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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茉挤上前去,拉住她妈:“和我回屋去,这是街上。你这么叫,当演生活秀呢。”说着把她妈妈往屋里塞。
乔母甩开她的手,斜了一眼大女儿:“我不怕丢人,你怕就走远点。”
乔茉冷着脸:“你也知道丢人?”
孙佳怡在一旁咂舌,这母女俩都很强啊。她在一旁笑着点头:“阿姨好,我是乔茉同学。”
乔母略一点头,收敛了点。但是气势汹汹地怒目瞪着乔莉和周道。
乔茉再去拽她,她没大抵抗地进屋了。
乔母二十嫁给了比自己大两轮的乔西平,孩子要的也早。现在不过四十出头,风韵犹存。乔西平对这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妻子其实是疼爱的很的,特别是中年得女更是对这个老婆看到很重。无奈造化弄人,乔母年纪轻长得又漂亮,当年和一个小自己五六岁的未婚小伙子好上了,甚至还被乔西平碰了个正着。
这件事后,乔母坚持离婚,但最后也没有和那个人走到一处。就这样自己带着一个女儿单了好些年。
乔茉她们当时年纪小,大了以后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这些事。很难说乔茉是完全不恨不厌恶自己的妈的。乔母自己多少也有感觉,在乔茉面前从来直不起腰,对她的事情,也不敢干预分毫。
乔莉是乔母带大的,乔母对乔莉还有几句重话。乔茉要是一嗓子吼过来,乔母气势立即就要下去一半。
乔茉知道她妈不算年老体弱,但见她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不住喘气,肩膀微微耸动,料想是气得不轻。
乔茉不忍心,软了声音说:“乔莉的事我会和她说,但她真不听,谁也管不了她。她是一个成年人了,她可以选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不要和她生气,你的底线在那里,你自己知道就行。他们要结婚,随便他们,你不喜欢周道,这是你的自由,就算他们结婚,你不想见就不见他,讨厌他就继续。永远不准他进这个门都是你说了算的。何必这样叫骂,你越给小莉阻力,她越觉得自己是个斗士,为爱而战很伟大。”
乔母郁结半晌,闷声说:“你说的轻巧,你不当妈,怎么知道我的心。”
“心是心,道理是道理。难受是一码事,你怎么做是一码事。你这么激动,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乔母啪地一拍桌子:“我能不激动吗?一个两个都这样,你已经这样啦,难道让她也蠢一次。”她说完就懊恼地把脸转过一边,自知失言。
乔茉顿了一下,柔声说:“听到你这句,我真窝心。好歹你没和乔莉一样觉得我傍上大款幸福死了。不过,妈,我也没你想得那么糟。”
“…前几天我看到知越了,他陪我说了好久话,这孩子现在也出息了。你们俩从小那么好,小时候你躲在柜子里睡着了,他到处找你,把自己都走丢了,第二天被人送回来,那时候他才6岁。我一直以为他会是我女婿…”
酸涩涌上来,她差点要和乔母一起哽咽。她一本正经地说:“喂喂,你行了啊,宋行楚很差吗?”
“他不差?他拿你当小三。”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那还不是一样玩神秘,把你搞得和底下党一样。”
“之前我在读书嘛,我们最近有这个计划了。”
“…”
“那我先出去找小莉,打发周道。”
“…知越。”
“妈!你怎么又提?”
乔母咬牙:“你当我想提,我是听到周道这个名字,再想想知越,一对比我就像吃到了苍蝇。”
乔茉出来,乔莉已经哭的鼻涕眼泪一把地:“我就喜欢他,就喜欢,她就是没男人才这么变态,她变态!她自己过去那样,那里就比我强了。”
“闭嘴,不许胡说。”冷冽的一声呵斥,吓得乔莉立刻收了声音。
乔茉拉着乔莉,周道跟着一起走到街口。
周道被骂了半天,缓过这口气也不想和冷着一张脸的乔茉多待,扯扯乔莉的袖子说:“莉,我头有点晕,我想去网吧坐坐。”
乔莉忙点头:“好啊好啊,你去吧。”
周道站了一会儿:“你身上有钱吗?”
乔莉低头看看自己的裙装,包还在家里放着,她实在没胆子再回去撞她妈的枪口。”于是拉过乔茉的包扒拉,“姐,给点零钱。”
乔茉看着周道捏着一把十块二十的票子走远,一只手捏紧,控制自己不要抡出去。
乔茉只觉得心肝肺也要被她气疼来:“你要作,自己作去,别在我们面前。你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你,但是你再敢把他带到妈面前试试。”
乔莉委屈不已,哭着嚷道:“我要是有你那么好命,我作个屁啊。我爱上的男人没用,也是我爱上的。”
乔茉气得浑身发抖,孙佳怡拉着她轻声说:“好好和她说。”
乔茉恶狠狠地看着乔莉:“你叫我一声姐是客气了,咱俩是一般大。我没资格管你的。都是成年人了,其它人说什么都是意见不是命令,听不听都看自己。
“你要怎么生活嫁给谁,我和妈都拦不住。但是有一条,是好是歹,日子都得自己过。你有权嫁人,我们也有权讨厌这个人。
“我和妈的意见一致,我们都不同意。你要坚持可以,但是不要想拿到祝福拿到钱。
“还有就是,老爸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要是再把妈给气出好歹来,你就等着好了。”
乔莉先是被自己妈妈当街羞辱,现在又被乔茉一通入情入理,无法辩驳的斥责。
她忽然停止啜泣,瞪着红肿的眼睛:“乔茉,你凭什么这么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神仙吗?你卖身救父,了不起是不是?所以你就比我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是不是?
你现在很美得意吧,反正你一直都比我幸福多了,你学习好,长得漂亮,爸妈都偏心你,连名字你都比我的好听。知越喜欢你,这些都不够。最后连甩掉知越,攀上宋行楚这样的高枝也给你找到了那么伟大的借口。
你伟大个屁,你委屈个屁,你丢掉郑知越,找了宋行楚,你委屈什么…”
这些话,乔莉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在当年,乔莉和她妈也都没有表示过什么。但是,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天平。
她最亲密的家人,妹妹,就是这样看她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听到了,孙佳怡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乔茉平静地看着乔莉:“我幸不幸福或是委不委屈,对你来说,不是重点。每个人都得对自己负责,我是好是歹是我自己的日子,我自己承担。
你要做的也是一样。你要是觉得爸妈偏心你就应该争取他们的爱,要是当年也喜欢知越就应该努力和我抢一抢。
你现在要想的就是你要不要这个男人,如果明知他是一坨狗屎也愿意一口吞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要每人嘴里喂一口,让我们咽了以示对你的爱意,恐怕不行。
还有,永远不要觉得不公平,这世上没人欠你,哪怕是父母。”
孙佳怡陪着乔茉沿着小巷径直往前走。她很伤心,伤心乔莉不懂事,对待爱情的固执。但同时,她心中又生出一丝羡慕。这样的无畏,坚定,即使对方是陀屎,也大踏步地往上踩。这份对待爱情的勇气,乔茉自己却早已经失掉了。
走着走着,孙佳怡忽然冒出来一句:“这么多年闺蜜,你也瞒,你嘴巴真紧!搁战争时期,你就是天生的特务人才啊。”
乔茉闷了半天,幽幽地说,“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怎么有勇气对你们说的出口。”
“反正今天我算真相了......你不错,挺坚强的。那啥,该吃吃,该乐乐,这态度不错。”
“你以为我自己一人的时候也这么没心没肺啊,要是让你现在把老徐给弃了,你能过意得去吗?不能是不是,我也一样啊。但是,你有一样说着了,宋行楚不是强取豪夺,是我自己求仁得仁。我有毛资格活得不痛快,给他撂脸子?”
“对哦,老宋不算强取豪夺啊,老宋应该是受害者。”
乔茉黑线:“是,我迫害他。”
孙佳怡掩住嘴,讪笑:“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宋因祸得福,能被你迫害,他一准儿美着呢,没亏。”
互相看着,接着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乔茉摇头:“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喜感啦。”
孙佳怡:“你真对老宋一点感情没有?”
乔茉想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却不能:“我要说不喜欢他,应该很假吧?”
孙佳怡点头:“那是,特装。恩,和谐方面,你们很和谐吧?”
“你能不能关注点别的?”
“这个是关键,床上无问题,夫妻无问题。”
“你读关注多少回了,…不重复回答。”
“那就还是好呗。其实一段关系怎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每一天你的感受。我觉得你应该对你男人好点。”孙佳怡摆出忧伤的表情。
“你以为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就等着有一天举臂高呼,知越,我来了,你等着,让我朝你跑去?”
孙佳怡抚额:“巨雷,爆恶,惊天狗血。”
“就是啊,我对宋行楚好着呢。”
“嗯…那我结婚的时候,你能叫老宋弄十辆奔驰吧?”
“噗…你丫,这岔打得真能开解人啊。”
碰头会散场。乔茉回到家,收到了一条孙佳怡发来的短信。[没人能活得太明白,但是,也别苦着自己。]
乔茉的鼻子一下就酸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先生没出场的章节会不会有点闷?我懂,我都懂,我自己看文也不要看过渡章节,但素,两人整天腻也不行啊,调节一下,调节一下哈,乖~摸头,留言的孩子有肉吃,某人在憋【初针回忆录】
【落家囧事】
“买根萝卜吃吧?”白萝卜是叶帅的最爱,但是是落落的最怕。
“不吃,多臭的东西,一股怪味。我不做!”
“冬吃萝卜夏吃姜还是夏吃萝卜冬吃姜,反正萝卜是很有营养的东西。”
“两样我都不吃,都最讨厌吃!”
“那你也快完蛋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噢......算了算了,那个,你不是老说我是赞比亚小王子吗?老嫌我黑,萝卜是美白的,我吃萝卜会变白的。给我买吧!”
“胡说八道!谁说萝卜是美白的?”
“真的!你看小白兔爱吃萝卜吧,小白兔吃得多白啊!”
“是啊,可是小白兔吃萝卜还把眼睛吃红了,把嘴也吃剽了。你还吃吗?”
————这是写暖暖时候的老段子了。最近萝卜又上市了,叶帅又想吃萝卜了,落落再一次表示太难吃了。于是······
叶帅:吃萝卜吧~
落落:不吃......
请求N次被驳回之后,叶帅愤怒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初我找媳妇就应该啥都不看,就问一句,你爱吃萝卜吗?
落落沉思:可是......这句话,会不会有点歧义?
叶帅呆:有吗?
落落:你要是敢在非诚勿扰上啥都不说,就眯着你的小眼睛和女嘉宾说一句,请问你爱吃萝卜吗?第二天就就好成为网络知名的【萝卜哥】!
叶帅:那么,会有很多女嘉宾选我吗?
落落:说不好,如果是我,我会问,请问你指的是白萝卜还是胡萝卜?
15
15、番外上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那一年之前,她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和宋行楚能有什么交集。她有知越,她从童年开始爱了大半辈子的人,她以为他们会平淡完满地执手一生。她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他一起慢慢变老。
然而,岁月的一个颤抖吞没了一个音节。在那之后,变成了她没想到最无奈的事就是独自一人慢慢变老。
那应该是记忆中最热的一年。
蝉鸣声嘶力竭,空气里透着令人眩晕的气味,每一束光线里都有无数尘埃在疯狂舞动。乔茉对那个夏天的记忆,如幻,似梦。
乔西平事发时,所有知情人都是大为震惊的。原因有二,一是没人想得到一个员工如何能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大到已经将一个企业带至绝境。二是乔西平与宋育成的私交甚笃,乔西平是宋育成最得力的下属,实在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作为。
乔西平迅速被押。而臣信掌门人宋育成在臣信总部的大楼里晕倒,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再也没出来。
“建斌,动用一切资源尽可能地拦截关于臣信的报道。”宋行楚眉峰紧蹙,似在沉思。
“老大,不可能完全,也不可能拖很久,你知道…”陈建斌面有难色。
“我知道,所以只是尽可能。能换回多少时间,就要做多少事情…”他站在窗边,一直注视着下面的一个少女。
良久,他低声说:“建斌,放她进来吧。”
陈建斌心头一凛,知道他说的是乔茉,这么热的天,她就这么一直站在外面,怎么说都不走。来回都是一片孝心,他也于心不忍。听到宋行楚发话,神经略微放松,快速应道:“好的。”
乔茉在日头底下晒了几个小时,头重脚轻地往里走,脚下一没留神就要摔倒。建斌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低声叹道:“你这是何苦呢?”
乔茉也知道这件事于情于理,她已经没半分立场。可是…那是她爸。
他站在偏厅等她。
先是修长孤寂的背影,而后他转身,疲倦阴郁的侧脸。再然后他直视着她,居然挤出一丝笑意来,对着她招招手:“过来。”
乔茉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她来这里之前,其实也是没主意的,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或是要做什么。人大约都是这样,为难到了一定境遇里,所言所行凭得大约都是直觉。
他示意她靠着他坐下,拉过一盘水果推到她面前,插起一块放在她手上说:“爱吃水果,对吧?”
乔茉完全没想到他对她是这幅样子。出事后,她整个人真空中,找律师去看爸爸,等等都是在她妈的建议下去做的。等到一切做完,发现一切其实都是无济于事的时候,大家都叹息着无奈。
她这才想起,她没有去面对过他们,没有见过宋伯伯,代替爸爸说一声对不起,没有去请求原谅。甚至于,她在想,也许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是爸爸唯一的希望。
千万种设想,她也没指望过他能对她和颜悦色。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她甚至做好了再难堪也要忍耐的准备。
他冷不丁地说了这么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乔茉紧绷多日的那根弦忽然松啦,眼眶一红,急急低下头去,一串水珠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而下。
他恍若不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天这么热,站久了就回去,怎么这么倔。”
“对…对…”乔茉强忍着内心翻涌而上的酸楚,脸已憋得通红,这一句对不起在她剧烈的颤抖和哽咽中,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完整。
他叹了一声,轻抚着她的背:“知道了,不用说了。”
这之后,宋行楚的身边就一直跟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姑娘。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她在一旁呆着,眉眼低垂,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他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在病房外站着,泪如泉涌,一声不吭。他忙碌一天回到老宅,她就靠在走道楼梯随便一个角落打个盹,继续等待第二天的开始。
容姨拿她没办法,建斌也拿她没办法。因为宋行楚说:“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拦着。”
恳求的话,乔茉难以启齿。但关系乔西平的性命,她还是得求。求的结果似乎不可能有出乎意料的回应。但是,她不能就此放弃。跟在他身边,却又不想让他更疲惫,更烦恼。
一连数天。身体似乎已经支撑到极限状态,她常常可以看见周围人在说话。却听不见声音。过于疲惫,让她窝在他办公室的一角睡了过去。这一梦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
“老大,资金链一短,我们难以为续。现在最糟糕的是汪家都叫嚣要撤资。姻亲都这样做的话,外界对臣信会完全丧失信心的。”
乔茉隐约听到建斌的声音,房间内光线很弱,一切都晦暗不明。
“所有游离臣信之外的子公司,都不可以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尽快把和他们的关系摘干净。现在手上还有多少停滞的工程?”
他接过建斌手上的报表:“路桥方面的工程尽快找到下家转包出去。所有商用地产,要尽快套现。”
“不可能这么快卖完…”
“想办法吧…这件事找老麦,我们自己买,找银行做按揭,能套出多少算多少。”
“老大…”
“还有,上次台湾方面的老林,你去联系,我和他再谈谈。”
“那个更不行!那不是…民间银行了吗?”
宋行楚笑了出来:“洗钱这两个字,你连说都不敢说,真是好孩子。”
“不是,是…老大。”
“按我说的做。”
“那,好吧。”
建斌走了出去。乔茉呆呆地看着他,他回眸看见她:“睡了一天一夜,总算醒了。”
乔茉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看着他。好半晌才迟疑地说:“你不能…万一…”
他推开窗,背手而立:“不这么做,必死无疑。”
“…”乔茉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
“多少光鲜的后面,都背着不可告人的原罪。如果臣信可以挺过去,将来无数的报道也只会歌功颂德。没有人会去探究第一桶金,因为它的确很难干净。”
“可是,”乔茉说不下去。这一刻,好像只有她能明白他。有些事,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愚蠢,而是孤勇。就像她此刻这样,即使全无意义,她也在坚持。只要有一线生机,她也要争取。
“没有可是,”他转身,眼底的萤光透着匕首般的冰寒,“司机老陈的老婆癌症晚期,我有一个助理,今年才二十,就要负担一家四口的生活,还有…每一个臣信的员工都为臣信付出了太多,他们为臣信卖命,靠臣信生存。为什么让他们来为臣信的失败买单?”
“如果我输,输一个人的身家。如果我赢,不止一个人得以安身立命。这么合算,为什么不赌。”
乔茉无言以对。有多少事情是我们明知错,也会做的?比如她,比如此刻。
“这些天你也尽心尽力啦,如果累了就回家去吧。”
“我不累。我想说,有没有一点可能…”
“不可能。”
“我会想办法让我爸说,我尽可能的帮你们挽回,我…”
“乔茉,我让你做你想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这样但也仅此这样。”
乔西平第一审被判的是毫无疑问的死刑。在那之前一个礼拜,宋育成去世。
乔茉窝在厨房里,根本不敢出现在宋行楚的视线里。
但是得到乔西平被判的消息,她不可抑止地哭了一整天,哭到思绪变成一片片碎片开始剥离,哭到全身泛出疼痛,辨不出现实还是幻境。
那么热的夏天,她冷到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容姨就在这个厨房里,给她做了一碗酒酿冲蛋。她只看了一眼,就又开始一轮哽咽。乔西平和她妈妈早年离异,对这个女儿捧着手心里爱护。为了她不受委屈,一直没有再婚,当爹又当妈。
乔茉生理期不准,常常肚子疼。每每那个时候,酒酿冲蛋,是乔西平一定会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的。乔茉对酒精敏感,一点点也会头晕目眩,每次都是乔西平左哄右劝才会吃的。
乔茉捧着容姨给做的这碗酒酿冲蛋,泪流满面。
容姨叹着气在一旁说:“不要这么绝望,还可以上诉的,上诉改判的很多啊。像经济案,能不死就不会判死的。再加上他是自首,认罪态度也好。死缓一定可以争取到的,弄不好还可以改无期。只要人不死,一切都有希望的。过个几年就可以争取减刑,身体不好可以保外就医。你这么有心,说不定他还能出来和外孙团聚的呢。”
乔茉睁着迷蒙的眼,宛如听到的是福音一般喃喃:“真的吗?可以吗?可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我要怎么做…”
容姨不说话,又给她添上一碗。
“你宋伯伯这辈子多硬气啊,最怕的却是你宋伯母。世上的事啊,都是一物降一物。你宋伯母生行楚的时候难产,于是宋家就行楚一个孩子,你宋伯伯绝不让她再试一次。别的人家正房外室闹的乱七八糟,可是宋家从来没有。这是老宋家的好传统啊。”
乔茉失神地盯着碗:“这对我有什么用嘛…..”
“如果你嫁给行楚,做了宋家的媳妇。行楚绝不会让他老丈人去死的。”
乔茉倒吸一口凉气:“嫁给他?怎么可能,他现在看见我,不叫我去死,我都很感激了…”
“也许吧,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弄坏行楚的车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