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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听到那一声“嘭”的关门声,才猛然地一跃而起,但这样一个动作,却也叫她发现,身体反常的酸软无力还泛起了一丝撕裂的疼痛。她一惊,知道发生了的是再也不能倒带,再也不能改写的事。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她竭尽全力去拼凑思绪,却是满眼支离破碎。在她的心底,那是她的神,时时刻刻保护她,可以依赖,可以信任,她喜欢他,甚至是爱着他的,但是这爱从来没有被她定义过为爱情。
她会微笑着想到他对她微微蹙起的眉,笑时略略勾起的唇角,不能忍受他对她的失望,对她的淡漠。还有那个月下的吻,温柔而缠绵…
可是,这是爱吗?她战战兢兢地想,越想越畏缩。
她泪眼模糊,慌乱地分析,但心中的世界如同眼前,一片迷离。无论怎样的对比,对他的情意都和自己内心坚守几年的情感还是天差地别。她曾经爱过啊,那样羞涩的甜蜜,在等待中期盼。即使爱的卑微又渺小,但是她是那么坚定的守护着自己的心意,没有迷茫,没有退缩。在情感的秘密花园里,一个人也会起舞狂欢…
对他的感情里面似乎完全没有坚定,各种情绪重叠,依稀可辨的是她的惊恐,困惑。这样的情感,怎么可能是爱情,她要怎么带着这样的感情去面对他,面对经过昨夜之后的他。
他对她说:这个位置,你要给我吗?,还有:暖暖,等我回来。
可是,她要怎样去面对?她根本没有想好答案,却任由他闯进来…
如果失去爸爸,已经让她失去了整个世界的光彩,那现在这个失去光彩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的倒转了过去。她颤抖着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拎出来,站在房间里,泣不成声。她已经无力去细细深究自己的作为,作为的缘由,她的脑子里就只冒出了一个字“逃”。
这是她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她的房间里放满了老房子拆迁后搬过来的各种杂物。那个时侯,面对一大堆无用又琐碎的东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她一间最大的房间。他能理解,每个小物件,即使残旧,都是她的回忆,她生活的点滴。
毛毛靠在窗台晒太阳,板砖隔着阳光房向外远眺。这一屋子满满的爱…还有他,她却要放下他们离开。
根本没有可去的地方,学校放假,宿舍关闭,还好暖暖认识住在学校里的舍管的阿姨,阿姨知道她马上就要出国,听她说有些东西遗漏宿舍,就给了她大门小门的钥匙,让她自己进去了。
她就这样茫然无措地如鸵鸟般躲了一天,缩在床的一角,手上捏着爸爸的照片,无助地哭泣。
原本定下的行程被他临时取消,有诸多事情要处理。他无奈地出门,认命的忙碌,唇角却悬挂着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也放不下来。快到中午时,他打她电话,却怎么也没有人接,微微的凉意泛起,莫名的不安渐渐蔓延。再也坐不住的他,直接回家,却人去楼空。
他的电话,她一个也不敢接,一个一个的挂掉,她看见一滴一滴的水落洇在了手机屏幕上,擦都擦不完。
他发来了短信,她哆嗦着点开,是:“钟暖,下来!”
她步履不稳地扑到窗边,微微掀起窗帘的一角,向下望去,漠然的身影等在那里,只一眼,她的泪水纷纷扬扬的落下。那一次,他也是打了电话,也是同样的话叫她:“钟暖,你给我出来。”她就立刻急急地冲出去,朝着他的方向。但,现在,她还可以吗?
他就站在楼下,他是知道她在这里的,他就是知道,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她,当她需要依靠时,他就像上天的祝福,毫不吝啬的出现,护佑着她。曾几何时,他就是她仰望的星光。可现在她却将这份依靠推至这样难堪的境界。
他静静地站在楼下。手机执着的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是那么虚弱无力,最后连按下拒听键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已经离她那么近,几步之遥。如果她上楼,如果他就站在门口叫她:“暖暖。”
她想都不敢想,她能怎么办?
最后,她虚弱地的回了一条:“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一会儿,他回:“多久?”暖暖哭着发过去:“一星期。”发完,哭地更凶。她两日后就要离开了啊。
她发出之后,她看见他凝视了手机很久,终于回复:“好,我等你。”
暖暖站着窗口偷偷地看着他站了良久,终于离开,望向他孤寂的背影,心已成碎片。
剩下来的记忆变得那么模糊,她就那样将自己关了两天,一遍一遍的对爸爸忏悔,在心底祈求他的原谅。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些泪水里面有多少是给爸爸的,有多少是给他的。他们都是她的挚爱,但似乎都已离她远去。
出发的时候,大家看见她身上的戴着孝,都过来安慰她,于是她更加旁若无人的悲伤,但不管如何宣泄,心口某一处还是痛不可当。
等到飞机冲入云霄,她哭地天昏地暗,十个小时,断断续续,任由悲痛肆意蔓延。她终于知道,自己已失去了生命里最后的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爱情的大道理有好多,往高说是命中注定,往俗说就是那一码子事儿。
凡尘俗世,人间烟火里,凄风苦雨,举步维艰。爱情,往往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结局。
一个又一个的死结,前一个背影模糊,后一个抵死不来。没人给岁月以静好,无人许现世之安稳。
只是,有信仰的人生会比较幸福,即使是一个人的征途。——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姑娘们,有了他,要好好爱他。他还没有找到你的,请再给他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耐心,要相信,他一直在,只是你们还没有相遇......
第 25 章
学校所在的州,民风朴实,同学友爱。走到商场超市里面,中国制造更是不在少数,东方的面孔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所谓思乡,在这种氛围中,的确有了很好的化解。
前一天在街上,碰到两个东方面孔的女孩子,看着她笑。小心翼翼地用英文问路,大家都纠结了一会儿,对方试探地用中文问:“会说中文吗?”
明显有些差异的国语,暖暖点头:“你们是那边的?”大家相视而笑。华夏的血脉,说着同样的语言,几个女孩子点头微笑,短短的相识,用中文互相问好,而后告别。
即使是生命中这样微不足道的过客,足够善意,一样将普通的一天点缀的温暖美好。多日的抑郁被平凡的偶遇一扫而空,她居然从心底发出了长久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她生活环境单纯,但并非因此不知道人间疾苦。只是平凡的女孩都有一种神奇的天赋,粉饰太平。当不能改变你的遭遇,那么接受,并淡而化之。到了新环境,各方面都要适应,繁忙是真实紧凑的,不用自己去找。
心里的口子依然存在,她也知道,上药包扎都是表面功夫。疼痛,避无可避。把自己累的惨兮兮的,扔到床上就能睡着虽然也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每一天,还是有那么多空白,那么多画面会转到爸爸的脸上。
她学着用一点时间让自己哭泣,好像依偎在爸爸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尽情宣泄。自己的小心情,小苦恼,一件一件,絮絮叨叨的讲给爸爸听。虽然,这些,都是在她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时才会做的。
同学也曾拖着她去听过励志的讲座,宗教人士更是将耶和华的福音细细地为她讲解。但哪种方式都化解不了她的痛,也解不开她心中藏匿的那个结…
风淡云轻,一树树的花开,落音轻舞飞扬,辗转成泥,哀伤幻灭后的虚无。
暖暖坐在树下怔怔走神,来了一个多月了,渐渐地,日子好像又平淡如水的流过,心渐渐平静。伤痛难言,但时间是唯一的药。
和沫沫联系过,知道她一切都好。也和阿姨联系过,阿姨知道她真的是在美国来电话以后,就简短而快速地说:“我们都很好,都好,国际长途该有多贵啊,好了好了,不说了。”就这样把电话时间紧凑地控制在了五十九秒。
他,但,他,暖暖却没有联系过,暖暖只能懦弱地躲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假想里,她就这样把欺骗和隐瞒留给了他,自己逃之夭夭,她再也不敢,不能,不知如何面对他了。他会气吗?恨?还是,疼?
为什么,自己会愚蠢地把一切搞得混乱,自己的心意,多年以来,长长久久的难道不都是程磊吗?为什么会让自己坠落到如此迷失的深渊。程磊,自己盼望了那么久,思念了那么久,现在就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一双好看的阿迪球鞋出现眼前,有人经过,却还在,噢,怎么还在。终于不能再无视它的主人,暖暖抬头望去。清俊挺拔的身影,英俊的眉目里仍是一派飞扬洒脱。眸光灼灼,光华溢彩。还是那个初见时的人儿啊,还是一样的笑,一样的暖。
熟悉又悠远的声音传来:“暖暖,我来了。”暖暖看着他笑了,万水千山,原来,为的就只是这一句。
她望着他傻笑,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他微微挑眉:“傻笑什么?连坐都不请我坐?”
“请…坐。”大方地指了指一片草地,她抱着膝盖,侧首望着他。他身后的天空,光华万丈。
席地而坐,他伸手过来揉揉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恼:“和我耍脾气呢?我惹你了吗?来了居然不告诉我,也不找我?
几缕发丝凌乱的被微风卷起,掩饰了那一点难言的情绪。像个小孩子一样,脸靠在膝盖上看着他,神情专注,微微侧首,松散的发丝滑过白皙的颈项。他的笑意渐淡,望着她怔了一瞬。
他无奈地叹气,笑容突然又多了一份缱绻:“你知道吗?刚刚远远看到你坐在地上的样子,我好像又看见了蹲在地上保护肥青的你,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就是昨天…”
是啊,一切就像是昨天,一切可不可以就从昨天开始,你没有女朋友,我也不曾迷失,我一定要大声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恋。然而.....
她幽幽开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总算说到了重点,他语气明显带着不满:“呵,你还敢说?你这个气人的家伙,你说不能经常上线,我就等啊等啊。等了那么久,你只说不能经常上线,结果却是再不上线,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打了多少个电话,转了多少个人?你啊。”
暖暖只是默默不语。其实,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不必寻找的这么辛苦,你知不知道?每一个情人节我都在等着你说,这是我们的节日。每一次,你在网络上久久地不出现,我都在等着你下一秒会出现在我眼前。
几个月以前,我在为自己能来到你身边而不顾一切的努力。甚至在几年以前,在那个你挥着手向我告别的那个黄昏,我就在等着你,等着你告诉我,我可以等你。你愿意给我,等待的权利…
然而,你看,你居然要这样辛苦才能找到我。为什么,我觉得我们那样接近,又那样遥远。每一次对话,满溢出来的喜悦和甜蜜,真真切切。可既便如此,为什么你会吝啬一个电话,一个让我可以在任何时间找到你的方式…
“我知道你父亲去世了......过去了就放下吧。以后…还有我呢。”他柔声说道,微笑着给她肯定的示意。
最后几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是作为朋友,他会给她支持?还是作为伴侣,一生相随?她不敢看他的笑,太过纯净太过动人,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的涌上来。那些曾让她痛苦的问题,一度扰乱了心神,现在,他就在对面坐着。她却一个也问不出口。现在的她,还能问吗?
记忆的片段纷纷扬扬的飘落,她瑟缩着,不发一言。
他温柔地看着她,有些心疼:“一切都会重新开始,都会好起来的,好吗?”
“重新开始?可以吗?真的,都会好起来吗?”暖暖惶惑地低喃。
“只要有信念,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暖暖,就说我吧,其实,这几年,一样也遇过。我没有和你说,有些事,我总认为…算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就不重要了。现在你来了,该过去的也过去了,以后…”明明他的声音就在耳边盘旋,为什么却渐渐轻微,几不可闻。
他的目光坚定深沉,暖暖似乎看见了可以拯救她的光,却,这光,为什么白花花的越来越迷茫,疼痛为什么悄无声息的来袭,终至世界一片黑暗…
等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陌生的病房里面,全身疼痛又毫无气力,唯一让她安心的是他,他还在。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望向窗外,但是为什么,他的身影如此孤寂落寞,带着催人泪下的忧郁。
她想唤他,却发不出声音。他却回头望向她,深幽的目光中带着不安,局促,疼惜,痛苦。她问:“我怎么了?”
他轻轻地说:“是宫外孕,已经做了手术了。”
一团耀眼的白光迅速在她眼前爆炸,而后是毁灭后的沉寂。她紧紧地捏住床单的一角,拼命地攥住,用力,指节苍白而青筋崩出,似要将手中的布块捏出水来。
一个她不知道的小生命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体里,她却一无所知。知道的这个瞬间,它又已经离她而去。那个和她骨血相连的孩子啊,本来会成为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人的孩子啊,似乎是预知了她的恐惧和厌弃,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离去…
身体仿佛被冰锥穿透,钝痛,绝望,刺骨的寒凉…
程磊走近她,担心地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手术很顺利......暖暖,你......”
她一个晃神惊觉面前的人是他,是他!是他在告诉她,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还有没有比这句更残忍更具杀伤力的话,还有没有比这句话由程磊告诉她,更具令人崩溃,倾覆,毁灭的力量。暖暖闭上眼,不能再看他,她的爱啊,她的深深眷恋,她的刻骨相思,她少女情怀里最美的诗,最真的梦啊,终将要失去了,永远的失去,再不复得。
我相信,这一切,是上苍的安排,我也相信,如果你愿与我,一起去追溯 ,在那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之上,我们终於会互相明白。然而,我却将要错过今朝,与你别离,余生已成陌路。在下一世的轮回里,我是否还能将你找到,而你,是否还会在来时的路上,等着我。
暖暖缓缓睁开眼,灿然一笑:“我,我结婚了,还没有告诉你......孩子,他知道的话,要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晋江闲逛,发现一篇红文,第一章就恶搞了“我在,我在啊,我一直在”落当时就笑喷了,噗~~
如果有同学也看到了,再看宁愿,请及时保护电脑键盘及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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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真实温情的小说。一段迷糊女学生和腹黑男老师之间轻松温馨的爱情故事。《把爱错给了你》
第 26 章
人生,不过如此。
当失去已成习惯,当疼痛已经麻痹,一切都还要继续,一切也终将过去。暖暖还是认真地学习,平静地渡日。程磊的学习也很是紧张繁重,但对暖暖他总是能将时间挤得像海绵里的水,一有空的时候,就会从另一个城市过来看暖暖,有时呆上大半日,有时,几个小时。
暖暖会温和喜悦地对待他的到来,至少他们还是亲密的朋友。两人经常只是找个咖啡吧坐着,各自忙着,暖暖做着功课,他则熟练地敲打着笔记本键盘写报告,偶尔,一抬头,相视一笑。
来了美国以后,对他们的教育制度有了些许的了解,暖暖才知道美国的医科要本科毕业以后才能读,四年加四年就是八年,还不包括做实习医生的时间,竞争和压力之大无法想象,她不知道程磊如何把八年的书给念成了五年,但是她理解了为什么他没有时间经常在线,按照他的读法的话,可能他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吧。她有次觉得很不解的问他:“怎么会想到学医这么辛苦啊?”
他说:“你不记得了吗?是你推荐的呢,稀里糊涂的就学了,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暖暖想起好像高中要分文理的时候是有这么一件事,那时候她就知道他有一天一定会光芒四射,耀眼而明亮。暖暖关切地劝他:“那也要顾好身体啊,不必没日没夜的念啊,那么辛苦那么累。”
他淡然一笑:“我赶时间。”
一切似乎有了解释,他这样读书,真的不会有什么时间经常在线和她聊天。曾经埋在她心里的那些疑问也渐渐淡去,如果答案已经失去意义,又何必执着。
埋首写好最后一个字,她抬眉望着坐在对面的他。正认真地敲打着键盘,她曾幻想过他在电脑前很帅的操作,和她聊天时的样子。现在看着他,她忽然闪出一个微笑:真的蛮帅的。他是不是喜欢过她,甚至爱过她呢?忽然有片刻的走神。
“你在看我。”他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手指仍在飞快地跳动。说的却是一个陈述句,而且带着笑意。
呃,她不好意思扭头,再一想,太过明显。招来女招待点东西,她理直气壮:“我饿了,点东西吃,想问你要不要?”
他合上笔记本:“好了,我也搞定了,可以和你一起专心吃东西了。”
美帝千好万好,对国人来说,食物却算不上好,汉堡薯条在国内吃着口感不错,一出来了,朝夕相对,却是把人吃伤了。但量倒是足,第一次在外面点餐,暖暖被端上来的盘子和内容,吓得瞠目结舌。那个量,给她吃一天还嫌多。
于是,两人颇有默契的点上一份,分着吃也就够了。一人一半的捧着啃。暖暖叹道:“天天吃这些,也不知道胖了多少了?”他伸手过来,轻轻帮她擦擦唇角的沙拉酱:“这样才好,你以前啊,麻杆见着你,都伤自尊了。”
傻呵呵的乐。他的汉堡里面分到的生菜似乎比她的多,她指着问:“我用肉饼和你换好不好?”他抿嘴笑,答:“不换。”
她习惯性地低头笑,低垂的眼眉生动俏皮。再一抬头,他已将生菜挑出,送至她的嘴边。开玩笑的啊,当什么真?她开口要笑他,一张嘴,生菜就被他送了进来。鼓鼓的腮帮像只青蛙,她捂着嘴赶紧嚼。看着她的样子,他笑得更甚。
之后他送她回去,静静的路上,行人很少。两个人就这样走着,挂着微笑。阳光慵懒地洒下来,风都轻手轻脚地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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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处的时候,天南海北的聊,有些话题,却很默契的,大家都尽量避免。每每他说到关联部分,她总是敏感地闭嘴,再笑着去说其它。
暖暖不敢去深入那些话题,她也早已经没有资格了。她从没有问过他的女朋友,那个范晓敏描述的和张柏芝一样美丽的混血美女,他那样出色,那么优秀,当然应该有最完美的女人与之相配,这是当然的啊。
“她的丈夫”,程磊自从在病房里听她说起以后,就再也没有多问过一个字。暖暖也再不去提,淡而化之的将这个话题遗忘。他们还是最亲密的朋友,无话不谈的知己。就像初初相遇时一样。
在这样平缓的日子里,暖暖有时也和沫沫和阿姨联系一下。有时,暖暖想,问问沫沫,或是问问阿姨,他有没有去找过她。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还是问不出口,应该是没有去找沫沫吧。如果有,那个大嘴巴一定早就先告诉她了。
阿姨却怎么也没有提呢,阿姨又有感于国际长途的关系每次都是急急地就撂了电话,根本不给暖暖酝酿的时间。只有一次,阿姨似乎提到了他,说是,他们一切都很好,他也很照顾他们,叫暖暖安心读书。暖暖心里绕了几个弯,他在照顾阿姨他们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暖暖都深深惶恐,生怕有一天,他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狠狠地叫她“钟暖”。毕竟,美国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到达的地方。然而,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她生命里消失了,如果程磊都能知道她在哪里的话,他就更不可能不知道,除非,除非他已经不再关心,不想知道。一念及此,似乎更大的惶恐扑面而来。
在美国过了第一个再没有任何亲人的年,暖暖知道以后的人生可能都是如此了,尽管现在她还能常常看到程磊,可是他们又剩多少日子了呢,程磊的生日就是农历新年的时候,暖暖想起去年给他亲手做了生日礼物,恍如隔世般的感觉。那时的甜蜜憧憬,殷殷期盼,现在都已不复再,而,那个人也有一个啊,他,好吗?
程磊生日的那天,暖暖都没有想好要准备什么礼物送他,正踌躇中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一会儿就到,今天和她一起去吃大餐庆祝生日,另外,还告诉她,他带了一位神秘嘉宾一起过来,暖暖笑笑地答应了,还说要去车站接他们。他却只要她在他们常去的那家餐馆等就好。心漠然地清晰,他是要带女朋友来吗?介绍他的女朋友给她认识?那位美丽的女子。
暖暖站在门口等着,美国的冬天原来比S市要冷那么多,室内是都有暖气的,室外的话,还是寒冷逼人,不过这样才有诚意吧,暖暖边想边搓搓手跺跺脚,在原地蹦一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