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我爱你,直到时光尽头
- 另类小说下一章:距离爱情26岁
傅齐声摇了摇头:“不是很乐观,我担心她发作的时候会伤及别人,现在她有孕在身,很多药都没法服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是她根本不配合你接受治疗吧?”婉芝笑了笑,一眼就看穿了傅齐声的意思。
韩佳佳这个人她虽然接触不多,却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她极为自负又骄傲,让她承认自己有精神疾病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病?在她心里一定对于这个结论十分抵触,但表面上为了给她母亲韩秀面,她仍旧会配合治疗,只不过背地里是怎么样的,就没有人能得准了。
傅齐声倒是对此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我已经尽了身为医生的义务,至于病人配合与否,我无法做主。”
“你当初为什么要接韩佳佳这个病人?”白薇对此早有不满,可傅齐声自己做下的决定,旁人又能多什么。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傅齐声话锋一转,对着白薇,话里尽是暧昧。
婉芝轻咳一声,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电灯泡,于是十分自觉地上了二楼,给了他们相对自由的空间。
白薇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起身刚想走,被傅齐声拉着了手腕,他的手指有些粗糙,摸索着她的肌肤,微一用力,她便被他拖地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就直,不必藏着掖着,我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去坏话的人。”
“我什么时候过你的坏话?”白薇不满地道。
“阿薇,这些年,你就一点也没有话想跟我吗?”傅齐声的语气忽然放低,变得柔软起来,连白薇听了都愣了一下。
她的眼神开始闪躲,甚至有些慌乱,可傅齐声忽地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我等了你这些年,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交待吗?”
“我有过要让傅医生等吗?”
“你一定要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跟我话吗?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何必一而再地拒绝我当做好像忘记了八年前的那件事一样?”傅齐声这次终于将话直白地了出来。不打算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白薇脸色刹那间惨白,八年前的那些画面一一在脑海里掠过,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想从他的钳制里挣脱出来,可他的手如此用力,根本容不得她一个不字。
“傅齐声,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样。”
“阿薇,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我一直对八年前念念不忘?可你却把八年前的那些事情当成了一场游戏?”
“难道不是游戏吗?”白薇突地提高了语气,脸色异常难看,“傅齐声,既然我们都默契地装了四年了,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傅齐声眉心紧蹙,露出了那种白薇从未见过的痛苦表情,白薇的心神一颤,心疼地厉害,可她死死地握着拳头,不敢让自己抬手,她怕自己忍不住,一不心就想去抹平他蹙着的眉心。
“原来你只当那只是一场游戏。”傅齐声痛楚地道,“可你又知不知道,我将你真正藏进了心底,日复一日地找着你,渴望得到你的消息,渴望能够再见到你。为什么我会回到西城?为什么我会放弃在美国所有的一切孤注一掷地回到西城?这些,阿薇你恐怕并不想知道吧?”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何必还要介怀。”她扭过头,可出来的每一个字,就好像是砍在了自己的心里一般。
傅齐声你又知不知道,这些年痛苦的何止是你一个人。
“你让我怎么忘记?你给了我那么美的一个梦,难道就是用来亲手把它毁灭的吗?阿薇心里难道是有了别人,所以才会假装了四年的陌路?”
四目相对,她突然悲哀的发现,即使两个人已然坦诚,却也已经无话可。她早就料到,坦白的这一天,或许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那一天。这个敏感的话题一直像跟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哪一天拔出来的时候,大概她会比任何人都痛。
“傅齐声,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已经包含了她所有的意思,还能如何呢?傅齐声颓然地放下了手臂,冷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
这五个字,彻底让傅齐声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毁灭,他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没想到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
“原来这八年,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傅医生,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好朋友。”
“可我却将你当成了爱人。”
他站起来,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徒然让白薇心里一颤。
可是,木已成舟,他们两个人之间本就已经回不去了…
正文 第232章 为什么你不肯接受他?
傅齐声愤而离去,婉芝踌躇了片刻,慢吞吞地下了楼,却见白薇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颤抖地不能自已。
她忙冲上去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那些狠话来伤他?我都看得出来你关心他,你难道当他是瞎的吗?”
白薇圈着婉芝的腰,觉得心口仿佛少了一块似的那句我不爱你,需要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用最冷静的语气出来,她浑身都在颤抖,令婉芝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你又何必这样?我看傅齐声人挺好的,看上去也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肯接受他呢?”
白薇哭得令婉芝心里分外难受,她跟阿薇认识这么久,从未见过她这般难受过,在她的印象里,阿薇是那种乐观开朗又大方的女孩,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何曾有如此伤心过?
“你们八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婉芝附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
并不是她故意要偷听他们讲话,而是刚好她就坐在二楼的转角处,楼下的声音轻易就能传到她耳里。
听到八年前的时候,婉芝便有些震惊了,阿薇从未对傅齐声表现出过过分亲昵的举止和态度来,她一直因为他们相识于四年前,就像她认识傅齐声那样的那么简单。没想到四年前他们在西城再次相遇,其实就已经认出对方了,可这两个人居然不动声色地彼此装了四年?
阿薇的眼泪仿佛沁湿了婉芝的心,不知怎的,她的眼眶也开始有些泛红。
白薇此时的脑海里却全都是傅齐声的模样,八年前那场游戏人生般的邂逅,本就只是一场闹剧,偏偏她和他都当了真,彼此记得了八年之久。
四年前在西城第一次见到傅齐声的时候,她还记得自己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会再遇到傅齐声,当初他们分开的时候,她早已抱着此生不会再见的想法。
可是命运真是弄人,最后居然让他们在西城重逢。
“你还记得八年前,我母亲去世那段时间,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吗?”白薇终于从抽泣中缓过神来,离开婉芝,面上仍挂着泪水,但情绪显然已经好转了许多。
婉芝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白薇跟她母亲的感情最是深厚,她母亲当年生病去世的时候,白薇的世界就好像是崩塌了一般,最后她几乎是逃避现实般地逃去了洛杉矶,在那里住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我在那个时候认识傅齐声的。”她将视线看向了窗外。
往事还历历在目,她原以为自己会很快遗忘,只是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直到重新遇到傅齐声她才发现,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忘掉他,有些人她以为只是匆匆过客,不曾想居然在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那一年白薇二十一岁,在洛杉矶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包下了一间长包房,每天活得醉生梦死,夜夜笙歌,抽烟喝酒,无所不做。
有一天她的狐朋狗友阿K突然偷偷附在她耳边告诉她:“阿薇,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在你的房间,等你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阿K笑得很是暧昧,眼神里还有着白薇所熟悉的戏谑,她心里隐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笑着接受了,那段时间她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的灵魂,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每天活得好像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
阿K他们把她送到酒店门口之后打了个长哨,暧昧地冲她挤眉弄眼,她那时候已经有些微醉了,步伐有些不稳地回到房间,拿出房卡刷的一声刷开了房门。
偌大的套房内寂静无声,她打开了房间内的灯,走到外间时,脚步徒然止住,见到沙发坐着的那个少年徒然吓了一跳,酒精在慢慢挥发着,灯光下她那张脸红扑扑的,像是只红苹果般。
“你就是阿K所的礼物?”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少年眉清目秀,双腿修长,长相英俊,穿着一件白衬衫,恍然间令她想起大学里骑着自行车的学长。
他黝黑的眸光朝她扫去,她竟一个激灵,往前走了几步,挨着他坐下,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问:“怎么不话?”
少年仍旧沉默一对,白薇的酒气已经涌了上来,伸手钳住他的下颚,蓦地靠近他,呼了口气,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却没有推开她,她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手指在他的脸上摸索着。
“皮肤真好,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一。”他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清清冷冷,甚是好听,仿佛一下冲进了她的心里。
她嘿嘿直笑,原来跟她童年啊,忽地吻住了他的唇,少年的唇冰冰凉凉,跟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冷,白薇越吻越热烈,不受控制地想从他嘴里索要更多。
她蓦地起身,毫不含糊地跨座到他腿上,圈住他的脖,吻得越来越急。
少年起先还正襟危坐,整个人身体崩的直直地,动都不敢动,可她的吻实在太热烈,不多时,他整个人仿佛被他点燃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扶上了她的腰。
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口,将他一把推倒。
少年在她眼里逐渐迷醉,忽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白薇迷离地望着他,身体紧紧地向他靠过去…
翌日,她身体酸痛地清醒过来,因为宿醉而导致头痛欲裂,但人已经睡在了温暖舒服的大床上,昨夜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
一场梦…难道本就不是一场梦吗?
她好像记得,阿K有礼物送给她,她看到那个漂亮的少年坐在沙发上,于是便忍不住亲了上去…她掀开被看了看自己的肌肤,上面的痕迹异常明显,蓦地清醒。
原来真的不是梦,她竟跟一个少年…一夜春宵?
阿K过来找她时,她一个人在餐厅内吃午餐,食物摆满了一整张桌,她从就是一个害怕孤单的人,所以尽管是一个人吃饭,也总是点上满满一桌的食物,至少让人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孤单。
阿K笑嘻嘻地往她身边一坐,眨了眨眼问道:“怎么样?昨晚送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白薇抬眼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美少年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没有犯法就行了,我看你最近一直不开心,总需要途径发泄一下才能排除心里的忧思,你呢?”
白薇切了一声,身体到现在还有些酸痛,也不知昨晚的荒唐事做了究竟是对是错。
“你要是还想要,我可以再给你物色物色,比他更好看的多的是。”
“你是人贩吗?”
“我这不是为了逗你开心吗?你看看你,今天气色红润有光泽,比刚来美国那会儿的面如死灰强多了。”
白薇听了气急,她究竟是交了什么狐朋狗友。
洛杉矶的阳光常年充沛,可这天到了傍晚却下起了雨,她随便打发掉阿K,准备去附近的酒庄找瓶好久,路过一家餐厅的时候,却忽然停下来了。
隔着一条马路,她看到马路对面那个正拿着抹布仔细擦拭桌面的少年,少年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不同于昨晚的是,今天领口打了一个蝴蝶结,下身一条长裤,衬得他的腿长而直。她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他的长相记得如此清楚。
昨夜明明已经醉了,却又并不完全醉了。
就在她的注视下,马路对面的那个人忽然像是有了感应,猝然抬起头,朝她这个方向直直地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她昂了昂头,露出一抹公主般的骄傲姿态,少年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视线在她脸上落下不到三秒,旋即便若无其事地转身进了餐厅。
他是完全将她当做不存在啊。
白薇微一敛眉,改变了方向,迈开步朝那家餐厅走了过去。
餐厅窗口处的位置所剩无几,她找了个靠角落的坐下,少年拿着菜单,若无其事地朝她走来。
她拖着腮帮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推荐菜?”
“这些美式餐厅里吃的都大同异。”这个声音,还是昨夜的声音。
她朝他挑了挑眉,随意往菜单上点了几个,等他记录下来,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忽然笑眯眯地轻声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少年的身形异常颤,侧脸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异常好看,她突然恶趣味地想,如果跟他长期保持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似乎也不错?毕竟他长得确实不赖。
但他终究还是抿了抿嘴,没有一句话便离开了。
上来的食物果真没有什么胃口,白薇干脆坐在那里,视线一直跟着少年的步伐。
他大约还是个穷学生,在这里忙着打工赚生活费,可他看着傲气十足,怎么会答应昨晚那种事情?
正文 第233章 少年傅齐声和白薇①
白薇在餐厅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盯着玻璃窗上的雨帘,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地瞥向那边忙碌的白衬衫。
天将黑不黑的时候,他和另一个人交了班,拿了伞准备下班出门,白薇见了立马跟在他身后,外面的雨很大,而她身上根本没有带雨伞,趁着他打开伞的一瞬间,她立刻凑了上去,与他同在一把伞下。
少年动作顿住,高出她一个半头的身高,低头敛眉看向了她,她仰着脑袋,脸上堆满笑意:“我没有带伞。”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嘶哑着声音,神情冷漠。
“好歹是有过一个晚上的关系,连让我躲一下雨都不行?”她直言不讳地着昨夜的事,好像在她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少年白皙的脸上没有喜怒,反而是她有些得寸进尺地往他身边挪了挪:“你还是学生?”
他看了她一会儿,决定不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往前走,白薇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并肩走在雨里,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住他。
“为什么会接受昨夜那样的事情?他给了你多少钱?”
少年面无表情。
“打工赚生活费?你是留学生?”
沉默。
“是第一次吧?”她突然恶趣味地打趣他道,然而手臂却蓦地被他一把钳住,她胸口忽然闪过一阵灼热,同一瞬间,一辆轿车从他们身边飞速略过,溅起一地的水花,打湿了她身上这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长裙。
“走路的时候不要看着我,要看前面,你想出车祸?”少年看上去虽然长了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可板起脸教训人的时候倒是有模有样。
正当他要放开她的手臂时,她忽然反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撒娇道:“我的鞋湿了。”
他顺着视线往下看,那双闪着亮光的皮鞋,果然已经被完全浸透。
“你背我。”她笑嘻嘻地提出了要求,眉眼展开的样,在这场大雨里就像是一朵盛开了的白玫瑰。
少年皱着眉看了她许久,又听她道:“昨夜多少钱,今天我还给你多少钱。”
他的心神微颤,握着伞柄的手猝然收紧,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唇,像是在思考着深恶,然而没过多久,他终于背过身来,示意她上来。
白薇满意地圈住他的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还有在餐厅打工残留下来的油腻腻的味道,可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他看上去十分清瘦,但背部却很宽阔,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也不问她要去哪里,在雨里把她送回了居住的酒店门口。
白薇从他身上下来,冲他眨了眨眼:“原来你还记得我住在哪里啊。”
“你年纪也不大,不要再做这些不好的事情了。”
“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故意这么问他,却见他眼神有些闪躲。
白薇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放到他手心里:“没有密码,你可以随意拿去花,但是今晚我希望还能见到你。”
着,他手里又多出了另一张卡,是房间的房卡。
少年的脸上瞬间惨白,眉心微动,仿佛不满,但她视若无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转身踩着湿哒哒的鞋进了酒店。
少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血色尽褪的脸上有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苍茫。
是夜,白薇照例去与隔着酒店一条街的酒吧与阿K他们喝酒,自从来到美国,每天都过着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好像渐渐地都已经习惯了。
酒精真是好东西,麻痹了神经之后,那些不愿意想起的过去就真的一点也不会再在脑海里了,她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今夜却好像没有了往日的兴致。
阿K凑到她身边碰了碰她的胳膊:“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还想那啥…”他暧昧地冲她挤眉弄眼,“要不我去安排?”
“去你的,你脑里尽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我可没有你那么饥渴难耐。”白薇白了他一眼,举杯将酒一饮而尽,看了眼腕间的手表,站起了身。
“累了,回去了。”
“嗳,这么早,你回去干什么?再喝一杯。”阿K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往日里不到天快亮她是不会走的,今天这才刚过凌晨,她就兴致全无地要回去了。
“我头疼,明天再玩。”她从他手里挣脱,甩开阿K的手,径自出了酒吧。
冷风吹来,她抱紧自己的胳膊,午夜的街道上尽是一些花天酒地的游民,她低着脑袋迅速穿过街道,转角就到了酒店。
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居然无端端地紧张起来。
他会来吗?
她还记得白天给他银行卡和房卡的时候,他脸上那种如遭雷劈的表情,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吧?可是既然不愿意,昨晚他又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里?
胡思乱想之间,电梯很快就到达了她所在的楼层,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好像只要一步不进房门,就能幻想他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到了门口,白薇深吸一口气,刷卡进门,里面漆黑一片,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半天没有落下,也不知是失望还是释然,心里一下闪过许许多多的情绪,她究竟是期待他来还是害怕他来呢?
关了门,她打开灯,客厅的沙发上是空着的,他果然还是没有来,怎么会来呢,白天见到他时,少年眼里分明还有着那股骄傲,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好了,他应该也不屑于做第二次第三次。
白薇往沙发上一靠,头实在疼得厉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她又梦到了母亲,梦里,母亲渐渐离她越来越远,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哭喊着求她不要离开自己,可转眼间,母亲的身影仍旧消失在了眼前。
她哭得声嘶力竭,满脸泪水,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冷,无边无际的冷,这种好像包围着她永远都不会再散开的冷意令她觉得自己早已没有了任何希望。
白薇陷入了自己的梦魇里。
可是忽地,身体腾空了,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她被心翼翼地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她用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迷迷糊糊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
她脸上还挂着泪水,可是见到他,却咧嘴笑了,喃喃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正要离开,她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你不要走,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合着眼,明明像是睡着了的样,可话的时候又偏偏仿佛十分清醒。
少年半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孩,她脸颊红扑扑的,身上是浓浓的酒精味,明明有着一张清纯可人的脸蛋,偏偏要化着妆把自己伪装起来。红唇微微开启,撒娇似的求着他不要离开时的那副娇样,令他心尖猛然一动。
白薇往里边挪了挪,让他睡到自己身边来,他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我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满地嘟哝着,可睡意渐浓,完这句话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少年看了她一会儿,犹疑了片刻,还是爬上了床,睡到了她身边,像是有感应一般,她自动自发地往他身边凑过去,八爪鱼似的扒着他,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他身体僵硬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确定她熟睡之后,他才伸出胳膊,穿过她的脖,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拿被把她捂得严严实实。
一夜好梦,上半夜被自己的梦魇住的白薇,到了下半夜睡得很是舒坦,自从母亲去世后,她还从没有睡得这样舒坦过。
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喟叹,她舒舒服服地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昨晚明明见到他了,早上起来却又不见了他,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似的,她翻身下床,见到茶几上放着的那杯热牛奶时猛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