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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很后悔。”跑题的回答,“很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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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宁遥如期迎来王子杨好一通数落,她面无表情的道歉了两句便转身离开,扔王子杨在原地一个人生气。走上楼梯的时候又看见熟悉的人影走上来,抬眼对上她,立刻有些怨意。宁遥在心里笑了笑,冲萧逸祺挥挥手:
“抱歉。”
“…你也太那什么了。”
“抱歉啊。我家里有急事。”
“这是借口吧。”
“不是。”
“…就算是真的,放人鸽子总不好吧?”
“真是对不起。”宁遥冲他笑笑。
男生眼睛在宁遥脸上转两圈:“你又开始不太对劲了。”
“什么?”
“总觉得你怪怪的。”
“哪儿有。胡说。”您高想起什么,“后来吃的开心么?特惠品怎么样?”
“还好。”
“喂,不要说的这么简单啊。”
“还要怎么详细,你要知道的详细,一起来不就好了。”
“送她回家了吗?”
“当然送啦,凭我的风度。”
“后来呢?”没有乘机告白么?
“什么后来?”
“没什么。”宁遥扬扬手里的笔记本,“我还得去老师那里。”
“哦。”男生和她交错走远两步后,“你要好好反省啊!”
宁遥抬脸冲他笑笑,“知道了知道了。”
一路来到老师办公室,刚喊了声“报告”推门进去,班主任便冲她连连挥手直喊“宁遥正好你来了”,宁遥心里有些奇怪,却也连忙跑过去。
“你知道王子杨加的地址吧?”
“什么?”
“这是一份数学竞赛的复赛表,同志要投到考生加里去的,我这里查不到她加的住址。你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但是记不太清。
“那正好,你写写。”班主任拿来一支笔,“千万不能写错哦。通知要是收不到的话,王子杨就不能参加复赛,如果得不了奖,高考加分就没有了。”
宁遥的笔在纸上停了一停“…是吗?”
“是啊,你快写。等下马上要带走的,组委会的人都等在那里了。”又重复了一遍,“你应该知道吧?记得准?”
“…记得准。”
宁遥往站在一边的男人看了看,低下头,在纸上写下一串梳子与号码。随后匆匆的告别了班主任,又将笔记交到地理老师那里,逃一般的离开了。
做了坏事。
在坏不过的事。就是一个念头之间,笔迹留下去,变成不同的数字,就成了不同的地址。到时候可以推脱说自己记错了,可以说是班主任催着自己,自己没有太大的责任。只是记错了,记错了不算坏事吧?不算吧?
怎么能不算呢。“带着确定的恶意,可以隐瞒了真相:这种说辞怎么听怎么都和法律定义的犯罪好像有点接近啊。那后果呢,地址不对,通知收不到,考试参加不了,没法加分,高考…高考会因此而失利吗?那是王子杨啊,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可即便这样,自己也没有任何资格把她的地址故意写错吧。简直是电视里只有反派女人才会做的下三滥的事情。
那么,如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在墙壁上鞋子发泄不行,对她说狠话不行,写错地址不行,怎么才行。怎么压根才能让自己体内的那块黑色墨迹得到正式的退散,它越结越硬,几乎要变成影像心跳的血瘤,自己做着一个严重的病号才会做的事,是为了把它消灭,从中康复么。
不想死在这个症结上。虽然许多人会因为敌视而变质,会因为仇恨而变质,会因为嫉妒而变质。可正式因为这些敌视,仇恨,嫉妒,因为它们的存在,使自己不想变质,只有有了已经变质的部分,才明白这样的感觉多么不堪和难忍,所以,不想再变质。
宁遥在校园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走了几圈。最后当她看见带有“XX竞赛委员会”字样的面包车缓缓驶出校门后,受到这一状况刺激的她终于飞快的冲进车棚里,在里面把自己的自行车像拔萝卜一样从大排车辆里拔了出来,随后立刻跳上去,万名一般的蹬起来,沿着学校的小路追赶着。
几乎才一会儿的功夫,由于用力太猛,大腿抽筋似的痛起来。宁遥看着前面正在越走越远的面包车拐过十字路口,忍不住大叫起来:
“等一下啊!!!”
“等一下!!”
“地址写错了!!”
“等一下!!”
“等一下啊你们!!”
“她参加不了复赛了啊!!”
“我把地址写错了!!!”
“我不是真的想怎么做啊!”
“你们等一下…”
等一下。
我还没有想过要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讨厌和憎恨。
嫉妒和厌恶。
鄙视和敌对。
全都只是一种无法派遣的情绪而已。它们不是罪名,还不是可以促成这样果的因,它们只是我说不出口,我忍在心里,我无计可施,只能令其自顾自生长的情绪。只是情绪。所以不要把我腿到这个位置上,变成真正的坏女生。
只是无计可施。
不是一错再错。
不是一错再错。
从一边的浓汤里窜出的摩托,与宁遥的自行车擦了个边,她的车把歪过一边,整个人沿着马路滑出去。烧灼的疼痛在右侧身体上瞬间分布,以至于不知道哪里还是不疼的。
宁遥在地上稍微躺了一会,看那骑摩托车的人申请紧张的跳下来扶起她连声问“小姑娘你没事吧”。被碰到的胳膊发出难以忍耐的疼痛。虽然没摔断骨头,可从勉强拉过去的视线里,可以看到混着沙石在皮肤上流出的血。
大片大片的血。流出,或者渗透。
带毒的血。
是不是就能放清了。
我们回归到最简单的,如同传说中一般的好朋友。我没有讨厌你,你也不会提防我。我们没有喜欢上同样的人,也不会被同样的人喜欢。我把最纯白的一面朝向你。给你看里面金黄色的宠爱,草绿色的谢意,天蓝色的眷恋。
宁遥一声声的抽泣起来。
“小姑娘你没事吧?你哪里摔伤了你告诉我啊。”在周围人的围观下,貌似肇事者的人开始不住的出汗。
“你没事吧。”
“你摔伤了哪告诉我啊。”
“你有没有骨头疼?”
“我宋你去医院啊?”
宁遥抓过对方的外套,终于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
(卜耀尼乱入:终于终于!!还有4章就结束了~~~后记俺就不打了。希望下个星期一之前可以全部打完。到这里,我个人觉得已经是高潮了。最后的结果,哪两个会一直在一起,哪些人终究是匆匆过客,其实在这么一本主打温暖的小说里是不言而喻的。不要指望青春里有太多的不CJ啊~
有时候觉得心直口快是一种不礼貌,可相比之下,或许,不说才是真正的伤害。我等着你开口告诉我真相,你却以为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结果到最后两个人谁都不开心。
另外,插不插版权,这是个问题。我很懒啊。。。
最后!有萌芽上《我的雪人》15章的朋友告诉我一声!!!谢谢。有书的朋友,拜托把出书版的结局告诉我吧~!!!)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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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巴,到肩,胳膊,手指,腰,脚踝。都擦破了皮。乍看之下,非常惨烈的样子。等王子杨和班主任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宁遥已经在那个摩托车的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从急症室走了出来。王子杨一见到宁遥半身纱布,立刻大叫起来:
“宁遥你出什么事啦?”又横眉对着一边的男人,“你怎么骑车的?你有没有搞错啊?”
宁遥伸手去拦住王子杨:“…是我自己不得当心。也没什么,就是破了皮。”
“宁遥你怎么跑到学校外面去了呢?”班主任疑问重重。
“…突然想起家里的钥匙似乎忘记了拔。”
“那到底忘了没?”
“已经打电话给邻居让她替我看过了。”宁遥向那位骑摩托车的人告别着,又转向王子杨,“怎么你也过来了?”
“当然要过来啊,他们说你出车祸了啊!”
“哪儿有,不是好好的么。”
“可还是这么严重啊。宁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王子杨的眼神异常焦虑。
宁遥摸过王子杨的脑袋,把一半的重量靠过去:“我还好,没有大问题。”
两人在班主任的同意下喊了出租车回家,宁遥半身不能动,几乎是横着进去的,两个女生都为这以怪莫怪样的举动而笑了起来。
在车上,王子杨坐前排,宁遥坐后排。说是坐,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躺,虽然身体放的不舒服,可还算勉强。眼睛四下转转,可以发现平时很多看不到的角落里,一两个不明所以的用具,地毯的边缘滚着脏脏的白毛,还有王子杨非常小的一片后脑。
靠着白色的坐枕后,露出的一小片后脑。非常美丽的光泽与健康的颜色。只有两个头发不听话的翘起来,宁遥突然出神的说:“谢谢你。”
“什么?”
“恩?你不上课了么?”
“男的有机会溜出来啊。”女生笑着转过身子,看向后面,“我还要谢谢你呢。”
“没良心的。”宁遥骂她,一边侧过脑袋看着后天窗,伤口火辣辣的疼起来。
两人在宁遥加里坐了一会儿,行动不便的缘故,宁遥只能半躺在床上,看王子杨在自己家里窜来窜去,跑到看不见的地方,不时发出“哎呀,你家什么时候种的花”或者“日历忘记撕了呢”的惊叹。宁遥一旦点觉得头脑沉重起来,闭着眼就要睡去。
过一会儿,觉得身边的床往下塌了一点。她又睁开眼。一看就吓的哇哇的叫起来。
“你别碰我的纱布呀!”动作一剧烈,投疼的直咧嘴。
“我只是看看伤到什么地步。”王子杨停了手。
“…都说了还好。”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那也没颁发了。”宁遥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怎么行。我会哭的。”
“别搞笑了!”宁遥一愣,随后哈哈的笑起来。
“笑什么啊?我真的会哭啊!”王子杨有些生气。
“…干什么,这种表情。”
“废话,难道你死了,我不会哭?就像我死了,你也会哭啊。”
“…”
但我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我的设想里永远没有这样的画面。对于宁遥来说,整个初中时光已经冗长到不能忍受的地步。而高中似乎也偏爱着昏昏欲睡的节奏,让一切都在老师的粉笔板书和眼保健操的音乐中交错来回,想要有什么新意,有什么大起大落,好像根本就是望尘莫及的。
我们当时所体验的最了不起的,除了被老师骂道狗血淋头,想要逃夜却最终悻悻而返外,还能有什么样的大事呢。那些发生在报纸上的车祸概率,事实的飞机,或者不幸碰上强盗毙命的人,总是离自己那么远。日子就是在妈妈烧菜的油烟味里,夏天游泳池的消毒水气息中,迤逦而过了。
宁遥垂眼看着王子杨聚精会神打量着自己纱布下渗血的皮肤时,按捺不住的设想了一下如果她不存在的样子。睡在玻璃罩下,周围的哀乐想的眼睛睁不开。宁遥也许会是被人一致推举上去宣读悼词的那个,站在话筒前看王子杨的妈妈哭的死去活来。
那样没有感觉的假设。遂于自己来说,死这个字还是太远了,它的泛滥几乎可以让自己听后丝毫不为所动,这虽然本是凄惨无比的事实,但对于不是当事者的人来说,却已经可以视它如同一个毫无意义的词语任意在耳边来回。
不切实际的东西,没有颁发把它和眼前的女生联系到一起。
宁遥知道自己对王子杨的讨厌就是这点内涵了。希望那个她能够摔个跤,破个皮,希望她考试失利,回家被父母批评,希望她在男生面前出丑,从此不敢太过张扬。这些不见日光的偷鸡摸狗式的恶毒念头,不过是蠕动在本性中的一列虫子,要它们去见识真正的大场面,只是痴人说梦而已吧。
“我没有想过那么多…”宁遥把之前的话题又接了起来,看着王子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迷茫眼神,“我好想觉得我们都是不会死的。”
“我也没有想过那么多死不死啊的事啊。只是以前去参加外公葬礼时,真的受不了里面的气氛。我告诉你个事,你别骂我不孝啊。”王子杨吹着宁遥的纱布,“原先我没有哭的。因为外公和我不亲。后来我想到大家都不是可以长命百岁的人,我的爸爸妈妈,我,还有宁遥你,都是有可能这样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的,想到这些时,我才哭了起来。我妈妈后来还说我对外公很有孝心咧…”
“你倒还知道加上我的名字啊。”宁遥冲她摆摆手,“得了,这些不提了。”
“肚子好饿啊,你这里有什么吃的没?”王子杨跳起来。
“冰箱里有吧,你自己去看好了。”
女生朝厨房转出去,宁遥静静的看着身上白色的纱布。有些橡皮胶带已经卷曲,宁遥伸手去搓了搓,很快它们就发黑了。宁遥才听携手。听见厨房里的动静,从中分辨着拿碗的声响,拿筷的沙拉沙拉声,随后又是“啪唦”的一下,应该是多余的筷子又插了回去。
转头向着另一边的窗户。隔壁人家晒得床单似乎还没有收走。看的见一些绿色和蓝色的图案点缀着。
宁遥长长的吸了口气。
我们只是在一个安稳的小世界里折腾着自己。
2
“你怎么搞的呀?cosplay凌波丽吗?本尊也太不像了啊。”
“…让一让让一让。”宁遥冲萧逸祺白了一眼,“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走开啦。”王子杨甩着带笑的口吻,“黄鼠狼别给鸡拜年啊。”
“早就过了那日子了,做事也要做点应景的吧?”男生上来搭宁遥的手,被宁遥甩开,扔凑上来说,“干什么啊。能走路吗?”
“这不正走这吗?”
“你这样也叫走路,那我们算什么?”说着干脆转去问王子杨,“她还好吧?”
“还好。外伤。”王子杨碰了碰宁遥,“体育课我先去替你请假了啊。”
“谢谢。”宁遥笑笑,看着王子杨跑远。
“你没事吧?”
“什么?”宁遥不明所以。
“最近老觉得你精神恍惚。”萧逸祺皱了皱眉,“家里出事了?”
“…不要乌鸦嘴!”
“那你自己又不说。”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啊!”宁遥看着他英俊的轮廓,兀的想到那句传言,不自觉的改变了神情,等到声音冷冷的说出去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平,“你要忙的事也很多,不用管我了。”
“忙什么?”
“你自己知道啊。”
“我不知道。”男生特别傻气似的翻翻眼睛。
“…你不知道的话,我当然也不知道。”
“哎哎哎,有话就直说吗。”男生小心的拉过宁遥的外套,避免碰到她的伤口,“干嘛呀,这样吊人胃口。”
“我哪儿叼你胃口了啊。”宁遥扭头就走,“我还要去上课,拜拜了您啊。”
“少给我开北方腔!”男生在后面乐呵呵的笑着,“小心点啊。”
受伤后让宁遥觉得最不方便的就是受的注目礼比往常多了几倍。虽然都是善意的,可还是让她受不了,而自己一瘸一拐的姿势在轻盈的女生中也非常突兀。加上有王子杨陪在身边,让宁遥更像是如同被对比着。为此她不得不总是低着头,原想闷头直走的,也因为伤口的关系不得不变成缓步移动。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假借换药之名从最套样的数学课上溜走。
因为突然下雨,体育课从室外改到室内,宁遥的特殊待遇也享受不了了,跟着全班其他人一起坐在教室学习广播操的名称。太无聊了。忍不住又要睡觉。看看前几排王子杨不知在写些什么,宁遥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恶行还没有暴露它的恶果,默默的打了个寒战。
难道受这样的伤就是报应了?
如此说来,或许应该改写这个小事故冲乱了原本的节奏。宁遥会议着之前锁发生的一切,突然听见关于萧逸祺的传言,对王子杨卷土重来的愤恨,与陈谧重逢后,他的手,男生的手总比女生的要热那么一点点,故意填错了王子杨的地址,在追回的途中除了点事故。
好像内心所有的痛苦的念头都具体显现一般,那些在皮肤上如此真切的灼痛感,一声用双氧水给她消毒时宁遥几乎没有喊破嗓子。沸腾着密密麻麻的泡沫的皮肤。
这么痛。
一点点的从心脏出发,终于达到皮肤的表面。因为内部没有只觉,所以危险的不知道原来发生在身体里的变质会是这样大规模的溃烂。
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好对上王子杨投过来的目光,两人定定的看一会儿,随后同时微笑起来。
放学时宁遥没法骑车,王子杨又要赶去迎接姐姐回国,宁遥就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心里是很莫名的不甘。为什么自己受伤就落得这幅凄凉的下场。
可怎么办呢,陈谧不是自己的。
“凌波丽同学――凌波丽同学――”喊声过去几次后,宁遥才突然醒悟过来对方叫的是自己,立刻也分辨出了那个已经抓紧时间换上单衣的男生嬉笑的脸。
“…有毛病。”宁遥不管他,继续走。
“不用我载你吗?”
“屁股痛,没法坐。”
“呀呀呀。”男生腿一蹬,从车椅上挪到车后座,姿势奇特的跟着宁遥,“那你坐前面。”
“…别恶心了!”宁遥看了看那空出来的位置,想想一下,没来有的就打了个哆嗦。
“这也不好,那也不要,凌波丽真是难伺候啊。”
“…你才凌波…”
“走就走把。”萧逸祺跳下车,一边推一边说,“锻炼身体。”
宁遥感受到他突然站起来后带来的压迫感,抬眼看去,正式冲自己微笑着的如同往常一般的脸。男生浑然不知这个举动正好大大的刺激到了女生,因而只是对女生突然怒骂一句“你干什么啊你”,随后扔下她咬牙切齿的疾走感觉奇怪。
宁遥心里都是没有根的恨意。浮动在天顶下的,是期望不到的眷顾,它们在反复后变成了悲伤的恨意,一声声骂着这样残酷的温柔。
你别过来啊。
你别再跟我说话啊。
你别再笑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笑得真讨厌!
有些事情,做过了头,就从背过度到刃了啊!
宁遥走得急,胳膊和腿似乎都有伤口裂开的撕痛,不由得缓了缓。男生赶在这个时候追过来:
“你是病好还热衷于竞走吗?”
“也不管你的事。”
“你到底犯什么别扭啊?”
“我没有。”
突然宁遥觉得眼前一黑,看清了,是男生跳上一边的草堤的台阶,堵住了整个夕阳光似的,宁遥好不容易从脑海里撩出一句话,没有甩干就扔过去:
“萧逸祺,你又干什么啊…”
“是我问你吧。”
“你先下来,这里那么高,掉下去…”宁遥探头往下面的河岸看了看,虽然说这个斜坡不高,可还是挺陡的。一失足,没准就直接摔进医院去挂石膏了。
“你担心啦。”男生嘻嘻一笑。甚至还倒退着走了起来,“那也好。”
“…萧逸祺,你要死啊…”宁遥头又痛起来,虽然台阶挺宽的,可也架不住这么乱来,“你是小学生吗?”
“自行车你帮忙推啦。”男生只看着宁遥,让风从身后吹过来,面朝她笑,“遇见拐弯提醒我哦。”
宁遥看他没有打算助手的样子,只能扶过自行车,一步步跟在边上:“还没到…还没到…还没到%你真是傻瓜。”又想想,“我是比你还要傻的大傻瓜。”
男生的长裤,勾着运动商标的图案,在她耳边发出沙沙的声响。
“要看我哦。”
“那么搞,怎么看啊。”宁遥皱着眉故意不理,心里还是挺怕的。时刻关注着男生后方的台阶变化。
“那摔坏了你赔。”
“要赔找你妈去赔。”
就要到尽头时,宁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同班女生的笑声,她赶紧回头去看,发现对方原来不是冲自己而来的,又想找地方躲,这么一个错神,等她被提醒到时,只听见男生一声大喊,从草坡上传来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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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祺…你说你是不是打傻瓜?!!我没见过比你更愚蠢的大傻瓜了!”等医务室老师离开后,宁遥终于把别在心里的话怒吼出去。
“还好啦,就是伤了头。”男生躺在一边的病床上,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么,声音听起来柔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