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关心一个跟我无关的人?”霍曜霆反问道。

婉芝表情复杂地看着霍曜霆,霍曜霆的一点都没错,她无法否认,可他的冷血也让她微微有些发颤,她问傅齐声:“霍启迪知道了吗?”

“陆家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陆晚霞现在的状况才让我上门出诊的,你霍启迪知道了吗?不过陆晚霞自这个关头患上焦虑症,这离婚官司可又有看头了。”

婉芝忽而收拾好东西,迅速往外走,边走边:“我去看看。”

霍曜霆居然没有任何阻挠的意思,傅齐声诧异地问:“你不怕她去了出什么意外?”

“现在这种时候,陆江河会让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出意外?”霍曜霆挑着眉反问,霸气十足。

傅齐声立刻心领神会,笑了起来。

“婉芝已经走了,你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陆晚霞的焦虑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93章 陆家的兴衰与我无关

傅齐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曜霆,水杯一下一下地碰着桌面,眼里一片深沉。

“就是表面的意思,焦虑症。”

“她怎么会突然发作的?”

“因为听多了霍启迪这个名字。”傅齐声的轻描淡写,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霍曜霆心下了然:“心情如何?看着你自己的杰作,又看着陆晚霞现在这个样,心里应该颇有感慨吧?”

“你在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傅齐声摇着头否认。

霍曜霆自然也不点破,却还是提醒了他:“齐声,凡事留点余地,不要太把人赶尽杀绝。”

“霍总,你做事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人留余地?”

霍曜霆眉心一挑:“因为我不怕遭报应。”

两人相视一笑,傅齐声望着桌面怔怔。

婉芝回到陆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佣人阿姨一个人,陆江河还没有回家,林纾应该是在医院照顾陆婉芝,她以前没有觉得,现在一进来,才觉得家里忽然冷清了不少。

佣人连忙迎了上来,神色慌张地喊了她一声:“大姐,你怎么来了?”

“家里没人?”

“二姐住院了,太太在医院里陪着呢,老爷还没有回来。”

佣人阿姨在陆家待了十多年,从前对婉芝还算好,在这个家里,也就只有她对婉芝还算和蔼。

“二姐最近怎么样?怎么突然住院了?”婉芝装作什么动不知道,不动声色地问道。

佣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可这大姐怎么也算是自家人,出来也没事的吧?

“二姑爷不是跟二姐闹离婚吗?二姐死活不答应,不肯离,二姑爷来家里谈过一次,当时两个人大吵了一架,走的时候二姑爷,如果二姐不同意离婚,那就只能法院里见了。这不,昨天上午法院就来传票了,二姐看着传票看了一天一夜,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的,真是吓人。”

“那怎么又突然住院了?”

佣人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声道:“老爷担心二姐心理抑郁,所以请了位医生来家里看,听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知道那位医生跟二姐了些什么,二姐突然之间就昏过去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太太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后就没再回来过了。”

佣人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车熄火的声音。

陆江河和林纾见到婉芝,神色各异。

“刚巧路过,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们都不在。”婉芝轻描淡写地稍稍做了解释。

林纾脸色极差,如果换做以前,她少不得对婉芝冷嘲热讽几句,可今天她居然反常地没有任何话,径自往二楼去了。

“听晚霞住院了?”婉芝看向父亲。

陆江河比她上一次见到的时候看上去更加苍老了一些,面有难色地点了点头,示意婉芝坐下,自己则坐到了另一边上。

“你也知道,晚霞和霍启迪这事儿闹得厉害,霍启迪是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心情一度抑郁,医生她情绪不稳定,还是在医院里住几天为好。”

“她得的什么病?”

陆江河摆了摆手:“没什么病,只是心情不好引起的,休养一阵就好了。”

看来他并不想让她知道陆晚霞的真实病情。

“婉芝啊,陆家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和霍曜霆可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霍启迪那里,恐怕已经不能指望了。”陆江河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憔悴,他以前可从来不会跟婉芝这样的话。

“陆家的好坏与我无关,我和霍曜霆的感情也跟陆家无关,您知道您错在什么地方吗?错在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了一个篮里,您就没有想过如果篮漏了您会怎么办吗?”婉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听父亲话的女孩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不可能还像从前那样把陆家的好与坏抗在自己肩上。

陆江河听出了话里的别有深意,猝然看向了她:“是不是霍曜霆对你了什么?”

“您难道不觉得自己在霍氏已经被边缘化了吗?不需要霍曜霆对我什么,霍启迪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看得出来。何况,您和霍启迪合作的这个项目本就和霍曜霆无关,霍曜霆不会参与也不会干涉。”

陆江河的脸色慢慢变得消沉,婉芝的没错,连她都能看清的事情,别人何尝看不清楚,如今他在霍启迪身边做事,旁人看他的眼神基本就像是个笑话。

婉芝撑起身,站起来:“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您好自为之。”

“婉芝,你真的不肯帮爸爸一把吗?爸爸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可你看,陆家现在已经是这个样了,现在也只有你能抗起陆家了。”

婉芝摇摇头:“陆家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从我妈妈死后,从我被你亲手送出国外改头换面度过五年之后,从我回来你为了让陆晚霞嫁给霍启迪之后,我就和陆家没有什么关系了,陆家的兴衰都与我无关。”

陆江河料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女儿居然会这么无情,她居然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深处如此窘迫的境地而见死不救。

林纾收拾好陪床的日常用品,从楼下下来时就听到婉芝的这些话,她心里本就有气,这一下倒被婉芝点燃了。

“陆婉芝,你不要以为我们晚霞如今失势了你就可以来陆家耀武扬威,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能笑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别以为只有你才能救陆家,到时候霍曜霆要是厌倦你了一脚踢了你,陆家若是衰败了也成不了你的靠山。这些都是相互的,可不只是你陆婉芝是陆家的救命稻草而已。”

陆江河气急:“你少几句不行吗?还嫌不够乱?”

“不行!陆江河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她是你女儿,你对她话那低声下气的样我看了都替你害臊,她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婉芝习惯林纾的挤兑了,像刚才那样见到她什么话都不,她反而觉得奇怪。她笑笑,没再什么,出了陆家。

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当知道陆晚霞患上了焦虑症的时候,居然想第一时间来这个家看看。看她父亲如何一点点变得苍老无助?还是看林纾从以前的傲慢转变成现在的无理取闹?可这哪一种,好像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看到的。

没想到她刚出陆家的门,就看到霍曜霆的车停在了远处。

“今天怎么是你自己开车的?韩俊呢?”见他坐在驾驶座,婉芝忍不住问道。

“韩俊是我的助理,又不是我的司机,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他做吧?还不上车?”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的心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傅齐声走了?”

“他只是个来通报消息的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婉芝噗嗤一声笑了,哪里有人这么自己的朋友的?

“陆江河是不是面有难色?”

婉芝歪着头盯着他:“你想什么?”

“他是不是,婉芝,现在只有你能帮陆家了。”他学着陆江河的话语气,夸张地模仿道,居然还真有几分相似。

“你是想炫耀自己的神机妙算?”

霍曜霆耸了耸肩:“这些早在意料之中,陆晚霞跟林原有一腿的时候他就该料到会有今天。”

“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就是不戳破,对吗?”

“这种事情,自然要当事人自己发现才有意思。”

他淡淡地着,婉芝转过头去,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有时候,她真的猜不透霍曜霆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偶尔柔情,偶尔又冷酷,但全部都不是外人的那个霍曜霆。

甄妮被剧组关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下了戏就迫不及待地去医院看望苏三清,谁知却被告知苏三清前一天就已经出院了。

她抓着护士要求查看苏三清的资料,可地址一栏里居然是空的。

甄妮立刻拨通了婉芝的电话,好几通都没有人接,她干脆冲到了苏三清的学校。

夜深,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甄妮手里拎满了慰问品,该补的不该补的,全买了一遍,顶着大雨匆匆跑进一片老住宅区。

这片住宅区十分老旧,就连设施都已经跟不上是市中心的了,甄妮找到门牌号,沿着破旧狭窄的楼梯一口气跑上了六楼,门还是老式的那种木门,走廊上连个灯都没有。

她气喘吁吁地定了定神,啪啪啪拍响眼前这扇看上去好像随时都能被踢翻的门。

“苏三清,快开门,是我!”她大叫一声,整栋楼里静悄悄的,她这一叫,震天响,整栋楼里全是她的声音,居然还出现了回应。

见没有人开门,她又用力拍了一阵。

门啪嗒一声开了,苏三清只露出了一半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向门外。

“是我,我是甄妮,快开门让我进去。”

甄妮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拎起大包包兴冲冲地挤了进去。

正文 第94章 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苏三清穿着睡衣,看上去比往常更加清瘦,冷冷地倚在门口看着她像进到自家屋里似的从袋里往外拿东西。

“你怎么还站着?过来坐啊,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需要静养。”甄妮朝他招了招手,自己则往边上挪了挪,为他空出一些位置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苏三清站着没动,声音冷漠地问道。

“你学校有记录的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令苏三清神色一凛。

“你去过我学校了?”

甄妮停止手里的动作,坐直了身体道:“我去医院看你,但护士你已经出院了,我只能去你学校找你的住址啊,你的伤挺严重的,本来就应该好好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干嘛这么急吼吼地出院?”

苏三清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不冷不热的,这种毫不掩饰的疏离感跟霍曜霆还真有几分相似,甄妮兀自笑了笑,:“你别误会啊,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上次你救了我,还因为我挨了打,我关心你来看看你是应该的。”

“我应该误会什么?误会你对我有意思?”苏三清直白地问道。

甄妮脸一烫,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竟然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随口问道:“你吃饭了吗?肚饿不饿?”

“你会做?”苏三清轻蔑地反问了一句,问得甄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这是看死了她,知道她不会做还这么不给她台阶下,她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啊。

苏三清关好门,往卧室里走,边走边:“人你也看了,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了。”

甄妮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无视自己,气得坐在沙发上跺脚:“喂,苏三清,你看看外面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姑娘往外面赶?这么大的雨耶,还雷鸣电闪的。”

“你来的时候雨也不,你不也安安好好地进来这里了吗?”他的声音被一道房门隔绝,就好像将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甄妮想的话戛然而止,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想必是伤根本就没好,他又任性地出了院,她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

“苏三清?你真的睡了吗?”她在门口声地喊了一声。

里面没有声响,安安静静的,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门把手,可触及到冰冷的门把手时,却还是没有勇气去拧开。甄妮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又坐回了客厅略有些破旧的布艺沙发,头顶一盏老实灯摇晃着,她这才有空打量苏三清的家。

墙壁上都已经是上了岁月的颜色,有几片地方已经泛黄并且开始脱落了,客厅和阳台连着,加起来都没有霍曜霆为她置办的公寓里的卧室大,整个客厅又又简单,进门左手边一张方桌,右手边则是厨房,到里面摆完灶台和冰箱之后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她坐着的沙发面前则死一张茶几,仔细看上面还有裂缝,就连电视机都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上面不满了灰尘,可见主人并不常用。

甄妮的心里突然之间有些不是滋味。

他一个人住在这么这么破旧的地方?楼下连个保安都没有,进贼了怎么办?她的脑里全是十万个为什么,听着外面越来越大雨声,困意顿时席卷而来。

翌日清晨,苏三清从疼痛中醒过来,他紧紧捂着左侧肾部的位置,脸色惨白,好一会儿,当痛意渐渐消散,他才舒展开身体,松了口气。

拉开卧室的门,他怔住了。

甄妮刚摆好早饭,甜甜地对他打招呼:“早啊,我买来早饭了,你洗漱完就可以来吃了。”

苏三清眼里蓦地闪过一丝锐利:“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选择性记忆缺失吗?我昨晚就来了啊,还是你给我开的门。”甄妮指了指门的方向。

“你在这里睡了一晚?”

甄妮乖巧地点点头,揉着酸痛的后背:“不过你的沙发太硬了,睡得我浑身都疼。”

“自找的。”苏三清丢下三个字,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等他收拾好再出来的时候,伸手拉住甄妮的手腕,甄妮手里还掂着流沙包吃的喜滋滋,迫不得已被他整个人从凳上拉了起来。

“哎呀你干嘛,我还在吃早饭呢。”她不满地抱怨道。

“要吃早饭出去吃,这里是我家。”

“你是男的,就不能绅士一点吗?”

“我为什么要对你绅士?”苏三清忽然回头,两个人脸部距离近的能有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甄妮心跳蓦地加速,然下一刻,人已经被苏三清拽出了屋。

他锁好门,自顾自地下楼去了。

甄妮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巴巴地跟了上去:“暧,你的身体还没康复,这么大清早的干什么去啊?上学?少上一天又不会死,你上去睡觉,我给你去学校请假。”

她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着,没有注意苏三清停住了脚步,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你是我的谁?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也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他的声音很冷很冷,冷得让甄妮一时间呆滞不前。

下了一夜的大雨,地面还是潮湿的,整个城市都是潮湿的,可树上的枝叶又绿又嫩,明明又是美好的一天的开始,为什么她却难过的想哭…

陆晚霞在住院期间发病三次,发病频率着实有些频繁,傅齐声正与霍曜霆这件事时,白薇回来了。

吧台的店员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她的视线立刻朝靠窗角落的位置看过去,果真是霍曜霆和傅齐声。

“你们两位一大早就光顾我生意,是怕我生意不好迟早倒闭?”

霍曜霆冷然地瞥了她一眼:“你一大清早就这么诅咒自己,不太好吧?”

“我好不好没关系,你只要把你老婆照看好就行了,别成天一天到晚在外面沾花惹草,婉芝脾气好,我可不好。”

霍曜霆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白薇看到桌上的病理报告,姓名处赫然写着陆晚霞三个字,忙伸长了脖想看个究竟,傅齐声把报告一反,完全断绝了她的视线。

“等一下,你怎么会有陆晚霞的病理报告?你不是看精神科的吗?”白薇眯起了眼睛,幽幽地看着傅齐声,好一会儿,她猛地一拍手,“陆晚霞生病了?还是这种不正常的病?”

傅齐声不乐意地皱起了眉:“精神类疾病也是很常见的一种病种,什么叫做不正常的病?那医治这种病的医生难道也都是不正常的医生?”

“你难道觉得自己很正常?”

傅齐声:“…”

白薇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天在医院遇到你,难道也是跟陆晚霞有关?”

“白薇,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这件事本身跟你没有关系。”霍曜霆及时制止住了她。

白薇猝然回头:“怎么跟我没有关系?陆晚霞做了多少对不起婉芝的事情?她现在生病了我真是要感叹苍天有眼,所以啊,别做太多坏事,会有报应的。”

霍曜霆扶额,傅齐声则别有深意地望着白薇,白薇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麻烦帮我打包一份婉芝最爱吃的点心,她托我给她带回去。”

“她最爱吃的是哪一款?”白薇假装不知道,明知故问。

“她只,只要告诉你,你就知道了,并没有跟我是什么。”

“难怪会跑这么远来我这里谈事情,原来并不是特意来光顾我生意的。”

“你缺我这笔生意吗?”

白薇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霍曜霆端着咖啡杯,望着白薇的身影,对傅齐声道:“刚才她看到了多少?”

傅齐声转头望向别处:“不算多,能看到的也都看到了。”

“齐声,你一个医生,城府倒是不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到了傍晚,陆晚霞患上焦虑症这件事忽然迅速地在圈里蔓延开来,几乎这个圈里的人都有所耳闻,但又不敢确信消息的来源。陆家再度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只是陆江河努力保密着的事情一朝被戳破,恼地他在家里大发雷霆。

“还不是你那个好女儿?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么见不得我们晚霞好?”林纾把矛头对准了婉芝。

陆江河大喝一声:“你够了,每次出事都拿婉芝开刷,婉芝要是真想对晚霞怎么样,她用得这么大费周章吗?现在谁不能踩上我们陆家一脚?”

“好啊,现在只能依靠婉芝在霍曜霆耳边吹枕旁风了,你就这么处处护着陆婉芝了是吗?当初我们晚霞为了你陆氏拉来那么大的暂赞助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像现在这样?你不但不帮我们晚霞,你现在是跟陆婉芝同仇敌忾是吗?”林纾又哭又闹,晚霞的病情本就不容乐观,这个时候还爆出这种事情,消费晚霞,她这个做妈的难免上火。

正文 第95章 什么时候好过过?

婉芝大半夜的接到了陆江河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片质问:“婉芝,是不是你把你妹妹患病的事情出去的?”

她原本还有些睡意,突然之间睡意一下消散了。

“什么事情?”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晚霞患上焦虑症这件事了,你让我陆家的颜面往哪里搁?他们的离婚案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何况这种并不是多光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婉芝听得一脸懵,好不容易才理清了思绪,那种久违了的失望感重新浮到心尖:“你的意思是,是我抖落出去的?”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婉芝啊,你是不是跟人聊天的时候不心了出去?”陆江河话里行间对婉芝根本没有一丁点信任。

婉芝的脸在暗夜里更加冷漠:“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陆晚霞现在人已经这样了,我没有必要这么对她。”

她完,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刚想挂电话,陆江河又忽然道:“晚霞现在已经很惨了,陆氏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冲击,婉芝,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陆家就这样倒下去?”

她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颤,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当年是怎么看着我妈妈坐上了有问题的车却依然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的?”

一句话,犹如惊天巨石,在这个夜里,重重的落在了陆家。

陆江河猛然间大骇:“你什么?”

“还要我再一遍吗?你以为过了十年,你的罪孽就能洗清了吗?你应该庆幸我现在还懒得和你计较,而不是来让我继续维持你那个苟延残喘的公司那个家。”

婉芝的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肚微微有些不舒服,她不想再跟陆江河扯下去,干脆关闭了手机。

可是…陆晚霞患病这件事情怎么会传出去?

除了家里的佣人阿姨,陆江河和林纾,傅齐声和霍曜霆,以及自己之外,并没有别人知道,又或者是有人在医院不心碰见了这件事才传出去的?

“谁的电话?”

霍曜霆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只围了一块浴巾,头发还湿哒哒地落着水,婉芝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呆呆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