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去想,不愿意起思念,可她的身影却总是固执的停留在心底,久久的磨灭不去。
“公子,这可是现在最受小姐喜爱的珠花,买一个送给夫人,一定不会错的。”
见彦少卿失神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摊子上,而且看他气宇轩昂定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小贩更加殷勤的招呼着。
随即将隐藏在木桌下的盒子搬了出来,拿出里面珍藏的几个上好的货色,向彦少卿推荐道:“这可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样式,据说是公主和娘娘们最喜欢的几个样式,公子你来巧了,正好有货,否则等到明天你想要都买不到。”
小贩喋喋不休的话响彻在耳畔,彦少卿随意的拿起一支珠花,碧绿的翠玉花身,点缀着雪白的珍珠,古朴却不失华丽,他虽然日日进宫,却从没有注意过宫里女人到底插什么样式的珠花。
不由的想起那一头云墨般顺滑的长发,只是简单的用发带束在声后,若是用珠花点缀期间,一定霎时好看,紧抿的嘴角因此而温柔的扬起,彦少卿将珠花握在掌心中,“就这支吧。”
“好了,公子好眼光,这可是所有样式里最漂亮的一支,想必夫人一定会欣喜万分。”见买卖成了,小贩咧嘴大大的笑开,露出一口黄色的牙齿,“既然公子诚心要,您就给十两银子吧。”
“十两?”彦少卿随意的问起,这一生,他还不曾给女子买过东西。
“啊。”见少卿片刻的迟疑,小贩憨憨的笑了起来,“既然公子要,接五两就还好了,再少我可就亏本了。”
彦少卿淡笑的将小贩的奸诈收进眼中,“给你。”丢下十两银子,修长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匆忙的人群中。
楞楞的看着摊子上的十两银子,小贩错愕的望着彦少卿的背影,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随即窃喜的将银子收进怀中,果真是个出手沃绰的主,早知道如此他就叫到二十两,悔恨的神色随即掩盖了刚刚的喜悦,人,永远是不知足的!
“今夜一定要不醉不归。”月敖轻笑的敲击手里的筷子,“正所谓大难不死,定有后福,所以等会我们一醉方休。”
“姓月的,从认识你到现在,唯有今天的你和我最合拍。”钟灵小呵呵的盯着桌上的菜肴,肚子里的馋虫翻动,困难的吞例如吞口水,精致的笑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欲望,“这几天都啃干粮,我都要崩溃了,今天正好补回来。”
孟玄澈宠溺的目光看着身旁兴奋不已的佳人,灵儿永远都是这么容易满足。
“哎哟!”吃痛的抚摸着被筷子敲痛的手背,钟灵气愤的瞪向眼前的罪魁祸首月敖,“性月的,你干什么啊?”
“小姐,你多少注意一下影响。”月敖同情的看向孟玄澈,女子该具有的品行她大小姐是一项都不具有,反而是那些坏毛病倒是一大堆,“好歹你也忍到少卿回来再开动吧,居然用手偷吃。”
“ 哼,彦大哥才不会在意我偷吃一口呢?”不满的皱皱鼻子,钟灵讨好的看向孟玄澈,“人家饿了吗?你摸摸看肚子都瘪了下去。”
话音未落,钟灵已撒娇的拉起孟玄澈的大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孟玄澈冷峻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一丝红潮,这丫头说话就是口无遮拦。
瞥到孟玄澈的窘样,月敖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一贯沉默寡言的暗影此刻也困难的隐忍着笑意。
56
察觉到到眼前众人的怪异表情,钟灵愣愣松开了孟玄澈的手,迟疑的望向笑容怪异的众人,自己说错什么了吗?眨巴着困惑的眼睛,钟灵探寻的目光最后落在彦水水身上。
彦水水却同样困惑的耸耸肩膀,平和的面容上也是一派不解的神色,她确实不明白公子他们在笑什么?而且孟玄澈的脸居然红了。
“喂,你们笑什么?”虽然说嘲笑别人一向是钟灵的最爱,可这不代表她也大度的让自己成为嘲笑的对象。
孟玄澈尴尬的低下头,用眼神示意月敖收敛一下,可惜一贯以整人为乐的月敖又怎么可能放过嘲笑好友的机会。
“玄澈,你们到底在笑什么?”钟灵不依不饶的质问着知情的孟玄澈。
“灵儿,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还有你的手。。。。”孟玄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刚刚还覆在她肚子上的手。
“我的手?”钟灵愣愣的扬去自己葱白修长的柔荑,将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又自脑海中过了一遍,诧异的神色转变为挫败:“我只不过让你摸一下我肚子,这有什么玄机吗,能让你们这三个男人笑成这样。”
挫败的撇撇嘴,钟灵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压抑笑意的暗影,连他这个闷葫芦都笑成这样,天啊!古人怎么这么的古扳!
彦水水同样无奈的对着钟灵摇摇头,古人的思想不是一下就可以改变的。
“少卿可就在等你呢。”远远的看见彦少卿的身影,月敖笑着招呼有。
“彦大哥,你终于回来了,那我可以吃了吧。”挑衅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笑容灿烂的月敖,钟灵抓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见到钟灵如此的吃相,众人都了解的相视一笑,随即笛又同情万分的看向笑的幸福满满的孟玄澈。
“情人眼里出西施,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月敖悠然的端起酒杯,含笑的目光望向孟玄澈和钟灵,扬起的嘴角里有着别人看不透的羡慕。
彦少卿兀自低下头,余光瞄了一眼放着珠花的衣袖,清幽的目光里不由的落上淡淡的嘲讽之色,自己居然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
或许是夜色迷人,或者是大难刚过,众人都心情愉悦的品着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月敖和彦少卿双双喝的朦胧,半醉半醒的相视一眼,苦涩的笑容中只有彼此才能明了情感纠缠。
曲终人散,却是无限的感伤。
静静的望着彦水水慢慢远离的背影,彦少卿张口的嘴巴最终无声的闭合起来,握着珠花的手紧紧的拽紧,直到珠花尖锐的末梢刺痛了掌心才拉回呼唤她的渴望。
夜色下,她的身影越行越远,淡薄的似乎要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忽然想什么也不管,只是走上前去拥抱住她瘦削的身影,可所有的欲望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悠长的哀叹。
彦少卿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自己这辈子或许永远只能这么默默的视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自视线中远离。
眉头因为哀伤而凝结在一起,浓郁的惆怅的涌上心头,彦少卿最终苦涩的笑了起来,淡若秋菊的面容上覆上一层哀伤的神色,遮盖住他曾径的光华,此刻他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为情所苦,为爱所伤。
默默的摊开掌心,落寞的目光久久的凝视着掌上的珠叙,这一刻,他只知道如果能亲自为她插上珠钗,这辈子已无愿无求。
曾径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和她终究是无缘,惆怅落满眼眸,彦少卿似笑非笑的将掌上的珠钗收进了怀中,转过身朝自己的厢房走黑色的影子孤单的落在冰冷的地上,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一处相思,几处闲愁,姜家的庭院里,曾依情忧伤的凝望着一轮圆月,寂寥的身影忧愁的投射在沉静的水面上,连风儿都悄悄的静止了,惟恐打乱着平静的一刻。
回廊里,曾依雨怔怔的凝望着依靠在亭台里沉思的妹妹,她们虽没有血脉之连,可从自己懂事以来,她一直把依情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尤其当依柔惨死后,她更加的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无奈自己却身不由己,一年也回不了娘家几次。
“依情,在想什么呢?”
曾依雨轻柔的嗓音唤回了曾依情的沉思,回昔望了眼款款而来的大姐,曾依情羞怯的低下头,红云轻染上了白皙的脸颊,小女儿家的心思表露无疑。
“大姐,没什么,只是想爹了。”曾依情羞却的应了声。
“是啊,我也想爹了,要不等月公子他们离开后,我们姐妹一同回江阴一趟。”曾依雨低低的叹息一声,试探的向曾依情提议道。
闻言,曾依情错愕的抬起头,后悔之色染满了双眼,恨不得将刚刚随意扯的谎话给收回腹中。
“大姐,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和姐夫一起去锦官,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念宇了。”尴尬的笑了起来,曾依情无奈的说出心意。
曾依雨无奈的抚摸着妹妹一头的青丝,为什么依情就是不明白呢?
“依情,听大姐的话,不要去锦官也不要和少卿有任何的牵连,我们一起回江阴。”曾依雨满腹的忧伤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恨不能将所有的烦恼都倾覆在眼前的池搪里,永久的埋葬。
“大姐你在说什么?”曾依情困惑的者着一瞬阔苍老许多的大姐,为什么大姐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幽深中宛如看不见底的深渊,似乎隐匿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依情,大姐永远都不会害你的,听大姐的劝告,回江阴去吧,不要再和少卿见面了,那样会害了你的。”想到日后未知的危险,曾依雨动容的抱着妹妹僵硬的身子。
“我不回去,我要永远跟在姐夫身旁。”曾依情固执的推开大姐的身子,明媚的眼中落满了坚定的神色,她等了姐夫那么多年,不要再错过了,尤其是爹已经默欺许了她的做法,她就更不能半途而废。
妹妹固执的声色刺痛了曾依雨早已经支离破碎的心扉,“大姐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曾依雨尖锐的咆哮出声,疾言厉色的凝视着固执的妹妹,“少卿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大姐你?”被她突然的怒气吓到了,曾依情呆滞的看着神色激动的大姐,这还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大姐吗?为什么她的眼神那样的犀利,锐利的如同要将自己撕碎一般。
“依情,不管你找什么样的男人嫁了,也比跟随在少卿身后好。”察觉道自己的失态,曾依雨语重心长的劝告。那是一条不归路,去不得,踏上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大姐,你莫名其妙,爹都同意让我跟随在姐夫身边。”曾依情倔强的摇头,“我除了姐夫,谁都不要嫁!”
“爹?”曾依雨默默的念中口中的称呼,悲伤的大笑出声,颤抖着身子里有着压抑多年的哀痛和绝望,他还是她们的爹吗?他根本就是疯狂的复仇使者。
“依情,不用管爹,听大姐的话,回江阴去,或者你向去其他的地方,大姐可以替你打点一切,可以替你买房子,甚至找一户好人家嫁了。”
曾依雨迫切的说着,却换来曾依情更加愤怒的抵触,“大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除了姐夫,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都是爹把你宠坏了,所以连大姐的话你都不听了。”看着固执而倔强的妹妹,曾依雨愤怒的钳制住她的肩膀,想要摇醒她的理智。
“大姐,你嫁给了个病秧子,难道非得逼着我也像你一样嫁给一个病秧子,嫁给一个瘸子,你才高兴吗?”曾依情气愤的口不择言。
啪!清脆的巴掌声清晰的响彻在寂静的夜空中,曾依情错愕的捂着肿胀的脸颊,愤恨的目光瞪着呆如木鸡的大姐一眼,随即哭着向远处跑去。
曾依雨失神的盯着自己扬起的手,她居然打了依情一巴掌,痛苦和悔恨的感觉交织在心头,曾依雨懊恼的瘫坐在亭台里,为什么依情不明白的良苦用心呢?
“哈哈!好一出姐妹相残的好戏!”夜空里传来一阵空荡而沙哑的大笑声,曾依雨默默的转过头,看向树下那张诡异而冷酷的脸,那就是他的相公——姜东邵。
一瘸一拐的自暗处走了过来,姜东邵阴郁的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阴狠的目光带着嘲讽的笑容盯着颓败的妻子。
“东邵,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曾依雨瞬间如同被抽干了力气,无力的看着走近的相公。
“睡觉?”姜东邵嘲讽的大笑出声,空荡的嗓音回响在寂静的四周显得格外的恐怖,“我若是睡了,又怎么能亲眼目睹这一场好戏,报应啊报应,曾依雨,你也有痛心疾首的一天啊,哈哈,当初你们谋害我姜家的家财时,就该想到这一天,苍天有眼!”
姜东邵肆意的狂笑着,常年不见阳光的脸庞在凄冷的月色显得分外的白,阴霾的目光狠狠地望向虚弱无力的曾依雨,似乎要吞噬她一切的生命。
“我扶你回去,夜深风寒,小心身子。”曾依雨无力的站起身来,走上前欲搀扶姜东邵笑的不可遏制的身子。
“滚!”一把推开她的手,如同被多么污秽的东西碰道一样,姜东邵满脸的鄙夷之色,“放心,我会活的好好的,直到看到你们都不得好死,看着你们一个个的下地狱!”
他诅咒.用他一辈子的生命来诅咒,诅咒这些心肠恶毒的人不得善终。
“东邵。”曾依雨痛苦的呼唤一声,压抑住颤抖不巳的身子,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可一切都毁在了她手里,是她毁了他的一生,毁了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感情。
57
曾依雨痛苦的神色落进眼中,姜东邵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快感,他以为她早巳径绝情绝爱了.原来她也知道痛,也知道苦。
姜东邵冷酷的笑容里显露出哮血的疯癌,可在恨的同时.他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刺痛扎在心里,低垂下眼帘,冰冷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自己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一瞬间无边的恨意自目光中传边了全身的四肢,姜东邵愤恨的握紧双手,当年那个跨马飞射的英俊公子已经死了,现在活在这副躯体里的只是一个为了复仇而饱受煎熬的灵魂,他要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幽冷的目光随即望向一旁的曾依雨,眼中刚刚浮现出的脆弱和哀伤已径被仇恨多替代,当年她亲手扼杀了他们的感情,曾径是那么温柔贤惠的一个绝代佳人,可转眼间,她竟然变的那么的冷漠,冷漠到她的心、她的眼都被数九的冰雪包裹着,任凭自己苦苦的哀求,她甚至连一丝犹豫的神色都没有,那么冷酷而残忍的毁了他的一切。
姜东邵带着残忍的笑容一瘸一拐的往来时的路走去,背对着曾依雨的眼中换上了深深的悲哀,死一般的沉寂笼罩在眼中,空洞的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偶。
悲痛的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曾依雨哽咽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苦涩的泪水弥漫了双眼,伸出手想挽回什么,可伸出的双手最终无奈的垂落下来,只余下满地的悲伤,和浓郁的化不开的忧愁。
当窗理云誓,对镜贴花黄。
曾依雨空洞的眼中泛出死亡的气息,冷漠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铜镜里日渐苍老的容颜,一晃已经快十年了,他们从相爱到仇恨,竟已径过了这么多年,曾经爱的那么的深沉,海誓山盟、地老天荒,可如今恨却也是那般的沉重,重重的摧毁了他们仅有的感情,重的让她瘦削的肩膀早已经无力去承担。
铜镜里,擦粉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曾依雨默默的在灰黑的眼圈周围涂上厚厚的脂粉,盖住了一夜无眠的颓废。
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依柔为什么走的那么的决绝,原来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曾依雨麻木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朵凄凉的笑容.哀伤中泛出浓浓的死亡气息,或许自己也应该等到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后,永远永远的离开,用自己的死来洗请一切的罪虐,用她的鲜血来染红曾经炽烈的感情。
手轻柔的抚摸上微凸的小腹,曾依雨哀伤的笑容有着无比的苦涩,她欠东邵的永远还不请,就让这唯一骨血相连的孩子替自己偿还曾径的罪虐和过错,让一切思怨都随着她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悠长的叹息一声,曾依雨整理好仪容后,款款走出厢房,面容上竟有着些许的轻松,看来她已经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归宿,在那个冰冷而黑暗的世界里,至少有依柔可以陪伴在左右,而如今她依旧是那个叱咤商场的曾依雨,姜家的当家主母。
“碧瑶,奉茶。”
花厅里,曾依雨典雅而不失高傲的向拜访的月敖微微颔首,身为一个女人的丰采竞在她的干练中展露无疑。
“姜夫人,闻名不如见面,月某今天有幸目睹夫人的风采,可谓三生有幸。”月敖依旧是一贯的腔调.看向曾依雨的目光毫不避讳,却又澄清的可以见底。
“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公子的来意还请直说吧。”姜依雨目光如炬,犀利中有着不容忽视的气魄。
“好.姜夫人果真爽快,那月某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是令尊让月某带给夫人的信函,夫人见了自然明白一切,不过详细的情况,还等夫人看信后再详谈。”
月敖淡笑的递过手中的信笺,随后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品尝着上好的香片,氤氲的茶气弥漫中,月敖犀利的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视着正在阅信的曾依雨。
对曾伯凯他并没有完全的信任,那么对曾依雨他更要保持警惕,一个女人居然能在商场中爬到如今的地步,足见她的手段和谋略。
轻柔的将信笺折好放在桌上,曾依雨平静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泯了一口清茶,目光对上月敖淡定的神色,曾依雨坦然一笑,朗声道:“不知客人身份如此的尊贵,奴家夫礼了。”
话虽如此,可任谁也看的出她语气里的敷衍,月敖释怀一笑,对欲行礼的曾依雨阻止道:“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更何况姜夫人是少卿的大姐,月某和少卿情同手足,夫人于情于理都无需客气,不知道夫人看过信后,意下如何?”
隐约的,月敖有种感觉,晋江一行绝对不会顺利,或许是曾依雨太过于平淡的笑容,让他不自觉的感觉出,眼前这个笑容款款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
“月公子,既然话已经挑明了,那奴家也就放肆了,虽然说奴家在姜家管事,可奴家手中的一切终究是姜家的家产,于情于理奴家都没权利用它来赌一场。”曾依雨似笑非笑的说起,可眼里的拒绝之意却再也清晰不过。
月敖捧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姜夫人谨慎倒也不错,可夫人该明白,国在安有家,国破家何在?”
一直都感觉曾伯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原来他把一切都推到了姜家,让曾依雨借用姜家的名字来拒绝自己,如此一来,曾伯凯依旧是当初的老好人,其二,姜家和曾家关心密切,到时候曾伯凯若是有什么变故,自己也拿他无可奈何。
“月公子的话奴家明白,不过公子想过没有,这时的拒绝,总比日后突然的临戈倒向、临阵脱逃要来的好吧。”
曾依雨微笑的调侃着,希望自己口中无足轻重的话可以听见月敖的心里,让他日后可以有所警惕,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哈哈,夫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的犀利,月某算是见识了夫人的手段。”好一个软太极,倒把问题的主导权给推回了自己身边。
“奴家失礼了.让公子见笑了。”曾依雨继续道:“今夜安排了宴席还请公子务必赏光,奴家三生有幸。”
“好,既然夫人盛情相邀,月某一定如约赴会。”
看着月敖远去的身影.曾依雨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她已经错过一次了,如今她再也不能一错再错,因为她比谁都明白,今日的过错,日后会让多少人如同自己一般,家破人亡。
“公子是说大姐拒绝了联盟?”彦少卿错愕的的看了一眼姜家威严的门楼,因为不想遇到曾依情,所以他没有陪公子一同进去,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岳父已经答应了联盟,大姐没有理由拒绝公子的要求啊。
“呵呵,第一次看见少卿居然也有猜不透的事情。”
月敖但笑不语的跃上马背,随即也回望了一眼美;仑美焕的姜家大宅,看来曾家都是些厉害的角色,曾伯凯更是一个奸诈无比生意人,算计的恰到好处,看来不见到好处,曾家和姜家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答应联盟的事情,或许日后还会出现曾依雨口中的倒戈相向,看来自己要好好的谋划一番。
58
送走了月敖后,曾依雨静坐在窗旁,燃烧的檀香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清幽的弥谩在寂寥的屋子里。
“来了就请进来吧。”听到外面轻微的声响,曾依雨淡淡的说道,平静的面容上是一片安详,似乎一直就在等待这一时、这一刻。
“原来姜夫人是在等在下的到来。”随着沙哑的嗓音淡漠的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凌厉的自屋顶上跃了下来,隐匿在黑暗的竹林里,隐约可以看见的黑色身影和依靠在窗口的曾依雨静静的对视着。
淡笑一声,曾依雨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冷眼者着来人:“右使大驾光临,依雨理当恭候。”
“怕是姜夫人知道自己违背了门主的意思,所以特意请罪的吧?”周无言目光倏的犀利起来,凌厉中泛着冷酷的气息,紧紧的锁住曾依雨波澜不惊的眼眸。
“依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请右使责罚。”开工没有回头箭,曾依雨从容的说着,镇定的看向目光阴郁的周无言,平静中没有丝毫的惊慌害怕。
一阵沙哑的笑声自周无言口中溢出.张狂的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