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农夫把农场卖掉,只为了寻找钻石,他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农场就是世界上最富饶的钻石矿区。”她最后说道。
“你想说什么?”潘浩儒伸出手,放在许卓然的肩上,直视着她。
“我想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第一个农夫早已拥有钻石田,却看不清自己已经拥有什么,他盲目地追求,结果铸成大错。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像第一个农夫一样,因为真正的钻石就在你家后院,你早就拥有了它。”许卓然不再回避,她的故事首先感染了自己,对上潘浩儒的目光,“在我眼里,你就是拥有钻石的新主人,而不是那个盲目放弃现在、追寻梦境的农夫。而我,不过就是一块石头。”
许卓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虽然不知道眼中的泪花为何闪烁,但是她坚持没有让它流出:“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我会把它珍藏起来。”
沉默,一直耐心听许卓然讲故事的潘浩儒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说道:“南非的一些钻石年龄都在45亿年左右。这说明这些钻石在地球诞生后不久便已开始存在了,所以用它来代表爱情,不仅仅是硬度和价值的问题,还有时间和耐心,而我有足够的耐心。”
潘浩儒打开那个锦盒,是一颗裸露的钻石,没有任何的镶嵌。他说:“这就是耐心!”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付出全部的耐心时,那就不仅仅是单纯的爱情,还有宠溺、包容和怜惜。他把它塞进她的手里,“拿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等不到那一天,随便你拿它去做成什么,当成我送给你的非洲之旅的纪念物。”
后来许多年以后许卓然才知道,那颗钻石就是那一年金伯利的钻石评比中的极品,业内人士称它为“非洲之傲”。
第二十二章自然之梦
在之后的几天里,潘浩儒带许卓然去了企鹅岛、好望角和开普敦。自从那天的表白和拒绝之后,许卓然的心情大好,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非常之旅。看到她心情很好,潘浩儒不管内心当中真实的想法如何,从表面上看也是兴致勃勃。
企鹅岛水清沙细、天空蔚蓝。可爱的企鹅让许卓然在这里留下最多的欢笑。
而位于印度洋和大西洋交界的好望角,在这个季节满眼望去都是彩色的野花,非常漂亮。登上远望台,可以俯瞰印度洋与大西洋交汇处海浪汹涌的浩瀚风光,一望无际。那种独立于天地间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开普敦是阳光爱好者的胜地,拥有美丽的白沙滩,景色天成的桌山。乘船赴海狮岛,可以观赏上百只海狮聚集在一起嬉戏的自然生态景象。
其中有一天,潘浩儒还亲自开着路虎带着许卓然在世界上最大的野生动物保护区里近距离地观赏动物。
一切的一切,在自然的原生态的非洲大陆里,许卓然觉得一切快乐得就像梦。
最后他们来到维因尼亨,这是位于约翰内斯堡南60公里的一个小城,市内人口三四十万。城市沿南非第三大河——法尔河而建,东西延伸十来公里。
法尔河是干旱的南非高原上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线,在南非中北部创造了一条天然的带状绿洲。这里常年水量丰沛,或疏或密的树林和翠绿如茵的草地,让人流连忘返。所以人们来到此处,都会住上两三天。河畔边就有一家很具规模的四星级酒店,然而潘浩儒却选择了一家家庭旅馆。这是一家外观很难与普通民居区别的袖珍旅馆,它折射的不是繁华和热闹,而是深藏在浓荫深处的温馨与宁静。
房子的建筑风格很古老,白墙灰瓦,木质门窗,应该说它就是一座普通民宅。房子周围古木参天,绿荫蔽地,游泳池畔的白色遮阳伞下,摆着几只藤制躺椅,一群鸽子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悠闲踱步。主人在几棵树上为鸟儿吊挂了几个食盘,盛着谷粒和向日葵籽,引来满院的鸟鸣。
看到这样的情景,许卓然内心雀跃无比。奢华之后的回归,总是让人更加钟情。
这里只有几间客房,布置得更像家庭。窗帘、床罩等布艺品非常生活化,墙上一捆金黄的麦穗,桌上几只妩媚的小花,连卫生间里都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一些小摆设,使人感到温馨而惬意。
看着许卓然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和店主人家的小孙女用不太连贯的英语连比画带说的聊着天,那种怡然和快乐让潘浩儒觉得确实不虚此行。
吃过晚饭,许卓然和小女孩在房间里聊天,潘浩儒则在自己的房间收着电子邮件。虽然是各忙各的,但是心里还是在惦记着她。十点多,潘浩儒听到隔壁房间还有嬉笑的声音,于是走进去,抱走了一直缠着许卓然的小女孩。
许卓然有些扫兴:“难得我找到一个水平相当的人可以练习口语,我要争分夺妙,领导怎么还不支持呢?” 潘浩儒忍住笑:“你可以找我练习。”
“不行,水平相当才能有进步,跟你练习我有心理压力。”这是许卓然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事实上这些天她觉得自己从一下飞机就成了白痴,如果没有潘浩儒,她简直不敢想象。但是她又不能不去想,如果,如果…然而没有如果,所以每天都在挣扎和矛盾中痛苦着。
洗完澡,换上最爱的那件垂着长长荷叶边的耦合色丝制睡袍,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好久不能入睡。在不知道数到第几千只羊的时候,■的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她有些害怕,这里的房间是不能上锁的。主人说小城治安很好,夜不闭户所以她很害怕,在床上翻了好久,最后才下定决心,摸索着找到床头的台灯。然而忽然好像手触及到了一个软软的有些冰凉的东西,当她终于摸到台灯开关,打开台灯,然后接下来的情景,就是一声凄惨的尖叫划破宁静的夜晚,响彻整栋房子。
当潘浩儒赶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一脸惨白的穿着睡袍的许卓然光着脚站在墙边,而床头一边的台灯旁边是一条青花的胖胖的吐着芯子的蛇。
还没等他采取行动,许卓然已经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而随后跑来的房间主人告诉他,这是他们的小孙女养的宠物。无数的抱歉和解释,都不能安抚受到惊吓的许卓然。最后,没办法,潘浩儒抱起那个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想到许卓然会是这么胆小,但是她的一脸惨白和有些失神的眼神,以及冰凉的身体,让他知道这个惊吓着实不小。
“其实,那条蛇没有毒牙。”潘浩儒试图安抚她那颗受到惊吓的心。
然而没想到反而把许卓然惹哭了,眼泪纵横肆意流淌,弄湿了他胸前的睡衣。于是潘浩儒托起她的脸,将自己有些霸道又带着温润的吻印在那一片泪水之中。
没有在计划之中的浪漫就那样毫无前兆地开始了。
一个原本就被爱恋和占有的欲望折磨着的男人和一个一直挣扎在矛盾中的女孩儿,因为一个意外,而终于成为缠绕在一起的藤萝和青木,难舍难分,如胶似漆了。
当许卓然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转过身去,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潘浩儒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一直环绕着她,亲吻着她,直到她昏昏地睡去。
有人说过,当makelove以后,最先转身的那个人是相对薄情的。在两个人的相处中,那个人是强势的。
清晨,在鸟叫声中醒来的许卓然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一直想要逃避的男人的怀里,有些悲凉的感觉。防范了的事情还是会发生,而且居然好像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想想就只有苦笑的份了。她很是小心地坐起来,裹紧身上的睡袍,走进浴室,她需要清醒一下。
动作很轻,她怕潘浩儒醒过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潘浩儒的眼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都没有遗漏。
潘浩儒坐起身,穿上上衣,拿起一支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忽然,他看到雪白床单上的落红点点,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直到烟灰掉到他的手指上,才猛然觉醒。虽然昨天晚上他就隐约知道,但是当一切被证实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意外,有些惊喜。虽然所有的男人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个女人,她是不是第一次,每个男人都说他们不会太计较。然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所钟爱的那个女人的第一次是属于你的,那么这种欣喜自然是难免的,正如现在的潘浩儒,只觉得满足和感动。
他忽然想起什么,几步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卓然”,他叫了一下,没有人应。他又敲:“简单冲个澡就好了,别泡浴缸。”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对着镜子愣神的许卓然已经听明白了。她不会傻到认为他会和自己是一样的,那样的他,一定是在花海中纵横流连,有过无数次的经历和体验,也许在情场上,他亦如商战中那般自如和常胜,那么自己,是他新的战利品吗?许卓然用力地甩了甩头,她知道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痛恨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从茫然到不知所措,到此时此刻的厌恶与痛恨自己。
她打开浴室的门,湿露露的头发没有生气地垂在肩上,怯怯的,柔弱极了,潘浩儒显然没有见过这样颓废和无助的她。在他眼里她是一个积极的,乐观的,坚定的有着无数奇怪想法的小精灵,然而此刻他被吓倒了,一下拥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什么都不要想,在这块自然而原始的土地上,我们只不过是顺其自然,接受彼此。”
他从浴室里拿来吹风机,给许卓然吹着头发。忽然,许卓然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嘴里说了一句。很小声,但是他听到了:“我们做错了,怎么办?”然后是发自心底的一声叹息。
潘浩儒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对错,没有昨天,也会有明天,后天,从第一眼见到你,你就不可能逃走了。” 许卓然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傻丫头。”潘浩儒笑了,有些出神地说,“一切有我,别多想,轻松点。”然后又一次把她紧紧拥住。
第二十三章鸳梦初醒
此后的几天,他们都住在这家平民化的家庭旅馆里,相依相偎,许卓然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一棵失去生气的植物,而潘浩儒在这几天,极尽温柔,迁就着她,宠溺着她。每天夜里拥着她入睡,然而她睡得一直不好,经常会在噩梦中醒来。
终于在一天夜里,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许卓然第一次主动地抱着他,这种主动给了潘浩儒最大的鼓励,全部的热情都在那个晚上释放,然后,当激情退却的时候,许卓然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了。”潘浩儒心中一动,不好的感觉一闪而过,随即答应。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安静地出奇。
在机场贵宾休息室里,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许卓然低语了一句:“湛蓝的天空,说不出的辽阔,可是这一份辽阔却难以承载我的心事。”
潘浩儒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有些洒脱又有些义气的女孩子,不像一般的小女孩那样娇柔。然而这一次他才深深体会到,原来她也是如此善感,如此心重。
回来的时候直飞北京。一出关就看到来接机的王立宁,王立宁接过行李冲着许卓然一笑,笑得别有深意。许卓然面上一红,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坐在车里,一出机场高速,许卓然的手机电话响了。 是董琦。“卓儿,你在哪儿,出差回来了吗?” “刚出机场。”许卓然说。
“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好别激动。”董琦不是卖关子,而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受人之托呢,更何况自己还是她们3个人共同的朋友,于是狠了狠心说:“今天王亮结婚,在大方酒店。”
许卓然的心抽搐了一下,仿佛有些意外,然而细想之下又觉得早有预感。她没有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坐在旁边的潘浩儒却听得清清楚楚了,他曾经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过那个来接她下班的男孩儿,也许在她的同龄人当中,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潘浩儒心底知道,他不懂她,甚至不配去牵她的手,可是今天居然是他先甩了她,这多多少少让潘浩儒有些意外,同样也有一些不愤,他的目光扫过许卓然,看着她一脸常态的表情,心中更是有点不是滋味。
听到电话里没有应答,董琦又说:“新娘是徐艳。卓儿,这其中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但是王亮希望你今天能来,我也希望你能来。” 许卓然依旧没有说话。
潘浩儒在边上听了一个大概,他把右手覆在许卓然的左手上上,以示安抚。 王立宁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心中暗乐。
“是西站南广场的那个大方酒店吗?”许卓然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让董琦和潘浩儒都有些意外。
“是,是,这么说你来了?”董琦十分兴奋,卓卓就是不同凡响,心胸宽阔嘛,多有气度。她心中暗暗赞道。 挂了电话。许卓然向后轻轻一靠,闭上了眼睛。
“去大方酒店。”潘浩儒告诉王立宁。切。
正好是周六,所以从机杨到市区一路畅通。十一点半的时候,车子停在了西客站南广场附近的大方酒店门口。
车子停了,许卓然倒有几分的迟疑。潘浩儒下了车,从另一侧打开车门,看着许卓然有些犹豫的神色,劝道:“去吧,心意表达了就出来。做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朋友们会理解的。”
许卓然点了点头,终于走进了大厅。
大厅一层是王亮和徐艳的巨幅结婚照,通往二层的楼梯栏杆上缠着彩色的气球,喜气洋洋。许卓然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刚进入二层宴会厅,就看到迎面而来的董琦:“来了,来了,刚开席。”说着就拉着许卓然走到离中心舞台最近的那桌,小迪、海滨、杜姐、超群,一帮老同事都在这桌儿。
许卓然坐在董琦边上,海滨就凑过来:“卓卓,你好好看看人家王亮这婚礼,看看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我的婚礼可没几天了,你可得上点儿心。”
董琦瞪了她一眼:“卓卓出差刚到北京,接到我电话就从机场赶过来的。你不说给人家倒杯水,马上就给人派活,用人真够狠的。”
“也是。”海滨马上给许卓然倒了一杯果汁。
许卓然抬眼望去,一对新人正在唱《知心爱人》。王亮唱歌很好听,素有麦霸之称,拥着一席红裙的徐艳正在用心地演绎这首情歌。她记得自己曾经跟王亮说过,如果是自己的婚礼她会选《牵手》,那才是《诗经》里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感觉。
台上的王亮显然已经看到了许卓然,一件白色的半袖毛衣,一条黑色的长裤,仍然是那么优雅,只是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幽怨,是因为我吗?王亮在心中说了一句抱歉。
王亮的一迟疑,调子慢了一拍,徐艳很敏感,她也看到了许卓然。于是作为新娘子,她展开了自己最诚挚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中究竟还是带着些许的得意和骄傲,与当初孤寂时的怯懦简直判若两人。
看在眼里杜姐摇了摇头,悄悄地坐在许卓然的身边,小声说:“那次在我家,我就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她看王亮的眼神就很有内容,是企图还是喜欢,我也说不上,所以才提醒你。本来还以为自己枉作小人、瞎担心了,没成想突然就接到他们的喜帖了。”
许卓然笑了笑,感激地看了看这个在公司内外一直对自己关照有加的大姐,问道:“你们有空的红包吗?我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
“我这儿有。”小迪立马凑过来,递给许卓然一叠空红包,许卓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倒真是王亮的好哥们,只是这红包我只能给一份。”打开钱包,许卓然点出六张一百,六六大顺,讨个口彩吧,封好了红包。
这时候旁边桌子上站起来一位阿姨,在五十岁左右,虽然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但是面色很好也很和蔼,冲着他们这桌儿就走了过来,小迪忙打着招呼:“阿姨好!”
原来她就是王亮的母亲。大家纷纷跟老人打个招呼,只见她走近许卓然,十分亲切地说:“你是许卓然吗?” “是我,阿姨,您好!”许卓然马上站起来。
王亮的母亲拉着许卓然:“孩子,跟我到那边坐坐。”
许卓然看了一眼杜姐,又看了一眼董琦,俩人也是莫名其妙。但是老人的要求是无法拒绝的,许卓然随着她来到了新娘换装的单间里。王亮的母亲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许卓然。 许卓然一看,正是自己。
那是背靠大海的一张照片,被风拂起的发稍,灿烂的笑容和湛蓝的海天一色的景致。应该是那年春节大家一起去烟台照的,许卓然满脑子的问号,刚要开口问这照片怎么会在这个阿姨的手里。
王亮的母亲指着照片说:“是我在王亮的书里发现的,当时这孩子指着这张照片对我说,这就是我的儿媳妇。” “阿姨。”许卓然心中有些发紧。
“他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性格,所有你喜欢的和你不喜欢的。他还说你是一个特别善良又特别孝顺的孩子,我一定会喜欢你的。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带回家的会是你。”
许卓然无言以对。 “这张照片他保存了两年,忽然有一天他跟我说,徐艳有了孩子。”
许卓然睁大眼睛,如果是别人告诉她,她一定不会相信,因为在她眼里王亮是一个阳光的,懂得分寸的好男孩。
“我们虽然是很传统的家庭,我们老两口也早就想抱孙子,但是我们绝不会为了孙子不顾儿子一生的幸福。所以在他们决定结婚前,我跟王亮深谈了一次,王亮说这么快结婚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也不完全是出于被迫。他说你太优秀了,优秀得让他在你面前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个徐艳,虽然有一些算计,有些浅薄,但是却是满心装着他的。”
许卓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人家大喜的日子,在一位慈祥的老人面前落泪,所以她一直强撑着。
王亮的母亲看着许卓然,心想自己的儿子果然看得透彻,这个女孩确实比徐艳出色得多:“王亮说徐艳想要的,以他的能力都能满足,而对于你,他显得很无力。所以他放弃了。”
许卓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阿姨,谢谢您。”
这时候门“咣”地一下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王亮和徐艳,见到屋里的情景,两个人都是一愣。王亮看到母亲手中的照片,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
许卓然赶紧从包里拿出红包,双手递给王亮,虽然有些心酸,但还是尽量维持着笑容:“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王亮呆在当场,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红包,仿佛它是有毒的。
而站在他身后的徐艳上前几步,笑意吟吟地说了声谢谢,接过红包又说道:“其实我和王亮最想听到的就是你的祝福。今天你能来,我们很高兴。”许卓然从来没有想到一向极为普通的徐艳会有如此凌厉的一面,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亮的母亲拉着徐艳:“刚才你大舅母说想看看你这裙子,她们家小三也要做一条。”适时地把徐艳拉走了,留下面面相对的许卓然和王亮。
王亮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沉默和严肃,他天生一张圆脸,看着就是笑眯眯的,再加上平时开朗、随和的性格,所以留在许卓然印象中的都是俩人逗贫的场景。
许卓然好像想起了那次两个人去逛SOGO,为了给董琦挑一件生日礼物,从一层到五层,又从五层到一层,最后买了第一眼看中的那个钱包。当时王亮问过自己一句话,这样的选择方式,如果到最后,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原来是第一眼看上的,再回过头去找,那个东西卖完了怎么办。没想到,那个小小的生活场景竟然预示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第二十四章青涩味道
是呀,你是谁呀,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孩子,谁会永远在原地等着你? 眼泪在许卓然的眼眶里打转。
王亮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他说出了一直特别想在今天说给她听的那句话:“你,一定要幸福,”王亮握着许卓然的肩有些隐忍的表情,他也在试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有你幸福了,我的生活才能没有缺憾。”
许卓然强忍着,竭力控制着自己,还是有些哽咽地说:“你想说,放手也是一种成全,也是一种美,是不是?”
王亮摇了摇头,他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其实之前的一切全都是扯,他们是在不经意间错过了,这一种让人心痛的错。
许卓然轻轻叹息:“有舍才会有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因为你的放手,你才会收获一份属于你的意外之喜,我还是那句话,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穿过大厅,一个人在大家的错愕叹息中走了。
董琦站起来就要去追,被杜姐一把拉住:“算了,许卓然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对她而言安慰和同情反而是负担,让她去吧!” 董琦想想,大姐的话实在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