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直身子,长孙衍依旧淡笑风雅,皇甫千敏也端庄高贵,弄菊还是清冷漠然,但仔细看,三人眼底深处都浮现出凝重…
他们三人都是各方势力的第二把手,无能从才能上还是从心计上,他们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人才…但此刻,他们三人心里都知道宫清隽的不简单!
宫清隽不简单,这点,他们或许一直都心存怀疑,只不过当真的亲眼看到的时候,再想着宫清隽竟能在众人的耳目下隐瞒的如此之深,这意味着什么?三人心里很清楚,所以脸色都不明!
“请皇上上龙撵。”太监总管躬着身子上前,恭敬的说道。
宫清隽迈动步子,跨上龙撵,屈膝盘坐着!
“起驾!”
龙撵稳稳的抬起,仪仗队的奏乐声也再次奏响起来。
一行人跟在龙撵后面,浩浩荡荡的从太子宫进入皇宫正殿。
跟在龙撵后面前行着,宫清玉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宫清僕,眼中有着淡淡的嘲讽,恐怕在大皇兄眼中,他一直就像是跳粱小丑一样吧!
五皇弟,别想太多了!宫清僕以眼神示意。
宫清玉微笑,轻摇了摇头,三皇兄,我没事。
宫清僕看了一眼前方的龙撵,眸子复杂难解,似释怀又似嘲讽,一朝天子一朝臣,或许他也真的该要放下心了…

“那…那个,你行不行?”宫清隽看着背着他的女人,语气有些不自在地问道。她为什么如此辛苦的带他出去?而且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背着他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她…不累吗?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大男人,再加上他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身上全部的力道都在她身上,她负担的起吗?
楚晚幽听着背上人的问话,止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见过天真型的男人,就没见过这样天真到白痴的男人,好歹他也是挂名太子吧,就算他爹刻意的把他养在温室里,可是他这样单蠢还真是让她为他感到惊叹!
“你现在不还是在我的背上?”她现在是在自找罪受,她知道,虽然心里恨不得把外面那个已经快要登基为帝的宫清隽剁碎了喂狗了…但她更知道,她还有别的选择,可是偏偏她就是选了如此做…
“可是…这条路你认识吗?”一个时辰前,她看着另一条叉路口,诡秘地看了他一眼,说是要赌赌运气,是指她不认识路吗?
“认识与否有差别吗?”楚晚幽看着眼前的亮光,嘴角微扬,很好,宫清隽,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赌徒呢?还是真的有那么了解人性?
“前面有光。”宫清隽看着前面的光亮,惊喜的叫起来。
“闭嘴!”楚晚幽双手毫不留情的捏上身上人的脚。
“啊…嗯…”钻心的疼痛袭卷至全身血脉,宫清隽痛的大叫了一声,然后脚上的手劲越加大,他只能咬紧牙关,死死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力大无穷,还一副蛇蝎心肠!
“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到半点声音,我会直接让你痛死。”楚晚幽淡淡的出声,平淡的语气中尽是无情。
目光一直落在前方的那一束亮光!
她走的是暗道的右叉口,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条路应该直达皇宫,而前面应该就是皇宫了。
两个小时的路程,算来,前面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才能到达目的地!
楚晚幽清眸中有一丝精光掠过,她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看看,人性和权欲究竟哪个占上风?而且她也想看看宫清隽是真的要保他这个双生弟弟的命呢?还是…
初试锋芒 001嗜血女人
半个小时后。
楚晚幽微笑,如她所料,这里应该就是皇宫其中一座宫殿了,只是就不知道是什么宫殿了?
“这…”在她背上的宫清隽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惊讶的出声。
“看样子你认识这里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楚晚幽随口问道。
宫清隽环视一周,眼底黯然,这里…没有人比他最熟悉了,可是,他却直到今天才知道这里竟然会有暗道直通后山?
“这里是我母妃的寝宫。”父皇没有骗他,他是真的在母妃生下他和那位大皇兄后,临时决定的计划,不然父皇也不会把暗道修在母妃寝宫了。
大皇兄一出生,就是从这个暗道被送去后山长大的吗?这二十几年一直都在暗处生活吗?这么说来,大皇兄和他一样都是牺牲的人了?
虽然大皇兄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当皇帝后就不再需要生活在暗处,而他这二十几年来都生活在太阳光下,现在却要死…
楚晚幽挑眉:“你母妃不是早就死了吗?”
果真是传闻不可信,天下一直传闻雄帝之所以排除众议非立她身上的这位为太子,是因为宫清隽的母妃是雄帝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楚晚幽轻笑出声:“呵呵…”真相总是残忍的!这句话倒才是真正的真理了。
“你笑什么?”宫清隽看着身下的女人,心里的疑问是越来越深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怎么这么奇怪?
楚晚幽唇边的笑意突然不见了,因为有人走近。
“不准出声。”楚晚幽小声的吩咐道,背着宫清隽往粗大的宫柱后面靠拢。
走进来的两个人,两个禁军模样打扮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另一个,身材较为矮小,长相却极为的清秀,给人一股阴柔的感觉。
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宫清隽紧张起来,双手也无意识的紧紧的勒住了楚晚幽的颈脖子。
楚晚幽皱眉,宫清隽这样紧张?
仔细打量了一眼进来的两人,左边的身材较高,身材结实,右边的相对矮小一点,但是长相很清秀,似是小白脸类型的。
两人一进来,目光都直接看向打开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石门,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抱拳说道:“奉命等候多时了。”
楚晚幽垂下眼,从宫柱后面走了出来,然后把背上的人似是随手地仍在地上,松了一口气地说道:“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伸直腰,做了几个伸拉动作,心里倒也满意,楚晚幽这具身体终究是年轻,身体的韧性和弹力都不错,这些日子她刻意的训练下,已经有她曾经的一半力量了。
不过,她还需要加紧练习才行。
被她毫不客气的仍在地上的宫清隽刚好脚着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裸处的痛疼传达到了膝盖再到全身,痛的他差点眼泪横飞,却硬是咬牙不敢让眼泪掉下,一路上,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心狠程度。
在她眼里,他根本就不是人,如果是以前,他会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上残酷无情的人,还是个女人!
可是现在…
宫清隽心里苦涩,世人说,虎毒不食子,他的父皇却可以为了国家,处心积虑的布局,哪怕是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在所不惜。
现在的他不是太子,只是个即将要死的废人,他知道。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由长相清秀的人开口说道:“奴才奉皇上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请!”两人朝着楚晚幽微抱拳,然后极有默契的上前架起横坐在地上的宫清隽就往前走…
宫清隽回神,神色一惊,欲要挣扎却又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放弃了挣扎,任由两人粗暴的架起了他。
脚上的伤口拉扯传来的痛,让他冷汗直冒。
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怪只怪,他不该生在皇家!
看向楚晚幽,宫清隽清澈的眸子涌出一丝哀莫的微笑,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把从石室中带了出来。”如果他非死不可,他希望不是死在无人问津的石室。
楚晚幽眸子一冷,这两人绝不可能会是宫清隽的人,光是凭宫清隽两人的长相一样,这两人就不可能用这种态度对待地上的宫清隽,那么…
“等等!”
“什么事?”两人疑惑的回头,看着她。
目光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被架着拖在地上的宫清隽,他的脚伤口裂开了,血已经染红了布袜…
“你们没看到他的伤口裂开了吗?你们就不能背着他?”楚晚幽寒眸直视着两人,冷冷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两人极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的不耐烦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是没逃过楚晚幽的目光,看到两人的互动,楚晚幽眸子微敛,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投递下淡淡的阴影,她的皮肤白晳,瘦弱的身形,怎么看都是一个柔弱的弱女子!很轻易的就让人撤下心防。
“奴才该死,奴才来背着。”身材较高的侍卫讪讪地说道。
宫清隽感激的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楚晚幽,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身材高大的侍卫背起了宫清隽,另一位较矮的侍卫正要打开门…
楚晚幽瞳仁收缩,她要的就是这一刻…
快速的上前,勒住正在打开门的人的脖子,用力一拧,喀嚓,清脆的断骨声在寂静的大殿响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还没感觉到怎么一回事,身材较小一点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楚晚幽几乎是在解决矮个子侍卫的同时,右腿一个回旋侧踢上高个子侍卫,高个子大惊,身形飞快的后退,可是他一时忘了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脚步上有片刻的慌乱,速度也缓慢了一些了…
楚晚幽目光一冷,唇角微勾,眼中涌上嗜血的气息,瞬间回腿,右手成拳,狠辣的直击上高个子的右眼。
“啊…”
高个子被击个正着,那不可能的猛力让他控制不了的痛呼出声,身子跄踉一退…
楚晚幽冷笑,在右拳击中的同时,左腿屈膝毫不示弱的猛力一顶,命中男人的命根子。
高个子猛不防的受到两招致命的攻击,吃痛的一时也不知道是握眼,还是抱着命根子,他背上的宫清隽在他弯腰的时候,被甩开下地。
宫清隽只能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发生的事情。
楚晚幽在高个子侍卫弯腰的时候,两手成拳,速度快,力道狠,招式绝的击向高个子的左右两脑门…
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宫清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那声音…好可怕。
被重击的脑袋成扭曲形状,高个子眼睛暴睁,鲜血从七窍涌出,身子软软的倒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恐怕不只是死的不明不白的两侍卫心里憋屈,就连亲眼目赌了这一切的宫清隽也根本无法从这一画面中回神!
直到楚晚幽走近他。
看着她向自己走来,宫清隽吓的抱头:“你…你…你想干什么?不…不要打我。”这女人不是人,两拳就把能一个高壮男人的脑袋击扁。
“不想死就闭嘴。”一记凌厉的眼神射向坐在地上鬼叫的人,楚晚幽抓起了他两条手,一个用力,宫清隽再度背在了她有背上…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看看她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简直是嫌自己吃饱了没事干!
初试锋芒 002要事禀报
背着一个男人全部的重量,这些对于如今的楚晚幽来说,也不算负荷不起,但是楚晚幽心里却极度的不爽…
感觉到了楚晚幽身上散发出来越来越冷的寒气,在她背上的宫清隽大气也不敢出,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皇宫的地形你熟悉吧?”楚晚幽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冷冷地出声。
“嗯?啊,是!”宫清隽听到她的问话后连连点头,后又想起她看不见他的点头,怕她发狠,急忙出声回答。
“很好,等下,我们一出去,你指路…”
“去…去哪?”宫清隽惊讶地问道。
“金銮殿,也就是宫清隽登基的地方。”楚晚幽玩味的勾起唇角,幽暗的眸子划过奇彩,刚才那两人是雄帝派来的人,应该是想要带走宫清隽。
而她身份特殊,与长孙衍和古烨又有牵扯,无论是雄帝还是宫清隽如非必要,他们是不可能对自己下杀手的,所以,雄帝是要她背上的这个人了?也或者宫清隽也是要她背上的人。
楚晚幽眉一斜,微睨了一眼她背上的人,声音不明地问道:“你怕死?”她只负责把他平安的带上金銮殿,至于后面的事,她就不会再管了。
宫清隽一愣,垂下眼,没有出声回答她的话。
楚晚幽也似乎并没有一定要他回答,神色冷然的打开了宫殿的门,冷冷地说道:“我要走最快的那条路。”刚才的两人一旦超过时间没有回去,雄帝就一定会起再派人来,她必须要尽快赶到金銮殿,雄帝真要人,就到金銮殿去要吧,就算到时这个宫清隽非要死,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再说,也不一定会死…
两人走出宫殿,宫清隽回头,看着‘昭月殿’三个大字,有些恍惚出神…
其实他对母妃的记忆并不多,在他六岁的时候,母妃就离开了他,他直到今天才明白,记忆里的母妃看见他的时候,她的眉间为何总有一股忧愁,眼神似忧似怨!
现在想来,宫清隽眸子间浮上一层忧郁,也许他的母妃是忧郁成疾才会死的,是因为她心里牵挂着大皇兄,也知道他今天会有这样的下场吗?
因为他和大皇兄,必须死一个…
双子不能立储,这是皇室的明规,可是父皇却偏偏立双生为储,只因为在当时他和大皇兄出生的那一刻,生存在这天地间的就永远只有一个宫清隽。
“往哪?”背上人的沉默伤神,楚晚幽并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命运固然可怕,可是自己的命却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怕死,也一定要死,不怕死,也不一定非得死,有时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线之间而已。
宫清隽回神,看着前方的路:“往右,一直往前面走,上九曲廊再往左叉口直走,就是正殿了。”
“有巡视的禁军?”今天是宫清隽登基的日子,巡视的禁军应该会减少部分,再加上…
“等下禁军就交给你了,知道怎么做吗?”对付不知情的禁军,她身上的这张脸是最好的震慑。
宫清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俊帅的脸上露出苦笑,黯然地说道:“知道。”他这张脸还有震慑的作用吗?刚才那两人都是父皇寝宫的人,对他的身份不是不知道,还不是对他如囚犯。
楚晚幽动作快速、也尽量隐弊的行走,半个小时后,她看到了前面那气势宏传的宫殿了,那就是正宫议事殿了。
楚晚幽看了一眼天色,心里暗忖,宫清隽此时应该登基完毕了。
“什么人?”
呛啷一声,看到两人的出现,四周的禁军侍卫全都围了上来,樱枪刀剑全都架在了楚晚幽两人的脖子上,
“大敢,谁敢拦本殿?”宫清隽清眸一瞪,不苟言笑的表情倒也有几分气势流露。
熟悉的声音,再加上那张熟悉的脸,原本架在楚晚幽身上的那些刀剑倒也收退了些许…
四周的禁军面面相觑,脸上都有着震惊!
这…
“我背上人,可是皇上要我带到的,耽搁了,你们谁负担的起?”楚晚幽寒眸一扫,冷冽地出声,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慑人气势让她身上的刀剑再度后退了一些。
“这…”
“你们去禀告新皇,就说宫清隽要见他。”宫清隽低下头,淡淡地说道。
“这…”周围的禁军有些迟疑。
“还不快去?”楚晚幽锐利的眼神一瞥,为首的统领深看了一眼两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宫清隽身上,眼中微有迟疑后才语气不明的说道:“两位稍等,等本将去禀报皇上。”

经过了祭祖,朝天等一系列的登基事宜后,新帝登基已经完毕。
正宫金銮殿上。
宽敞的金銮殿内,是帝王早朝议事的地方,此时是祥云国第六任皇帝宫清隽登基为帝第一次在这个向征至高无上皇权的地方接受朝中百官、各方将领的朝拜。
大殿中间,铺着红色绣着金云图案的地毯,由殿门口直达最上方的金龙椅上,鲜明的红与炫金搭配在一起,彰显着皇室的华贵奢侈气势。
大的离谱的殿内最高层,摆放着一张鎏金座椅,龙头镶嵌着各种珠宝,宫清隽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大殿的众人,接受着所有的人匍匐在他的脚下,至此以后,他就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不约而同的呼喊声一传出,响彻整座大殿,磅礴砣的气势震憾人心。
宫清隽平抬双手,明黄色绣着纹案的袖袍宽大到几乎着地,朗声说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所有的人都恭敬的出声,声音整齐。
待到众人起身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后。
“显统国使节衍公子,瑞丰国使节敏公主,古家使节弄菊公子觐见!”
站在宫清隽下方位的太监高呼出声。
随着太监话音刚落,从殿门口华贵的地毯上走来三个人影,两男一女!
三人都是正装华服,并列而行,左起是长孙衍,中间的是皇甫千敏,右边的是弄菊,三人缓步走近。
“参见隽帝。”三人都是弯腰低头,并没有行跪礼。
宫清隽再次平抬双手,朗声回道:“平身,赐座三位使节。”
很快就有几名太监搬了三张座椅放在了百官最前方。
“谢隽帝。”三人落座。
这时,炫金地毯尽头匆匆走来一名禁军模样的人,来人单膝跪地,神色惊惧不安,声音也有些颤抖地说道“皇上,末将有要事启奏。”
来人的惊惧不安尽落在场人的眼中,所有的人低头静候着皇上的回答,也都在心里揣测着这名禁军所要禀报的究竟是什么要事?竟然令他如此神情?
宫清隽敛下眼,一丝几乎看不清的弧度在他的唇畔微漾,红润的唇开启,缓慢的吐出了个字:“准奏”
初试锋芒 003震惊无比
跪在那儿的人,听到皇上的话后,大热天的,额际上竟然滴下一滴滴的汗珠,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紧张,实际上他是全身冒冷汗,他知道他的话有可能一说出,他就是砍头的下场。
跪在地上的人,叫杨佼,现是正宫禁军小领队,他原本是守皇宫城门的一名小兵,有一次因为粗心大意而使得五皇子的宝驹受惊,当时如果不是太子仁厚,为他求情,他早就被震怒的五皇子当场斩杀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还能晋升成为正宫禁军小队长?
杨佼想到这里,心一横,死就死了,咬咬牙说道:“启禀皇上,太子宫清隽求见皇上。”
他非常确定,他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太子,那坐在这里面的是谁?
他不是傻子,在这皇宫后宛,不可能会有人偷龙转凤,那么这事极有可能是皇室秘事…
而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完,整个大殿内霎时寂静一片,几秒钟后,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意识到杨佼说的话中的意思后,大臣们面面相觑,
就连坐在那儿的长孙衍、皇甫千敏和弄菊也都互相对视了一眼。
“什么?”宫清玉震惊出声,弧疑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宫清僕,再看看端坐在高位的皇上,什么?太子皇兄求见?他耳朵没听错?
宫清僕皱眉,冷漠的脸上也出现一丝裂痕。
大殿内气氛诡异的吓人,所有的人都盯着坐在高位上的皇帝。
宫清隽半敛着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线条优美的唇微启,再次吐出一字:“小赵子,宣!”
现场哗然…
大臣们已经控制不了的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起来。
宫清僕和宫清玉两人交换着惊疑的眼神。
而坐在座椅上的三人却都微皱起了眉。
“是,皇上”站在那儿的太监总管微愣后,立马就回神,扯开喉咙喊道:“宣宫清隽。”他聪明的漏掉太子这个称谓!
大殿里面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地毯上的尽头…
殿外的禁军听到了里面的宣昭声后,都收起了指着两人的刀剑。
“你准备好了吗?宫清隽。”楚晚幽冷淡地问道。
宫清隽只感觉鼻子酸楚的让他难受,俊脸低下,两滴泪不受控制的滴在了楚晚幽的颈脖子里面…
“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男儿流血不流泪,这个道理他明白,可是现在他此刻的哀莫没有人能了解,他自小就被立为太子,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虽然三皇弟和五皇弟就算对他这个太子身份不以为然,但是至少他也得到了他们的尊敬。
父皇说不上有多疼他,但也算是包容他。
按资质来说,他确实不是当帝王的材料,这点不只是朝野上下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自己也非常清楚。
他曾经也和所有对他有怀疑的人一样对父皇非立他为储君的决定感到不解?他曾经也质问过父皇,为什么立他为太子?
他记得,父皇当时告诉他说,只要认真做好他自己就好,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质疑!
父皇说这些话时,眼底深处那些的复杂,此刻他才懂!
如果此刻,他再见到父皇,他只想问一句话,那就是,当初立他为太子是不是父皇心里所谓的补偿?
楚晚幽心里一愣,那温热的水滴从她的颈侧滑下…
收起悲恸的心情,宫清隽低下头,声音低落地说道:
“楚姑娘,真的谢谢你,以免连累你,你在这儿放我下来,让这些侍卫带我进去行了。”盯着她的秀发,清眸中有着感激之情,他和她素无交情,可她却把他从那间石室带了出来,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带他出来?他都真心的感激她没有让他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