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后来,却越来越发现周宣的深沉,对她也不像是装的,而她反而就越来越对周宣有了好奇感,也越来越想弄懂周宣。
直到今天见到了傅盈,上官明月才猛然发觉,她第一次有了征服不了人的感觉,就这么一个觉得普通又神奇的男子,这简直就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能出现的感觉,在周宣身上偏偏就集合在了一起,这个男子就对她不屑一顾,仿佛她的美貌就像是没有半分吸引力一样。
天底下的人,无非名利色,在她上官明月身上,名,利,色,几乎都集有了,如果能娶到她的话,基本上就可以拥有这些了,但周宣仍然对她不屑一顾,那他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
到了现在,上官明月才有一些明白了,傅盈身上所显露的气质,美貌,无一样比她弱,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她更胜一筹!
尴尬,极度尴尬的场面!
就在这个时候,李为瞧到了在入口处张张扬扬走进来的吴建国!
这家伙居然也来了?
吴建国其实是安排了眼线一直是盯着上官明月的行踪的,上官明月一出门,他便得到了消息,赶紧带了人跟过来。
吴建国嚣张是有嚣张的本钱,也得到了消息,听说就只有她一个人,后来又跟李为见了面,就这两个人,吴建国倒是没有多少惧意和防患心态,带了人就紧跟而来。
不过进了大厅里后,眼光一扫到周宣和魏海洪,当即愣了一下!
见到周宣,他倒是没什么,本来就想找周宣的麻烦,回去也叫人查了一下周宣的信息,发现只是一个从湖北迁来的普通农村家庭,没有后台,可能是发了笔大财吧,所以才迁到了北京,这就放心了,立马又开始寻思起找他的麻烦,要是这个仇不报,他哪里能咽得下去?
但现在竟然又瞧见了魏海洪跟周宣亲亲热热的站在一起,吴建国就诧异了!
魏海洪他哪能不认识?若说跟李为斗一斗,那倒没什么,老一辈也只当是他们小儿女的斗气,只要没惹出大事,也就不管,但魏海洪吴建国可就不敢轻易跟他动手脚了。
魏海洪辈份比他要大一辈,年纪也大得多,虽然不是体制内,但在他们这个圈子中,魏海洪的能量可比他们这些毛头太子爷要强得多得多了!
“三叔,您怎么也来了?”
吴建国愣了一下,随即堆着笑脸走过来打招呼。
“哦,喜欢收藏,过来随便瞧瞧。”魏海洪跟吴建国是没有交往的,而且吴家跟他们魏家一向也不大合得来,圈子中总是有这一帮那一帮的派系的,这在哪个地方哪个场合都免不了,不过在外边碰了面,总是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魏海洪跟李为家的关系不同,所以会不客气的骂他恼他,但对吴建国,就算有很大的气,他也不会当面说出来,得小心行事,像他们这种家庭,一个小小不好的举动,或许就是一场大是非。
第224章 民间鉴宝(3)
魏海洪客客气气的回答着吴建国。
吴建国又瞧到傅盈,面上表情显然又是一呆!
在第一次见到上官明月的时候,他便惊为天人,心里便有一种不弄到手绝不罢休的意思,现在又见到同样不亚于上官明月的绝色,又是又惊又喜,左瞧瞧右瞧瞧,恨不得一手一个搂在怀里温存!
周宣瞧着吴建国的眼神便知道这小子心里不干净,要是没有傅盈和上官明月在场,一定要把他的裤子弄掉,让他出糗!
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让他放肆的眼神瞄着傅盈,当下不动声色的暗中运起冰气,把吴建国一双皮鞋的底子和面子连接处转化吸收掉。
吴建国因为是站着没有走动,所以也感觉不到,而魏海洪对他也没怎么在意,也因为专家和组织者不差钱都到了,坐上了鉴定台,就招呼着周宣几个人到前面一点。
吴建国也跟着过去,只是一抬脚就“啊哟”了一声,一双脚拖着脚面上一层皮革,脚底的鞋底子落在了后边,而露出来的一双脚上,两只脚的大脚趾头处,袜子上都是烂了一个大洞,大脚趾头露了出来。
听到吴建国“啊哟”一声叫时,大部分的人都把头转过去瞧着他。
吴建国当即省悟,赶紧把嘴紧紧闭住,但他最着紧的几个人却是都将头转了过去盯着他。
魏海洪是讶然失笑,李为却是哈哈大笑,有吴建国出这种糗的时候,他哪里还会客气!
上官明月却是忍俊不禁,闭着嘴唇,只有傅盈心里是明白的,瞧吴建国一身名牌,那绝不可能穿一双破鞋子破袜子来吧?
那肯定是周宣动的手脚,难道是这个男子与周宣有什么不对?傅盈心里明白是周宣做的,但不认识吴建国,可她知道,周宣的性格不够狠,如果不是把他得罪得狠了的人,或者是他极度痛恨的人,那他绝对是不会做这种手脚的!
吴建国尴尬的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红脖子粗的,几个手下赶紧上前,其中一个脱下鞋子说道:“吴哥,穿我的鞋!”
吴建国一脚把鞋子踢开,恼道:“到楼下买一双来,再买一双袜子!”说着气呼呼的到边上坐下来。
魏海洪摇摇头,笑了笑,又揩了周宣到前边去。
吴建国盯着周宣的背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据手下人查到的信息说周宣没有什么来头,是乡村人搬迁到京城来的,这话在现在看来极不对头,先是周宣跟李为出现的,若说李为不靠谱,在江湖上认识还有可能,但魏海洪就不大可能轻易认识了,而且两人对周宣这种表情就绝不像一面之交的交情。
看来这个周宣,是得好好查一查底细了,虽然很讨厌,但吴建国可不想就此糊里糊涂的就跟他打上了,整人,背后施阴手那要远比明里跟他斗个你死我活来有力得多。
不差钱和几位专家各自坐在自己的牌子前,在宣布活动开始后,不差钱介绍了几位专家,然后才让收藏爱好者们各自拿了收藏品让专家们鉴定。
不过这几位专家都只是做一个免费鉴定,却不能给真实的鉴定书,但来这儿的收藏者们都只是想弄清自己的藏品的真实性和真实价值,倒也没有更高的要求。
有收藏品需要鉴定的得先在安排的地方登记,然后按顺序到前面鉴定,这样才不会乱,因为来的人至少有一百五十人之多,而这只是在网络上都已经报名是需要鉴定的收藏者,还有更多的收藏爱好者是来参加活动,并不是来鉴定的。
第一个鉴定的是一幅画,样式古朴,纸张,包轴,颜色,打开来时显得陈旧。
鉴定古字画的是排第二位的李学中教授,周宣离鉴定席的距离约有四米多,那名收藏者把画打开时,周宣是见到了,但时间不长,也瞧不清楚,以他的观察来说,像是古画,不过他对字画的知识是最缺乏,细细的看也不一定看得出来什么,更别说这么晃眼一下了。
李学中凝神仔细的看了一阵,然后才说道:“你这幅画,样式看起来古朴,包轴包浆都做得很古,但事实上,这都是做旧仿古的,再从画工上说,这画的笔意不够圆润,从细微处看来,手法有现代画艺的痕迹,说明这只是一件现代工艺品做旧的。”
周宣运起冰气测了一下,如李学中所说,确实是近代仿制品,而且时间就是这几年。
第二件是一件玉石雕印章,印章长约两寸,印章面呈四方形,约两厘米直径,印章前半端是四方长形柱样,后半端祥云状,云彩尾端连到方形柱上,色呈金黄,这个颜色极像古代皇帝穿的黄袍,金龙呈祥。
鉴定印章的是排第三位的张志森教授,是专门鉴定玉石杂项之类的专家。
对于玉器,周宣还是比较熟悉的,但他见过玩过的绝大多数是翡翠,这个印章显然不是翡翠,翡翠的颜色不会通体呈黄,以前是没见过的,用冰气功一测,当即知道这是田黄玉。
不过这田黄玉印章的质地显然有假,因为冰气测得印章表面层有强酸浸留在里面,分子极小极弱,但这跟做假翡翠手法相接近。
翡翠做假的手法周宣可是明白得透,对付初玩玉的人,用玻璃仿制品就可以了,市场上仿翡翠最普遍的赝品就是玻璃制,如一些小圆环,鸡心,玉牌,菩萨像等等,不过玻璃制品也最容易辨认。
玻璃制品因为是浇模而成,合范时高温的玻璃液在器物的边沿多少会溢出一点,冷却后成为隐隐凸起的范线。用手摸、眼看都会有所发现。如果拿放大镜映光观察,其中定有大大小小的气泡。
对付有一定藏龄和研究的玩家们,玻璃制品玉件便不够用了,赝品高手们便会用“穿衣”,“浇色”等等手法来做假,在卖场中的绝大部份劣质玉都是BC货,通过强酸浸泡透色,翡翠和玉如果被强酸浸泡,会变得很软和质地松散,这时把所需要的色素加进去,浸泡的时间过后,浸泡的玉一冷却,颜色就定了下来,这种上的颜色很是鲜艳,也极为诱人,还轻易不容易瞧出来,不过这种颜色一般超过一两年后就会褪色,而且褪色后就无法再恢复,价值也会变得一钱不值。
翡翠的假可以这样制,而其他种类的玉当然一样也可以这样制,翡翠是刚玉,是玉石中硬度最高的,而其他的玉硬度就低得多了,比玻璃的硬度还得几分,用强酸浸泡上色最容易。
这块田黄石的印章就是用强酸浸泡上色的,颜色虽鲜亮,但做假的人显然知道这东西不宜长期在手中玩摸,强酸遗留的分子对人体可是有害的。
张志森把印章拿在手中仔细的瞧着,最后又用鼻子闻了闻,然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枚印章的质地是田黄石没错,但质地并不是上等,甚至连中等都不是,是劣质的硬田石。”
印章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听了张志森的话愣道:“张教授,搞错了没有?我可是花了八万块买下来的这枚田黄印章,还请人鉴定过,这是用金裹银的上品田黄石雕刻的!”
张志森摇摇头道:“没错,这枚印章只是用硬田石浸泡强酸上色而成,颜色虽然鲜艳,但两年后就会褪色,一旦褪色,就一钱不值,你仔细闻一闻,时间长一点,就会嗅到极微弱的酸味,这是强酸浸入石质里留下的。”
那男子呆了呆,迅即抓起印章放到鼻端嗅了一会儿,却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怎么闻不到?”
张志森笑了笑,说道:“先生,这些辨识方法通常是要行家里手才很熟悉,一般的初玩者是无法识别的,我先给你们说一说田黄石吧,田黄石产于福州寿山乡寿山溪两旁的水稻田下,是寿山石中最好的品种,因为极其稀少,而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产量了,所以就更加珍贵,也是印章石中最贵重的品种。”
周宣对国内的玉石知之甚少,所熟的就只是翡翠,这时听张志森教授说起来,听得很有兴趣,又因为用冰气探测了这枚田黄石的真伪,所以知道底细,张志森辨识得一点错都没有,显然确实是知之甚深。
“田黄石从由母矿中分裂出来再埋藏到田间,其间历经了数百万年之久,在特殊的环境和特殊条件下,田黄石逐渐地改变了它原来的形态、色彩和质地,出现了其独具的外观特征。归纳起来主要表现在石形、石质、石色、石皮以及萝卜纹、红筋等六个方面。”
张志森笑了笑,又娓娓道来,“田黄石的珍贵品种有田黄冻石,银裹金,白田石,金裹银,鸡油黄,桔皮黄,黑皮田等等,次一些的有橘皮红田,溪管田,最差的如硬田石,像刚刚你所说的金裹银,那是田黄石中的上品,似羊脂油块,外表色着一层鲜嫩黄皮,皮与肉形成鲜明的色彩反差,与你这印章差之甚远。”
那人犹是不信,问道:“除了你说的强酸浸泡做假,那还有什么办法辨认?”
“田黄石做假的方法有几种,第一是用色泽接近田黄石,肌理似有萝卜纹的石材,把它打磨成卵石状,并用硬器点凿或放于进硬砂中翻滚,然后沾上土或着色,再放到高温中蒸煮,使其颜色外形与无皮的田黄石相似,这种假田黄乍看之下,极似真品,但仔细观察,其外表凿痕密布,始终不自然,只要透过外表悉察肌理,便知道是假货。”
“第二种是假造石皮,用颜料涂染,用药水高压加温,再磨制,你这枚田黄印章就是用这种方法所制而成,要识别,其实是有很多种方法的,浸泡过的石质皮松又脆,颗粒粗大,浑浊不透,干结如疤,难以受刀,雕刻时也只能刻制组线条景物,不能精雕细刻。”
那中年人听了张志森的介绍解说,对手中印章又摸又瞧,最后终于是脸色沮丧,垂着头走了。
周宣倒是觉得听张志森说了这么多,还是学了不少,结合自己的冰气更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接下来又鉴定了几件,全都是不值什么钱的假或劣质件。
周宣心里叹息着,果然民间的还是比不上那些专业收藏家,基本的辨识方法都达不到水准。
傅盈在周宣身边坐着时不时跟上官明月互相对碰一下视线,两人总是有深深防备心理,李为却是听得瞧得头昏昏的,他对收藏类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魏海洪是喜欢收藏好的有价值的东西,但对这些东西是没有深的研究,只能算半个行内人,以他这种身份,对普通的物件也看不上眼,不感兴趣,看了鉴定的这么多件东西都没有一样是进得了眼的,也有些倦意,像打瞌睡一般。
鉴定到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再上来的是两个男子抬上来的一个大长木盒子,木盒子刷了红色的油漆,看起来很有些年份了,油漆有些部份有点脱落,盒子长约一米,高和宽都差不多约半尺。
周宣冰气一测,木盒子里有两件瓷器,上面一件是大个儿的,高约七十公分的净水瓶,模样就像观音菩萨手中托着的瓶子,这瓶子外观光滑漂亮,瓷釉色彩也很漂亮,但周宣冰气测出来,这件大瓶子的年份是清末的官窖烧制,是真品。
周宣估计这件瓶子的价格大约在三十万之间吧,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瓷器的价值那是要比其他古董的价值高一些。
而让周宣更有些奇怪的是,长木盒子下端的格子里还有一件小瓷瓶,这个才是重点,周宣探测的结果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这件小瓷瓶是一件汝瓷!
是一件珍品汝瓷!
是北宋年间的汝瓷,汝瓷始烧于唐朝中期,最盛于北宋,在我国陶瓷中占有极显著的地位,由于北宋后期宋金战乱不休,汝瓷兴盛不过一二十年,又因为汝瓷传世品稀少,所以尤其珍贵,所统计,目前全世界仅存汝瓷六十五件。
周宣从所看的书中知道,汝瓷的釉就比其他瓷器更为贵重得多,是用名贵玛瑙所制成,色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说法,随光变幻,看釉色,有如雨过天晴云破处,温润古朴。瓷器表面像蝉翼纹细小开片,有蟹爪芝麻花的称呼。北宋时汝瓷器表常刻“奉华”两字,京畿大臣蔡京曾刻姓氏“蔡字”以作荣记。宋、元、明、清以来,宫廷汝瓷用器,内库所藏,视若珍宝、能与商彝周鼎比贵。所以又有“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的说法。
周宣从汝瓷下方也探测到,小瓶子底部有“奉华”两个字,而年份和真伪也确实不假,对于汝瓷,他没见过也就不知道真实价值,但从书上得知,汝瓷的价值是比当初见过的所有瓷器都还要贵重得多。
在同时,周宣又测到就是装这两件瓶子的木盒子都是三百年的红木,就这盒子都要值几万块,这一次终于碰到好东西了!
周宣低声对魏海洪说道:“洪哥,终于来了一件好东西了,就这盒子,也是三百年的红木啊!”
两个小心抬盒子的男子把木盒子放到瓷器鉴定师刘洋面前,刘洋教授五十多的样子,一大半头发都是白的。
刘洋还没有开这盒子,旁边的张志森就笑道:“老刘,里面的东西还没看到,但这盒子我瞧还是件好东西,真正的红木,看底部的轮纹,起码有一百五十年的树龄,再瞧油漆的色泽和落脱的痕迹,这木盒子的年份起码有两百五十年左右!”
刘洋笑道:“未见其物,先工其器,呵呵,瞧瞧里面的东西!”
伸手轻轻的木盒子盖子打开,瞧着盒子中的大瓶子,眼睛一亮,将瓶子轻轻又小心的转了一个圈,盒子中有专门制成的泡沫垫着,碰撞不到瓶子,将瓶子周身瞧了一遍。
刘洋呵呵笑道:“今天瞧了这么多,这一件是第一件出现的珍品了,是清光绪年间的官窖,色泽明亮,瓷纹细腻,是一件精品。”
那两个男子笑问道:“刘教授,那能值多少钱?”
“瓷器的价值有很多说法,没有一定,因瓷器的种类,年份,工艺水平的高低,原因有很多种,不过就你们这一件。”
刘洋摸着下巴,笑呵呵的道,“你们这一件,曾有同样的瓷瓶去年在香港拍卖出一件,最后的拍卖价是四十二万元!”
这个价格和周宣估计的也不算远,相差不多,不过周宣感兴趣的是盒子底部的那件汝瓷,这个才是他最关注的重点。
但两名男子满意的笑着说道:“呵呵,谢谢刘教授,瓶子是真的就好,盒子也能值几万,比我们想像的还高一些,谢谢!”
刘洋笑笑道:“没什么,今天就是免费鉴定嘛,下一位!”
周宣一怔,怎么就不鉴定盒子下面的汝瓷?
周宣怔了怔当即站起身来瞧了瞧,看见台子上的木盒子盖子打开着,但里面只瞧见那个大瓶子,而底端的那件小汝瓷的那个格子却是密封的,表面上根本瞧不出来!
第225章 半路拦截
就这么惊鸿一瞥,周宣便明白到,这两个男子,也就是说,大瓶子的主人,并不知道木盒子中这个小暗格!
周宣再运起冰气仔细探测,这个暗格子厚不过十厘米,汝瓷小瓶子是打横放在暗格子里的,里面塞满了软布帛,把汝瓷瓶塞得严严实实的,不论在外边怎么摇动那个木盒子,都不会伤到里面的汝瓷瓶子。
因为这个暗格子空间太小,周宣又测到封得很严实,木盒子底层也没有机关,这个汝瓷瓶是封在里面的,木盒子暗格处的接口也是粘实的,除非损坏盒子撬开它,否则不可能拿得出来这件小汝瓷瓶子。
两名男子盖好盒子,向刘洋道了声谢,然后把盒子抬起到大厅边上。
周宣向魏海洪笑了笑,说道:“洪哥,过去跟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买下来。”
“你要瞧就瞧瞧吧。”魏海洪站起身跟着走过去,笑笑说着,“不过这玩意儿我不大瞧得起,你要买回去做个大花瓶还是挺好看的。”
周宣左右瞧了瞧,低声说道:“洪哥,这内里有玄机,现在可不方便说出来!”
魏海洪怔了怔,随即道:“那就不说吧,过去瞧瞧先。”
鉴定仍在继续着,周宣的冰气现在可以达到整个大厅的距离,冰气探测了一遍,除了刚刚发现的那件汝瓷外,再就是那件大瓶子,其他的再没什么值大钱的物件,有几件比较普通的玉件,价值也都超不过一万块。
来到那两个男子的地方,也有几个人跟了过来,这是明显的想买下那个清末官窖瓶子。
周宣还没有说话,其中就有人问了那两个人。
“老板,你这个瓶子有没有出手的意思?”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几岁的男子笑呵呵的说道:“要出手,这个意思难说,不过只要价钱能让人满意,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刚刚问话的那个人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呵呵,这个生意嘛,是靠说的,老板自己说说,要什么价位才能出让?”
这是生意人最常用的一招,通常后发制人才是最好的,人家要不说出来,谁知道他的心理价位是高还是低呢?
他这样想,人家也不想,瓷瓶主人也只是淡淡笑道:“刚刚刘教授的鉴定可是现场的,你们也都见到了吧!”
刘洋刚刚提到过,在之前有过同样的瓷瓶拍卖价是四十二万,而那已经是去年的价格了,古董这东西,就跟房产一样,放久了只有越来越升值的。
周宣这边几个人没有上前跟那几个人一起,听到瓷瓶主人的回答他也知道,这个瓶子要拿到手,并不轻松,但他却有把握,因为他知道木盒子暗格里的汝瓷才是重点,这个大瓶子不过是个表面竞争的假像,知道底细,他就可以比别人出更高的价,那自然就有把握了。
周宣这时候也估计到,这件汝瓷有可能是做木盒子的主人故意收藏下来的吧,因为汝瓷的珍贵让收藏者不敢轻易显露出来,那那件大瓶子是主人故意拿来遮掩的,因为大瓶子是真货,但却不是很珍贵,并不足以吸引人来抢夺和偷盗,这也就变相的保护了木盒子里暗藏的汝瓷。
对于刘洋的评估,其他人都是听到见到的,这件今天这个活动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还是有人愿意把它拍下来。
“十五万,你愿不愿意出手?”
最早开价的那个人试探着说出了这个价钱,当然他也只是试探,明明刘洋都说过了,同样的瓷瓶在去年都拍了四十二万,这个价钱,人家多半是不会出手的,除非像那些偷来抢来的急需出手,那又不同了。
瓷瓶主人年长的那个淡淡笑了笑,没说话,小几岁的那个哼了哼,说:“真好笑,你傻也不能把别人当傻的吧?十五万的三倍都不想理你!”
到底是年轻的气盛一些,想的话不经过过滤就说了出来。
那个出价的人顿时讪讪一笑,十五万的价位确实不高,但他也不是一个资深的收藏者,荷包里也并不充足,手里也只有个三四十万的流动资金,跑个小生意,赚个中间钱,这个清末官窖如果能在四十万以内的价格拿回去,也能赚个几万块,但如果能在十几二十万拿下的话,那赚头就还是很可观的。
不过瓷瓶的主人年轻的那个直接的就说了出来,看来想在四十万以下的价钱拿下来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超过了四十万,那就没有利润价值了,所以出价的那个人也闭了嘴。
另外几个人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想法,民间活动,又能有几个真正的大主子?不管是买家和卖家,那都是没有什么人能有真正的深蕴底子的,家底厚的,有珍品的那都不会轻易到这种地方来。
常言道,真金不现白,有宝不露形,拿出来炫耀的,那也不是什么宝贝了,这在古时候,那是最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人无罪,怀璧其罪!
周宣也瞧出这些人不过是想捡漏捡便宜,但人家给专家鉴定过了,哪里会给他们捡这个便宜?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好事,至少是没有有能力跟他竞争的对手。
“我出五十万,老板有没有意思卖给我?”看到没有人再准备出价的时候,周宣忽然开口问道。
五十万的价格一下子就把瓷瓶的主人和几个想捡便家的买家都震到了。
愣了愣之后,那位年纪大一点的男子才说道:“五十万?这…”
虽然心里有些激动,因为这个价钱已经远超他们来时自己的预测,不过作为有些心机的人来说,多做一下沉默是有好处的,最不济最后答应他这个价钱也没问题。
另外那个年轻的男人子却是忍不住喜道:“五十万啦?…大哥…”说着转头瞧向了那个年长几岁的男子。
这个男子嘴里叫的大哥没说话,却有另一个女子声音清脆的说道:“我出六十万!”
这一下不仅瓷瓶主人兄弟两个都惊住了,旁边其他人也都惊呆了。
开这个价钱的人是上官明月!
别人不知道上官明月的用意,周宣却是明白,还有李为也清楚,从那天在地下拍卖场她出手抢周宣那个金包水时就清楚,上官明月纯粹就是跟周宣斗气,难道现在她又要花高价把瓷瓶买到手中然后又送给周宣?
李为是这样想的,但周宣可就心里直打鼓,上官明月要再来这么一出,现在傅盈可就在身边呢,本来两人这一见面就像斗鸡似的,互瞧不顺眼,要上官明月再这么捣乱一下,那真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了。
上官明月一出价,别人惊讶,周宣也紧紧闭了嘴,不再出声,其他人还以为上官明月也是喜欢古董收藏。
魏海洪对这件瓷器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周宣说了,内有玄机,那他就看着,但上官明月出价抢了先,而周宣并不还价,心里就有些奇怪了。
那个年长点的男子瞧了瞧周宣,见他并不出声,不再加价,激动之余也就不再等待,对上官明月道:“小姐,你好你好,六十万就成交了!”
上官明月见周宣出价买瓷瓶,分明是想要的意思,刚刚又跟傅盈闹了个没趣,心里正不得劲,这时候不跟周宣又争夺一下心里不爽快,所以想也不想就添了十万块,结果周宣却没有再出价加价,让她没意思。
瓷瓶主人跟她说成交了,出了价自然不能反悔,顺便又做了一个很动人的姿势,也许她自己并没有那样想,但她不经意的动作就自然的美丽动人。
“那好,你是要现金还是银行转帐?不过都需要到银行,如果你不担心,我可以开支票给你们!”
“我们收现金!”那两兄弟当然不收支票,跟上官明月又不熟,自然是到银行直接收现金为最佳选择。
“等一等!”周宣见这两兄弟就要跟上官明月一起出去到银行去,赶紧出声叫着,“还有件事跟你们商量一下,可以不?”
那两兄弟诧异的转身,年纪大的那个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这瓷瓶我们可是已经答应卖给这位小姐了!”
如果还想着这个瓶子的话,那应该在之前说出来,那样他们也好说,能多赚钱自然是想,但现在已经答应了,一点点信用还是要讲的,否则搞不好这个漂亮女子也不要了,那就不划算,因为这个价钱他们可是明白,绝不便宜了。
“不是瓶子的事。”周宣摆摆手,然后指着他抱着的红漆木盒子说道,“我是说你们这个盒子,这盒子是老红木的,你们只是把瓶子卖了吧,盒子又没卖,我想把你们这个盒子买下来,拿回去做收藏,我给五万块,你们卖不卖?”
两兄弟都是怔了怔,上官明月也是皱了皱眉,本来只要是周宣想要的,她都想争夺下来,但这个木盒子又陈旧又落漆,就算是老年份的红木吧,买回去也不能做别的物件,不像那个瓶子,又大又漂亮,摆在家里也很美观,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再开口。
周宣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表情却不敢表露出来。
第226章 纵有家财万贯,亦不敌汝瓷一片
那两兄弟都是欣喜若狂,瓶子超出想像的卖了个好价钱,只是没想到就连这个老红木盒子也能卖五万块钱的高价,那可真是意料之喜了!
傅盈包里就有现金,甚至连银行也不用去,直接就取了出来音交付给那两兄弟。
然后那两兄弟把木盒子打开,小心的把大瓷瓶取出来,那弟弟干脆脱了衣服将瓶子包住,接着紧紧抱在怀中,随着上官明月出了大厅。
周宣笑了笑,把木盒子抱在怀中,重量最多也就五公斤左右,几乎是红木盒子的重量,暗格里的汝瓷并没有什么重量。
往大厅外走的时候,周宣注意到在角落边的吴建国那几个人也跟了出来,不过周宣瞧着他们几个人好像不是要跟他的意思。
魏海洪就问道:“兄弟,不在这儿再瞧瞧了?还没见到好东西呐!”
周宣笑笑摇头,说道:“洪哥,先跟我回去吧,要瞧好东西,跟我回去就能瞧到!”
下了楼,李为开他的吉普跟在魏海洪的车后面,周宣和傅盈坐了李为的车,见到吴建国几个人的车开出来后,周宣运起冰气探到他们车里,吴建国狠狠的道:“去上官明月那儿,要给她点好看!”
周宣毫不客气的把他们那辆车的两只后轮又弄得滚落开来,从自己这车的反光镜中,吴建国钻出车又破口大骂着,不知道碰了什么霉头,居然几次车轮胎都自动脱落掉!
在半路上,周宣想了想,又赶紧给魏海洪打了个电话,让他的司机开车往潘家园去,到他们的古玩店,不回宏城花园。
到了潘家园,两辆车都停在外边的停车场,然后几个人一齐回到了周张古玩店。
老吴和张健都在,见周宣带了一大群人,又抱着个红木盒子,很是奇怪。
周宣抱着红木盒了对老吴说道:“吴老,到里间来一下,我想让您老看一件东西。”
老吴见周宣说得神秘,按他这个表情,肯定是又淘到了好东西,当即兴奋的跟到了里间。
张健赶紧把魏海洪和李为请到了里间,把几个小工都叫出来到店里守着,周苍松就陪着魏海洪的司机在外边坐着。
在里间,张健把大灯开了,明晃晃的灯光照得里间亮堂堂的。
周宣把红木盒子放到桌子上,再把盖子打开。
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老吴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小周老板,你说的好东西就是这红木盒子吗?红木是红木,年龄也是有两百年左右,这个价值并不大,充其量能管两万块,并没有什么特别啊!”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傅盈,魏海洪和李为都想问的,但在路上,周宣也一直没有说过,他不说,也就只能等了。
周宣向张健笑笑道:“老大,给我找一把扁口的镙丝刀来!”
老吴一怔,随即省悟道:“小周老板,你是说…有暗格?”
周宣笑而不答,拿了张健递过来的镙丝刀,把刀扁口往红木盒子底部的暗格处的缝隙上插去,因为有冰气测过,也不会弄错地方,而现在正用冰气探测着里面的汝瓷,以免镙丝刀口伤到它。
用力在缝隙上撬动了几下,缝隙大了些,然后用力一撬,面上一块面板一下子就给撬了出来,这块面板宽半尺,高约八九厘米,厚只有一厘米。
但所有人的视线都没放在这块面小小的面板上,而是投在了这个暗格里面。
傅盈“啊哟”一声轻轻叫了出来,果然没出她的意料之外,暗格里面在塞着的软布帛中间,静静的躺着一支长约十五六厘米的瘦颈大肚的小瓶子。
其他人对瓷器不懂,在场的人除了周宣知道这是汝瓷外,就只有老吴懂这个了,但他先是呆了一下,心里是怀疑,接着手都有些发颤了。
周宣小心的从布帛里取出汝瓷瓶子,然后递给了老吴。
老吴接过后,双手捧在手中,越瞧手越是颤抖,这个动作让张健诧异,在之前,就算是周宣那颗夜明珠和二十六颗祖母绿,老吴也没露出这个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