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清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喝醉了,我不知道该把她送哪里去,想来想去只知道这里的地址,你方便收留她一晚吗?不方便的话我就把她仍在外面了。”

婉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半夜三更,把一个喝醉了的女孩扔在外面也不现实,她侧开身:“跟我来。”

后头保安叫了她一声:“霍太太,这真是你家亲戚啊?”

婉芝点了点头,便领着苏三清进去了。

好不容易把甄妮安置到了客卧,婉芝出去一看,发现苏三清站在门外。

“你怎么想到把甄妮送到这里来的?”

“她今晚喝得烂醉,差点被一个男人带走,我后来觉得她很眼熟,想起她应该是那个被霍曜霆花重金重推的女孩,既然她跟霍曜霆有关系,你应当也认识她。我又不知道把她送哪里去,送酒店我还得掏钱,只能往这里送。”苏三清耸了耸肩,的颇有道理。

“知道她跟霍曜霆有关,还知道霍曜霆的住址,你对霍曜霆还真是上心。”

苏三清摆了摆手,过去按了电梯:“走了。”

婉芝目送他离开,这个少年,总要装出一副自己不是好人的样,可是有些天性是骨里的东西,根本伪装不了。

翌日,霍曜霆回家洗漱,发现婉芝睡在客厅里,不由蹙着眉头想把她抱回卧室里睡,没想到一碰到她就把她惊醒了。

“跟你了多少遍,睡觉就睡得认真一点,客厅不是睡觉的地方。”他语气重却又不忍真的责备。

婉芝笑笑:“不碍事,天快亮的时候才出来睡的。你去看看客卧。”

霍曜霆直起身,看了她一会儿,依言走向客卧,不一会儿便折了回来。

“她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醉的一塌糊涂,有人把她送来这里的,如果不是那个人,今早怕是要出事。”

“谁?”

“苏三清。”

“又是他?”霍曜霆眼里划过暗沉,“他居然知道这里?”

“他把你研究地清清楚楚,知道一个地址算的了什么?”

“我让人来把她弄走。”霍曜霆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边。

“算了,都这个点了,她也快醒了,不过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你在这里等着她醒来。”

霍曜霆眼睁睁地看着婉芝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出门,前后不过几分钟,整个公寓就变得空荡荡的。

甄妮头痛欲裂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醒在了陌生的地方,思绪在一瞬间清醒,她猛地掀开被,发现身上穿着一件陌生的睡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蓦地,霍曜霆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从外面传了进来。

“要是清醒了就起来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去。”

霍曜霆?甄妮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脑袋默默地探了出去,就见霍曜霆一边在餐桌边用餐,一边翻阅今日的报纸,这里…难道是他和陆婉芝住的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讷讷地问道,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霍曜霆头也不抬地道:“你不如再多喝一点,把自己喝死了算了。”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后你必须离开这里。”霍曜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倒计时开始。”

甄妮心里虽有疑惑万千,但霍曜霆话一向算话,如果到时候她没有收拾好自己,她毫不怀疑他会就这么把自己丢出去。

十分钟后,她坐上霍曜霆的车,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他。

“你身上的衣服是婉芝替你换的,昨夜苏三清把你送来这里。”

“苏三清是谁?”甄妮面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居然完全没有印象。

霍曜霆瞥了她一眼,清冷笑道:“你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记不得?”

甄妮蓦然低下头去,努力压制着心底的那股的悲伤。

“昨天她打了我。”

这个她,不用甄妮,霍曜霆也能猜到是谁。

“她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凭什么打我?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所以你就自暴自弃喝酒买醉?你的病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傅齐声告诫你的那些话你都忘了?”

“就因为我不正常,所以活该被她打吗?”

甄妮不甘心地脱口而出,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刻泪水就会决堤一般。

正文 第91章 你不就是给人睡的吗

苏三清正往教学楼走去,忽而有一个社会青年模样的人迎面而来,他装作没看见,直直地往前走,青年猛地一推他的肩膀:“,昨天英雄救美的时候挺带种啊,今天可别怂。”

完,一拳下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两个社会青年,三个人一起对苏三清拳打脚踢,苏三清起先还有还手的余地,到后来只能蜷缩在地上被人按着打。

“妈的,坏我们好事,臭。”那几个人一边打一边骂,下手根本不分轻重,恨不得打死苏三清。

苏三清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疼,很疼很疼,五脏六肺像拧在了一块儿似的疼,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一脚一脚地踢在了要害之处。

他仿佛快要晕眩过去,耳边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睡过去…

忽然——

“你们在干什么?三个人欺负一个大学生,还要不要脸了?”甄妮气冲冲地冲过来,连忙大声叫嚷道,“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打人啊。”

着便要报警,为首的那个社会青年忽然停下了动作,一脸色眯眯地笑了起来:“呦,这不是昨天被救走的那位吗?这么快就投怀送抱来了?正好,昨天没让我们大哥尝鲜,今儿带去也不晚。”

苏三清急得连连咳嗽,想让甄妮快走,喉咙像是着火似的,不出一个字来。

甄妮冷笑一声:“呵,就凭你们?算了吧,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可以让你们死在牢里?”

“姑娘口气还不,有本事你倒是打啊,哥几个可不是吓大的,来,打一个给哥看看。”

那人一步步逼近甄妮,甄妮吞了吞口水,也开始有些慌了,连连后退,捏着电话的手不禁有些脱力。

那人突然猛地朝她一个跺脚大叫一声,吓得甄妮啊的一声,手里的手机应声落地。

“就这点胆还吓我们?你还差得远,走吧,我们大哥可是想见你的很,昨晚没上了你,气得一整夜都没睡。”

他嘴里污言碎语频频出口,甄妮脸色一阵惨白。

“装什么呀,你不就是给人睡的吗?你跟的男人还少了?反正都是给人睡,给谁睡不是睡?放心,我们大哥家里有钱,只要能让他睡得满意,少不了你的。”

那人猝然上前,一把抓住甄妮的胳膊,甄妮本就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另外两个人一哄而上,她几乎被架着就要拖出去。

“你们大哥是谁?拉出来看看。”

婉芝冷冷地站在几步开外,看三个大男人像拖着一只鸡似的拖着甄妮,甄妮白皙的手臂上淤青一片,这几个人下手可一点也不轻。

“你是谁啊?少他妈在这里多管闲事!”

另一个人猛地扯了扯他隔壁:“哥,这好像是霍曜霆老婆。”

“霍曜霆老婆怎么了?还不就是一娘们?我能怕她不成?”

婉芝笑了起来:“口气倒是不,有什么事去跟警察吧。”

“你他妈在这儿吓唬谁呢?”

男人话音刚落,后面的警车已经赶到了现场,三个人见状,立刻撒腿就想跑,可哪里还来得及,一下就被警察给制服了。

“警察同志,这事儿我看得好好查查,光天化日的都敢这么嚣张,背地里还不知道干过哪些龌龊事儿。”婉芝对领队的那位警察道。

“当然当然,让霍太太受惊了,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严办。”

甄妮忙冲到苏三清面前,苏三清浑身是血,吓得她想碰又不敢碰,只能哭丧着脸问:“你怎么样了?还能不能话?”

“你别碰他,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婉芝急吼吼地出声提醒。

苏三清伤的不轻,但好在没有伤到内脏,都是一些外伤,养养也就过去了,甄妮一直守在他床前不肯走,婉芝叹了口气,问:“你怎么会去那儿的?”

“我本来只是想去谢谢他的,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情,那几个人简直不是人。”

“下次不要再去那种酒吧买醉了,你看,烦恼不仅没走,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甄妮撇了撇嘴,想反驳,平时面对婉芝的时候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却什么话都不出来了。

婉芝出了病房,被身边的人忽地吓了一跳。

她拍拍胸口,埋怨道:“你怎么来了?”

霍曜霆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是路见不平而已。”

“以后碰到这种事躲得远点,别傻乎乎的一个人冲上去,今天要是警察没有及时赶到,那帮人不知会把你怎么样。”霍曜霆双手抱胸倚靠在墙壁上,长腿微微弯曲,出了婉芝心里的后怕。

“那帮人到底什么来头?”

“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手下的跟班,成不了什么气候。走吧,我送你回去。”霍曜霆长臂一伸,揽住婉芝的肩膀。

婉芝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霍曜霆走了。他似乎非常不想她跟苏三清有过多的接触。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苏三清?”

霍曜霆低头挑了挑眉:“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婉芝点点头,他轻轻一笑,摇着头:“他也就是个孩,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

“婉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造威胁这件事情,不分年纪大,也不分老弱病残。”

“霍曜霆,你太较真了,这样活得不会累吗?”

完婉芝的眼里便沉了沉,可他若不较真,怎么会有今天?好像谁都想把他从那个高位上拽下去,可他就是稳如泰山,靠得就是这永远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永远保持怀疑的态度,如果谁都像她这样妇人之仁,她可能也就见不到今天的霍曜霆了。

法院传票就放在桌上,陆晚霞呆滞地看着它,不言不语,不哭不闹,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将近两个时,无论林纾怎么劝都无动于衷。

她打电话给陆江河,可陆江河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根本无暇管其他。

佣人忙不迭地上来汇报:“太太,您请的医生到了。”

傅齐声拎着医药箱,立在一楼环顾四周,这陆家是已经没落了,可该有的气派倒是一样不少,早前还仗着霍启迪相助,这次霍启迪铁了心的要跟陆晚霞离婚,陆家的好日恐怕也到头了。

“傅医生,你来啦,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要让你跑一趟。”第一次见面,免不得客套几句,这个陆太太比他想象的要年轻许多,怪不得能取代婉芝母亲的地位。

“陆太太客气了,既然是院长亲自吩咐的,我一定尽我所能,陆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自从出事之后,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喜怒无常,今天就盯着一张法院的传票很久很久,不吃不喝,像个木偶似的,我真怕她出什么事。”林纾着着,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

傅齐声微微点头:“陆太太也不必太担心,陆姐如果之前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病史的话,应该不会有大碍,很多人只是因为焦虑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一边着,傅齐声一边已经到了陆晚霞的房间。

见到陆晚霞本人,傅齐声才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家这么急着要找精神科医生为她看病了,她整张脸蜡白,完全没有一点点血丝可言,瞳孔放直,无波无澜,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就像是僵尸一般,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几个时甚至一天。

也难怪当初院长找上自己的时候会:“齐声啊,这次就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吧,他们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如果再让人知道女儿来精神科看病,又不知得掀起怎样的风浪。”

能让傅齐声出诊医治的,除了甄妮,陆晚霞是第二个。

傅齐声蹲到陆晚霞身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陆姐,能听得到我话吗?”

没有任何反应。

“陆姐,我是你的医生,我叫傅齐声,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不想话,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就算你不吃不喝,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对霍启迪造成任何影响。霍启迪现如今已经另结新欢了,根本不记得还有一个你。”

一到霍启迪这个名字,在旁边的林纾明显紧张了一下,生怕这个名字会刺激到女儿,可又想到这个傅医生是市里有名的专家,只能任其下去。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暴自弃,而是想办法如何从这场离婚官司中讨到更多的好处,你也知道,依照现在这个状况,霍启迪一定会将你赶尽杀绝。”傅齐声一口一个霍启迪,果然刺激到了陆晚霞。

陆晚霞讷讷地转过头来看他,她的眼白处有些发黄,张了张嘴,就在林纾以为她要话的时候,她忽地瞳孔放大,痛苦地握住自己的脖倒在地上,呼吸困难地痉挛起来…

她嘴里还发着咿呀咿呀的声音,痛苦地抽动着身体。

林纾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叫佣人叫了救护车。

一旁的傅齐声,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瞳孔发黄,呼吸困难,浑身痉挛地像是要死过去了…这症状…

正文 第92章 焦虑症

经过及时的救治,陆晚霞总算是恢复过来,但身体的状况比之前更加不好了,医生要求她留院观察几天,林纾吓得话都不出来了,刚才她还以为女儿就要死了,看她呼吸那么困难的样,她恨不得自己去替女儿受这份罪,这些日以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晚霞一天天变得更加糟糕。

等陆晚霞睡了过去,林纾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见到依然等候在外面的傅齐声,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傅医生,好不容易请你来看病,结果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傅齐声莞尔一笑:“陆太太不必自责,如果我不是我一而再地在陆姐面前提起霍启迪刺激她,或许她现在还好好地在原处,虽然看上去没血没肉,也总好过经历生死。”

林纾刚才还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听到傅齐声的这番话,终于绷不住了,默默地拭着眼泪:“我也不知道晚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她从就被我和她爸爸冲着,从来没有吃过苦受过委屈,的确是有些任性,可她心肠是好的啊,她没有做过坏事啊,怎么会得到这种惩罚。”

傅齐声勾了勾唇角,没有做过坏事吗?据他所知,光是对陆婉芝做的就已经不少了,或者…这一家人觉得对陆婉芝做不好的事是应该的?

“陆太太,刚才我跟陆姐的主治医生也商讨过,你女儿有可能患上了焦虑症,而和霍启迪的婚姻就是源头,但现在还不能确诊,医生之所以让陆姐留院观察,也是需要确诊陆姐是否真的患上了焦虑症。但是你不用太担心,只要让陆姐放平心态,焦虑症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疾病。”

林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齐声:“焦、焦虑症?傅医生,是不是弄错了?”

傅齐声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基本上确诊的可能性百分之百,但还是需要有病理结果作为依据,陆太太暂时不要告诉陆姐,免得加深陆姐的病情。精神方面的疾病只能自己去克服,任何药物类的东西都只是辅助作用而已。”

林纾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患上焦虑症,一开始的时候她只以为,女儿可能有些抑郁,可结果居然…

她险些站不稳,还好傅齐声扶了一把。

“陆太太,那我就先回去了,这里有医生照看着你不必太担忧,陆姐那边,最好还是不要让她再受什么刺激。”

林纾只能茫然地点点头,压根也不像是往日里盛气凌人的那位陆太太。

傅齐声站在电梯里,电梯门中途的时候打开了一次,他望出去,正巧与白薇的视线撞个正着,白薇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转身就想走,没想到傅齐声动作凌厉地一把将她拽进了电梯,她惊呼一声,电梯门与此同时合上了。

他刚才的动作十分用力,即使他放了手,白薇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她皱着眉头不满地瞪了傅齐声一眼,后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闲适地立在那里。

“傅医生不好好的在自己的精神病医院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白薇揉着自己的手腕,语气不善地道。

“那白姐不在自己的咖啡馆待着,跑妇产科来?”傅齐声礼貌地扭头看向她,面上挂着几许揶揄的笑意。

“我是个女的,来妇产科不是很正常吗?倒是傅医生你,这里的精神科医生这么不济还需要外聘?”

“白姐,为什么你对我的成见这么大?”傅齐声侧头盯着她看,她脸上尤有笑意。

“我对任何陌生人都带有成见,不只是傅医生你。”白薇回答地坦坦荡荡,恰在这时,电梯到达一楼,她跟傅齐声道了再见,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傅齐声立在电梯里没有动,看着她的背影,兀自思考着什么。

傅齐声甫一进入霍曜霆的办公室,就瞧见了在角落里素描的陆婉芝,走近霍曜霆,忍不住揶揄道:“霍总现在连工作都要带着老婆了?这么形影不离?”

霍曜霆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医院的管制会不会太松散了一些?”

“我刚从医院出来。”傅齐声走到另一边为自己倒了杯水,往霍曜霆对面的椅上一坐,“猜猜我今天上午去哪里出诊了?”

“你不是从来不出诊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有什么办法?”傅齐声无辜地一摆手,叹了口气。

霍曜霆黑眸对准傅齐声,打量着他话里的意思,半晌没有动静,傅齐声扬了扬手:“跟你话还真是没有意思,你就不能配合地猜一下?”

“你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霍曜霆指了指不远处的陆婉芝,不客气地,“或许她会很愿意配合你。”

婉芝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听到这句话不由气急。

傅齐声十分配合地回头看了眼婉芝。

“你不必神神叨叨的了,要赶紧,不就快走,不要妨碍我工作。”霍曜霆又重新低下头去,没有任何要和傅齐声絮叨的意思。

傅齐声喝了口水,:“陆江河请院长让我去他家里为他女儿看病。”

婉芝拿着画笔的手一个哆嗦,连霍曜霆都又抬起了头,如果是请别的医生倒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可傅齐声是个精神病医生,请他上门看病,这其中的门道却有些深。

“你绕了半天,是想今天出诊的地方是陆家?”

“陆晚霞对霍启迪真是情深义重,霍启迪要跟她离婚这件事情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心理压力,大概陆江河夫妇也觉得她这样下去会出事,所以委托我上门,结果她忽然呼吸困难,浑身痉挛,被送到了医院,我初步诊断,陆晚霞患上焦虑症无疑了。”

焦虑症?婉芝凑到了他们这边,盯着傅齐声问:“能治好吗?”

“这得看她自己,目前看来,让她焦虑的是霍启迪,但这个焦虑源头恐怕很难消除吧?她对霍启迪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执念?”傅齐声问向婉芝,“他们难道不是各取所需才结婚的关系吗?看来陆晚霞对霍启迪是真爱?”

“真不真爱我不清楚,但陆晚霞为了嫁给霍启迪没少折腾。当初霍启迪会娶她,不也是因为她谎称自己怀了霍启迪的孩吗?”

傅齐声中途接了个电话,婉芝看向霍曜霆,霍曜霆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电脑上,仿佛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

傅齐声挂了电话,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确诊为焦虑症了。”

其实不需要再有什么医院的确诊了,像傅齐声这样的专家,如果他是焦虑症,那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陆江河现在的处境可以用四面楚歌来形容了。”霍曜霆忽地冷笑出声,“上午的时候他还跟霍启迪开了会,不过我听,会议全程他都没有话的份,不出所料,他即将成为霍启迪的弃。”

婉芝心下一凛,手有些发抖,霍曜霆没有感情地分析着这些,在她眼里像是一个冷血动物,霍启迪当初拉了陆江河一把,不也是看在了陆晚霞的面上吗,如今两人夫妻关系破裂,就要连合作关系都撕碎?

“他们的合作关系难道这么容易就能被打破?陆氏也投了钱,同一个合作的项目,霍启迪难道还想单方面违约不成?”

“陆氏投的那点钱根本算不了什么,大头全是霍氏的,霍启迪要是想把陆江河从这个项目里扔出去,有的是办法。”霍曜霆靠向椅背,半眯着眼看着婉芝,“这个时候,你该不会对你父亲心软了吧?”

婉芝咽了咽口水,没有回答。

“我给过他机会,可惜他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霍曜霆眼里,陆江河落得现在的下场,只能用咎由自取来形容。

“你们现在难道该关心的不是陆晚霞的病情吗?我看以她现在的状态,多病发几次就回不来了。”傅齐声打破他们两人之间沉默的对视,故意把话题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