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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籽棠抱着壶,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如打鼓,朝着欧阳恕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就要走。
此刻,她只想挣开如姨的手不顾一切的跑掉,因为那股浓浓的凛冽气息再度袭来,她不敢抬头看病床.上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缓缓的停住了…
刚刚迷糊睡去的廖苍毅被如姨的那一句话惊醒,此刻红着眼睛,靠着枕头,脸上是淡漠无澜的神情,淡淡的看着窗外,一眼也不看被如姨推到跟前的女人。
一时间,病房里尴尬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如姨看了看生疏淡漠的两个人,急忙出来打圆场,接过萧籽棠手里的保温壶,惊喜的问,“萧小姐,你给少爷熬了汤?”
萧籽棠终于抬起头,鼓起勇气扫了一眼表情冷然的廖苍毅,回首冲着如姨点点头,喉咙发涩,“如姨,你把汤盛给他喝吧,对伤口复原有好处,我还有事,先…”
“少爷你看,萧小姐多惦记你!”如姨紧紧拽住萧籽棠的手,不让她挪动一步。
廖苍毅仍旧面无表情,微微侧过脸看着一脸殷切的如姨,刚毅的线条带着浓浓的冷漠,失血的嘴唇紧紧地抿起,那神情,仿佛是带着一丝怒气,但只有从他暗潮翻涌的眼底才能读得出,他此刻的内心,有着多么剧烈的情绪起伏。
用心被如姨解读成这样,萧籽棠想辩解,如姨却不给她置喙的余地,一边拧开保温壶,一边从柜子里拿出精致的汤盅,倒了满满一下,喜笑颜开的递给廖苍毅,“好香!少爷你尝尝,你不是总嫌医院的西不好吃吗,这下有萧小姐煮的汤,你一定胃口大开了…”
廖苍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碗热气翻涌香味弥漫的鱼汤,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神色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少爷,快吃啊…萧小姐的一番心意…”如姨柔声哄着。
始终沉默的萧籽棠暗暗叹口气,看着脸色难看的廖苍毅,艰涩的开口,“那天是我太冲动…对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静默的廖苍毅终于有了反应,动了动手指,然而仿佛牵动了伤口一般,他的眉梢痛苦的一跳,吸了一口冷气后,他才缓缓将手抬起来,接过汤盅。
然而,如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顺手一泼,竟然将那些鲜美的鱼汤洒了一地!
看着萧籽棠惊讶的目光,他冷冷的动了动嘴角,声音冷硬,“如果只是觉得愧疚,就不必来了,我说了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看着自己辛苦煮出来的汤被他毫不留情的扔掉,萧籽棠只觉得恼火不已,暗骂自己不该愚蠢的来这一趟,愤愤的瞪着那个绷着脸的男人,冷冷的说,“廖先生,那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走。如姨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缓和机会就这样被廖苍毅毁掉,懊恼的跺了跺脚,跟着萧籽棠也跑了出去。
在病房外,如姨急切的抓住萧籽棠的手,替廖苍毅解释,“其实少爷一直盼着你来的!他就是在跟自己闹别扭,他其实…”
萧籽棠无力的叹口气,看着如姨,摇摇头,“你也听到了,他叫我不必再来。如姨,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今天会来也是因为你昨晚的话。既然他说我们互不相欠了,我也就不必再内疚,我们也没有再来往的必要了。”
说着,萧籽棠拍拍如姨的手,“再见,如姨。”
那神情,已然有了决绝的意味。
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如姨痛惜的摇摇头,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少爷啊,这真的是你的本意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欧阳恕也微微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歪在病床.上、面色萎蔫下来的廖苍毅,“真搞不懂你在装什么,明明高兴的要死,却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要是她真的永远都不来了,你要怎么办?”
闭上眼,廖苍毅缓缓的滑进被子里,惨淡的眉间紧紧的蹙起——
如果只是觉得愧疚,就不必来了…
你真的一点也听不出我的意思吗?
除了愧疚,你难道就不能对我有其他的感情吗?
如果真的只有愧疚…
那么我宁愿你不要来…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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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终相聚
傍晚时分,云霞似锦。
丝丝缕缕的淡红色夕阳穿透云彩的缝隙,将最后的余光洒向大地。
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萧籽棠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霞光满天的景色,胸中莫名的激荡着一股繁杂的情绪。
抚了抚胸口,她转头看着将晚餐端上桌子的夏织。
“怎么样,那个病人喝了汤有没有康复神速?”夏织盛好米饭,看着她。
摇摇头,萧籽棠露出疲累的表情,“不想再提他。”
“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夏织坐下来,边吃饭边用眼角斜她。
萧籽棠低低的叹口气,走过去坐下——
之所以不说,除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着实令她难以启齿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哥哥结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夏织,就算这个女孩平时再怎么活泼外放,但是她喜欢哥哥的那一点小心思无论是谁都看得出。
烦恼的抓了抓眉梢,萧籽棠正要开口,忽然有种强烈的窒息感向她的心脏袭来——
不受控制的,她忽地站起来,快步往门外走去——
昼夜交替在天际,黑与白无声的纠缠、融合着。
伸手,握紧了大门的两扇,萧籽棠屏住了呼吸——
顿了一会儿,她终于鼓足力气,缓缓地推开了大门——
门里的夏织发出惊诧的吸气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门外的人——
一时间,除了夏织的惊呼,那两个对望的人竟然都只是寂寂无声。仿佛是怕惊醒这个易碎的梦境一般,连流动的空气都变得沉默而迟滞。
良久良久,萧籽棠才抬起手,揉了揉自己潮湿的眼睛,颤抖着叫了一声,“哥…”
门外的男人紧紧的攥着拳头,高大的身形因为她这一声呼唤而剧烈的颤抖起来,伸出手,萧舒辰用伤痕累累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妹妹的脸,在确认了的确是她之后,坚韧不屈的男人蓦地爆发出一声脆弱的啜泣,伸手,一把将她冰冷的身体紧紧地搂进怀里——
隔了两个月,再见时已经物是人非。
只是短短的七十多天,竟然有种人生已经走到尽头的疲惫感,太漫长了…
紧紧地抱住哥哥坚实的肩膀,萧籽棠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就是她的依靠,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仍然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守护哥哥的幸福而选择相同的那条路…
经过漫长而窒息的拥抱,萧舒辰缓缓的松开妹妹,用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她的脸庞,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那句话,始终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真的从未如此害怕过,害怕真的确定了那件事——
自己的妹妹被那个畜生抓走…
“哥…”萧籽棠紧紧地握住哥哥的双手,再次确认了他的十指完好无损后,哭着舒了口气,“还好,你没事…苏小姐…哦不,嫂子都要吓死了…”
知道苏恺会保护自己的女儿,所以萧舒辰并不担心妻子的情况,他稳了稳杂乱不堪的呼吸和心跳,捏住她的肩膀,眼底满是疼惜和懊悔,艰涩的问,“告诉我,你这一阵子都在哪里…”
萧籽棠咬住嘴唇,制止住漫上眼底的泪水,想继续撒谎,只是还没等开口,就在哥哥疼惜的目光中再度痛哭起来。
“是真的?”萧舒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一声炸响,双腿一软,险些倒下去,强撑住满是伤痕的身体,他急促的颤抖起来,“那个畜生…我要杀了他!”
“哥!”萧籽棠急忙拽住恨意疯狂的哥哥,抱住他的手臂,哀求,“别去了,都过去了,我们再也不欠对方什么了!”
萧舒辰咬住牙,泪水拼命的从眼角滚落——
他真该死,怎么会自私的把妹妹丢下…怎么会让她陷在那样黑暗耻辱的境地里…怎么会为了自己那可耻的幸福而让自己的妹妹遭受这样的劫难!
痛苦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萧舒辰的语气充满哀戚与绝望,“籽棠,哥该死…我真的再没有脸面对你、面对父母…我…”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籽棠急切的解释,“你看我还好好的,你看我真的没什么!你别这么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擦了擦脸上交错纵横的泪水,萧舒辰咽下喉间翻涌的血气,眼里忽然现出一抹疯狂的冷意,握拳,吐字如冰的看着萧籽棠,“他在哪…”
惊恐的摇着头,萧籽棠忐忑的握住哥哥的手,“别去…别去…”
“他在哪!”萧舒辰疯狂的咆哮着,箍住萧籽棠的肩,眼里宛如藏着喷火的怒龙。
见她紧闭双眼不回答,萧舒辰咬牙切齿,“我跟他的恩怨早晚要解决…他恨不得我死就算了,我不能容忍他伤害你…”
萧籽棠蓦地睁开眼,看着浑身是伤的哥哥,“哥!难道是他抓了你?是他吗?”
萧舒辰不回答,冷厉的眸子透出熊熊的怒火,再度震怒的吼,“他在哪!”
萧籽棠被那声怒吼震得耳膜轰响,看着哥哥歇斯底里的样子,再也不敢肯定廖苍毅是否是无辜的,痛苦的叹口气,“他在…医院…”
“哪一家!”
萧籽棠犹豫了一下,然而,被哥哥死死的抓住手腕,她哭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清醒时,已经看到哥哥转身往巷子外跑去。
茫然的看了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夏织,萧籽棠忽然惊叫了一声,痛苦的抚了抚额头,转身,随即也往巷子外跑去!
第一一二章死敌相见
医院。
空气中漂浮着令人烦闷的药水味。
白墙壁和金属托盘发出冰冷的气息。
廖苍毅静静地躺着,闭着眼,脸上是漠然的表情。
护士轻柔的拍打着他的手背,寻到血管,精准的将针头送进去。
点滴瓶被挂起来,药水缓缓地沿着导管流入他的身体。
一旁的欧阳恕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靠在窗边,声音懒散,“查了,廖云少爷现在的确是在美国。不过也不排除他在那边遥控这边的人。”
廖苍毅闷闷地哼了一声,“虽然我得罪的人不少,但是会用这么无耻的手段嫁祸给我的,除了他没别人。我只是后悔,他回来时我应该更谨慎的处理她的存在…”
没有深究那个“她”是谁,欧阳恕将橘子放进嘴巴,看了看表,“不早了,我回去了。如姨今晚不过来?”
淡淡的扯动嘴角,廖苍毅自嘲的笑了笑,“如姨在这种地方睡不好,我叫她回去休息——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如姨不在,身边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你可以用美.色去勾.引一个啊,刚才那个小护士,看你的眼神都带着电。
望了望窗外的夜幕,他收回视线,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床边的小柜。踌躇了一下,才俯身,拉开柜门,将那只保温壶拿出来。
晃了晃,已经空了。
当时将那碗满满的鱼汤倒掉后,保温壶里也没剩什么了,他在萧籽棠走后就闭眼佯装睡去,如姨看他这样,也有些气恼,回头就把保温壶里仅剩的汤也倒了,还把壶刷了个干干净净。
拧开,只有很淡很淡的汤味了。
…
“如姨,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今天会来也是因为你昨晚的话。既然他说我们互不相欠了,我也就不必再内疚,我们也没有再来往的必要了…”
…
耳边划过她淡漠的话语,廖苍毅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按在自己受伤的胸口——能吗,萧籽棠,你以为说一句再不往来就能真的断的一干二净吗?
暗暗的握了握拳,他将保温壶放回柜子里。关上柜门,俯着的身子蓦地顿住——
病房外杂乱的脚步声让他觉得心里一阵不安——
坐起来,他眯起眼睛,宛如猎豹般凝聚起目光,含着一丝怒意盯着门口——
脚步声由远及近,终于停在门口——
嘭地一声,门被撞开。
看着来人,廖苍毅微微皱了皱眉头,及至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他蹙起的眉头才缓缓的平抚,噙着一丝笑,掀开被子,挑衅似的走下床,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来人。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
无论他们的命运有多么的牵扯不清,在这期间又发生了多少理还乱的故事,但这两个命运交错在一起的人,竟然是第一次碰面。
看着萧舒辰一身伤痕累累、目光含恨的样子,廖苍毅微微眯起眼,心里对他今天到来的目的立即了然。
同样在紧盯对方的萧舒辰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这个“克星”,在他还是苏绮恩的司机时,送她去和这个未婚夫见过几次面,不过从苏绮恩那不情愿和恼恨的表情中,他也可以察觉到,和这个人相处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廖苍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攥紧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萧舒辰的五官都因暴怒的情绪而扭曲起来,耳边一遍遍的回想着仓库里的几个人所说的话,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痛苦撕裂,深吸了一口气,萧舒辰从齿缝里缓缓挤出一句话,“廖苍毅,我要杀了你!”
说着,他猛地挥起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的打在了廖苍毅的右脸上!
没来得及躲闪,廖苍毅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踉跄着退了几步,他扶住墙壁,擦了擦嘴角迸流的血,冷眼瞪着怒气冲天的男人,“你要杀我?是为了苏绮恩呢,还是为了你妹妹?”
听到他带着挑衅的话,萧舒辰的怒火更盛,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伤害我妹妹…你为什么要把她拖下水!”
说着,一记重拳再度落下。奇怪的是,廖苍毅并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只是带着异样的笑容,任他将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挨了第二下,廖苍毅跌坐在地上,低头看了看滴在衣襟上的血,一笑,“为什么要拖她下水?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缘分?嗯,大概是缘分,我和籽棠她…”
“住口!”听到他这样亲密的叫自己的妹妹,萧舒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裂开来,疾步冲上去,再度揪住他的衣领,痛心的咆哮,“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用这么龌龊的方式来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说着,萧舒辰再度一拳打在廖苍毅鲜血横流的嘴角。
依然没有闪躲和还手,廖苍毅嘴角弯起的弧度加大,笑出声来,“我不是男人?这个问题你妹妹也问过…不过我用某种方式向她证明了,你想知道答案,可以去问她…”
看着一脸邪笑的廖苍毅,萧舒辰心里最不能触碰的那根弦被狠狠的拨动了,他痛心的闭了闭眼,咬牙,“混账…你竟然敢碰她…你竟然敢碰我妹妹!”
拳头高高的扬起,那一刻,萧舒辰只有种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未等落下,只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急促的喝止,“哥!快住手!”
第一一三章逐渐清明的情感
匆匆赶来的萧籽棠见到廖苍毅嘴角流血、面色惨白的样子,心里一滞,急忙冲过去,拉住愤怒不已的萧舒辰,哀求,“哥,哥我求你,跟我回家去…别再和他纠缠不清了!”
廖苍毅闭了闭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还好他忍住没有还手,不然叫她看到自己挥拳打向她哥哥,一定扑过来和他拼命了。
收起笑容,廖苍毅瞥了一眼萧舒辰握紧的拳头,鼻腔一哼,语气不知是讥讽还是嫉妒,“你还真是好命,这么多女人围着你打转…”
哀痛的拨掉萧籽棠的手,萧舒辰没有敢回头看自己的妹妹一眼——在得知她遭受的这些事情后,他真的不敢再面对她。相反,他看到邪意弥漫的廖苍毅,只有种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血气汹涌,萧舒辰想再度冲上去,却被萧籽棠从后死死的抱住腰,只听她低低的哭着,“哥…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帮我把这一页翻过去吧…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我们回家去…重新过以前的日子…”
她抵住哥哥的背,哀痛的闭上眼,“这个人…我们再也再也不要跟他扯上关系了…让一切都在这里结束吧…哥…”
忍住心里的抽痛,萧舒辰握住萧籽棠冰凉的手,缓缓地,叹息了一声——
坐在地上,一直神情淡然的廖苍毅因为那句“让一切都在这里结束”而陡然垮下脸来,眉宇间的冷雾蓦地笼起,瞳孔冷凝如针,冷笑着站起身来,伸手按住胸前刚刚崩开的伤口,面色是痛苦和欢愉交织在一起,“结束?怎么结束?你难道没有告诉你哥,我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吗…萧籽棠,你忘了我们还曾经有个孩子吗?他还等着下一次投胎,再来找我们做父母呢!”
一语说完,萧舒辰刚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再度如火山般翻涌喷发,他攥紧了妹妹的手,那力道让萧籽棠的骨节咯咯作响,他血红着双眼,恨意滔天的盯着廖苍毅,语音颤抖,“你让她…”
“怀孕”那两个字被他痛苦的吞回去,却如钉子一般的刺进他的心脏——
萧籽棠眼见局面再度面临失控,愠恼的从哥哥身后走出去,瞪着不停挑衅的廖苍毅,然而,当她看到他被血染红的衣襟时,心不由得猛地一沉,正想走过去看看他的伤口怎样了,还没等挪步子,只听到萧舒辰发出一声崩溃的低吼,抬眼看时,只见他已经挥起点滴瓶的铁架,朝着脸色惨白、嘴唇打颤的廖苍毅落去!
那一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知道自己来不及阻止陷入疯狂的哥哥,她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迅疾的向前一扑,瞬间,将那个捂住胸口面色痛苦的男人紧紧地抱住!
突然的冲力让两个人一齐失去平衡向下倒去,廖苍毅接触到地面的一刻,只听到身上的女人发出痛苦的一声闷哼——
点滴架重重的打在萧籽棠的背上,一股钻心的痛意象蛇一样的沿着每一条神经窜动——
感觉到她的双手在一瞬间痛苦的抓紧了他的手臂,廖苍毅急切的用手抬起她埋在自己胸口的头,连声问,“怎么样你!笨蛋,扑过来干什么!”
看着她瞬间变白的脸,廖苍毅的心涌上一股酸楚,“伤到哪里了…”
眼见自己误伤了萧籽棠,萧舒辰急忙冲过去,一把将她和廖苍毅分开,把她横抱起来,痛心的往外走,“籽棠…你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廖苍毅急切的站起来,步履摇晃的走了几步,想追上去,却又最终停住脚步。
躺在哥哥臂弯里的萧籽棠仓皇的吸着冷气,背上火辣辣的疼着,她紧紧地捏住哥哥的衣领,乞求着,“我想回家…哥…我们回家…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答应我…再也不要来找廖苍毅…”
萧舒辰痛心的闭了闭眼,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憔悴模样,内心极度挣扎,良久,狠狠地点了点头——
看着那对消失在门外的兄妹,捂住伤口、指间鲜血淋漓的廖苍毅怔忪了很久,直到胸口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攥紧了被血湿透的衣襟,他英气逼人的脸上不再是复杂莫辨的情绪,漆黑幽深的眼底,是逐渐清晰起来的情感——
不能翻过去——
也不能结束——
萧籽棠,你是我的…
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萧家。
月光寂静的漂泊在院子里。
将萧籽棠抱到床.上,放她躺好,萧舒辰满眼痛惜的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用温暖的手掌颤抖着抚了抚她的额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夏织,哽咽着,“帮她上上药,她的背…”
“哥。”萧籽棠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握住哥哥的手,“去看看嫂子,她现在一定很着急,她还不知道你已经平安回来了。”
萧舒辰手指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凄然的闭了闭眼,拍拍她的手,“别管了,你让夏织给你上药,我先出去…”
说着,他忽略萧籽棠急切的目光,步履沉重的离开了屋子。
再度回到熟悉的家,站在那棵树龄比自己还要大的梨树下面,萧舒辰此刻的脑子里混乱如麻,寂寥的燃起一支烟,他靠在树身上,望着淡薄的月光,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他一直是对自己的爱情义无反顾,无论逃亡的旅程多么艰难,多么辛苦,望着不谙世事的妻子,他始终能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带着她坚定的走下去…
他以为没有什么能让他退却,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方向,直到今天,他看到自己的妹妹变成这样,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绝望与懊悔…
究竟是多么了不起的幸福?究竟是多么让人义无反顾的爱情?竟然让自己拼死保护了二十几年的妹妹牺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