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急待的想要证实夏昭仪说的话是否属实,可是无耐、无耐她力量太过渺小,不过是个女人,承欢身下只是为了得到恩泽吗?不,还要妄想得君王的爱?这不切实际终于让她偿到了苦头。
“绿绮,我是太天真了对罢?”她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夏昭仪的话来,发现她其实说得很对,除了有些恶毒外。
绿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怯懦的道:“小姐,或许皇上有苦衷也不一定啊!”
“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待在姑苏国好好的做我的王后娘娘,干嘛要回来受这份屈辱,我真是太傻了。”她摇着头苦笑不已。
已经快要日至中天,但是娬洛小姐仍不愿意上辇,执意在地上随意走着,后面宫人也不敢劝言,只得随后跟着。
绿绮默默的跟在身后,突然觉得小姐可怜,她落漠的身影走在诺大空寂地宫里,显得那样孤独、无助,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她已经太了解她了,高傲如孔雀一样的小姐,是最不能容忍出卖与欺骗的,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脚步不自觉得又往冷宫方向走去,她想再次去那里看看,那里是宫中最真实的地方,所有人都毫不掩藏内心,将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
比起虚假的正常人来说,疯颠的后妃们更加可爱。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我听到皇上的脚步声了。”
“还给我,那是皇上赐给本宫的珠钗,皇上说,我戴那支钗最漂亮--”
疯疯颠颠的语声接连传出,接着是一位粗壮的女声,不客所孤怒吼声与鞭打声,“疯婆娘,都给老娘安份点,哪来的皇上,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算是皇上来了临幸老娘都不会看你们一眼的。”
一阵嘈杂声响起,鞭策声与女人的惨叫声。
娬洛的身子随着她打下去的频率而不住颤抖,仿佛那鞭子是落在了她身上,凌厉的痛楚让她皱眉,眸中现出痛苦来。
“奴婢见过大皇子,大皇子吉祥。”
身后请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看到正缓缓向她走过来的圣靖诃,几个月时间不见,他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显得苍白而憔悴,原本修长强键的身子,现在却只觉得瘦与弱。
他轻轻咳嗽,仿佛是长年患病的病人,虚弱得就像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似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他先开了口,娬洛怔怔看着他,只觉得心疼,不敢直视他,低下头去小声的道:“随便走走,无意间来的,那你--”
“来看我母妃。”他的回答十分直接,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几分愧疚浮上心头,娬洛抱歉的道:“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又何需说抱歉。”靖诃淡淡苦笑,目光望着那堵深黄色的墙,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了坐在椅上安静享受阳光的母亲,表情变得安然而满足。
他越是这样不宽容,她就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深深自责道:“要不是我,你母妃也不会在这里,你也不会--我听说你要出家了,这又是何苦呢?”
“娑婆世界,不能藏身久,光阴有限,莫待死临头,名闻利民养总是空,世俗恩爱终分手,冤冤相报何时了。”
良久,他才淡淡地以极缓的速度吟出这首诗。
--宫墙的那一面,辰贵妃将耳朵帖在墙上,努力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更清晰些,这个声音是她所熟悉的,漠明感到亲切。
“靖诃--”她竟本能的叫出了闪现在脑海中的名字。
模糊的听到这声轻唤,靖诃身子一震,帖近墙壁叫道:“母妃,你听到了吗?儿子来看您了,你听到我了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章先才还冷静若水,好像已经看破尘世的大皇子,在听到母妃叫自己的名字后却突然激动起来,这种母子天性令娬洛感动,不禁想起自己夭折了的孩子,她决定不再打扰他们,转身往回走去。既然出不了宫,那她就安静等着好了,他总会回来,而她,也总会知道事情真相。
***
荒废的颛王府显得破败不堪,原本挂在门上的硕大扁额被扔在一旁,上面浮满尘土,两扇紧闭的门因长时间无人使用而变得黯然无光,上面铁卯开始生锈。
四周层层包围的御林军与骑卫队为这黯淡中增加了一些不寻常的庄重气氛,宁静的空气里弥漫着阴霾。
他与他冷冷对峙,前面棋盘上的棋已经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谁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所有内容都在小小的棋子上,一夜的对坐让他们都显得有些疲惫,被某种力量支撑下来,身后执剑侍卫紧紧的盯着他们动态,剑在侧只待出鞘,只要对方稍有动作便会快速的拨剑出来与对方拼了。
圣殷手中的白色棋子终于在棋盘上落定,他抬起眸,微笑地望着他道:“四皇兄,你好像输了。”
圣睿冷冷的看着他,不慌不忙的道:“哦,是吗?你还是这么鲁莽,没有到最后一刻就妄下结论。”
他将手中黑子放到棋盘上,等圣殷发现他的意图时已经晚了,瞬时间,他大半的棋子被吃掉,输赢已经十分明显,他输了,带着些许苦涩,冷笑着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圣睿轻声冷笑,锐利的目光望着他上下打量,“多日不见,皇弟一开口便是峰茫,看来这些日子做了天皇陛下,似乎长进不少。”
“你也不差啊!比起从前冷血与无情,现在似乎更上一层了。”他反唇相讥,端起旁边新续上热水的茶杯喝了一口。
没有见过娬洛让他有些失望,昨天刚刚进城就被直接送来这里,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棋,各有输赢,不分上下,他有些撑不住了,疲惫的神色十分明显,眼里已经有了红血丝。
与他比起来,圣睿也好不到哪去,他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道:“你既然来了,想必是答应了那些条件。”
圣殷冷笑,“我的女人在你手里,就算不想答应也不行啊!”他故意强调“我的女人”几个字,看到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露出满意的微笑。
心中凌厉一痛,圣睿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狠狠刺伤了自己,娬洛是属于他的,这不容置疑,既便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不能容忍,犹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天皇陛下现在后宫三千,当然不在乎几个妻妾,只是你的王妃们在天牢里过得可不太好,虽然被你无情的抛弃,但似乎还是忘不了你这个负心汉,整日不吃不喝以泪洗面,不知是不是在等你来救她们。”他冷冷的道,刻意的将娬洛怱略掉。
目光冷冷沉了下来,想起两位王妃,确实让他觉得心里有愧,只是,想要成就帝王业就必需要有得与失,而他选了最重要的人而舍弃了她们。
“我帮你留着两位王妃的性命,难道你一点都不感激吗?”圣睿冷声问道,眸中有某种讽刺的笑意。
圣殷冷下脸来,冷冷的道:“废话少说,带我去见娬洛。”
“啧啧啧!怎么到头来你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养女,这件事若让两位王妃知道了,一定又会伤心难过。”
“你刻意避开谈及娬洛,难道是反悔了吗?以娬洛为交换是假,引我过来才是真,堂堂的圣君不会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罢?”他目光徒然变得冷冽,周身散发隐隐杀气。
两旁侍立的精兵早已按耐不住,听争执声起便都豁得抽出剑来,在屋子里拉开架势,当事二人却仍安然对坐,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圣睿冷冷一笑,目光阴霾地望着他,“兵不厌诈。”
“这么说你是真得在诈我啰?”他手移到腰间,摸上冰冷的剑柄,脸上神色警惕,只要他稍有动作,他便可以出剑刺过去。
冷眼看过他的防备,语声突然变得极致阴寒,“是你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对吗?”
他冷声置问,只是让他轻笑,像是没看到他眸中的阴霾似的,圣殷仰天笑道:“你怎么能确定她肚子里的就一定是你的种?”
“如果是你的,你会忍心杀死吗?”他抬头,冷冷的望着他。
看到他眸中划过伤痛,圣殷冷冷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变本加利的道:“我只是不确定是谁的,不想做个傻瓜替别人养孩子,所以就喂她吃了药,怎么,圣君还是为那个孩子怜惜吗?据我所知你可不是那种会珍惜孩子性命的人,我还没忘?你的大皇子,宜城帝姬,这些孩子都是被你拿来利用,然后随手丢弃了的。”
他冷冷的话深深刺伤他,心里苦笑不已,尽管内心想要相信她,也一直努力相信她,可是当他说出只是不确定孩子是谁的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内心的防线彻底被冲破了,一拳击到桌子上,棋子四散飞起,酒落一地。
闻声而起的侍兵们,手里长剑也早已碰撞在一起,听出咣咣--钢铁碰撞后的冰冷的声响,箭已在弦上,只是听不到主人命令,不敢妄自开战而已。
“干嘛这么爆燥、沉不住气,我的女人却被你掳了去将清白之身占去,这笔帐还没算,你倒先来跟我算起帐来。”他悠哉悠哉的道,故意激怒他。
听到他再一次说她是他的女人,圣睿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拨剑向他挥过去,圣殷迅速躲过他的剑,向后飞身出去,立定在离他三米之外的距离,也拨出剑来。
那些欲势待发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才终于释放了自己压抑的杀气,冲上前去与敌人撕打在一起,一时间,屋里响起一片刀剑相击的声音,撕杀声,惨叫声--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圣睿与他冷冷对望,执剑的手因为愤恨而轻微颤抖,手背上青筯爆出,他仇恨的目光像是欲将他洞穿一像冰冷峰锐,“不准你再提她一个字,她不是你的女人,从前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圣殷冷笑,出剑与他相博的时候同时说:“看来这次交易真的只是圣君使的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专心应战,眸中杀意愈加明显。
长剑横空挡住他直劈下来的那一刀,圣睿脸上现出讽刺笑意,冷冷的道:“寥寥几千人,你又能起什么大风浪。”
他一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各处边关人马早已埋伏好了,不会放进姑苏国半个救兵,所有的情仇恩怨都要在此次全次偿还、撇清。
外面几千人马瞬时撕打在一起,被整个包围起来的颛王府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排山捣海袭来的呐喊声中,老天也像是在为这对兄弟惋叹,天空突然黯下来,乌云密布,惊雷滚过天际,发出可怕如撕裂般的声音,穿破耳膜。
这片突如其来的雷雨,掩盖了那些震耳欲聋的撕杀声,血腥味刚刚弥散开来,便被雨水浇息,随着狂风吹散到远方,地上趟过的是谁家男儿的鲜血?无数人浴血奋战,又为了成就谁的帝王梦、平复谁的怨?
帝京百姓像是逆来顺受的孩子,隐隐的闻见不战火的味道,便带领着全家老小死死的插了门栓,躲在家里避难,乱世里,与无止尽的战争比起来,天灾人祸反倒是种怜悯。不寻常的狂风爆雨下,胭鸷宫显得异常安祥。
融暖的殿里萦绕着兰草香,翔鸾锦屏上头飞凤栩栩如生,琉璃宫灯将整个室内照得通明,垂落的水晶珠帘映出万道璀璨,宫装美人斜躺的鸾榻两侧各有一个硕大夜明珠,在灯光里显出原有的色泽,蒙着一点点莹绿的光晕,有些神秘,两高旁宫人垂首而立。
娬洛微微瞌着眸,没有半点睡意,外面雨水冲刷屋檐地面的声音清晰的隔着窗棂透进殿来,一颗心呯呯跳着,有种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寸寸煎熬着她。
和着风雨泥土的清新,似乎还能闻到一丝血腥的味道,她不敢确定他们此刻的情形,也不敢妄自猜测,无论哪一种结果都让她无法接受,不敢面对。
只能闭着眸,装作漫不经心的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慌乱如麻,恐惧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外面更漏声清晰传来。
“小姐,已经三更了,你还要再等下去吗?不如奴婢帮您等着,你先进去歇着。”绿绮在旁小声提醒。
“你们都下去罢。”她未抬眸,清冷语声至唇畔幽幽传出。
不知不觉已经三更了,他离开宫已经两天了,若是今晚还不回来,不管明天他们怎么阻止,她都要出宫去,毫无希望的等他回来,这种感觉,比死还要煎熬。
几个宫女福了福身,鱼贯退出,绿绮仍然留在旁边。
“小姐——”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小姐,话到嘴边又吞咽下去。
娬洛背对着对,缓缓抬了眸,一片涔寂,“绿绮,你说他们会出事吗?”
绿绮摇了摇头,“一定不会的,两位陛下都是那么神勇聪明,一定不会用粗鲁的方法来决斗,就算打起来,奴婢也相信他们不会出事。”
“你为何这么肯定。”她心中苦笑,再聪明的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会变得愚蠢。
“王爷——陛下武功那么好,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嗯——这里是圣国,皇上也一定不会受伤,倒是小姐,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就听皇上的话待在宫里。”
原来她心心念念,关心的还是圣殷,想想也对,必竟她与王爷接触的多些。娬洛淡淡笑道:“在你心里,是不是仍然更加倾向于王爷?”
绿绮低下头,小声的道:“选择谁是小姐的权利,奴婢没有意见,只要小姐觉得幸福就好,不用在乎奴婢的看法。”
娬洛凄然笑了,语声落漠的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傻,怎么会选择爱上自己的仇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不知不觉得就倾向于他。”
原本,在姑苏国的时候就打算要放弃的,好好的做姑苏国的王后娘娘,望掉从前所有的事,可是命运却不肯妥协,突然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那一刻欣喜的感觉让她忘了呼吸,一种帖心帖肺的感觉硬生生将她的心拉扯回来,忘不了,从前自欺欺人以为可以忘得掉,全然不是,忘不掉生平第一个男人,他以扭曲的方式进入了她的心——
“小姐,不要这样笑,奴婢觉得好心疼。”看到小姐凄苦笑意,绿绮实在忍不住,眼泪潸然落下,将她拥入怀里。
景颐宫外面雨声滂沱,被囚锁深宫的女子眸光涔寂,冷冷的的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泼泄下来的洪雨,今晚的战争,怕是不会轻易结束,可是,就算漫长也好,她总算是熬到头了,这场仗后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再也不用在这宫里煎熬。
面对不爱的男人还要使出浑身解术讨好,明明是灭国的仇人,她却要装作是顺从的俘虏,臣服于他脚下,供他玩乐驰骋。
空荡荡的院子里宫人都已睡去,沉睡声中轻莹的脚步声慢慢走过院子,大颗的雨水沉重的落在油绸伞面上,撑伞的人低着头,宽大的披风盖着脸,她一路张望,畏畏缩缩的拐过重重回廊,进了殿。
只留一盏宫灯的殿里显得有些灰暗。
她远远的站着,雨伞上滴下来的水在地上汇成一摊,面孔掩在黑色披风下,她不敢抬头看窗边那人的脸,小声的道:“娘娘,外面下雨,奴婢来晚了,请妨娘恕罪。”
莲宜冷冷一笑,语声阴霾,“大胆的奴才,你还敢找介口?”
“奴婢不敢。”她惶恐的跪下,身子不住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怕。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冷眼看过她的惊恐的样子,莲宜冷笑道:“这次就算了,本宫不跟你计较。”
说完,便从腰带里抽出一个东西扔到她脚下,冷冷的命令,“这件事情办好的话,本宫就保你荣华富贵,若是稿砸了,你该知道后果。”
她移步,带着冰冷气息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后宫嫔妃,跪地求饶的可怜宫女,这一幅千百年来一直不断延续下来的画面,在此刻显得更加爆戾、真实了些。
活生生的例子。
看到她逼近,跪地女子的身子仿佛抖地更厉害了些,瑟瑟声道:“娘娘——奴婢一定听娘娘的话,求娘娘放过奴婢罢。
话还未落,便被盛怒中的娘娘一脚踹倒,倾身倒地,手掌按到那摊雨水中,挣扎着起来仍端端跪好,哭着道:“娘娘,奴婢害怕,求娘娘让奴婢做别的事情罢。”
莲宜眸中戾气大盛,犹自冷声道:“放肆,竟敢跟本宫讨价还价,这件事做不好的话就要你变得跟皇后娘娘一样。”
“不要啊,不要——求娘娘饶了奴婢罢——”
她冷冷一笑,居高临下望着地上哀求的女子,“那你究竟是做,还是不做?”
缓缓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你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女子身子一抖,双手颓然落下,低头落下泪来,“做——奴婢做——”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莲宜冷冷地抽回袖摆,转身坐到鸾榻上,身子背着光,乍看之下犹如一尊没有血肉、生气的塑像,冰冷没有温度。.她身子的轮廓优美,只是眸光似乎太冷了些,莺儿惶惶垂下目光,将地上的锦囊放进怀里,帖身而藏,她手指颤抖,那锦帛触碰肌肤,突然抖身一凉,仿佛放进去的是一条毒蛇,恐惧得无以复加。
隔日,雨停,血光染红天际,交战的人马都已疲惫,活下来的只有几百人,功力人数相当的两路人马,谁都没有占到上风,屋顶上两个人,执剑各立一头。
“束手就擒罢,你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圣睿冷声提醒他,调来的人马就等在一里之外,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杀进来将敌军团团包围,可是他想与他拼出个高下,所以一直没宣进来,现在眼看已分出了胜负,他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圣殷将剑抱在胸前,肓膀上近两寸深的伤口隐隐作痛,鲜血染红衣服,他却毫不介意,冷眼看着他胸前正在淌血的伤口,嘲讽的道:“怎么,这么快不已经没有力气打了吗?怕死在我剑下吗?”
“笑话,”他冷笑着道:“若不是看在你照顾娬洛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早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现在留你一条生路,只是不想看到娬洛伤心。”
他满口里都是关切话语,内心真情毫不掩盖,圣殷突然冷笑,心底苦涩滋味慢慢升腾,“少说这样的话,我照顾她是因为她是我的女人,不是替你照顾。”
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冻结一般,内心的痛楚又有谁能明了。
就算有万全的把握,可是面对他层层的围捕,还是有些慌了,不是怕死,而是怕输。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静静待命的羽林骑兵,弓箭手整齐的排成排,箭在弦上,通通都对准他心窝,而下面,自己带来的三千精兵已倒下大半,惨烈的死在血泊之中,手中紧紧握着刀,即便死去也不愿放弃战斗。
杨阅被数十人围住,孤军奋战,身上多次伤痕,盔甲被利刃划破,鲜血从破烂处渗出来,红得刺目,脸上钢毅的表情现出男人应有的气魄,有了前面经验,知道这个人身手不凡,所以,他执剑对峙的同时,那些人也不敢轻易妄动。
心里叹息着,圣殷冷冷的道:“你这么轻易放我生路,那开出的条件呢?”他决不相信他会平白的放过这个可以绞杀他的大好时机,一定有条件。
圣睿冷笑,收起剑,“女真国,换回你的命与天牢里的两位王妃。”
听到这话,他讽刺的笑出块来,仰天大笑,“你是想让我说你守信用,还是骂你卑鄙?”
“卑鄙?哈哈。”他冷笑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都不无辜,谁也没有比谁狠多少,除了这个,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圣殷转过头,冷冷的望着他,“还欠你?什么?”
“你以为只有这样就算了吗?你还欠我一条命,还我的孩子。”他脸上神情变得忧伤,向前走了两步,抬头望着天际,是帝宫方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在为他担心,还是在怪他两天未归?
“我都说了,那或许,不是你的孩子。”他不以为意的笑着,眸中伤痛愈来愈明显,若是外人,一路听下来,也同样会觉得他们更加亲密些罢,她已经为他怀过孩子,而他不是是从头到尾都在挣扎,不愿意放弃她的男人而已,世人眼中的义父。
他的话狠狠的激重了他要害,圣睿霍然凛下脸色,冷声道:“住口——别不知好歹,现在故意惹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不以为意的冷笑,摊开手道:“能有多坏,比现在更糟糕吗?”
“我会杀了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
圣殷看着他,讽刺的笑起来,身上盔甲泛起青灰色金属样光茫,终于“束手就擒”。
纷忙过后,战俘都被紧紧挷进牢车里,皇上吩咐低调行事,于是囚车并未张扬,选择偏僻的小路运往关押地点,两名主犯被分别安排到两辆轩车上运往宫里的天牢。
虽是俘虏,但仍享受优沃的待遇,圣殷被胳膊粗细的铁链锁住双手双脚,身边有漠云帖身看守,跟着前面一辆马车缓缓进了帝宫。
“小姐,奴婢听说皇上回来了。”绿绮得到消息后立刻跑回来通知。
娬洛闻讯,缓缓睁开眸,只有他回来了吗?那圣殷呢?
一颗心犹自变得慌乱起来,她匆忙坐起身,问道:“那——王爷,姑苏陛下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一语问到姑苏陛下,绿绮神色立刻转黯,小心的觑着她的脸色,怯懦的道:“姑苏陛下和杨大人被押了回来,现在,囚车已经过了南天门,正要往天牢里送呢?”