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照原还是向后退了一步。
在单纯的力量上,他还显然比不上英罗翩。
尽管如此,英罗翩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我这一拳因为充分利用了加速度和距离的冲刺,所以力量达到了一千五百牛顿左右,没想到只能把你震退一步。”
风照原淡淡一笑:“该轮到我反击了。”
话音刚落,风照原已经结出妖植秘术,双拳全面出击。
“力量值一千牛顿,速度还不够,看来是另藏凶险。”
英罗翩谨慎地后退一步,左拳横在胸前,右拳蓄势待发。
果然,风照原无声无息地踢出一腿,脚面扭曲成一把螺旋状的尖刺,狠狠扎向英罗翩的小腹。
英罗翩忽然冲天而起,风照原的腿也面条般地拉长,像一条盘旋而上的毒蛇,脚刺死死锁住对方的小腹。
英罗翩双拳下封,试图格挡风照原的脚刺。
风照原的双拳立刻伸长迎上,拳头化作两面又宽又厚的盾牌,封住英罗翩双拳的轨迹。
脚刺瞬间逼近了英罗翩的小腹,眼看他身在半空,已经无法躲避。
风照原心中一喜,又感到一丝无奈的黯然。
“呲”,脚刺与空气急剧摩擦,竟然落了空。
英罗翩在空中笔直地上升一米,仿佛脱了线的氢气球,双臂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不停地拍扇,如同鸟儿灵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闪过了脚刺。
风照原大吃一惊:“你会飞?”
“能够飞上天空,本来就是人类最早的梦想之一。”
英罗翩浮在半空,平静地道:“人类利用科学的力量,借助机械飞行器,终于飞上了天空。然而人类却忘了,开发人体内部的潜能,同样可以一圆飞翔的梦想。”
风照原心中一凛,英罗翩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也就是说,和他作战,最多是打和的局面。对方一旦失败,只要往天上一飞,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要反击了。”
英罗翩淡淡地道,身体流星般地向下急速坠落,双手做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动作。
头顶上方,压力陡增。
空气像一堵无形的巨墙,潮水般压了下来。
风照原心知不妙,立刻向旁急闪,然而四面八方,空气都被压缩成了一块块厚重的巨石,当头砸下,如同雪山崩溃,山洪倾泻。
最要命的是,空气根本就看不见,又要如何抵挡躲闪?
英罗翩的这一手,显然得自法妆卿的传授。
两人危机转换的速度快得骇人,前几秒钟,还是英罗翩陷入劣势,转眼间,风照原已经被逼入了死角。
无可奈何,风照原结出了封印秘术手印。
星光亮起,空气墙顿时被硬生生地抵住,再也不能下落半寸。随着封印的力量不断扩散,巨石般的空气开始慢慢融化,重新变得轻软。
英罗翩的拳头已经到了。
时机捕捉得令人叹为观止。
拳击的角度非常刁钻,直奔风照原下巴。
“如果无法躲闪,请说一声,我会立刻停手。”
英罗翩的声音充满了友好的善意。
眼看拳头已经擦到风照原下巴,他整个人突然收缩成一团,像一只皮球般滴溜溜地滚了出去。
腰肢一挺,风照原又站在了桥上。
“多谢你的好意,暂时我还可以应付。”
风照原淡淡地回答,在赫拉玩偶世界中自创的妖植秘术,他现在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可以变得和面团一样,扭曲变形。
英罗翩笑了笑:“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
“我也一样。”
风照原沉声道,心中迅速拟订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双方重新回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风照原站在桥上,英罗翩守在桥下。
经过了先前的比拼,两个人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各自静立不动,暗暗酝酿有效的攻击手段。
细雨蒙蒙,沾湿了双方的衣服,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头发,流淌在脸上,又渗入眼睛,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可是谁都不敢轻易眨眼。
双方继续僵持着。
英罗翩突然动了。
他不是沿着木桥的方向冲上,而是跃上河面,脚心喷出急促的气体,利用反冲力踏着水波,一直掠到了桥洞下。
风照原眼前顿时失去了英罗翩的身影,明知道他藏在桥下,却无法把握他精确的位置,更别说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了。
这时的风照原,已经处在极为不利的位置,但是他又偏偏不能动,否则容易被英罗翩利用他仓促移动时的破绽,乘势攻击。
木桥上积了不少的水洼,雨点溅在粗糙的木板上,弹出一缕缕水烟。雨水淌满了风照原的脸,比起他,英罗翩又多了一个优势,站在桥下根本不怕雨淋,不用担心视线受到阻碍。
英罗翩还是没有发动攻击,天知道这个家伙肚子里打得什么鬼主意。
焦急不安中,风照原不得不硬撑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脚上骤然感到一阵刺痛,木桥板上,钻出了无数根冰锥,晶莹透明,又尖又长,齐齐向自己刺来。
英罗翩竟然将木桥上的积水,化作了尖锐的冰锥。
头顶厉风呼啸,方圆一米的细密雨丝,也在同时冰冻成无数根冰锥,与桥上冰锥呈上下夹击之势,牢牢罩住了风照原。
英罗翩翻身跃上,一拳快似闪电,直扑桥上风照原的位置。
木桥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
英罗翩浑身一震,立刻明白过来,就在他上桥发动攻击的一刹那,风照原跃下了木桥,此时对方反倒在桥下。
两人的位置恰好互换了一下。
“没想到又被你躲过去了。”
英罗翩木立在桥上,长叹了一口气:“最令我佩服的是,你居然算准了我会在这一刻上桥对你发动攻击,所以在同时跃下木桥。时机的选择,拿捏得实在精妙。”
“我知道你不会错过那样的机会。”
风照原站在木桥下,冷静地道。人工挖掘的河水很浅,只没到了他的腰,行动还算方便。
双方你来我往,斗智斗力,这时,又重新回到了对峙的状态。
风照原体内的脉轮,急速转动。四周万籁俱寂,只有绵绵的雨声,敲碎了深沉的夜色。
寺院禅房的青灯,透过窗户,发出朦胧柔和的光。
在这安详的雨夜里,风照原突然深切地体会到,反璞归真的意。
桥上的英罗翩立刻失去了风照原的位置。
五感达到人类极限的英罗翩,突然觉得,风照原在木桥下消失了。他就像突然蒸发在雨夜里,化身成了连绵的雨。到处都是密密的雨点,你又如何分辨?
人的存在,已经变成了雨的存在。英罗翩面对的敌人,已经是漫天的夜雨。
毫不犹豫地一飞冲天,英罗翩浮在半空,向下俯视。
他的身体突然僵硬得不能动弹,四周的空气,竟然被封印!
风照原的身影破河而出,箭一般向他飞射。
英罗翩神色一变,风照原预料到他会飞向半空,所以提早利用封印秘术,将周围的空气封印。这种料敌先机的战略,完全玩的是心理战。
闷哼一声,英罗翩全身剧烈震颤,封印的空气,被他硬生生地挣脱。
“啪啪”,风照原双手轻拍,使出早已准备好的音舞秘术。充满诱惑的音律,令英罗翩一愣,动作又停滞了一秒。
一秒已经足够了。
风照原的拳头变形成一把利锥,闪电般抵住了英罗翩的咽喉,妖火在鼻孔间吞吐,就算对方再有动作,也难以逃脱妖火的威力。
英罗翩的性命已经唾手可得。
“我输了。”
英罗翩真诚地笑了笑,笑容纯真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似乎根本不担心风照原会杀了他。
风照原的拳头抵在英罗翩的咽喉,凝视着他水晶般清澈的蓝眼睛,忍不住有了一丝犹豫。
真的要杀了他吗?
“如果需要我帮助,请你直说。”
英罗翩的话,突然浮现在耳畔,就像是另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拳头,不让他刺下去。
“你还要享受多久胜利者的快感啊。”
英罗翩苦着脸,倏地一声,人向后弹出,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线,静静地落在木桥上。
风照原苦笑一声,拉长的拳锥恢复了原样。
他终于错过了杀死英罗翩的最佳时机。
“我不是因为力量而输给你的。”
英罗翩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有些不服气地道。这个表情,使他更多了一些人性化的色彩。而不是印象中,那个完美无缺的最佳人类。
风照原点点头,这一次能够战胜英罗翩,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心理推算,料敌先机,后发制人。如果下一次两人再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获胜了。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你在桥下的那一刻,我完全失去了对你的感应?”
英罗翩皱了皱眉:“即使你会隐身秘术,也应该无法逃过我五感的追踪,可是你却完全地消失了。”
“消失,或者存在,这是一个问题。”
风照原睒了睒眼睛,耸耸肩,满脸笑容地转身离开。
这一战,他终于将茶道中修炼的意,成功融入了实战。

第二部 逍遥游 第六册 第五章 天涯咫尺
八月的最后一天,桂花飘香。
草飕法的战书,送到了浅草寺一利休大师的手中。
“明晚零点,前来拜访。如果敢惊动警方,浅草寺的每一个僧侣,都将成为你的陪葬!——草飕法。”
苍白的帖子上,黑色的墨迹毒蛇般地飞舞。
合上战书,一利休淡淡一哂,他淡泊宁远的精神修养,令风照原佩服得五体投地。
端起茶碗,风照原轻轻转动,以一个素雅的姿态,将茶碗举到额头,递给一利休。
茶香浓而不腻,满而不溢,味道十分纯正。
一利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许久,睁开眼,眼中闪烁着热烈的光芒:“很好,真的很好。”
“都是大师的功劳。”
“明天的决斗,你有信心吗?”
风照原微微一笑:“信心,我从来没有失去过。”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秋雨潇潇,轻柔地敲打着古老的瓦顶。寺院四周,织起了一张蒙蒙的灰网。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明天我就要飞往秘鲁,早上十点三十分的飞机。”
宁静的禅房里,英罗翩低声道。玻璃窗外,雨渍蜿蜒成一条曲线。
风照原心中一动,难道法妆卿,也打起了那个绿色婴儿脸的主意?
“不带那位重子姑娘一起走吗?”
风照原开玩笑地道。
英罗翩低下头,黯然地笑了笑。许久,喃喃地道:“这段时间,我很快乐。和你在一起,和重子在一起,没有做机器的感觉。我不必把你们当作敌人,不必去分析、计算。”
风照原暗自叹息,英罗翩的出生,实在是一个悲剧。不管谁得到了物种基因库,拥有奇异力量的英罗翩,都将成为一件被利用的工具。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这几天。”
英罗翩站起身,走到窗前,俊美的脸庞映在玻璃的雨幕上,朦朦胧胧:“就算得不到重子的爱情,至少,我还认识了你这样一个朋友。”
风照原心头掠过一丝苦涩,沉默了一会,道:“以后,你会遇到新的朋友,新的爱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那个重子姑娘相貌普通,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重子的脸,是易容乔装过的。”
英罗翩很肯定地道:“我的眼睛就像X射线,可以穿透一切。重子相貌清丽,绝对是个超级美女。”
易容过的脸?
风照原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重子,会不会,真的就是绯村樱君?她在这浅草寺中,两人整日相对,却犹如咫尺天涯,互不相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疯狂蔓延,再也无法平静。就连英罗翩的悄然离开,都懵懵懂懂,没有察觉。
夜雨细密,扣人心弦。风照原的思绪,汹涌翻滚,如同不能平静的浪潮。
伞也不拿,就冲出了禅房。
雨水在脚下溅起泥泞,凄迷的雨幕中,重子正站在木桥上,幽幽地望着远方。淋漓的冷雨敲打在雪白的雨伞面上,粉红色的樱花图案,被雨水湿润。
一如罗马街头的初见。
一步步走过去,就这样走过去,走近那个孤单的背影。风照原的心,像一声声擂动的惊鼓。
四周仿佛骤然静了下来。
“重子。”
风照原颤声叫道。
重子没有听见,目光依然凝视着水面,照出忧郁的眼神。
“绯村樱君!”
风照原冲上木桥,头发凌乱,胸膛起伏,衣服被雨水湿透。
重子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他,目光闪动。
“我是风照原,我是风照原啊!”
“轰”!夜空中,一道蓝色的电光猛然劈过,四周一片白亮,映得两人的脸,纸一般苍白。
瓢泼暴雨倾盆而下,“啪”的一声,雨伞从重子掌心滑落,悠悠地飘落在河面上,在风雨中打着转。
重子的嘴唇血色尽褪。
四目相对,风照原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枚硬币,背向河面,轻轻抛起。
硬币破开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虽然我的脸已经变了,但你不会忘记,不会忘记许愿喷泉池的那一晚吧。”
重子娇躯颤栗,不能置信地看着他,嘴唇抖索:“你,你真的是照原君?”
清凉激越的声音,像瓷器的碰撞,在夜雨中,清晰回响。
时间仿佛停顿了,风照原热泪盈眶,浑身震颤。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茶道,忘记了草飕法,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只有重子的声音,只有她,只有她的身影。
在视线中,在心灵中,像呼啸而过的风暴。
左手结出秘术手印,一只只雪鹤飞出风照原的掌心。
一只,两只,一百只,九百只,第一千只雪鹤飞了出来,翩翩起舞,回风流雪,环绕着两人,轻柔清唳,如同情人的密语。
鹤影变得若有若无,冷雨被隔绝在外,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玻璃罩,温暖、安全、寂静,笼住了两人,笼住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雪鹤环绕的世界。
雪鹤结界!
就在这一刻,风照原体内脉轮齐转,“意”、“力”水乳交融,迈入了秘能道的无上境界!
千年白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照原君,真的是你!”
重子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风照原,晶莹的泪水,犹如泉涌。
“照原君,照原君,你真的是我的照原君!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日本找我的,我知道,我知道。”
风照原拼命点头,模糊的泪水中,漫天的雪鹤飞扬,飞扬,如雪,不是在罗马,不是一年前,而是在身边,在咫尺,在这一刻!
大雨滂沱,木桥上,白茫茫的一片。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
世界曾经是那样的大,现在,又是这样的小。
良久,风照原一把抱起重子,向禅房走去,重子柔顺得像一只雪鹤,蜷缩在怀中,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踢开房门,风照原将重子放在榻榻米上,后者在脸上擦拭了几下,外貌立变,清丽绝世的玉容,令幽暗的禅房也明艳了起来。
重子的脖颈,犹如天鹅般的优雅,轻薄的和服衣领处,雪白的胸脯急促起伏。风照原一阵激动,俯身而上,火热的吻狂乱地印在上面。
“照原。”
重子扭动娇躯,柔声呻吟着,滑腻的肌肤泛出娇艳的粉色。
“重子,我想要你,可以吗?”
风照原呼吸急促地问道。
重子羞涩地侧过头,长长的睫毛闪动,风照原再也忍耐不住,颤抖的手,解开和服。
重子的胴体像一朵艳丽的花,在黑暗中被慢慢打开。挺秀的双峰,几乎是弹跳出来的,腰肢如同纤长的水蛇,浑圆的大腿,轮廓优美,在小腿处伸展得又长又直,骄傲地展现出世上最动人曼妙的曲线。
风照原屏住呼吸,将头埋在饱满的乳房里,手掌顺着纤腰,慢慢下滑,反复揉搓。重子的肌肤雪白滑腻,仿佛名贵的瓷器,却又充满弹性,手感一流。
重子的眼珠水汪汪的,充满了妩媚,玉躯紧贴住风照原,随着对方游走的手掌,扭动着,像是有强烈的电流在刺激她一样。
窗外暴雨如注。
重子的呻吟声销魂蚀骨。
热血在沸腾,激情像矫健奔腾的野马,一波一波,一浪一浪,疯狂撞击。一会儿升腾到高空,一会儿急速下坠,分裂成无数的碎片。汗水从赤裸的肌肤渗出,又渗入肌肤,将两个人紧紧地粘合在一起。
一声满足的娇呼,重子浑身滚烫,死死地搂住风照原,眉梢眼角,樱唇齿颊,洋溢着醉人的浓郁风情。
“我爱你,重子。”
风照原喘息着,吻过重子每一寸肌肤。晶莹高耸的双乳上,还留着他的啮痕,殷红色,俨如洁白雨伞上的樱花。
“照原,我也是。”
重子嘤咛一声,丰润的樱唇,主动迎上风照原贪婪的大嘴。
许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为了找我,你吃了不少苦吧。”
重子爱怜地抚摸着风照原的脸庞:“你的脸,为什么变了?”
风照原这才把一年多的经历慢慢细说,只是隐去了与赫拉、妖蝎的亲热,尽管是善意的隐瞒,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内疚。
重子听到紧张处,忍不住紧紧抓住他的手。一年多前,当她四处找不到风照原时,就索性呆在日本。浅草寺的一利休是绯村康昔日的好友,她就在这里暂住,为了避免飞天流的追杀,只好用忍术易容。
没想到差一点错过了两人重逢的机会。
“对了,你和英罗翩,是很好的朋友吗?”
风照原酸溜溜地问道。
“是七月刚认识的呢。也是一个雷雨天,我外出没有带伞,他就好心地送我回来。”
重子展颜一笑,晶莹纤长的手指点了一下风照原的额头,戏谑地道:“照原,你吃醋了吗?”
“有一点点。”
风照原嬉皮笑脸地答道,心里却十分感动。以英罗翩的优厚条件,重子居然毫不心动,可见对自己相思刻骨,情深意重了。
两人又亲密了一会,风照原忽然问道:“对了,你用玉佩炼制秘器,有结果了吗?”
“已经炼成啦!”
重子像个小女孩般地雀跃坐起,露出无限美好的上身,见到风照原灼灼的目光凝聚在玉峰上,娇羞地转过身,嗔道:“不准偷看!”
“嘻嘻,我不偷看,我明着瞧。”
风照原心情舒畅地大笑起来。
一只圆圆的玉环从重子的掌心钻出,雪白柔滑,闪动着奇妙的光晕。光洁的玉环上,隐隐有雪鹤飞舞的影子。
风照原赞叹道:“真漂亮,像一只玉镯,为什么不把它戴在手腕上?”
重子深深地凝视着风照原,低声道:“我希望,照原你是第一个见到它的人嘛。”
风照原心情激荡,柔声道:“我来为你戴上。”
玉环戴在重子的皓腕上,与雪白滑腻的肌肤,衬托得完美无比。
想起在罗马的茶店,重子点茶时伸出的纤纤手指,风照原不觉有些痴了。
朝晖映上窗户。
推开门,清脆的鸟鸣在花圃上掠过,泥土散发着潮湿,混和花香,空气新鲜而清冽。
风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识,仿佛在湖上飘浮。湖面寂静,散发着柔和美妙的光晕。深沉的水波荡漾,映出无数奇怪的生灵,流光溢彩,闪电飞逝而过。他只要随手一撩,就可以抓住满手的惊奇,握住整个天地。
生命的玄妙,在精神的湖面上,闪闪发光。
他已经站在了最神奇的地方。
“这就是秘能道的境界。”
千年白狐长叹了一口气,语声里,融和着喜悦、迷惑、伤感:“我原本以为,一定要绝情绝性,才能迈入秘能道。没想到,因为对重子强烈的爱,反而使你突破了一流秘术的上限,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还要感谢一利休大师。”
风照原由衷地道,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他潜心在茶道中提升自己的意,恐怕达到秘能道,仍然是个遥遥无期的数字。
背后传出纸格子门拉开的声音。
风照原回过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绯村樱君穿着一套绯红色的和服,白腻的肌肤,犹如樱花上的积雪,乌黑的长发慵懒地垂落,清丽的风神,使人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照原。”
绯村樱君羞怯地笑了笑,从背后,轻轻地伸出手臂,拥住了风照原的腰。
“重子,你真美。”
风照原盯着对方,灼灼的目光,令重子忍不住害羞地低下头去。
“今晚,你就要和草飕法决斗了吗?”
过了一会儿,重子抬起头,目光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放心吧,这一战,我必胜无疑。”
风照原抚摸着重子柔顺的乌发,充满信心地道。
用过晚膳,一利休盘膝坐在茶室里,慈爱地看着风照原和绯村樱君。
“没想到,你原来是故友绯村康的弟子。”
一利休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
“这些天,多亏了您的照顾。”
风照原和重子异口同声地道。
一利休微微一笑:“既然重子你现在已经有人照料,今晚过后,我就要返回故土了。”
风照原心头一震:“大师,您要回中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