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安排?呵呵,为了巩固皇权,皇甫沐风弑兄杀弟,丝毫不念手足之情,到头来,天下人谁会说什么?不会,反而震慑了天下,而如今,是不是要轮到我们祥云国了?太子皇兄虽然表面上表现出来仁厚软弱,可是一旦他登基,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我们,就是威胁他帝位的存在,就算他不杀我们,但也不会重用我们,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祥云国败落!看着祥云国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看着宫家的基业毁于一旦,三皇兄,看着祥云国这样的下场,你忍心吗?”宫清玉越说越激动,最后大步上前,狠狠地揪住宫清僕的衣襟大声的质问。
“三皇兄,你登基吧,我助你登基为帝…”宫清玉说到最后,已经口不择言了。
“住口!”宫清僕严厉的喝斥,五皇弟还是太年轻了,如此沉不住气。
“住口?哈哈…哈哈…我就要说,大皇兄,他何德何能…”
宫清僕点了宫清玉的哑穴,无视宫清玉的气败急坏的神情!
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掉,良久才出声:“太子皇兄或许并不如我们想像的那样无能。”如果真是这样,又何苦要兄弟残杀,他从来不希望走这条路。
尽管他也希望祥云国能再强大一些…
卑贱如泥 035可能性
“…”宫清玉翻了个白眼,对宫清僕的话以示抗议。
“如果我预感没错的话,东驿宫发生的事情是太子皇兄在背后指使的。”只是为何要这样做呢?他一直都想不出理由。
“…”宫清玉瞪大眼,三皇兄在说什么?
“推出来顶罪的黑衣人,都是一流的高手,就凭这点,太子的势力就不容小看。”宫清僕看了一眼宫清玉,淡漠地说道。
“…”我不相信,宫清玉眼睛乱转,神情却渐渐复杂起来。
“当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让我来查办此事,而不是太子,现在想来,很有可能父皇早就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的。”
宫清僕眼底精光闪烁,无视宫清玉的复杂神情,继续说道:“而且还能让古家不追究,并且帮忙出手善后,五皇弟,或许太子骗过了所有的人,除了父皇。”而这也是父皇为什么如此坚定的要立大皇兄为太子的原因之一。
宫清玉呆若木鸡,心里不停的问自己,真是这样吗?如果大皇兄真的隐藏的如此深,那么…
那大皇兄心里也非常明白他和三皇兄的心思了?
宫清僕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死,我们也死的有意义!”他当然明白五皇弟所想,如果真是这样,太子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他和五皇兄,没有帝王愿自己的皇位受到危险,而且还是一直以来都对他心存不满的人。
如果大皇兄真的有能力撑起祥云的天,他就算是死,他也无话可说!
宫清僕长长的睫毛敛下,神情淡然。
宫清玉看着三皇兄的神色,也慢慢的垂下了眸子,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片刻后,俊帅的脸再次的扬起,勾唇一笑,笑容天真灿烂,如果真是这样,他也愿意!

楚晚幽停在了昨天的那条三叉路上,天还没亮,她就醒了,醒来后,木屋就只有她一个人。她从木屋走到这里,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从这里走出山,也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此时天还是蒙蒙亮,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到路。
看了一眼另一条小径路,楚晚幽不自觉的皱眉,昨天就是在这里,宫清隽提醒她走左边,那右边呢?是通向哪里?
现在估计是凌晨四点左右,再过几个小时,宫清隽就要登基为帝了,按路程和时间来算,她应该可以在宫清隽登基前走出去。
楚晚幽目光落在另一条叉路上…
站立在叉路口,楚晚幽思考了片刻,毅然往那条不知明的小径路走去,四周死静死静的,没有丝毫的生气,楚晚幽微蹙眉,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这条小径依旧没有到尽头!
这到底是通向什么地方?或是说到底有什么秘密?心头自嘲,她又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她向来不是有好奇的人,更不是多事的人。
天色也比刚才亮了几分,但是一眼望过去,前面幽暗的深山林中还是被一层神秘的夜色笼罩着。
当楚晚幽再继续往前面走了几十分钟的时候,她立住了脚步,看着前面坐落在树丛深山中的建筑物,怪异而神秘,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响动,除此之而,什么都没有。
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宫殿式的建筑?盯着前面的宫殿,楚晚幽心里衡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她就不怕那里面有牛鬼马面了。
走上台阶,看着虚掩着的门,轻轻的推了推,厚重的门吱呀一声敞开了。
抬脚走进大殿,这时候,天已经很亮了,基本上可以看清楚四周了。
楚晚幽警惕地看着四周,慢慢的眯起了眼,空的,这里什么都没有,宽敞的大殿除了一樽石像,什么都没有!
突然,楚晚幽的目光被石像压着的一张布吸引了,那是…
如果你真的走进了这里,那就转动石像的右耳吧!
楚晚幽拿着这张布条,看着上面的一句话,冷冷一笑,宫清隽…
把布条抓在手里,毫不迟疑的抬手扭动了一下石像的右耳,事到如今,她也想看看宫清隽到底什么目的?
“轰轰轰…”石像竟然移开了,石像底下出现一个阶梯…
楚晚幽盯着深暗的阶梯口,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走了下去,刚一走下去,上面就再次传来轰轰的声音,是石像关上了。
闭上眼睛几秒,再睁开,视线之内也能看见,楚晚幽慢慢的往前走去,心里暗忖,看来这里是一条暗道,只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宫清隽又怎么会猜到她就一定会往这个叉路口走来?他到底想要让她发现什么?
暗道很深,楚晚幽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面再次出现一次叉路口,唇角一勾,冷冷的弧度勾起,脑子里面回想起深山的那条叉路口,她毫不犹疑的走了左边…
果然,一路蜿蜒的路在脚下,而且两边墙上都点着油灯。
楚晚幽冷冷一笑,宫清隽,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奉陪到底。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当楚晚幽走到尽头的时候,在她前面的是一间石门。
看着这道石门,楚晚幽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推了开来…
石门缓缓的打开,明亮的光线随着石门的打开也倾泄出来,楚晚幽目光扫过里面的情形,石室里面的情景让她眸瞳微微收缩,柳眉不自觉的拧紧,唇也抿了起来。
石室很大,装饰的也很华丽,石桌石凳,桌上面还摆着精致的食物,再来就是珠帘,珠帘后面是一张石床,床上面铺着金色的被褥。
当然,最重要的是,床上有人,此时他也正震惊的看着站在石门外的她,睁大的眼睛能看出他的震惊和惊讶!
“你是…真正的宫清隽?”楚晚幽并没有了走进石室,问道。心里也是百转千回,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宫清隽,那么外面的宫清隽又是谁,为什么要引她前来?他想借她的手干什么?
“…”宫清隽还在震惊的无法出声,只是呆呆的看着楚晚幽。
良久,宫清隽才似是回过神来,俊朗的脸上是掩饰不了的悲伤,苦笑堆满了他的脸,幽幽地轻叹一声,低喃地出声:“真正的宫清隽?呵呵呵…”笑声悲凉凄历,让楚晚幽眉头拧成了一条直线,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卑贱如泥 036残酷的
“启禀公子,楚姑娘让奴婢回话给公子,她不能陪公子用膳了,而且登基大典,看样子她也无法参加了。
长孙衍眉宇间掠过一丝担忧之情,自从昨天应邀过太子宫用膳回来后,晚幽就身体不舒服,到了晚上更是风寒加剧,他让随行的太医诊治,太医说一定要多加休息…
从恍惚中回神,长孙衍神色恢复正常,淡淡的说道:“你退下吧,好生照顾着。”
“是,奴婢遵命。”两名宫女恭敬的福身后才退了下去。
长孙衍走出院子,天色还早,东方边际上浮着的那一抹火红,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向征。
随着天色的变化,他的心里也越来越凝重,宸要他出使祥云国,是要他探清楚宫清隽的真实,这样显统国才能更好的知道接下来该要如何做?
但是照目前情况来看,祥云国的实情已经超出了他和宸的预估了…
如果宫清隽一直都在隐藏着他真实的实力,那么,等到他登了基真正为帝的时候,他就不会再隐藏他真正的实力。
祥云国恐怕最想做的不只是清除古家的势力,而是…并吞其余的势力,称霸天下!
所以,才有了他和皇甫千敏的留下,才有了…晚幽的受辱!
而这一切,皆因为宫清隽要一举震慑所有对祥云国虎视耽耽的天下各方势力。
原本以为,祥云会是最弱,从而会打破表面平衡,但现在看来,祥云会是三国换帝后最强的一方…
与此同时,脸色难看的不只是长孙衍,还有隔壁的皇甫千敏。
纤细漂亮的手放下笔,拿起她写好的密信,吹干,密封好,站在她身侧的有一名男子,男子相貌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很难找得出来的普通。
皇甫千敏神色慎重的说道:“以最快的速度送回瑞丰,不得担搁。”看来局势超出了预料,那就要越早做准备越好。
“公主放心。”男子接过信,他此时虽然低眉敛目,态度却不卑不亢,全身上下都有着极为沉稳的气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子武功并不低。
皇甫千敏走到主位上,神情端庄肃默,美眸流转间,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接过身边奴婢呈上来的茶,轻掀起杯盖,又盖上,皱眉说道:“把密信销毁。”这里终究是祥云国的地界,而且还有一个在暗外的古家,她不能冒这个险。这封信不能送出。
“是”男子把信递了回来。
皇甫千敏眸子微转,站在她身边的宫女就微点头,退了下去,再进来时,她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火盆。
皇甫千敏把信似是随手的仍了进去,片刻就燃为灰烬。
“你只要把这里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皇上,皇上自然知道对策。”
“是。”男子神色不曾有过变化。
“去吧。”皇甫千敏挥挥手,再次掀开杯盖,啜饮了一小口后才再次出声:“沐浴更衣。”她也要去看看宫清隽登基大典上到底会不会有变化,她心里总有预感,宫清隽的登基大典并不会那么顺利…

楚晚幽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宫清隽陈述的始末…
“你不觉得我父皇做的太过份了吗?”宫清隽原本纯真不解世事的眼眸透出委屈。
楚晚幽唇角微扬,淡淡地出声:“那你想怎么做?”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
“我能怎么做?”宫清隽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事到如今,他所有的一切都被父皇剥夺给了那个他从来不知道的皇兄,他还能怎么办?
楚晚幽垂下眼,眸子冷淡,如果她是雄帝,她也会选外面的宫清隽,而不会是这个死到临头还在这儿束手无策,只知道委屈抱怨的宫清隽。
宫雄够深沉,够狠辣,才能骗过世人二十几年!在宫清隽述说真相的时候,她已经心里有数了。
这个在石室里面的是宫清隽,也是这二十几年来祥云国里众人熟知的太子宫清隽。
而外面即将登基的也是宫清隽,祥云国未来的帝王。
两人是双子,却自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只有一个名字,宫清隽。因为到最后,能留下来的也会只有一个。
外面的宫清隽是真正的大皇子,而这个一直是顶着太子身份的宫清隽其实是二皇子,两人前后相差不到十五分钟出生。
可是待遇却是云与泥的差别,前者,只能生活在暗处,触目之及的皆是世界最残酷却也是最真实的黑暗。
而后者,尊贵的太子储君身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解民之疾苦,不解天下之纷争。
两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宫雄就亲自改写了他们的命运!也注定了他们不能共同容于世的命运。
这也是为什么,此刻这间石室里面会有一个宫清隽的原因。
只要外面的宫清隽一登基,这石室里面的宫清隽就只有一个字,死!
楚晚幽拎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上一杯冷茶,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下,似是无意的说道:“你想出去吗?”
拉耸着脑袋,神情落寞黯然的宫清隽听言不敢置信的看着悠然地坐在那儿的人,惊喜出声:“你能带本殿出去?”
本殿?楚晚幽玩味一笑,这个男人还在称本殿,外面的男人已经快要称朕了!
“你出去想干嘛呢?”楚晚幽眸子转暗,如果撇开设计她这个事实来说,她还真是有些欣赏外面那个宫清隽的心计。
“本殿…”宫清隽有些哑然,是啊,他出去干什么?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甚至连宫清隽这个名字都有人顶替了,他出去又能干什么?
“你甘心就在这间石室里面呆一辈子吗?”严格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太久,就算宫清隽有心留他这个同胞弟弟一条命,在背后策划了二十年的雄帝也不会允许。
“我…”坐在床上的人,再次被问倒了。
“想必你父皇一定说,为了大局为重,为了整个祥云国的子民,所以,必须得牺牲你,是不是?但是,你甘愿牺牲吗?宫太子?”楚晚幽站起身,慢慢的走进珠帘,平静无波澜的眸子却仿佛带有一魔性,诱惑着人心里最真实的黑暗。
宫清隽怔怔地看着她平静黑如深渊的眸子,心里涌上挣扎…
“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你比我更清楚,就算…当不成皇帝,你也可以做个平凡人,娶妻生子,过一些与世无争的生活,而不是一定非得在这间石室里面孤老终生,你的未来还很长,四十年?五十年?在这间永无天日的石室,你真的愿意吗?”楚晚幽掀开珠帘,朝坐在床上淡淡地说道。
他真的愿意在这里过一生吗?宫清隽心一动,身体也一动,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瞬间惨白的吓人,对啊,他怎么忘了,就算他出去了,也不可能会过普通人的生活…
“呵呵…哈哈哈…”低低的笑声带着无尽的悲恸欲绝,石间内回荡着他的笑声,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楚晚幽看着他突然的悲恸,不留痕迹的皱紧了眉,打量了一眼半坐在床上的人,黑发简单的束起,有几络垂落在他额侧,白色的里衣,料子是上等的锦缎,被子盖在他的腰间,此时的宫清隽少了太子该有的气势,多了一丝颓废的无助和悲伤。
目光停在他被被子盖着的腿上面!
楚晚幽心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了被子…
笑声嘎然而止!
看着她好半响,宫清隽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目光落在他自己的脚上:“我和三皇弟,五皇弟奉父皇旨意去帮长孙公子打理启程事宜,谁知…”
楚晚幽淡然的移开视线,微敛下眼,那也是这位太子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这也是为什么查办那件事的人会是宫清僕,而不是太子。
因为,太子自回到皇宫后,就被雄帝软禁了,不,不只是软禁了,而是被废了!
“我没想到…”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仿佛再现,宫清隽喉咙间也渐渐哽咽:“我没想到,父皇竟然带我来了这间石室,我看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那时才知道,我竟然有一个双生皇兄,而他才是祥云国真正的大皇子,才是真正的太子宫清隽,而我…而我一直都是为大皇兄活着…在外面帮大皇兄瞒过天下所有的耳目。”
他当时震惊,混乱,惊骇,不敢置信…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他根本就无法接受,他以为他是在做一场恶梦,可是等他再次醒来时,他也知道,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他醒来时,那个负手背对着他的人,那么熟悉的身形,还有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却又与他根本就不同,那么陌生的气息,他就那样不说话,只是用身形背对他,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而他说他会放他一条生路…
放他一条生路?
如果他真的决定要放他一条生路,又岂会在父皇面前挑断他的脚筋,让他终身再也无法行走?
楚晚幽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嘲讽,宫清隽废了他的一双脚,是有救他,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看来,外面的宫清隽是真的有心要留下他的命。
只是,既然决心留他的命,又为何要引她前来?而且明显在引导她把眼前的人带出去。
他目的何在?
等等,脑中灵光一闪,心里串起了整件事情,因为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楚晚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冷冽的光芒在她深黑不见底的瞳仁中闪烁…
石室内,随着她突然张扬的骇人气息,空气中压抑起来。
宫清隽看着这样子的楚晚幽,心里莫名的发寒,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奇怪的神色?
她不会是想杀他吧?
却没想到,接下来,她竟然突然莞尔一笑…
看着她突然的笑颜,坐在床上的宫清隽有些呆滞。
楚晚幽眉角一扬,心里暗赞,宫清隽的心思确实缜密,无论从小局还是从大局来说,都能达到他的目的。
有意思!
看着坐在床上的宫清隽,楚晚幽审视的看了一眼,笑道:“难得碰到一个让我心里有几分欣赏的人,我不介意帮他一把。”至于她和他的帐,自有清算的时候。
“什…什么?”她在说什么?
看着他的诧异,楚晚幽并不想浪费口舌去解释,唇角一翘,似是嘲讽似是无情的意味在她脸上涌出,冷淡的出声“你的命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造化了。”
就算她把这个本该是太子却已经不是太子的宫清隽带了出去,他有没有机会保住这条命,还是个问号!
而她此时,也只是想看看外面即将登基的宫清隽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希望他不会让她失望,否则就太浪费她这一番配合…
卑贱如泥 037登基帝
湛蓝的天空,清新怡人,金色的太阳绽放着夺目的光芒!
此时的祥云国即将迎来新帝登基,太子宫到皇宫的这条皇城路在金光下更为璀璨耀眼。
红色的地毯从太子宫直到皇宫正殿,一路铺开,足有两米宽的宽地毯,气势非凡,上千人的仪仗队,金色的龙撵,立在一旁无数的太监、宫女们都恭敬地静候着…
满朝文武百肃然地弯腰沉默着。
站在文武百官前列的则是十几名来自统领各个附属国的戎装将领和穿锦袍的各郡王,最前面的则是两位身份尴尬的三皇子和五皇子。
两位皇子后面站着的是代表显统国的衍公子,瑞丰国的敏公主,还有古家的弄菊公子。
四周彩旗飘飘,现场庄严肃默中也尽显皇家的尊贵气势!
光是站立在太子宫的最前列的一群人就足够让天下惊了,在这儿的无不是各霸一方,手握权力的人…
更别提那些站立在红毯外侧的肩并着肩神情严谨身着金色盔甲的禁军,中间的银色盔甲的京城军队。
最外层的是祥云国驻扎在边疆地界和各附属国的军士们,每个地界上特地派来参加新帝登基大典的士兵们。
太子宫的正门缓慢的打开了…
在场所有的人身体都一震,一些人忍不住的抬头,看向前方。
“参拜新皇!”一身太监装的新任太监总管上前一步,高声大喊。
随着他的大喊声,仪仗队奏起了庄重的国乐,在场除了长孙衍、皇甫千敏和弄菊三人没有双膝跪下去,其余的人包括宫清僕和宫清玉都恭敬虔诚的跪在地上齐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太子宫正宫门口缓缓走出来的正是一身慑人气势的新帝宫清隽。
如云黑丝精致的绾盘着,头上戴着束发嵌宝金冠,明黄色锦服,上面绣着五彩龙,外罩一件金色宽袖拖地长罩衣,罩袍衣襟对衬处则是用黑色精心描绘着张龙舞爪的龙纹。
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蹬着黑底金纹小朝靴。
在场站立在了那儿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皱眉,心里都浮上怪异的感觉,眼前的人似同又似不同…
宫清隽粉雕细琢的脸庞没有变,高挺的鼻,秀美的嘴唇,秀美帅气的面容没有变,但是他身上的气势不对,此时他半敛着眼,两排长而浓密的睫宇缓缓的扬起,那双本该清澈如水的眸子在他扬起睫宇的那刹那间,有着睨慑天下的无情和深不见底的霸气…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寒潭。
三人压下心里的疑惑,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弯腰屈膝说道:“长孙衍代表我皇凤帝恭祝皇上登基,隽帝万安!”
“皇甫千敏代表我皇沐帝恭祝皇上登基,隽帝万安!”
“古弄菊代表古家烨主恭祝皇上登基,隽帝万安!”
宫清隽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眸子淡扫过全场,落在三人身上,寒光一闪,宽大的袖袍随着他双手的摊开,举手间帝王的霸气尽露无疑,说道:“三位使节平身,众位平身!”
“谢隽帝!”
“谢皇上”
刹那间,所有人的高呼声震耳欲聋,直上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