,但她与辛丽萍的关系,并没有熟到可以秉烛夜谈,同睡一间房的地步,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辛丽萍最终竟是欣然同意了。
或许,钟励炎永远也不会明白,辛丽萍之所以愿意与宋妍同睡一间房,只是为了询问这些年,她没来得及参与的——他儿子的童年,她想知道他的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什么会令他难过,害怕,不安,伤心,喜悦……而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常年陪伴在钟励炎身边,看着他长大的宋妍才会知晓。
钟建恩倒也好说话,并未在意睡主卧还是客房,男人嘛,偶尔吃个亏,也没什么。
于是,钟励炎的计划,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的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决定月豁中励炎偷户口本的这段给写出来,毕竟他们俩能够领证,也的确是得之不易。言情更快我也想让乃们清楚,其实钟父钟母也并非完全不在或更新意钟励炎这个儿子的。哭瞎,明夭一定领证,妈蛋!不领证我就去找块豆腐撞死!
第39章
这天,甄惜吃过早饭便按照与钟励炎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民政局门口等着他。
之所以选在民政局门口见面,而不是钟励炎亲自开车来接甄惜,一来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去了民政局就可以直接登记;二来是因为钟建恩最近因为甄惜的事情,已经派人盯着钟励炎的一举一动,他们俩若是约在甄惜家门口见面,就算钟励炎有能耐甩开了那些钟建恩派来跟踪他的人,也不出多久便会被找到,毕竟,那些人既然是有备而来,定会知晓甄惜的家在何处,反而会不利于今日的计划。相反的,他与甄惜约定在民政局见面,到时候他可以出门的时候多绕几个圈,借机将那些人甩掉,然后与甄惜汇合,立马注册结婚。
甄惜到达民政局时,或许是因为时间太早,并没有多少人排队领证。
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偶尔会朝着她投来一记疑惑的眼光,那模样仿佛在说——看样子应该是要离婚,不然,这小姑娘的表情也不会如此凝重了。
她低垂着脑袋,手里牢牢地握着证件,心里不断默念着: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她仍旧是手抖得厉害,不知道钟励炎那边的情况如何,是不是进展顺利?他会不会已经被自己的父母发现了?还是说出了什么意外?
她的脑海里乱成了一团,越想越害怕,如今的一秒对于她来说,就跟一年那么长。
因此,在这一天里,民政局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可以看见,一个紧握着证件,低垂着脑袋,窝在走廊旁的椅子上,满脸愁容的女孩。
谁又会猜得出,就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来此一趟,并不是为了离婚,而是结婚的?
每每听到脚步声,她都会雀跃地仰起头,在看到来人时,又会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捏着那被她揉皱在一团的户口本,眼神呆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从大清早开始坐在原地等,一直等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下了班,准备去吃午餐的时候,她依旧还是守在原地。
终于,有位大婶不忍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劝说道,“姑娘,我看你等了一个早上了,什么东西也没吃,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你要等的那个人,也许……他路上有事,来不了了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位大婶也不知情,只是想要安慰安慰她,怕她再这么倔下去,饿到了肚子,可听到甄惜的耳朵里,却令她大惊失色,忙是摇着手,不知是在劝说那个大婶,还是在心底里安慰自己,“不……不会的……他肯定会来的,他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他会来的。”
“这……那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婶一听甄惜这话,便猜到了一二,若是小两口真的是闹离婚,甄惜也不会是这副模样了,铁定是约好了今日要结婚,却没等到对方赴约,心里着急紧张的。
“……他现在接电话不太方便……”甄惜仰着脸,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这么回答。
是啊!她就是怕自己打电话过去,钟励炎正在想办法摆脱那群跟踪他的人,反而会误了他的事,她不敢催促他,也担心他会在赶来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当然,除此之外,甄惜最害怕的还是接通电话后,钟励炎会直接扔给她一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所以,她一直都忍着心底里的担忧、紧张、害怕,就算带了手机,也不和钟励炎联系,只等着他来联系自己。
只可惜,等了一个上午,她半天的假期都用完了,仍是没等到钟励炎的身影,不仅如此,就连他的一个电话也没等到。
她开始越加的不安,即使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仍旧是不敢离开原地一分,就是怕钟励炎来了会找不到她。
“那你也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在这里等着他啊!他要是真想和你结婚,到时候赶来了,看到你这副模样,也是得心疼的。”
大婶叹了口气,见甄惜仍旧固执,也不好再劝什么,挥了挥手,道了一声,“罢了罢了,你要等就接着等吧。”
可转身,过不了多久,这位好心的大婶回来时,手里却多了一块面包和一杯牛奶,全部塞给了甄惜,“吃吧,我看你也怪可怜的,你那心上人如果今日真的来了,我铁定是要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一个大男人,让个小姑娘傻坐在这里,饿着肚子等他,这像话吗?”
甄惜满怀感激,冲着大婶笑了笑,“谢谢。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也挺难的。”
“怎么?家里人不同意还是什么?”大婶顺势在甄惜的身边坐下。
在民政局工作了那么久,这种事情她也见得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没想到今个儿又碰上了这么一对,倒是挺令人惋惜的。
“嗯。”甄惜低低地应了一声,就不愿再多说些什么了。
见她神情低迷,大婶摆了摆手,也不再多加追问,便这么离去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都在为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渲染气氛,这不,刚刚还温暖和煦的天气,瞬间就飘起了小雨。
甄惜坐在民政局里面,倒是没有淋到什么雨,但看着窗外的阴云密布,她的心情却因为这漫天的雨丝,扰得更加心烦意乱了。
拨通了电话,甄惜干脆一鼓作气,向秦经理又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加起来便算成了整整一天。
秦立坤不知甄惜请假是为何,冲着她又唠唠叨叨了那么一长段话,她心不在焉地“嗯嗯哦哦”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人一担心,就会开始胡思乱想,甄惜也不例外,最终,她实在是坐不住,将证件都放进了包里,然后便冲出了民政局,干脆站在大门口等着钟励炎,心想着,这样的话,至少他的车一到,便能一眼望见他了。
可她却忽略了这越来越大的雨势,更加忽略了雨点打在身上那冰凉的触感。
渐渐地,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湿润究竟是那漫天的雨水,还是她的泪水。
她今天为了能照一个漂亮的证件照,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蕾丝连衣裙,外头套上了一件嫩黄色的小马甲,脚底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就这么在雨里站上了足足半个小时,脚底都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
抵不过身体的不适,她干脆扶着门口的花坛,一屁股坐了下来,反正身上都已经湿透了,再狼狈也不过如此,她还计较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那位好心大婶出走廊时,没看到甄惜的人影,本以为她已经耐心耗尽,自个儿回了家,可谁知她透过窗口往外看时,竟是发现了甄惜此刻正缩成一团,全身冻得发抖,仍旧是孤零零地坐在门口的花坛上,等着自己的心上人。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没有见到有哪个女孩如甄惜这般痴情,感动得她连连叹气。
最终,她还是不忍心,带着一把雨伞,出门塞给了甄惜。
捏着伞,甄惜道了声谢,却迟迟没有撑开那把伞。
如今,她早已湿透了,再撑伞挡雨,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今日,在民政局门口来来往往的路人,都会看见在那漫天的大雨里,一个痴情的女子,蜷缩成一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守望着她的心上人,而她的身边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把红色的雨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甄惜感觉她的脑袋越来越沉,十指扣进了肉里,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支撑着她继续坚持下去。
她不知道今日是否能够等到她要等的那个男人,如果天意如此,非要斩断她与钟励炎的这段情谊,那么,她也只能认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她实在是不甘心。
离民政局下班的时间还有五分钟,甄惜渐渐绝望了。
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可是她要等的那个人,仍旧是没有出现。
坐在花坛上,她摇晃着两条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甄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花坛上站了起来,踏着步子,她深吸了口气,仰着头,望着那雨后的天空,轻叹道,“你最终还是没能来……”
垂着脑袋,甄惜咬着下唇,一步步向前走着,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闻声,她猛然抬头,只见一个男人满脸焦灼,几乎是车子还未停稳,便跳了下来。
那一刻,她屏住了呼吸,就这么仰着头,看着那个如天神般降临,也是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迈着长腿,朝着她飞快走来……
世界仿佛在这一秒都静止了,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么一个人,满含愧疚地将她紧紧地揽入了怀中,薄唇亲吻着他的发顶,低沉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直到这一刻,甄惜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算是重重地落了地,有他在,真好……
她反手牢牢地回抱住他,所有的委屈与等待,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那无限的柔情。
“先进去登记完后,我再让你抱个够。”钟励炎揶揄地牵住了甄惜的手,将她带了进去。
那位好心的大婶见钟励炎终于出现了,也打从心底里替甄惜高兴,“小伙子,你瞧瞧人家姑娘可是等了你一天,漫天大雨的,她一个女孩子坐在花坛那里,怕你来了找不到她的人影,连伞都没打,冻得浑身发抖不说,就连中午饭都是我硬塞给她的一块面包,不然,我估计她今个儿就算是饿死了,也不会离开半步!你说说看,如今这个社会,这样好的老婆你上哪儿去找啊?你若是日后不好好对她,可真是辜负了她对你的这份心意啊!”
钟励炎听到这里,满目震惊,早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了,他只得加重了紧握着甄惜右手的力道,看向她的眼里,满是郑重与深情,“我会的。”
是的,他将给她一场盛世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为他们祝福;他将许诺她这一生的不离不弃,这辈子,有妻如此,亦已足以……
最终,当两本鲜红的结婚证落到两人的手中时,他们皆是鼻头一酸。
局,再抬头展望天空时,阳光明媚,岁月静好……两人手牵着手走出民政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哇嘎嘎嘎~??~洞房花烛夜~?~乃们懂滴~???
第40章
两人上了车后,钟励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甄惜手中的红本本给抢了过来,并且一本正经地道,“交给我保管。”
甄惜当然不甘心,瞪着眼,伸出双手就要去抢回来,“为什么要交给你保管?”
“因为你太笨了,到时候弄丢了怎么办?”
“钟励炎,你什么意思啊?这才刚结婚你就嫌弃我笨?再说了,我哪里笨了?”
钟励炎看着甄惜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里溢满了宠溺,“好了,我开玩笑的,总之东西放在我这里,我比较安心。”
甄惜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越想越气,自己等了他整整一天,又是淋雨又是挨饿的,结果到头来还得被他嫌弃,说她笨?她是笨,是蠢,不然怎么会傻呆呆地坐在花坛那里淋雨,冻得浑身发抖都不愿离开?
见甄惜半晌都不再说话,眼神落在了车窗外的风景上,钟励炎这才发觉,她是真的生气了。
这可不得了,他们才刚新婚之夜呢,为了自己的性福着想,怎么也得哄好自己的老婆啊!
他刚欲开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便打断了他的话。
甄惜心底有气,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陌生号码,也并没有名字显示,接起来时,口气自是好不到哪里去,“喂,你谁啊?”
“甄小姐真是贵人事忙,若不是我找人调查了你的资料,从中得知了你的手机号码,今个儿还真是得像个傻子一样被你放鸽子!”
甄惜面色一僵,这才想起来,也是这个周五,她和莫霆琛约好了要在皇家赛马场比上一场,如果她赢了的话,莫霆琛将永远都不会再来纠缠她。
钟励炎虽说听不清甄惜电话里的真正内容,但他仍旧是听得出手机那头正在说着话的是个男人,于是,他心中警铃大作,耳朵旁的虎爪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改天吧,我今天真的有事。”甄惜话语中带着几分敷衍。
莫霆琛当然不乐意,他这辈子就没有被人这么耍过,为了这场比赛,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今天一大早就来了皇家马场,等着甄惜,就是为了与她一较高下,可结果呢?结果却是这个女人居然胆子大到直接放了他鸽子,害他傻傻地等了一天,这口气他怎么也不可能咽得下。
“甄小姐,你这是耍着我玩呢?你当真以为我莫霆琛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主儿?放鸽子的时候,你也得看看对象是谁吧?今天你要是不来,我保证,你往后的人生将会非常的‘丰富多彩’!”
一想到莫霆琛那缠人的功夫,甄惜的背脊就是一片凉意。
微微蹙眉,甄惜冲着手机冷哼了一声,“我每天的生活都很丰富多彩,无需你来提醒。”
“好!很好!你还记得那个林凡吧?就是你大学时代的姘头,他现在刚好被他们公司分配在我们莫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交流学习,如果这次的学习评价好的话,说不定他回去后,就能一步登天,成为经理级的管理层,但反之,呵……你是知道结果的。”
甄惜刚准备冷脸回复,手里的电话就被身旁这个满目怒容的男人,给直接抢了过去。
接着,她只听钟励炎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莫霆琛,我警告你,如果再骚扰我老婆,你们家的整个莫氏集团,都会因为你这愚蠢的举动而付出代价!”
莫霆琛没想到电话那头会突然间传来钟励炎的声音,微怔数秒后,他这才意识到钟励炎口中的称呼,已经从“我的女人”,变为了“我的老婆”,难道说……他们……已经……结婚了?
呵……莫霆琛简直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吓出了一背的冷汗,怎么可能?钟家唯一的继承人结婚,居然没有任何风声,就算甄惜愿意低调成婚,钟家人也不可能会一切从简啊!
电话彻底挂断了,钟励炎没有给莫霆琛任何回话的机会,就这么硬生生地将手机给甩出了窗外,只听“咔嚓”一声,甄惜的手机就这么彻底粉碎了……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疯狂的举动,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喂,钟励炎,你发什么疯啊?凭什么把我的手机给扔了?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已经气极,指着钟励炎半天没找出一个词,更不知该如何去骂他。
“我不可理喻?我问你,他刚刚口里所说的那个林凡是谁?你大学时代的姘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号人?”
钟励炎一个急刹车,差点就将甄惜给甩了出去。
“你宁愿信莫霆琛都不信我?钟励炎,你搞清楚了,我是你老婆!要是你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我们现在就回去,离了算了,一了百了!”
此刻的钟励炎,眼底里聚集着惊涛骇浪,吓得甄惜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甄惜,刚才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遍,离婚的事,你想也别想!”
甄惜被他这么一吓,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还有委屈不甘,终是全数爆发,鼻头一酸,她的眼泪就这么刷刷刷地掉了下来。
“你……你这个骗子……就……就只知道凶我!我们才登记结婚……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白白害我淋了一天的雨……饿得前胸贴后背……你混蛋!”
她断断续续地哭诉,听得他心头一揪,拧着眉,就将她揽入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我……我也没怪你,还不是听你说要离婚,被你给气的吗?”
甄惜猛地甩开了他的手,瞪着他,“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怎么可能?你是我老婆,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啊?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看你,本来就够狼狈的,再哭就更丑了。”
“我这么狼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跟你这个混蛋领证?你嫌弃我丑就去找你的大明星去!她比我好,比我美,还比我会心疼人!”
钟励炎这回总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的联想能力,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愁得跟什么似的,只得搂紧了自家老婆,轻柔地哄,“哪能啊!我心里可是就装着你一个,不信你摸摸看。”
说着,还不忘将甄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听听,跳得多厉害,都是为你一个人在跳呢。”
这算是钟励炎这辈子说的最肉麻的情话了,从前,他一直都不屑于说这些你侬我侬的话,认为只有娘们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哄老婆,可谁知,今个儿算是他的报应来了,一看到甄惜那红着眼眶的委屈模样,他就真的是什么都忘了,一心只想哄得她破涕为笑再说。
“得了吧,要是这里不跳,你就死了!”
甄惜冷哼一声,脑袋偏到了一边,但是心底里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丝丝甜蜜,她深知,钟励炎从来不会这么费尽心思地去逗一个人开心,他能这么做,也算是非常难得了。
钟励炎倒是没体会到甄惜此刻的内心变化,以为她还在生气,只能厚着脸皮往她眼前凑,“好了,别生气了,作为补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新婚礼物,你想不想看?”
钟励炎见直接劝说甄惜也听不进去,只能借机转移话题,让她别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
甄惜鼻子哼哼,故作无所谓地道,“谁稀罕你的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