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幽厉声的喝了一声,虽然不曾明白,彦水水却选择了听从东方幽的警告,瞬间将攻击的软剑收了回来,而同一时间,所有包围她的士兵皆一怔,手里的兵器如定住了一般,僵直在半空中。
趁着空隙的时间,东方幽飞身跃下马背,足尖点地,瞬间如同一道雄鹰一般向着彦水水掠了过来,大掌猛的托提她的身子,体力真气凝聚,瞬间将她的身子托上了高高的城楼。
而下面的士兵这会恍过神来,惊恐的目光看着傲立在城楼之上的人影,殿下的命令如山一般的压了下来,众人神色一凛,愤恨的看向落在包围圈里的东方幽。
长矛如同疾风一般的向东方幽攻击而来,苍白的面容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人儿,东方幽平静的笑了起来,他终于可以替她完成最后一个心愿了,虽死无撼。
“水水,跳下去。”对着她大声的喊了一句,东方幽随即应付着眼前多如蝼蚁的士兵,城门外已经可以清晰的听见月荛士兵撞击门的声音,孟玄澈一定来接应了,只要水水跳了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血液的随着东方幽打斗的动作而迅速的流失,他的手已经疲惫的失去了力气,而站在城楼上,彦水水看了一眼楼下月荛士兵,转而看向被团团围困的东方幽,他受伤了,地上却是大片的血迹,心有些疼痛,为这些无私的为了她而受伤的人。
无数的长矛如同阻挡不尽一般,东方幽猛一挥手,阻隔下胸前致命的一击,而身后同样凌厉的攻击也在同一时间刺了过来,此刻东方幽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击。
平静的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自做,他终于解脱了,东方幽懒散的露出最后的一抹微笑,可就在电光火时的瞬间,彦水水一咬牙,自城楼上高高的跃了下来,一剑阁开对东方幽的狙杀。
“水水?”混沌的不清的眼眸在见到熟悉的身影后,瞬间明亮起来,东方幽不可置信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彦水水,心头一暖,随即无奈的叹道:“为什么不走?”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送她离开了,而此刻想必南源赫也要赶来了。
“要走一起走。”一手架起东方幽遥遥欲坠的身子,彦水水肯定的回道,他们是伙伴,她断然不可能抛下他,独自离开。
“可如今……”东方幽神色担忧的扫了一眼四周围因的士兵,想走怕是没有可能了。
回以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彦水水冷然的看向四周,今日纵然是死,她也要离开这里。
忽然所有的士兵皆向两旁散了开来,彦水水和东方幽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却见南源赫屹立在马背上,迎风舞起的战袍鲜亮的刺目,他依旧是那长冷漠而森严的脸庞,只是此时嘴角擒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深邃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彦水水。
南源赫朗声道:“水水,我来接你了。”
“南源赫,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让她离开.”东方幽挺立起身子,目光犀利的和南源赫对视着。
“离开?不,她的归宿只能是日照的皇宫,而她注定是我南源赫的女人,日照未来的皇后。”不曾看东方幽一眼,此刻的东方幽已不再具有威慑力。
南源赫痴情的目光带着灼热凝视着一直平静如常的彦水水,她的安静让他竟然有一丝的担忧。
“如果我不和你走呢?”冰冷的话语里没有一点的感情,彦水水冷漠的回应着南源赫打量的目光,平静的神色里却是让人害怕的坚决。
南源赫坚定的神色在接触到彦水水同样坚定不移的目光时,竟然有微微的颤抖,“水水,我说过,纵然是让你恨我一辈子,我同样会把你留在我身边。”
清脆的笑声自彦水水的樱唇里益了出来,第一次,看见她在众人面前大笑出声,可那样空洞而悲怆的笑声,竟然让人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南源赫和东方幽同时将目光停留在笑颜如花的彦水水身上,为什么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诡异,似乎有什么已经在心中定了下来。
“今日我已经决定要走,任何人都留不住,留下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笑声噶然而止,瞬间,彦水水却已经将手中的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神色淡漠,目光清和的没有一点的神采,她要走,任何人都挽留不住。
“水水!”见状,东方幽沉痛的呼喊一声,随即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了彦水水架在脖子上的软剑,看向她的目光里落满了伤痛,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她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放手!”平静的嗓音里没有一丝的变化,看的出,她寻死的心没有一点的动摇,而目光在落到东方幽手里滴落而下的鲜血时,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波动。
“放手,东方,你该知道,很多时候活着比死更艰难,让我去吧,至少黄泉路上有大哥的陪伴,我会很幸福的.”他说过只希望她可以幸福,而此刻她的幸福就是追随着大哥到九泉之下。
握着剑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东方幽神色有了些动摇。
“东方幽,你疯了,本宫命令你不准放手。”南源赫低声的咆哮着,凝重的目光在接触到东方幽动摇的神色后,心倏的纠紧,他不是同样爱着水水,难道他要看她死在他面前。
耳畔传来南源赫悲痛而焦虑的声音,东方幽忽然神色一动,随即松开了手,平静地看着彦水水沉声道:“是我固执了,或许死对你而言是最大的解脱.”
回以他同样释怀的轻松笑容,彦水水手动的瞬间,却听见南源赫急切地道:“好,我放你们走。”
悲壮的嗓音里很是低沉,有无奈,有不甘,更多的却是深深的伤痛。
“水水,你知道吗,你对我何其的残忍,你竟然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让你离开。”南源赫一瞬间像是承受了太多无法承受的痛苦,让他的英姿在瞬间就颓败下来,看向彦水水的目光凝重万分,哀愁像是被万年的寒冰覆盖上,浓郁的化不开。
听到他的话,东方幽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在赌,赌南源赫对水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看来是他赢了,可在赢的同时,他也彻底的明白了南源赫对水水的感情,他不惜放他们离开,只怕日后的纠缠会更加的棘手。
南源赫凝重的目光看向彦水水,无力的有挥手,紧闭的城门终于缓缓的开启,彦水水随即产搀扶着东方幽快步的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厚重的城门再次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的闭合起来,南源赫哀痛万分地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
直到城门终于紧紧的合上了,他依旧没有收回目光,沉默上深深的哀痛和愤恨,握着缰绳的手也因为压抑着怒火而关节凸起。她终于如愿已偿的离开了他,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攻克楼西,随后是月荛王朝,而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一定会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致死方休!
“水水。”军队声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呼喊声,目光看向快步从军中走过来的孟玄澈,彦水水轻柔的一笑,她终于可以回去了,眼前一黑,疲惫的身子笔直的向一旁侧了下去。
看着这个和灵儿生死之交的女子,孟玄澈无奈的叹息着,自少卿走后,她憔悴了许多,往日里虽然冷漠,可却不像现在这样的瘦削,一张脸上尖细下巴像是被刀削出的一般,而闭和的双眼深深的凹陷下去,在苍白的脸庞上显得那么的突兀,若是灵儿看见了,怕是又要哭上好久。
“水水就麻烦你了。”看着昏厥的彦水水,东方幽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弦又提了起来。
“东方幽!”孟玄澈神色瞬间阴暗下来,肃穆的脸上划过一阵愤怒,可目光在看到他浑身是血的衣裳后,神色有些软化,对着身后的侍卫道:“让军医给他止血,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
等彦水水自昏迷里转醒却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慢慢的自屋子里走了出来,彦水水静静的来到了皇宫外的广场上,这里曾经带走了她挚爱的那个人,而如今她又回到了这里,而大哥又在哪里。
月色有些惨淡,柔和的光芒静静的洒落在大地上,寂静中,已看不出当日的厮杀和血流成河的场景,可彦水水知道她的心在这里已经残缺了,不再完整。
“水水,怎么起来了?”孟玄澈遥望着独自哀伤的彦水水片刻后,这才走了过来。
当公子和他说起水水和少卿的感情时,他确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是亲兄妹怎么能相爱?可公子却说,他们的爱比世间任何一对恋人都要来的深来的通彻,也来的艰辛。
而如今,当他亲眼看见水水如此悲苦的神色后,也慢慢的明白了他们不为人知的痛苦,只可惜少卿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一个人又要怎么活?
孟玄澈想起临行前,灵儿一脸凶狠的逼着他起誓,若是敢不活着回来娶她,她立刻就去大街上随便抓个男人把自己给嫁了,然后给他戴绿帽子,看着哀伤欲绝的彦水水,他才明白生离死别有多么的悲痛和无奈。
“玄澈,公子有消息传来吗?”彦水水静静的开口,才发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原来已经已经没有泪水的眼眶却依旧可以流出苦涩的眼泪。
夜色下孟玄澈神色有些凝重,“公子已经送来了明确的消息,这一战以防守为主,不过如今东方幽已然落网,只要他供出粮草和饷银的下落,我们立刻就可以反败为胜。”
“他会说吗?”轻柔的话语里有些怀疑,虽然她不清楚东方幽和公子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不过她可以感知到他的决绝。
“是啊他不会说,不过已经由不得他了,月荛成千万的生命,这边关二十万的大军,一切都掌握在他的口中。”孟玄澈语气低沉,夹杂着一丝的冷酷。
随即看向彦水水道:“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和东方幽回锦官城,信涵会早一步送到公子手里,一切就看公子的了.”
“恩。”点了点头,彦水水目光担忧的看向夜空,这是大哥誓死守护的地方,断然不能落到了别人手里,否则九泉之下,大哥也会不安心的,或许她该答应南源赫的决定。
“不用,我相信东方幽的为人,他既然答应了一起回到锦官见公子就不会中途逃离的。”看着远处而来的囚车,彦水水对着孟玄澈摇摇头,“其实以他的功夫,若想走,谁也拦不住.”
“也罢,水水,一路珍重,回到锦官后去看看灵儿,她很是担忧你,若不是派人守护在暗处,她怕是早已经跑到日照去寻你了。”想起挚爱的女子,孟玄澈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连眼神也在不自觉中软化下来。
那个整天缠着他,逼着他娶自己的小丫头,不知道何时才能和她见上一面。
一夜的恢复,东方幽神态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看向彦水水的目光里终于有了安心,她已经好了,这就好。
“谢谢你,水水.”看着被士兵牵到眼前的战马,东方幽感激的一笑.
“走吧。”她能为他做的却只有这个了,彦水水摇摇头,随后对着孟玄澈挥挥手,一行人踏上了回锦官的路途。
月敖站立在清风中,收到了玄澈的八百里加急,知道水水已经安然的归来了,月敖连日来阴霾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回来了,一切都好。
等待却是最焦急的事情,从日出东方时,月敖已然出了皇宫,静静的站立在城郊外,到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曾移动过分毫。
阳光下的脸上有些焦虑,有些烦躁,已然不像往日里那个谈笑风生,潇洒自若的二皇子月敖。
期盼了许久之后,终于一行人马出现在了视线里,月敖脸上瞬间漾出了轻松的笑容,她终于归来了。
“公子。”
这一声轻柔的呼喊声,如同前世传来的声音一般,月敖动容的走上前去,轻柔地扶着马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憔悴许多的彦水水,“回来就好。”
四个字,轻淡如风,却道尽了月敖满满的深情,一切皆在不言中,目光依旧紧紧的停留在她的容颜上,似乎这一生再也无法好好的看她一眼。
“公子。”彦水水催促一声,这才唤回了月敖的思绪,终于黑色的瞳孔里焦距慢慢的回笼过来,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东方幽。
“好久不见,东方公子。”月敖转眼间却已经是一哥淡笑的容颜,深邃的目光里有着意味深长的。
东方幽回以月敖朗声的大笑,如今将水水亲自护送回到月菟来,他已经再无牵挂,目光静静的回应着月敖的打量,懒散里是解脱的洒脱和轻松,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替惨死的亲人们报仇了,此生夙愿已了,人世间再无牵挂。
看着东方幽洒落淡定的神采,月敖叹息一声道:“如果没有一切,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不曾想他口中居然是这样的话,东方幽一怔,随即摇头笑道:“确实如此,可以得到二皇子,不,现在该称为太子殿下的亲睐,东方幽三生有幸,但求来生,一定和太子殿下把酒言欢,畅谈天下。”
滴答电子书论坛手打组整理
第九十五章
“钟灵。”彦水水看着向自己奔跑而来的钟灵,枯寂的心里有了细微的波动。
“师傅。”又是一声雀跃的呼喊声,转眼,钟灵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彦水水的身子,刚刚还是笑颜欢畅的脸上瞬间却已经泪水满面。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彦水水轻柔的擦去钟灵脸上滚落而下的热泪,心头哽咽,眼眶微润,却已经有泪水在打转。
“师博,你瘦了好多,也憔悴了不少。”泪水朦胧了双眼,钟灵凄楚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彦水水,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经听玄澈说了,原来师博挚爱的彦大哥,可惜老天竟然如此的冷绝,棒打鸳鸯。
“师傅,你是不是一直在挂念彦大哥?”
随后赶来的月敖看着钟灵无奈的直摇头,这丫头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神色一怔,不愿意让他们再为自己担心,彦水水轻声道:“没有,我们回去吧。”
月荆霄打量的目光犀利的看向殿下傲然而立的东方幽,却见他神态自若,举止大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而回应自己的目光里却多了愤恨之色。
“你到底是谁?”月荆霄冷声的开口。
敖儿已经动用了鬼狱门的势力,可除了他明的是东方世家的老板外,暗的却是凤凰门的门主,可关于他的真实身份,或许确切的说关于他和月荛王朝的仇恨,他倒不曾理出一点的头绪。
“我是谁?”东方幽冷嗤着,看向月荆霄的眼神里如冬雪飘过般的阴冷,“你忘记了我,可这十多年来,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想着你,想着如何颠覆这个月荛王朝,如何让你死在我面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东方幽阴郁的神色里,月荆霄明白他们之间必定有着血海深仇,他口中说了十年,那十年之前,他到底做了什么?
月荆霄目光沉寂下来,回忆着十年前的一幕幕,幽琅之战?澄静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隐讳里包含着不曾有过的愧疚,难道他是?
倏的走下了台阶,月荆霄怔怔的凝视着东方幽,果真有七分的神似,他竟然是幽州守将赵放东的子嗣,放东,东方,终于明白了东方幽眼中那狠绝的阴郁从何而来,月荆霄叹息一声道:“你是赵放东的儿子。果真是虎父而犬子。”
“你竟然还有脸提起我父亲。”东方幽不可遏止的大笑起来,看向月荆霄的神色愈加的仇恨,“他为了你守在幽州三十多年,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还是功高盖主,所以不得不让你杀之而后快.”
犀利的质问声里有些的疯狂,东方幽眼中炽红的泛去了血丝,当年那悲惨的一幕瞬间已然浮现在眼前,若不是爹的副将李伯龙,也就是现在的曾伯凯,贪生怕死,也因此让他躲过了一劫,怕是他早已经和死去的将士一般,死在了血泊里。
“你记得那时一共有多少生命毁在你手里吗?三千五百七十二人,皆是守卫疆土的热血男儿,抛弃了家眷,守卫在冰冷的幽洲,可惜他们没有死在琅族人的刀剑下,却死在了你赐下的御酒里,死在了京都禁军的长剑下,无一人生还,而且你居然丧尽天良的用一把大火,把所有的尸体都焚烧了,整整七天七夜,烧了七天七夜,这些魂魄不曾安心的将士,这些化为火光里的冤魂们,今日等待的就是你这个暴君惨死的那一瞬间.”
月荆霄威严的神色在东方幽一字一字的控诉下,终于慢慢的黯淡下来,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日的惨绝人寰,他又怎么舍得将三千多赵家铁军附诸一炬?
可那样的情况下,他是无可奈何,虽然说这也是赵放东亲自要求,可他终究愧对那些惨死的士兵,所以事出之后,有传言是琅族人愤恨赵家军的守卫,才会用巫术在一日之间杀死了先锋营的所有将士,随后一把天火把一切的证据都烧的无影不踪。
而月荆霄也因为愧疚,而且这也是月氏皇族不可对世人而言的丑事,所以他也只能默默的将一切压了下来。
不曾想到赵放东的儿子今日会向他寻仇而来,而且甚至要搭上整个月荛王朝,难道这真的就是宿命吗?
“你也会有愧疚吗?”东方幽嘲讽的摇头,看向月荆霄的目光里依旧是阴冷的骇人,“还是让我来说吧,当年琅族虽然愿意纳降朝拜,可惜他们却要用当时的幽洲守将的人头来换,因为幽琅之战中,是我父亲的赵家铁军一点一点的将月荛失去的疆土收复回来,是我赵家的铁军用热血和生命换来了琅族的投降和臣服,可惜你这个暴君,为了可以彻底的收复琅族族长的心,竟不惜牺牲我父亲和三千的赵家铁军来换回和琅族的百年修好.”
站立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一下,月荆霄痛心的目光转向别处,清幽的道:“那年你应该只有十二岁吧,你母亲病重,所以你父亲派了他的副将李伯龙,让他将你们自木渡接去幽洲,可惜半路上,你姐姐得了风寒,无奈只能留在了半途中,而你和副将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幽洲,而那一天正好是你父亲的生辰,整个先锋营都沉静在喜悦中,可惜你却独独守在你病重的母亲身旁,甚至愤恨你父亲的薄情,竟然不顾你母亲的身子而和将士狂欢。”
东方幽诧异地看了一眼陷入了回忆的月荆霄,他竟然知道的如此的仔细,心头疑惑闪过,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多想,接上了月荆霄的话风继续道。
“我负气跑到了树林里,可惜母亲怕我一个人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让随后赶过来的哥将去林子里寻我,可我怎么也不曾想到,居然在那里听见了你卑鄙而阴狠的计划,可惜当我要冲出去的时候,哥将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住了我的穴道,直到火光冲上了天,他才解了我的穴道,可惜一切都晚了,我在血泊里,看见了已经惨死的父亲,在后院的床上,躺在鲜血里的是我病重的母亲,而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你好狠的心。”
“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沙哑而厮厉的女声自门外传了进来。
慧贵妃神色凄厉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凌厉的目光带着满腔的仇恨凝望着月荆霄,“你也有今天,这就是报应啊,我赵氏惨死的人,和那些死在毒药之下的将士们,九泉之下,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幽怨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一旁十年不曾见过的弟弟,慧贵妃泪流满面,凄楚的容颜含着点点的泪水慢慢的走了过去,颤抖着手抚摩着东方幽的面孔,柔声道:“十年了,小弟已经长的连姐姐都不认识了,爹娘若是还活着该有多好。”
“姐姐。”颤抖的自口中吐出亲密无间的两个字,东方幽神色同样的悲痛,他们十年不见,见面不久后却又面临着长久的分别。
“所以你们姐弟就策划了这一切的一切,甚至不惜和日照合作,就是想为赵家的人和那三干将士报仇.”
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月荆霄沉痛的叹息一声,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的模样,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当年他一心只顾及着江山,所以才造成今日将江山断送在自己手上的结局。
“是,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无所不用其及,甚至牺牲了姐姐一生的幸福,为的就是将你扳倒。”
握着慧贵妃的手,东方幽愤恨的回道,为了可以更好的在商场上运作,姐姐不惜进宫,由秀女一步步成为仇人的妃子,无非就是为了让他在宫外可以有所有势力凭借,而另一方面可以暗中观察月荆霄的一举一动。
他们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等的就是这一天,大仇得雪的这一天。
“是啊,月荆霄你的死期已经不远了,或许你可以亲眼看着月荛的城墙是如何的被攻破,看着你一手经营起来的万里江山是如何被人夺去。”
慧贵妃大笑的附和着,忽然面容狰狞的纠结在一起,口中却溢出了一缕鲜血,滴落在他雪白的群衫上,触目惊心的徇丽。
“姐姐!”东方幽惊恐的呼喊一声,看向姐姐苍白如指的面容,大口大口的血不停的自她的嘴角向外溢了出来。
“姐姐要去陪爹娘了,你好好保重,姐姐明白他们留着姐姐不死,等的就是用姐姐来要挟你,如今姐姐先走了,他们就再也不能要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