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胆直白的表述令她微微红了脸,垂眸不语。
“小姐,奴婢也好想你。”绿绮凑到她另一边说道。
听到绿绮的声音,娬洛反应激烈,也不顾礼仪装重,当场拉住她的手道:“绿绮,我也好想你。”
对自己这么冷淡,对她却那么热情,圣睿见待遇如此悬殊,心中不满,一手将绿绮从她身边拨开,低声喝道:“走开啦,吉时到了要拜堂了。”
他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绿绮被甩在后头,不甘心的重新跟过去,无意中看到娬洛的肚子,惊呼道:“小姐,你的肚子是怎么了?”
娬洛轻笑,终于被人注意到了,但不是那个呆瓜,而是绿绮,她将绿绮拉过来道:“不愧是我的好绿绮,回头赏你。”
圣睿这才注意到她吉服下硕大隆起的肚子,怀疑的伸手去摸,好像不是假的,“这是什么?娬洛。”
娬洛不禁嗤笑出声,打开他的手道:“还能是什么,是孩子啊?”
“我的?”他惊讶的连称呼都忘了,直接说我。
“傻瓜”娬洛不语,拉着呆若木鸡的他径直往銮殿走去。
实在不忍心再看皇上当着众人失了威严,一幅傻傻的样子,漠云跟上去小声说道:“皇上,属下也是到了那里才知道,小姐被送过去时就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天皇陛下吩咐不让事先通禀,要给您一个惊喜,所以属下就…”
“啊…”身子突然悬空,被人抱起,娬洛不禁惊呼出声,大庭广众之下还在大典上,他居然如此鲁莽,“皇上,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有什么关系,朕抱自己的皇后有谁敢说什么,再说,万一累着我儿子怎么办…”
“啊…”娬洛一记栗子敲在他头上。
三月十二日,良辰吉日。
圣朝皇上新迎苏姑公主为后,赐封号孝贤。
四个月后,中宫一片混乱,稳婆医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房里一声接一声的叫声传来,连一旁站着的宫女都忍不住跟着颤抖。
圣睿抚着胸口做深呼息,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娬洛又一声喊叫袭来,他靠在门框上差点栽倒,重重一拳击到墙上,“替她生好了。”
“娬洛…你怎么样?。”他冲里面喊道,身子不由自主的迈进去。
绿绮大汗淋漓从里面出来,推着他往外走,“皇上你不能进来,快出去。”
“里面怎么样,生了没有,都三个时辰了。”他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问道,一边往里闯,绿绮抵死拦住,“不能进去,刚刚听稳婆说好像快了。”
“快了是多久,刚刚也说快了。”
“就是快了嘛。”绿绮含糊不清的道。
两个人堵在门口,一个要进,一个拦住不让进,争执间房里嘹亮的婴儿啼哭传来,圣睿愣了一下,遂大喜,“生了,我儿子生了。”
稳婆将一个锦黄棉布包着的婴儿抱出来,福身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诞下了麟儿。”
圣睿小心翼翼接过孩子“你娘早已为你取好了名字,靖字辈,单字曜。”
——正文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姑苏陛下与莠儿翻外
清胤宫里万物涔寂,宫人垂首静立两旁,圣殷独坐岸后,望着手里信函发呆,是报平安的信,扬扬洒洒写了数十张纸,字句间透露着喜悦,娬洛已顺利产下一子,隔着信纸仿佛都能看到她抱着儿子时那种幸福的模样。.现在她过得很幸福,从相见到现在近六年的时间,已经很漫长了,很漫长,也是时候将她放下了。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殿里香雾萦绕,他慢慢闭上眼。
紧闭的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条缝,陈尧躬身进来,圣殷稍迎着点风便轻咳起来,宫人慌忙赶来,递上茶水,绣帕,他摆摆手,沉声道:“不用,你们退下罢。”
宫人默然退下,陈公公迎上前来,俯身轻启,“陛下,刚刚寒烟宫来人回禀,说王后娘娘产后身子瀛弱,小皇子也感染了些风寒,陛下要不要抽空去看看。”
片刻宁静后,圣殷微微抬眸看过来,“严重吗?”
陈尧低着头,欲言又止的道:“病虽不是大病,可是陛下已近一个月不曾踏进寒烟宫,王后娘娘现在正是需要关怀的时候,再说还有小皇子,陛下,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也请去一趟罢,哪怕只是去看看也好。”
圣殷轻笑,垂眸不语。
孩子出生,听到啼哭声的的一瞬间他是喜悦的,真的开心,亲手抱着自己的骨肉,那种感觉奇妙而温情,只是,另他久久不能肆怀的是她眼神中的忧怨,可能,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罢!如此频繁的伤害爱自己的女人。眼前再次浮现出她期盼的模样,他摇摇头,清了清思绪道:“去寒烟宫。”
听到这一声,陈公公立刻高兴的退开让路,“是,奴才这就着人通禀。”
圣殷缓缓起身,将身上轻薄的披风拉了拉,向外走去。
寒烟宫莠儿放下药碗,谴退了侍药宫人,小心的为小床上熟睡的婴儿掖了掖被角。
诞下皇子后,他已赦免了爹爹的罪,另赐国丈之尊,宫里众人也都对她一改从前冷淡,现在,她稳坐后位,只是,为什么有了孩子后她觉得更加空虚了呢?莠儿疲惫的俯在床边,看着孩子熟睡的模样发呆,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得到那份牵筋连脉的亲情,看到他生病难受的样子,她的心也会跟着痛,恨不得替她生病,难得一笑,也是苦涩的。
莠儿摇头轻笑,真是母凭子贵,“天儿,你是娘命中的贵人,快快长大罢!有你的保护,娘不再不需要其他人了。”
咳咳…
身后轻咳声传来,她惊讶的转身,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脸上削瘦,憔悴无比,“臣妾不知陛下降临,有失远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殷望着她,几日不见她似乎又瘦了些,看向他时显得更加怯懦与幽怨,她惶惶跪地的样子突然让他觉得心疼,轻轻躬身将她扶起来,“夫妻之间何必行此大礼。”
莠儿诧异的抬头,他一句“夫妻之间”另她动容,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眼泪无声落下,她轻轻别过脸去,“陛下…”
看到她的泪,圣殷再次苦笑,仰天长叹,“天儿好些了吗?”
他岔开了话题,俯下身子看床上的婴儿。
明黄锦被下熟睡着的小小生命便是他的孩子,想想,多么奇妙,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也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有所牵连,亦或者,不想再有关系的两个人,为了孩子也会维持最基本的关系,就好比他们。
她垂首站在一旁,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如他们的关系,不能太远也不会太近,他们之间还有天儿。
“刚刚吃过药,已经好多了,陛下不用担心。”莠儿低着头道,语声低微,如果不是因为他离得近,几乎就要听不见。
圣殷迟疑着,轻轻抬起她下巴,温柔的目光充满歉意,“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
不知是太过突然,还是太过幸福,莠儿的眼泪如山洪绝堤般,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落下,哽咽的道:“只要陛下能走出心结,臣妾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他心中苦笑,心结?没错,在他心中是有一个沉痛漫长的结,一直困绕着他,牵引着他,另他痛苦不堪,突然肆怀后,整个人觉得轻松很多——虽然内心有些空寂,他轻轻将她拉入怀中,笑着道:“知道吗?你有时候让朕看不明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是战场上谋略高远代父出征的巾国英雄,还是奋不顾身到圣国救朕的王后?”
“都不是。”她偎在他怀中道。
“哦?那是什么?”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莠儿笑容苦涩,语声微弱的道:“臣妾只是个女人,现在,还是个母亲。”
从前奋不顾身,心中装着的家国天下都只是天上一片云烟,从来不是属于她的,她像世上所有女人一样,心中只装着亲与情,从前上战场是为了救爹爹,为后,还是为了爹爹,当一切平寂之后,她想做一回真正的自己,真正的女人,可是天不从人愿,她的夫君只是将他当成别人的代替品。
现在,他主动示好,可信度又能有几分呢?苍白指尖抚过他有些削瘦的脸颊,她目光迷离看着他,“陛下,你…走出心结了吗?认得我是谁吗?”
圣殷怔愣片刻才听懂她的意思,她的目光充满期待,可是他不想骗她,“好像…还没有,爱得太痛苦,朕想歇歇。”
“那…你现在眼中看到的骁莠儿是真的莠儿吗?”她追问道,心中有些疼痛,但是还好,他直白的性格她已经习惯了,不像别人男人,她的夫君从来不骗她,每次伤害都是“真心实意”。

第二百四十六章姑苏陛下与莠儿翻外
看着她纯真期盼的目光,他只是轻笑,没有回答,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你帮朕生下了孩子,功不可没,如果你愿意的话,朕可以把女真的领土重新还给你,你与骁王爷可以带着玉玺回女真去,自立为王也好,重推皇室后裔为君也好,总之…你可以考虑一下,至于天儿,是朕的骨血,朕会把他留下。”
他语气温柔,前所未有的真情,只是在她听来却如寒风般刺骨冰凉,心中苦笑不已,莠儿轻轻推开他,“一个孩子便能换回江山,听起来这个交易不错。”
她笑着说,可是心却在滴血,她为他生儿育女,换来的只是他的成全,在他心中一丁点她的身影都没有,他在乎的只是——孩子。
圣殷心中苦笑,不是不懂她的怨,只是他已无力承受爱,也不敢再沾惹爱,心上那道狰狞的伤痕还未完全愈合,他只是觉得累,看着熟睡的婴儿,心中感觉奇妙,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他,细看之下,他发现血脉真得很神奇,他小小的五官简直跟他一模一样,额头、鼻子、嘴唇…
“如果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朕。”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打算离开。
莠儿冷冷的站着,并未说话,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泪水却不争气的涌出来,大颗大颗,沉沉的落下。
看到她倔强的样子,他心中突然觉得痛,轻叹一声默默离去。
看着他绝尖离去,莠儿的身子慢慢瘫软、滑落,跪坐在地上,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让她爱上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他的心里只有别人,即便为他生下孩子,他也只当她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而不是孩子的母亲。.圣殷,你究竟想把人伤害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她在心底问出声,悲哀的哭出声来。
圣殷立在窗边,听着她在里面悲恸大哭,足足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哭声越来越微弱的时候,他才再默默离去,身后宫人大气都不敢喘,执着宝扇华盖,悄然跟上圣架。
紫薇端着补品进来,看到王后娘娘坐在地上,连忙将托盘放下来到她身边,“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小心将她扶到在床边坐下。
莠儿如行尸走肉般任她扶着,满目荒芜得睁着双眼,连一话都不说。
“娘娘你说句话啊!别吓奴婢好吗?你这个这样好吓人哦!要不要奴婢让人传太医来看看,娘娘…”
任何怎么劝,她都一语不发,仿佛想要就此湮灭,眸光黯淡无光。
母子连心,熟睡中的孩子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突然哭起来,一时间婴儿的哭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紫薇一面劝着王后,一面跑到小床边将孩子抱起来。
“娘娘…你听到了吗?小皇子在哭呢娘娘…”她试图用孩子还感化她。
莠儿只是听不见,痴痴呆呆的看着远方。
“奶娘,奶娘…”紫薇大声叫着,外面奶娘听到叫声匆匆跑进来,垂首立着。
紫薇将孩子交给她道:“小皇子可能饿了,抱下去好生喂奶,王后娘娘身子不适,我去请太医过来,你叫两个人在这里守着,以防娘娘有什么意外。”
“是,奴才这就去。”奶娘说话的同时朝我看过来,刚刚安静下来的孩子突然又哭起来,远远坐在床边的莠儿浑身一惊,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猛然警醒,担心的扑过来,一把从奶娘手里抢过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天儿,谁都不能带走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天儿…”
紫薇与奶娘都吓了一跳,怔怔得看着王后娘娘激动的样子,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娘娘受这么大的刺激,变成这样。
“娘娘…王后娘娘…”紫薇试探性的叫着,以为王后疯了。
莠儿转身看着她道:“我没事,你们都下去罢,让我跟小皇子独自待一会。”
“可是娘娘,小皇子好像饿了,不如先让奴才喂奶罢。”奶娘在旁小声的道,喂了一个月的奶她与小皇子已经产生了感情,听到孩子哭,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
莠儿低头看看孩子,再看看她,最后终于敌不过天性,她将孩子小心的交到奶娘手里,“你喂过奶后给我抱过来。”
“是。”奶娘福身退下,莠儿退回到床边坐下。
紫薇担忧的道:“娘娘,刚刚您怎么哭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可吓死奴婢了。”
莠儿笑了笑,淡默的笑容里夹杂着苦涩,“没什么…”
见她不愿多说,紫薇也不再问,将桌子上补品端过来奉给她,“娘娘,这是奴婢去御膳房特地为娘娘炖的人参汤,听宫里老人说,这个汤是最补的,娘娘赶快称热喝了罢。”
看着她手里那碗浓汤,莠儿心内动容,感动的道:“紫薇,你我不过是主仆关系,本宫与你也并无多少恩情,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不明白,连一个宫女都可以与她有感情,为何她的良人,同睡一张床,甚至还为他生下孩子的人却始终对她无动于终,难道是她真得不够好吗?做为女人,她真得不配得到他的爱吗?
紫微有些漠明其妙,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只得为难的道:“娘娘是主子,奴婢是奴才,理应好好照顾娘娘,再说王后娘娘对奴婢又那么好,奴婢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莠儿心里苦笑,“是啊!是我糊涂了,怎么能期望一个男人的真心,何况还是陛下的,他曾经深爱过那个女子,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我无论怎样努力都赶上不上。”
紫薇听她不像是在跟自己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看着痴痴笑笑的王后,她突然她好可怜,陛下的心仿佛一刻都不曾在娘娘身上过,可娘娘还是傻傻的爱上了陛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姑苏陛下与莠儿翻外
温暖的后花园内,圣架无意赏花,脚步匆匆,越走越快,显得十分烦燥,杨阅默默随在身后,迟疑的道:“陛下,刚刚对王后娘娘说的可是真的?陛下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吗?骨肉至亲,王后娘娘怎么能舍得下刚刚出生的小皇子。”
听出他语中责怪之意,圣殷停下脚步,心中苦涩不已,谁又能明白他的苦心呢?他转身看着他道:“让她离开,或许还能碰到一个爱她的男人,幸福的过下半辈子,如果让她留下来,朕不敢保证以后能给她幸福。”
“宫里那么多女人,静妃与媛妃也都在,为何只单单她不行,难道陛下敢保证就能让那些女人幸福吗?”
“不能,她们与王后不同。”他矢声否定,冷冷的别过目光,看向远方天际,不知是天气太过晴朗,还是他的心太过疼痛,总之,他觉得阳光有些刺目,天气晴得像是讽刺,老天是在嘲笑他的不幸吗?
杨阅饶到他身前,“有什么不同?难道让王后娘娘离开就能给她幸福了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出宫去有可能会遇到比陛下更爱她的人,可是,离开亲生骨肉她的心同样很痛,与其这样,陛下为什么不愿意努力去爱她呢?一家人在一起不更好吗?”
他声声置问,圣殷无以回答,只是垂眸不语。
“陛下,您不觉得王后娘娘可怜吗?”
他苦笑,她是很可怜,可是他怜悯不了他,他仅剩的那点知觉连自救都不够,又怎么能温暖她呢?
“她很可怜,可是朕——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陛下,为什么陛下变得这么冷血无情,属下有点看不透,是忘不了娬洛小姐吗?”杨阅情绪有些失控的道,这些天来他看着陛下与王后痛苦的样子,恨不能替他们将话挑明,明明对方都已经开始为彼此动情,可就是跳不出那个圈子,不敢承认那份情,难道爱一个真得那么难吗?
突然听他说起娬洛,圣殷竟有一瞬间的愰惚,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字,是刻意避开也好,是碰巧也好,总之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名字了,睡梦中也不再呼唤她——娬洛二字变得好陌生,仿佛她是前世的一场梦。
“杨阅,你越矩了。”他板下脸来沉声道,大步离去。
杨阅愣在那里,深深叹气,宫人小心翼翼的饶过他,跟上圣架。
黄昏时分,宫中掌灯。
排排宫灯照见宫阙轮廓,威严而冰冷,夜色苍凉,宫墙间一行人影快速往清胤宫移动,宫婢手中提着琉璃灯笼,昏明的灯光映见鸾舆里芳菲身影。
“静妃娘娘到…”
伴随着长长的喧到声,静妃绰约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她微笑着走进来,“陛下,臣妾这么晚打扰,不会防碍陛下处理国家大事罢?”
圣殷轻笑,迎下殿来,“怎么会呢?爱妃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陛下这么多天不来看我,臣妾只好自己来了,怕时间久了,陛下连臣妾长什么样都忘了呢?”她嗔怪的道,食指戳着他胸口“陛下当真忘了吗?明天是臣妾生辰。”
圣殷一拍额头,恍然想起来,歉意的道:“怪朕怪朕,这些天国事太繁忙,朕给疏忽了,怎么会忘了爱妃呢?爱妃的模样已深深刻在了朕心中。”他将她搂过来,软玉温香抱满怀,自从上次把她与媛王妃接回来后,他就发誓要好好好弥补对她们的罪过,可是为了娬洛的事一直疏忽了,现在想想,他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们,这些女人都是真心爱他的,可是他却深深的伤害了她们。
听到他的话,静妃有些感动,眼眶红润似要哭,“只要陛下有这份心臣妾就满足了,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臣妾的事。”
“那是什么?”他与她一同在鸾榻上坐下,宫人奉上新泡的菊花茶。
静妃抬头看他,欲言又止的道:“陛下,王后娘娘的事我们都听说了,陛下真得要放她回国吗?”
圣殷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更没想到宫里竟这么藏不住秘密,今天下午发现生的事,而且还是他与王后间的小事都被传得这么快,他苦笑着道:“爱妃悄息很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了,朕还想过几天再跟你们说的。”
静妃低下头道:“臣妾知道这么过来有些冒失,可是陛下,再怎么说王后娘娘都是小皇子的亲娘,陛下怎么忍心让她走呢?她走了,小皇子就变成了没娘的孩子,不为王后想,也该为小皇子着想,陛下怎么能狠心忍心拆散一对母子呢?”
圣殷苦笑,心中笑意更深,做了这个决定后短短的时间内就有这么多人来指责他,难道他真得做错了吗?他有些糊涂了。
看他低着头不发一语,静妃叹了口气,站起来道:“陛下,您再认真考虑一下罢,臣妾就先回去了。”
他跟着站起来,“朕去送送你。”
“不用了,臣妾乘鸾舆过来的,还有宫人陪着,不用劳陛下送,您快回去罢。”她笑着拒绝,他推回去坐下。
“臣妾告退。”她福向他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圣殷坐在榻上出神,明灭的灯光下他身影显得有些孤单,独自坐了良久,他沉声唤来宫人,“备架,去寒烟宫。”
或许,他们说得是对的,他不该放她走,就算为了天儿他也不能放她走,刚才的一瞬间里,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爱情,不是承受,而是享受,两情相悦就会幸福,以前之所以那么痛,是因为娬洛的心在别人身上,他们无缘,而现在,决定权在他身上,只要他愿意接受,她便会永远爱他,给他安慰。
只是他为情所困有些糊涂了,一直害怕会再受伤害,而怱略了爱情本身的幸福。
第二百四十八章苏姑陛下与莠儿翻外
守门的宫人看到陛下这么晚架临都吓了一跳,惶恐跪地接架,“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殷无暇理会他们,下了舆径直往里走去。
莠儿已经睡下,听到外头吵闹声披衣起来,隔着翡翠帐问道:“紫薇,外面何事这么吵?”
紫薇刚要回答,陛下身子已经踏进了寝宫,高大修长的身姿在她身上投下巨大黯影,紫薇惶惶跪下,以额触地。
长时间听不到回答,莠儿不禁疑惑,挑起帘来,当她看到那抹明黄色身影时不禁怔愣,诧异的道:“陛下这么晚来…怎么,这么快就想赶我走吗?”
她冷笑的道,披衣下床。
心中一片苦涩,他真得这么心急吗?连一晚上的考虑时间都不肯给她,看来,他是真得很讨厌她。
圣殷没有急于回答,沉声对紫薇道:“你先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