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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孕这一个月郎靖风可没轻撩他,连未来闺女郎小白大学读哪个专业都计划好了,万事具备,只欠一生。
郎靖风咬着嘴唇憋笑,专注给白阮扇风,不吭声了。
白阮愤愤地磨着牙,暗自幻想郎靖风变成奶狼后自己该怎么把这笔债连本带利地欺负回来。
想着想着,白阮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想什么坏事儿呢?”郎靖风碰碰白阮的嘴角,“是不是想等我变小了好欺负我?”
白阮瞬间敛起笑容,道貌岸然状:“怎么可能,你别以为谁都像你那样的。”
今天是期末出成绩后的第二天,也是之前定好的,云清给郎靖风用返老还童残术长牙的日子。
在期末考试前郎靖风就和郎远山与郎倩商量好了——如果郎靖风期末的班级排名能较期中提高十五名或以上,就可以得到一次自己出门旅游的机会,时间地点行程全部自由安排。
郎靖风本来就是贪玩的性子,因此父母两人对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毫不惊讶,况且郎倩根本不觉得郎靖风能一口气提升十五名——虽然自从转学到二中后郎靖风就一副改邪归正的样子,那位小白老师在郎靖风随堂小测卷子上的评语也从不吝惜褒奖,可自己儿子一直以来是个什么样儿郎倩心里还是相当有数的,失望久了,哪敢奢望太多——所以答应得很痛快。
期末成绩下来,郎靖风较期中时提升了十六名,压线通过考验。
本国大约有半数以上的学生受到过“其实你头脑很聪明,只是努力不够”的鼓励,可郎靖风是真的很聪明而且完全没努力,所以在踏踏实实地努力了两个多月后,他的进步效果是十分显著的。
郎倩看着儿子久违的不是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几乎感动落泪。
她本来想请白阮出来,好好招待招待这位创造了奇迹的小白老师,可白阮态度坚决,百般推辞,郎倩无奈,表面上只得作罢,心里却琢磨着找机会改天直接登门拜访,给白阮送份大礼好好表示表示。
成绩下来后,郎靖风一天都没耽误,打包好行李买了高铁票,然后翘了高铁偷偷来找白阮,一想到自己即将和白阮同居半个月郎靖风就躁动得想找个东西啃一口。
“师哥,行了。”眼见大阵已成,藤椅上的云清招呼云真停手,随即冲郎靖风勾勾手指头,“狼崽儿,收拾收拾准备返老还童了…等为师施完法你比你闺女都大不了几岁。”


第46章
“来了, 师父。”郎靖风应着声,转身进厅堂掩上门。
过了一会儿, 门里踱出一只健壮的公狼,便是郎靖风本体, 那一身银灰皮毛缎子般闪亮, 行走间步态轻捷利落,透着一种优美的韵律感。他先是绕着藤椅上的白阮走了一圈, 随即驯顺地趴伏在地上,大型犬似的把头搭在白阮脚面上,懒懒地摇了摇尾巴,那尾巴粗壮得似乎能一记抽飞一只欲行不轨的泰迪。
平时他完全没机会用原形与白阮亲近,这会儿便忍不住想和白阮撒撒娇, 让白阮摸摸自己。
心知这是郎靖风, 白阮不仅毫无惧意, 还对这身缎子似的毛皮目露欣羡,他俯身在郎靖风背上摸了摸,五根白皙手指浅浅地陷入貌似尖锐实则柔软的银灰色狼毫中, 郎靖风小声呜呜哼着,扭头舔.舐白阮的手背与手腕。
白阮被舔得酥酥.痒痒的,耳根微微一热,忙抽回手——虽然只是抚了两下背, 他却满手都是狼毛。
“你脱毛这么严重?”白阮佯作惊讶, 用三根手指在郎靖风身上轻轻揪了一下, 结果这一揪便揪下一撮毛, 白阮捻捻手指,狼毫随风而逝,云真打了个大喷嚏。
“那你脱发吗?”白阮瞪大眼睛望着蒲公英似的郎靖风。
郎靖风的狼脸上隐隐泛起不满,用湿润的鼻头拱着白阮的手,轻声叫唤:“嗷呜,嗷呜。”
不脱发,这是夏季换毛。
“听不懂。”白阮说着,伸手在狼脑袋上揪了一下,又轻松揪下一撮毛。
明知狼毛掉得多与人形的头发多寡没有联系,白阮却仍然很坏地假装关切道:“头上的毛也掉这么厉害?换毛季你人形会斑秃吗?”
郎靖风蹭地站起来,焦躁不安地在白阮面前踱着步子,引颈长嗥试图解释:“嗷嗷嗷嗷呜——”
然而白阮已经在用帅惜秃的眼神看他了,还不住啧啧摇头:“秃就秃了,反正只是换毛季才秃一秃,你这个年龄和身份本来也不该过分在意外表的丑与美…”
郎靖风狼眼微微一眯,忽然回过味儿——兔子夏天也换毛,白阮不可能不知道脱毛与脱发没关系,这是逗着他玩儿呢。
“嗷呜!”郎靖风心里一甜,霍地起身,躁动地飞扑向白阮,在白阮真慌乱的叫声中一头埋进白阮小腹狠狠吸了几口气,又仗着自己是狼形,视觉效果不像耍流氓,伸着舌头在白阮细嫩的面颊与颈部飞快舔了几记。
成年狼妖力量惊人,白阮被郎靖风按在藤椅上狂吸滥舔,完全反抗不能,大声呼救:“师父!师父!”
“可以开始了。”云真向一兔一狼投去一瞥。
“小两口正亲热着呢。”原本正打算叫郎靖风过来的云清笑吟吟地摆摆手,“施完法那狼崽儿就得半个月才能长回这么大了,给他们一分钟。”
十分善解人意!
于是一分钟后,被郎靖风欺负得不成样子的白阮从藤椅上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系衣扣,抹着脖子与锁骨上的口水,便宜占尽的郎靖风则欢快地摇着尾巴跑向阵中心。
施术开始,郎靖风坐在阵眼中央,云清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不停,云真则站在他身后,举着一把宛如小型凉亭的大伞把云清从头到脚笼在阴凉中。
随云清吟诵不断,贴在地上用以完善阵法的大批符篆从法阵最外沿开始渐次朝阵中心亮起,地面上赤红如血的线条也随之由外向内泛起光芒,越靠近阵中心,颜料与符篆亮起的速度越快,如同冥冥中无形的引线被点燃。
忽然,阵中心的郎靖风整个被灼目的光亮吞没了,紧接着,他的形状开始发生变化,如同一尊被加热至熔点的狼的雕塑…
几秒种后,光芒消散,满地符篆灰飞烟灭,地上赤红的颜料也呈现出一种灰烬般死气沉沉的暗色,阵中心,一只还没有泰迪大的小奶狼正焦急地左右张望着。
寻常小狼崽儿的外形往往没有专门被培育来取悦人类的宠物犬幼崽可爱,然而,作为头狼的后代郎靖风基因极好——毕竟能被头狼选中的母狼和能被郎倩选中的公狼都是狼群中的佼佼者,故而郎靖风的幼狼形态颜值远远超过普通的幼狼。
一身丰密细软的狼毛让他看起来像个银灰色的小毛球,两枚三角形的耳朵精精神神地立着,一双隐隐泛着幽绿的黑眼睛又圆又亮,屁股后面还耷拉着一根短厥厥的小尾巴,四只胖嘟嘟的狼爪按在被太阳烤炙得发烫的石板上,因为幼狼爪垫娇嫩不禁烫,四只小爪子还不断交替着抬起落下。
小奶狼张开嘴,露出一排细细白白的乳牙,发出一声幼嫩的狼嗥:“嗷呜?”
成了吗?
“成了。”云清拍拍手,脸上满是得意,冲站在阵边观望的白阮招手,“跳跳来,把你家狼抱走。”
这个返老还童残术暂时改变的只是身体,不会影响被施术者的心智与记忆,见白阮朝阵中心走来,郎靖风也撒开四条短腿儿朝白阮飞奔而去,边跑边奶里奶气地嗥:“嗷呜!嗷呜嗷呜!”
白阮对小动物缺乏抵抗力,被奔向自己的小奶狼萌得肝颤,加上郎靖风这外形确实太迷惑人,所以白阮一时间完全无法在这毫无威胁的小奶狼与片刻前把自己按在身下连闻带舔的健壮公狼之间建立等式,俯身一把捞起郎靖风把他搂进怀里。
郎靖风也乐得装小崽子,后腿蹬着白阮的手臂,两只前脚搭着白阮的锁骨,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欢快地舔着白阮的脸,趁机偷了不知多少个亲亲。
“哈哈,行了行了。”白阮被那小细舌头舔.弄得又痒又想笑,安抚小狗似的抚摸着郎靖风的背,却是没怎么躲,直到郎靖风蹬鼻子上脸开始舔他的嘴唇,白阮才双手抓住郎靖风把他高高举起,强迫自己对这团毛绒绒的小萌物摆出严肃脸,凶巴巴道,“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谁。”
“嗷呜…”郎靖风细细地叫了一声,短厥厥的尾巴和耳朵尖儿一起蔫蔫地耷拉下来,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白阮,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阮不禁向云清确认道:“…师父,他的心智和记忆都没变吧?”
云清看着两个小辈,满脸姨父笑:“没变,放心吧。”
“不许舔我嘴和脖子。”白阮对小奶狼约法三章,“听见没?”
郎靖风无辜地睁圆眼睛,一歪头:“嗷呜?”
“还装!”白阮把幼小的郎靖风无情地揉.搓了一气作为惩罚!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好堂而皇之地亮在外面,白阮把郎靖风放进事先准备好的航空箱,又叫了车。他本来想在走之前帮云清把地上的法阵擦干净,可云清表示下场雨就冲干净了不用擦,白阮便从善如流,拎着航空箱上了车。
白阮坐在车后排,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叔,不搭话也不往后张望。郎靖风闲不住,用毛绒绒的脑门儿顶着航空箱门,哼哼唧唧地要出来。见白阮不理,郎靖风便用乳牙咯吱咯吱地磕起笼门上的金属条,那声音听得人牙酸。
白阮无奈,怕郎靖风把牙磕疼了,打开小门放他出来。笼门一开,郎靖风咻地跳上白阮大腿,一脸软萌无害地蹲坐在白阮大腿根与小腹之间,貌似不经意地用小肉爪往身下一按。
“郎靖风!你要不要脸!?”白阮抓着郎靖风后背把他拎起来晃了晃。
郎靖风狂飙外语:“呜…汪!汪汪汪!”
司机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开腔道:“你家这狗名起的像个人似的。”
白阮打着哈哈敷衍了两句,随即威胁地瞪了郎靖风一眼,把他抱在怀里,郎靖风心满意足地磨蹭着白阮单薄的胸肌,觉得这奶狼变得真是太值了。
临下车,白阮把郎靖风塞回航空箱,拎着进公寓,回到家里。
“你现在能变回人形吗?”白阮开笼放狼,小奶狼吧嗒吧嗒地跑出来,人立而起,用两只前脚抱住白阮小腿,似乎这一路上还没腻歪够。
白阮蹲下身,在郎靖风幼小的身体上拨弄了一把,直接把他给掀翻了,郎靖风四脚朝天仰躺在地板上,露出招人搓弄的小白肚皮。
白阮抚摸着郎靖风的小肚皮,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被郎靖风萌到六神无主的一天。
郎靖风温顺地望着白阮,两只前脚耷拉在胸前,白阮一摸过来,他就用两只前脚碰碰白阮的手,如果不是外形不太对劲的话,看起来和一只乖巧的宠物奶狗没什么区别。
三分钟后,白阮爽够了,放开郎靖风正色道:“…你现在人形能变到什么程度?”


第47章
郎靖风凝起妖气化形, 眨眼间,瘫在地上晾肚皮的小奶狼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儿。
正太版郎靖风的模样也就两、三岁,估计还不到一米高, 巴掌大的小脸盘上一双眉眼色泽极深且极俊秀,画上去的一样, 鼻尖嘴唇下巴的线条也生得细致精巧, 与白阮小时候的颜值不相上下。只是这缩小版郎靖风仍然延续了成年时的气质, 眼角眉梢皆透着一股拂不去的野劲儿,看着像个幼儿园扛把子,一言不合就拿着玩具飞机翅膀追砍小朋友两条街的那种。
“耳朵和尾巴…变不回去?”白阮缓缓做了个深呼吸。
郎靖风摇摇屁股后的狼尾巴,一口清甜软糯的童音:“变不回去,现在我妖力也是三岁水平。”
对萌物毫无抵抗力的白阮几乎快被狼耳小正太萌裂了,胸中情不自禁地涌动起拳拳父爱, 面露慈祥道:“知道了,你先变回狼,别着凉了,老师把裤子给你改一改。”
搬离养父母家时, 白阮把自己童年的旧物也一并带到了新家,其中就包括他从小到大穿的各色衣物。郎靖风这半个月一天一个体型, 专门买童装未免浪费, 白阮就事先收拾出自己的旧衣服并投洗了一遍, 准备给郎靖风凑合半个月, 而所谓的“改裤子”, 其实就是在裤子后面开条缝,好让郎靖风能把尾巴伸出去。
白阮改好一条儿童背带裤,挑了一件颜色合适的小衬衫一起放在床上,又在床边摆上一双儿童拖鞋,温声招呼一直乖乖趴在自己脚面上的小奶狼:“来,变人形穿衣服了。”
郎靖风变成狼耳小正太,用胖得掌关节都变成小浅坑的小手拽住正要走出卧室的白阮,奶声奶气道:“跳跳哥哥给穿。”
白阮好笑:“别闹,你也不是不会穿。”
“想让跳跳哥哥给穿,想让跳跳哥哥给穿!”比起狼精更像戏精的小郎靖风委屈巴巴地扁着嘴。
白阮被这精湛的演技弄得一阵恍惚:“…你18岁记忆真没丢?”
郎靖风:“没丢。”
白阮狐疑地问:“sin30°和sin90°各等于多少?”
“1/2和1,”郎靖风冷静答题并继续软糯糯地耍无赖,“要跳跳哥哥给穿衣服,还要跳跳哥哥抱——”
这货是郎靖风,白阮你清醒一点!别被外表迷惑了!白阮猛地一甩头,眼神坚毅!
于是五秒钟后…
“抬左脚,伸进来。”白阮满脸慈爱地撑开小背带裤的左裤腿,“好了,再抬右脚。”
郎靖风忍笑忍到狼耳朵颤抖:“跳跳哥哥,我乖不乖?”
——“临产”前三天,白阮体内的错误孕激素浓度即将抵达峰值,而这一激素变化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白阮这几天会变得父爱旺盛、照料欲爆棚,对小动物与小孩子原本就不高的抗性更是跌破警戒线,可以说在目前这个状态下,只要郎靖风没实打实地耍流氓,白阮就很难狠得下心拒绝他的一些小要求。
而这个状况是出乎白阮预料之外的,毕竟他此前从未假孕过,对激素变化会导致心理变化的细节考虑不周。
“真乖。”白阮眉眼弯弯,把郎靖风的小狼尾巴从背带裤后的缝里掏出来,又心痒难耐地一手握住一只狼耳朵揉了一通。
白阮小时候的衣物都是云清一手采买,出于师父的恶趣味,白阮的旧衣物都脱不开兔子这个元素,这条背带裤正前方的大口袋上就印着一只大大的卡通兔头,用来搭配的小衬衫上则印满了胡萝卜,儿童拖鞋上还一左一右竖着两双兔耳朵,颜值超高的小郎靖风穿上这么一套,走在大街上估计都会被人抢走。
撸奶狼成瘾的白阮随口问道:“你有弟弟妹妹吗?”
郎靖风不悦至极,甚至忘记卖萌:“干什么?没有。”
白阮略失望:“喔。”
郎靖风眯眼盯他,语气危险:“就算有你也别想碰,你只能碰我。”
白阮从幻觉中清醒了一瞬!
郎靖风迅速敛起不悦神色,摇着狼尾巴,穿着一身兔兔装扑进白阮怀里,拿着白阮的手放在自己的狼耳朵上,奶里奶气地撒娇:“跳跳哥哥有我还不够吗,跳跳哥哥摸摸我耳朵。”
白阮又一秒堕落回幻觉中!
放纵地揉了一通狼耳朵,白阮总算想起自己人民教师的身份,放开腻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狂吃豆腐的郎靖风,放下脸,沉声道:“…你是不是该写作业了?”
郎靖风用两条莲藕似的胖胳膊勾住白阮脖子,把小脸蛋贴在白阮颈窝,撒娇道:“要跳跳哥哥抱着看小猪佩奇。”
白阮强捺下被郎靖风外形唤起的慈爱,召唤出理智:“你都多大人了,看什么小猪佩奇?”
郎靖风眉毛一挑,原形毕露:“那跳跳哥哥抱着看会儿GV?”
面对着这么个小萌物,白阮丝毫没有受到侵犯调戏的感觉,倒是有种担心自家小孩儿学人乱讲下流话的忧虑,遂威胁地一扬手,低喝道:“瞎说什么!打你屁股了啊!”
郎靖风嗤地一笑,狼尾巴懒懒地一甩。
白阮拿出严父的风范道:“写作业去,你现在这个妖力,一天变人形的时间有限吧?”
郎靖风估算道:“能维持到晚上六点吧。”
“那还不趁着有手抓紧写?你还有额外任务呢!”白阮把狼耳正太抱起来,大步走进书房,把他放在椅子上。
额外任务指的就是郎靖风除去各科暑假作业之外计划要刷的题,现在他已经追上大部队了,想更进一步就要比其他同学付出更多努力才行。
“我矮。”郎靖风坐在椅子上,一抻脖,下巴直接搁在桌面上了。
“我有垫。”白阮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坐垫,一层接一层垫在郎靖风屁股下面,成功解决了郎靖风够不到桌子的问题,随即,厚厚一大摞习题集参考书嘭地落在桌面上,紧接着,又是满满一袋黑色水性笔和二十支笔芯啪的一声甩在郎靖风面前。
郎靖风稚嫩的小身体完全被书本淹没!
“开始吧,从现在写到晚上六点。”白阮把一个小相框摆到桌角,相框里裱着一张纸,上书“凌风破浪击长空,擎天揽日跃龙门”十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郎靖风:“…”
郎靖风无奈,想想今天这一通便宜也占够本了,便用小胖手抓起笔,耳朵尖儿耷拉着,开始埋头苦学。白阮扯了个懒人沙发坐在窗边,从书架抽出本书来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三米不到,郎靖风时不时偷瞄白阮一眼,见白阮的目光一直落在书页上,神色沉静安娴,他躁动的心绪也似乎受到感染,渐渐平和下来,不知不觉就学了进去。
晚上六点二十,郎靖风妖气耗竭,一只笔从握不住东西的狼爪中滚落在地,啪嗒一声。
白阮猛地从书中抬起头,见郎靖风乖乖蹲坐在那摞高高的软垫上,正歪着一颗小脑袋看自己。
“来。”白阮冲小奶狼招招手,小奶狼灵巧地跃下椅子,跳进白阮怀里,两只前爪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踩着白阮的胸口。
白阮点开外卖app,一家家地缓缓向下滑动,道:“有想吃的店就叫一声。”
一家烤串店出现在屏幕上,郎靖风发出一声幼嫩的狼嗥:“嗷呜。”
白阮点进那家店,慢慢翻菜单,郎靖风有什么想吃的就用小肉爪轻拍一下屏幕上的菜品图样,两人配合默契,菜很快就点完了。
四十分钟后,外卖送到,白阮把串上的肉统统用筷子捋下来装盘,把盛满肉的盘子和小奶狼一起放到饭桌上,照顾好郎靖风,白阮又开笼放兔宝宝,把几大盆苜蓿草分放在笼前。把这些小东西都料理完,白阮才端着自己那盘牧草蔬菜拼盘去桌上吃。
郎靖风吃饱喝足,对地上这群兔宝宝产生了撩闲的兴趣,他轻盈地跳下地,伸出爪子拨弄了一下正在吃草的某只兔宝宝的尾巴…
随着叽的一声怒吼,向来飞扬跋扈的校霸奶狼被小白兔的一记后腿蹬踢得叽里咕噜地滚出去,四脚朝天肚皮翻白,一双乌溜溜的狼眼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天花板。
…当了十八年的狼,让个兔子给揍了!?
“没事吧?”白阮急忙把瘫软在地的小奶狼抱起来,见没受伤,只是一副自尊心受挫的模样,便放下心,强调道,“兔子后腿力气大,蹬人特别疼,你别招它们。”
“嗷呜!”郎靖风倒不在乎这点儿疼,只是见白阮一脸心疼,便蹬鼻子上脸地用小脑袋使劲儿往白阮怀里拱,带着嗲嗲的哭腔叫唤个不停,“嗷呜——嗷呜——”
白阮萌到心化,捋着郎靖风的背温声安抚:“好了好了,踢着哪了?给你揉揉。”
郎靖风立即一翻身,仰躺在白阮大腿上,用两只前爪抓着白阮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悲悲切切地轻声叫:“嗷呜——”
白阮便给他揉起胸口,指尖画着顺时针的圈,力道与神情皆温柔得不行。
郎靖风时不时用粉嫩的舌头舔舔白阮的手指,黑豆眼中满溢着奶里奶气的依赖和眷恋,尾巴在白阮大腿上摸似的扫来扫去,白阮也不说什么。
…这也太爽了吧?满脸写着乖巧和委屈的小奶狼在心里发狠地想,不想变回去了,操!


第48章
晚上十点半, 是该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的时候了, 白阮关掉电视, 把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奶狼放下地,起身往浴室去,边走边道:“我给你放水洗个澡。”
洗澡!?郎靖风眼中迸出两簇幽绿的火苗, 撒开短腿吧嗒吧嗒全速狂奔紧接一个纵身起跳, 牛皮糖似的整只糊在白阮小腿上, 四只胖腿儿爆发出与外形不相称的大力死死箍住白阮, 引颈长嗥:“嗷呜呜呜呜——!”
“怎么了?”白阮戴着奶狼腿部挂件走进浴室,拧开热水, 把莲蓬头丢进宠物浴盆放水。
“嗷呜!嗷呜嗷呜!”郎靖风见白阮领会不到意思,急了, 从小腿上剥离下来, 跑到浴盆前人立而起, 用前爪搭住浴盆边沿一使劲, 那小号宠物浴盆便翻了车,热水淌了一地。
“你干什么?”白阮急忙关水, 郎靖风则跳上浴凳,又用浴凳当踏板跃进浴缸,在浴缸里跑了两圈,兴致勃勃地嗷呜嗷呜。
白阮了然,用莲蓬头往浴缸里冲水并俯身用手掌简单地抹去里面的浮灰:“想用浴缸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