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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忽然沉默了，唯一能够联系的上的跟陆晚霞有关的人都无法提供一丝一毫的线索。
“她真的是自杀吗？”婉芝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不知为何她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的确是。”
正文 第181章 她是被谋杀
婉芝盯着秦绍，知道对方也正在暗中观察自己。
“死亡原因是坠楼而死？”她突然问道。
秦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陆姐是怀疑你妹妹并不是自杀？”
“虽然没有证据，我的话也毫无服力，但的确，她不是个会自杀的人，她留恋这个花花世界，就连不被人关注都会想尽办法博眼球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去死？”
“她跟什么人结过仇怨吗？”
“四年前的话，太多了，记不清了，但是这四年，我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秦绍才终于确定从这个陆婉芝嘴里问不出一点有用的讯息来，他让陆婉芝在口共处签字确认，礼貌地道：“那就麻烦陆姐了，今天先就这样，等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再找陆姐，希望陆姐到时候也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婉芝点了点头，临走前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头道：“对了刚才谢谢你。”
秦绍有些不明白她的谢谢从何而来，她立刻解释道：“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把我带回来，我这会儿恐怕还被那些记者围攻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完吐了吐舌头，脸上出现些微的俏皮。
“原来是这个啊，陆姐也不用放在心上，本就是我们例行公事而已，但是最近形势不同，陆姐还是暂时不要过多露面比较好，免得惹麻烦。”
“多谢秦警官的忠告。”
秦绍送她到门口时才发现一辆豪车就停在警察局门口，来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这辆豪车里面的人究竟何许人物，婉芝一眼就认出来了，挥手对秦绍道别，随后装作没有看到一般，径自走到了路边准备拦车。
韩俊稳稳地把车停到了她面前，下车替她打开车门：“陆姐，请上车。”
霍曜霆就在车里，侧脸线条分明，英俊舒朗，他自始至终没有看婉芝一眼，婉芝眯了眯眼，原本僵硬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迷之微笑，在韩俊的示意下乖乖上了车。
车里照旧一片低压，霍曜霆不开口，婉芝干脆也闭目养神，她心里有一百个问题想问他，可真正见到了他，却是一个问题都问不出口。
问了又如何呢？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她，回答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正确答案，他们之间，远比四年前更加疏离。
过了许久，霍曜霆才合上手提电脑，回头望向身边的女人，她缩在边上，靠着车门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和他置气，额头上那层纱布照旧还是出院之前刚换过的，厚厚的包了一圈，难看得很。
“这几天我就不去公司了，这些事情都交给你去应对。”他倏然开口，对着韩俊吩咐道。
“出事之后公司楼下的记者和围观人员久久没有散去，是否需要保安部调度加派人手？”
“这倒不必，只需要保证公司人员能够正常上下班就好，至于具体如何实施，由他们自行决定。”
“是。”
“陆晚霞死在霍氏楼下，公司很不太平吧？”婉芝的声音突然想起来，霍曜霆再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却不在意地挑了挑眉，道：“她只是死在那里，但她的死跟霍氏无关。”
“警察都还没有下定论的事情，霍总是怎么知道的？”她讥讽地问道。
“你觉得陆晚霞的死跟霍家有关？”
他看着她，目光清冷，面无表情，就是这么一眼，令婉芝心里徒然一抖，她下意识地撇开视线望向窗外，淡漠地道：“是与不是，真相总会大白。”
“她从顶楼跳下来，坠楼而死，她的自杀行为为什么要霍氏买单？”
“自杀？你觉得陆晚霞像是会自杀的人？”婉芝冷笑道，“她自杀的可能性还不及霍总你会放弃霍家财产的可能性来得高，她不可能自杀。”
虽然刚才婉芝也对秦绍表示路玩笑根本不是会自杀的性格，可如此笃定却没有过。
“婉芝，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在你心里，你一早就已经给我定了罪，我再多在你眼里都是在替自己狡辩罢了。”
婉芝笑笑，不想再跟他纠结下去，车里突然的安静令气氛再度回到零点。
然而按耐不住的媒体们却已经开始给他们不断加戏。
先是把陆婉芝赶到现场的清晰大照悉数放到上，猜测陆晚霞的死与她的关系，再将昨晚韩佳佳的闹剧与她联系起来，得出的结论是，陆晚霞的死和韩佳佳的自残和她脱不了干系，一定是她才造成这接二连三的事情。
总结：陆婉芝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她看着上的评论和新闻里毫无逻辑的猜测，想笑又笑不出来，这些所谓的新闻制造者，无事生非的能力他们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
“陆晚霞之前的踪迹无人知晓，这给警方的调查造成了巨大的困难，连她生前见过什么人，住在哪里，跟什么人有过接触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套不到，就好像一个无端端蒸发了几年的人突然跳出来然后死了一样，不好办，不好办。”杨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之前也一直在追查陆家的下落，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陆晚霞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然后又突然死了。
“究竟谁想让她死？”婉芝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这四年她经历了什么，得罪过什么人，没有这些信息，很难判断究竟谁有嫌疑。”
“你也相信她是他杀而不是自杀？”婉芝这才看向杨兴，眼里亮了一亮，仿佛总算找到了跟自己意见相投的人。
可杨兴却反问：“你以为霍曜霆会不知道？”
“他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其实现在更急得应该是霍曜霆吧？毕竟人是死在霍氏的，再怎么样霍氏都撇不干净，警方调查起来一定是先从霍氏下手，到时候一个不心，万一牵扯出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来，麻烦可是他自己和整个霍氏家族。”
杨兴若有所思地着，话语及其隐晦，那样一个大家族，内里早已腐烂，根本经不起深扒，霍家任何人都深知这个道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最着急的应该是霍家才对。
杨兴想了想，又突然开口：“陆晚霞这个人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是智商不低，人也不笨，别人能想到这一点她未必想不到，会不会有可能她是故意找那个地方跳楼，从而引起别人对霍氏的关注？”
婉芝白了他一眼：“如果她不是自杀，你这个逻辑就成立不了，但也有可能，杀她的人想通过命案让人注意到霍氏，因为他深信，警察一旦认定这是谋杀，霍氏里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都会得到仔细盘查。”
“你觉得是有人故意针对霍氏？”
婉芝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也都只是我们毫无根据的猜测而已，万一…陆晚霞是真的一时头脑发热想不开自杀呢？”
杨兴耸了耸肩，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四年前陆晚霞就查出患有严重的焦躁症，人在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事情来都有可能。
“算了别陆晚霞的事了，你知道韩佳佳昨晚这一闹换来了什么吗？”
“什么？”婉芝随口问道。
“在此之前霍曜霆已经跟她分居快一年了，但是我听，今天霍曜霆又搬回去和她一起住了，昨晚也在医院里陪了她整整一夜。”
婉芝动作猝然一顿，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继而那颗心开始躁动不安，开始隐隐疼痛。
杨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我也是听医院里那些护士讲得，你也知道，那地方人多嘴杂，很多事情都瞒不住的，昨天霍曜霆哄了很久才将她哄下来，一整个晚上都在她身边。”
难怪昨夜他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难怪那通电话之后他如此匆忙就离开了。
婉芝在心里自嘲地大笑。
“他们是夫妻，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什么这么大惊怪？”她淡漠地白了他一眼，可眼神明显的闪躲。
杨兴忽然往前一凑，吓得婉芝整个人不由地往后一靠。
“陆婉芝，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吗？就好像是一个吃醋的可怜怨妇。”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她却突然有些生气了：“你就这么喜欢拿着别人的伤口取乐？”
“所以你这是承认，对你来，这就是你的伤口？伤口之所以是伤口，就是因为它会让你疼让你痛，婉芝，你承认这件事情让你疼让你痛了吗？”
婉芝表情一僵，像是被人到了痛处一般，眼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杨兴的话刺耳却又像是事实。
“我先走了，我们改天再约。”
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逃出了餐厅。
杨兴垂着头兀自一笑，可眼里却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来。
陆婉芝，难道在你眼里，至始至终都只有霍曜霆一个人吗？除了他之外，别的人再也难以入你的眼里了？
是吗？
正文 第182章 夫妻和睦
霍氏内人心惶惶，就连平常不怎么露面的那些董事，都在这次事件中露了面，可这种关键时期，霍曜霆却宣布告假，回家专心陪妻去了。
所有人都看不懂霍曜霆这是唱的哪一出了，霍氏上下谁不知道他和妻韩佳佳的关系这两年逐渐出现问题，他根本就不爱她，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韩佳佳多次来公司闹的传闻层出不穷，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的BOSS却突然秀了一把恩爱。
这不免令人觉得诡异。
自霍曜霆告假后，霍启迪也宣布告假，一时间整个公司仿佛缺了主心骨一般，让外界纷纷揣测，难不成陆晚霞的死真的跟霍氏有关？否则行的正坐得直，霍氏两位高层也不会在这个敏感时期离开公司。
晚餐期间，宋美戚训斥霍启迪道：“你在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公司正是需要有人稳定军心的时候，你倒好，跟着霍曜霆一起告假，你告什么假？”
霍启迪却是淡淡地：“妈，霍曜霆这个时候离开公司一定有其用意，现在死的人是陆晚霞，跟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我留在公司，所有的事情必定由我去应对，我可不希望我被人当成靶送出去，您忘了他过去对我们做过什么？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等着我们往里跳，我可没这么傻。”
听他这么一，宋美戚才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这几天你就别露面了，等事情平息下去你再回去公司。”
“霍曜霆恐怕也不会轻易露面，听警察怀疑陆晚霞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现在正着手调查这件事情，陆婉芝都被警察叫去问话了，我看，这件事情不简单。”
“自杀的确不可信，陆晚霞没有必要跑到霍氏来自杀。”
忽地，瓷碗刺啦一下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望向声源。
只见林纾端着盘的手一抖，脸色苍白，也不知站在那里听了他们讲话多久，宋美戚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便平息下来。
“对、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正好听到晚霞的事情才…”林纾大脑一片空白，但仍然记着要解释。
宋美戚摆了摆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节哀，这几天你就不要干活了，我放你几天假你出去走走，等稳定情绪之后再回来工作。”
“谢谢夫人。”林纾压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当她在新闻上看到陆晚霞死了的消息时，居然无比镇定，镇定地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大约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从四年前女儿跟霍启迪分手开始，她的情绪就及其不稳定，变得疯疯癫癫的，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临，只是早晚的关系罢了。
她一个人静默地坐在漆黑的黑屋内，眼泪无声无息地流着。
…
凌晨五六点钟的时候，婉芝的公寓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那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进来似的。
婉芝迅速冲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人居然是霍曜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突然犹豫起来。
“陆婉芝，我知道你在家，赶紧给我开门，否则我就踹门了。”霍曜霆在门外大声吼道。
他大半夜的发什么酒疯？担心他真的能够到做到，婉芝干净开了门，果真，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英俊的脸上还泛着绯红，见到她，才堪堪露出了笑容。
她往外看了看，皱着眉问：“韩俊呢？”
“三更半夜的你找他做什么？”他不悦地着，人已经自动自发地走到沙发处舒服地趟了下来。
她讽刺地道：“原来霍总也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那你怎么好意思三更半夜地来敲别人家的门？”
“你不是别人。”他闭着眼睛，长睫毛在灯光下仿佛跳动着，他的脸安详沉静的时候，总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我当然是别人，我和霍总可没什么亲戚关系，免得别人知道了，以为我贪慕虚荣乱攀关系呢。”她双手抱胸，远远地瞧着他。
在她的记忆里，他几乎从未喝醉过，霍曜霆这个人，从到大的生活经历教会他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头脑的清醒，否则一步错就会变成步步错，以前也不是没吃过他装醉的亏，所以这一次婉芝是一点也不相信他真的醉了。
也许是喝多了，但要醉，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帮我倒杯水，谢谢。”他闭着眼睛，喃喃地着。
婉芝回身替他倒了杯温水，想了想，还是沾了些蜂蜜进去，递给他的时候，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滑过她的手背，她像触电一般地缩回了手，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么想到再看过去时，霍曜霆的黑眸已经睁开，正一瞬不离地盯着她看。
“你在逃避我？”他声音淡淡，没有情绪。
“我在和你保持距离，现在这样就已经被冠上了三的名头，若是再跟你有些什么接触，更难听的话都要出来，霍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及不上你们这种手握权势的有钱人，不如你放过我？”
“婉芝，从我带你回来，我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你，这一辈，你想都不要再想。”他声音徒然转冷，咬牙切齿，像是一种宣誓，又像是一种审判。
婉芝心里一个咯噔，却是冷笑：“霍总是想享受齐人之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就想不明白了，韩佳佳条件这样好的一个女人，又肯为你生儿育女，还为了你连死都不怕，你何必还要跟我纠缠不清？况且，听闻霍总不是已经重新搬回去和她同住了吗？你们夫妻恩爱和睦，有什么不好的？”
霍曜霆懒懒地翻了个身，好像不打算跟她纠结下去。
婉芝耸了耸肩，重新回到卧室。
刚要入睡，忽然听到有人推开了门，脚步声随即而来，她想起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身边的位置猛然陷了下去，霍曜霆人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她徒然挣扎起来，却被他抱得死死的，压根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你乖一点，我很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他闭着眼睛，疲惫地对她道。
“霍曜霆，现在好像是你擅闯我家吧？想休息回自己家去啊。”
“我就是想抱你一会儿，否则我不安心。”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婉芝的动作猝然一顿。
心里的酸疼一圈圈蔓延开来，这个男人，何时会用这样听上去有些可怜的语气和自己话？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
“再等我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好…”他喃喃地着，抱着她，身体才总算放松下来，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婉芝在他怀里看了他许久，这个男人啊，依旧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样，英俊的脸庞好像总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知道他身在那个位置，也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可这并不能构成她可以无条件体谅的理由。
窗帘厚重，分不清外面天是不是已经亮了，困意席卷而来，她缩在他的怀里慢慢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霍曜霆已经不在身边了，身边的位置早已没有任何温度，心里突然闪过一阵失落，仿佛昨夜霍曜霆根本没来，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打开手机，十几条微信立刻涌了进来，全是白薇。
“你看新闻没有？”
“韩佳佳出院了，今天有一个午宴，他们两人携手出席。”
“霍曜霆以前从来不会主动带她一起参加这种宴会的，他们两个人真的和好了？”
…诸如此类的消息，白薇的八卦可一点也不输那些记者。
她打开页，霍曜霆和韩佳佳盛装出席某酒会的照片赫然占据了整个屏幕，照片里，她静静地挽着霍曜霆的手臂，腹隆起，幸福地靠在霍曜霆身上，而他正低头，温柔地望着妻。这张照片拍得真是传神。
霍曜霆和韩佳佳，一夜之间，夫妻和睦，以前那些对于他们不好的谣言顷刻之间不攻自破。
婉芝怔怔地盯着手机，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霍曜霆究竟妥协了什么？这样的夫妻和睦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是一个绝不会轻易就烦的人，可并不代表他不会为了某些利益选择短暂性的妥协。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陆晚霞是被人谋杀，从霍氏顶楼推下去的，当时有目击证人在现场。”
她的心跳徒然一停，瞳孔放大局促地盯着手机屏幕。
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好半晌婉芝才反应过来，连忙拨回电话，可是电话显示已经关机，一瞬间，空气仿佛凝住了，耳边只一遍遍地传来电话里女声机械的声音。
她放下电话才发现手在瑟瑟发抖，这个人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所有人都知道她跟陆晚霞不合多年，就算要帮陆晚霞也不该是找上她啊。
除非…有人想让她卷入这个事件当中？
正文 第183章 神秘项链
杨兴的动作很迅速，可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婉芝心里微微一空。
“查不到，买这个号码的人用的是假身份证。”杨兴摇了摇头，皱着眉，若有所思。
“假的？那就更奇怪了，这个人特意用一个假身份买了一个电话号码，难道只是为了怜惜我？”
“现在只能肯定一点，陆晚霞的死绝对不简单，有人想拖你下水，你什么打算？”
杨兴见婉芝低着脑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目光都有些变了，她忽地抬头看向杨兴：“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事发之后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这有些太不正常了。”
杨兴眸一紧：“谁？”
“陆晚霞的母亲，林纾。”
霍家大宅出奇的安静，就连平常都大开着的门此时也紧闭着，婉芝按下门铃，不多时佣人就跑来开门了，霍家的佣人认得婉芝，一见到就笑着打招呼：“陆姐。”
“我找陆太太，请问她在家吗？”
“哦你陆太太啊，前两天她女儿出事，我家太太看她情绪不稳就放她的假让她出去走走，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呢。”
婉芝蹙起眉头，又问：“那她什么时候走的？”
“就是昨天刚走的。”
婉芝和杨兴面面相觑，等上了车，杨兴才问：“林纾在西城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亲戚朋友可以投靠？”
她摇了摇头：“要是有人可以投靠，她不至于会投靠宋美戚，以前陆家还没有彻底倒下的时候，她和宋美戚撕过，要不是到了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向宋美戚低头。”
“那就怪了，你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刚刚死了女儿，会去哪儿呢？”
“你真因为她是无依无靠？”婉芝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车正巧路过人民广场，商场外的巨大LED屏幕上正播报着今天中午关于一场私人午宴的新闻，霍曜霆携手韩佳佳出席这样的大消息自然被锁定成大新闻，那两个人身着礼服，肩并着肩，气质与气场十分融合，浑然天成。
“霍曜霆还是放不下韩家的那点利益。”杨兴瞄了一眼大屏幕上的那两人，对于这些新闻兴致缺缺。
“他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走的每一步都得心翼翼，放不下太正常了，像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永远利字当头。”婉芝对这些却看得格外淡，这一点与四年前的她毫无差异。
“他现在把你绑在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婉芝懒洋洋地回答道：“或许是放不下？情难自控？也可能是对我爱得太深？”
这种话从婉芝口里出，居然让杨兴觉得迷之尴尬，他轻咳一声，调转车头，找了一条道开走。
然而车在即将穿过街巷的时候，原本闭目养神的婉芝忽然：“这里是不是离警局挺近的？”
杨兴不明所以地算了算：“开过去大约五分钟的车程。”
“我们去警局看看。”
这本来只是婉芝的突然兴起而已，但没想到居然真的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因为警局门口不能停外来车辆，杨兴只能把车停靠在斜对面的路边，刚停下来，婉芝的视线落在远处，目光徒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