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居爱放假,就一起出来走走。”
他将目光移到她身旁的婴儿用品上,拿出其中的一件衣服,之后放下,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素末真巴不得挖个洞让自己砖进去。
真是的,太丢人了。
“这…这是…”
“为孩子买的。”他替她接下说不出口的话。
伊素末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这下关睢炎将说话对象转为肖示凤:“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关睢炎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知肖小姐意下如何?”
看似温和有礼的询问,但只要是听说过他的,任何人皆可看得出笑里藏刀。
肖示凤简直是吓死了,白着脸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如果没有事,可以请肖小姐暂先消失吗?我与‘我的人’还有些话要说。”
“好。”她还巴不得,连忙收起皮包闪人。
伊素末目送着那惊惶失措的女子离开。
蓦地关睢炎扳过她脸孔:“我比她难看吗?”
“不、不是。”
“那么为什么不看我?”
素末连忙低下头来。身旁莫明其妙地多了无道条注视目光,一下子统统射到她身上。其中不乏惊讶的、羡慕的、忌妒的,她实在是不习惯。
“炎君,好…好多人在看。”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
“可是…”
他突然间将脸搁到她肩上,无限欺近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然后关睢炎轻轻柔柔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身为‘我的人’,尤其是你‘这种身份’的,最好不要乱跑。否则待我发起脾气来,后果可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素末吓了一跳。
之后他冷然地抽开身,不再看她。
“吃过晚饭再走。”关睢炎兀自拿起MENU,叫来服务生,也不过问她的意见便点了两份沙拉。
素末在一旁不知所以地盯着桌子,许久后仍旧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好继续低下头,佯装专心致志地喝咖啡。
他突然间一言不发地抽过她的杯子:“喝水吧,孕妇不能乱喝饮料。”
之后又叫来服务生倒水,就着素末刚刚的杯子喝完剩下的咖啡。
过来倒水的服务生毫不知情,也不认识两人,就一脸羡慕地对素末说:“夫人,先生可真体贴呀。”
“他…”
“这是你的小费。”不待她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关睢炎已面无表情地将一张钞票放到服务生的盘子里。
服务生道完谢后离开。
大概在接下去的某些时候,会有惊甫未定的同事拉着她战战兢兢地问道:“你知道刚刚那男人是谁吗?”
然后同事靠近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再然后这服务生就一副快要昏过去了的表情。
伊素末在心里面这样子想着。
关睢炎兀自吃着食物。一言不发的气氛直到他解决了餐具里的大半食物,才有声音响起:“最好快点吃完,呆会不会留下时间等你。”
她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拿起小勺。唉——
插入书签

16

16
在冬天即将过去的那段时间是最冷的。冰雪初融的一、二月,白色精灵的寒气随着蒸发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一点也没有温暖存留的余地。
是夜伊素末实在受不住冷,便在吃完晚饭后让下人拿个暖气到房间里。
“不是已经有了吗?”关居爱奇怪地问道。
“坏好几天了。”
“不早说。”
素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居爱突然有事出门,之后便到房间里洗澡。
依旧是那间客房,就是那经常可以在夜晚听到莫明其妙的呻吟声的房间,至今她仍没有更换。这个房间的设备比起其他客房要来得齐全,连带浴室、小型沙发、书柜和阳台,且设计淡雅,因此她喜欢。
伊素末将洗澡水的温度调得很高,泡满了一整个浴缸,然后她浸下去,将自己被冬季寒冷空气冻僵了的身体泡到热水中,闭上眼睛享受。
温热的液体暖和了人的身和心,无论走了多远,总有人喜欢这样暂时停留,给自己的身体以些许籍慰。
正在她舒服得快要睡过去时,浴室的大门突然间被打开。关睢炎走进去,在沉默中观察着她,然后伸出一只手,在氤氲的水气中轻抚过她脸孔。
伊素末连忙睁开眼:“啊——炎君?”
“叫什么?”他懒懒地瞥着她,脸上依旧是冷漠的表情。
素末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断打颤的声音:“炎…炎君,有事吗?”
“帮你将暖气送进来。”
“好…谢谢…”
他不停一刻地注视着她的身体,目光上下巡循,开始感染上了周围一样氤氲的气息。
“你的身体还是这么美。”
蓦地,关睢炎伸出手轻撩过她浸于水中的粉色花朵。
素末直觉地整个人震了震。
他轻笑:“到现在还这么敏感,像处子一样。”
“炎君…”
“我多久没有碰你了?”丝毫不理会她惊慌的神色,关睢炎始料未及地一整个抱起她至床上。在素末的惊叫声喊出之前,俯首封住她的唇。
伊素末睁大眼眼看着他突来的奇怪动作。
原本他只是路过顺道带上东西进来,孰知道在浴室门口看到里面的光,毫不犹豫地进去后,竟看到一副惹人喷火的浴女图。
他的欲念百分之两百地完全被唤起。
仿佛是情不自禁地,关睢炎用手唤醒她深层欲望里隐藏着的细胞,修长的手指在女人身体的敏感处时重时轻地揉捏撩拔着,薄唇亦相互配合着吻着素末,然后在她白析的身体上轻轻啃咬,烙下一连串的青紫印记。
“炎君…”伊素末挣扎在情欲和理智的边缘,轻轻推动他,“孩子…会受伤的…”
“我会小心。”
“炎君…”
“烦死了。”
她吓了一跳,乖乖闭上嘴,接受这个男人如同海浪一样凶猛的占有。
他的占有从来都是彻底而不留余地的,就像要将她一整个地融入他的身体当中一样。
这个男人在她的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处放过地烙下大大小小的印记。修长的手指时而停留在胸前,爱抚过颤抖的花蕾,时而往下移至双腿间最脆弱的地带,轻摸慢拈,勾出她体内最深层的欲望。
“炎君…”
“喜欢吗?”
“轻…轻一点…还有孩子…”素末重重地喘着气,被欲色染红的双颊,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层妩媚。
关睢炎似无限爱怜地轻吻她。
“乖孩子…”
“炎君…”
“我的乖孩子…”
他深情地低声叫唤她,就像以往的一次一次,他这样温柔而霸道地占有她的身体。
时光仿佛在一瞬间倒回,亦或者两人都忘记中间所出现的不愉快的插曲,沉迷于这场欢爱之中。呻吟声久久也没有退去…
次日醒来时,房间内早已没有了关睢炎的身影。
说不清究竟是失望亦或感伤,素末微抚过床边冰凉的另一角,直觉他在半夜就离开了。
那个人大概又要恢复回平常时的冷漠了吧,相敬如冰。他似乎总有很充分的条件在对她欲取欲求过后一脸的冷漠。但是结局在哪里,终点在哪里,她的底线又在哪里,真的谁也不清楚。
早饭依旧是在素末醒来后的一个小时内进行。当她下楼走到餐桌旁,关睢炎与关居爱已经到达。居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开始早餐。
“今天仍然休假吗?”关睢炎将咖啡加上糖,问道。
“那边没什么事,就不过去了。”
“我那边有好几个CASE十分棘手。”
“那是你的事。”
关睢炎别过妹妹一眼,微微皱眉。
居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兀自啜饮咖啡,并不看他:“我以为你仍旧十分清闲。”
“怎么?”
“昨晚是谁又制造了那么大的声音?旁人可是要睡觉的。”
闻言不待关睢炎作出反应,素末自先脸红起来。
这个关居爱,明明是清楚情况的,却佯装一副不知所以地在这里“打开天窗说亮话”。
关睢炎冷冷回击:“我还以为那个所谓的旁人早已被姓安的拐到天涯海角。”
“关睢炎…”
看两人的火炎皆似蓄势待发,伊素末及时拉住居爱:“吃早餐吧。”
她这才退下阵来。
没想到两兄妹一大早莫明其妙地吵翻开,主因是为了自己,素末在心里过意不去。
她扬起眼角悄悄看了眼居爱,再看向关睢炎,发现他正一脸平静地吃着面包,不动声色的样子仿佛一切皆没有发生过。
这个人,就像是永远懂得掩饰内心起伏。唯有的几次惊惶失措的彷徨,在赠送给她而得到背叛后,永远地埋于心底,成为为自己添加的笑话,抹也抹不掉。
关睢炎突然间抬起头来看她:“你父亲下午会过来。”
态度冷硬,语气冰冷。她还是猜对了。
伊素末淡淡点头。
之后他将喝光了的咖啡杯放下,起身在坐椅后面拿起外套离开。
“你需有心理准备,他向来是这样的。”这时关居爱抬起脸来看着她。
“我知道。”
“会坚持下去吗?”
她茫然地望向她,之后同样茫然地一笑:“坚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里。”
她一直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太坚强的女子,尤其在他面前。这个男人冷漠时如冰,愤怒时如火,这样刚烈而变幻莫测的性格,她究竟可以承受多久?
伊素末稍微推开眼前的食物,然后看着居爱叫来下人收拾。
她懒懒点起一根雪茄烟:“我已经不能再多做些什么了,再接下去的你要自己看着办,否则偷鸡不成失把米,我可不想成为炎痛恨的对象。”
素末轻笑:“知道了。”
这个女人对她的关照,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之后两人到外面的花园散步。关居爱依旧微扶着她。
这个冷漠的女人向来不习惯与他人亲密接触,却又担心大腹便便的素末不小心扭到脚或闪到腰什么的,会出差错,于是轻扶着她。
“为什么没听说过炎君过生日?”突然间伊素末想到这个话题。
自从与关睢炎认识到现在,他不曾提起过自己的生日,也不曾听他人说过为他庆祝。至此伊素末突然间想到。
“那于他,是个耻辱的日子。”
素末有些微惊讶:“为什么?”
“我们在孤儿院长大。当时和我们住在同一个片区的大部分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几号。但是炎和我知道。曾经有一个与我们走得较近的女孩子,当时我们两都挺喜欢她。她向炎询问生日,然后在他生日那一天,或许是出于忌妒或捉弄的心里,与其他孩子合起来欺负我们。那是进孤儿院我头一年,我们相信了不该相信所谓天真。”
最后一句话似在伊素末心头重重一击。
关居爱自嘲:“那时候多小啊,进孤儿院时我才不过4、5岁,其他的孩子也很小,捉弄是正常的,却成为炎内心自以为是的耻辱。他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男人。”
她看着她。
素末无奈一笑:“此刻的我可以清楚,炎君是那么痛恨背叛过他的人。”
“因此也可以清楚,他是那么地宠爱你,因此你可在他手中留下一命。”
“但是我宁愿不要。”
“有谁会不要自己的命?”居爱将手搭到她肩上,“只要有生命在,就有希望在。”
“那希望何其渺茫。”
“至少它存在。”
伊素末深思片刻,之后点点头。
两人继续走着,走到有坐椅的地方,居爱扶她坐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让管家拿茶点过来。”
之后不停一刻地转身离开。
伊素末思考着她方才的话,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光洁的手指。身后突然间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她以为是谁来了,回过头一看,后面却空无一人。
“奇怪…”她正讷闷着,转过回过头,突然有一支冰冷的手掐在脖子上。
所见之人令素末大惊失色:“少…少主?”
“怎么?李大小姐,您大概以为我死了吧?”
“少主…您…您不是…”
“没错,我是被关睢炎开枪打中心脏。但是你忘了吗?C组织历代的老少主皆服有不死丹,真的忘记了?”
她的脸白了一阵。
所谓的不死丹是C组织历代相传的珍物。数量极其有限,每代仅传一颗,可以令人在死过一次后三个月内复生,但作用只限于一次。第二世死后,再多的不死丹也不再有效果,因为此药极容易令身体免疫。
C少主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伊素末,亏我多年栽培你,你我竟然勾结关睢炎那小子出卖我。”
冰凉的手指猛地更加残酷地掐入她项部的肌理间,巨大的疼痛感和窒息的感觉瞬间吞没了素末的大脑神经。
同样是被掐着,这次的感觉与那一次被关睢炎掐住时是那么不同。
当时的她一心沉湎于背叛的自责与痛苦之中,肉体上的痛显得小了。而这一次,她只是感到痛。
C少主的另一手缓慢地抚上她凸起的肚皮。
“关睢炎的孽种…”
“住手!”正在他的手欲震入她肚子时,关居爱突然间出现,一个利落的踢腿随即打掉他双手。
“该死的,看炎杀不杀了你。”
她的表情比男人看上去更为冷酷。那是在发现敌人时双眼间自然升起的自保神色,利落的打斗,显示自身并非花拳秀腿的本色。
C少主为应付关居爱,放开作用在素末身上的手。这个女人不简单,因此他不可分心,拼了命与她搏斗。
在这时伊素末的脸色更为快速地苍白着。
“居爱…居爱…”
正专心应付C的关居爱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正常。
“居爱,我…不行了,我好象…好象快要生了,居爱…”素末努力地将声音拉大,却一直挤不出力气。直到C一个分神,她飞快地踢向他下腹,男人吃痛一声,自知敌不过,立即逃走。
“不要追了…”
这下子她总算注意到伊素末。
“你…”居爱连忙跑过去看着她痛苦倒在地上,“该死的,王妈,快过来!阿右,叫救护车,快点!”
“居爱…”伊素末重重喘着气,空虚无比的双手急切地抓住她的,“我…我好象要生了。”
“别怕,我们马上上医院。”语毕关居爱连忙拥起她,跑出关宅,阿右已超快速地叫来了救护车。
“告诉你,如果她出了半点意外,我会马上折掉你的医院!”
这是关居爱上了救护车后对护士说的第一名话。
车上没有人不认识她。护士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替伊素末准备抢救的工作。
她已陷入半晕迷状况,但双手仍紧紧地将居爱的握着。她转过脸向一旁的保镖:“打电话让炎君过来。”
“是,爱小姐。”阿右不敢耽误片刻,立即掏出手机,按下一连串号码。
那里面传来“嘟嘟——”的声响,几分钟后,不耐烦的声音懒懒响起:“告诉关居爱,我在开会。”
“炎君,李小姐快生了。”
他似乎沉默了片刻,之后依旧冷淡道:“知道了。”
语毕挂上电话。
“他来吗?”
阿右不敢断言:“炎君只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他妈的!”关居爱忿忿地咒骂一声。她怎么会不清楚他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该死的倔男人!
救护车在几分钟之后抵达医院,在送入手术室时,居爱扳开互织着的手指,让护士将人抬入手术室。
李风华与安格在两分钟后也到达。
老人显得十分着急:“怎么办才好,她只怀孕九个月,这是早产啊!“
关居爱吁出一口气:“刚刚C的少主过来挟持素末,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影响到的。”
“畜牲!”
“好了好了,素末吉人天像,一定会没事的。”在一旁的安格见两人紧锁眉头,便安慰道。
关居爱冷冷地白过他。
“阿炎呢?”这时李风华想起了另一号重要人物。
“他在开会。”
“有什么会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
“师父…”
“打电话让他立即滚过来!”明知道关睢炎是故意的,他就是气不过。
居爱依令行事,度到走廊另一头,拔号到关睢炎的直达手机上:“师父让你过来。”
“正在忙。”
“早产儿,非常危险。”
“事情处理完毕后会过去。”不再多听一句,关睢炎即刻挂上电话,打断她接下去的所有欲言。
关居爱回到原地:“他说呆会过来。”
“臭小子!”
接下去只是焦虑不安的等待。居爱坐在坐椅上,安格立于一旁,只有李风华一副极其不安地在眼前度来度去。
“老头子,你能不能拜托一点,别这样晃来晃去的呀,眼都花了。”最后安格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死小子,这又不是你女儿。”
“晕!”
关居爱仍旧在那里算着大概时间,正当算到着急处时,手术室外的灯光突地灭掉。
“出来了出来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啊?”李风华连忙拉住自内走出的主治医生。
“已渡过了难关,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宝宝出事了?”他这下又想起宝贝外孙。
医生摇摇头:“宝宝经过抢救已经出生了,颇腹取出的,是女儿。因为母体之前一直过于虚弱,且在出生前受到刺激,导致婴儿早产,现在需要留于氧室内灌氧气。”
老人那颗被提到半天高的心这下才稍稍放下来:“那么会有危险吗?”
“很难说,一般来说如果进行顺利,应该会平安。”
“那就好、那就好。”
“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身后的关居爱突然开口。
“病人现在很虚弱,不要让她说太多话。”医生点点头,之后离开。
伊素末已被撤离手术室,送到病房。现场三人迫不急待地走进去,就见她躺在床上沉默地盯着天花板,一脸的苍白。
“末儿。”李风华走过去握起她的手。
素末并无任何反应。
这静默的景象简直把老人给吓死了:“末儿,你不要吓爸爸。”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在她眼前晃动。
伊素末终于回过神来,看清了来人后,虚弱地勾起一抹笑:“爸爸。”
“还好吧?”
“很好,宝宝呢?”
“在氧气室里,没事的。”
素末将目光移向父亲身后,关居爱所在的位置:“真是麻烦你了。”
“份内事。”向来冷然的佳颜上徐徐浮起一抹微笑,居爱走上前来,“刚刚让管家立即送来汤药,你太虚弱了。”
“还吃不下呢,早饭似乎还没有消化。”
“可是脸色苍白。”
她再往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想象当中的人。
李风华立即发现素末眼神中的不对劲,尴尬地清清喉咙。知女莫若父,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想着什么时候再让他遇到关睢炎,非好好教训这死小子不可。
“可以请李先生过来取病单吗?”这时有护士出现在门外,轻声问道。
李风华便跟着走了出去。
“你也滚出去。”见师父的身影消失,关居爱微撇过脸对安格说道。
“我为什么要‘滚’出去,‘爱小姐’?”
“你这张绝世丑脸别在这里碍眼,有响孕妇心情。”
“嘿,我说你这个女人…”
“滚。”她再一次看向他。
既然这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么君子暂时不逞勇猛。
安格自认为不欲与她一般见识,便转身离开病房。
关居爱坐到素末身边:“你在找他吗?”
“刚才是你一路握着我的手吧?”她看着她的眼睛,“你和你哥的手真的好像啊。刚刚我就在想,会不会是炎君呢?会不会是他已经原谅了我?可是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的。”
“素末…”
“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正词穷,伊素末打断她的话,“我在想终于可以将炎君的孩子完整地引到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它是这么小,这么虚弱,而且是早产儿,该多辛苦啊。他会不满意吗?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会明白的。”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她,关居爱放柔声音。
她似有些安慰:“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宝宝?”
“过两天,它还在氧气室里。”
“它漂亮吗?”
“很漂亮。”
伊素末虚弱地笑了笑。之后李风华重新走进来。
“末儿,你想继续住院还是回家?”
“可以住院吗?我想先调养两天,顺便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