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被他的动作打乱,出口有些不堪入耳,她用力的咬住嘴唇,浮浮沉沉里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声声旖旎的低吟缭绕在他耳边,更刺激的他狂放激烈。
岸上不知持续了多久,她只觉得背上在石头上磨蹭的火辣辣的疼,还没等开口,就被他抱起来,下一刻,两人一起沉入温热的水里。
他抽离她身体的一瞬,只觉得难以形容的空虚袭来,她不舒服的哼了声,他俯首咬着她耳朵,哼笑,“小东西,停一会儿就不许了?”
她懒得辩驳,因为确实这样的虚无感让她难受,伸腿勾住他,她猫咪一样的蹭了蹭他胸口。
龙斩夜趾高气昂的哼了声,将她翻过来,让她撑在池边,池水的浮力让她几乎双脚离地,她只能抓住岸边的石头,可是那根本就没有棱角,她的身体只能靠他落在腰上的双手保持平衡。
看着她肌肤泛起红晕,龙斩夜胸口紧贴她背后,炙热的欲.望重新重重深入,她似叹息似痛楚的惊叫了声,随后声音便破碎不堪。
一下下动作狂放激烈,直抵她身体最深处,那感觉,如同身体被投入岩浆即将融化一般。
她脸上不知不觉的流了泪,不是痛苦,不是愉悦,只是莫名的感到了心痛,和他这样肌肤相亲,合二为一,她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
龙斩夜扳过她的脸颊,俯首吮去她眼泪,吻着她耳朵,“姝儿,我又让你哭了,我该死…”
她和他抵着鼻尖,看着他也跟着伤感起来的脸,摇头,“不要说这样的话…六郎,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最恨你的时候想过杀了你,可是我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他抚着她发丝,郑重点头,“能,我活着就永远留在你身边,不,哪怕死了也一样…”
她最怕他说这些字眼,也许是曾经与死亡擦肩而过,她对那种事有了认识,却也更加的感到恐惧。
她可以自己面对死,却无法承受身边人离去。
无岚,凤歌,她都不敢想,人死了,她就觉得自己活着是罪孽,是背叛。
吻去她的泪,龙斩夜抚着她小腹,那里平坦紧致,他下巴搁在她肩头,静静期盼,“不哭,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会回来…我再也不涉入杀戮,而你又这样干净简单,我们会受到上天保佑的…”
他发傻了,从前他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可是此刻却无法平复她的伤心,只能用这样不切实际的话来安慰她。
她眨眨眼睛,睫毛上挂着水珠,看着他,“会吗…我们还可以吗…”
他咬咬她耳垂,“现在不正在…”
他用力一撞,她便紧绷的低呼了一声。
他绷不住,若是安慰她慢慢放宽心,估计他今晚上不熬死也憋死。
压回她,他重新攻城略地起来。
紧致的温暖将他拱上了悬崖顶,她快要受不住,他不许她先到,按着她小腹,一下快过一下的攻占。
叶珈琅大口大口的喘息,叫的嗓子都哑了。
“姝儿…”他叹息,拥着她纤弱的身子,在温热的水流包裹中无法抑制的释放出来。
她瘫软的倒在他怀里,他低头,嘴角挂着餍足的笑。
好久好久,他都不愿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可她累坏了,他真的有心就这样持续一夜,可是到底怀里的丫头还是欠缺调.教,动不动就哭着晕过去,他若是不管不顾,就实在与禽.兽无异。
贪恋的在她身体里呆了大半天,他缓缓退出,就着温泉水给她洗了洗身子,他将她横抱在怀里,踏着石阶走上去。
他其实根本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现实,他喝了酒,吃了药,以往很多次都是这样的情景:他和她抵死缠绵,互诉衷肠,他肯定的告诉她,姝儿,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可每次醒来,枕边都是一场空,他几乎要习惯了,可是这一刻抱着她的触感和心情,都真实的可怕,他便害怕醒来,宁愿就这样醉一辈子,疯一辈子,他真的愿意…
回到寝宫,他将她放到床榻上,抓过被子盖住她,她累得沉沉睡去。
指尖划过她眉梢,他不敢眨眼,美梦做到这份上,简直让他惊诧。
“姝儿…”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想叫她起来说说话,却不敢了——
她醒来不见怎么办,醒来和他闹怎么办…
他头疼的厉害,按了按额心,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好久,他终于支撑不住,躺在她身边,怀里的热度那么真实。
他拈起两人各自一缕发丝,打了个结后,才肯拥着她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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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一五章你把我当成谁了呢?天蒙蒙亮起来,叶珈琅只觉得浑身散架一般。
她伏在他臂弯里,脸颊贴着他胸膛,那炙热的触感让她心头融化一般的甜蜜。
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她枕在那里,伸手摸摸他的下巴,上面布满了胡茬。
扎手,可是她喜欢这样真实的触感。
篮他也累极了,闭着眼睛睡的毫无防备。
双唇微微开启,这样的他她很少见,同床共枕不是第一次,可是同床到天亮的次数却很少。
想起他说,她从未真的属于过他,他那时的语气和眼神,带了浓浓的失落和哀愁,她深深的被他打动。
枕着他胸口,她贪恋的看着他的脸。
棱角分明,俊逸非凡。
她嘴上说如果从来一次,再也不会爱上他。可是实际呢,她想,如果真的重来一次,她怕是仍旧会义无反顾的对他倾心。
裴粗壮的手臂压过来,她被压得咬紧嘴唇,埋首装睡不敢吭声。
好半天,他均匀的呼吸仍旧持续,她才敢抬起头再看着他。
他还在睡,他一侧头,她就觉得头发上一紧,低头,两个人各一缕发丝竟然系在了一起。
她心里莫名酸涩,他竟然也会做这种傻事情,他被牵扯的大概也痛了,眉梢蹙起来。
她叹息,俯首慢慢解开那个结。
过了昨晚,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他醒了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只当昨晚是个错误…
也许昨晚的缠绵缱绻都是幻觉作祟?
她没信心了,尤其不敢再对他抱希望。
解开了发丝,她披衣下地,从一堆衣服里捡起那只药瓶,她将里面的药丸全数倒出来,厌烦的用脚碾碎,最后扫出门去,和尘土混做了一起。
她不能让他再碰这东西,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做完了这一切,她回屋,瞄了眼镜子,里面的女人吓了她一跳——
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仿佛长久没有见光一般,惨白的病态。
她想想,自己真的好久没有用这张脸见人了,如此苍白也是正常。
可是她仍旧觉得不习惯,刚开始易容,面对陌生的脸觉得茫然,现在换回自己本身的模样,又觉得不知所措。
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就这样面对他,他不一定又是什么反应,她不是应该死去了吗,可是又变成这样回来,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阴森感,她看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苍白的自己,急忙往门外跑,昨晚上他揉掉了她脸上的面具,她先找回来,好歹那张脸不像自己现在这样吓人。
跑出门,温泉里仍旧一片氤氲。
四处找了找,她的裙角片片飘在水里,想起昨晚上他给的激烈欢好,她脸不禁涨红了。
涉水,她摸索着那纤薄的面具。
摸了会儿,才将那薄薄的东西捞出来,对着清冽的水面,她缓缓将那东西贴好。
只要换了一张脸,她就立刻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换了个生命一般。
她身上再也不背负那么多沉重和罪孽,她就算短暂放下仇恨也可以不用那么自责…
看着换掉的脸,她身上湿透,呆立在水里,好半天才回过神。
上岸去,她拧着身上的水往寝宫走。
他醒了吧,醒了两个人要说什么呢,她矛盾死了,脑袋里混沌的浆糊一样。
走到门口,她正强打起精神,准备进去面对他,可偏偏听见里面传出女人的娇笑声。
她一怔,迅速的躲在门旁边。
“讨厌…怎么睡的这样死。”熟悉的娇嗔,“别这样看着人家,我先穿起衣服再服侍你。”
她脑袋发懵,这声音…
分明是叶珈莹。
好久,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似乎并未完全清醒,“昨晚,我喝多了。”
叶珈莹声音娇媚,似乎是害羞了,“王爷是醉了,昨晚上折磨的臣妾好生可怜…”
叶珈琅咬咬嘴唇,很想冲进门去质问那女人,她说谎起来怎么这样连气都不喘?
龙斩夜又是好久没出声,似乎是穿完衣服了,茶杯被放下,他声音沙哑疲倦,“给我拿粒丹药过来——”
叶珈莹翻了会儿,道,“王爷,没有在身上带着吧?”
龙斩夜沉默了会儿,“昨晚你怎么过来的?我记得我去温泉待了一夜。”
娇媚的笑起来,那笑声柔媚的不像话,叶珈琅靠在墙边,叶珈莹我见犹怜的样子就那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臣妾听说王爷在温泉里好久没出来,怕王爷被热气熏到,所以不放心才过来的…”
多感动,多贴心,多关心自己!
叶珈琅有些恼火,准备踢门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龙斩夜幽然道,“昨晚我喝多了,我不知道是你。”
叶珈莹却不恼火,“反正我是你的人,无所谓王爷认不认得我——可王爷,你是把我当成谁了呢?是我那死去的三妹吗?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她二姐滚到了一起,应该会很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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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一六章比一枕寒凉更糟糕龙斩夜喝着茶,头疼的厉害,他昨晚喝了烈酒,还吃了会产生幻觉的丹药,可想而知昨晚上他的精神状态有多混乱。
可是他明明记得是姝儿,真真切切,真切的让他敢于放心睡过去,可是醒来后,比一枕寒凉更糟糕——
他的床上躺着别的女人,那女人,还是姝儿的二姐。
他不齿这女人,预备利用她将姝儿逼出来,他知道自己卑鄙无耻,可是从未对她动过一丝一毫歪念头,即使她再美再主动。
篮可是昨晚上他似乎是做了该死的事情。
神智未完全恢复,龙斩夜只当此刻也是梦的一部分——只不过是噩梦。
他握着茶杯,姿势颓废的坐在那里。
裴叶珈莹走过去,抚着他冰凉的脸颊,她知道他体内还有残余的药物,不然他此刻一定提剑刺向她了,可没有,他只是安静的坐着,像个失落的孩子一样。
“王爷。”叶珈莹捧着他脸颊,“你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是怕姝儿在天上看到我们在一起难过吗…”
龙斩夜蓦地扣住她手腕,不耐烦的甩开,她每一声姝儿都让他心尖刺痛,他觉得那两个字像倒刺一样反反复复勾拉着他的心脏。
“够了!别再提到她的名字!”
他痛苦的按住太阳穴。
该死,他现在只想一掌拍死自己,或者再给他一瓶药让他吃了后再在梦里醉上几百年!都好过那女人鬼魅一样在他眼前耳边不停的刺激他。
叶珈莹猜也知道出去的人应该回来了,轻笑着,手腕缠上龙斩夜,“王爷既然这么不想听我提到她,我就不提,想也知道,王爷这般厌恶她,怎么会因为惦念她而失控…”
龙斩夜冷眼睥着她,此刻他只想让这女人消失,他真怕自己恢复力气后忍不住一掌劈死她。
叶珈莹俯首,在他耳畔轻叹,“王爷,说到底你还是爱闵飞弦多过爱姝儿,爱屋及乌不是没道理,你害她惨死,总该要善待她的姐姐,可是我大姐被你流放去蛮荒,你可知,她现在的境遇如何?”
叶珈莹说的快要垂泪,“我大姐路上被羯苍的贼人掳走,她是我们东陵的名门闺秀,可是那些烂人竟然糟蹋她,把她丢到军营那种肮脏的地方和一群臭男人关在一起!”
她说的屈辱,就算没有去过军营,不了解情况的人也可以听出其中的含义了——
叶珈琅傻站在门口,一点点坠入冰窖。
“你为了我大姐换掉闵飞弦的解药迁怒至今,可你却不顾及死去的姝儿,她若是看到今天,我和大姐都落到什么地步,她会死不瞑目。”
龙斩夜心头一揪,不耐烦的甩开她缠着自己的手,“够了!”
叶珈莹哂笑,提高嗓门,“王爷爱闵飞弦,爱她就好,何必糟蹋我妹妹,她爱你,到死都爱你,可是换来的是家破人亡。”
龙斩夜恼火的单手举起,下一刻,只听砰地一声,面前的木桌子被他单掌劈开——
叶珈莹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王爷羞于提起姝儿是吗,她是你的耻辱是吗?我偏要说,她死的不值,你利用她,伤害她,昨晚,你根本把我当成闵飞弦,你刚才醒来时叫的是闵飞弦,你说,你只是利用姝儿才和她在一起,你说…”
龙斩夜蓦地擒住她脖颈,目光森严,一字一顿,“再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你说,她死后,你无处宣泄心里的情绪,才转而娶了其他女人,世上没有人能代替她…龙斩夜,你不知道你吃了药之后说的才是真心话吗?你平时藏得太深了,可是刚刚,你可是字字不假!”
龙斩夜捏着她的脖子将她丢出去,叶珈莹重重的摔在地上,喉间涌上一阵鲜血。
门外的叶珈琅听着里面的声响,想进去,却再也没了勇气。
她太傻了,简简单单就忽略了最严重的问题,他们之间,不单单只有宫里的一桩纵火案。
门外传来脚步声,时辰差不多,是该来侍女伺候了,她没有犹豫,闪身离开门口。
茫然的离开寝宫,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身上还留着他碾过产生的痕迹,气息,体温,她都记得清楚,可是到了门口,她又没有勇气进去见他。
恍惚的走到自己供职的地方,只见到平日关系最为亲近的兰芝,那女孩急匆匆的上前截住她,“朝颜,帮我个忙去厨房看个火,我现在要去药房取药材,忙昏头了我!”
叶珈琅自然没理由拒绝,她和其他人比,工作少的可怜,这也致使别人对她多有微词。
她点点头,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往厨房走去。
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她添柴,煽火,时不时打开盖子查看一下情况。
她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不会做这些事,万幸的是自己还不算太笨,看了几眼就能学个八分像。
厨房的人忙的四脚朝天,没人理睬她是不是情绪低落,她也不说话,一直等到兰芝回来才走开。
临走时,兰芝握了握她的手,神色多有复杂的说了声谢谢,又说了句抱歉。
她并未多想,离开后只在园子里晃荡,最后实在累极,回到自己的厢房去休息。
昨晚上那人疯了一样,不停的要,她昏死过去的时间远比清醒的时间长。
头痛,她盖着被子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朦胧中听见有人再拍门,很大力,声音粗暴,“开门!别耍花样!”
她以为自己做梦,王府里不该有这样凶恶的人出现才对,她仍旧不动,累得一点都不想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猛地踢开,她浑身一激灵,骨碌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她看着门口两个高壮的侍卫。
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什么事,两个侍卫大步上前,拎起她的手臂就把她提了起来。
手臂折断了一样,叶珈琅痛的直蹙眉,转头望着其中一人,“你们干什么,简直放肆!”
那人凶恶的扫了她一眼,仿佛她罪大恶极般,“蛇蝎女人,今天你的活路是到头了!”
另一人不耐烦,“别和她废话,叫她留着力气去和王爷解释,闵小姐出了事,她必死无疑!”
叶珈琅脑袋嗡地一声,闵小姐?闵飞弦?她不是躺在冰室里永远沉睡下去吗,怎么这会儿又出事?
她一路猜测着,就被带回了龙斩夜的寝宫去。
被人丢在地上,她踉跄的跪倒,膝盖痛的厉害,一旁地上趴着个昏死过去的丫头,她仔细辨认,才发现那一身是血的人,就是刚才和她说过话的兰芝。
她抬头,面前没有人,再往里看,才发现龙斩夜是守在床榻边上。
他手里握着一只纤白的小手,俯首,眸底都是深邃的情谊。
她居然不觉得慌了,慢慢的直起身子,跪也跪的直直的,“王爷。”
龙斩夜好半天才转头看着她,目光里看不出喜怒,很深,很冷。
昨晚上他还抱着她,深情至极的说要带她走,要和她一辈子,她心里苦笑,幸好没有当真…
龙斩夜睇着她,声音冷肃,“刚才那丫头说你前一刻碰过煎给飞弦的药,你有没有做手脚,现在承认,我饶你和这丫头全尸。”
她忽然冷笑出声,扬眉看着他,“哦?王爷的意思是,我承认,留我们全尸,不承认,死无全尸,请问王爷有给我选择吗?人都死了,全尸不全尸好像没那么重要吧?”
龙斩夜目光沉暗,她不知道他这样,是因为药物没有褪尽还是他本来就该是用这样的心情面目对待自己。
“我不想听到虚言,一个字也不想。”龙斩夜冷眼看着她,目光带了刀锋,“你昨晚在哪里,早上几时起来,又是几时去的厨房?”
叶珈琅闭了闭眼,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冷静的像别人,“回王爷,奴婢昨晚在自己厢房休息,早上因为头疼起来的晚了些,刚出门就被兰芝拉住去厨房帮忙,帮完忙奴婢就回厢房继续休息,除此之外,奴婢不曾去过任何地方。”
她刻意咬重了‘任何’这两个字。
龙斩夜面色微变,“你最好别对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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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一七章胁迫承认1叶珈琅闭了闭眼,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冷静的像别人,“回王爷,奴婢昨晚在自己厢房休息,早上因为头疼起来的晚了些,刚出门就被兰芝拉住去厨房帮忙,帮完忙奴婢就回厢房继续休息,除此之外,奴婢不曾去过任何地方。”
她刻意咬重了‘任何’这两个字。
龙斩夜面色微变,“你最好别对我说谎!”
叶珈琅捏着衣摆,低头看着地面,“奴婢不敢,王爷想怪罪就怪罪吧,奴婢没有加害闵姑娘,王爷如果想要用人命解气的话,奴婢无话可说。”
居龙斩夜简直要被她嚣张的语气气死,起身走过来,一摆手,一众侍卫侍女全都无声退下。
门被合上,屋子里只有他和她,以及躺在床上昏睡的女人。
叶珈琅抬头瞄了眼床榻方向,“王爷,不要将她送入冰室吗?”
赭龙斩夜伸手拉住她手臂,手劲儿很重,她痛得咧了咧嘴,冷笑,“王爷的关切过头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要治好闵姑娘吗?你急着追究责任,别把首要事情耽误了。”
龙斩夜睇着她,脸绷得紧紧的,“别跟我装蒜!昨晚你去哪里了!”
叶珈琅看着他,赌气道,“王爷管的真多,奴婢说了,在厢房睡觉,不然王爷以为我能去哪里?”
龙斩夜恼火的伸手掐住她脖子,盯着她,“你说谎连眼睛都不眨,昨天你私自出府,回来后被人带去了我那——你去过温泉,我不管你心里有多少怨气,但是现在不是你说气话的时候,姝儿,昨晚是你,对不对?”
她觉得嘴巴很干燥,看着他恼火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带着难以忽略的期许。
她不知道说什么,叹息,“王爷,救闵姑娘吧,她对你很重要不是吗?”
龙斩夜攥紧她的手,很执拗,“我问你,昨晚是不是你!”
她觉得他的追问很没有必要,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从不是自己,不是吗?
她挣了挣,“我说了,昨晚上回来后就回厢房睡觉了,我没去温泉,王爷问这个做什么?谁去过温泉很重要吗?”
龙斩夜的手几度收紧,几度又放开,他很想用暴力逼迫她屈服,叫她说出心里隐藏的话,可是她偏不听话,挑衅的看着他,是笃定了他下不去手是吗…
他有些恼火自己被她捏住七寸的感觉,冷笑着放开她,负手,“让我告诉你,叶珈墨确实身陷羯苍军营出不来,叶飞廉已经向我请兵前去营救,可我还没允,为了一个女人去不太值得——朝事你是不是不懂?不懂就算了,昨晚不是你就不是吧,我记错了,不是大事,下去吧,别打扰飞弦。”
她脑袋嗡地一响,下意识的抓住他袖子,“为什么不出兵!”
他倒是不急了,慢条斯理的从她手里抽出袖子,假装看不到她的焦急,淡淡道,“不想就不想,没有为什么——我是摄政王,我说了算,怎么,你很关心叶家?”
叶珈琅咬咬嘴唇,平稳了下呼吸,“男人在家里享乐,放着女人在外受敌凌辱,王爷的摄政王当的真风光。”
低笑一声,龙斩夜转身走到床榻边上,俯首将闵飞弦扶起来,叶珈琅这才看到,那女人早已不似初见时那般貌美年轻,此刻,她脸上的皮肤全都松弛衰老,头发已经一多半变成了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