莠儿只着单薄寝衣,琉宫纱软缎帖身而穿,勾勒出曼妙曲*线,她冷冷望着他,如同看着自己的仇人。
她的凌厉的眼神让他不敢看,心中泛起苦涩,“朕知道对不起你…”
他艰难的开口,却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除了对不起之外。
莠儿冷笑,别过脸道:“陛下没有什么对不起莠儿的,是我太傻了,一开始你就提醒过我,让我不要爱上你,是我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让他更加自责,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你别这么说,你这朕生下孩子,只这一处恩情朕就得终生感谢你。”
他确实得谢谢她,天儿是他第一个孩子,让她让他偿到了为人父的滋味,那种美妙的感觉无以伦比。
莠儿手指冰冷,寒声道:“我说过了不用你谢,陛下忘了吗?做这一切,您并没有亏待我,一个孩子换回女真国江山,很值。”
“你真得这么想吗?”他目光疼痛望着她,原本,他来是想说他后悔了,请她原谅这些话,可是不知为何总是说不出口。
现在听她说得这么无情,他突然觉得是自己错了,她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痛苦,是他太傻了,从一开始她上阵抵御敌蔻就是为了女真江山永存,到后来做王后也是为了能够救爹爹,现在能有机会拿回玉玺,她自然是高兴的。
莠儿转身,冰冷目光与他对视,“怎么?难道陛下觉得不值吗?天儿不值女真国的玉玺珍贵吗?”
她的话咄咄逼人,不给他任何余地,他颓然心痛,抚着胸口道:“你别说气话,天儿在朕眼里比女真的玉玺重要一千辈,一万辈,只是…”
他看着她,下半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有些心疼,收起凜冽的目光看着他。
圣殷张了张口,迟疑的道:“只是如果你走了,天儿想娘了怎么办?”
莠儿突然沉默了,冷笑出声,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盈亮冰晶的泪珠悬在腮上,都在这个时候了,他又说这些话干什么?是觉得她的心不够痛,伤她伤得不够吗?还要拿这些话来刺激她。
她冷笑道:“陛下自然早有准备,这宫中这么多嫔妃,并不难找出一个女人来当她的继母,还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让我走的决定是你做的,你后悔了吗?”
她带着泪痕的脸楚楚动人,就连眸中幽怨都变得诱人,别样妩媚。
他有些迷惑,在她身上重新发现了新的影子,从前,他总是能从她身上看到娬洛的身影,于是刻意避开她,可是现在,他已找不到娬洛,而是一个全新的影子,是骁莠儿,是他孩子的娘。
“是的,后悔了,今天下午的话朕能收回吗?留下来,陪着朕与天儿,女真国的玉玺仍能给你,骁王爷可以拿着它回去自立为王。”他真诚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读懂他眸中留恋。
“哈哈哈…哈哈…”莠儿突然笑了,放肆、狂妄、苦涩,笑出泪来,“出尔反尔,哪句话又是你的真心,如果你挽留我只是为了天儿需要一个亲娘的话,那么我骁儿不屑,我的天儿就算没有亲娘在身边也一样会健康长大,他长大了就会懂得我一片苦心的,至于陛下你,够了,我们之间够了,你已经伤我伤得够深了,莠儿此生无福得到你的怜爱,天儿是我们感情的终结。”
她无情冰冷的话让他心寒,不禁苦笑,人家都说,孩子是夫妻间感情间的延续,而他们之间,孩子却是终结,“你决定了吗?”他最后问她。
莠儿连一丝迟疑都没有,果断的道:“决定了,我明天就会走。”
“怎么这么快?”他有些诧异。
“与其痛苦维持,不如早早了断的好,天儿是你的骨肉,我相信你会好好将他扶养长大的,将来,不管编个什么故事都好,别告诉他我的事情,我怕他会恨我。”她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娘。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跟她交待后事,仿佛觉得他们之间真得完了,圣殷有些惆怅,语声黯哑的道:“朕会将他好好扶养成人的,你放心。”
她用袖子擦干眼泪,眼睛红肿的看着他,“谢谢,若没什么事的话陛下就请回罢,我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路呢?”
她不断的提起离别,让圣殷觉得心中十分苦涩,目光涔寂的道:“真的…就这么急着走吗?天儿才刚过满月,还未过百日。”
第一次,他意识到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听她说要走的时候他就漠明奇妙的开始觉得不舍,然而,心中万般疼痛,都敌不过她眸中冰冷,想到天儿还那么小,他便有些动情,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第二百四十九章姑苏陛下与莠儿翻外
今晚的夜色似乎太过清怜,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缱绻,只有冷冰冰的离别。莠儿只身立在窗边,外面清风抚过脸颊,微微的凉,眼前楼宇宫阙,富丽繁华,在她这里只是过眼云烟而已,她看不透,亦不懂,爱恨一线间的落差竟会这样悬殊。
前一秒钟她对身边这个男人还抱着一线希望,现在,已经全部破灭,她挥开脑子里所有幻影,努力让自己从混囤里清醒过来。
“别再说了,就让我们之间留下一点美好的东西罢!你现在说得话都好假,你的表情,你的动作,都好假…”
他明明不要她,可是还一直装作捥留她的样子,莠儿心中苦笑,目光有些颓废。
圣殷觉得心中凌厉一痛,他们之间真得什么都不剩下了吗?
“好罢,你休息罢!”他不再说什么,默然转身离开房间。
听到他脚步声慢慢变远,她才转身看向门口,他怕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龙涏香,袅袅萦绕,迫入鼻间。
回想从前的一切,恍然若梦,她满目荒芜。
翌日凌晨,她彻夜未眠,连日将东西收拾好,身外财物她什么都没带,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天儿出生时的一块吉祥如意锁。
紫薇默默的站在旁边抹眼泪,欲言又止。
莠儿将最后一件东西塞进包袱里,转身向她走去,“紫薇,你跟了我这么久,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这支步摇留给你做个纪念罢,还有,箱子里的银子你可以都拿去,反正我也用不着了。.”
紫薇终于哭出声来,将布摇推还给她,“娘娘,奴婢不要这些东西,你真得要走吗?小皇子这么可爱难道你就舍得吗?
她一语提到她痛处,莠儿苦笑道:“不走,还能怎样呢?陛下与我之间本来就是勉强在一起的,他心里爱的是别人,天儿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
“奴婢不要,娘娘自己照顾小皇子。”她任性的道,泪眼婆娑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莠儿硬生生抽出手来,转身将收拾好的包袱背在肩上向外走去。
“娘娘,你去哪里?”
“紫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令我更难过。”她连头都不曾回,说完便毅然绝然向外走去,外面马车早已备好,也已派人去接爹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城外等候了。
外面天色微明,她湮于昏暗中,借着星点宫灯出了中宫,紫薇哭着追在身后。
“就这么走了吗?”高大黯影挡住去路,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只觉得心中沉痛,冷冷的道:“对,走了。”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突然有种想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圣殷长长叹气,黯然的道:“不再看看天儿吗?再说,你还没有拿玉玺。”
她轻笑,笑得有些苦涩,“还是不见的好,不喜欢悲悲凄凄的离别场面,至于玉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托陛下的福,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不用再活得那么累,日后,我会把你彻底忘了,那样,我就会更加快乐。”
他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心会那么痛,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有某种他无法抗拒的魅力,爱时,温柔多情,恨时,冰冷绝情。
她要将他彻底忘怀,那就是说她要放弃他了吗?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他沉默了良久才问,不敢看她的眼睛。
莠儿望着渐渐发白的天空,笑着道:“没有想过,只想跟爹爹回女真去,找一处安静的山谷,安度余生…”
她说得那么凄凉,如诉晚年,他颓然垂眸,眼眶红润,“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想,收回昨天说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第一次,撇开所有顾忌表白心意,他期待得看着她,却发现她眸中笑得冰冷,讽刺…
莠儿觉得胸中压抑万分,一颗心茫然而疼痛,“你在耍我吗?”
圣殷不解的看向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此时,他完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再有冰冷无情的面孔,不再有虐君的残忍,他只是一个男人,她孩子的父亲,莠儿突然觉得想哭,从前的委屈一起涌上来,她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来,“你耍我吗?明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肆无忌惮想怎样便怎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好残忍…”
她满面泪水,声声指责令,他却只能看着她,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她说得没错,他是该死,对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视若无睹,还总是让她伤心。
“莠儿,你…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还有我们的天儿,他需要你,他不能没有娘。”他以恳求的语气道,掏出手帕擦去她脸上泪水。
她挥开他的手,目光直钉钉看着他,置问,“那么你呢?你需要我吗?让我留下来只是因为天儿需娘,还是因为你…爱我。”
她艰难的吐出最后二字,脸颊已经通红,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慢慢垂了首,她大胆的表白让他怔愣了,站在那里长时间说不出话。
漫长的等待里,莠儿开始有些退缩了,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最想问的一句话,可是却又不敢听到答案,她怕他会说不,匆忙转身,以僵硬的笑声掩饰掉慌乱的神色,小声的道:“不用说了,我明白,时辰不早了,我走了。”
她错身过去,快速向马车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泪水便落了下来,她恨自己为什么会问刚刚那句话,让自己再受一次伤,难道从前痛得还不够吗?
傻瓜,他爱的人是娬洛,你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个替代品,骁莠儿你醒醒罢!她用力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乱如麻的思绪,在宫人的掺扶下上了车。
第二百五十章姑苏陛下与莠儿翻外
陈尧侍在辇旁,小声的道:“王后娘娘,保重。”
“谢谢。”她对他微弱一笑,将帘幕放下,她需要尽快离开,不然,一定会舍不得。
“走罢。”
杨阅驾着车,负责让王后出城,可是手里的鞭却怎么都不肯落下,只管怔怔的看着门口,希望里面会出现一个追出来的身影,那个人是陛下。
足踉等了一刻的时间,太阳自东方升起,万缕金光普照大地,里面的人毫无动静,她的心都死了,落漠的道:“杨大人该起程了,我们走罢!”
鞭子无力落下,马车缓缓前行,她听到崩的一声响,是什么沉沉落地,砸痛她的心。
“站住…”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呐喊,她激动得浑身一震。
杨阅像是一直在等他后悔,语声刚落,他便立马勒住马僵,马嘶长鸣一声后停在原地,圣殷飞快的从后面追过来,一把掀起车帘,两人对望的一瞬间,眸中闪出火花。
杨阅识趣的跳下车,为他们让出空间。
“朕舍不得你,留下好吗?”他看着她的眼睛道。
先前泪痕未干,现在再次落下激动的泪水,莠儿泣不成声的道:“为什么非要等到将要失去的时候才会珍惜。”
他微笑,“因为现在…还不晚。”
“你爱我吗?”她直视着他,十分认真的道。
圣殷有些犹豫,“爱”字从不轻易说出口,就连对娬洛都没有说过,现在突然被她逼问还真有点说不出口,为难的道:“非要说吗?”
“对。”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将车帘全部掀起,“你先下车再说。”
“你先说。”她往后退了退,逃离他魔掌范围。
圣殷苦笑着摇头,无可耐何的道:“给朕一点时间…不过朕保证,现在是真得舍不得你走,将来有一天,等…”
“等你忘了娬洛小姐对吗?”她望着他,语气出奇的平静。
他点点头,以为她又要生气,没想到她却自己下了车,站在他面前,“只要陛下说是真得舍不得臣妾,那臣妾愿意留下。”
自谓是冷心冷血的大男人,可是,当听到她说出愿意留下的那一刻,他终究还是为她的宽容而感动了,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手指抚摸着她柔软的发,“莠儿,对不起,娬洛在朕心中埋下的根太深太深,要忘掉她还需要一段时间。”
偎在他宽大的怀里,她感到无比安心,微笑着道:“陛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如果你一转眼便会将娬洛小姐忘掉,那么我会觉得陛下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他感动的将她狠狠抱紧,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你真得是这么想的吗?不觉得委屈吗?”
莠儿轻笑,抬头看他,手指划过他有些扎人的胡须,“不委屈,有天儿,有陛下的承诺,臣妾现在很幸福。”
“呦!陛下恕罪,臣妾来得不巧啊!打扰了二位,臣妾这就退下。”
远处语声带着笑意传来,两人回头看去,见静妃与媛妃一起往这边走着,远远的便站着行礼。
莠儿脸上一阵红,慌忙推开他,悄悄的将眼泪擦干,笑着迎过去,“静妃姐姐怎么来了,是不放心贺礼吗?你放心,妹妹早就把贺礼准备好上,等会便亲自送过去。”
静妃掩口笑着道:“哪里敢劳王后娘娘亲自送,臣妾一大早便命人在御花园里搭好了戏台,臣妾是过来请陛下跟娘娘一道赴宴呢?”
圣殷脸上红潮还未退尽,笑得有些尴尬,“朕也备好了贺礼,一会便让人送去。”
媛妃在旁笑道:“两个人说得话一模一样,像是早就套好了话,妹妹,我们先走罢,怕是坏了人家好事。”
“对对,臣妾就先告退了。”静妃附和着道,两人一起转身往回走,临去还不忘转身对她们偷笑。
直到两人走远了,圣殷才无耐的看着莠儿道,“你备了贺礼了吗?朕一时忘了。”
莠儿还未接话,陈尧突然道:“陛下不用操心,奴才早已预备好了。”
杨阅暗骂一声,上来提起他衣领往回走。
“你干什么扬大人,当着陛下的面…放开咱家。”
“我们去看戏。”
“奴才还要侍候陛下呢…”
好笑的对话一路徜徉着飘过来,两人对视一笑,圣殷心情愉快,一把将她抱起向里走去,紫薇连忙退到一旁,左右宫人以额触地,陛下王后一对碧人,浓情密意,双双进了寝宫。
鲛绡帐垂落下来,掩了她脸上霞红,他修长手指熟练的解开她裙带。
“陛下…”肌肤***相承,她有些害羞,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可是面对他,她总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羞怯感,仿佛永远都熟悉不了这种床弟欢爱。
他的吻轻轻落下,将她压到身下,“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害羞。”
“对臣妾来说,陛下还很陌生。”她犹豫了一下如实的道,不想欺瞒他,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很陌生。
他微一怔,舌尖随即抵开她贝齿,汲取她口中饴蜜,不断吸吮着她丁香小舌,双手亦没闲着,熟练的伸进她衣服里,抚措她胸前的柔软,双峰因孕育而变得愈加丰满诱人,散发淡淡的乳香味,长时间空虚后,突然被他恩泽,这样激情另她忍不住轻吟,“陛下…
圣殷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喘息着道:“以后朕会努力让你熟悉朕的一切,现在,先从身体开始。”
他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结实的胸膛,她手指颤抖,手下炽烈如火。
“昨天?为什么要赶我走。”她问,身子越来越热,涔出汗来,朱纱红影里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躺在裘褥间。
“因为没有自信能给你幸福,所以想让你同宫去寻找幸福。”他道,湿润手指缓缓下移,抚摸她细滑如玉的大腿深处。
她一声娇吟,忍不住弓起身子,“那为何又反悔了?”
她眸光迷离,如痴如醉的,他喉中干渴,轻轻啃咬她细腻的脖子,“因为,敌不过内心,舍不得你离开。”
“你会爱我吗?”
“会…”
——全书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董漓筠
孟春三月,圣朝繁荣昌盛,值今科文状元入宫绶赏之时,皇上设宴华歆殿,邀文武百官与君共饮,太子当庭献艺,弹一曲《东风》赢得众人赞赏。苏庭月躬身立在殿下谢恩,“谢皇上龙恩,谢太子殿下,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清官,不过臣有今天的成绩,有一半的功劳得归功于臣的恩师,太傅大人。”
“嗯,爱卿这次金榜题名,确实不能忘了董爱卿的功劳。”
董太傅惶恐的起身绶礼,恭声道:“臣不敢当…”
皇上龙颜正悦,捋着花白的胡须道:“有什么不敢当,圣朝谁不知道太傅大人博学多才,学生们个个出色,朕还敢把太子托负给你呢?”
董太傅仍不敢抬头,恭声道:“臣浅博,哪里能配教太子功课。”
“唉!太傅就不要推托了,太子日后就跟着太傅罢,记得要好好学,太傅大人可轻易不收学生。”
“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期望。”圣睿躬身回道,转身走到太傅身边,屈身跪下道:“请授学生一拜。”
这一拜另董太傅慌乱不已,忙绕过鸾案掺扶起身,“太子快请起,老夫受不起,受不起呀。”
皇上笑着道:“太傅大人今天是一个人来得吗?”
“哦不,臣还带了自己的女儿漓筠,小孩子家没进过宫,非要跟着来看看,所以臣就把她带来了。”
说到漓筠,苏庭月眸中现出难得一见的温柔,低头微笑,漓筠,我已经中了状元,你也已经过了及芨,这回,就能名正言顺的上门提亲了,你等着我,我要你做我今生的新娘,很快…
帘后一双美目,远远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手中玉液琼浆,馥郁扑鼻,她轻饮一口酒,身子向旁边靠了靠,在群臣面前做出皇上皇后鹣鲽情深的样子。漓筠——好一个名字,黛叶轻筠绿,,金花笑菊秋,圣睿缓缓起身,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御花园中百花齐放,阳光融暖。
碧叶粉黛间,蝶儿飞舞,两抹轻盈的身影穿梭在花丛中,撷花簪鬓,不时发出欢快笑声。
“小姐,这下你开心了,苏公子中了头名状元。”蕙恩开心的道,她将一朵紫喇叭花撰在手里把玩。
漓筠步伐轻盈在前面走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文采出众,能得头等状元也是意料之中。”
“好了,别人不知道,奴婢还能不知道吗?苏公子赶考的那几天,是谁整天茶不思饭不起的,还偷偷跑到城皇庙上香。”
被她揭短,漓筠又羞又恼,追着她不饶,“你这死丫头,我哪有…”
“就有就有。”
两人追逐打闹着,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们。
“那是谁?”圣睿站在一处牡丹花丛后面,眸光迷离的道。
漠云顺着他视线看了看,道:“好像是董太傅的女儿罢?属下也不太清楚,今天进宫的内眷太多。”
“你怎么知道是董漓筠?”他转头看他,置问的道。
漠云有些脸红,低下头小声的道:“因…因为她长得漂亮,我多注意了一下。”
圣睿轻笑不语,再次将目光投向那边风华绝代的身影,她身上浅粉色的衣裙,长长捥纱拖逦身后,穿梭在花丛间,另所有花儿瞬间失色,她——才是世间最美的一朵花。
御花园的另一边,同样一双别有深意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一幕,发出得意的笑声,“看来太子要立妃了。”
王常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去,不解的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太子不是有几个侍妾吗?”
颜后收回目光,转身向后走去,“你懂什么?侍妾只是侍妾,真正能为本宫效力的是太子妃,能让太子着迷的女人。”
“可是,董太傅与我们并不一路,他的女儿自然也不会…”
颜后冷笑着,打断他的话的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凭他什么太傅太佐都与本宫无关,入宫后她就会落在本宫的掌控之中,除非…她想让他死。”
王常不解的皱眉,看着皇后娘娘。
颜后鸾袖一拂,引裾上了台阶,在凉亭里坐下,四面吹来清凉的风,将她绢纱吹起,露出身体曼妙曲线,颜后入宫十余载,至今身材仍保持得很好,难怪会得皇上龙宠至今,从小小的秀女走到今天,登上皇后的宝座。
可是她还不甘心,因为,当朝太子不是他嫡子,皇上已年迈,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殁,然而,以后的事还很难说,太子表面上虽孝顺,可那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她收他为义子,助他做太子,他保她日后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