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未说什么,只是磕着瓜子不语,她与德妃本事水火不容的,若不是这一年来皇上独宠贤妃,她们二人也不至于走到一处,不过也是面和心不合。但德妃这话却说出了她心底想说的。
“德妃姐姐,你还不明白吗?”忍住生气的冲动,贤妃道:“这荣嫔可是太后身边的人,太后能对我要求让荣嫔独占圣宠一个月,难道就不会对你们要求吗?到时,这后宫还不是荣嫔的天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淑妃问道,这问题她早想过了,不过,与其让这贤妃坐大,她倒宁可让荣嫔坐大,一个宫女,论修养、学识哪会是她的对手,皇上也只是图个新鲜,就算有太后撑腰,若得不到皇上的半分喜爱,也只是一时的。
“这不明摆着要我们去对付荣嫔嘛。”德妃喝了口丫头泡上的花茶。
“德妃姐姐说的是。”
“我可没这个闲致。”她还巴不得有人占了这贤妃的宠?让她去对付荣嫔,想得美,德妃在心底冷哼。
贤妃眼底闪过愠怒,但被强压下,想起小妩所说,笑道:“难道二位姐姐想让那荣嫔坐上贵妃的椅子吗?”
德淑二妃一怔,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有太后撑腰,什么事都有可能,对小妹来说,对手宁可食二位姐姐,也绝不会是一名宫女,姐姐好好考虑老驴吧,若现在不联手对付她,待她坐大了,吃苦的可是我们。”
良久,才听得淑妃道:“贤妃,你可知道,对付荣嫔,便是与太后为敌。”
“那又如何?姐姐们莫忘了,皇后明着是一宫之主,却没半点实权,我们虽为四妃,但在宫中连边也说不上话,再者,三天前,皇后不打了荣嫔一巴掌吗?这说明什么,温和的皇后也开始反击了。”贤妃眼底闪过精光,对二妃脸上忧郁,知道她们是动心了,边加了把劲,道:“还有皇上,对太后也是面和心不合啊,听说自皇上亲政到现在,可从未踏进慈德宫半步,二位姐姐,若想通了,便来景妍宫找妹妹吧。”小妩说得对,与其对付那荣嫔,还不如对付太后来得好,只要太后能不再管后宫的事,她自由办法让皇上专宠她。
就在贤妃欲走出亭子之时,淑妃开口,“贤妃妹妹,什么时候上甘泉啊?皇后赏荣嫔的一巴掌倒与我们走近了。”
“主子,您怎么又发呆了?”燕子拿着午膳走近内寝时,见主子又是望着天空出神。
“啊,真香啊。”离根回过神,当闻到菜香时,嘻嘻一笑,忙起身至桌旁,道:“这人啊,什么都可以忘,就是吃饭不能忘。”
“那是,肚子饿了干什么都没劲。”燕子附和,说罢出去朝小膳房而去,宫女的膳食都是摆放在小膳房的,当走到门口时,咦了一声:“你是谁啊?”
正在吃午膳的离根抬眸,见到来人后也是一愣,这是一个极美的人,肌肤如雪,云鬓斜绾,眉目娟美如画,在脑海里思索了片刻,皆无什么印象,看她的装扮也不像是宫里人,倒像是官妻,官妻?离根思附:若这女子真是朝廷官员的妻子,能进来的人似乎也只有当今宰相夫人,只因皇后与这夫人私交甚好,但可能么?宰相夫人为何要进她小小荣嫔处呢?离根否定了心中的看法。
“你到底是谁啊?”燕子又问道。
“我是来见荣嫔的。”极美的女子说完,便缓步进入了殿内,朝离根行了一礼,“妾氏琴安见过荣嫔娘娘。”
“琴安?”离根先是一怔,既而一诧,她知道当朝宰相的夫人名叫古琴安,这么说来,这如画的女子当真是宰相夫人了?可是她为何要来见她呢?喉中一动,忙起身,“夫人请起。”
这就是与官儿相似的女子吗?并不像啊,琴安柔和的目光里有些失望。
“妾氏冒昧了。”
“唔。不知夫人到此有何事啊?”肚子饿了,但宰相夫人在此,离根自不能再吃膳了。
“没事,只是来看看娘娘。”
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离根不解,不敢怠慢,忙亲自倒上了茶。
“娘娘不用忙,妾身也该告退了。”说罢,琴安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留下一脸莫名的离根。
“主子,她是谁啊?”燕子至主子身旁,困惑的道:“好奇怪的一个人。”
“她是当朝相爷的妻子。”
燕子面露困惑,“宰相夫人来做什么?”
离根摇摇头,也满脸的茫然。
“主子,奴婢知道这宰相夫人可是皇后的手帕交呢,她会不会对您不利啊?”
离根好笑的看着燕子,这燕子对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防备,这样不累吗?道:“好了,快去吃膳吧。”
这里什么也没改变,依旧是老样子,奇花争艳,流水淙淙,琴安在储秀宫内缓步而走,她曾在这里住过六年,六年的时间,很长啊。
“我知道你会在这里。”
琴安转身,当见到来人时,一笑,“是啊,勾起了很多往事。”
“去看过那荣嫔了吧?”秀丽眼底有抹了然。
琴安点点头,“你呢?”
“远远地在景妍宫外望了她一眼,她并不像她。”
“是啊,”琴安苦笑,“皇后好吗?”
秀丽摇摇头叹息:“这一个坎不是能轻易走过去的,就像你我当初那般,可我们是自由的,但佟儿却是皇后,她只能面对。”顿了顿,秀丽又道:“安安,我想问你件事,你能诚实的回答我吗?”
“什么事?”
“若有一天佟儿与荣嫔无法共存,你会站在哪一方?”
琴安一愕,方道:“我自是帮皇后的。”

第十三章 进行

“就算荣嫔与五官很相像,你也会帮佟儿的,是吗?”
“荣嫔与五官并不相像啊。”
“或许外表并不相像,但性子很像呢?”多年相交,面对这个好友,她又怎会不知安安心底的真实想法,一开始,安安确实恨五官,但到最后,当她得到了幸福,心里便开始惦记被她重重伤过的五官了,再过半月,她便要会毗月国,她不想佟儿孤身一人作战。
“你放心吧,我会站在皇后这一边的。”
深深的望着琴安,秀丽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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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啾啾,给宁静的夜色增添了不少的趣味。
“娘娘,您说皇上今夜还会来吗?”燕子边给主子换上里衣边问道。
“不会。”想也未想,离根便否定。
燕子叹了口气,她真希望有一天主子能坐上四妃的位置,这样她也能扬眉吐气了,不过想想也是,比主子漂亮的娘娘多的是,皇上又怎会常常来主子这呢。
见这丫头又耸拉着小脑袋愁眉苦脸,离根失笑,“去睡吧。”
燕子打了个欠便退下。
望着幽暗的门口,离根的目光露出些许的期待,皇上昨夜才在她这里过夜,今夜自是不可能再来的,但心底,她还是隐隐盼着,出了内室,望着满是繁星的天空,听着啾啾不断的虫鸣声,离根的神情落寞,自封嫔以来,她除了隔天去见过太后,便一直深居在这小殿内,像是与外界隔绝,甚至连串门的人也没有,唯一能做的便是望着天空出神还有心底对于皇帝驾临的渴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非闷坏了不可。”离根对着天空喃道,“该做什么呢?或许明天上双言姑姑那串门子去。”
“才四天而已,便把你闷坏了。”身后温和的声音传来。
离根转身,明黄的身影印入眼内,一时满目诧异,皇上怎么?呵呵~~~忙行礼迎接:“荣嫔见过皇上。”
像是读出了离根的心思,皇帝淡淡一笑,“你不知道太后已向贤妃要求,让朕这一个月内都掀你的牌子吗?”
离根愕然。
“朕记得昨夜你对朕还带着几分的惧意,这会倒是泰然自若。”
见皇帝进入内室,离根跟进,倒上茶水,这才道:“昨夜,皇上对妾身说过要听实话,妾身说了实话,皇上也未见责罚,心里自然不会再害怕。”
皇帝看了她半晌,直看得离根面红,才搁了茶盏,“今天朕有些累,上的折子大都是出征南翼省之事。”
奇怪于皇上竟会讲政事给自己听,后妃们可是不得干涉朝政的,离根想了想,道:“皇上想怎么办?”
“朕并不打算出兵。”
离根点点头。
“南翼省在二百年前曾是已灭亡的商国小镇,虽已过了二百年,但一些顽劣份子依旧动乱不断,誓要复商,处处引发祸乱。”
“南翼的东市繁荣兴旺,但西市却都是乞丐难民之所,常死人,活着的人都胆颤心惊。”忆起小时候,离根深有同感。
“你去过南翼?”
“妾身小时候曾在那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妾身是个乞丐。”
皇帝微楞,“乞丐?”
“皇上不相信吗?”
皇帝嘴角扬起,眼眸透着淡淡笑意,上下打量着离根,“没看出来。”
“女大十八变,妾身现在可是皇上的妃子了。”这人生转变之快,离根轻笑。
“这一路很辛苦吧。”
忆起父母对自己的慈爱与关怀,离根摇摇头,“小时候虽辛苦,但最后妾身却得到了幸福。”
幸福?记忆里,那人从小生活坎坷,长大后更是在算计中过日子,现在她幸福吗?皇帝泛着淡淡笑意的眸子渐转幽暗,思念涌上心头,挥去了想念,皇帝道:“给朕说说南翼省当时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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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半个月,烈阳不断,总算在半个月后的今天,烈日被乌云遮盖,天气不但未凉反而更显沉闷。
甘泉宫内。
“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吗?”佟皇后万分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姐姐以为人妇为人母,更是毗月国的王妃。
张秀丽点点头,“若再住下去,你姐夫怕要追来了。”
一旁的琴安笑道:“佟儿,毗月国离我们大应不远,秀丽会经常回来看我们的,是吧?”
“是啊,一个是我知己,一个是亲妹妹,再怎么远也要回来看看你们。”
三人相视而笑。
秀丽收敛了笑容望着妹妹一直忧郁的面容,轻叹,道:“佟儿,姐姐对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凡事不要太追究,忍为上策,一切只为了承儿,为了皇后的位置,失去了这个位置,你与承儿将什么也不是,更别论得到皇上的爱。”
“妹妹记住了。”佟皇后点点头。
“安安,佟儿就交给你了。”秀丽又望向好友。
琴安承诺,“别不放心了,夫君和我都会帮衬着佟儿的。”
“那我走了。”张秀丽转身离去,琴安对着佟皇后微微一笑,也离去。
“姐。”佟皇后蓦然喊道。
张秀丽转身望着她。
“保重。”
“你也保重。”
不到晌午,阴云突然间浓如墨,遮蔽了天空,狂风卷起木叶,风中已夹杂细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细雨变得如豆大般,屋顶琉璃瓦被打得作响。
“掌灯吧。”小薇对着宫女道,虽说还只是晌午,这天气却犹如夜幕降临,不点灯不太看得清。
烛火点燃,内室微亮。
“娘娘,德、贤、淑三位娘娘在宫外等候,说是有话要对娘娘说。”一宫女碎步跑进,禀道。
“让她们进来吧。”佟皇后抬手。
淑、贤、德三妃一进来,便带来了一股浓香,佟皇后轻皱秀眉,只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娘娘。”贤妃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这半个月来,皇上从没有在我这儿过夜。”
“是啊,平常皇上总会有几天时间来安荣宫的,但现在,妾身已多日没见着皇上的身影了,心里想念得紧。”德妃也哀叹道。
“娘娘,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半个月,皇上都上那荣嫔那了,她也只是由宫女被封嫔的,若不是太后落下话,能这么承泽吗?”淑妃满脸埋怨,“娘娘,您可是后宫之主,要为妾身们做主啊。”
“才半个月而已,你们便忍受不了了吗?”佟皇后漠然的望着这三个人,她有时是整个月都见不着皇上的面啊。
德贤淑三妃彼此打了个眼色,贤妃上前道:“娘娘,要是在这样下去,那荣嫔岂不是要拽上天了吗?她又有太后撑腰,您也知道,四妃中还有个贵妃的空缺,这贵妃之上便是皇后您的位置了。”
“啪——”佟皇后猛拍了下桌子,漠然的声音转厉,“胡说什么,皇后之位哪是谁要坐便能坐得了的,她是什么身份,而你们又是什么身份,怎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三人心惊胆跳,都没见过皇后发这么大的火。
“我们不也是为您着想吗?太后只要说一句话,谁敢不从啊。”淑妃嚅嚅的道。
烛光前,佟皇后的面色有些微的泛白:“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只是想利用我去对付那荣嫔,好渔翁得利。”
“娘娘息怒,妾身们不敢。”三妃不安的跪在地上。
“都出去。”
皇后一声厉喝,三人慌乱的退下。
“娘娘?”小薇忙倒了杯水递至主子手里,“为别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佟皇后放下茶盏,一手托额靠在桌上,平息了心底莫名而发的怒火,苦笑,她这是怎么了?向来性子温顺的她是怎么了?最近的自己变得不像她自己,易怒不说,还动不动就重声说话,若非姐姐和安安在旁陪伴,她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而现在,姐姐已走了,“我们不也是为您考虑吗?太后只要说一句话,谁说不从啊。”淑妃的声音蓦然在她的脑海闪过,佟皇后身形一僵,母后曾说过“佟儿,这么多年来,母后一直希望你能给慎儿幸福,可你让母后失望了”,真的会吗?母后真的会废了她吗?不会的,她有承儿,更没犯过什么错,她一直努力当个好皇后,就算母后要废,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姐姐说过“一切只为了承儿,为了皇后的位置,失去了这个位置,你和承儿将什么也不是,更别论得到皇上的爱”。
“小薇,”佟皇后猛然抓过贴身侍女小薇的手,颤抖的道:“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失去这个位置。”
“娘娘?”
“那荣嫔真的很像那个人,你知道吗?那眼神真的很像,那个人攻于心计,使计在姐姐和安安身旁抢走了先帝,还设了局跟皇上成亲,更让皇上对她念念不忘,她太厉害了,如果荣嫔像她,那我那我…”
“娘娘,您镇定点。”主子抓着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小薇忙安抚着,那人?那人是谁?娘娘在说什么?
“我要好好想想,要好好想想。”佟皇后起身朝内室走去,在此刻,秀丽对她所说的话都抛于了脑后,心里所想的只是怕失去皇上,失去儿子,失去后位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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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过廊,捎来大雨之下的泥土味。
“主子,您在看什么?”双言仰头看着布满乌云的天空,除了雷电肆虐其中,并无其它。
“你说,这天没乌云之时,怎不见雷电交加呢?”陌寒困惑的问道。
“没乌云就是晴天啊,当然不会有雷电了。”
“晴天为什么不会有雷电呢?”
“可能是晴天不会下雨吧,不会下雨就没有雷电了。”
陌寒摇摇头,“晴天也是有云的,这白云里怎么没雷电,怎么不会下雨呢?”
望着主子,双眼笑道:“与之相比,奴婢更觉得奇怪,最近主子怎么会问这么多为什么呢?像小孩子似的。”
“这日子啊,太闲了。”
双言突然沉默。
“怎么了?想说什么便说吧。”陌寒坐下,目视着雷雨肆虐的过程,像是很享受。
“奴婢不敢说。”
“胆子变小了?”
“不是,是主子从不许奴婢说起。”
陌寒身形一僵,硬如木石,“既是不许说的事,又何必硬要说。”
“可奴婢想知道,主子真打算这样了却余生吗?”
“这样有何不好?”
“奴婢看着难受。”主子一直在等先帝,不,或者说太上皇合适,只因他还活着,主子只要一个答案,一个当年太上皇弃主子的答案,这一等便是25年。
“难受什么,皇宫里不过得很好吗?”陌寒眼底渐起冰冷。
“主子,修门王爷也等了你25年,他…”
“不是说了吗?不许说的事,又何必硬要说。”陌寒闭上眼,顿了顿,复道:“我恨他们,恨了25年,这辈子,不,生生世世我都恨他们,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若不然,我会赶你出宫。”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一个是深爱她的男人,当年,若不是那个深爱她的男人强暴了她,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她更恨的,却是那个突然离开的男人。
“要怎样,你才不会恨我。”应修立突然的出现让双言吓了一跳。
一见到应修立,陌寒脸上的冰寒隐去,笑容变得灿烂,姿态妩媚的躺上贵妃椅,道:“既已恨了,又怎么消得去,就这么一生陪着我不是更好?”
应修立满脸苦涩,眼底却是爱意缠绵,点点头,“好,一生陪着你。”说完,消失在雨夜里。
陌寒凤目微闭,似睡着,双言不敢打扰看,正要悄悄退出,听得陌寒道:“那三妃也该去皇后那了吧?”
“是的,三位娘娘今早去了甘泉宫。”
“嗯,皇后可有何动静?”
“听小薇说,皇后情绪极为不稳,她很是担忧。”
“皇上呢?这半月如何?”
“张总管说,皇上一如往常,不过,常与荣嫔谈至深夜。”
“谈?”陌寒睁眼:“谈什么?”
“奴婢不清楚,不过,听张总管之意,皇上似是很喜欢与荣嫔聊天,只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来,皇上与后妃别说是聊天,就是对话也极少,就连得宠时的贤妃,也不会说上几句。
陌寒点点头,“这也好,皇帝是需要一个能谈天的人。”

第十四章 离去

燕儿将晚膳端进殿内时,一直吃吃笑个不停,神情甚是得意,离根吃罢晚膳,见这丫头还是在旁咧嘴笑着,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起来。
“娘娘笑什么?”燕儿奇道。
“那你又笑什么?”离根反问。
“娘娘不知道,以前彩嫔娘娘的侍女见了我都横着走路的,现在见到我啊,连气都不敢吭一声呢,还有其它宫的宫女们,见到我就像见到了管事似的,都恭敬的不得了。”
“所以你就开心成这样子了?”
“能不开心吗?以前她们天天指使奴婢干活,把她们的活都强迫奴婢给干。”
离根点点头,宫女都是这么过来的。
“现在娘娘得到皇上的宠爱,奴婢也就跟着翻身了。”燕子说完,边收拾桌子,把膳盒拿往小膳房,嘴角掩不住的得意。
明月当空,银丝如缕。
遥望星空,想起这半个月来的点滴,离根目光展露迷茫,她这样算是得到皇上的宠爱吗?除了前几夜皇上对她身体的需求,后来的几天,他们不是聊天,便是下棋,半个月唯一的收获是皇上教会了她下棋,不过,她也满足了,至少与其他嫔妃比起来,皇上对她的宠爱已远胜多多,而不是因为太后的旨意。
“天空确是很美,朕也很喜欢看它们。”明黄色的身影在进入内殿。
“妾身见过皇上。”
“起来吧。”皇帝静望着月光下的离根,荣嫔的容貌在后宫的嫔妃当中是中下的,却还是吸引了他,她与那人一样,有一双世故的眸子,就是这份世故,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很静、平静,或许该称为睿智,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静,不会刻意的凸显自己,显而易见,荣嫔依然了解该如何与他相处。
“皇上这么看着妾身,是因为妾身变美了吗?”对于这样的注视,离根的心漏跳了一拍,却佯装天真的眨眨眼。
这一动作引来皇帝的轻笑:“你确实很美。”一种由内散发的美。
离根微怔,望着皇帝的笑容呆了一会,她已无数次看到这样的笑容,然而,心中依旧悸动不已,那样的温柔,她似乎抵挡不了,一时,顿觉口干舌燥,身体升起一股她所熟悉的欲望,离根白嫩的面孔瞬间红透,忙别过脸走向内室,好不容易将潮红退下,却见皇上正摆弄着桌上的棋盘,那是他们昨夜还未下完的残局。
“今天,我们要把它下完。”皇帝笑望着她,“虽才几天,不过你有下棋的天分,朕还从未见过棋艺领悟能里如此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